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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快穿]百万炮灰过大江 作者:提灯小鬼

    第8节

    刘灼其听过后嗤笑一声道:“他知道了又如何?就算他对我生气也只是一时,我们只需要足够的时间,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到了时候,就算你被我玩死了,也绝对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接着,就如同原文中提到过的,刘灼其开始跟他细细讲道他是如何策划的这起绑架案,花费的代价多么微不足道。

    可纵使他将自己所想到的话全部说完,也没能从那张脸上收获到令自己满意的表情,默了,他又添上一句:“相反,如果你敢去向警方揭发我,你的少华哥可是会生气的。”

    揭发?现在还太早,纵使现在刘灼其被抓进去,也罪不至死。这种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对待刘灼其这种人,必须要将他一击打入深渊的最底部。

    只是语言上的羞辱并不能让刘灼其满足,往日何清澄纵使被他殴打也莫不吱声,任人宰割的态度已经让他养成了对他一言不合便动手的习惯,可这次他伸手去狠狠捏住对方的肩膀时,却受到了极力的反抗与挣扎。

    恰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一名身材直挺玉容笑嫣的青年男人提着一只白色塑料袋走入了房间,一边道:“澄澄,我带好吃的来了。”

    刘灼其顿了顿,回过头见来人并不是陶少华,便完全没有收敛之色,扯住那少年柔软发丝的手向后狠狠一拽,想将他的头撞向墙壁。

    单于鲜脸色□□,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与温和,凤眼带上了原本该有的凌厉锋芒,上前一个手刀打在了刘灼其那只手的手骨关节上。手腕被击中的刘灼其被迫松开了手,接着又被那个男人用膝盖狠狠的连续顶撞了腹部数次,刺痛的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失去了束缚的澜央第一时间用左手抄起桌边的陶瓷杯,丝毫没有犹豫的朝刘灼其的脸部砸去,破碎的瓷片将他的脸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血肉外翻。

    “他想要杀死我,你看到了。”澜央将手中的杯把丢到了地上,抬起头,澄清的双眼直直的凝视向一旁咋舌的男人,“这是正当防卫,对吗?”

    被他认真询问的人愣了神,顿了顿后才点头两下,一手抓住刘灼其的后衣领朝他向病房外拉去,并同时回头对澜央道:“有人来问我会为你证明,我先把他带去处理下伤口然后送到局子里。”

    单于鲜尚未走出病房,又调头折了回来,将另一只手上的袋子放到了病床边上:“我把东西搁这儿,你记得吃。”

    “单于哥。”澜央轻声喊出对单于鲜的称呼,接着抿了抿唇部,露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我是不是做的不对?你是不是不会来了?”

    单于鲜在门边停顿两秒,转过头看向他:“我时间多,有空就来看你,好好休息,手好了之后就为我画幅画作为达谢吧。”

    刘灼其捂着脸被拽走了,那么深的伤,不落疤的几率微乎其微。澜央用陶少华的手机注册了一份邮箱,并将刚刚录好的证据发到了邮箱之中作为备份。

    第21章 挚友杀三

    陶少华这个人很不保险,根本不能完全信任,有些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

    一个小时之后,被澜央质疑的对象带着食盒与为澜央准备的几件衣服回来,他走入病房中,不见刘灼其的人影,反看到了病床下的几块地板上的血迹斑斑,立刻慌了神。

    他先是反复确认澜央身上并未出现新的伤口之后,又向他询问现在刘灼其人在何处:“小澄,灼其人呢?地上这些是怎么来的?”

    病床上的少年自始至终都垂着头,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触到手机的屏幕上,接着刚刚录下的内容被重现在陶少华的耳中。

    从最初的一句话便是刘灼其对他的出口不逊,让陶少华为之一愣,接着扶着病床的边沿坐下,默默的听完了整段录音。

    录音结束后,澜央转过头,等待着他给予的回应。

    陶少华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开始了一系列的询问:“他之前一直背地里欺负你?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窗外倾泄入屋中的暖光扬扬挥洒在他干净柔软的碎发上,澜央把玩着被角,轻缓缓的说道:“他是你的朋友,你会不开心,但是我不想死。”

    坐在床沿边的男人动作轻柔的揽过他,将他搂在怀中,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会保护你的,这件事的确是灼其做的不对,我会教训他,把手机给我。”

    他将手机从澜央手中拿走,并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刘灼其的电话,一顿警告与训斥。整个过程,一旁的少年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等他挂断了电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以后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这次的事情……”陶少华一边说着,一边将录音删除,“他已经向我道过谦了,不会再有下次。”

    ‘啪!’

