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马躲前任 作者:古墓游龙
第2节
【妖娆哥:谁说我不务正业呢,我那是和副帮主加强感情交流,团结帮派高层的凝聚力,你懂个p】
【手上没刀:为什么我觉得信息量略大……】
【手上没刀:副帮主劈腿?】
【手上没刀:还是】
【手上没刀:什么】
电脑前的韩一川抬眉,鱼儿上钩了……
手上没刀、七公主、三点水、纯血狐,虽然有几个不在同一个家族,事实上,他们都是一个炕的。据呛家姐妹说,这群人进帮后在帮里没多大作用,给帮主打小报告的事儿到没少做。
【七公主:副帮主怎么可能劈腿,我看是有人鸡痒难耐,想插足当小三】
【三点水:七公主别乱说,他们两个都是攻,搞不起来的】
韩一川自然是唯恐不乱的,手指快速敲打着,打出一句话。
【妖娆哥:你们图样了,在敌南面前,我应该是菊痒难耐】
【七公主:哟~哪飘来那么大个“三”字啊~~】
【手上没刀:别人明明是一对,偏偏有人要插一脚,最看不起小三了】
【嘁呛呛:我们最看不起劈腿】
【嘁呛嘁:就是啊,某人收了别人的彩礼,结果跑去和其他人结婚了,这彩礼收的可真理直气壮的。这又骗财又劈腿的,我们最瞧不起】
【七公主:说谁呢!我们小狐狸才不是这种人!】
【呛嘁呛:哎哟哟哟~~~~我们又没指名道姓,你这么急着跳出来承认干什么】
【三点水:大家冷静点,我觉得大家说话都太冲动。呛家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前一周刚发生过纯血狐和敌南结婚,妖娆还送了敌南一套装备的事情,他们会联想到纯血狐也情有可原】
【呛嘁呛:呵呵,别特么装白莲花,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心虚,对号入座,找什么破理由,也不觉得牵强】
【纯血狐:〒▽〒姐姐们别为了我争吵,不想因为我破坏帮里团结】
【七公主:小狐狸不哭】
【手上没刀:他们碰瓷小狐狸劈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要他们道歉】
【呛嘁嘁:碰瓷?我就是真说他劈腿又如何?】
“这几朵白莲花装得真特么假。”
呛家四姐妹为了配合韩一川刺激纯血狐,怎么回复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因此他们一边在帮派频道撕逼,一边在yy上锁的小房间里吐槽。
嘁呛呛:“你还别说,就是有人吃那套。”
嘁呛嘁:“比如曾经追纯血狐追了三个月的妖娆哥。”
无力反驳的韩一川:“……”
帮派撕逼还在继续。
【七公主:你们是看小狐狸又有人送装备,又和敌南结婚嫉妒了吧。也是,跟着妖娆混了三年,妖娆都没送给过你们什么值钱的东西,看到妖娆送小狐狸那么多东西,当然要眼红不爽】
【手里没刀:就是,以为自己在帮里呆的时间久,就专门碰瓷诬陷新来的小狐狸劈腿,你们咋不上天呢,明明当小三的是妖娆】
【嘁呛呛:呵呵,今天姐姐就来矫正一下你们的三观。敌南和纯血狐只是在游戏里结婚,他们奔现实了吗?敌南现实里单身,妖娆找他打炮关你们屁事。难道游戏里结婚,现实里就不准他找男朋友?】
【嘁呛嘁:纯血狐昨天还把yy签名改成“找个男人来爱”呢,按照你们的理论,凭什么纯血狐就能“找个男人来爱”,妖娆却不能和敌南打炮?】
【呛嘁呛:就是,这双重标准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纯血狐:你们别吵了,我改签名是因为最爱我的姐姐昨天火化,我真的很难过,想找个人来安慰我……】
【三点水:呛家姐妹,你们积点口德吧,别人死了姐姐,你们还在这里吵,有没有道德心】
“噗哈哈哈。”看到这,呛姐妹在上锁的yy房间里爆发出一串笑声,但是谁都没说话,频道里响起连绵不绝的键盘敲击声。
【呛嘁呛:最先要和我们吵的是手里没刀和七公主吧,你们明知道纯血狐家里死了人还来跟我们吵,到底是谁没口德?】
【嘁呛呛:哈哈哈,纯血狐我敬你是条汉子,姐姐火化了,你还有心情上游戏打副本,你的心可真大】
【呛嘁嘁:别这么说,人家那是试图用游戏化解悲伤,是一种很有效的心情转换方法】
【嘁呛嘁:这心情转换法太高深,我一辈子都不想学会】
