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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节

    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44节

    钟源以前就是在军营的时候,也都很少洗衣服的,现在见着韩景宇蹲在地上搓洗衣服,一下子愣住了,“你在干什么?”

    韩景宇没回他的话,拎着湿淋淋的衣服站起来,双手去拧干上面的水。

    钟源也知道刚才那话问的实在是太傻,他改口说,“脏衣服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韩景宇跟没听到一样,钟源走过去拉他的胳膊,“这不用你做。”

    韩景宇的胳膊是冰凉的,卷到手肘上的袖口都还带着湿气,钟源抓着他胳膊之后将他手上拿着的衣服抓了过来,丢到盆子里,而后拽着韩景宇往外面走,他本来是赤着脚的,现在走的太快,在门口的时候又踉跄的一下,被他抓着的韩景宇抬手扶了一下他,钟源不好意思的很了,连回头看韩景宇的脸都不敢。

    拉着韩景宇出了浴室,钟源就在门口扭过头跟韩景宇说,“这些事都有人做,不用你做。”

    韩景宇卷起来的袖子还没有放下去,钟源扭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韩景宇低着头,异样柔顺的模样叫他的心都跟着颤颤了一下,话都不自觉放轻柔了许多,“你在这个家里,就是这个家里的人……”钟源看到韩景宇细白的嘴唇抿了抿,“怎么了?”

    “我不是。”韩景宇低着头,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钟老爷子亲自挑的,颜色素的过分,但是就是这样的衣服,穿在韩景宇身上,就真正的是把他干净的气质凸显了出来。

    钟源的手还抓着韩景宇的胳膊,韩景宇的胳膊冰凉冰凉的,还有水珠在往下落,而韩景宇的那一句话,却是紧跟着叫钟源的心都是一凉。

    钟源从前都对韩景宇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怜惜又愧疚的,这种感觉一直缠着他,现在韩景宇就在他身边,那种感觉没有消散,反而日趋强烈了。

    韩景宇跟钟源已经一样高的,但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要看的比钟源要柔弱许多。

    钟源一只手拽着韩景宇的胳膊,一只手在浴室门口的鞋柜里拿了一双棉拖换上,换上之后就拉着韩景宇下楼了。

    现在已经快到日暮时分了,钟源拉着韩景宇下去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佣人刚从院子里回来,钟源摆了摆手将她们遣走,拉着韩景宇坐到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韩景宇对钟源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的敌意了,但是他却总是不愿意说话,从前在军营里的时候,钟源逗两下他,韩景宇还会回那么一两个字,现在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交流的反而更少了一些。

    两人并排坐在一张沙发上,钟源偏头看韩景宇,“韩景宇。”

    韩景宇低着头,嘴唇紧抿依旧。

    钟源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卷起来的袖子放了下来,他摸到韩景宇的手掌是冰凉的,用自己的手心攥了攥才放开,“你也知道我爸对你的态度,我们都是把你当自家人的,那些事交给家里的佣人做就好了。”

    韩景宇不是捂不热的石头,他是一块冻得坚硬的冰,这冰沾不了带着火星的东西,一沾就会开始融化。

    钟蔚是真的对他好,这好他心里一直记着,连带着对钟源曾经对他的不好他都用这好抵消了。

    钟源是真的心疼他,但他也从未照顾过别人,心里想着怎么怎么对韩景宇好,但是落实到行动中,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钟源抓着韩景宇的手抓了好久,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等到韩景宇将自己的从中抽出来的时候,他才有些尴尬的将手松开。

    韩景宇什么回应都不给,沉默的有点自闭的样子,钟源也是宿醉才醒,很多话他都是想说但是表达不出来,韩景宇不回应他,他也只能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两人静坐了一会儿,钟源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韩景宇的胳膊,倒了杯水端上楼了。

    韩景宇一个人默默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也站起来出去了,院子里的草坪已经被修建完毕了,修剪下来的枝桠被佣人用筐子收捡起来,韩景宇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别人用他不熟悉的口音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姿态看起来冷漠极了。院子里有摆着的座椅,韩景宇坐在上面,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

    他早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端了杯水上楼的钟源回了房,权维成还在睡,他出去的时候给他搭上的薄毯也滑落到地上去了,钟源懒得再帮他捡,伸手推了推权维成,“滚起来——”

    权维成睡的迷迷糊糊的,被钟源推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钟源看到他这起床的动作了,又更用力的推了他两下,“都下午了,还睡——你弟弟不管了是吧?”

    权维成猛然听到弟弟两个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用手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含糊的冲钟源叫嚷,“几点了?看个时间——”

    钟源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五点半了。”

    闻声的权维成这下连眼睛都睁开了,扶着床榻就要往下跳,钟源把空掉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看着权维成那急急忙忙整理仪表的动作。

    要不是急事,权维成还真的不会露出这样失态的模样。

    两人脚上的鞋子都不知道蹬到哪里去了,权维成从床上起来之后,发觉自己脚上的鞋子不见了,就冲钟源吼,“鞋呢?老子的鞋呢?”

    钟源嫌他吵,“我怎么知道。”

    权维成在床边遍寻不见,在钟源那里又问不出来,低着头弯着身子在床空里找,那副模样可把钟源逗坏了。钟源打趣的问,“怎么了?火烧屁股了?”