    清脆响亮的一个耳光,在陶少华的话音刚落下便扇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朝着病床上的男孩举起手,停顿在半空中,又默默的将手放下。

    “小澄?”他看向澜央的视线中包含着惊讶,平日里何清澄沉默与顺服的态度与深入人心,忽然被一只兔子咬伤了,任谁都忍不住惊讶。

    “你只是被我打一巴掌尚且就要打回来,凭什么你会认为我这一身伤就能靠你的一句话就算了?”澜央抬起头,扯开自己的衣领,冷冷的看向他:“单于哥说的对,你不是应该被我信赖的人,是你放任刘灼其对我做这些事情,只要有你,他就还会想再次杀死我。”

    陶少华被噎得好一会儿才想出接下来该说的话:“小澄,你不应该被其他人的话影响,你我相识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难道我对你不比对刘灼其好吗?”

    澜央仇视着他,双目中满含恨意:“那你能还给我双完好无损的手吗?医生说我的右手已经再无恢复的可能,以后也都再也不能拿起画笔了,我要刘灼其的手,你能给我吗?”

    “小澄!你不该这……”他接下来的训斥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你不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是你和刘灼其,把我的人生全都给毁了。”澜央忽然轻笑出声,“我再也不能画画了,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有一天我从这个窗子跳下去,或者死在其他什么地方,那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怪你!”

    他的话让陶少华沉默了许久,眼中有后怕的神色,他喉结动了动,想伸手安抚他,却被躲了过去。

    陶少华默默的收回了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小澄,你不要做傻事,灼其只是一时冲动。你别怕,就算你好不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你,我……”

    讲话又一次被打断,只不过这一次澜央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抬起头朝病房门口望去,从陶少华的身后,一阵附有磁性似乎足以蛊惑人心的男音响起,伴着两下敲门声:“打扰一下,我觉得你需要去教堂忏悔,这些废话能暂时搁到一边吗?我有正事跟澄澄说。”

    守在床边的男人不悦的回过头,又用带着疑问的视线朝澜央看去,并问道:“他是谁?”

    澜央的视线越过他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根本就没在意他的问话,而是开口喊了一声:“单于哥。”

    这个人……仔细想想,出现方式也太过随意了点。走错病房虽然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但是接下的一系列发展就显得有些不大平常了,如果他真的是来医院看望朋友的话,那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自己身上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利用起来的确很得手,但澜央不得不提起心来防备对方。

    “你就是对小澄随意评论我的人?”陶少华站起身来,不悦的皱着眉头看向来人。

    然而对方却自己无视了他坐到了床边,伸手摸了摸病床上那男孩的脸:“脸色好看了不少,晚上想吃什么?”

    站在一旁的人插嘴道:“我已经给小澄带了晚饭,这些事不用麻烦你了。”

    “煎包。”澜央想了想后给出答案,接着又道,“我想喝杏仁茶。”

    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与澜央之间亲昵的互动,令陶少华几乎抓狂,他站在这里犹如多余的存在,尴尬至极。

    为了夺回在那少年这里的主位宝座,陶少华又挂上平日里与何清澄交流时那副温和宠溺的神色,凑近到床边弯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澄想要什么跟我说就是了。”

    然而那个对他从来都是温顺如绵羊的男孩却脑袋一偏,躲开了他的手,接着将视线瞥向别处,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下意识的朝单于鲜望去,见对方嘴角明显上扬的幅度,与他对视上的视线中似乎也夹带着嘲讽与藐视。

    看向陶少华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很快,单于鲜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与澜央说道:“那个人已经被我送到警察局里去了,不用害怕,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恶意伤害,外加上之前你说的那件事,根据你的伤势看来已经属于雇凶杀人未遂的范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提供证据、出面作证。”

    他的一字一句都让陶少华心中的警铃大响,接着,他又接到了澜央朝他投来的视线,还没等他来得及回应,那少年又垂下了眼帘。

    “录音,被删了。”澜央面带担忧的看着单于鲜,“他会报复的。”

    间歇沉默的陶少华终于又提起了底气,毫不客气的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能不能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单于鲜终于正眼与他对视上,嗤笑道,“你知不知道包庇罪这么一说?”

