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作者:luomei
第6节
可是这种感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却怎么也想不起。
摆弄手机半响,实在想不起来的刘大健拍了拍脑瓜,将这张图片保存了下来,准备回头再好好看看,没准哪天就想起来了。
而他刚刚将照片保存讯下来,车门咔哒一声被打开,司机老陈坐了上来,又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他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水,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街上的一个孩子,眼神便离不开了。
刘大健在一旁看到了,心里也为老陈破位可惜。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每一个孩子,确实令人心酸。他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强哥他们呢?”
司机老陈注视着孩子渐渐消失地背影,恋恋不舍地移回了眼神,回道,“他们还在路上呢,得等一会。”
“哦。”刘大健应了一声,和老陈不同,他是年轻人,老陈因为孩子的事情脾气又有点怪,两人除了工作的事情,没什么可聊的。他低头下头,继续摆弄手机,将屏幕划卡,待机页面一边,一下子出现了他刚才截屏的画面。
看着这个画面,刘大健按返回按键的动作一动,忽然灵机一动。
“诶诶诶,老陈,这个孩子你见过吗?”刘大健拿着手机凑到了老陈的面前,给他看若蝶画下来的孩子。
或许市刘大健这个大大咧咧的因为过去一段时间忘记了这个似曾相识的孩子,但是对于老陈来说,他关注最多的便是孩子。一听到刘大健说孩子,他就来了兴趣,探头看刘大健送过来的手机,只是看第一眼,就算是若蝶用虚实结合的画风弱化了一下特征,他还是一眼就将这个孩子认出来了。
“那是前些天下雨,我们加班,给郊外那家送货,那家的孩子。”
那个孩子长相是他见过所有孩子最漂亮的,他也十分乖巧,依偎在他父亲的身后。他从上面看,可以看到他毛茸茸的脑袋和黑漆漆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直接看到了他的心坎里。这些天睡觉,他也会经常梦到那个孩子。梦见那个孩子冲他笑,冲他撒娇,喊他爸爸。
但是那不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老陈一股郁气闷在胸口,面色便沉了几分。
刘大健听闻老陈的话,面露讶色,脑海中那捉摸不定的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他想起一个那个那个特殊的下雨天,远在家外的俊美的父子俩。帖子里的那个长发的孩子明显就是那个孩子,只不过当时他们看到的是剪了头发,短发的孩子。而图片上画的是长发的,所以他才没有想起来。
“原来如此……”刘大健喃喃自语,继续回想,他想起自己给那户父子搬家时屋内的布置,简单空荡,而送过去就是一些床具,家具,明显是刚搬过去的模样。和楼主所说在深山里一样,他们这回搬过来也是偏远的郊外!
刘大健快速拿过手机,到帖子的前面查看楼主中叙述的日期,314日,对得上!
“原来如此!”刘大健兴奋地重复了一遍,原来那个楼主说的是真的,那对父子真的存在!
“怎么了?”将郁气压下,老陈转移自己注意力的问道。
“没什么!”刘大健敷衍了他一下,他发现了超级有趣的事情,他现在十分兴奋地想要告诉网上的那些人他的发现。
那对父子真的是存在的!他们是贩蛇的?蛇精妖怪!?还是隐藏的杀人犯!!?这些一切都可以验证的。
刘大健兴奋地将自己的发现罗列出123发在帖子里,他本来以为所有人都会追问他关于那对父子的事情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些网友只是把他的认真当成玩笑,毕竟网络是一个虚拟世界,说的再真诚,没有证据,他也是只当你是捣乱。
15471楼:兄弟,悄悄告诉你,最近我们家也来了一个超级帅的父子俩,其中孩子也和楼主爆的照片很相似,我也很是怀疑呢。
15484楼:大哥,既然你说的那么真,照片呢?少废话,上照片!
所有的人都当他是开玩笑,甚至还调侃他。刘大健气坏了,看着回复恼得不行。而在严席这边,张仪也看到了关于血团子的照片,他也正如刘大健之前一样,感觉画面里的孩子似曾相似的眼熟。
第25章 甘紫扬
中午的时候,张仪还是没能和严席在一起吃饭,一个整容术后恢复不是很自然的患者耽误了一点时间,等他到了食堂的时候,严席早就已经离开了。
张仪盛了一盘子的饭菜,在食堂里找不到严席,听到一旁的人议论严席早就离开了,他独自坐下,挑挑拣拣地吃了两三口,放下了筷子,这本就不好吃的饭菜让他更加没有食欲了。
他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张仪一边拿出了手机,一边向电梯口走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
甘紫扬。
张仪接听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滑向了接听。
“喂。”甘紫扬是他的未婚妻,电话里传出她十年如一日温柔平淡的声音,仿佛这个人的本性就是如水一般的性格。
张仪为自己的一闪而过的想法好笑。电话里,甘紫扬听到他周遭嘈杂的声音,察觉到,“你在医院?”
“嗯。”张仪轻轻地回道,温和又不咸不淡。
“你最近怎么总是往医院跑。”虽然是一句疑问句,甘紫扬说的却是叙述一般的语气,她也确实不太关心,没等张仪回复她,便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拍婚纱照的日期已经一定下来了。伯父伯母选了两个时间,一个是一个星期之后,一个是一个月之后,让我问一下,你觉得那个时间好?”