    “我们家那个小祖宗——昨天说今天送他去学校的,这下子睡过了。“权维成是真的急,权匀是他弟弟,那样的臭德行他真是再了解不过,要是看到他今天爽约了,那小祖宗指不定又要臆想出哥哥迫害弟弟的狂想来。

    床空里有四只鞋,权维成捞了两只出来,其中有一只不是他的,他甩手就丢了出去。

    那一双鞋正砸在钟源的身上,钟源骂了一句,“操!你他妈长点眼啊!”过去就抬脚照着权维成的屁股来了一下。

    权维成那时候正站起来,那一下踹在他腰上了,权维成这次就翻了他一眼,连跟他计较的时间都没有,急急忙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冠,嘴上却还是不饶人,“行啊——钟源,老子今天记住你了。”

    “昨晚老子把你从夜场带回来,你怎么就记不住呢。”钟源跟他开玩笑似的,从柜子的抽屉里摸了一根烟出来,点了正准备叼自己嘴里,却被权维成劈手抢了过去。

    权维成直接叼自己嘴里了,狠狠的洗了一口,咬着烟屁股就坐在床上开始穿鞋了。

    “你这他妈什么狗脾气。”钟源被抢了烟,一下子怒了。

    权维成咬着烟屁股,说话都有些含糊,“给我醒醒酒,老子马上要开车去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去找你那个弟啊?”钟源问。

    权维成把鞋穿好了,站起来跺了跺脚,“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小祖宗的脾气,我要不去报个到,他指不定又要给我折腾出什么乱子来。”说着权维成又白了钟源一眼,“像你这种,没媳妇没儿子的光棍,肯定是体会不到的。”

    钟源刚光顾着跟权维成斗嘴了,现在听到权维成这话,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权维成从他面前走过去,吸了一半的烟屁股按在门口的烟灰缸里,对着钟源又说了一句,“再来一根——”

    钟源知道他是真的急的,又给他拿了一根烟点上,权维成叼了烟,拍拍钟源的肩膀就走了。

    钟源站在房间里,又在想刚才脑中一晃而过的东西了,想了一阵,钟源脸色猛然大变。

    他想起来!

    昨天他答应自家的老子,说今天送韩景宇去学校的,可这一下子睡过了!

    钟源一拍头,扭头就去外面找韩景宇了。他今天来了这么一下,韩景宇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吧?越想钟源就越慌,他不知道他现在这模样跟权维成的模样一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权维成抢了钟源的烟之后……

    钟源:操,什么狗脾气!(自己再默默的点一根烟)

    权维成抢了韩景宇之后……

    钟源:(扔枪)来来来——是男人就决斗!

    钟源抢了权维成的弟弟之后……

    权维成:(喜极而泣)钟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权匀:(幽幽的)做人的差距为啥这么大……为啥这么大……这么大……大……

    第154章 风波

    钟源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还是问了家里的佣人才在院子里找到了韩景宇。韩景宇跟睡着了似的,头靠着挂着藤椅的那根绳索上,低垂的眼睫遮在眼下,更显得神色温和。

    钟源走过去,韩景宇还是毫无所觉。

    钟源只觉得这个模样的韩景宇漂亮的惊人,少了平时给人的锐利感,五官温和恬淡,落在脸上的光影都仿佛被柔化过一般。

    钟源站在韩景宇面前,这时正有微风吹拂过来,韩景宇的额发跟着被吹动,只是微微的拂动了一下,遮在眼前。钟源弯下腰来,维持着跟韩景宇平齐的动作,他跟韩景宇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近的可以感知到韩景宇平缓的呼吸声,那呼吸声跟柳絮似的,打着旋儿从他的心尖上滑过去,撩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钟源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将韩景宇遮在眼前的发丝拂开,韩景宇的眼皮忽然掀开了,露出了一双琉璃似的黑眸来。

    两双眼对视着,钟源伸出去的手都还来得及收回来。

    砰——砰——

    什么东西在鼓噪着。

    韩景宇从他的面前站了起来,钟源也跟触电了似的把手收了回来,他的神色都是十分的不自然,“院子里风大,你回房间去睡。”

    韩景宇说,“我没睡。”

    钟源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韩景宇站起来往屋子里走,钟源几次要伸手去拦都收了回来,最后只抓着头对着韩景宇的背影说了一句,“昨天……”韩景宇没有停下来,钟源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昨天答应送你去学校,没想到喝醉了,明天——明天我早点起来送你去。”

    韩景宇已经进了房间。

    钟蔚那一天没有回来,估计是被公务缠住了,钟源难得的在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定了闹钟,事实上当兵的脑子里都有一个生物钟,都有一个时间会自然醒,钟源却总是有些忐忑的,那手机定了闹钟,就放在床头的位置。因为心里总惦记着这么件事,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到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钟源的眼睛马上就睁开了,一跃从床上跳下来。

    五点半的闹钟,钟源洗漱完毕之后,也才五点五十,外面的天都还没亮,韩景宇的房门也还紧闭着。钟源几次都要去敲门,却每次站在韩景宇门口的时候,就又没有了敲门的勇气。

    算了算了,再放他睡一会吧。

    钟源就抱着这样的想法,从五点五十一直等到早上七点半,才等到韩景宇起床。

    钟源都在走廊里转了几十圈了,韩景宇的门开开的时候,他正走到浴室门口,听到那动静就连忙掩饰性的进了浴室,拿着刮胡刀做着掩饰性的刮胡子的动作,韩景宇已经穿好的衣服,看到浴室门口站着钟源的时候,微微的顿了一下,就又把门关上了。钟源看到门关了之后,又一溜烟的跑出来,站在韩景宇的房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敲门,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你去洗吧,洗完了我们去学校。”

