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挑我？ 作者:中分兔

    第3节

    “姗姗”，olivia扑上去抱住她朋友，两个人抱着腻歪了一会儿才分开。

    “嗨”，徐飏见被叫做姗姗的人看向他，主动打了声招呼，“徐飏，olivia的实习生。”

    “你好啊”，姗姗大大咧咧的，见面就调戏起徐飏来，“小实习生长得挺帅啊，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姐姐给你介绍。”

    徐飏一下子被噎到，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olivia过来解围，“你现在先别逗他，他比较慢热，过会儿熟了再说哈。”

    姗姗若有所思地看着徐飏，把两人都推进去，“行行行，等会儿吃饭聊。”

    徐飏哭笑不得。

    姗姗先是带他们随意参观了整个客栈，除了楼上房间以外，还有一个公用的大屋对着院子，厨房也是公用的，要是愿意的话住客可以自己出去买食材来做，很有家里的气氛，因此也有家庭找到这里一住下就是小半个月。

    徐飏觉得这种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体验家的感觉很新鲜，也令人羡慕，暂时抛却了原本的生活和烦恼，莫名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参观完，姗姗带二人在院子里坐下，拿出福建这边特色的白茶招待。

    喝着茶，看着满院子的绿色生机，还有老板娘很花一费心思的精心布置，一晃眼好像不是过来旅游，倒是特地来做客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

    入夜后，姗姗的男朋友也下了班过来，几个人坐在大屋里摆放的大长方桌两边，热闹地吃着饭。

    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桌下开着小太阳，门一关上，暖黄地日光灯和着热量，在空气里传达温馨的气氛。

    “喝酒吗喝酒吗”，姗姗一手拍着桌子，一手从桌子底下拿出被小太阳烘热的罐装啤酒分给大家，特地点出徐飏，“慢热是吧，喝点酒解放天性。”

    徐飏笑着接过酒，喝了一大口。

    “唉，小帅哥，你是什么星座的呀”，姗姗微微靠在她男朋友的身上，一只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好奇地问。

    “他射手的”，olivia抢答道，“一点不像对吧……我想起来了，亲爱的，你就是射手吧？”

    姗姗惊讶道，“对啊，我就是射手”，撑着下巴那只手一下放下来，整个人坐直了，看着徐飏问，“你真是射手？没搞错吧，按阳历算。”

    徐飏点点头。

    姗姗特别不可思议，“你肯定不是典型的射手，我大射手身边从来不缺人的，你怎么可能还没谈过。”

    徐飏无奈地笑笑，喝了口酒。

    “肯定是没解放天性”，姗姗看着他手里的杯子，“要不要姐姐今天晚上帮你这个忙啊？”

    说着敬了徐飏一杯，让他干掉。

    徐飏罐子里本来就没剩多少，很快就喝完了。

    “我去上个厕所。”徐飏站起身，往隔壁走去。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姗姗一下子从哪里拿出一瓶白的，已经摆在了桌上。看到他回来，扬扬下巴。

    第9章

    “喝白的啊”，徐飏眉头微皱，淡淡笑着婉拒道，“还是别了，到时候喝醉了olivia扛不动我。”

    “我看你喝酒都是走的肾，才喝完就排掉了”，姗姗道，“不能不喝，酒量这么好，一看你就是闷骚型。”

    “我们人太少，你们女生喝酒又不行，干喝没意思”，徐飏还在找理由。

    “我们喝酒不行我男朋友可以啊”，姗姗把他男朋友推出来，“你跟他喝，今天姐必须带你解放天性。”

    徐飏没办法，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不喝也太不给面子。

    只是他一般出去很少喝白酒，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多少，这个量还得把握住。

    于是他开了酒，给姗姗男朋友倒上一杯，接着又给自己满上，喝了一口觉得这种酒劲似乎不是很大，还带着一丝甜味，没有以前喝过的那么呛喉咙。

    众人一边喝一边聊天，酒精终究是有刺激神经的作用，徐飏虽然没有像姗姗说的“解放天性”，却也变得话多起来。

    他最喜欢朋友间这种轻松热络的氛围，即使是对着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人，聊着些他只知道名字的人物的窘闻趣事，心情也说不出的愉快，上扬着嘴角，眼底都是明晃晃的笑意。

    姗姗看着他的表情，捅了捅olivia的手肘，“他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olivia顺着她的视线，就看到徐飏白皙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微微发红，两眼微微眯着，亮亮的透着水光。

