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仙的步入武林的故事 作者:于典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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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修仙的步入武林的故事
作者:于典
文案
一个修仙的步入武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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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一章 入世
我立于浮山之巅,屏息凝目,但见头顶是璀璨星河浩浩汤汤,横无际涯,脚下是云开万里,雪落千丈。
极目远眺,烟波缭绕间紫气冲霄,红光闪耀。
我掐指一算,沉声道:“紫微星动,妖魔出世,为祸苍生。”
适时,身后传来一股清气,我转身垂首:“师尊。”
师尊手捻长须,道:“汝在山上修行也有不少时日了。”
我恭谨道:“刚满五百年。”
“已经五百年了,”师尊又道, “劫祸无可避,汝且下山去助武林正道一番力。”
我心头一凛,道:“弟子领命。”
师尊微微颔首,手中拂尘轻扫,脚下旋风顿生。我心念一动,沿天梯而下,一息千里,疾奔数日,穿过浩淼云海,躲过雷鸣电击,再入尘间。
直至重见人烟,我恍觉沧海桑田,人事两非,城郭道路,阡陌交通,一派繁华景象,再不见昔日寂寥。
我摇摇头,前尘往事既成云烟又何必挂怀。定下心神,我寻得一家客栈,前脚刚刚踏过门槛,原本喧闹的门厅霎时寂静,几乎所有食客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低头细瞧自己的行头,白衣白袍手持扑剑,并无特别之处。
好在店小二及时回过神来,提着水壶走来,结结巴巴道:“仙人、道长、客官……您有何吩咐。”
他这三声也不知叫的谁,我道:“请给我一间下房。”
“下、下、下房?”小二愣住了。
“莫非是客房已……”满字尚未出口,视线里倏忽一道银光闪过,我侧身一抓,再眨眼指节间赫然多了三根见血封喉的毒针。好狠辣的招数,我向来路望去,便见一锦衣华服的公子立于二楼,对我冷眼而视。
“哼,故弄玄虚。”
我欲张口,只听“诤——”的一声,竟是歌女的柳琴从怀中跌落,她盯着摔落的柳琴瑟瑟发抖。我好心走过去帮她捡起,不想她瞥了眼楼上公子,脸色煞白,直到那公子转身离去才敢结果柳琴小声道谢。
我问店家那公子是何来头,小二一个激灵好似突然惊醒,马不迭地请我去客房入住,对方才只是闭口不谈。我若有所思的将三枚银针收住袖中,跟在小二身后。
坐到客房内,茶还没热便听得一阵敲门,继而是柔声细语。
“先生打搅了,我家主人请您一叙。”
我闻声了然,想来是方才的公子,打开房门,对门前的侍女道:“有劳你了。”
侍女低头掩笑:“请。”
她身姿摇曳,举步若轻,形似流水,绝非普通人。侍女尚且如此,主人又当如何。
我由她引入一间格局截然不同内饰极为豪华的上房内,桌边剪手而立的却不是方才的公子。他见到我殷切地走过来,道:“先生无碍吧?我家小弟不知轻重,可有伤到先生?”说着双手伸来便要检查我的身子。
我后退一步:“无事。”
“怎会无事?”他更为急切了,“我看先生周身凌冽,恐已中毒。”
我道:“公子无需试探,在下久居之地常年飘雪,自然身带寒气。”
“常年飘雪……”他喃喃自语,面上神情一变,拱手道:“失礼了,先生请坐。霄鸿云,小弟宵鸿雁,敢问先生名讳?“
我道:“萍水相逢何须姓名。”
“先生说的是,“他道,“在下对先生一见如故,只是楼下人多嘈杂,不便相见,还望先生勿怪。”
“客气了。”我道。
霄鸿云挽起袖口,亲自为我填了杯浓茶。
“多谢,”我举起茶杯一品,“好茶。“
霄鸿云笑道:“出门仓促,准备不周,不若先生随我去家中一坐。“他
“宵兄客气了,”我望着杯沿的水珠道,“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得不辜负宵兄盛情。”
霄鸿云仍是笑道:“如此,我便静待先生事成了。”
我不置可否,又坐了约莫半个时辰,起身告辞。
二次回房,已是金乌西翔,红霞满天。
我盘腿而坐,左手拈诀,右手结印,岿然入定。
倏然,银光闪现,一根细针飞射而来,我下意识地捏住针尖反扔回去。沉寂一瞬,细微的声响再度入耳,我眼睫微睁,复又闭上。
今日试探不断,怕是不得安稳了。
窗外的声响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幽笛声,这笛声似远非远似近非近,时而缠绵缱绻时而铿锵如金戈铁马,低吟如泣如诉高昂如嘶如吼,尽是摄人心魂之音。
我手无乐器便以手敲桌,以脚跺地,轻重舒缓杂而无章,笛声停了一瞬,忽的尖利起来夹杂着刀尖之锋刮人耳目。
就在这时,我气息一涌,断喝一声“破!”