    “单于哥,他们家很厉害,警察不会管的,不会把他们抓起来。”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胆怯与后怕霎时间浮现而出,他伸手牵住了单于鲜的衣袖,孱弱瘠薄的身体躲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似乎对于屋子中的另一个人也是极其的害怕,他声音低弱的道,“如果敢说出去的话,就会被教训,我这次反抗了,下一次会不会就没命了?”

    他在躲,他在害怕,努力了那么久才让他对自己竖立起的信任与依赖,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陶少华苍白了一张脸,隔着中间这一堵肉墙,语言都有些无力:“小澄,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我不会做那些事,我是不知道才……”

    “你是没有亲自动手,但你与雇人绑架他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区别的?”单于鲜挑起眉梢,字字诛心,“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有想过为他做点什么吗?只是打一通电话形式上的去说教一番表明自己的立场?那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我在旁边呢,是你吧?他接到你的电话可是高兴的不得了。你也认清楚一点,这是犯罪,不是小孩打架。”

    “我与小澄认识已经有五年了,你又才认识他有多久?我了解他,他也信赖我。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没有从小澄口中听说过你,这些年我对他的照顾比他家里人更多,我可以说我比任何人都更喜欢、理解他,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陶少华怒气已然挂到了脸上,说话间声音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似乎这样才显得自己说的话比较有理,“会出现这种事我也有过失,以后我不会让小澄再有被刘灼其接触到的机会。”

    澜央在单于鲜的身后小声的说道:“他不会去阻止刘灼其到哪里做什么,他会把我关起来的……”

    陶少华明显有些着急了,斥道:“小澄!”

    “很明显,他现在没有表现出你口中他对你的信赖,一丁点都没有。”单于鲜正立在床边,将澜央整个人都结结实实的挡在了身后,出言讽刺着此时这个面有菜色的男人,“我相信他的家人在得知自己的孩子被欺负的同时不会教自己的孩子如何忍气吞声,警察抓犯人之前也不需要跟被害者有过多的接触与认识。”

    不愿认输的人继续梗着脖子逞强道:“他现在不过是在跟我置气。”

    第22章 挚友杀四

    “你就继续骗自己吧。”说罢,单于鲜转过身,抬手轻轻拍了拍澜央的后背,安抚道,“别害怕,我去给你买煎包和杏仁茶,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这里,你就摁床头边这个按钮,我跟护士打过招呼了,安心休息就成。”

    目送单于鲜走出了病房后,澜央便用左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闭上眼睛开始休憩。陶少华双手紧握成拳,一副难过得不知所措的模样。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又贴近到床边,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我知道刘灼其对你的伤害很大,我会替他弥补你,小澄,你得相信我,一直以来我的所说所做都是为了你好。”

    澜央睁开双眼,厌恶的扫过被他触碰到的被子一角,扬声反问道:“那删掉了录音,是为了谁好?”

    “我这么做是因为这件事没必要闹这么大,灼其毕竟是我的朋友,他性格冲动了点,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平时没有照顾到他的情绪。”陶少华话里话外都是为加害者的开脱,“你把这件事捅出去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的,灼其家势力很大,他又是家里的独子,如果他被抓走你有没有想过他家里人会怎么对你?你的伤总能养好,可一旦被关进去之后,灼其失去的就是他的青春与自由。”

    见澜央皱起眉头不搭理他,陶少华又将语气再次放软几分,眉目之间尽显温和宠溺:“小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就算是气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对我的打击也很大。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受委屈,我也想看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往往,深情与不要脸之间仅有一线之隔,表演力度偏了,就会起到了反效果。他的话令澜央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一手将被子拉上头顶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住,眼不见为净。

    不管到哪里都一样,总有人能锲而不舍的黏在他旁边一个劲的惹他心烦,而且还分外自信加不识眼色。

    鲜少遭到何清澄的不配合,陶少华如噎在喉,但对待这个少年又不得不按捺下情绪,用哄的用劝的好声好气的与他说话:“别把自己闷坏了,你要睡觉也先把东西吃了吧。小澄听话,你不是最喜欢吃鱼丸了吗?再放就凉了,我还给你买了蛋糕。”