    钟源这个模样真是小心翼翼的有些好笑,韩景宇开门的时候他已经躲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过了一会儿,钟源开门下楼去了,下楼之前正看到韩景宇关了浴室的门。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钟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看的心不在焉的,等到韩景宇下楼走到餐桌旁边的时候,他才将报纸一卷放到茶几上,站起来对韩景宇,“先吃饭吧。”

    钟源几步走过来,连着还手脚利落的帮韩景宇把椅子拉开了。

    韩景宇微微有些诧异,但是他还是坐了下去。

    钟源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的很,但是他又自己控制不了。两人吃了饭,钟源去车库提车,韩景宇在门口等他,两人坐着车往学校去了。

    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钟源把车停在学校外面,两人下了车步行往学校走。学校外面已经停了一水的名跑,钟源开出来的保时捷都显得没有那么显眼了。钟源已经是三十多岁的,看的却是十分年轻,身材挺拔高大,站在韩景宇身边,竟如同兄弟一般。

    钟源是第一次来这个学校,觉得十分新奇了,他以前就读的军校,外面都围着电网,跟坐牢一样的。

    “你觉得这个学校怎么样?”钟源看了一圈之后问韩景宇。

    韩景宇点头,“很好。”

    “以后你就在这里读书,晚上放学了,我接你回去住。”钟源说。

    韩景宇’嗯‘了一声。

    走在这样的绿茵长道,钟源觉得心情都轻快了不少,伸着胳膊横在脑袋后面,神色还带着几分戏谑,“听说这个学校女生特别多,你要是找个女朋友回来,也可以。”钟源说出这句话之后还一直观察着韩景宇的反应,最后十分挫败的发现,韩景宇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钟源对韩景宇的感觉,应当是十分奇怪的,他对韩景宇有怜惜,这怜惜让他下意识的想把韩景宇当做弟弟一般。

    两人走在绿茵道上,这学校里都有一种奇妙的氛围,和学校外面仿佛是隔出来的两个世界一样,迎面走来的少男少女手上抱着书,笑起来都有一种干净的朝气。

    上海的女生穿着都是十分时尚的,校园里穿着高跟短裙,展露着婀娜身段的女生抬头可见,钟源喜欢看这些女生,只不过这喜欢就像是看美丽花,漂亮的画一般,纯粹的只是欣赏。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就不是青春萌动的毛头小子了。

    钟源看到一个穿着长白裙的女生,偏着头问韩景宇,“你看这个——怎么样?”钟源的目光又落到一个穿着包裙的长腿女生身上,“这个也正——你在学校,追个女朋友也行啊。”

    韩景宇有些受不了这么聒噪的钟源,皱着眉头走快了一些。

    钟源第一次见到被触动到了的韩景宇,觉得十分有意思,笑着追上去,“诶,我是说真的——你要找到女朋友了,我每个月就多给你三千块。”这完全是戏谑的话,却叫韩景宇走的越来越快,低着的头露出几分窘迫的模样来。

    两人这一追一赶的组合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钟源还跟完全不知道丑一样,紧跟在韩景宇身后,大着嗓门说着那些胡话。

    “你不要不好意思啊,我是说真的——我看,这学校美女很多的——韩景宇——”钟源到最后竟然喊出了韩景宇的名字。

    一直低头往前走的韩景宇突然转过头来,清俊的脸上因为走得太快而浮现出晕红的颜色来,他应当是有些生气了,咬着牙瞪着钟源,“你说够了没有!”

    这样的韩景宇……

    钟源觉得这时候的韩景宇才是真正有生气的模样,如果说冰冷的韩景宇在钟源眼前是一副漂亮的画,那这被激怒的韩景宇就是一支箭——正中红心。

    韩景宇说完这句话,扭头就又继续往前走,这下子钟源只是笑了两声,不再说那些胡话,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走。

    两人是走在人行道上的,前面就是一个岔道口,韩景宇走的太快,钟源就看到他的影子一晃消失在眼前,而后就是尖锐的刹车声——

    嘴角还含着笑钟源一怔,而后猛然瞪大眼冲了过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十分惊险的一幕,一辆黑红两色跑车因为速度太快窜上了人行道,韩景宇正走到那个拐角处,那辆跑车的主人也是应该在车窜上人行道的时候拼命的踩了刹车——韩景宇离那辆车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钟源被那一幕吓的呼吸都是一滞,韩景宇在那样突发的状况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站在车前一动不动。

    钟源冲了过去,伸出手臂揽着韩景宇,急切的问,“有没有撞到哪里?”

    韩景宇全身都绷的紧紧的,钟源问他他也没有反应。

    钟源还没说话,黑红的跑车里探出一个人的头,那也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年,只不过跋扈的神情将他本来有几分帅气的面孔平白的添了几分让人讨厌的味道,“你会不会走路啊——”

    韩景宇站的地方明明是人行道,是那辆跑车开的太快偏离了道路,况且这里是学校,公然在学校里开车跑车乱窜——

    韩景宇的目光阴沉下来,可是还不等他发作,半抱着他的钟源就冷笑一声的走了过去。

    钟源的身高有一米八几,在这大学的校园里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更何况钟源当过兵,一身凌厉的气场叫人望而生畏。

    钟源直接走到车窗旁边,根本不给他那人任何开口的机会,伸手揪着那人的领子,生生将那人从车里拽出半个身子来。

    “你——你要干什么?”