    头顶的灯光在他的眼角脖颈处投下阴影，明暗中好像一副画，却又格外鲜活。

    很温柔的一个男生。

    不娘，就是温柔，纯粹的温柔。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你靠近他，会有一种岁月正好的感觉。

    徐飏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刚接触的人甚至还会觉得他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但这种距离感，其实是他给予别人的空间和考验，如果不是真心想跟他来往，会自然而然止步在距离之外，不会觉得尴尬。只有真正用心的人，才能跨过那段距离，从此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成为生命中重要的人。

    酒足饭饱，几个人畅谈到深夜，等要散桌的时候，徐飏才发现自己和姗姗男朋友竟然喝干了那瓶白酒。

    他起身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觉得双腿微微发软，扶在门边靠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里好像装了一层膜，跟外面的世界隔着点什么一样。

    olivia在跟姗姗告别，两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业和生活，难得一聚，却只是草草吃了个饭，都很舍不得。

    “要不干脆我跟徐飏今天留下来住算了”，olivia突然道，“我俩睡一个屋，继续聊。”

    “好啊”，姗姗一下子喜笑颜开，正想着安排徐飏住哪个房间，忽然脸又垮了下来，“我忘了，今天客满了。”

    “一张床都没有了？”

    姗姗摇头。

    徐飏见状，知道她们不太舍得，忙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宾馆睡。”

    “那不行”，olivia拒绝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我一个男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徐飏道，“你住下吧，明天早上我在宾馆等你。”

    “虽然你是男的，但毕竟还没出社会，我把你带出来就有照顾你的义务，万一你一个人出什么事怎么办呢？”

    “没事的”，徐飏坚持，“我出门打个车直接就到宾馆楼下了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吧，我到了联系你。”

    两人争了有一刻钟，徐飏就是坚持要自己回去，最后他看olivia其实也挺动摇的，装作不耐烦道，“姐，你再跟我争一个小时也争不出个结果来，你就放我走，我早点回去还能早点睡呢，不早了。”

    olivia终于松口，又确认道，“你真的没喝醉？”

    “你觉得我要是醉了还能这么清醒地跟你争来争去？”

    olivia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喝醉的，虽然脸有些泛红，但眼神清澈，站得也挺稳，话还说得清楚，应该是没事。

    看来这小子酒量还可以。

    “那我们送你上车。”

    “不用了”，徐飏一下子跳出院门，生怕他们送一样，转眼就跑了出去，“你们早点睡。”

    “到宾馆联系我。”

    “好。”

    其实徐飏有点醉了，只不过他很克制，看上去像没事一样。

    他自己没在意，反正又没到发酒疯的地步，他也没有要走不动路随时随地能躺在路上，就是脚步稍微虚浮，人有些困倦，到酒店睡一觉就好了。

    就是没想到会打不到车。

    他沿着马路走，被微凉的晚风吹得有些冷。可能不是旅游旺季，又是深夜，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过路的车也很稀少。

    徐飏裹紧衣服，走了很久，也没搭上车，最后走到一条酒吧街的灯光下，心想这里人多打车应该容易，于是站在花坛旁边等着拦车。

    旁边酒吧里有一伙人散场了，吵吵闹闹地站在门口告别，像是喝高了，个个嗓门都挺大。

    没一会儿，那些人分散着回去了，有三个人大声说着话走到徐飏打车的上游。

    虽说这里不像机场，打的不需要排队，但是但凡有些公德心的人也会讲究个先来后到，自觉站到下游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抢车。

    徐飏皱着眉偏过头，看向那几个人。

    有一个人看到徐飏在看他们，痞痞地笑了下，过了几秒，忽然眯起眼睛，盯着徐飏打量了几眼。

    徐飏被这种无理地视线看得很不舒服，就见那人转头跟同伴说了句什么，另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还真是他”，跟着几个人商量了几句，朝他走过来。

    等三个人走近，徐飏才慢慢看清，原来有两个人是昨天白天在环岛路上被他收拾过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

    “真是巧啊，一个人等车呢？”

    三人走到徐飏面前，带着点喝醉的腔调，就像朋友一样跟他打了个招呼。

    徐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没有反应。

    “说你呢，装什么清高。”

    一个人说着有些激动，对着徐飏指指点点。

    徐飏的视线淡淡地从他们身上移开，却没有退开，双手放在口袋里，继续等车。

    “他妈的”，有一个人被徐飏这种态度一下子激怒，跟着就破口大骂道，“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晚上就他妈弄死你。”

