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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黑篮]呐,哲 作者:随记夏笔

    第6节

    “黑子……”

    黑子看到了荻原后面的比赛分数,这是,他们赢了。可为什么,这个胜利的分数无比刺眼起来,为什么眼前变得模糊,为什么他看不清他的队友。黑子怔怔地看向赤司,不是说好要认真打的吗?但为什么要践踏他和朋友的约定!

    青峰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就发现了头上绑着绷带的黑子。怎么伤没好就跑出来了?青峰不悦地走上前,想要好好说一下黑子,但手还没碰到黑子,眼前的人已经转过身看,青峰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到,哲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听着音乐写的时候特别带劲,结果写完后关了音乐回头看,这写的是什么鬼!干巴巴的,一点都没有伤心的感觉=。=

    ps:开学了事特多,某随会尽量抽时间写的,绝对不会弃坑,小天使们要等我

    ☆、青涩21

    桌上放着两副护腕,除了新旧及磨损程度,很容易看出来它们几乎是一样的。黑子拿起其中的一副护腕,把它戴在手上。护腕有一点点打,不过还是可以卡在他的手腕,不至于滑下去。

    这是荻原同学的护腕,是他,最后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

    黑子垂下眼,看向放在一边很久的纸。他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脚有些发麻,才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填写。最后一个字落下,黑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趴在桌上,桌上闹钟分针一下一下地转着,嗒嗒声在寂静的屋内不断回响着。

    那张纸上头的空白处,显眼地写着:退部申请书。

    黑子去交退部申请书的那天,是夏季最最平常的一天,阳光灼热,蝉鸣聒噪,像极了当初虹村部长离开那天。总教练看到黑子的申请书时,并不惊讶。

    “我已经有这种预感了,在我同意青峰不来的训练的那天起。”

    黑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适应不了帝光的理念,退出是必然的事,我也不挽留你,希望离开篮球部能让你开心地打篮球。”

    “不,教练。”黑子抿紧了唇,“我,再也不会打篮球了。”

    办公室里的温度很适宜,黑子关门时偷跑进来的燥热早已被空调的输出的冷气消灭殆尽。总教练看着桌上的申请书,右下角的签名栏上端端正正地写着黑子哲也,这个帝光的第六人。

    总教练一下一下得按着鼻梁,白金教练,我好像把篮球部弄得越来越糟糕了。

    黑子走出办公室,夏日的风裹挟这室外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刚从办公室带来的清凉被一扫而光。无论哪个季节都显得枝叶繁茂的香樟树旁,一角白墙在深绿中显得格外显眼。黑子还记得他第一次踏进那里,兴奋,雀跃在心脏中鼓动的感觉。可一转眼,他就要离开这里,也许以后都不会踏足这里。

    他从没想到是自己主动离开那,但人总有自己的执念,黑子也是如此。他想要的篮球,不是帝光的篮球。

    晚上,黑子拿着一则招生简章走进黑子市太的书房。

    “小哲,你想好要去那里了。”黑子市太指着被黑子特地画出来的学校名字问道。

    “是的。”黑子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坚定。

    黑子市太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黑子想要去的学校的资料,虽说是个刚建立不久的学校,但好在是在东京,不必担心黑子的生活会不习惯。而最重要的是,这是黑子的想法。

    “好的,那就去诚凛。”

    三军的体育馆在夜里已经很久没有再亮起灯,青峰看着越来越暗沉的天色,终于阴郁地皱起眉。黑子从来没有一连三天都不在这里训练。虽然在那次不算争吵的争吵之后,他和黑子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在放学后跟着黑子。

    他实在不放心,害怕黑子再次遇到危险。

    可是现在,黑子都没有来这里了!换言之,他已经三天都没见到黑子。青峰暴躁地踢了一脚身边的垃圾桶。

    第二天,一军体育馆。青峰扫视了体育馆一圈,人很多,但是没有黑子。他随手抓了一个人来问:“黑子哲也哲哪?”

    “青峰……大辉?你怎么来训练了?”

    青峰不耐地皱眉,语气也添了几分怒气:“我问你,哲在哪?”

    那人被青峰的表情吓得有些发抖,但还是磕磕绊绊得说出来:“黑子哲也,他退部了呀。”

    青峰的手陡然无力起来。退部,哲,他退部了?

    他忽然想起全中会决赛的那天,黑子因为他们的玩笑,哭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黑子哭,当时他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黑子。但也许那时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没有错。

    于是,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黑子哭。以至于到了今天,他竟然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黑子退部的事情。多可笑,他是黑子最亲密的朋友,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一个篮球骨碌碌滚到他面前,青峰捡起来时看到了追着篮球跑到他身前的少年。少年有着一头棕色短发,因为训练两颊变得红扑扑,他看着青峰手上的篮球,又看了看青峰,有些犹豫不决。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一般对青峰说道:“前辈,这是我的篮球。”

    青峰看到眼前的少年,却想起了在三军体育馆遇到黑子时的场景。他和黑子,是因为篮球而相识。而篮球,也好像是他们之间唯一最深的羁绊,没了篮球,他和黑子之间,似乎什么都没了。