万物陷入寂静。
“道你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还真有几分本事。”
破窗而入的是之前见过的华贵容颜。
我翻起两个茶杯,倒入热水。
“夜色沉沉,阁下选的时机实在不适合交谈。”
冷风从破窗中窜入,烛火明明灭灭,他手中一把断笛兀自摇着。
“不谈天,只谈你。”
我道:“在下乡野粗人,有何可谈?”
“乡野粗人,你?”
“自然,”我淡然道,“身无长物,一名不文。”
宵鸿雁愠怒道:“你敢瞧不起我!”
这公子长得清秀,性格却是喜怒无常。
一掌劈来,带着凌冽杀气,我手腕一扭与他対掌,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点过他的几处大穴,他身子一顿定住不动了。
“怒气伤身。”我道,随后起手点上他的睡穴,掏出银两放到桌上,拿起朴剑。
是非之地,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天际泛起一线白光,我牵着老马走入萧瑟西风中。付完房钱只够买一匹载不动人的老马了,速是做不到,只剩离去了。
身后传来马蹄声,道路狭窄崎岖那马上人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减,我贴边让出三分道来,待声音近了,只听着一声呼啸马上人凌空翻身手上挥起一把大刀向树丛里砍去。
刀光闪厉,寒气逼人。
我比出一个剑诀,直切门面的刀刃便硬生生拐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贴着她耳边斜飞出去,一声嘶鸣,老马活活被切成了两段。
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
马上人汗如雨下,强作镇定地再度提刀,一击不中还欲再攻。
我叹息道:“已造杀业,阁下收手吧。”
马上人大声道:“你可知这人是谁?”
“不知。”
“不知你还要保她?”
“我不是在保他。”我道。
马上人竖起手中的八环刀道:“你要能断此刀,我便放了他。”
“这容易,请你先下马。”我道。
马上人刚跳下马,我手一伸捏住他的刀刃稍加用力,即折成两半。
他眉目大张,惊叫道:“断了!”
“是断了。”我颔首。
“我本意是破我连环刀式,未想……”他猛地跪地,“高人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完他蹬上马背,鞭绳狠抽,旋风似的疾奔而走。
躲在树丛里的人忽的窜出扑到我脚边:“恩公,请受小女子一拜!”
我扶他起来:“姑娘无需演戏。”
那人强笑道:“恩公何出此言?”
我道:“已造杀业,姑娘收手吧。”我当时若不出手,恐怕那马上人早已身首异处。
那人神色一变,反手扯下面皮,露出一张雌雄莫辩的脸,长跪不起。
“恩人,求你救救我。”
我刚握住他的手腕,耳边传来一声呼啸,一根长鞭霎时卷到了我的手上,鞭子的另一头,正是宵鸿雁。
“想跑,没那么容易!”
霄鸿雁见银鞭无法抽回,长袖一挥,漫天毒针飞射而来。
我自是不怕,可不能让身后之人无辜受累,当即用力往后一拽,银鞭从霄鸿雁手中飞出,在我的操纵下舞如圆盾将毒针悉数挡下。
霄鸿雁失去武器怒容更甚,就在此时,他身后的霄鸿云喝道:“退下!”