看着呛家四姐妹大获全胜,韩一川搓搓手,准备总结发言,结果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更让韩一川猜不到的是,那人不仅是争吵的源头之一,居然还莫名其妙帮着韩一川说话。
【敌南:纯血狐,如果你现实中有不便,可以不用上游戏。游戏里的任何事,都不比现实重要。】
【纯血狐:老公……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伤心很寂寞,如果没有游戏里这群好朋友开解我,我真的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
“这老公两个字,叫得可真顺溜。”韩一川吐槽。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冒着丝酸味。
当然每次纯血狐装可怜,总有人跳出来帮他说话。
【巴黎贴塔:翻了上面的留言,我觉得呛家的确是过分了点,纯血狐家里死了人,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们居然还拿死人取笑他,太过分了】
【七公主:就是,明明是妖娆当小三的话题,妖娆自己心虚说不过我们,就派呛家姐妹出场,转移话题,攻击我们小狐狸不说,还拿他姐姐出来戳他伤心事】
【巴黎贴塔:谁知道呛家的号是不是他一个人五开精分的】
【手里没刀:那可真厉害啊,没人帮他说话,他就一个人五开舌战群雄。真是可怜,自己没人帮,就以为我们这里也没人。不要羡慕,我们几个在玩断刀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几个在玩断刀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几个在玩断刀的时候就认识了】
韩一川觉得对面那些人智商有点捉急……
【敌南:我说两句。第一,我建议纯血狐下游戏好好调整心情,我一直坚持游戏里的任何事都没有现实来得重要。所以两帮人在游戏里争吵没有任何意义。】
【敌南:第二,我和纯血狐结婚并不代表着我和他有超出友谊的感情,也没有发展到现实的想法。只是找个一起玩的网友。而且我和纯血狐以及妖娆现实都是单身,从来都不存在劈腿论或者小三论】
【敌南:最后,游戏里结不结婚,并不影响我玩游戏的兴致,如果你们觉得我和纯血狐结婚给你们带来困扰,我不介意由纯血狐提出离婚】
【敌南: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三大段话说完,上锁的房间里开始充斥起呛家姐妹兴奋的尖叫声。
“副帮主威武啊!!!打得那群白莲花脸都肿啦!”
“噗哈哈哈,现在那群人的脸色一定很好看。有种特么纯血狐就离婚啊!”
“请告诉我副帮主对军师是真爱!”
只有韩一川还算冷静:“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副帮主不去帮他老婆,反而要来帮我说话?”
嘁呛嘁琢磨着:“大概副帮主暗恋你,来玩游戏也是为了你?”
嘁呛呛:“你傻啊,敌南要是暗恋妖娆,干嘛还要和那婊子结婚。”
呛嘁呛:“诶?被你们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蹊跷哦……”
“蹊跷什么?”
几人还没商量出个名堂,一个不属于五人的声音炸响在韩一川耳畔。
那声音让毫不设防的他心跳陡然一滞,僵直着背脊坐在电脑桌前不知所措。
他费力地举起右手紧扣心口的位置,揪得外套皱起许许多多褶子,揪得右手的指关节泛白,才从一瞬间的空白中回神。
心跳狂野地鼓动起来,敲击着胸腔,比跑完马拉松跳得都剧烈,韩一川狠狠咽下两口口水,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太像了,和他记忆中的声音太像了,不能说一模一样,可即使只是八成像,也让他刹那间失态。
他看着上锁的房间里那个不请自来的黄马,说话的是敌南。
刹那间,他脑中出现各种幻想,敌南会是他那个前男友吗?他们有相似的眼睛,同样修长优雅的手指,相似的声音,如果他就是前男友该有多好?