张仪走进电梯,按下了5楼的按键,旁边有人陆陆续续进来,他想了想,说道,“一个星期以后就可以。”
电话那边的甘紫扬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她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说道,“还有,伯母让我今天中午和你一起吃饭。”
又是联络感情啊!
“好吧,那你过来到医院找我吧。”
张仪和未婚妻打完电话,挂掉电话,顺手将手机塞到了白大褂的大口袋里,5楼的电梯门开了又合上,张仪按了1楼的按键,直接下了一楼。
因为和甘紫扬约好了要一起吃午饭,他现在就要离开医院。不过他还是特地绕了路,在严席的窗口路过,余光看了他一眼,才走出医院大厅,来到停车场。
张仪开着车停到门口,在车内等着即将到来的甘紫扬。坐在驾驶位上,张仪自然熟悉地拿出了手机,打开手机许久不用的qq,他先是到同事群刷了一遍,看到群里正在讨论什么很火爆的帖子,并没有说关于严席的事情,他便关上了。
然后他翻找出最近又联系起来的大学同学,看着又渐渐和自己熟悉起来的同学,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拿起手机敲字,他旁敲侧击地问起关于严席的事情。
[话说,我转校了,和许多朋友都失去联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严席还是那么引人注目吗?]
对方很上道,顺其自然地接起了严席的话题。
[严席啊,他提前一年毕了业,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提前一年毕业?
张仪的眼神动了动,觉得这个有问题。
[怎么会提前一年毕业?[惊讶]]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觉得学校没意思了。]
[难道是因为情伤?]
[哈哈,谁知道。不过在你走后,他有一段时间没来学校,后来回来之后,他就低调很多了,然后就很快的毕业了,然后在我们省消失了。我们还想,他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谈了女朋友,去当上门女婿了。]
当上门女婿还会那么落魄吗?
接下来,对方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猜测的话,话题也自然而然地扯开了,不在严席身上打转了,张仪想要结束这些对话的时候,对方说了一个群号。
[这是我们后来创建的大学群,我们很多同学都在里面,你要加吗?2634]
[好的。:]]
张仪回对方一个微笑的神情,顺手加上了这个群。此时好像是因为群里的管理员不在,张仪加上好,没有什么回应。张仪又加了几遍,就静静等待了。
闲来无事,他又去同事群里刷了刷。
同事群里还是正在聊那个帖子的事情,张仪瞥了几眼,好像是猜测什么真相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仪往上翻了翻,最终无奈地发现真的没有关于严席的话题,便无聊地准备关了群,他的拇指往下移准备返回,比他的速度更快,叮咚一声,消息音提示,群里一人突然发了一张图片,那张图片便惊鸿一现地在张仪眼前闪过,又缓缓消失。
眼熟!这是张仪的第一反应。
他顿住了想要返回的动作,将聊天记录下滑,找到了那张图片。
这是一张动漫图片,画风简单又精致,漂亮至极的孩子一脸冷淡,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张仪愣了愣,看着孩子的眉眼,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那里见过似的。
张仪仔细端详了半响,群里的人都开始纷纷诈尸,对这张图片舔舔舔,说什么以后生孩子也要生这么可爱的娃,你一言我一语之中,也隐隐暴露了这图片的来历。
——是什么那个所谓热帖子的主人公儿子。
什么鬼?
张仪一脸疑惑,内心中也被那个帖子吸引了兴趣,顺着同事给的链接,点向了那个链接。看向了第一行字。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它发生再不久前……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群胆大的驴友去深山里驴友,然后迷了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找到了一个在深山里的人间,遇见了一个诡异的孩子,并且走进了进去。
小田的文笔真的很好,气氛渲染地很恐怖,让原本只是让只是想随便看看的张仪瞬间进入了状态,他低着头,在车子内认真地看起了这个帖子。而时间在阅读中总是过的很快的,时间一点点流逝,被张仪等待的甘紫扬还没有来到,在他埋头苦读的时候,出来透风的严席先来到他车子的附近。
或许因为张仪一直习惯了将目光投注在严席的周围,当严席到他附近的时候,他像是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一眼就看见了在他车在不远处,依靠在墙上的严席。
张仪一瞬间从帖子的世界里脱离出来。眼神全身关注地注视到了严席的身上。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个人需要仰望,接近完美,不可超越,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或羡慕嫉妒,或卑微憧憬,或渴望接近。
严席大概对于张仪来说就是那么一个人,他跟在他的后面,一点点了解他所有的脾性,完全地看透他,内心对他不屑得发狂,却又再他的对比下自暴自弃。明明厌恶嫉妒,眼神又忍不住一直注视他。
张仪不懂自己的想法。就像是遇见落魄的严席,他得意又怜悯着他,施舍般地将工作的机会给了他。明明应该等着他仰望,却又犯贱地主动接近,甚至是不受控制地在意他所有的事情。像以前一样目光追随着他,如同跟在他身后的跟班。
张仪真的感觉自己不懂自己。他叹了口气,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车外的严席。
张仪车上的玻璃从外面是看不见的,车外的严席丝毫不知道他的周围还有人,此时的他他闲适地依靠在墙上,脱下了口罩,那姣好的相貌暴露在空气中,几乎引人窒息。他低着头,刘海微微垂,精致的眼微微垂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嘴里还叼着一颗烟,并没有点燃。
大概有些人天生应该被人注视着。张仪认输地看着严席,他倚在靠座上,眼神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学着严席抽出一颗烟,抿着烟头,不同的是,他点燃了烟,呛人的烟雾在车内升起,严席的脸在他眼前被蒙上一层朦胧。
严席的存在,几乎让他忘记了一直等待的未婚妻。当未婚妻的车开了进来,那眼熟的车型挡在了他的车前,遮住了视线里的严席,张仪怔了一下,甘紫扬熟悉的身影从车内走出来,他整个人才反应过来。
没有被他阻止,下了车的甘紫扬,很自然地看到了严席的存在,她摘下墨镜,疑惑地叫了一声,“严席?”