    钟源裂开嘴唇,露出一个十分冷酷的笑来,然后他不再给那人任何说话的机会,拽着那人的衣领狠狠往外一拉,直接将那人卡在了车窗上,紧跟着一拳砸过去那人的鼻梁上。

    钟源的拳头,就是韩景宇都招架不住,这人更没有什么还手之力,被钟源那一拳直接砸懵了。

    钟源抓着他衣领的手又往外一拽,直接将那人从车里拽了出来,“老子教你怎么走路!”

    作者有话要说:

    钟源的武力值ax

    基本上……他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无敌的

    你们为何要觉得权维成是受?我描写他的腰只是为了证明:少年,好腰力!

    本文没有副cp,蠢作者主角控谢谢

    第155章 痞气与柔情

    钟源是什么样的人?权维成都会说一声,惹不得,惹不得。

    钟源不动怒的时候,别人惹不得,钟源动怒的时候,连着他老子都不敢跟他对着来。钟源这样脾气的人,虽然痞气了一些,但控制自己情绪的本事一流,但若真遇上能激怒他的事,那就是非要用他自己的办法处理到让他心里舒坦了,才能罢休。钟蔚都说,他这儿子是个土匪脾气,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只求自己心里舒坦,就钟源这样的人,就适合丢到乱世的时候,当那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头。

    钟源将那个人从跑车里拽出来,一句话都不跟那人多说的,两巴掌照着嘴扇,而后一手反剪着那人的两只胳膊,压着那人的背抵到车盖上,哐哐的往车盖上撞。

    那人被钟源收拾懵了,双手抵着车盖,头发全部被钟源抓着,头皮都痛的要被撕下来一样。

    被钟源压着收拾的这人挺有名的,因为长得不错,身家优渥,在学校里的女生圈子很吃香,现在在学校里被人按着收拾,旁边还有一群人看着,那人就有几分羞恼了,涨红着脸叫嚣,“你敢打我?”

    钟源连京城的太子爷收拾起来都不带手软的,更别说面前这个没眼力劲儿的东西了,听到这句话,揪着那人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

    “哟,你我还打不了了?”钟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而后又按着那人的头往车盖子上一撞。

    这一下撞的太狠了,直接见了血。

    “你——你叫什么?”那人痛的龇牙咧嘴的都还在叫嚣着,“你敢不敢说了?”

    钟源在上海这片地儿,冲着他爹的面,没人敢惹他,冲着他自己的面,只有他爹敢这么冲他叫。现在这人的话一下子将他骨子里的暴戾劲儿激起来了,“我叫钟源,你回去问问你爹——认不认识我?”

    钟源这名字在某个层面上是非常响亮的,但这个人却是没达到那个层面,听到钟源的名字之后,咬着牙说道,“好——好,你给我等着!”

    钟源将那人后领一扯,被从车盖上抓起来的人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钟源见着他就来气,跟着又是两脚照胸口踹了过去,直踹的那人哀嚎连连。

    钟源踹了那两脚之后,就没有再动手了,那人是被他打的怕了,一看见钟源的动作就直往后缩。钟源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人,一双眼凌厉慑人,锋锐的薄唇紧跟着吐出一个字,“给你十秒——滚——”

    那人脸上的巴掌印已经肿起来了,鼻梁上都破了皮,有血在往下流,狼狈的很了,路上很多大都驻足在看,她们有的是认识这个人的,连议论都不敢大声,却还是有窃窃私语从人群里传到那人的耳朵里。

    钟源那尊煞神都还盯着他,那人也被收拾乖了,不再盲目的叫嚣,手脚并用的往后挪了几步,见到钟源没有动作才忽然一下子爬了起来,拉开了车门坐上去跑了。钟源看着那辆车消失在眼前之后才拍了拍手,转过头来看韩景宇。

    韩景宇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了,钟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还带着几分阴狠,“放心,还没完。”

    韩景宇目光古怪的看着钟源。

    钟源说了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之后,也不跟韩景宇开玩笑了,跟着韩景宇并肩往校园里面走,出了这件事,钟源脸上的笑意都收了起来,一脸冰冷之色,叫人却步。

    韩景宇觉得有些奇怪,刚刚钟源确实是在生气。但是,是为什么生气呢?

    钟源察觉到了韩景宇的目光,他扭过头看韩景宇的时候,表情虽然没有变化,眸光却已经放柔了许多,“怎么了?”

    韩景宇收回目光,“没事。”

    钟源也不说话了,带着韩景宇直接去了教导处,因为钟蔚已经来打过招呼了,他一带韩景宇进去,就有人过来招呼。

    过来的人不认识钟源,却认识昨天被钟蔚亲自带来的韩景宇,十分热情和殷切,倒把钟源给忽视在了一边。

    钟源看到那人这样的态度,也没有说什么。

    那人一直在跟韩景宇说话,问韩景宇各方面的问题,韩景宇性格本来就偏冷淡一些,又没有钟蔚在一旁的调解,韩景宇连一句话都不说,那人在他面前聒噪不休,韩景宇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钟源也没有上前圆话的打算,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

    嗯,这茶还真次——钟源那时候是这么想的。

    最后那人都讲的口干舌燥了,见到韩景宇还是不为所动,就讪笑着说要带韩景宇去看教室,钟源听到这话,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跟在两人身后出去了。