    青峰把篮球扔还给少年,走出了体育馆。所以,只要继续打篮球,就能再遇到你了吧。青峰看着不远处的三军体育馆,嘴角缓缓挑出一丝莫名的弧度。

    落日的余晖中,赤司慢慢攥紧了手中的纸,瞳孔中的颜色仿佛结了冰一样通透。过了许久,他把手上攥紧的纸缓缓展开,看看右下端的字迹,慢慢地笑起来。

    黄昏时白天的燥热还还没有完全消退下去,但温度却也消下去许多。黑子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动。其实也不算是漫无目的,毕竟,他走的路,在之前,都是有人陪他一起走过。例如,青峰。

    “砰咚——”熟悉的拍打声传入耳中,黑子转过头看到高高竖起的篮球架,还有,跳动的篮球。怎么,就走到这里了。

    这个时候有些晚了,街头篮球场上只有一个人在打篮球。暮色里,那人暗红的发色第一时间闯入黑子眼里。这样相似的发色让黑子不由地想起另一个人,不过他的发色更鲜亮,仿佛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但他也不会像这个正在打篮球的人一样,脸上带着笑,非常快乐地打篮球。

    “嘭!”篮球进了筐,那声音惊醒了正神游的黑子,也让火神看见了站在场外的黑子。

    “你想来试试吗?”火神转了转手中的篮球,高声对外面的黑子说道。

    “啊?”黑子看着火神的篮球,最终还是摇头。

    火神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继续开始打。一看这个小个子就不会打篮球,还是自己打更好点。不过,日本什么时候才有厉害的篮球手,就像美国一样。

    火神打了多久,黑子就看了多久。那人看起来像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但是打起篮球,却格外的认真,格外的有活力。他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篮球的人,就像,就像那个时候的青峰君一样。

    黑子想着,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微笑。这样的篮球,才是他想要的篮球。而诚凛,黑子想到那次全国大赛,诚凛胜利后的欢喜拥抱。

    有那么多喜欢篮球的人,他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桌上的纸已被青峰勾画得一塌糊涂,杂乱的线条下,隐约可见各种学校的名称。桃井走到他身边,看着还没填好的报名表,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大,还没想好吗?”

    青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被他划地乱七八糟的纸。

    桃井顿了顿,然后试探性地说道:“其实……诚凛也不错,而且,哲君好像也选了这所学校。”

    青峰突然笑起来,然后在诚凛上面,打了个大大的叉。

    “我不会去诚凛的。”青峰的语气,诡异的平静。

    桃井咬住嘴唇,阿大还是和哲君在赌气。她早就看出来了,在阿大知道哲君的退部的时候。哲君的退部让阿大觉得哲君背叛了他。在哲君之前,阿大从没有有过这么要好的朋友,而被阿大认为最好的朋友,在连告诉也没告诉他的情况下,就悄无声息地退了部。

    阿大怎么能不生气?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哲君。桃井坐回自己的座位,撑住额头,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如初呢?

    过了一会儿,青峰拿起笔,准备填写,这种东西,随便填一个好了,似乎紫原选的秋田听着顺耳点。正在这时,教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打扰一下,请问,青峰大辉同学在吗?”

    青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不是帝光校服的眼镜男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虚伪。

    “你找我?”青峰支起脑袋,懒懒地问了一句。

    “青峰同学,能请你出来一下吗?”

    教室的走廊上,太阳的光线以一种倾斜的角度被割分开。青峰靠在墙上,看着面前的人一半隐没在阴影中,脸上的挂着被他直接认定为虚伪的笑容。

    “我想邀请你来桐皇。”

    青峰挑眉,“我为什么要来?”

    “因为,”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比如自由地打篮球。”

    青峰嗤笑一声,他转过头,玻璃窗下的樱花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并肩走着。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不过,”青峰双手插兜,将视线从窗外抽离,“你的条件,听起来不错。”

    “那就行。”他扶了一下眼睛,“很快,我们的教练就会来找你。”

    “桐皇欢迎你的到来,帝光的王牌,奇迹的世代。”

    青峰没有回答,他直接转头就走,只有身下的一道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把阿大写得越来越鬼畜了,绝对不是某随写顺手的缘故。这是阳光暴躁别扭霸道攻,阳光暴躁别扭霸道攻,阳光暴躁别扭霸道攻,碎碎念洗脑中……

    ☆、未曾1

    诚凛是个很好的学校,篮球部当然也是很好的。那里有虽然恶趣味但是很认真的教练,有虽然爱一惊一乍但有责任心的队长,还有一群很有爱的前辈以及一个看起来有些急躁,有些自大,却十分喜欢篮球的队友。

    总之,黑子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很好。可是,为什么还是时不时地想起那段在帝光的时光。在大家没有变之前,那里……似乎才是他最为留恋的地方。

    “喂!黑子,你在看什么?”火神伸出手在黑子面前摇了摇,两道奇异的眉毛皱在一起,“你怎么老爱走神,不会你在比赛的时候也爱走神吧。”

    “火神君,你的猜测是不可能成立的。”黑子严肃地看向火神,“全心全意对待比赛是每一个选手都应该做到的事。”

    看到黑子变得认真的眼神,火神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他看着脚下延伸到远处体育馆的道路,眼神变得火热起来。这是每一个怀揣梦想的少年人都会有的眼神。

    “我已经迫不及待成为正选,打败奇迹的世代,成为日本第一。”

    体育馆前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樱花树,似乎诚凛校园里种的都是樱花。在此时,恰好的初春时节,学校几乎沐浴在一片樱花海中。

    黑子停下脚步,看着火神在一片浅粉中格外显眼的暗红色发色。听他这样说,他的心也变得跃跃欲试,“我相信你会的。”也相信我会的——我能够打败青峰君。

    只要打败了青峰君,就一定能让青峰君变得像初见时那样。

    可黑子没想到火神是个说做就做,行动雷厉风行的人。刚一进入体育馆,他就直奔相田教练那,一开口就是“请让我成为正选!”