第26章 心乱如麻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天里,严席总是感到心慌慌的,吃饭也吃不下,工作也无法静心,就连沉思也是脑中一片空白。心乱如麻,他难得买了一盒烟,叼着许久戒掉的烟,试图平复这奇怪的心情。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严席依靠在偏僻角落的墙角,眉头深深皱起一个个褶皱。
只是,他没有想到,只是偷懒地在外面站一会,就又遇到一个以往的老同学。莫名的烦躁让他连起码的警戒心都没有了,女人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响起,他才下意识地抬起头,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前冲这边望的女人,同样,对方也一眼也看见了他。
严席视线顿了一下,正莫名觉得眼熟之时,女人已经先一步将他认了出来,摘下墨镜,叫他,“严席?”
她嘴里喊着他的名字,便走上前来,直到她走到严席的跟前,严席才看清楚她的面孔,熟悉的容颜被时光覆盖,似曾相似,但是她的存在却是模糊不清,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了。
严席站直了身体,随意地点了点头,“抱歉,我并不认识你。”说完,他便准备离开,不在理会。
但是,女人却将他记得很清楚,以至于很多年之后,还能老远地一眼认得他。对方拦住了他,像是极为熟悉他的秉性,无奈地笑道,“严席,我是甘紫扬啊,我当年还跟你表白过呢?太无情了吧。”
甘紫扬。和人一样,似曾相似的名字。脑海中的记忆像是散落的拼图,只有零散地几个画面。严席眼神不变,始终如一地说道,“你认错人了。”
严席点了点头,径直擦肩而过。
甘紫扬呆愣在地,没想到自己都叫出他的名字了,严席还走得那么毫不犹豫,回忆起严席毫无波澜地眼神,甘紫扬她回过神来,所以并不是完全不记得她了,而是并不想理会他、真是无情!
张仪从车内走下来,刚才的他完全地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的未婚妻一见到严席就像是看到蜂蜜的蜜蜂,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她成熟的笑容也变成了做作地端庄。可笑的是,被她如此对待的人根本就不记得她了。
张仪前一秒还有一些担心两人的碰面,下一秒就忍不住嗤之以鼻。
他走到甘紫扬的面前,脸上端着微笑,搂住她的肩膀。强势地带着他向自己的车走去。
“不要忘记,你现在是谁的未婚妻。”
和他满脸的笑容完全不同,他的语气没有带着一丝笑意。
甘紫扬被迫地走着,她抬起眼睛看着张仪,笑了,一脸地温柔。“我说呢,怎么最近来医院来的那么勤。”
张仪微笑的脸庞瞬间顿了一下,像是出现了断层,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她肩膀的力气越来越大。他不怎么温柔地拖着甘紫扬一步一步向自己的车走去。打开车门,他显得有些粗暴地将她扔进后车座。
甘紫扬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张仪丝毫不顾,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他到前面的驾驶座,也做进车里。车门关上,两人在满是烟味的车内待了一会,不发一言。
甘紫扬看向车外,察觉到这个辆车的视角,神情有一瞬间的了然,她看了看前面驾驶上看不清楚面容的张仪,将冲上喉咙的话塞进了嘴里。
张仪在车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脸上又挂上微笑,一点看不出刚才的争执,他向甘紫扬问道,“中午去哪里吃饭?”
车子缓缓离开医院,两人来到了附近的餐厅,气氛怪异地吃饭。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微笑,但是却一言不发。只有在点单和结账的时候才会说上两句,一旁服务员莫名地看着两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到底是情人还是仇人。
一顿冷若冰霜的饭菜在两人互不搭理中吃完,两人和服务员接了账,便离开了餐厅。
走出餐厅,甘紫扬伸手拦了一辆车,一顿压抑地饭菜吃下来,她根本不想再坐张仪的车了,“今天就到这吧,你记得下个星期要拍婚纱照就可以。”
张仪微笑,“那我希望你最近…不,最好是尽量能不出现在医院,就不要出现在医院了。”
甘紫扬抬眼眼眸,静静看了张仪的脸,“张仪,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严席,是因为我喜欢过他?”
张仪点头,语调不变,“难道我不应该讨厌一个被我未婚妻喜欢过,告白过的人吗?”