    说着便上前一脚踹向徐飏的下盘。

    徐飏虽然看似无视他们，却时刻用余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警惕随时而来的攻击。只见他往后一撤，避开了这一脚。

    徐飏避开了这一下攻击之后，双手也从衣服拿出来了，垂在身侧微微握着拳。

    从他一看清这两人的长相记起来和他们的渊源，徐飏就知道今天这件事不太有可能善了，即使他尽力想要通过冷处理息事宁人，不想跟几个处于亢奋状态中的酒鬼发生冲突，还是避不开他们仗着人多的嚣张气焰。

    三个人，他不太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踢人的那人见自己这一脚被徐飏避过，更加恼羞成怒，冲上来就要抓徐飏的衣领子。徐飏一脚蹬在他大腿上，把他蹬得一个踉跄，却见同时他另两个同伴一起上前，一个一拳砸向他的面门，一个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徐飏一个后仰，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他堪堪避过了袭击他面门的拳头，腰腹此时却不太灵活，来不及侧身被一脚踢在髋骨上。

    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发散一般，一下子感觉整个侧腰都麻了。徐飏借着这个力道往后退了几步，和那几个人拉开一段距离。

    他双脚一前一后微微分开，重心很稳的样子，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扶上侧腰，以此缓解疼痛。

    那三人当然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一见一击得中，立马又围了上来。

    徐飏眼神已经冷到冰点，却十分镇静，一个微小的眯眼都仿佛是一个眼刀，眉毛的一点耸动都仿若有一道寒芒。

    那三个人见他这么镇定，都有一秒钟的迟疑，好像他才是背后有千军万马，一个起势立马就能将人踏平在地上，泥都不剩。

    徐飏狠踹了几脚回去，但同时身上也挨了几下，那三人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以他们的碎嘴和人品，应该没少招惹过事，打起架来知道挑人最脆弱的地方重点攻击，一心一意想要逼得对方丧失还手能力。

    有几次他差不多能躲过，没想到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清醒，其实酒精早已经渐渐操控起他的身体，他的运动神经被麻痹，变得迟缓，力气也逐渐被夺走，让他的打击少了实际上该有的威力。

    最糟糕的是，徐飏控制不住地感到头晕，眼睛里开始有重影，晃晃悠悠的，逼得他一阵一阵地反胃，要不是他拼命控制，几回大幅度的动作下来，几乎有灼烧的液体涌向喉口。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

    徐飏无奈地摇摇头，努力凝神聚焦视线，正避过一个当面的横踢，却没发现从侧后方卯足力气的一踹，当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第10章

    徐飏虽然说知道怎么使用腿部力量，但实际上有一条腿他还是顾忌着不敢用尽全力，那条腿被他爸打断后装了一个永久性的固定支架，小小的一个零件，平时没有任何影响，他走路跑跳都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禁不住外伤打击，如果不小心支架断了，碎在里面，后果会很严重。

    刚刚那人一脚正好踹在了徐飏这条腿上，徐飏完全来不及闪避，硬生生挨了全部的力量，他闷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几乎跪在地上。

    一个人见机连忙将他扑倒在地，用全身重量死命地压制着他。

    “快点，给我个东西，老子要把这个杂种手脚都捆起来。”

    徐飏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虽然一条腿疼得火烧火燎的，跟断了似的，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对身上压着的人又蹬又踹，挣扎着就想爬起来。

    他不能让他们限制了行动，要是真的被捆住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蹬着踹着，对方也没乖乖地让他往身上招呼，而是一边用下身压制着他的腿脚，一边抓住他的双手，用几乎能够捏碎骨头的力气捏着他的双手手腕。

    就在一片混乱间，忽然不知道谁从哪里捡来一个啤酒瓶子，“咣”地一下敲向徐飏的额头。啤酒瓶里还剩小半瓶的量，酒瓶碎裂后顿时酒液四溅，淋了徐飏一头一脸。

    徐飏完全没有防备对方这一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跟身上这人较劲去了，冷不防被偷袭，袭击的部位还是他本来就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头部，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懵，手脚挣扎的幅度也渐渐变小。

    头顶有热流涌出，滑下他的脸颊，爬进他的一只眼睛，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变得血红一片。

    压在他身上的人站了起来，三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开始疯狂地对他拳打脚踢。徐飏的大脑一片混沌，原本就反胃头晕此时更是由于那一个在他头上破开的啤酒瓶眩晕不止，想要爬起来，却心有余力不足，全身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只是感觉到腿上钻心的疼痛和似乎无穷无尽的晕眩。