    任陶少华怎么说,他都不肯露个面,此时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单于鲜身上,这个人务必要再更深入接触试探一下。如果不是他事先就认识何清澄,为什么会在意他到这个程度?就算是喜欢何清澄的话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病房中的男人讲到自己都口干舌燥了,也没见澜央有丝毫情绪上的好转,反而对自己越发逃避,他有些没落的道:“你现在在生我的气,大概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不要因为这点事就让我们心生间隙……东西我先都给你放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陶少华还期望着那个少年能开口挽留一下他,可他站在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期待中的事情发生。

    直到听见病房的门又一次关上后,澜央才将盖住脑袋的被子掀开。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当真是读不懂空气吗?

    惹得他心烦的陶少华离开后没有过多久,带着煎包与杏仁茶的单于鲜便回来了。

    他见先前在病房中见到的那个人此刻已不见踪影,脸上出现略微惊讶的表情:“我还以为你那个朋友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会走了。”

    “我自己吃。”澜央示意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接着又推了推桌柜上的蛋糕盒,对单于鲜道,“给你吃这个。”

    男人凤眼轻扬,将煎包的外带盒敞开方便他拿取,把吸管扎进了一次性茶杯中,接着调笑道:“以物换物?”

    “你不喜欢?”虽然这么问,但澜央下意识的觉得对方不会不喜欢。

    “看起来像不喜欢的样子?虽然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人的确挺少的,你恰巧就猜对了。我记得这个是你朋友带给你的吧?不吃?”单于鲜将外包装盒打开,一块装点精致的三角蛋糕规规矩矩的呈在其中,他挑出装饰在蛋糕上的车厘子,捏着梗递到澜央的嘴前,“是冻起来的,这玩意冰冻后狠好吃的。”

    澜央咬下那枚深红色的果子,然后将核吐了出来,看向他道:“现在让给你了,是你的。”

    单于鲜带来的煎包有令澜央熟悉的味道,毕竟是不同的世界,虽不尽相同,但以个人口味来说是可以划分为一区的。包括喜欢吃这些甜腻糕点的爱好,也莫名跟谁撞了车。

    或许是他过于着重了那些,此时再看单于鲜,一举一动之间,都与他正在想的那个人带上了些相似。

    那一份蛋糕被很快的消灭掉了,等澜央样似吃饱了,不再去取盒子中的煎包时,单于鲜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黑色的小笔记本,拿在手上用笔快速的写下一串数字后递给了澜央,并道:“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来跟我说。”

    澜央想了想,偏过头问道:“早上给你打电话,你会生气吗?”

    那人看向他,轻笑着弯了弯一双明锐的凤眼,道:“不跟你生气。”

    临走之前,单于鲜又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陶少华与刘灼其两人的事情,还有两人背后的家庭势力。单就耳不听窗外的何清澄来说,对这两人是没有过于详细的了解的,记忆中怎么搜索也搜索不到,可当初《灼灼其华》中对两位主人公的描写极其的详细,家底都翻到老一辈上面去了,刨去一些太过于细致的,澜央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与单于鲜大致说上了一遍。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聊,现在你该闭上眼睛睡觉了。”单于鲜为他盖好了被服。

    “等我闭上眼睛,你再走吧。”澜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向这个离最初见面才不过两天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就是这样可以说说是有些无理任性的提议,单于鲜也丝毫没有觉得奇怪,点头一口应下:“我等你睡着。”

    眉间不着痕迹的皱起,很快又恢复如初,澜央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明天你会来,之后的每一天也都会来?”

    他的疑问却换来了对方的许诺:“会来,不管有没有空,一天最少来看你一次。”

    这个人对他的帮助与包容……或者说是纵容,已经超出了寻常范围,那种态度就像是长辈与恋人的结合版。他也的确是说到做到了,澜央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只是第二天清晨醒来时,病房里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电话号码他已经背下来了,纸条不保险,保不准会弄丢或者被陶少华看到后扔掉。

    单于鲜来的次数频繁,基本上是一日三次,三餐不落的给澜央送来,最多时一天中的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耗在了医院里。这就避免不了一个问题,他会经常与不受澜央欢迎的另一个常访者的碰面。