甘紫扬惊讶,“你讨厌他?”说完,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坐上出租车离开了。
张仪困惑地回忆这甘紫扬的反应,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像是遇到有点不敢相信的事情似的。张仪坐上车,因为甘紫扬的提问,让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严席,想到严席叼着烟的模样,他忽然感到了喉咙有些痒,仿佛烟瘾上来了。他从烟盒抽出一颗烟咬住,并没有点燃,而是掏出了手机,刷了刷同事的qq群。
同事群里依然没有再提关于严席的事情,她们说着关于那个帖子的事情,颜控的他们已经被帖子里的超颜值的宝宝迷住了。
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脑海中想着严席的张仪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孩子的图片,他笑了笑,忽然感觉那个孩子的眉眼和严席还长得蛮像的。
张仪找到那个孩子的图片,仔细和自己记忆中的严席对比,一开始只是因为画风不同而没有联想到,但是跨过这个问题,还真的好像,越看越像。这一个发现让张仪对那个帖子又有了兴趣,又重新看起了那个帖子。而等他快要看完,手机忽然叮咚震动了一下,张仪加的那个同学群给他通过了。
他瞬间抛弃了那个帖子,点开了qq。
医院里,严席的眼皮瞬间狂跳起来。这忽然而来的变动让他一下将患者的出院账单给撕烂了。看出了他的不舒服,女患者连连摆手。“没事,没事。给我吧。”
严席地将出院账单还给了女患者。在对方离开后闭住了狂跳不止的眼睛。
一旁的同事晓静看着严席的模样,担心地问道,“没事吧?你休息一会,我先弄吧。”
“麻烦你了。”严席没有客气,睁开眼睛,一手捂住狂跳不止地眼睛,一边让出了座位。
“诶,当心!”
出去到一半,另一只手的手背一阵刺痛传来,严席后知后觉地听到了晓静的呼喊。他低头一看,前些天包裹桌子边缘处的铁皮翘起来了,正好被心不在焉地严席划到了,手上一块细红的血液迅速渗出来,由伤口滑向整个手背,一时间整个手上都是血,显得还是蛮吓人的。
晓静有些慌乱,“你快去医务室,让护士给你包扎一下。”
严席抬起手,摇了摇头,“没什么。”说着他随手抽出桌面上的纸巾擦掉手背和手指夹缝间的血液,然后又拿了一些,盖住了伤口,不顾晓静的劝说离开了。
离开窗口,严席看到一旁的垃圾桶,顺手将手背上的血纸扔到了垃圾桶里,他低头看了看手背,手背上的伤口瞬间像是有意识一般合拢了伤口,恢复以前的平滑。
严席毫不意外地继续往外走着。
出去清醒了一会,严席感到心中的烦躁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眼看快要到下班的点了,他又再次回到了工作窗口。窗口的晓静显得还有些担心,见他便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说着,便要低头看他的伤口。
严席摇了摇头,将手给她看了看,只见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是那条又细又长地伤口还横立在手背上,红彤彤地,皮肉还有些微微外翻的模样,显得有些可怜。
“你还在抹点药吧,我们是医院也方便。”
严席摇了摇头,“没事。”
“那你早点下班吧,我看你今天也有些不舒服。”
这个严席到没有推迟,他今天一直心慌意乱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模样,难道是血团子出事了?严席完全不能安心。他点了点头,提前下班了。
严席从医院里走出来,因为怀疑郊外房子出了什么事情,他回去的时候显得有些形色匆匆,于是以至于他从出租车内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第27章 修改版
严席平时回家都是做公交到距离郊外最近的一站,走一段路,走到人烟罕至没有监控的地方,再走回家。
因为今天状态确实有些奇怪,严席没有等公交,而是坐了出租车回去,准备到郊外下车,然后再步行走回去。
黄昏,严席坐在车上,出租车子在狭小拥挤的马路上缓缓行驶,忽然,微胖的老司机先生看了一眼后视镜,嘀咕了一句,“后面的那辆车怎么总是跟着我们。”
坐在后座的严席抬起头,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身后,似乎有一个银灰色的车子在他们的不远处如影随形。
有些眼熟。
严席让司机师傅停了车,没有到郊外,而是在繁华的路边下了车。
严席下了车,装作没有任何发现的沿着马路继续走着,神经却一直注意那辆银灰色的车子。那辆车子的主人似乎犹豫了十几秒,便直接开着车来到了严席的面前。
严席停下脚步,车子的主人打开窗户,露出一张严席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一直在医院想要接近他的张仪。他坐在车里,向严席问道。“严席,好巧啊,在这里看见你。一直说请你吃饭没有时间,你今天有时间吗?”