    那人对钟源有些不满,明明是带着人来看班的,怎么连凑个话都不会?但钟源那副冷酷的气质又叫那人不敢说多的话,只能领着韩景宇往分到的班里走去。

    钟蔚给韩景宇选的系是园林,那是这个学校相对冷门的一个专业,今年只招了三十几个人,其中的还有的是因为分数低抱着侥幸的心理选这个专业被录取进来的,那人肯定不能这么对韩景宇说,他一个劲儿的介绍着这个专业的优势——其实这个专业真的不怎么好,钟蔚当时愿意让韩景宇选这个专业,也是听说这个专业的课程最少,假期最长。

    三人到园林班上的时候,就看到十几个男生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人眼尖的看到带着韩景宇进来的人的时候,打了一个呼哨,那些原本低头玩着手机的男生马上把手机收了起来,抬起头往门口看。

    钟源站在韩景宇身后,看到这一幕直想笑。这都是些个什么玩意儿啊。

    讲课的老师也是被上面知会过的,现在见到有人带新生过来,立即就心领神会的露出温和的笑意来,走过去跟韩景宇打招呼…但奈何韩景宇是那样冷淡的脾气,别人说的话他一概都不理,就看着别人嘚啵嘚啵的讲的讲不下去为止——钟源站在韩景宇后面,手上拿着手机,听到那老师跟韩景宇说话,还抬头看了韩景宇的表情一眼。

    新生进一个班级,自我介绍是第一个环节,钟源是知道韩景宇的脾气的,听到那老师要让韩景宇走这一环,远远的就喊了那老师一声,说,“老师,不好意思,他比较害羞。”

    韩景宇听到钟源的话的时候,眉头跟着狠狠的一皱。

    钟源冲韩景宇挑了挑眉头,将把玩了一会的手机收了起来。

    韩景宇是被上面打了招呼特别关照的’特殊‘学生,老师自然也不好为难,顺着钟源的话一说,就放韩景宇自己去选座位了。这个教室能容纳将近三百人,现在却稀稀疏疏的坐着三十几个学生,那些学生还都是不约而同的占据着最后排的宝座,韩景宇走下讲台的时候,就近坐在了第一排。钟源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那个领韩景宇过来的人冲他告辞,钟源也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听到了。

    韩景宇坐在教室里之后,那些后排的学生盯着他的背影开始交头接耳了。这个时候转进来的新生,肯定是家里有关系背景的——但如果有家庭背景,为什么又要转到这个专业来呢?

    第一堂课,韩景宇连书都没有,老师把自己的书给他了,还细心的给他指明的位置。

    这一节是专业课,韩景宇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听课跟听天书一样,尤其是那老师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叫他一下子慌乱无措起来。他离开了校园太久,早就忘记了当初是怎么坐在课堂里学习的了。

    钟源站在门口,斜着身子抵在门板上,看着韩景宇皱着眉头,唇角溢出一抹笑痕来。

    这个时候的韩景宇,怎么这么……可爱呢?

    韩景宇是真的听不懂,他坐在下面针扎一般,老师一直关注着他这边,钟源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叫他不自然的很了,放在课桌上的手都攥起来了。

    “叩叩——”钟源像是终于看够了,在这个时候突然敲了一下门。

    课堂上那些学生和老师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钟源冲老师一颔首,“老师,打扰一下。”说完这句话,钟源就走了进来,坐在了韩景宇的旁边。

    韩景宇见到钟源坐在身边,整个人就更加不自在起来。

    钟源偏着头看他面前摊开的课本,上面那些东西他虽然也看不懂,却比韩景宇的理解能力好的多,一面书上的笔记扫下来,书上所讲的东西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韩景宇的手放在课桌上,两只手都不自觉的虚握着,钟源的头几乎要靠在他的手肘上了。这个姿势已经太过暧昧了,后面那些本来都在各玩各的男生都开始议论起来。

    钟源的声音温柔的有些过了分,仿佛春风吹皱一池湖水,仿佛冰水浇开一朵花苞,“哪里看不懂?”

    韩景宇的嘴唇抿了抿,低垂的目光跟着晃动了一下。

    钟源指了一个老师正在讲的题目,“这个吗?”

    两个人靠的太近了,钟源没有发觉,韩景宇却已经有些不自在了。

    韩景宇伸手推了钟源一把,微微蹙起的眉头带着叫人怦然心动的味道。

    钟源怔了一下,抿着嘴唇轻轻笑开了。

    这一堂课上的十分艰涩,但是对于钟源来说,这一堂课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更加真实的韩景宇——这个时候钟源才可以确定,韩景宇跟普通的同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有区别,韩景宇太敏感了,就跟个蚌壳似的,护着他那柔软的血肉。

    下了课,老师开始整理课本,坐在后面的学生哄笑着一涌而出,钟源跟韩景宇一起站起来。

    收拾好教材的老师走了下来,她递给了韩景宇一张纸条,纸条上记着一串数字,“你现在才转学过来,很多课程都跟不上——这个是我电话。”已经不年轻的老师对韩景宇笑笑,“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课堂上有什么没听懂的,可以打电话问我。”

    韩景宇还没动作,钟源已经伸手帮他把纸条接了下来,连同着还帮了韩景宇道谢,“好的,麻烦老师了。”