霄鸿雁狠刮我一眼,不情不愿地退到他大哥身后。
霄鸿云道:“以先生之功力若真想离去,我们怎可能追的上。”
我瞧着他们身下的骏马,再想想自己的那匹老马,坦诚道:“我已全力赶路了。”
霄鸿雁哼道:“我就说他对我们不屑一顾,你偏不相信。”
霄鸿云低斥一声“闭嘴”。
在我身后的人笑吟吟地走出来搭在我肩上:“明明叫无双宫却有两位少宫主,真让人笑掉大牙。”
面前的两人登时神色难看:“薛岚你为何在此?”
薛岚的指尖划过我的侧脸反问道:“你们为何在此?”
我咳嗽一声,拿下他的手,往左迈开一步:“姑娘自重。”
登时薛岚的神色亦是难看非常。
霄鸿雁拍掌大笑:“姑娘哈哈哈!千面阎王何时变了性,怎不告知我等?”
薛岚眸光阴晦:“我没有告诉死人的习惯。”
笑声戛然而止,霄鸿雁怒道:“要我死,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再咳嗽一声:“诸位慢聊,在下先行一步了。”
“不许走!”三声重叠。
我道:“你们故友叙旧,我这个外人不便打扰。”
我语罢,众人皆默,唯剩风声。
既然大家都默认了我的说法,我便不再磨蹭,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刚走两步,三道截然不同的功体挡住前路。
“恩人留步!”
“臭道士你给我停下!”
“先生请随我等到无双城一坐。”
三人意气相争,我无辜牵连,头疼啊。
“诸位,在下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霄鸿云道:“不知先生所谓何事,可有我能帮忙之处。”
我谢过他的好意:“兹事体大,我一人即可。”
“好一个兹事体大,你一人即可。”霄鸿雁讥笑,“狂妄至极。”
薛岚掩嘴道:“以恩公的本事这也算是大话?井底之蛙。”
霄鸿雁怒道:“我说话岂有你这个阉人置喙的地步。”
薛岚闻言眸光狠戾毒招即出,霄鸿云不敢怠慢将胞弟拉到身后迎掌而上。两掌交接,风云际会,大地为之撼动。
我微叹一口气飞身窜入二者之间,左手化招右手格挡,两人招式变幻无穷我以不变应万变,弹指已过招数百,两人终于收手。
“恩公武学高深,薛某佩服。”薛岚一双水眸柔柔地映在我身上,话里似有无限深情。
霄鸿云拱手道:“在下甘拜下风。”
霄鸿雁不甘不愿地冷哼一声。
我见这三人纠缠不放,只得道:“在下此行乃是前往暮云山庄,与诸位……”不同路啊。
话还未说完,薛岚柔声道:“恩公去哪我去哪。”
霄鸿云笑道:“巧了,我也要去暮云山庄,此行正好同路。”
霄鸿雁刚欲开口,在霄鸿云一记眼刀之下立刻闭上嘴。
我无可奈何先与三人同行,只盼天黑时分,能借着夜色遮掩逃出一片天。
烟花三月,料峭春风。窗外彩蝶纷飞,杨柳吐翠,窗内红烛暖帐,暗香浮动。
丝竹声缠绵缱绻,美人明眸皓齿,胭脂红唇,眼波流转处是恰到好处的诱人。
“恩公,此酒名为合欢,味道如何?”
薛岚衣衫半褪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口和半边锁骨,修长的手指举着同样晶莹的白瓷杯,眉目间尽显风流。
我无福消受,恨不得立刻推开他,顾虑到他对女装的癖好生生忍住了。想他为这癖好必是受尽白眼,此刻为了不让我难受刻意换回男装,如此情谊我怎可再惹他难过。
“霄家兄弟呢?”我问。
“提他们煞风景。”薛岚道,“我给支出去了。”
我颔首,再无他言。
本欲偷偷溜走,谁知每日夜里不是被子里钻出个人,就是邀我煮茶论道,再不然便是魔笛毒针。
苦也,苦也。
好容易抵达繁华都市,眼看暮云山庄在前,又被硬拉入这风月场合听什么靡靡之音。
唉,偷得浮生半日闲是乐,终日游手好闲是苦。
我这苦日子也不知何时能到头。
“恩人莫不是嫌酒难喝?”