现在的张仪有些紧张,他就算装作一副自然的模样,也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笑的不太自然。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揭开了严席想要隐藏的秘密。
严席在看到张仪的一瞬间跳的厉害,这种异样的示警让原本不耐地严席抬眸看向了张仪。在严席经过变异强化的五感之下了,张仪的僵硬神态无所遁形。
在他探究的目光中,张仪的神情更加的僵硬,他望过来的眼神有着隐藏不住的惊疑和慌乱,扶住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对视几秒以上,他的视线更是微微转移,躲避了一下他的眼神。这时候,就算他的脸上还是试图翘起嘴角,习惯性地想要挂一如既往的微笑,眼神却让人一眼看出没有一丝笑意,肌肉僵硬的哪有一丝微笑的柔软。
随着时间流逝,张仪看到严席只是静静看着他不说话,幽黑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心中砰砰直跳,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他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脸上的微笑更加的柔和。
“严席,上车吧?”他打开了车门,恳切地邀请道。
严席敏感地察觉到张仪不同于以往的异样。他回想起今天一天心中的焦虑,眼皮警告地跳动。他微微遮住眼神思虑,所有的一切难道是因为张仪吗?他发现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
张仪抿了抿唇,看着打开的车门,在张仪莫名愣神下,他点了点头。
必须要确认一下张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严席如此轻而易举地被邀请到,这让了解他秉性的张仪感觉到有些左立不安,偷偷瞄向严席的眼神中掺杂了更多的惊疑。
车子缓缓行驶。
严席微微垂眸。他悄悄控制,让自己手背上伤口更大了一些,在张仪不注意的时候,完好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伤口,并且比原本只是细长微微翻皮的伤口粗狂了好几倍,血肉外翻,狰狞万分。一幅需要缝针的模样。
他将手露了出来给张仪看了一下,看的张仪微微一愣。严席让脸色苍白一些,满意地看着对方瞬间降下来的戒备,也为自己突兀的答应找了借口,说道,“可以趁你的车先去一下医院吗?”
这是自然,张仪忘却了困扰自己一下午的事情。那狰狞的伤口再他脑袋不停的洗脑,他立刻颇为紧张地带着严席去了附近的医院缝了针。
平白了挨了几针,等他们两人从人满为患的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严席此时的手背上包裹这白色的纱布,受伤的模样,让张仪控制不住瞟了瞟。
“没事吧?”
严席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饿了。”
严席这话说出来,张仪就想到了一开始说要请严席吃饭的事情。挑挑选选,他找了一家既好吃又有情调的饭店,开车过去了。
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厢。两人点了饭菜,张仪喝着茶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在这种舒缓的环境下,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地记起了一时冲动之下跟踪严席的原因。
中午好甘紫扬吃完饭,他看完了那个帖子,然后发现自己被群主同意,加入了那个同学群里聊天。里面都是和严席在大学里认识的朋友。
他知道在大学的时候,程悦这个家伙比任何人都要紧跟着严席,他想打听他关于严席的事情,程悦肯定大部分都知道。便在群里略微提及了一下程悦,没想到他一问,群里就一片沉默。良久,才有人告诉他。
程悦死了。
那个一直跟在严席身后,寸步不离的程悦死多了。
张仪听了一下子就愣住了。据是被蛇咬死的,剧毒,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张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随后,他又在群里问起了严席,而一问之下,他就有些困惑。
严席已经提前毕业,不和他们联系五六年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仪感觉自己已经一头雾水。在群里聊了一下午,东拼西凑,弄明白了在他走后,所有的事情。什么严席消失了数学之久,后来又突兀地回来了,性格大变等等。甚至还有程悦的死,在死前在严席家受伤的事情。
当然,如果从这里看,这件事情也就只是这样。不过,要是和今天下午那个帖子联系起来,这个事情又不是那么的简单。
在听到程悦死亡原因的第一瞬间,张仪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看的那个帖子。再后来又听到严席和程悦似乎隐隐有过冲突的事情,他就更加怀疑了。
如果一件事情巧合并没有什么,可是还有帖子上和严席眉眼很是相似的孩子,他怎么压抑,也抑制不住地怀疑。
张仪想起了群里聊天,大多数人的猜测,严席突兀消失的月可能去找女朋友了。有什么大事能让严席消失那么就,而回来又变得那么低调努力。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位不知名的女朋友怀孕了,有了孩子,所有他就……
张仪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切都猜测。可是却没有什么比这些猜测更加顺理成章。
如果帖子里的是严席,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张仪放下水,经过一番思考,对严席的怀疑又悄悄升起,他偷偷地观察着对面的严席,对面的他正低眉垂眼的喝着茶,包厢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肌肤如玉,脱下口罩他的仿佛整个人都在莹莹发光,微微一个眨眼睛都格外地引人注目。
这样的他,真的会……
张仪不愿意深想,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压抑住内心无端地焦虑,他抿了抿唇,放下翠绿色的茶杯。试探的话再心里转了一圈,半响,状似自然地问道,“严席,很久没见了,都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结婚了吗?有孩子了?”
孩子?
神经高度紧绷的严席本来就怀疑张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跟着他来到这里,看他到底想说什么。没想他第一句说的就是孩子,难道张仪知道了血团子的存在?
严席的眼皮还在跳动着,神经一抽一抽的,十分难受。尤其是看到对面张仪的时候。他现在一边忍着这种感觉,一边思考。否认着张仪的话,“还没呢,你呢?应该结婚了吧。”
张仪注视着他,点了点头。“恩,快了。”话锋一转,他说,“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我邀请了大学的同学,对了,严席你知道程悦吗?他大学的时候跟你的关系最好了,我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张仪的话音落下,这时候服务员拉开了包厢的门,一个个地上了菜,一盘盘色香味美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飘散,互相模糊了对方的脸。等到服务员上完了菜,包厢的门又被拉上。
严席轻巧地放下水杯,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看向了张仪。“你不知道吗?程悦他死了。”
张仪的呼吸顿时就是一顿,严席感到他的嗓子有些干涩,“怎么死的?”