可片刻后,韩一川的理智就把这个美好的幻想碾碎,他的前男友根本不会说中文,也不可能出现在上海,更主要的是,是韩一川的背叛,才导致两人分手,前男友恨不得永远都不见他。
“妖娆,你在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呛嘁呛的声音在韩一川渐渐回神后飘入耳蜗。
韩一川狠狠抹一把脸,让情绪回复,随后用尽可能轻佻的语气回:“啊,我刚刚一边撸管一边撕逼一边和你们聊天,正好在敌南说话的一瞬间高潮来临,所以我享受余韵去了。”
众人:“……”
嘁呛呛:“污妖王,请受小女子一拜……”
“嗯,免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第5章 嗨,约吗
作为帮派yy频道的黄马,敌南可以自由出入频道内任何一间上锁的房间,而他进入韩一川和呛家姐妹的小基地,其实是受万里逍遥所托,化解纯血狐和韩一川之间的矛盾,维护帮派和平。
韩一川不知道为什么万里逍遥会找敌南来调解,也不知道为什么敌南不帮他名义上的游戏老婆纯血狐,反而稍稍偏袒他,但韩一川并不打算接受敌南的调解。
在那群白莲花看来,闹事儿的是把装备“送给”纯血狐又反悔的韩一川,白莲花们没有任何过错,所有的争吵都是韩一川在背后挑起的,总之只要韩一川不说话,帮派就一派祥和。
那么这还有什么好调解的?
韩一川:“看在万里逍遥的面子上,我可以做一点让步,确保他们留在帮里为国战出力,但是除此之外,我不会做任何退让。哪怕你调解一万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和我讨论纯血狐,我更情愿和你讨论一下我们明天用什么牌子的套套。”
敌南似乎是被韩一川噎住了,半宿才憋出口气:“为什么你说话句句不离下半身?”
“哦,男人这辈子就是在和克制小弟弟战斗。我只是爱好和平,从不克制而已。”
“你以前也这样?”不知为何,韩一川觉得敌南的语气有些沉重,而且夹杂着一点点隐忍的愤怒。
“是啊,我天生就这样。”韩一川回得毫不犹豫。
“你撒谎。”敌南语气非常坚定,宛如能穿越网线望见韩一川心里真实的想法,“你在撒谎。”
韩一川觉得被个只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质疑,他是应该生气的,哪怕这人和他的前男友有许多相似之处,可那又如何?他理应为敌南莫名并且无礼的判断生气。
可是他没有,在听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坚定严肃的说出“你撒谎”这个事实的时候,韩一川心头一滞沉默了。
他想起在和前男友分手前,前男友也曾用这么坚定而且严肃的声音说:“tuns。youlie”。
呵……为什么这个敌南总能轻轻松松将他带入回忆,搅乱他的心跳,而他却生不出一点脾气。
许久之后,韩一川从喉口挤出两声轻笑:“你说对了,我在撒谎。谁都知道我说的十句话里,只能信三句。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不起,我只是……”敌南显得有些失措,好像刚才的坚定从未出现,“我只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觉得有点新奇。”
韩一川没有追究敌南一听就牵强的解释,只是再一次确认了第二天的约炮事宜后,下线,关机。
韩一川想得很明白,他不可能爱上其他人,注定单身,所以他需要的只是生理上的快感,当然如果他能在炮友身上找到一点点前男友的影子,那再好不过。
他的要求从来都不高,不是吗。
不过对于敌南……如果他真的和自己的前男友很像,说不定的确可以考虑去追一追,万一哪天就能成功摆脱前男友的魔咒,赶走无时无刻围绕在身边的寂寞感。
说说只需要生理上的快感,但潜意识里还是逃不脱对心理借慰和爱情的向往。
韩一川就是这么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等待约炮的二十四个小时,对于韩一川来说并不漫长。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韩一川从炸鸡店回到家,左闻闻右嗅嗅,在确定自己身上充斥着鸡大牌、盐酥鸡、甘梅地瓜的味道后,嫌麻烦地冲进浴室。
人生第一次和那么像前男友的人约炮,他可不想关键时刻那人突然冒出一句:“你晚上是不是吃了盐酥鸡和甘梅地瓜?”