薛岚提起酒壶迎头浇下,一饮而尽,嘴角流出一缕银丝顺着下巴低落划过线条优美的颈脖,没于衣领间。
“饮酒伤身。”
我掏出手帕好心为他擦掉流出的酒液。
“还容易脏衣。”
薛岚的肌肉在瞬间的紧绷之后,重又放松下来,他夺过我的手帕塞入胸口,半嗔道:“不是酒不好,那便是人不好。”
我看着手帕被他塞入里衣再不拿出,犹豫着要不要出口讨要,我知他胸口上落了不少酒,可也无需擦拭这么久,况且我那帕子下山时只带了一条。
踌躇间,忽听楼下爆发出一阵惊呼:“是一剑惊鸿!”
“一剑惊鸿?”薛岚神色骤变,起身掠到窗边。
看来我与这手帕是无缘了,摇摇头,我也跟着走过去,只见隔着霏霏细雨对面的醉仙阁上有一人长身而立。
青衣白衫,腰系长剑,金丝作穗。
即使在这也能感受到冲天剑气,好一个一剑惊鸿,我心中暗暗感叹。
那人似有所感,视线投将过来,眉飞入鬓,眸似寒星,眼角一点胎记犹如烛泪。
熟悉的面容。
师兄!
我几乎脱口而出,还欲再看,那人已微微颔首,转身走入内室。
我曲指轻叩窗栏,心思千回百转,师兄早已仙逝百年,如此相像莫不是师兄后人?
若当真是师兄后人,我理应代师兄抚照一二。
思及至此,我侧脸问身旁的薛岚:“方才听你们叫他一剑惊鸿,能否详细为我说明?”
薛岚的视线落到我身上,低笑道:“我还以为恩公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原来是我们不够惹人注目。”然后不待我解释,又道:“一剑既出,天下无敌,惊才艳艳,无出其右。一剑惊鸿乃当今武林用剑第一人。”
我颔首,难掩自豪,不愧是师兄后人。
薛岚观察我的神色道:“恩公认识他?”
我笑道:“现在不认识,以后总会认识。”
薛岚闻言问道:“莫非恩公之前提起的大事,与他有关?”
我刚要回答是两码事,木门被一脚踢开,霄鸿雁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好啊,我说哪里来的宵小胆敢冒犯我,原来是你指示的。”他扫过一桌酒水,手中银鞭一挥,桌子应声被劈成两半,酒杯洒落一地。“你们倒好,风流快活!”
薛岚轻佻道:“何止风流快活,还很销魂呢。”
“不知廉耻!”
霄鸿雁和薛岚霎时缠斗起来,霄鸿云立在门边一脸无奈,却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
我的额角隐隐作痛,还是先不要找一剑惊鸿为好,身边跟着这些麻烦人物别把他也拖累进去。
霄鸿雁招招显杀机,薛岚尤有三分余地,逗猫似的溜着他,我见他们玩的开心却打毁一屋器物,不由开口道:“要玩去外面玩吧。”
“玩?!”霄鸿雁气道。
“嗯……”我换了一个词,“切磋?”
“可恶!”
霄鸿雁不再与薛岚纠缠转而向我攻来,我脚踏迷步行若游龙躲开他的连环攻势,低声劝道:“你想跟我玩,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吧,打坏屋子是要赔钱的。”
霄鸿雁忽的停下,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你还知道赔钱?”
我道:“在下又非山贼抢匪,怎会不知。”
他神色怪异:“你很穷?”
“是啊。”我奇怪道,“我不是早就介绍过,乡野粗人,一名不文吗。”
他仍是不信:“当真?”
我叹道:“师尊积攒多年的银两,几以用完。”
住在山云间不食烟火,未曾想人间处处需开销,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老马,现在到哪都得靠两条腿。
如此想来……
我向他们一拱手:“多谢你们租了马车带我一程。”
“神仙不是该是金钱如粪土吗,怎么如此计较。”
我听到霄鸿雁嘟囔,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面上发红:“别弄错了,我可不是叫你神仙!”
我道:“我自然不是,如何弄错。”
“你!”
他气极,拉着大哥匆匆离去,留下我一头雾水。
薛岚在一旁止不住笑道:“我尚未见过有人能把他噎的哑口无言,恩公好口才。”
“哈?”