严席听到了张仪问的话,也听到了他说话一个细微的颤音,喉咙下滑的动作,以及桌下,手掌微微攥紧地动作。
那不是惊讶的态度。
“被毒蛇咬死的。”张仪注视着严席的眼神,严席冷淡的瞳孔也看着他,他们彼此望进去了对方的眼神深处。
一个人下意识地反应骗不了人,严席知道,从张仪的表现来看,在问之前,他就知道了程悦的死亡。在听到自己回答的时候,张仪放大的瞳孔,一闪而过对的惊惧,和下意识地两只手握拳微微靠拢,那种对他防御的态度,都深深地说明了一个事实。
严席的眼皮随着这场对话的结束狂跳不止。随之而来的是他越来越尖锐的心情。他垂遮下目光,注视到桌子上形状姣好的筷子,圆润,修长。
此时的张仪已经整理好心情,他微笑,招呼着严席吃饭。
严席的手受伤了,白色的纱布裹着住了整个手背,刚缝完针,根本就不能使用筷子。不过,细心的张仪点餐之前特地让服务员拿了叉子。他上前给严席盛好,可以让严席用左手吃饭。
严席说了一声,“谢谢。”拿起了叉子。
饭桌上,张仪的试探还没有结束。他也不知道得出这个结果会报警还是怎么样。但是他就是特别在意,关于严席的不堪的那一面。
他给严席还有自己倒了两杯酒。
“严席,你没有结婚,难道是有什么旧情难忘吗?”
严席将张仪送过来的酒放在了一边,摇了摇头,“没有。”
张仪笑,不过严席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么大不考虑结婚吗?不想要一个孩子吗?”
严席神情依旧冷淡,只是攥住叉子的手紧了紧。他随意地回道,“以后再说吧。”
“说起这个,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帖子,里面一个孩子和你长得很像,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儿子呢?严席你真的确定没有孩子吗?”
“是吗?真可惜不是。”严席的眼神注视着碗里的蔬菜,手里攥着的银光色叉子咔嚓轻轻插了进去,他缓缓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态度随意,一幅全心享受美食的模样。
真是一点痕迹都不漏。
张仪完全没有从严席那张平淡的脸中看出什么,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严席真的就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吗?
张仪皱眉,无意识地又喝了一杯酒。而随着他这杯酒下肚,肚中冰冷。他放下杯子,刚想拿起筷子吃点热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了。
张仪放下筷子,拿起了手机,眼神注视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备注。他的眼神不禁一变,极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严席,然后站了起来,露出歉意的微笑。
“我出去接一个电话。”
“恩。”严席点了点头,张仪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在门口接听了电话。
“喂,您好,是张先生吗?”
“是的。你是如意……”张仪压低了声音,瞟了眼关闭的门,后面的话渐渐消了音。
“是的张先生,我们如意私人侦探社已经接收到您的委托了,一会我给您发过一个邮箱,您记得要将对方的照片和您所知道的基本资料发给我们,还有关于……”
严席坐在包厢内,他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听着外边打电话的声音。饭店内的包厢墙壁很薄,严席认真的听着,在他异变强化过的身体之下,五感增强,电话内的声音不是特别清晰,但也听到了所有的大概。
银光色的叉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凝的光,锋利又冷酷。他用力缓缓插进清脆的苹果,然后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
如意私人侦探是这里比较出名的一家私人侦探社,办事效率较高,张仪在对严席有所怀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家侦探社。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对严席在意占了上风,还是在网上下了单。留下号码让对方联系。然后他便回到了一样,没想到正好看到提前下班形色匆匆,眉头紧皱的严席。
张仪看到他的神色,一瞬间以为严席发生了什么大事。出于下午震惊的猜测,他便悄悄的跟踪在了严席的身后,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严席竟然发现了自己的跟踪。事情也出乎意料地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没有和如意的私人侦探聊太久,因为惦记着严席在屋内,他匆匆结束了话题。便回到了房间。或许因为心理原因,他回到房间,总感觉严席的目光有些冰冷。
张仪拉开凳子桌下吃饭,没有再互相试探。两人很快地吃完了饭。从饭店里走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因为严席的手受伤了,不知道严席家在郊外的张仪便决定先送他回家。严席转过头,轻轻翘了翘嘴角,没有拒绝。
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张仪坐在驾驶位,车子开出成为。严席指着方向,张仪便按照他的指使行驶。很快,车子行驶到街道,快速地前进着。随着疾驰,街道外面五光十色地灯光时不时从严席的脸上掠过。
严席坐在副驾驶,在右手纱布的遮盖下,他随意地操控着自己的手背的伤口,一会让它愈合,一会让它裂开,一会让自己肉变成小手将线拆掉,一会又让小手融回自己的手背。
在这些年的经验,他知道,随着每经过一次失控期的结束,他对自己身体的塑形和操控都会精进许多。而且,在失控期的频繁侵扰下,他已经可以预感下一次失控期的到来。并且清楚明白,失控期间隔的时间在一次次拉长。而在上一次他在深山的失控期结束,第一次,他预感到,距离下一次失控期,间隔达到了两三年之久。
他摆脱怪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所以,怎么可以让人来破坏呢?