或者在高档豪华的房间,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每一颗荡下的坠饰都如钻石星辰,他在丝绸质地的床单上如王储一般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感受,蜷缩起脚趾等待攀上天堂的时刻,突然,飘来一阵酥香的炸鸡味……
这味道他闻了四年多,他绝对会萎的……绝对。
花了半小时把身上的皮都搓干净,又花了二十分钟把难以描述的部位弄清爽,韩一川找来一条休闲卡其裤,套上件棉质的大v领灰色长袖体恤,露出一看就非常有弹性的小部分前胸,和意外明显而且性感的锁骨。
黑色长裤配灰色体恤,非常随意的打扮,随意到体恤一点都不平整的搭在裤腰上,叠出几弯褶子,却歪打正着的让韩一川看上去多了一股子恣意。
而韩一川的注意力并不在衣服上,他正纠结着是把头发撩上去露出额头,还是让留海顺其自然。
他平时去66酒吧,都是把留海梳上去用发蜡定型的。露出并不饱满但非常光洁的额头,底下是两条眉色不深但眉形干净利落的眉毛,配上宛若欧美人般皱褶长而深的双眼皮,恰恰好让韩一川那双长且中正的眼看上去比黄种人更加深邃。
没有留海遮盖,韩一川的脸型也更加一目了然,加上长挺的鼻子和同样中正的嘴型,勾勒出如雕塑般立体的一张脸。既俊朗又充满男人味。
当然用韩一川自己的话讲,那叫攻气十足。
如果把留海放下,会柔化他立体的脸型,眉眼和鼻梁依旧帅气,但看上去没有那么的有倾略性,也就是说如果把留海放下,他的气质会瞬间从纯一,变成一个双插头……
于是在到底要不要梳留海的问题上,韩一川内心上演了一幕话剧般夸张的拉锯战,纠结着一个类似于“涂完发蜡回来还要洗头好麻烦,可是不涂又少了点攻气”这种在常人看来非常愚蠢的问题,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发现留给他的时间只剩半小时了……
约炮迟到是大忌啊!
韩一川终于不再纠结他的留海,提上车钥匙狂奔出门。
一路穿行,十点来临前的最后一刻,他终于踏进酒吧大门,熟门熟路的穿过走廊和大堂,朝26号桌走去。
66酒吧的舞池建在一楼,舞池外围放置了许多卡座,绕着舞池围了一圈,舞池中扭动着身材不一的躯体,随着动感的音乐和霓彩的光线放纵着。
敌南所说的26号桌位于二楼,摆放的都是能容纳更多人的圆桌和沙发,一桌桌同样沿着圆形的舞池边排列,从二楼往下看,能清楚地看见舞池中自在舞动的人们,还有舞台上驻唱的乐队。
只是这通往二楼的楼梯,在舞池的另一面。也就是韩一川得穿越过舞池,才能去到他的目的地——26号桌。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的二楼,正有一双眼睛牢牢粘在他身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穿过舞池,随后在韩一川踏上楼梯时,收回视线,托起黑色玻璃面圆桌上的红酒啜了一口,将身体埋进沙发。
舞池上方不停转动的射灯并没有照到那人,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这并不妨碍别人看见小圆桌上的服务牌上写的桌号——27,一个去往26桌时必经的位置。
26号桌位于楼梯上去的左手边,桌号由大到小排列,越靠近楼梯口,桌号越大。
十点的酒吧人还不算多,二楼显得有些空旷,因此插着口袋走在走廊上的韩一川看上去稍稍显眼。
“那边走过来的那是伊森?”
韩一川刚踏上二楼,离楼梯口最近的沙发上,两个年轻人惊讶地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哪个伊森?”高个儿男人问。
矮个儿说:“就是在人民广场卖炸鸡的那个伊森。”
高个噗嗤一声,眯眼看恰好走过他身边的人,吹响记口哨:“居然是伊森。感觉很不一样啊。”
“对,放下留海,看上去比以前……嗯……软了一点?”
高个笑笑:“何止软了一点。”
看到高个儿兴味十足的笑,矮个调侃:“你以前不是对他没性趣?”
高个儿起身,双手捏住背心的衣领整了整,边迈步边说:“我以前就说他这样的极品不当受太可惜,不过今天……我想我可以去试试。”
并不知道身后跟着一个人,韩一川插在口袋里的手不断摩挲着口袋里的安全套,恨不得在外包装上磨出个洞,因为他比想象中紧张。
越接近26桌,心跳就越快,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点什么,大概是……迫不及待想确认一下敌南和他的前任有多少相似之处?
韩一川已经能够看到26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背靠楼梯口而坐,从韩一川的视野望过去,只能望见他半颗脑袋露出沙发靠背。但是韩一川本能的觉得那人应该很合他胃口。
这让他期待着面露微笑,加快脚步。
边走还边思索着,他要以什么样的方式闪亮登场?
这脑筋一动,就动到了被他蹂躏着的套套上。
在他的强烈建议下,他和敌南的接头信物被他选定为紫色外包装的杜蕾斯,也就是他现在裤子口袋里那个。
敌南当时还问他为什么是紫色,他是怎么回答的?
貌似是……“基佬紫的外包装绝对炫爆眼球”?