    真是飞来横祸，徐飏紧咬着嘴唇不哼出声来，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在混沌中脑海里还能浮出这一句……

    不知道过去过久，他渐渐感觉往身上招呼的拳脚变得没有那么密集，眼前光影耸动，仿佛听到了有人在痛叫和钝器击在人身上的闷响。

    “你他妈的谁啊，敢打老子！”有人在叫嚣着，但他话刚说完，下一秒只听到一声凌厉的风哮，跟着就是一声惨叫。

    有人扑倒在地上，有人叫骂不绝，有人痛得“嘶嘶”吸着凉气，徐飏被撩在一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感觉到有人影朝他走来。

    路灯的光昏黄，照得夜色有一丝陈旧的气息，那人的影子被拉长，投在了徐飏的身上。

    背着光，徐飏只能看见一道高高瘦瘦的剪影，似乎比例很好，显得挺拔颀长，颇有气场，暖黄的光晕笼在他的脑后，照得头发绒绒的很有质感。

    “徐飏，你说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那个人一开口，徐飏愣住了，用他已经很不清醒的头脑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声音，等想到是谁，脑子似乎一下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更加迷糊了。

    宋旭？他怎么会在这？

    徐飏半撑着身体，努力睁大眼仰视着不远处的男人，那个人也不动，就那么随性地站着，由着他看，好像在比谁更有耐心似的，嘴角仿佛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一瞬间，时光好像在两个人中间静止。

    徐飏一手撑着地，缓缓地坐起来，正想着尝试站起来，却感觉到那条伤腿使不上劲儿，他又一下子坐到地上，身上的暗伤在碰到坚硬的地面骤然一跳，疼得他倒吸几口凉气。

    “你没事吧？”站着的那人终于跨上前来，站在徐飏跟前，低头问他。

    是宋旭，还真是他。

    徐飏抬起头，终于看清那眉眼。是他没错，不管做什么表情总是含着一种天然而然的自信与得意，不是他刻意摆出来的架子，纯粹是环境孕育出来，潜移默化生成的。

    宋旭低着头看他，之前的过节让他并不想蹲下身去把人扶起来，虽然他是出手相救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帮徐飏是他的本意。

    事实上，他本来是在一旁看戏的。

    宋旭大学时期的一个哥们儿在厦门开了一个高端夜店，这两天正找人暖场，他们一堆哥们儿都扎堆来了，其中还有几个腕儿不小的明星来捧场。宋旭开着车，正往目的地赶，却没想到会突然碰到这档子事儿。

    当时他慢悠悠地开车，路上行车很少，因此几乎是他独霸了整个车道。视野开阔，不远处是黑夜里深蓝色的海，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晚风吹着，整个人心境不由自主地跟着平和。

    斜前方有一排酒吧，彩色的灯光在黑夜里暧昧地轮转，宋旭松松地把着方向盘，抬眼不经意地往斜前方一瞥，看见几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推推搡搡动手动脚的。

    本来也就是一晃眼的场景，估计几个人喝醉了动作幅度比较大，宋旭只是下意识地往那边多看了两秒，却意外地发现有一张脸孔似乎很是眼熟。

    他迅速锁定目标，仔细看了几眼，确定不是眼花。

    徐飏？

    宋旭开着车，尽管车速很慢，此时却也微微驶过这几人。他开着开着，忽然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往回开，转了个圈儿，又驶到刚刚那条酒吧街，缓缓地在离徐飏那个花坛口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几个人已经斗成了一团，宋旭看到徐飏身上被拳脚招呼到，想象了一下那种力度，克制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

    嗨哟，这一拳打得，漂亮～

    对，拿脚踹他，使劲踹。

    唉你打哪儿呢，打那儿不痛，再往下点儿，对，就是那儿！

    这都能被他打到，你是不是傻。

    宋旭在旁边越看越激动，看到那几个窝囊废三个打一个身上还能挂彩，气得牙根疼，都恨不得开门冲下去自己来。

    徐飏这回是被他等到了，这种百年难遇的巧合，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不用自己动手就有免费打手，要不是夜里光线不好，宋旭恨不得掏出手机把全程录下来，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指着它乐了。

    让你他妈敢删我，现世报了吧。

    宋旭坐在车里，看着徐飏疲于应对，满脸的幸灾乐祸。他早看出来了徐飏状态有些不对，虽然不清楚他本来的实力是什么样，打架是不是厉害，但是从某些细微的停顿和迟疑中，发现他有些游离。

