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之烈山寻踪 作者:雷雨下田
第20节
夏夷则却是明白谢衣与沈夜的意思:“无异你别忘了,他们中了蛊虫,神智并不一定清醒。”
乐无异恍然:“所以,有一个人借着蛊虫,混迹到了这群人里然后下手?”
“不错。”
喵了个咪,这都行?乐无异仔细一想便有些庆幸:“还好我们和他们分开了。”否则一不小心中了招,都没地方哭。
谢衣想起那条太过恰巧,就像专门等着他们的岔道:“说不定,对方也希望和我们分开。”
“谢前辈说的是,”夏夷则道,“毕竟我们的来历还是个未知数,比起已经操控了的人来,危险系数要大许多。”
“也就是说,条岔路是人为打开的?可是,我们不是一起走的吗?”有谁,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启机关?尤其是,师父还在场的情况下。
谢衣道:“刚才一路走来,他们的确没有开启机关。”
夏夷则对此显然也是在意的:“那么,这条岔路是靠什么方法开启的?”
此时沈夜突然开口道:“他们不行,并不表示其他人不行。”
此话一出,三人都看向了一脸冷静的沈夜。
谢衣若有所思:“师尊说的是,的确有这个可能。”
夏夷则也是猛然间醒悟,他怎么会忘了那些人呢?能一直躲在暗处不与他们一起行动,那些人的确方便许多。
乐无异对此则是张口结舌:“太师父,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其他人?除了他们四个,除了瘦子那一群人,太师父口中的“其他人”,除了瘦子所说的失踪的那些“尸体”,还能有哪些人?
那个下蛊的人用蛊虫操控尸体,让他们开启机关?乐无异有点晕,这蛊虫当真有这么厉害?连死人都能让他们“活”过来?
沈夜见乐无异一脸的不敢相信,淡淡道:“如果不信,回去之后你在生灭厅任职一段时间吧。”正好可以让瞳多活动活动手脚,蛊虫千奇百怪,这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
一听到要去生灭厅,乐无异安生了,瞳研究的没一个正常东西,他可不想去那里当实验标本:“太师父,我错了。”
沈夜对此不置可否。
乐无异泪眼汪汪看向沈夜与谢衣,得到谢衣安慰一笑与夏夷则安抚一枚:“无异,沈先生是说笑的。”
乐无异垂下了头,但愿吧。
沈夜看不惯乐无异这“窝囊”样,哼了一声,这徒孙异果然还要多加历练。
谢衣见状虽然也想让气氛轻松些,但显然,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故而他还是将话题引回了正题:“师尊觉得,那下蛊之人会是谁?”
沈夜看向谢衣:“你不是心中有数了吗?”
谢衣笑道:“我更相信师尊的决断。”
这算是恭维?沈夜挑起了眉,却是反问:“你说呢?”
谢衣闻言一笑,心中则是越发的肯定了,他与师尊的默契告诉他,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唉,师父和太师父又来了。看着“深情”对视的沈夜与谢衣,乐无异真想捂上脸转过头去,不过想到先前太师父的不满,他只能低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下蛊的人会是谁呢?隐藏其中的祸首,应该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的吧?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同伴,让所有人都认同他……该不会是……
乐无异瞪大了眼,猛地抬起了头:“不是吧?”
沈夜瞥了一眼乐无异:“知道是谁了?”
乐无异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不会真的是他吧?”
谢衣道:“其实在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我们就该明白了。”
名字?那是……
夏夷则与乐无异对视一眼,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那擦肩而过的少女的哭诉,她的确说的是:
“为什么阿琪,不来看她阿爸最后一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大家还记得这句话吗
所以阿琪一出场的时候,其实就暴露了一 一+
☆、第六十四章:大门
第六十四章:大门
光裸的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山峰,一条小溪清澈无比,而一尊漆黑色的棺材,正被缓缓地推入水中。
“这次是唯一的女儿了吗?真可怜,孩子全都死光了啊。”不知是谁,满带着同情地叹息,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与其出言同情,还不如保持沉默来得更好。只因那一句句的同情,便如开了刃的刀,一次次切割着年迈父母的心。
花白了头发的中年男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双眼中的光芒,却是暗淡的,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盼头,还有什么可以期待?
而他的妻子,一脸的呆愣,没有哭泣,没有哀伤,只因为她已经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若只有一个也是十分心伤,但若是所有呢?受不了这一残酷事实的打击,她,终究选择封闭了自我。
“走吧,”男子搀扶起自己的妻子,“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这儿了。”
子女都不在了,还有什么机会到这儿来?只是男子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又来的了这里。
依旧是光裸的岩石,依旧是那条小溪,依旧是,漆黑色的棺木。
“天哪,姚家是惹怒了洞神吧?怎么……”
“闭嘴,知道就好,以后送葬别来了,省得晦气。”
身后窃窃私语不绝于耳,男子只是平静地看着随水波渐渐远去了的棺椁,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随风飘散,消失不见。
都死了,都死了啊……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吧?
男子眼眶发热,却是一滴泪都留不下来,姚家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一家人去地府团聚,这样也就无所谓了。
一如他所料,不久之后,他的棺材也被推入了山洞,从此与尘世断绝。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人趴在他的棺材上痛哭出声,每一声嘶吼,都带着血泪,带着无尽的怨恨。
“不会真的是她吧?”乐无异有些惋惜,“挺热情的一个小姑娘啊。”
夏夷则摇头道:“无异,看人不能只看表象。”
其实仔细一想,便可以发现阿琪身上的诸多疑点。
比如明明瘦子才是一队人隐隐的的领导者,他们所有人却都十分维护阿琪,甚至到对阿琪的判断言听计从的地步,即使阿琪运气再好,这也不该是他们信服的原因。
又比如机关的发现,在那空旷的大厅内,常人应该习惯走中间开阔的地方,为何她却偏偏摔倒了,而且摔在了立柱的边缘?