我如坠五里雾中,再瞧他但笑不语,罢了罢了,受魔星影响,人间处处是魔障,他们的话能有几分当真。
我且随便听听吧。
我几次三番提议出行,薛岚却是日日沉溺于换装中,时男时女,今日更是一身劲装立于我面前。
“今日这番行头恩公可喜欢?”
“姑娘不必勉强自己迎合与我,”我道,“与人相交,自当诚心相待,无论男女,不分贵贱。”
薛岚闻言大笑,笑罢,一手抹去唇上胭脂,道:“那请恩公莫要再叫我姑娘,我薛岚堂堂七尺男人若非情势所迫是不愿化作女儿身的。”
我从善如流:“薛兄亦不必再叫我恩公。”
薛岚勾手道:“这可不行,我得永生永世记住恩公的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恩公让我积了大德。“
我不由头疼,这三人实会颠倒黑白。
这般想着,另外两人亦是聚了过来。宵鸿雁与薛岚原本是一言不合就开打,几天相处下来,宵鸿雁已是话未出口鞭子先落,霄鸿云照例在边上看热闹。
宵鸿雁一手银鞭舞的行云流水偏伤不到薛岚分毫,薛岚一面闪躲一面讥笑道:“少宫主这功力是越发退步了,我看这宫主之位不用争了,早点拱手让人吧。“
宵鸿雁到底年轻,一讥之下,挥鞭更急,漏洞百出,最后霄鸿云终是看不过眼将他叫了回去。
宵鸿雁红着眼回到大哥身后,咬牙对薛岚道:“总有一天将你碎尸万段。“
薛岚不以为意:“那你得活的比我久才行。“
我见一处闹剧结束,提出正事:“我看今日天气不错,是个出行的好日子,适合拜访暮云山庄。“
预料会再遭拖延,不想薛岚和霄鸿云竟然同时附和,当即叫了马车。
我心中一喜,以为是苦难的结束,没想到是新灾难的开始。尤其是有两个人非要与我挤在一处,一个人纵马并行时不时透过车窗与我聊上两句。
霄鸿雁在车里仍不消停,不断出言挑衅薛岚,好在薛岚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并未与他计较。我则专心应付薛岚喂过来的果水还有霄鸿雁不小心扔出来的几枚毒针,抽得空闲再答上两句霄鸿云的问话。
师兄仙逝后,山上只剩下我与师尊,师尊踪迹缥缈,我便常与孤云为伴,偶感寂寞希望身边能有一二好友,如今进入人世方觉过去清静实属难得,悔之晚矣。
悔之晚矣。
待马车停下,走下车来,只见天色沉沉地压在瓦片上,红底镶金的旌旗迎风飘荡,庄严的围墙外立着两排手持刀枪的门丁,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便是暮云山庄?与我所想大相径庭。
霄鸿雁率先上前,挥鞭抽地,大声喝道:“无双宫霄鸿雁在此,暮云庄主何在,滚出来见面!”
两排门丁齐刷刷上前:“大胆魔宫,敢在这里撒野!”
一个白衣少年从大门里走出来:“好你个妖人,我不去讨伐,你倒是亲自上门受死了!”
薛岚笑道:“哎呦,这不是暮非小庄主吗,几年不见越发水灵了,快让哥哥瞧瞧。”
“千面阎王!”暮非叫道,“你竟然同无双二子勾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水准他们比的上吗?”薛岚眼珠转了转,“唯有恩公是我真心想要攀附的。”
暮非随他的视线看向我:“你又是何人,看着不像坏人,为何与魔道妖人在一起?”
“我……”
薛岚道:“恩公的名字是你配知道的吗?”
暮非道:“我不配难道你配?”
薛岚道:“我自然也不配。”
一直沉默不语的霄鸿云突然插话道:“先生的名讳现在可以告于我们知晓吗?”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是不说也得说了。
“在下名叫玄和璧。”
“玄和璧……”暮非皱眉,“没听过这个名号,你用化名?”
我道:“在下初入江湖,小庄主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的。”
霄鸿雁不耐烦道:“啰啰嗦嗦,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不让我就打进去了。”
“来啊,怕你不成!”