    喝酒了吧？这种烂脾气还敢一个人出来喝酒，得罪人了被打了吧？

    宋旭一边揣测着徐飏被打的原因，一边换了一首比较燃的车载音乐。

    这样的音乐，配上现在的画面，几个人打击的动作仿佛踩着乐曲的鼓点，就两个字，带感！

    徐飏一开始还挺能撑，宋旭虽然心里不爽他，但还是佩服他有两下子的。然而三个人打一个终归是以多欺少，徐飏又不在状态，渐渐地落在他身上的拳脚越来越多。终于，宋旭看到他被人踹了一脚，浑身战栗了一下，接着就被扑倒了。

    那一脚似乎很疼，徐飏整个脸倏忽苍白，他紧皱着眉，被压制着依然奋力挣扎。

    宋旭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凝固，他原本窝在驾驶座里，此时慢慢坐直，盯着地上那人一瞬不眨。

    他忽然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仿佛才意识到似的，想起来自己本来要去哪，又为什么在这里。

    其实他现在大可以踩一脚油门，以这辆车的速度，几秒内后面的一切都可以隐进夜色中。

    可是看现在这阵仗，周边又没什么行人，几乎可以想见徐飏最后是怎样的惨状收场。

    虽然这人不怎么样，好歹也算认识一场，不能看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揍死。

    宋旭这么想着，已经全然忘记就在几分钟以前他还在一旁看徐飏被揍在心里喝彩，几分钟后他的立场一变，看戏人走进了戏里，摇身一变成了主角。

    宋旭一只手架在车窗上，本来还在犹豫，想多撑几秒等徐飏被揍够了不行了，自己再下去收场。然而在啤酒瓶碎裂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是一个条件反射打开了车门，绕到车后座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几块木板，他挑了一个最长的，朝那几个人走过去。

    那几个人似乎打high了，借着酒劲，疯狂地下脚踢踹着地上的人，完全没控制轻重。徐飏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无力招架，一声不吭，身体在暴风骤雨般地腿脚中只是偶尔反射性地扭动几下。

    宋旭这下真的开始担心徐飏会不会被打坏了，毕竟那一酒瓶子下去，玻璃混着酒液四溅的场面太有戏剧张力。他心里突然有些着急，快步靠近，捏着木板抬手就朝一个人的后背招呼上去。

    那个人完全没想到背后会忽然出现个人，没一点防备就被一板子拍到旁边，捂着后背大声痛叫了一声。

    接着不等别人反应，又一板子抽在另一个人的腿上，直接将那人抽跪了下去。

    有个人大骂了一句什么，宋旭根本没听内容，他才懒得管这几个人说什么，只是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跟着就把那个人也放倒在地。

    地上一片混乱，呻吟声，低骂声，嘈杂着灌入耳朵，宋旭丢掉手中的木板，望向徐飏。

    徐飏还没反应过来，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宋旭也没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动，明明有些担心，但就是迈不开步子。

    终于，徐飏似乎意识到危机过去，他抬起头，静静地朝宋旭的方向看过去。

    第11章

    灯光投在他脸上，鲜红的血将原本白皙的脸染得有些辨认不出，但他的眼神却很透亮，即使现在有些迷茫，却始终看不见一丝慌乱在里面。

    宋旭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活动中缓过来，心突然狠跳了两下

    他看到想要站起来却又跌落在地的徐飏，终于忍不住走到人面前。

    徐飏还想尝试着站起来，但他的腿不仅疼，而且醉酒的副作用此时也更加严重，他看宋旭站得笔直，完全是专程过来看他笑话的样子，索性一个后仰，躺在地上。

    宋旭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蹲下身，问道，“喂，没死吧？”

    徐飏本来是想休息一会儿，然后自己起来，见他此时是真的有点关心自己，毕竟刚才也是他出手，就又忍着腰间的疼痛缓缓坐起来，“活着呢。刚才谢谢你了。”

    “你还知道谢我啊”，宋旭惊讶道，“我还以为我这做好事，以德报怨，你会不领情呢。”

    徐飏顿了一下，才道，“我是对事不对人。”

    “你这人……”，宋旭气得下意识用手挥了他一巴掌，正好打在徐飏腿上，徐飏痛得“嘶”了一声，眉头一下子拧起来，宋旭一看他这样子，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忙道，“你这腿还好吧？你这么难受，该不会是打坏了？”