    相田被火神劈头盖脸的一句震到了,她僵硬地用餐巾纸抹去火神喷到她脸上的唾沫星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想成为正选?”

    “是的。”火神坚定地点头。

    “好……啊——”相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影吓到了。

    “教练。”黑子等相田情绪平复下来才开口,“你还好吧?”

    相田拍着胸口,视线在火神和黑子之间来回巡视,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让她省心。

    “我还好,黑子你有什么事?”相田的声音很虚,她对黑子的出场方式仍然适应不了。

    黑子看了火神一眼,然后道:“教练,我跟火神君的意思一样,也想成为正选。”凭着自己的心意,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这样的方式,他也很喜欢。

    “你们也太着急了吧。”日向看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想弄清楚发生什么事,结果就让他看到两个一年级生竟然想做主力。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虽然……他们两个貌似好像可以当主力。

    相田屈起手指,在手心上不住地敲打,她围着火神和黑子转了一圈,而后在他们面前站定,说道:“你们的实力我都看到了,替补也恰好有位置。不过,你们要在周一早上8点40到天台,把这张表交给我。这是你们成为正选的必经程序。”

    相田拿出两张表交给黑子和火神。

    “这简单。”火神把表格折起来塞到口袋里,“这样子我就能参加比赛了吧。”

    相田点点头,笑得很真诚:“只要你能通过,当然可以参加比赛。”

    周一清晨,相田站在天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走上来的一年级生。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相田的裙角发梢,还有脖子上的哨子,随风摇摆个不停。这样的教练,看起来十分女王。相田这种架势,令下面的一年级生无端打了个冷颤。这是,要决斗的节奏吗?

    “我等你们很久了。”相田嘴角的笑越发地不怀好意,“在我答应成为篮球部的教练时就和队长约好了,篮球部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赢得全国大赛的决心。所以每一个想要进入篮球部的人,都得在全校面前表示这种决心。”

    相田指着天台下密密麻麻的学生,嘴角的弧度越来越上扬:“如果你们说不出来的话,我就让你们一丝不挂地在你们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告白,怎么样?”

    黑子看了看下面的人群的数量,以及天台到下面的距离,默默地开始想,他做起这个来好像有点困难。

    但火神却完全没有考虑,对他来说,退缩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步跨上护栏,直接冲着下面数千师生喊道:“我,火神大我,1年b班,要打败奇迹的世代,成为日本第一。”喊完后,他回头看向相田,笑得肆意,“教练,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相田点头,她回头扫视了剩下的人一圈,“接下去是谁?”黑子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教练,下一个我想去。”

    相田看到黑子,差点又被吓了一跳,“黑子,你……要干什么?”

    黑子调试着手里的扩音器,听到相田的话,解释道:“我声音比较小,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一点。”黑子摆弄了一会儿,张嘴刚要说出第一句话时,天台的门就砰得一下被推开,教导主任中气十足的喊话声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就是声音稍微大了点,有那么好生气的吗?”快餐店里,火神一手抓着汉堡,一手拿着可乐不满地说道。

    黑子在火神面前喝着香草奶昔,默默地加了一句:“我还没说都被骂了。”

    火神哼了一声,把手上的汉堡塞进嘴里,发狠似的嚼了几下,好像嘴里的就是那个教导主任。一个汉堡咽下肚后,火神的怒气消下去一点。他看了一眼黑子手里的奶昔,疑惑道:“怎么每次见你都喝这个?”

    黑子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因为我很喜欢喝这个。”

    火神嘟囔了一声,把一杯未喝过的可乐递过去:“这个比那什么奶昔好喝多了,你试试?”

    黑子看着递过来可乐,杯子上因为过冷的可乐而渗出点点水珠,上面还印出了火神手指的轮廓,他看着一滴滴流下来的水珠出了神。之前也有一个人,不由分说地硬塞给他一杯饮料,在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饮料,再也没有换过其他口味。

    黑子把可乐重新移过去,“不了,我还是喜欢这个。”

    从快餐店出去的时候,天际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沉。黑子冲火神挥手后正要走时,却被火神叫住了。黑子转身,一个汉堡就朝着他飞来。

    火神抱着一堆汉堡,说道:“这送你的,不用谢!”

    黑子看着怀里的汉堡,弯起唇角,依旧道了声谢。火神君和青峰君一样,都是表面上不在意,其实是很细心,很热心的人呢。

    “我想知道,奇迹的世代都去了篮球名校,为什么你却去了诚凛。”火神本来走下了快餐店的台阶,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黑子。

    为什么?黑子的眼神渐渐放空,他想到荻原崩溃的痛哭,想到帝光篮球部里疏离的众人,想到那个本来热爱着篮球的人,离篮球越来越远。

    看着黑子明显走神的样子,火神皱眉,这人怎么那么爱发呆。

    “我想证明我的篮球,我想证明篮球不是胜利就是一切。我想让他再次喜欢上篮球。”

    “他?”火神疑惑。

    “嗯,他。”黑子眼神柔和,脸上的笑容明显,“我最好的朋友。”

    “不过现在,我又有了一个目标。”黑子走到火神旁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想让诚凛篮球部变成日本第一。