    虽然除第一次外后再没有太多的口角发生,但仅仅是单于鲜那副目中无人对他看不上眼的样子便让陶少华无法忍受,更不用提澜央对单于鲜表现出的种种依赖,与看到他时的那副高兴的模样。

    何清澄在感情上是一个木讷的人,这也就导致纵然他曾经即便再过多的喜欢与信赖陶少华也都没有过于明显的表达方式,激动与一眼既见的欣喜很少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让陶少华怎么能不去嫉妒一个刚刚出现没几天就从他这里夺取了何清澄所有注意力与笑容的陌生人。

    忍耐是有极限的,陶少华的耐心并不算好,外加澜央对他与那个人的态度差所刺激,让他终于不甘心就这么放任两人继续接触下去。

    “总吃煎包怎么行?我回去给你炖点排骨带来。”单于鲜将澜央的点单给打了回去,“和玉米一起炖还是和土豆?”

    澜央皱起眉头:“我不喜欢喝汤。”

    单于鲜不容拒绝的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就用焖的,我现在赶回去,六点之前就能给你送过来。”

    他刚收回手转身,病房的门便被从外推开,一个许久未见的人低着头走进屋内,将门关上后才取下帽子抬起一张被几道长长的疤痕盘踞的脸,而迎面走来的人让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望而生畏。

    单于鲜轻勾起一边的嘴角路过他的身边,内勾外翘的凤眼夹杂着恶意与嘲弄斜睨扫过,他的脚步稍稍放缓一瞬间,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扔下一句话之后,便又一次拉开了病房的门,趾高气昂的大步走了出去。

    陶少华也是被他的出现惊住,连忙站起身,目有警惕的看向他:“灼其?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小澄面前了吗?你来做什么?”

    第23章 挚友杀五

    “我……”刘灼其垂下头,有些可怜的模样,“我要出国一段时间,刚刚去你家发现没有人,你的手机也关机了,我就到这里来找你,向你道个别。”

    “出国?什么时候?多久?”陶少华松了一口气,接着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又对他道:“昨晚忘记充电了,手机自动关机了。”

    见自己的话引起了陶少华的注意,刘灼其一扫面上的不快,咧嘴笑道:“明天,也不是很久,一个月左右。”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正好你来了,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陶少华顿了顿,又回过身朝澜央看去,见对方始终都是目不斜视的看着窗外,便抿了抿唇,拍了拍刘灼其的手臂侧道,“我们出去说吧。”

    而澜央却通过窗子的倒映看见这样的画面,在走出病房前,刘灼其又将帽子扣到了脑袋上,头也垂了下去,似乎是非常在意有人会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灼灼其华》中也没有他要出国这一茬,那么大差不差他这次出远门就是为了弄掉脸上那些难看的痕迹。

    这两人谈话时间未免久了些,几乎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病房的门才又一次被推开。

    刘灼其人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已离开了医院,取而代之跟在陶少华身后进入病房的是两个陌生男子。

    对上澜央戒备的视线,陶少华忙不迭的柔声解释道:“医生说小澄的伤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回家休养了,整天住在医院多不方便,我已经为你办好离院手续了,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哪个家?

    澜央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不去你家。”

    “小澄,别闹脾气了,你不跟我回去谁来照顾你?”不顾他的反对,陶少华已经上前将他抱离了病床,然后放到了跟着他入内的人推来的轮椅上。

    从病房里被推走,又从轮椅上被抱到车中,整个过程都有那两个人摁住他的肩膀,看似是防止他会摔倒并无用力的搀扶,实则那两个人用的力气让澜央连稍稍挣扎都做不到。

    而到了家楼下后,陶少华更是舍弃了轮椅,直接将人给抱上了楼。

    进了家门之后,他走到了客厅中摆放的摇椅前,动作轻柔将澜央放到了上面:“家里的条件总比医院要好,我请了康复师到家里,你乖乖听话,伤就能快点好。”

    澜央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反问他:“你敢把刘灼其这样关起来吗?发疯咬人的不是我。”

    这些天里陶少华也听惯了澜央对他说的那些恶言恶语,此时也不恼,反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小澄的脾气变大了。”

    是啊,何清澄就如同一只软绵绵的兔子,说话也都一板一眼的,不管对谁,恶言相语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语气激烈都不曾存在过。

    “放心,灼其已经出国了,现在他伤不到你。”陶少华尽自己的可能去讨好躺椅上的男孩,想将两人间的距离再次拉近,“我知道你是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一些不好的话,对我产生了一些误解与怀疑,这些负面影响我都会用行动去消除。小澄,你该知道,一直以来最让我上心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们不是互相喜欢着对方的吗?”