    徐飏摇摇头，“应该没事，原来有点小毛病。”

    宋旭正想问怎么了，突然看到徐飏神色一凛，接着脱口而出道，“小心后面！”

    感觉到背后有细微的破空之声直劈而来，宋旭连忙回身，却已经晚了半拍。之前被他放倒的一个人缓了过来，趁他俩不备，捡起地上碎裂的半个酒瓶就朝宋旭的脑后用力砸下，宋旭来不及躲开，只能迅速伸手在半空中架住酒瓶。

    那人完全是豁出去力气要拿宋旭出气，锋利的玻璃豁口登时扎进宋旭的手心，鲜血立马涌了出来。

    宋旭“操”了一声，既是被疼的，同时疼痛也让他心头一下子火起。

    这是什么货色，居然敢打老子？

    反正手疼得厉害，他索性捏住酒瓶，将那人一把拉扯到身前，跟着用力一脚过去，将人踹翻。如此还嫌不过瘾，宋旭干脆站起来，一边甩着手一边用力踹了人几脚。

    “妈的。”

    收拾完人，他又看了一眼地上其他两人，确认都没有行动能力以后，才走到徐飏跟前，伸出胳膊，“走，跟我上车。”

    徐飏看到他另一只手上已经是满手的鲜血，愣了一下。

    “他妈的磨蹭什么”，宋旭此时格外烦躁，他“啧”了一声，“没看到我们都需要去医院吗？还是你怕我趁你虚弱打你注意？给你三秒钟，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说着就开始倒数起来。

    徐飏抓住他的胳膊，借力缓缓地站起来。宋旭虽然嘴上不耐烦，但到底还是顾忌着徐飏腿上有伤，没有太粗暴，而是就着他的速度慢慢将人带到后座，拉开车门把他塞了进去。

    跟着自己走到驾驶位，坐上去发现车上还循环着那首节奏明快的乐曲，然而宋旭现在完全忘记当时的心情，他换了首舒缓的，一脚油门开向医院。

    徐飏在后座犹豫要不要跟他道个歉，好歹人家都因为他受伤了，但又怕宋旭此时正在气头上，保不齐连着旧账一起算。徐飏坐在车里，平稳的驾驶和夜晚的小风都让他的意识更加朦胧，他怕这个状态不足以应付宋旭，索性先不提，等明天清醒了再说。

    宋旭一路沉默地开到医院，手上的伤他上车后用车里的纸巾临时包扎了一下，到达时已经几乎不流血了。

    他下了车，绕到后座打开门，“到了。”

    “徐飏，我说到了你听见没有？”

    然而后座上的人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

    宋旭一惊，心想不会是晕过去了吧。连忙弯下腰，探身进去，用那只完好的手拍打着徐飏的脸，又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

    他没开灯，车里的光线不是很足，徐飏脸上的血已经干涸，刺得人眼睛不舒服，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惊心。

    宋旭又趴到他耳边大声叫了几声，依然没把人叫醒，自己却出了一身虚汗。

    真给打坏了？

    虽然他们之间有些过节，宋旭却也不至于到现在看到人都成这样了还幸灾乐祸。他确实曾经不爽，但越不爽有时候又越关注，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碰到越不甩面子的就越有征服欲。

    宋旭转了个身背对着徐飏，用他那只完好的手拽着徐飏的胳膊，一把把人拉到背上，跟着往前两步，甩手关上了门。

    他一手扶着徐飏的腿把他往上推了推，接着往急诊快步走去。

    急诊的医生看到他们俩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示意宋旭把人放到一边的座椅上。

    宋旭心里有些着急，看到医生好像并不是很当回事的样子，当下就催促道，“大夫，您快看看这人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敲坏脑子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那医生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跟宋旭比起来，一点都不慌。他仔细看了一眼徐飏，又动手轻轻检查了他的头部，摇头道，“没事，应该是喝醉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宋旭诧异道，“这样子跟死的似的。”

    他几乎被气笑了，下意识的想要教训人，抬手就去捏徐飏的脸。这人也真是的，要睡着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害他以为人怎么样了还吓了一跳，亲自就背过来了。

    早知道是这样，他何必负重走那么几步路呢，都到医院门口了直接叫人就是。

    都是让他给急的。

    宋旭捏了一下脸还不过瘾，顺手又弹了一下，徐飏依然没醒。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徐飏腿疼，而且之前被踹了那么多脚身上应该有很多伤，就让医生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自己抽空去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