    ”

    火神也笑起来,自信而骄傲:“对呀,我们要成为日本第一。”

    路灯在此刻突然亮起来,黑子看了看天色,向火神告别,他还要去做一件事,太晚就不行了。赶到学校的时候,还好门卫没有关门,黑子匆忙地跑到操场。操场边的路灯也亮着,不至于显得操场太过昏暗。

    黑子拿起今天他特意放在铁丝网旁的竹扫把,把柄朝下,开始在操场写起字来。今天没有在全校面前说出自己的目标,黑子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过这样,明天大家都能看到了,也算是对着整个学校表明自己的决心了吧。

    最后一个笔画写完,黑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走到主席台上,看着自己写成的“我要成为日本第一”。

    成为日本第一,和诚凛一起,和大家一起。

    第二天早上,火神刚进教室就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怎么这么热闹,火神一边吐槽着这群大惊小怪的人,一边按捺不住好奇心也朝着窗外看去。操场上的字无比清晰明了地映入眼里。

    “我想让诚凛篮球部变成日本第一。”昨天黑子的话在耳边响起,火神勾起嘴角,看向坐在他身后的黑子,没想到黑子这么不声不响的人竟然会干出这种引人注目的事。不过,他喜欢。

    黑子坐在座位上,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短发,浓眉,大笑的表情,是黑子记忆里最熟悉的模样。呐,青峰君,如果你也能看到我的决心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我不会更新的,这不是更新了。虽然……速度慢了点。十分感谢还在等某随的小天使,群么一个,爱你们呦(づ ̄3 ̄)づ╭?~

    ☆、未曾2

    奈良安子觉得今天肯定是她的幸运日。因为就在今天,就在学习的樱花林,她竟然邂逅了她的男神。春日的樱花烂漫,少男少女一见钟情,然后顺利坠入爱河。而现在,时间地点都完美吻合了小言的场景,怀春的少女和俊帅的男神也都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神好像、似乎、貌似一点都没注意到她。不过,仅仅是与男神擦肩而过这一点,就足够安子兴奋好几天了。

    至于有没有被男神注意到这件小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有木有!

    此生无憾了!奈良安子小心地从书包的夹层中拿出一本一直被她好好保护的杂志,杂志封面上的男模有一头灿烂的金发,以及阳光到令人耳红心跳的笑容。

    “黄濑saa。”奈良安子出神地念出这个名字。

    黄濑微笑着向给他带路到篮球馆的女生道谢。毫无疑问,黄濑的笑容对眼前的女生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他一笑,面前的短发女生顿时满脸羞红。“不……不用谢。”刚刚还伶牙俐齿的女生变得结巴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拿出一本杂志,红着脸递到黄濑面前,“能、能帮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黄濑接过杂志,几下就在上面留下他的名字。

    此时,看到短发女生求签名成功,身后尾随了黄濑一路的一群顿时蠢蠢欲动。嗷嗷嗷,黄濑saa好亲切好温油!嗷嗷嗷,我也好想要黄濑saa的签名!

    篮球馆变得嘈杂起来,而这边的动静终于引得在训练的篮球部人的注意。相田丽子使劲擦了擦眼睛,没搞错吧,什么时候篮球部变得这么受欢迎了?如果她没记错,足球部那些荷尔蒙过剩的人才是那些女生的最爱吧。

    刚签完一张海报,一张写真集就迫不及待地压上来,黄濑却放下笔。拿着写真集的女生脸上的期待渐渐落下来,“抱歉。”黄濑嘴边的笑容依旧,语气却坚决,“我需要去见我的朋友。”

    从栏杆上一跃而下,黄濑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将他上挑的桃花眼完全显露出来。看着伴随着女生低呼声走来的黄濑,相田有种错觉,现在的黄濑,比之刚才,似乎变得更耀眼了。

    “小黑子!”黄濑快步走到黑子身边,笑容渐渐扩大,“听说有一场练习赛是和诚凛的,我就马上想到小黑子你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诚凛。”

    黑子从黄濑一出现就已经发现他了,初中练习isdire开始,他的注意力就变得敏锐起来,更何况黄濑原本就是十分耀眼的存在。他们奇迹的世代,本就是夺取他人注意力的存在。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黄濑君,见到初中的队友,黑子的语气不再平淡无波,语调有了些许上扬:“好久不见,黄濑君,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黑子的眼毫无回避地对上了黄濑的眼。在中学的最后阶段,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帝光篮球部的人碰上。确切地说,是和那五个被称为奇迹的世代的人碰上,所以最后他连学校也没有再去。不过现在,他又了自己的目标,能让名为黑子哲也的人燃起信心和希望的目标。

    黄濑摸了摸下巴,眼中的笑带了点狡黠,“唔,既然小黑子见到我这么开心,那么就转学到海常来打球吧,这样小黑子就能每天都见到我了。”黄濑无视了被他这句话弄得目瞪口呆的人,他上前一步,笑意更盛,“小黑子,你觉得怎么样?”