    老师看到韩景宇身边的钟源,以为是韩景宇的亲戚,就并没有说什么,笑了笑就走了。

    钟源拿着那张纸条,也没有给韩景宇,自己装进口袋收了起来,他对韩景宇说,“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韩景宇跟着钟源出了教室,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下课后的学生一股脑的全部往食堂里涌,几乎只要顺着人流就能找到他们要找的地方。钟源是带着韩景宇来适应学校的生活的,自然吃饭是要带韩景宇去食堂。两个人顺着人流进了食堂,食堂里吵嚷的很,排队就餐的学生几乎要排到餐厅门口去,钟源毫不犹豫的带着韩景宇上了二楼,食堂二楼大多都是为了学校的老师所设,当然也有学生会过来,只不过这上面的东西要比一楼的贵上许多。

    这对钟源来说都不算个事。

    钟源出来的时候特别带了钱,他差不多是知道韩景宇口味的,炒了几道菜都特别嘱咐着是按韩景宇的口味来,在等待的时候,钟源又问韩景宇要不要喝什么。

    韩景宇觉得今天的钟源实在是太奇怪了些,那些事钟源原本是从来不问他的,今天却故意每件事都问的十分详细,叫他都被问的有些烦躁了。

    钟源就是喜欢看他这副烦躁的模样——总觉得他这个样子才能显出些本性来。

    韩景宇到最后也没理钟源,钟源在学校食堂里买了牛奶,温的,和燕麦混在一起,用瓷白的小碗装着,放到韩景宇面前。

    钟源对韩景宇说,“尝尝。”

    韩景宇没理他,钟源直接把勺子塞到韩景宇手里,“哎呀,你还还什么羞,叫你尝尝味道——”

    韩景宇被钟源这副缠劲儿弄得再度皱眉,钟源就一直盯着看韩景宇的动作,直到韩景宇舀了一勺子喂进嘴里才笑着移开目光。但是马上他又问了,“怎么样?比你们武汉的藕粉好吃吧?”

    韩景宇已经不想理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炒菜的窗口突然传来吆喝,钟源听到那喊得是他点的菜,马上就站起来过去端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源:(拿出串珠)景宇,不要害羞嘛

    韩景宇:(皱眉)

    钟源:(拿出跳蛋)景宇,不要害羞嘛

    韩景宇:(脸黑)

    钟源:(拿出皮鞭)景宇,不要害羞嘛

    韩景宇:(忍无可忍的甩过去一巴掌)流氓!

    蠢作者:orz感觉钟源叔叔都要被我玩坏了

    第156章 萌动

    钟源知道韩景宇不吃荤腥,但他总是喜欢上去撩一下韩景宇,点的菜有荤有素,钟源拿着筷子在盘子里挑挑拣拣,也不自己吃,夹起来往韩景宇的碗里放。

    韩景宇正低头在吃饭,钟源一块肉夹进韩景宇的碗里,韩景宇的筷子都跟着一顿,而后他当着钟源的面,连同那一块的饭全部扒拉到桌子上了。

    钟源看到了就在旁边直嚷嚷,“哎呀你怎么这么浪费。”说着他又给韩景宇夹了一筷子。

    韩景宇没有防备,眼看着钟源把菜夹到碗里,眉角跟着狠狠的一跳,钟源托着腮笑着看韩景宇的表情,“吃一点啊,瘦的跟个娘们一样有什么好的。”

    韩景宇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皱着眉头就把碗里另一半的饭扒拉出来。

    钟源见到韩景宇这样嫌弃的动作都没有放弃,他也不吃,挑捡出来的都往韩景宇碗里夹,韩景宇端着碗躲了一下,坐在钟源对面,抿着嘴唇看他。

    钟源还在笑,有点痞气的味道,“吃一点啊。”

    韩景宇端着碗,冲钟源道,“你不要给我夹了,我不吃。”

    钟源撇撇嘴唇,“好吧。”

    韩景宇又看了他一眼,见到钟源没有别的动作了才把碗放下来,他筷子刚一提起来,面前一双筷子就伸了过来,韩景宇一下子躲闪不及,色泽鲜艳的一块肉就又躺在了他碗里,抬头还是钟源那懒懒散散的笑容。

    韩景宇已经是要生气的模样了,但这事太小,他又气不起来。

    “小孩子不要挑食知道么。”钟源半点没把韩景宇的怒气当回事。

    韩景宇不吃荤腥的习惯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但是也因为他有这个习惯,因为偏食造成的免疫力低下,身体总是要比同龄的人看着单薄许多。贺青辰那样的,喜欢韩景宇的,就喜欢事事迁就他,就算知道韩景宇这样不好,也不敢去逼他做什么他不喜欢做的事,但钟源不一样。

    韩景宇当着钟源的面,将整碗饭全部倒了出来。食堂里正有一个正在收捡的阿姨,看到韩景宇的举动了,直接走上前呵斥他,韩景宇那样阴冷的性子,这个时候却是全部收敛着,低着头任凭着那阿姨数落。

    “你不吃干嘛要点呢,浪费东西——”

    钟源抬手将那阿姨挡住,“不好意思,小孩子挑食。”

    那正在呵斥韩景宇的阿姨听闻钟源的话,转过头来呵斥起钟源来,钟源原本是想打圆场的,被那阿姨一串又快又急的训斥砸下来,整个人是无奈的很了。

    那阿姨说的都是上海的俚语,韩景宇能听懂上海话但不限于这样的市井俚语,噼里啪啦的一大段砸下来,他只从钟源的脸色看来,那并不是一段好话。钟源估计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他脾气也是比较随和的,年过四十的阿姨跟着他吵,他也不回嘴,等到人家吵够了要走的时候,钟源才开腔说抱歉。

    那阿姨对两人的态度并不好,走的时候还一人剜了一眼,钟源特别无奈的坐在位子上,抓着筷子一声长长的叹息。

    韩景宇是坐在他对面的,原本是他在挨骂,后来是钟源插话进来的,将那火力转移去了大半,现在韩景宇见到坐在椅子上捏着筷子神色抑郁的钟源,抿唇笑了起来。

    钟源眼睛尖,一下子看到了韩景宇表情的希望变化,马上就一句话插了过去,“我这骂可是为你挨的啊——听到了吗,阿姨说我没素质,什么脾气,我连筷子都还没动。”

    韩景宇唇角的弧度猛地掀开,而后又忽而抿成一条直线。

    钟源伸着脖子看他,“诶诶,你还笑,你还笑的出来?”