    澜央嫌弃的别过脸去看向别处,被恶心到说话都有些生硬:“现在不是了,起码我不是和你互相喜欢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陶少华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除了去公司里也要将他带着,不放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之外。他要去哪,陶少华就带他去哪;他想要什么,陶少华第一时间弄来给他,除了刘灼其的手。

    为了让他早些对自己放松警惕,澜央也十分配合演出,没有再过激反抗,终于有一天陶少华出门将他一个人留在家中。

    陶少华的卧室中有座机电话,家中无人,他也懒得装出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了,手上的石膏早就敲掉了,影响他正常行动的因素也从来就只有陶少华一个。

    他直径踱步到摆放着电话的床柜边,拨出那串已经熟记了许久的号码,两声提示音之后,电话被接通。

    “喂?谁?”电话那边的人语气不算好,单单两个字就让澜央觉得他此刻的脾气火爆。

    澜央一手举着话筒站在高脚桌旁边,顿了顿,才低声唤出三个字来:“单于哥…”

    对方明显愣了神,停顿了有三秒有余,略显有些焦急的连连问道:“澄澄?你现在在哪?还好吗?那天我回到医院之后你人已经不见了。”

    “我没有事,你走之后陶少华就带着我离开了医院,前阵子一直看的很严,刚刚他出门去了。”澜央一直警惕的盯着卧室房门的方向,如果那个人又忽然折了回来那接下来只会更让他毫无自由可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家,我现在用的是他卧室里的电话。”

    单于鲜接着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吗?”

    “不是……很清楚。”澜央忽然觉得有些头痛,何清澄未免有些太不谙世事了,记忆中尽是关于画笔颜料的着重,其他的一律十分模糊。

    隔着有一会儿,那边的人没再说话,澜央隐约听到了翻弄东西与敲打键盘的声音,但他肯定的是手机仍被单于鲜放在耳边,他能听到规律的极浅的呼吸声。

    单于鲜放缓自己的语速,让澜央能听清并记下他接下来说的话:“找到了,你用的是他家里的电话对吧?我现在去接你。你现在可以出门吗?出了那片住宅区往左拐过一个路口有一家c咖啡馆,你去那里对他们的人说a间等人,我十分钟就到,在那等我电话,我这就跟店主人打个招呼先。”

    应了一声之后,澜央将电话挂断,跑到了门庭前换上了一双小白鞋,由于前门被陶少华走时反锁上了,他只能跑到阳台,顺着外水管道爬了下去。

    爬墙翻墙这项技能,一旦get了,走到哪都能用到。

    按照单于鲜说的,澜央找到了那家咖啡馆,并向前台询问了a间的方向,立即有人出来为他领路。在等待单于鲜前来的过程中,咖啡馆的工作人员为澜央端来一份水果捞与一杯牛奶,并安抚了他几句。

    何清澄虽然也已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了,但那双食草系动物一般大大的下垂眼总会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许多,天生就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

    他刚坐下没多久,一个人便风风火火的推门大步走了进来,在视线落到他身上之后,面上的凌厉才被柔和取代。他走到澜央对面的位置,拉开软椅坐下,抬手将领带松了松。

    “额头上。”等他坐近了,澜央一眼便扫见他面上沁出的一层薄薄的汗,伸手抽了两张面纸朝他递去。

    单于鲜接过纸巾摁在了额前,他的呼吸还略显急促,等歇过劲了才朝澜央扫去一眼,并道:“你吓死我了,我都脑补出你被绑起来上刑的画面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澜央端起牛奶,润了润嗓子:“陶少华不会轻易放手,刘灼其也就不可能会放过我,他们会让我有随时陷入危险境地的威胁性,躲也躲不开。”

    这是他经过了两个世界和自身经历的经验,找上门的麻烦不是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躲开的,他们会不厌其烦的缠着你,如果不主动出击,那就只剩下妥协与死亡两个选项。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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