    黑子愣了一愣,虽然黄濑是笑着,但是黑子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所以黑子弯下腰,朝黄濑微微鞠了一个躬:“请容许我郑重地拒绝,诚凛是我非常喜欢的学校,我目前没有打算离开这里。”

    “诶,为什么……”话说到一半,黄濑的眼睛倏地睁大,风声裹挟着一个圆形物体朝他飞来。他迅速伸手一接,一只篮球稳稳地停在手心。

    火神扬了扬手腕,神情张扬,“叙旧叙够了吧。那现在就让我来看看奇迹的世代的能力,到底如何?”他暗红色瞳孔像是燃烧着火焰。

    抢球,过人,跳跃,扣篮。与火神不久前展示的动作如出一辙。不,这是比火神更完美的动作。任由球从篮筐滚落在地,黄濑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像不小心太过了点。”

    看了一眼低下头的火神,黄濑别过头,继续刚才的问题:“小黑子,是他让你说出刚刚那种话的吗?”

    “是的。”黑子点头,“火神君是很棒的队友。”黑子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火神就已经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灰败的神色,反而是——兴奋。

    “奇迹的世代,果然有意思多了。”火神双手握拳,兴奋得难以自抑,“篮球果然还是要打败比自己更强的人才有趣。”

    听到火神的话,黄濑微微眯了眼,这个火神,似乎有点像某个人。而黑子,黄濑又将两个人看了一遍,越来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黄濑终于没了笑容,“小黑子。”他低下头,靠在黑子耳边说道,“他,不会是你的第二道光吧?”

    眼前的光亮被遮住,青峰微微转过头,看到一片飘飞的裙角。他打了个哈欠,把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开口:“今天的颜色是蓝的。”

    “阿大!”桃井惊恼地喊了一声,马上压下裙角,她又气又羞地叫道,“你能不能别总是看这个!”

    青峰转了个身,“你认为我愿意看?”

    桃井气得攥紧了拳头,犹豫着是把它揍到脸上合适还是头上。

    “如果今吉让你来叫我训练,你就说我病了。”青峰又把桃井的怒气值狠狠往上提了一把。

    桃井气得牙根痒痒,这躲着来天台睡觉的人那像是生病的样子?!而且这个借口已经用了三次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啊!不过,桃井也知道凭她是劝不动青峰的。她已经数不清青峰多久没去训练了,可没训练的青峰照旧比今吉,比篮球部的任何一个人能力强上许多。

    不过今天桃井也不是主要来说这个的,她在青峰旁边坐下,像是自言自语道:“听黄濑君说,他见到哲君了。”

    黑子哲也,这个名字在这几个月里几乎成了桃井和青峰之间禁忌一样的存在。桃井每每都能感觉到,只要她一提黑子的名字,两人的气氛就能降到冰点,久而久之,她也下意识地避开黑子的名字。

    但现在,桃井又说到黑子。像是没有注意到一瞬间气氛的扭曲,桃井自顾自地说下去,“黄濑君说哲君在新学校,就是诚凛,又加入了篮球部。阿大,你说我们会不会在全国大赛上遇到哲君?”

    “说够了没有?”青峰坐起来,掏了掏耳朵。

    桃井不由地停下,阿大的动作表情甚至语气明明都与平常一样,她却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压力,逼迫地她不得不停下。

    “真是的,我去总行了吧,被你烦死了。”青峰边说边站起身,懒懒散散的模样像是根本没有提起干劲一样。

    桃井愣愣地看着青峰走下天台,身影逐渐从视线中模糊。过了很久,桃井才从呆愣的状态转换过来。在刚刚,她有种错觉,眼前的人似乎不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竹马,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是,更让她吃惊的是,她竟然把青峰给弄去训练了?!

    真是不容易,桃井唇角越翘越高。其实阿大还是很在意哲君的嘛,一说到哲君重新开始打篮球,就立刻有了动力。阿大果然口是心非,又傲娇又别扭。

    桐皇的篮球馆里,若松抢过球,迅速地过掉拦住他的非正选球员,正想投篮时,队长今吉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若松咬紧牙根,对于今吉的拦截,他十次有七次是过不去的。为确保万一,他做了个假动作,而后迅速将篮球传给在他后方的樱井。

    今吉冷笑一声,若松的假动作真是明显的可以,他很自然地转变了自己的动作。这个距离,他又把握把若松的传球给截下来。但是,近在咫尺的篮球却被另一个人给截走。

    青峰丝毫不觉得他的出现给他人带来多大的震撼,毕竟从加入篮球部以来,青峰只有在刚一开始的训练和比赛中出现过,其他的时候都看不到他,但他的篮球才能又强大到恐怖。

    青峰没注意别人的反应,事实上,他看都没有看场上的人一眼,只是以别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带球上篮。篮球在篮筐中落下后,又稳稳地停在青峰的手心。

    “还是那么弱,真是提不起劲。”篮球在指尖旋了几圈之后,就被青峰扔给了后面的樱井。

    樱井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篮球。

    “你什么意思,啊?!说我们弱!那我们就来比比”性子火爆的若松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却被今吉拉住。

    “别冲动,若松。”今吉冷静地说道,“青峰没有说错,我们确实比他弱很多。”

    “队长!”若松不甘地叫起来。

    今吉扶了下眼镜,十分理智地说道:“你如果真的觉得不服气,就先在篮球上胜了青峰再说。”

    看着依旧面带火气的若松,青峰突然觉得厌倦。现在的队友,篮球,都让他觉得厌倦起来。不过,他今天还是想呆在这里,青峰捡起一个篮球,看着上面的纹路,笑了。

    我想,你一定也拿着篮球。

    樱井怀里还抱着青峰丢给他的篮球,眼光却追逐着角落中的那个人。好快的速度,好漂亮的上篮。青峰大辉,咀嚼着这个名字,樱井的脸色变得通红,眼里涌出了自己也不明了的崇拜。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明天就要考试现在还偷偷码字的某随,小天使你们确定不给某随一个么么哒吗

    ☆、未曾3

    输,这个字眼有多久没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呢?尤其是在篮球上。初中时帝光的篮球是无往不胜的,对于被称为奇迹的世代的他们,比赛只是一个充其量有一点点有趣的游戏而已,到后来,这比赛连有趣都称不上了。所以,输,这个词连想都没有想过。

    水台上方,水龙头不停地在流水,冰凉的水滴从鬓发处淌下,蜿蜒着流入眼里。黄濑闭紧了眼,眼眶酸涩难耐。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想哭了,明明刚刚才停下眼泪的呀?可是,可是还是好不甘心!怎么就输了呢?