    韩景宇抬起头来,表情平淡的跟钟源对视着。

    钟源撇了撇唇角,站起来走到食堂的窗户口,找人家又要了一碗饭,他端过来的时候,韩景宇正在吃他那碗扒的不剩多少的饭,钟源端着那碗饭,当着韩景宇的面,夹了一层炒肉放上去,然后伸手一够把韩景宇正在吃的碗推到一边,笑着把手上那碗饭放了过去。

    韩景宇举着筷子看着他。

    钟源扬扬下巴,“吃啊——”

    韩景宇这一下没有再把饭往外倒了,只是低着头看了一会,把上面的炒肉翻到饭下面,吃下面的白米饭,但钟源给他夹的太多,他吃了几口,钟源就看到韩景宇突然僵住了,皱着眉要往外吐的模样。

    “诶诶,我刚可都挨了一次骂了啊。”钟源突然蹦了这么一句出来。

    韩景宇要吐出来的动作一顿,而后他瞪着钟源,皱着眉将嘴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钟源真是为了挑战韩景宇的忍耐力似的,紧跟着又往韩景宇的碗里夹了菜,嘴上还说着,“你在长身体,要多吃点。”韩景宇瞪他,他也像没感觉一样。

    那模样实在是无赖极了。

    这一顿饭吃的韩景宇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钟源统共就吃了两口,其他的时间就一直撑着下巴看着韩景宇吃。两人并肩出食堂的时候,就见到食堂外面齐刷刷的停着十几辆超跑,在上海这地儿,放肆的比北京更放肆,上进的比北京更上进,在这样的地段上开百万的超跑横冲直撞实在是十分满足虚荣的一件事。

    被钟源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靠在一辆超跑旁边,看着钟源的目光都有些恶狠狠的。

    跟着他的十几辆超跑旁边都站着人,下了车跟他站在一排,看起来真是年轻又嚣张的少年人。这一幕韩景宇在武汉都见到过许多次,早就没了一开始的触动,跟着钟源走下来,走到最下一层楼梯的时候,钟源一下子伸手将他拦在了身后。

    “就是他——”声音尖利的带着怨愤。

    十几双眼齐刷刷的看向钟源。

    钟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昂着头站在韩景宇前面,他抬手转动了下自己的手腕,那个挨了打的青年蹬蹬的后退了几步,而后只是几步之后他就稳住了,十分恼怒自己那一瞬的畏惧似的,猛地又往前走了几步,“今天你完了,老子弄死你——”

    “成啊。”钟源掰了掰手指,没响,但是他眼神里已经透出挑衅来了,“你来啊,我等着呢。”

    感觉到被羞辱的青年已经不敢贸贸然冲上来了,他对着身边那些围聚的青年说了些什么,他们就一齐冲了上来。

    说实话,这些人一齐上都还不够钟源舒展下拳脚,都是一些虚张声势的年轻人,没什么本事佯装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这样的人收拾起来,真是再轻易不过了。钟源自己都觉得筋骨都还没有舒展开,那些方才还声势惊人的青年全部趴在了地上,抱着腿的,捂着肚子的,连那些京城里的纨绔都不如。

    钟源谁也不看,就走到那个挑事的少年面前,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本事?”

    那人也没想到钟源的身手会这么好,脸都吓白了,但是在这样的场合里,他又猛然生出了反抗的勇气来,“今天你要不弄死我,以后你就别他妈想在这上海立足了——”

    钟源歪了歪头,他在军营里收拾那些被他整治的哀叫连连的太子爷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情,“你说的啊。”

    那人咬牙,“我说到做到!!”

    钟源站起来,一只脚踩着那个少年的胸口,“跟人打架断过肋骨吗?”

    那少年被他问的一怔。

    “回去跟你爸说——”钟源忽然抬起脚来,而后狠狠的当胸一脚,直踹的踩在脚底的少年往前翻了几圈,那少年还没爬起来,他又走上去补上一脚,那句话也在这个时候接上了,“你这骨头,是我踹断的。”

    第二脚的时候,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和哀嚎声一齐爆发出来。

    明明这一脚都已经把别人的肋骨踹断了,钟源还是笑眯眯的,跟个痞子似的望着那青年,他那模样就像下一句就要跟你侃大山一样,“你爸要是问我的名字,你就跟他说,我——”钟源指了指自己,“钟源。”

    钟源这副张狂劲儿真是半点遮掩都没有,那些被十几辆停在食堂门口吸引过来的学子现在都在望着他。

    钟源也没管那躺了一地的其他人,径自走到韩景宇面前,看着韩景宇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戏谑道,“怎么,看傻了?”