    等结果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是朋友来催的，问他怎么还不来，场子都high起来了，舞池里全是人，笑着说再不来没人给他留地方。宋旭现在就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他折腾了一晌有点累了，想到人多嘈杂的地方就觉得头皮发麻，于是找了个借口给拒了，明天再去。

    宋旭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得有点昏昏欲睡，医生终于拿了一叠x光照片什么的走过来，跟他说大体没事，都是些外伤，头也没磕坏，养一阵儿就能好。就是有一个地方要注意，他指着照片上的一小块泛白的区域，“这个地方是有个支架对吧，差一点点就碰到了。”

    “支架？”什么支架？

    “让你朋友以后少惹事，他这次算幸运了，要是支架断在里面到时候麻烦。”

    宋旭想起徐飏好像说过有小毛病，但没想到这个毛病远不止他说得那么轻松，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于是他忍不住多问了医生两句，得到的答案却是以前腿断过，做了个手术加了个小零件，平时不影响，就是要注意不要再受严重的外伤了。

    腿断过？宋旭听到这个回答第一反应是他以前又跟谁打架，还打得这么狠。就这臭脾气也还不知道收敛，出来旅游都能跟人杠起来，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人了。

    不长记性，活该被打！

    宋旭帮他买了个床位，付完医药费，夜已经很深，困得他眼皮直打架。但他还是不愿意睡在医院里，何况只是伤个手也没必要住院，便强忍着困意，开车回了酒店。

    第二天徐飏醒的很早，他不太记得自己昨晚怎么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宾馆里那盏不错的吊灯，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徐飏靠坐在病床上，一点点地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应该是宋旭帮他善的后，那他人呢？

    徐飏等了等，估计他是走了，又怕他万一回来，虽说几率不大，但还是给他留了个纸条，如果他来的话让护士转交。

    纸条上无非是留了他的联系电话还有几句客套的感谢，让宋旭如果哪天有空告诉他，为表感谢他请他吃饭。

    几行字写得十分工整，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客气，但徐飏觉得宋旭应该看不到，因为他可能压根就不会再回医院。

    毕竟，不计前嫌帮他忙也就算了，还回医院就说不通了。

    徐飏稍微休整了一会儿，他腿上的伤当时虽然很痛，但好歹没伤筋动骨的，不需要住院，于是他顶着脑门上的纱布就回宾馆了。

    一进房间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吃早饭了吗……”，门一拉开，原本还笑着的olivia见徐飏这模样立马大惊，“你怎么了！”

    徐飏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就跟别人打了一架，现在没事了。”

    “打架？”olivia话音的调转得都要劈叉了，“你跟谁打架了？”

    “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说。”

    于是徐飏把olivia迎进门，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他也没完全说出来，模糊了起因的部分，只说那几个人嘴巴不怎么干净。

    第12章

    “下次别这么冲动”，听完原因，olivia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会打架呢，平时看起来脾气挺温和的啊，都没怎么看见你生气。”

    “谁说我不会生气。”徐飏笑了。

    “还笑”，olivia有些后怕地盯着徐飏头上的纱布，“昨天就不应该放你自己回去，差一点出大事。”

    “没事没事”，徐飏安慰道，“没少胳膊没断腿，我好多年没打过架了，释放天性。”

    “别释放天性了”，olivia不好意思让一个伤员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姗姗要是知道你是这么释放天性的能被你吓死。”

    幸好厦门该逛的也逛了，徐飏本来还不想因为自己扫兴，愣是撑着要按行程走，但olivia看他的样子完全不敢乱拉人出去晃，本来也有些累了，两个人索性看了场电影，吃完晚饭去酒吧听歌。

    他们选了一个听起来歌手唱功还不错曲风也对味的酒吧，里面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有心机，一看就是游客找情怀的地方。

    里面坐着听歌的人刚刚好，不多不少，既不会觉得拥挤也不会冷清，徐飏他们点了两杯软饮，听听歌，时而聊两句。

    “姐，你别叹气啊。”徐飏余光看到olivia盯了他几秒，然后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你看你这纱布包的，破相了怎么办？”

    “破不了你放心吧”，徐飏笑道，“一点皮外伤没那么容易留疤的。”

    “你说得轻松，还好是砸在脑门上，要是偏一点还指不定怎么样了，多亏宋旭到的及时”，olivia顿了顿，突然道，“对了，你今天应该请他吃顿饭啊。”

    徐飏含糊着，“他没空吧。”