暮非手一动,剑出鞘,寒光四溢。
倏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非儿不得胡闹,带他们进来。”那声音似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循,竟是内功传音之法。
我观薛岚三人面色有异,行动骤缓,心知他们功体被限,想来这传音之人武功极高,再瞧暮非立时收起傲气变得恭敬恐惧,十之八九乃是暮云庄主。
一个长须戴冠的中年人随后而出:“暮云山庄虽是武林正道,亦不惧邪教来访,诸位请。”
暮非走到我们面前冷哼一声,跟在中年人身后,霄鸿雁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我将手掩在袖下,暗中掐诀。
武林正道,院中却有浓重的邪气,实在可疑。
行至途中,薛岚问我:“恩公可有听到他们叫我们什么?”
我颔首:“听到了。”
他道:“那你还敢与我们同行。”
我反问:“有何不敢?”
他道:“不怕武林正道把你也归为邪类?”
“人言可畏,人言不可畏。”我道,“做人做事只需无愧于心。”
霄鸿雁哼道:“说的轻巧。”
薛岚又问:“那我们在恩公眼里是什么人。”
我答:“朋友。”
薛岚道:“不怕我们这些朋友给你带来的麻烦吗?”
我叹道:“麻烦何曾断过。”
薛岚一愣继而笑道:“只盼恩公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我道:“我记性一向很好。”
“油嘴滑舌。”霄鸿雁道,眉目里却难掩喜色。
这人说话有时心直口快,有时又口是心非,实在难捉摸的很。我暗自摇摇头,真是交了几个不得了的朋友。
说话间,中年人领我们走到一处偏院,道:“各位先请在这稍作休息。”复又转向我道:“玄公子,庄主有请。”
我颔首,如此甚好。
霄鸿雁不悦道:“为何单独请他一个人?”
薛岚笑道:“哟,你在担心恩公?”
霄鸿雁气道:“胡说!”然后狠狠刮了我一眼。
我已经习惯他们吵架受难的是我,于是气定神闲只当没看到。
霄鸿云劝道:“先生与我们不同,想来暮云庄主不会刁难。”
言下之意,他们会受到苛待,暮非眉目一横手又按在了剑上,被中年人一个眼神制止。
我咳了两声,道:“请带路。”
中年人摆手道:“公子请随我来。”并对身后欲跟上的暮非说,“还请少庄主留下陪客人。”
我听到这话不由加快脚步,赶紧远离是非之地,身后果不其然传来针锋相对之语,兵器交加之声。
暮云山庄极大,曲折回转,佳木葱茏,即便是王侯贵胄之邸也不过如此吧。
可惜现在不是我能漫步徐行欣赏美景的时候。
越是往前,威压越强,当我站在暮云庄主面前时,原本领路的中年人已跪在身后起不来身。
为何武林人如此爱试探。
我道:“暮云庄主平时都是这么问候他人的吗?”
威压顿失,中年人长舒一口气,退下。
暮云朗声道:“先生果非凡人,天机老人说的不差。”
“天机老人……”
“先生可知,小小山陲为何会遇到千面阎王与无双二子。”
“不知。”
“先生可知,他们为何缠上你。”
“不知。”
暮云双手负在身后,走到我面前,漆黑的眼里深不见底。
“那先生可想知道原因。”
“不想。”
“哦?这是为何。”他颇感意外。
我捻起耳边一缕垂发慢慢顺下:“不管原因为何,他们现在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何须缘由。”
他问道:“即使知晓他们乃魔道中人?”
我答:“我认人靠双眼,不靠双耳。”
“这么说来在先生眼中,他们是好人咯。”暮云悠然道:“若我告诉你,他们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天机老人的一句话。‘西南山下,武圣再临。’”
“若是如此,我为他们感到抱歉。”我道。
“此话怎讲。”
我叹息:“因为我并非习武之人。”
修仙问道数百年,武艺不过是闲暇时玩弄一二,从未钻研。
“他们找错了人,还浪费我身上这么多时间,实在抱歉。”我对他道,“多谢庄主提点,免得铸成大错耽误了他们的事情,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
暮云脸色微僵:“先生看我像是好欺负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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