噗哈哈哈。
至今都能想象当时敌南发出那声尴尬的“额……”时会如何抽搐嘴角,简直跟他的前任听到冷笑话时反应一模一样。
所以想要炫酷的出场,不如直接用手指夹着杜蕾斯大大方方地和敌南说一声“嗨,约吗”?
然后他们就可以……嘿嘿嘿……咦嘻嘻嘻……
第6章 韩一川的“水晶鞋”
就在韩一川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十八禁画面,舔着唇走到27桌的位置,夹出他的基佬紫,想远远和敌南打招呼时,他被个男人拦住了。
那男人走到他右前方,韩一川撇过去一眼,长得倒是挺养眼,但一看就是个攻。
没等男人开口搭讪,韩一川转头对着男人摆手:“不约不约,我们不约。”
很久以后韩一川才领悟到一个道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脑补帝的武力值。
拦住他的男人看看他摆着的手,又看看夹在他手指缝里的安全套,突然觉得韩一川很可爱,是的,可爱。
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韩一川摇摆的动作上,而是敏锐地跟着韩一川手里的紫色安全套晃动,并且在晃动的灯光下看清了那紫色包装上的文字——durex至尊持久系列,共享刺激,更久欢愉。
这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真的是在表达“不约”这个概念?
不约他拿着个套套在他眼前“共享刺激,更久欢愉”?
明明就是想约不好意思说吧。
也是,有一些自称纯一的男人第一次当受是会觉得没面子,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来暗示,真是个聪明又别扭的炸鸡店老板。
再近距离看韩一川那张脸,高个脑补帝男心里越发满意,最喜欢这种口是心非欲拒还迎还有点小别扭的双插头了。
于是在韩一川天真的以为男人会识相地走开时,男人反而勾住他肩膀,用力把他往楼梯口带。
对付这种别扭受,就是应该强势一点!
韩一川脸上大写的懵逼,这男人力气特别大,大到他居然挣不开。
什么情况啊!不是说了不约吗!
“嘿!”韩一川眼睛大睁转头去看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试图脱离他的钳制,在他转头的瞬间,一道白色顶光同时从他脑后划过,越过他身边的高个男,堪堪照在那坐在第27桌沙发上的客人宛如希腊雕塑般深刻的侧脸上。
仅仅瞬息,韩一川的喉咙就如插进棉花团堵塞住一般干涸枯燥,再也发不出一个音。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浑身仿若被抽去所有力气,刚刚还在摆动的右手软趴趴荡在身侧,夹在两指之中的信物也顺势滑落,发出一声轻响,又被舞池震天的音乐遮盖。
韩一川呆愣着被身边的男人拉走,踉跄间重重踩在这信物上,紫色的外包装沾上鞋底的灰渍,在昏暗黯哑的地面上被鞋跟压扁。就像是韩一川此时烦乱的心绪,找不到一点光泽。
他如木偶般被男人揽着腰下到一楼,直到此时他才找回心跳,惊悚地拉住身边的男人问:“他看到我了吗?他没看到我吧!”
“谁?”
“27桌那个男人!”韩一川咽下一口唾沫,如果是在正常的灯光下,能清楚分辨出韩一川褪去血色的嘴唇。
高个男人奇怪地看着韩一川,微微皱眉,沉下声说:“没有,你是逆光,他肯定看不清。”
韩一川如释重负叹出口气,右手岔开,用拇指和食指使劲按着太阳穴。
太好了,他没看到,他没看到。
“那人是谁?你认识他?”高个男拉下韩一川的手,边问边把他往酒吧外带。
韩一川尽量让自己的嘴角勾得不那么僵硬:“认识,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他无时无刻不想弄死我。”
这明显开玩笑的语气让高个男嘿笑出声:“绿帽子?”
“没错,我把他男友上了,在他给他和他男友新安置的公寓里。”
高个男顺着韩一川的话回:“如果我是他,估计我也想弄死你。”
韩一川耸肩,跟着高个男走出酒吧,在男人拉着他想去隔壁爱情旅馆开房时,韩一川巧妙地避开:“今天没兴致,下次约吧。”
男人意料之外地不再纠缠,连韩一川的电话号码都没要就爽快离开。
回头看看酒吧朴素的门面,又抬起头去看二层被窗帘布遮得严严实实,只偶尔露出一两束光的窗户,韩一川自嘲一笑,他在看什么?看穿了也就是一扇玻璃一块窗帘。
那个他记了六年怎么都忘不掉的男人就在里面,可是他却提不起一丝勇气去见他。
没错,那个即使分手六年仍经常出现在他午夜梦回里的男人,就在酒吧里,就在27桌坐着。
在看到那个侧脸的一瞬间,韩一川心中就呐喊出了他的名字,他绝不会看错,哪怕这一幕假得如同梦境。他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在法国的前任会出现在万里之遥的这个酒吧,出现在离他不过三米的地方,恰恰出现在他和敌南约定的26桌隔壁,但他百分百确定,那张侧脸属于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人——他的前任,迪安。
他觉得他应该猜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荒谬,迪安就是敌南?他们有相似的眉眼,相似的手型,相似的声音,除去迪安在六年前并不会说中文,一切都仿佛对的上号。
但是为什么?