    滋啦一声,水龙头被人关上,耳边没了哗哗的水声。黄濑睁开眼,乍然睁开时,眼前出现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光斑,他揉了揉眼,才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

    墨绿发色的高个少年扔过来一条毛巾,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黄濑的头上。

    “小绿间?”

    “虽然今天双子座的运气最差,但还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输。”绿间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推了推眼镜,说道。

    黄濑拿下毛巾,笑容带了点苦涩:“这么久没见,小绿间你的嘴还是这么毒。”

    “尽人事以待天命,首要的是人事,然后才能被命运选中。”绿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玩具青蛙握在手上,语气也随着这个举动而上扬起来,“所以要牢记晨间占卜的幸运物,你输的原因就是在此处。”

    黄濑抽了抽嘴角,小绿间连这个习惯也保留下来了呀。

    “不过,小绿间你怎么不先去看看小黑子吗?”黄濑有些疑惑。如果他没记错,当时在初中,绿间一直在有意无意照顾黑子,就连在那段十分尴尬的时期,也同样如此。

    “不了。”绿间别过脸,不知道在看哪里,“b型血的我和a型血的他最合不来。”黄濑顺着绿间的视线看过去,诚凛黑白的校服十分显眼。

    还说最合不来吗,那他看的是谁?为什么他遇到的人都是那么口是心非,小绿间是这样,小青峰也是这样。

    “你看到小黑子旁边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了吗,那是小黑子新的搭档,也似乎是新的光?”

    “光?”绿间嗤笑一声,“仅凭我个人的观点,那个红头发的离青峰还差得远。”

    “不过小黑子似乎很认可他。”黄濑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所以我才和他合不来,不论是他的眼光还是所谓的篮球意义。”绿间转过头,不再看黑子。

    击败了海常高中,尽管只是练习赛,可依旧让诚凛兴奋得不行。毕竟那是海常高中,篮球强校,曾挤进全国大赛前三强,如何不让无缘全国大赛的诚凛一众人兴奋。

    刚端上的牛排呲呲作响,还冒着热气。在牛排店等着牛排的篮球部的众人一闻到牛排的香味,之前进来的忐忑一扫而光。30分钟吃完全部牛排什么的,还是可以完成的,毕竟那味道闻着就食欲大振啊。

    黑子吃完他那一份的牛排,觉得已经再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他摸着明显鼓起来的肚子,靠在椅子上来缓解胃里的腹胀感,而他旁边的火神,已经吃完三份了,第四份也只剩下一点残骸。

    火神抹了抹嘴巴,把盘子往旁边一搁,喊道:“老板,再来一份!”声音中气十足。

    所以有火神君在的话,这顿饭就不用担心了,完全可以免费。黑子毫无心理负担地想道,于是他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巴,淡定地说道:“我放弃了。”

    正在痛苦地往嘴里塞牛排的向日看到,顿时叫起来:“哎哎哎,黑子,不能这样放弃掉啊!”

    “没事的。”黑子放下餐巾,“有火神君就可以了。”

    日向转头,正好迎上火神热情的目光:“学长,你们吃不完的话就都给我吧。”

    黑子说的确实有道理,日向默默地把牛排推给火神。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得每一处物体都有一种纤毫毕现的错觉。黑子出了店门,想四处走走消化刚吃下去的牛排。玻璃门打开后,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到黑子身上,黑子眯起眼,有点不适应外面过亮的日光。

    路过牛排店的背包少年像是心有灵犀地转过头,恰好看到头上绑着绷带,像猫儿一样眯眼的黑子。

    “黑子……”发色与阳光一样温暖的少年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然后弯了眉,眼角眉梢俱是一片开朗,毫无一点阴霾,“能和我说几句话吗?”

    牛排店外过了马路,往左走大约100米左右,有一个岔路口,拐进去后就可以看见一个街头篮球场,墨绿色的铁丝网里,影影绰绰可以看见好几个人在打篮球。

    篮球场外是一片绿化地,零散地种着几棵树,茵茵草地上,还有几条鹅卵石的小道。黄濑把黑子带到篮球场外,跳上一把那里放置的长椅。不知什么时候,黄濑手里又拿了篮球,他随意地在长椅的椅背上坐下,两手交接着抛篮球。

    “今天小绿间来看比赛了。”黄濑看着在手中不断抛来抛去的篮球说道,“没想到被他看见了我输球的模样。”

    “……绿间君。”黑子想到了那个总是不断练习投篮的人,想起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把篮球当儿戏的人,“我很佩服绿间君,虽然,好像不怎么能和绿间君合得来。”

    “小绿间是很厉害,他的左手一点都不简单。”黄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情变得认真,“小黑子你们遇见的时候可要小心。”