严席的眼神冰冷,在张仪再一次问向那个方向拐的时候,他随口应了一句,眼神落在了车子前乱糟糟的手机数据线上。
绝对不能。
车子在严席的指路之下越行越远,一开始的繁华到后来的冷清,两排的路灯到黑乎乎的路况,宽阔的大道到狭窄的水泥路。随着两边住户的越来也少,周围的土地越来越多,喝了两杯酒,有点懵神的张仪在冷风的吹拂下终于有点清醒了。
“严席,你快到了吗”
“恩。”严席点了点头,安抚他。
今天下午刚发现严席的嫌疑,晚上就和他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张仪勉强笑了笑,“呵呵,我怕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了。”
“你不是有导航吗?”
张仪干笑,虽然严席的这话有些颇为不近人情,连一句如果回不去就在那里住下去的话都没说,但是张仪知道严席不是哪种性格的人,如果他真说了,他才要汗毛倒立,吓得够呛。
张仪略微放下心,他继续向前开车,随着前行,路道两旁没有了人家,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车前面的打的灯光,连车厢内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里已经是野外了,夏天快到了,风刮起野草的声音沙沙作响。那带着微凉的风他们窗前呼和而过,汽车一眨眼驶过路面,在两个人的车厢内,张仪只能看清楚严席大致的身影。两人都没有说话,这样的安静在外面各种杂音的衬托下更为寂静,静得他连严席平稳地呼吸声都可以闻到。
“严席,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的家什么时候到?”
“快了。”
和他的声音相比,严席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冷静,在这种氛围之下,张仪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个恐怖。
一个天快黑的晚上,女人跟着他的恋人,第一次去他的家。女人很是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问男人,怎么还不到?怎么还不到?男人始终很冷静,说快了,快了。开着车带着她来到越来越荒僻地野外。而等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的时候,男人终于停车了。到了目的地。他领着女人来到了一个墓碑。对女人说。
——这就是我的家啊!
张仪想露出一个微笑,但是他却笑不出来。对他来说,严席是哪个男人吗?酒被害怕吹醒了,张仪越想越不对。
如果严席真的是……
张仪呼吸顿了一下,没敢继续深想这个问题,他舔了舔有些干涩地唇,手心有些出汗。他的嗓子有些沙哑,转移话题问道,“严席,你的家在哪里啊。”
“郊外。”
荒僻的郊外,张仪的脸上的微笑维持不住了。
“快到了吗?”
“快了。”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张仪?”
“是张余仪。”
“哦。”
随着严席的话音落下,张余仪的心脏难以忍受地紧张的蜷缩起来,家里没有别人,小县城租金不贵,距离医院也近。为什么要住在荒僻的郊外?连他真正的名字都忘记了,一直讨厌陌生人接近他的严席竟然会和他一起吃饭?他的呼吸不稳,额头上缓缓有汗水渗出来。
他扯着苍白的唇,非常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紧张地说道,“呵呵,严席,可能是今天的酒有些喝多了,我有点尿急,我停车放便一下。你要方便吗?”
严席点了点头。“好。”
张余仪咽了咽口水,他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刹车刺耳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明显,张余仪压抑住心跳,他跟严席说,“那你先下去吧。”
“好啊!”听到严席的声音,张余仪心中一喜,但是没等严席下车,他感到左手的手腕一凉,一只手就攥住了他的手腕,他听黑暗严席说。“我也想出去方便一下,但是我手受伤了,你能过来帮我开一下车门吗?”
张余仪头皮发麻,“那你放开我,我把锁开开,”
“那不行。”严席慢条斯理地说道,窗外乌云在此刻正好散开,张余仪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严席的眼睛,一双比夜晚还要漆黑的眼睛,他看着他,说,“那你跑了怎么办?”