如果迪安就是敌南,他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就是来打一个名叫《御仙》的破游戏,和一个名叫纯血狐的婊子结婚,结婚后又和他相约一夜情?
这是哪国的笑话?
甩甩头甩掉心中疑惑,这些都不该是他想的,因为他和迪安已经分手了。
整整六年,经过时间沉淀,对于迪安来说,该磨平的感情早就已经磨平,何况迪安当初还如此恨他。
可是走着走着,他越压制,就越烦乱。他们曾经相处的画面一幕幕终是在压制过后爆发,涌上心头。
他想起他们互相恶作剧,他喜欢趁迪安不注意用纯柠檬汁换走迪安的饮用水,又被看上去恼怒的迪安抓住,嘴对嘴将那些酸的掉牙的柠檬汁往他嘴里灌。
他们一起录制视频,视频里往往只会说我爱你一个词。
他们一起出去旅行,在没有人烟的海岸上肢体纠缠。
他们一起度过许许多多美好的日子,最后的最后,他提着行李箱走出迪安的公寓,他听见迪安说:“我不想再见到你。”而他卑微地恳求:“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不要剥夺我给你发讯息的权利。”
迪安嘲讽地露出一个笑,这是他们两个之间最后一个承诺。
之后,韩一川就来到了中国,他外婆的故乡。
韩一川黯哑地呵呵笑出声,每一次回忆,都会耗去他许多热量,走在大街上的他,突然觉得江南六月的夜晚刮起的微风冷得刺骨。
而他不知道他孤零零站在路灯下的身影,看上去比夜幕下的凉风还要凉。
凉到那个高个男人去而复返,把他牵进了旅馆。
韩一川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和这个陌生人走进廉价的标间。
他觉得那男人做事莫名其妙,但是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发泄会让他的心情变得好一点,无论是倾诉还是做爱。
“我们开始吗?”高个男人看着精神萎靡的韩一川犹豫地问。
韩一川的笑依旧僵硬,但是至少比刚出酒吧时自然得多,他提高嗓音回:“好啊。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而此时,酒吧内有一个人的脸色并不比韩一川好看,他正是坐在27号桌的客人,韩一川的前任,迪安。
他手上捏着一个未拆封的安全套,仔细看,还能看见被鞋跟碾过的灰尘,这客人仿佛要把塑封都盯穿的神色是如南极冰川一样的阴冷。
他身后26桌的客人走到他跟前停下,说:“现在你信了吗?他说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永远不会再见你。”
迪安怒目而视,攒紧手中的安全套,塞进裤子口袋,猛地推开身前的人。
“你去哪儿?”
迪安:“去找他。”
“我劝你还是不要,他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如果你做得太过,我敢肯定他下一秒就会在上海消失。”那人不急不缓地说,“中国那么大,到时候你去哪里找他?或者他觉得中国不安全,直接飞去国外,你要到哪个国家去找他?”
“我可以发短信问他在哪里。”迪安脸色难看地回,“或者你和他关系好,你可以帮我问他。”
“他十句话里只有三句是真话,他要是说他在意大利,你信吗?”
迪安颓丧地跌回沙发,不再言语。
而身边那个男人语气带着调侃:“明明这些道理你都懂,计划也是你定的,为什么你刚才那么冲动?”
迪安依旧不说话。
“是因为他逃跑的背影,还是因为那人揽在他腰上的手?”