    说完这句话,黄濑又笑了起来,“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小绿间的厉害只怕小黑子比我更清楚。”

    “绿间君,真的很厉害。”黑子垂下眼,想到有次从三军的篮球馆离开后,看到还在亮着灯的一军篮球馆。他看到,密密麻麻散落一地的篮球。

    黄濑两脚翘起,改用双手撑着椅背,像个玩世不恭的少年。他望着天空,上面蓝得透彻,只有几缕极淡的白云。

    “呐,小黑子,你说我的高中生活是不是糟透了。先是被你抛弃,然后又输了比赛,还被小绿间看到我那么难堪的样子。啊啊,真是好难受。”

    黑子看着难得表现出几分落寞的黄濑,想安慰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在海常输球时,看到一向笑得没心没肺的黄濑流泪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子从来不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人。

    “黄濑君。”黑子走到黄濑身边,抓住黄濑的胳膊。

    黄濑低下头,一眼望进那双与天空颜色一般无二的眼里。

    “小黑子不要这么担心地看着我,我像是一蹶不振的那种人吗?”黄濑从椅子上跳下来,笑嘻嘻道,“你们可不要连全国大赛的门都没摸到就淘汰了,我可是等着一雪前耻。”

    “一定。”黑子唇角微弯。

    “不过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事的。”黄濑又转起了篮球,“那个火神,是小黑子新的光吗?”

    黑子哲也会和青峰大辉一起站在球场,就像光与影一样。记忆中的话陡然被翻了出来,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和稚嫩。可是当时和他说这话的人,不是黄濑呀。

    “火神君只是搭档,不是光。”他的光,从来只有一个人而已。

    “哦,是这样。我就说嘛,火神怎么可能比得上青峰。”黄濑耸了耸肩,“不过即使是搭档,小黑子你也应该认识到一件事。”

    “他终究会离你远去。”

    黄濑低下头,对着黑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他有和我们一样的才能。”

    黑子看着黄濑,脸上呆呆的表情像是听不懂黄濑所说的话一样。

    看着真有欺负的欲望啊,黄濑缓和了表情,想伸手揉揉黑子的脸,却有人比他先快一步,率先把手放到黑子头上。

    火神使劲揉乱了黑子的头发,两道浓眉毛纠结在一起:“一没看住你就到处乱跑。”

    黄濑将刚刚伸出去的手缩回来,背在身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全都听到了?”

    “什么听到没听到的,你干嘛突然把黑子拐走,害我们找了好久。”火神不满地抱怨。

    而黑子终于把头从火神的手下解救出来,火神下手没有轻重,狠狠地戳中了他的伤处。轻轻地揉了揉脑袋,黑子的注意力被旁边街头篮球场的争吵吸引了过去。

    “明明是3对3,你们5个对我们3个是什么意思,太卑鄙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被气得满脸涨红。

    头上至少有三种颜色的小混混把球抢到手里,笑得得意洋洋:“唉,我们只说用篮球决定胜负,可没说是3对3。你们耳朵不好,听错了吧。”说完,就是一阵大笑。

    笑得忘乎所以时,一个旋转的篮球突兀地出现在小混混面前。黑子转着篮球,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管怎么看都是你的错,篮球不是这样打的。”

    口中的笑声戛然而止,小混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是怎么冒出来的?”待看清黑子的模样后,小混混又笑了:“这么说,你想教我们打篮球?”

    黑子走到被欺负的学生中间,对着小混混说道:“不能说教。但是如果要用篮球定胜负的话,那就让我也参加吧。”

    小混混禁不住捧腹大笑,这个矮个子,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看来需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个矮个子——没本事就别充英雄。

    笑着笑着,小混混眼前的视线突然暗下来。他疑惑地转头,一眼看到笑眯眯的黄濑和脸色不善的火神。

    “打球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们。”黄濑对着火神一笑,“你说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好多个脑洞,好想开新坑

    ☆、未曾4

    鬼!绝对是鬼!正常人能有这么厉害?小混混心里名为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整场比赛中,几乎都是对方在控球,那两个高个子像是在比赛一样,一个接一个不甘落后地进球,而他们别说进球了,连球能不能摸到都难说。

    比赛结束后,小混混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喘着粗气,看了一会儿突然出现在球场的三个人,突然转身迅速地招呼几个同伴——跑了。篮球打不过,武力看起来也是拼不过,只能跑了。以后他绝对绝对不要再遇上这几个变态了!

    “这就跑了?”火神把右手的篮球换到左手,十分地不尽兴,“没劲。”

    “跟他们打能有劲?”黄濑撇了撇嘴,显得十分不屑。

    “算了。”火神把球丢给黄濑,扭头看向黑子,“我们得走了,还没跟教练说已经找到你了。”

    黑子闻言,摸了摸头,然后弯腰向火神鞠躬道歉:“抱歉,没事先说好就擅自出来,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火神掏了掏耳朵,不自在地转过头:“没事,没事,别一直鞠躬,我看着难受——日本这习惯真麻烦,美国可不是这样的。”

    ……

    黑子和火神的声音渐渐远去,偌大的球场只剩下黄濑和之前被欺负的学生,残阳的光辉落在球场上,衬得黄濑的影子有些寂寥。

    莫名地感觉有点孤单啊,黄濑把球还给学生后,一个人走出了球场。刚刚的场景多相似,好像是几月前,还是几年前就有过。那时只有他和黑子,现在却多了一个火神,真是不习惯啊。过了那么久,他好像怎么也习惯不来,没有零食的更衣室,没有幸运物的衣柜以及——没有奇迹的队员。黄濑自嘲地发笑,其实最怀旧的人应该是他吧。