    韩景宇只是被钟源的善变弄的怔了一会——明明方才还两脚踹断别人肋骨的人,现在在他面前笑眯眯的跟他说话——这样的人。

    “行了,找上课的教室去。”钟源拍拍韩景宇的肩膀,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自己今天惹的事,毫无身为家长的自觉教唆着韩景宇,“以后在学校打架,最后别人寻仇的时候都报我的名字。”

    钟源以为韩景宇不会理他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韩景宇忽然说了一句,“好。”

    钟源听见这个’好‘字了,脚下一下子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一下。

    韩景宇看到他这个反应了,道,“你反悔了?”

    “没,没!”钟源矢口否认,他才不愿意说是因为韩景宇那一个好子叫他有了一种被依恋的错觉,只能用咳嗽掩饰过去,摆出严肃的脸对韩景宇说,“你别我这么说了,你以后就天天在学校打架啊!”

    韩景宇说,“我没那么无聊。”

    “那就行了。”钟源看着面前围着的厚厚一堵人墙,摇了摇头说道,“好了,麻烦让让——”

    那些人听了钟源的话,果然一下子齐刷刷的让开了,不过这个时候正是用餐的高峰期,食堂外聚集了大半个学校的人,人墙一直排到了对面图书馆的楼梯上。

    钟源怕韩景宇被人缠着了,扭过头看也不看的就把韩景宇的手抓住了,他那一下应该是抓在手腕的,没想到韩景宇的手臂被人撞了一下,他那一下子正好抓住了韩景宇的手掌,两人的五指都跟着交错了。

    钟源牵着韩景宇的手臂一僵,却没有回头,拉着韩景宇大步的穿过了人群,而韩景宇也没有把手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章之内必有h

    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吃素的好孩子,对于肉一点也不渴望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贺未:哪个煞笔跟我说我有柜子里的羞耻紫薯py权维成x终于:哪个煞笔跟我说有3p

    白遇:……我愿意跪下唱征服,只求赏口肉

    蠢作者:啊?你们都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第157章 第二梦

    钟源正在陪韩景宇上课的时候接到了权维成的电话,权维成急的在电话里都骂骂咧咧的,不用说,能叫他失态成这个样子了,除了他那个弟弟,不作他想。

    结果确实是如此——权匀丢了。权维成好好的将他送来,下午准备启程回北京的时候接到了校方的电话,说权匀来学校开始就一直没去课堂报到过,权维成赶到学校来一看,才发现权匀连寝室都没去,昨天搬过来的行李都还在校方那里堆着呢!

    权维成给权匀打电话,前两次都是被挂了,到第三次的时候,权匀的电话直接关机了,权维成没办法,在北京他有的是办法抓人,可这是上海,他说的话的分量远没有在北京那边的重,等到找人的行动起来了,权匀那小畜生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权维成没有办法只有求助于钟源。

    钟源跟权维成的关系摆在那里,在北京的时候权维成就没少照拂他,如今到了上海的地盘,权维成向他求助,他说什么都不能推辞。

    韩景宇下午还有课,钟源原想是第一天陪他适应的,现在出权维成那边出了这事,他自然是不能在安逸的留在这的。他跟韩景宇说了一声,韩景宇什么反应都没有,钟源无奈的很了,跟韩景宇说,“晚上等我来接你。”就走了。

    钟源一走,坐在前排的就只有韩景宇一个人了。后面的男生都是在一个班久了,多少还是有些排外,见到韩景宇转到这个班来,也没有显出特别的热情来。韩景宇是独来独往惯了的,现在一个人也没觉得自己在这个班里的格格不入。

    钟源在学校门口就看到了权维成,权维成正在给别人打电话,远远的看到钟源走过来,权维成向他摆了摆手,钟源走过去,听了一会儿,明白过味儿来了,是权家的老爷子打过来的,权维成也真是个好哥哥,权匀跑的不知所踪,他对自家的老爷子还帮那小畜生兜着,钟源站在旁边都听得直笑,权维成怕他的笑声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到了,狠狠瞪了钟源一眼,捂着电话走到车旁边去了。

    钟源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打电话,权家的人自是很放心他这个大儿子的,权维成把今天耽误航班的事全部归咎在钟源身上,钟源听到了也只是撇撇嘴没有揭穿,等到权维成把那电话挂了,才在一旁说风凉话,“你这哥哥当的还真是尽心竭力。”

    权维成怎么听不出他话中讽刺的意味,只是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把电话收起来去拉车门,钟源跟着他上了车。

    权维成一进车就点了一根烟,叼在嘴巴里深吸了一口。

    钟源侧着头看他这副神色,“怎么了?瞧你这一脸抑郁。”

    “哎——”权维成将吸了一口的烟按在车窗前的烟灰缸里,烟灰缸只有半截烟,还是上次他叫钟源给他点的那一根。

    “我说,这才来上海几天,现在怎么萎成这个样子了?”钟源打趣道。

    权维成已经开始打方向盘了,“这不带着那个小畜生了吗。”

    钟源自然知道他们权家那些破事,尤其是这几年突然进入重度叛逆期的权匀,钟源是独子,自然没有权维成这样的烦恼,不过按照权维成的性格来推算,不难知道他家那个小畜生有多磨人。

    “现在人不见了,你是准备一直瞒着家里的?”钟源问。

    “瞒?”权维成苦笑,“我也得瞒的住啊,我北京事儿还多,过几天必须就要回去了,那时候要还找不到他,我肯定要往老爷子那里报。”

    “现在人都丢了,怎么不往上报?”钟源也是看这个模样的权维成看不下去了。

    权维成道,“我要往上报了,老爷子得亲自冲到这上海来。”

    钟源没话说了。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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