“够了!”迪安不耐烦喊出一句,心烦意乱地拨开眼前的人,跑出酒吧。
在那人的提醒下,他不能自制地想起那个男人揽在韩一川腰上又移动到他臀部的手掌,而韩一川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他们去开房了?他有没有办法阻止?他要阻止他们。
但酒吧门前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根本找不到韩一川的影子。
迪安晃动着头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他们真的去开房,或许会选择一个比较近的旅馆,而离这儿最近的旅馆有三家,或许他可以去那里问一问……
第7章 主要看气质
这是一家门面闪着彩虹色泽的爱情旅店,也是迪安找到的第三家。
冲进旅店大堂时,接待小姐一眼就看到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和明显西方人的五官,这五官并没有舒展开,瞧上去有点凶狠。
不会又遇上想来捉奸在床的客人了吧……
接待小姐暗自道一声麻烦,弱弱打了声招呼:“hello?”
一般神色焦急愤怒又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这家爱情旅店的,大部分都是来捉奸的。
她觉得她猜得没错,因为下一秒,这个即使神色不愉但看上去依旧耀眼的外国帅哥就问了她一句:“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灰色v领tshirt,长得很像混血儿的男人和一个差不多一米九的男人来过。”
服务生微微一笑,为了避免麻烦,她通常都会回答:“很抱歉先生,没有。”
服务生的答案让迪安懊恼地轻锤台面,拧眉就想转身往外冲,他此刻并不知道,他和韩一川进的,的确是同一家旅店。
就在二十五分钟前,韩一川在旅店的六楼脱光了高个男人下头所有布料,然后他们开始因为谁攻谁受争执不休。
韩一川:“人人都知道我是一号,我自认为在圈子里还挺有名,你约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
“不是你说攻就是攻的。”高个男人弄乱了韩一川的留海,一两簇留海搭在韩一川长密但并不挺翘的睫毛上,配合他争执时睁大的双眼,让他看上去像讨食失败的奶猫,无辜中还漏出一缕妖艳。
高个男人看着这样的韩一川满意一笑:“这个主要看气质。”
韩一川接近炸毛边缘:“我的气质就是大写的攻。”
“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
韩一川上下打量了高个男几眼,又掂量了一下男人那活儿的大小,彪出三个字:“底层受。”
男人扯开一个笑,用整个身子的重量加力道,迅猛地把韩一川压在身下,剥光他腰部以下所有遮挡:“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底层受到底有多底层。”
压低的嗓音让韩一川汗毛直立,动物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他的处境非常危险,这个男人和那些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躺倒任调戏的小受们完全不一样!
韩一川作为一个能屈能伸的男子汉大丈夫,立马转换策略,武力比不过,他得用智谋:“等一下!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韩一川指指前头还软趴趴没精神的玩意儿:“如果你能在十分钟里用手帮我出来,我就让你上。”
男人舔舔唇:“有意思,那么如果你赢了呢?”
“当然就是我上你。”
“成交。”十分钟对他来说绰绰有余,在他心里,韩一川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那么作为宠妻狂魔(自封的),他当然要无条件配合韩一川。
但是十分钟过去,高个男人的脸色能和青瓜媲美,语气崩溃地问:“你是不是学过什么控制精关的巫术?!”
韩一川叹一口气,脸上并没有高个男人预想中的骄傲得瑟,反而一脚踹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滚吧。”
男人非常吃惊,韩一川居然不趁着赢面要求他遵守赌约?
还是他本来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敷衍他?
其实韩一川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么久过去,或许他身上的魔咒已经解开,他可以来试一试,发泄一下。
可惜他再次失望的发现,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你走吧。”韩一川的语气很不好,“趁我没改主意前。”
韩一川的脸色比之前更加糟糕,高个男人本能的觉得韩一川需要安慰,但韩一川尽管面色不好,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双褪去所有玩笑和掩饰的瞳孔,是高个男这一晚上第一次见到的风景,坚定得让他心头一震。
高个男最终妥协在这两束视线下:“好,下次再约。”
直到关门声响起,韩一川握紧双拳狠狠砸向身下的床垫,敲出沉闷的“咚咚”声。
无意义的敲击并不能让他好过,他哀叹一声,开始自给自足。
但是又一个五分钟过去,对于柱体的摩擦依旧没能让他达到想要的高潮,烦躁的他更不会知道,高个男人根本没有离开,他只是假装开门又关闭,做出了一个出门的假象,之后便躲在韩一川视野的死角,偷听着韩一川的一举一动。
韩一川的呼吸逐渐加重,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迅速,却徒劳无功,任何花样都无法给予他想要的感受,就和之前尝试过的每一次,每一个日夜一样,即使他一再抗拒,他的身体,他的大脑,都会燃起另一种渴求,那种连细胞都叫嚣着“不是这样,不够,根本不够”的渴求。
而最终,他都会被深入骨髓,流窜于身体每一个角落的“不够”二字打败。
这一次,仍旧没有一丁点改变。
“为什么……”
轻濡的声响持续不断从声带发出,越来越高,越来越响,而自始至终,韩一川重复的只有那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怒吼夹杂着喘息充斥在廉价的标间里,高个男不知道韩一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想象韩一川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猜韩一川刚刚在继续做着他没能帮韩一川完成的事情——为发泄而摩擦前部,但似乎并没有成功。
所以伊森确实是想要发泄,并不是故意忍耐?