    四月的京都正是樱花最灿烂的时候,理所当然也是有人最多的时候,过多的喧嚣声仿佛与这座经年的古城格格不入,这本该是连黛色的瓦片都漂浮着时光尘埃的城市。黑子晶也拉着黑子,艰难地踏上九都神社。

    九都神社处于京都九都山下,传闻这里求来的符十分灵验,所以自古以来就香火旺盛,经久不衰。

    “总算到了。”黑子晶也拿出纸巾擦了擦汗,“人太多了,小哲待会要跟紧妈妈,不要走丢了。”

    黑子嘴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他想说,他已经不小了,走丢这种事情目测应该不会发生。

    神社内却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安静,泉水的叮咚声,隐隐传来的诵经声,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踏进大门,恍若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黑子跟着黑子晶也将零钱投入功德箱,双手合十,闭目祈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求平安,求他的外婆,黑子晶也的妈妈平安。

    就在上星期,黑子外婆突发高血压进了医院。虽然现在情况有所好转,可不放心的黑子晶也还是决定从神社里求个平安符。这也就是黑子晶也为什么在这种游客众多的时候来九都神社的原因。

    拿过求来的符,黑子晶也转身给了黑子一个。黑子拿着平安符,神情疑惑。

    黑子晶也笑道:“既然来求了,就顺便帮小哲也求了一个。希望小哲的比赛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黑子拿着平安符的手慢慢握紧,然后,脸上的笑逐渐浮现,如同四月的阳光,明媚无比。

    快走出神社的时候,黑子晶也看着脚下长长的阶梯,突然啊了一声。

    “刚刚看到有卖水的,回去还有那么多路,等一下口渴就遭了。小哲你呆在这里,妈妈先去买水。”黑子晶也语速飞快地说完,然后就拿着包,急匆匆地走了。

    从九都神社走下去要经过一段很长的阶梯,用青石板铺就,因为常有人走动,青石上的花纹被磨得看不清模样。此时,长长的阶梯上,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在走动,与进来时的人群简直呈天壤之别。大多数的游客都会选择在参观完九都神社后,直接去游览九都山,很少会像黑子他们一样直接回去。

    虽然四月的阳光不比六七月份的炽热,可长时间的晒着也会让人受不了。黑子四处看了看,想找一下有什么阴凉的地方可以躲一躲。在这时,也许是手没拿劳的缘故,黑子手上的平安符不小心从从手上掉落,一蹦一跳地滚下台阶。黑子连忙跟着也走了下去,平安符跳了几下,最终在一层台阶上停住。黑子松了口气,伸手去捡,另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把平安符捡了起来。

    黑子怔了片刻,然后缓缓抬头,看到青石阶上,和服少年垂眸拿着他的平安符,土黄色的符衬得他的手指白皙得近似于玉,单单只这一处,便可入画。少年没有把平安符还给黑子,而是反手握在手心。他抬起眼,看到停驻在原地的黑子,轻轻笑了一下,这笑清浅地仿佛花瓣落于湖心,只晕开了几层涟漪,可却让少年的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不似画中人。

    “我又捡到了,哲也。”红得鲜艳的发色下,是熟悉又陌生的异色瞳孔,一红一金,如同波斯猫一样,精致无比。

    “好久不见……赤司君。”黑子怔了半晌,还是开口。原来认为难以出口的语句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困难,一下便脱口而出,毫无半分磕绊。

    赤司走上台阶,木屐与石板相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可这声响在黑子耳朵里却扩大了好几倍。

    “哲也是来求平安符的?”赤司松开手,手指扣在绳里,平安符乖巧地挂在赤司手指上,轻轻地晃着。

    “是的。”这次黑子回答地很快,“赤司君,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赤司低低地笑了一下,笑声低柔,依旧如同黑子记忆中一样,似乎从来都没变过,“哲也的请求总是那么让人难以拒绝。先低头。”

    黑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低下头,潜意识里,他还是把赤司当成了队长,那个值得黑子哲也信赖的人。

    赤司把平安符手里的绳索拉长,然后把他挂在了黑子的脖子上,手指有意无意间碰到了黑子的脖颈。

    黑子抬起头,后颈还残留着赤司的温度,有点凉。

    “哲也可要当心,下次再捡到你的东西的话,可不会轻易还给你了。”如果有下次的话,那就,都是他的了。

    黑子看着赤司,眼前的少年穿着浅色的和服,下摆处绣着深色的暗纹,他有着鲜红的头发,清秀的五官,眼尾却上挑,勾勒出一种凌厉逼人的美感。

    “小哲!”黑子晶也拿着矿泉水,走到黑子身边,把矿泉水递到黑子手里。然后才打量起站在黑子面前的赤司,她刚刚一眼就看到这个人了,现在仔细看看,怎么那么眼熟,“你是,小征?”她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伯母。”赤司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嘴上挂起恰到好处的微笑,礼貌地向黑子晶也鞠躬,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少年,“您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是笑着初中时的好朋友。”黑子晶也笑了,显得很高兴,“小征也是来求符的?”

    赤司礼貌地回答:“是因为有一点事才来的。在这里耽搁的有点久了,父亲还在上面等我,伯母,容我先走一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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