张余仪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被禁锢住了,力气大的不行,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而严席此时也伸出两双手。原本包裹着纱布的手完好无损,纱布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东……”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严席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的那两只手,手上拿的数据线就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劲地往后拉扯,扯得张余仪的整个身体都往严席的地方靠去。
严席一手抱住张余仪的脑袋,固定住不让他乱动,一手继续拉扯数据线,使劲地勒。
“……呜……唔唔……啊……放……放……”张余仪的腿乱蹬这,他试图左右摇晃着脑袋,躲避着拉扯,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开始涨红,青筋暴露。喉咙被越勒越紧,呼吸越来也窒息。他红血色凸起的眼球拼命地看着自己身后的严席,努力到最后,也只看到了严循微微翘起来的嘴角。
严席感到怀里的张余仪没有了气息,才放开了他,将他推向了驾驶座。张余仪的身体随着惯例倒在方向盘上,不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才看清楚了禁锢自己手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席将车内的灯光打开,收起塑形多出来的两只手,扯掉这一只手上受伤的纱布,和自己勒死张余仪的两只手融合在一起,又变成两只手的模样,他上前拎起张余仪,将他扔到车后座,自己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向家中驶去。
第28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严席回到家的已经快是午夜,血团子还没睡,客厅的小灯幽幽地亮起,他抱着小白蛇趴在沙发上,眼神冲着大门看。严席打开门进来,血团子第一时间就看到他了。
严席对雪团子的这种等待已经不陌生了,他打开灯光,将肩膀上已经微微僵硬的尸体扔在地上。
血团子脖子上缠绕这小白蛇,他好奇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一个黑色头发的男人,瞪大的双眼,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样。
严席没有管血团子的目光,他站在一旁。看着张仪的面孔皱眉凝思。
因为担心张仪会查到什么,一时冲动便将张仪杀了。但是该怎么处理杀了他引起的一连串反应呢?肯定有很多监控拍到他和张仪在一起的场景了。不过,这也倒是没有什么。拥有塑形能力的他只要……
严席顿了一下,他目光放到了张仪身上。
也不是不可以。
严席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想了想。蹲在了尸体身边,上下其手将尸体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内裤,并将衣兜里的手机打火机钱包拿了出来。
严席一一翻看了一番,放在了旁边。他想起张仪在饭桌上说的帖子,不只是真是假。他特地拿出了手机,准备看一下他的历史记录。
他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来,只是让严席没想到是张仪的手机竟然有密码。
他皱着眉放下了手机,又看了一眼一旁被扒光的张仪,注意到他的手腕上还有一条手表,他上前解了下来。然后把衣服拿出来放进了洗衣机里。
手机手表钱包之类的东西分类放好,严席最后来到张仪的尸体前,仔细地端详着他,从他的发丝,脸庞,手型掌纹,到肌肉身形,汗毛毛孔,耳后的每一颗痣,每一寸的肌肤。严席看完,确定没什么遗漏的了。他才伸手将一旁默默看他的血团子招呼过来。
血团子乖乖地走到严席的身边,仰头疑惑地看着严席。
严席想了想地嘱咐他,“你招呼一群蛇或者吃肉的野兽过来。”
血团子点了点,语调怪异地冲小白蛇说了什么,小白蛇低着头时不时嘶嘶几声回应血团子,两人仿佛在交流地模样。如此几下,两人交流完,血团子仰着头,轻轻地,嗓音嘶哑地对严席说道。“爸爸,我让小白叫了一群蛇过来。”
严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如同当年在下水道内被粉蛇和老鼠亲近的他,血团子的也有方面的能力,只是相比于半吊子的他,他拥有的能力,血团子都拥有,并且是他的十倍百倍。在他这只是被动物亲近,而在血团子哪里,却能够听懂并命令所有的动物为他效力。或许从小和小白蛇一起长大的原因,血团子也明显和蛇类更加亲近一些。更喜欢命令群蛇多一点。
在两人的沉默之中,小白蛇叫来的群蛇很快就过来了。他们浩浩荡荡地从门口窗户处爬进来,或大或小,或青或绿,一片妖艳,在灯光的照耀下,他们家仿佛成了群蛇聚会的宴会。
严席深吸了一口起,通过血团子让群蛇将地上的尸体吃掉。血团子听到严席的话,嘴里又发出了怪异的语调,不是蛇类的嘶嘶声,更不任何一种动物的声音,而是一种人类发不出的奇怪韵调。
严席是没有听懂,群蛇倒是懂了。全部一哄而上,绕过严席和血团子,冲向了客厅的尸体。
严席没有看这个血腥的画面,他侧过脑袋,听着耳边的这一场无声的鲜血淋漓的晚宴。来的蛇很多,他们吃的也快,当严席的目光中发现有几条蛇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他知道晚宴已经落下帷幕了。
他转过脑袋,正好看到小白蛇撑得身体都有些变形了,一看就是吃了很多的模样,此刻正匍匐着向血团子爬过来。想到白蛇身体内的尸体残渣,严席不禁厌恶地躲过眼神,看向刚才尸体放置的位置。
张仪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地板也干干净净,连一丝血液,一个骨头都没落下来,处理的干干净净,非常完美。
严席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随后,他又将卫生间洗好的衣服烘干,晾晒在房间。做完这一切,他发现已经很晚,看着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血团子,他挥了挥手,打发道,“睡去吧。”
哦。血团子一直仰着头望着严席的脑袋落下,垂下的眼眸有些小失落。转过身的严席没有看到。此刻的他也十分困顿。没有想象中杀完人彻夜不眠的景象,他在浴室了匆匆洗完澡,连忙入床睡了觉。
而在距离严席不远,一个困的不行的人依然在强撑着眼皮和网络上的人大战三百回合。他窝在被窝里,抱着手机打字,誓死辩论。
18794楼:屁,那对父子比你给的照片帅多了,我感肯定,他们就是楼主说的那对父子。
18796楼:那你倒是上照片啊!光说不练。
19125楼:是啊是啊!你都叫嚣了那么多天了,你倒是上照片啊!
接着,便全是一群嚷着要上照片的家伙,刘大健被他们气得要死。要照片要照片,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刘大健翻了翻白眼,他要是有照片找发了,还用的着你们说啊!刘大健看着那群见他发不出照片便冷嘲热讽的人,忍不住气得牙痒痒。不过,为了网上的争执,闲着没事,特地跑到那个荒郊野外,看到人家,对人家说,和我和一张影吧,然后二话不说上传到网上,这简直太奇怪了好吗?
刘大健不想理论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困意浮上来,他放下了,准备赶紧睡了。他翻了翻个身,刚闭上眼睛,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就叮咚一声响了一下。
刘大健闭上眼睛,不想回应。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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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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