房间里依旧被喘息充斥,但是片刻后,心中带着疑惑的高个男发觉有几个音节变得不一样了,它们更加细微,更高昂,像是极度隐忍又无法完全抑制住的呻吟,破碎地从嘴唇里发出。
那几个破碎的音节让他浑身不对劲,一股酥麻合着瘙痒如电流般从心脏被挤压出来,流窜向四肢百骸,最终汇集到腰部以下的重点部位。
高个男忍不住悄悄从房间通往房门的狭窄过道里探出半颗脑袋,然后他看见了让他极度震惊又心跳加速的画面,震惊到他觉得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都无法忘却,即使这一幕,他在许多小电影里都看到过。
他看见韩一川的另一只手在身后搅动,每一次搅动,都会有克制不住的隐忍音节破碎的漏出,就是这个声音,让高个男的心脏仿佛要挣脱出束缚一样不断敲击着胸腔。
而此时韩一川紧抿的双唇时不时因为舌尖的舔舐而松开,他的嘴唇开始变得充满血色且湿润,双眼由于紧闭,让眼线更显深长,眉头颤抖着微蹙,似痛苦,似欢愉,昭示着韩一川此刻正沉溺于欲望中。
五分钟后,高个男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在韩一川终于如愿以偿绞紧眉心,松开嘴唇吐出一声仅仅由气息组成的叹喂时,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被彻彻底底震惊了,震惊之外是游走于全身的躁动血液,勾起他浑身的念想,让他的双眼再也无法从韩一川身上挪开。
他发现了韩一川隐藏在俊帅的外表和谎言下的秘密,一个被韩一川称之为无法打破的魔咒的秘密。
韩一川仍旧沉浸在发泄过后的余韵中,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以为发泄会让他心情好过,但事实上,他只感到更加空虚。
每一次发泄,他脑中闪过的总是迪安,高兴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眷恋的样子,进入他时的样子,生动而形象,仿佛下一秒就能从脑海跳出,可是在发泄的一刹那,迪安所有的模样都会变得极度扭曲,最终随着那一片白光消失不见。
无论多么接近,最终都逃不脱从此陌路的结局,所以这样就挺好,他知道迪安和他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不接近,就不会再体会一次失去的痛苦,这样就够了。
只要他们不再见面,总有一天他能忘记迪安,也许再过一年,也许再过十年,但是总有能够忘记的一天。
韩一川机械地撩过随意扔在床单上的裤子,掏出手机,打开云端。里面存放着几十条短信,那是他在最初分手的那半年里给迪安发的短信。
【我决定去埃及住一段时间,虽然那里有一些动荡,但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金字塔】
他当时为什么要发这样一条短信?似乎是让自己身处危险,就能幻想迪安担心自己时的样子?
【这里早晨的食物很不错,可惜我一直吃不惯】
【刚刚穿越了阿布扎比的沙丘,我觉得我的防晒措施还是做的不到位】
【北京灰蒙蒙的天气让我非常吃惊,没想到刚到北京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长城,而是去参观这里的医院】
……
看着这些毫无意义的短信,韩一川自嘲笑出声,六年前的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发去这么一条条无聊至极的短信?
明知道迪安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还傻瓜一样抱着期待。
不过好在这样的蠢事并没有持续多久,之后的五年半里,即使他知道自己没有失去给迪安发短信的权利,他真的再没有给迪安发过任何一条消息。
因为在他们分手正好半年的时候,迪安第一次在分手后给了他回复。
他忐忑期冀地打开邮件,里面是迪安如阿波罗神祗般刺眼的笑容,阳光从迪安面前洒过,他那一头金发反射出亮眼的光。
但是当时的韩一川却宛如坠入北冰洋的万米深处,被冰点的海水包裹着,刺骨而窒息。
照片上是迪安和另一个长相精致的金发男孩的合照,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情投意合。迪安找到了新的男友,他在用这样的形式告诉他,他们是真的分手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