    “没空吧？他有没有空你问一声不就知道了？”，olivia看着他不太自然的神情，迟疑地问， “等等，你该不会是还没联系他吧？”

    “算是吧”，徐飏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olivia狐疑地看着他，“你们不是关系还可以吗？”

    “不太熟”，徐飏知道olivia肯定是上次察觉出什么了，但他这确实是实话，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看他好像对你挺有好感的样子”，olivia心里隐约有谱，也不问下去，“不管怎么样，别人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这样也太不懂事了。他应该还在厦门，要不你现在叫他过来，当面跟他说吧。”

    “我没他联系方式”，徐飏知道她说的话有道理，但估计宋旭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不然他留了电话，宋旭要打早就打了，他不打，就说明他不care徐飏是不是要感谢他，甚至有可能他根本就没回医院没看到纸条。

    “我好像也没有，但有他助理的”，olivia说着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找到了。”

    徐飏一看她要给宋旭助理打电话，连忙拦着，“他现在应该是出来度假，助理肯定不在身边。”

    “我知道啊，我就问个电话。”

    徐飏一看olivia这是铁了心了，也不好麻烦她，干脆自己一个电话打给哥们儿，哪知道林骁楠也并不知道宋旭的电话，他们就是一伙人搭着玩过两次，连微信都还没加。最后是林骁楠打电话给和宋旭另一个共同的朋友才问到了电话。

    等看到短信发来的那几个数字后，徐飏不得不说有些后悔。

    早知道有一天会这么费劲地找他的联系方式，当时就不该一冲动把人微信给删了……

    徐飏握着手机，在olivia的注视下点了那一串数字，按下了通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那边才终于接通。

    “喂？”

    “宋旭，我是徐飏。”

    那边顿了顿，“徐飏？”

    “恩，是我。”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电话了。”

    “我找人问的”，徐飏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毕竟之前是他删了微信现在又主动打电话，他都能想见宋旭此时脸上精彩的表情，一定是满脸的不屑加暗爽，“你看到纸条了吗？”

    “纸条？什么纸条？”正如徐飏所料，宋旭压根就没想过回医院。回去干什么？要徐飏还他医药费？他又不缺那几个钱。

    “没事”，徐飏清了清嗓子，“就是想说声谢谢你。”

    “谢我？”，宋旭嗤笑一声，忽然凑近了声筒，故意低沉着嗓音问，“宝贝儿，你就这么谢完了，啊？”

    徐飏瞥了旁边的olivia一眼，把手机跟耳朵贴得更近了一些，面不改色道，“那你想要怎么谢。”

    “那当然要……”

    怕他开玩笑没个限度，徐飏干脆一口打断，道，“我和朋友在这边酒吧，你要不要过来？”

    这人也就喜欢口头上把他当什么似的调戏，见着真人了旁边又还有别人的情况下应该能收敛些，徐飏干脆把人叫过来，正好olivia本来也是这个意思。

    “想我啊。”

    徐飏没有回答，神色不改，“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要是找不到再打给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旭在那边还有话没说完，一下子被挂了电话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刚想骂人，旁边一起吃饭的肖祁忽然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跟哪个小情儿打电话呢，这么甜蜜。”

    “就一态度不好的兔子精”，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小情儿三个字宋旭心里的火一下子消下去不少，“话也不会说，还他妈挂我电话。”

    “兔子精？”

    宋旭又吃了两口菜，忽然拿起外套站起来道，“我今天不去玩了，有点事先走，你们慢慢吃，不够再点，结我帐上。”

    “昨天你就没去，今天你又是要去哪啊？”肖祁就坐在他旁边，之前的电话隐隐约约听到了些，朝他挤挤眼睛，明知故问。

    “明天，明天我肯定赖不掉了”，宋旭穿上外套，“你们玩得开心点。”

    还有人挽留，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有什么事，宋旭笑道，“行了行了，明天让你们灌，不放倒不算。”

    “去去去”，肖祁冲他摆手，“快点走，走慢了小情儿等得心都焦了。”

    “肉麻吧你”，宋旭随手抄起桌上的纸巾盒朝人扔过去，“走了。”

    关上包厢门时，宋旭听到身后一桌人已经开始当没他这人似的大肆调侃，还间杂着几句重色轻友的埋怨，他摇摇头，无声笑了。

    重色轻友？他？

    要不是急着去收拾那只死兔精看他不放倒你们十个八个的。

    由于手上有伤，宋旭打了个车直接到徐飏给的地方。很好找，下车走几步就看到了酒吧的招牌。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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