更何况,若只是跌了一跤,她定然会撑着身体站起来,那又是怎样,碰到了柱基并按下去的?毕竟在阿琪开启大门的时候,她双臂所用的力气,看起来并不小,那么她摔下去时随意地一碰,怎么会发现那柱基有问题?
谢衣有些叹息:“为最明显的,恐怕还是那个落洞女的传说吧。”巧合之下听到的落洞女的名字,若不去注意,说不定便会错过了。
落洞女之所以称为落洞女,便是因为她们从此失去了踪影,没有人再看到过她们,显然,那少女口中的“阿琪”也该是行迹全无的,可是谢衣他们遇到的“阿琪”却是身体健康,和常人没什么两样。
“在提到家人的时候,那位阿琪姑娘显然十分在意,那么,在意家人的她,明明活着,明明就在这墓葬之中,为何她不回去,甚至不去参加亲人的葬礼,这只能说明……”
“她去不了。”沈夜接口道,“落洞女是所谓洞神的妻子,如果她被束缚在这里出不去,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人活着,却不与家人联系。”
乐无异回想起阿琪一身便服的模样:“她真的是洞神的妻子?看起来不像啊。”
夏夷则道:“我倒觉得,与其说她是落洞女,不如说她是那位守墓者更合适些。”让盗墓者自相残杀,这更像是守墓者的行为。
谢衣点了点头:“不错,我也这么觉得。”
只是若单说是守墓人,又有些地方存在着疑点,比如说,家族的传承。
普通的守墓人,往往是家族传承,不需要守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只要一代代传递下去,守护共同的祖先便可以了。阿琪先前生活在地上,比起那些自墓主死去便守在墓中的守墓者,一如先前那与蜘蛛合二为一的女子,她更像是家族传承的守墓人。但是阿琪一家,除了她,其余人都死了,而她之后也一直守在墓中难以离开,这样似是而非的传承,本身便说不通。
乐无异只要知道阿琪有问题便可以了,显然他更关心其他的问题:“师父,那你为什么不提醒瘦子他们,这个阿琪有问题?”虽然萍水相逢,而且瘦子等人为人并不正气,但是如果有一句提醒,他们应该也就能做出应对,减少伤亡了吧。
沈夜对此并不赞同:“提醒他们?先不说蛊虫,如果那个阿琪破釜沉舟了呢?”最为主要的,却是那一袋黄豆已是仁至义尽,瘦子等人内部绝对有问题,他们并不值得去救。
乐无异搔了搔脑袋:“好吧。”只希望瘦子他们能马上反应过来吧。
把那些人暂时抛在一边,乐无异立马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不过,既然这条路是阿琪弄出来的,它能到达出口吗?”
沈夜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呃……”太师父的意思,那就是能到的吧?
四人又沿着道路前行,身边黄金砌成的墙壁依旧刻画着神兽,白泽、青丘狐、鸾鸟等不一而足,只是每一只神兽,它们的眼睛都是绿宝石镶嵌而成,这威严之中,便透着一股诡异。
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别说机关了,就是石门都没有,让一直绷紧了神经的乐无异一阵仰天长叹。也许是这些神兽威严无比,能镇守邪恶?他也只能这样自己说服自己了。
不知走了多久,甬道终于到了尽头,一扇同样黄金铸就的大门赫然眼前,而门扉之上,两个门神正怒瞪着双眼,凶神恶煞地看着闯入者。
因为雕刻逼真传神,这足有二人高的门神便似两个真人,就连那肃穆间带着凶狠的表情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
夏夷则托着下巴:“这两个门神的眼睛,为何没有用绿宝石?”只是用黄金雕刻了双眼的形状,只要一眼便可以发现与先前所见的不同。一路走来看习惯了绿眼,乍一看到这两尊门神,颇有种他们是被挖去了双眼的错觉。
谢衣的视线则是被门神脚下的事物吸引了,一般来说,最为常见的年画中的门神,脚下是没有其余事物的,这里的却是不同,大门底部,竟是雕刻着无数的细小人形。他们仅有门神的膝盖高,穿着显然不同于汉族的服饰,男女老少一应俱全。而他们每一个,无不是仰望着门神,高举着手臂似在祈求什么。
“这是……”乐无异也被那各色的人形吸引了注意,因为雕刻的是背部,并不能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只是看他们的动作,都有些苦苦哀求的味道。
门神向来是驱邪避鬼、保家卫国的象征,有必要这么哀求吗?这真的是门神?
仿佛被挖去了双眼的门神,百般央求的人群,谢衣有着自己的思虑:“这是在示警?还是,只是曾经的历史?”
沈夜淡淡道:“无论哪一种,走下去就知道了。”
谢衣点头称是:“师尊说的是。”的确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务之急,便是开启大门,往下走去。
黄金铸就的大门十分沉重,故而在门扉开启之时,那沉闷的“吱呀”声便如铁门生了锈一般,每一声都刺耳无比。
开启的缝隙之间,点点的荧光飘了进来,萤火虫一般明明灭灭、飘忽不定,而那门后显露的场景,也是前所未见:一块块银白色的岩石堆积眼前,形状同鱼骨一般无二,大的如参天的巨木,小的,则是像路边的野花野草,只是无论大小,都是一根根骨刺相连而成,不,该说是银白色的石头堆积而成。
无数的星芒在岩石内部闪烁,有一些脱落了,便化作那点点的荧光,点亮了整个空间。
乐无异再一次呆滞了眼,虽然早知道大门后面绝对不是出口,但这仿佛直接来到了异世界的感觉,要不要这么夸张?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我明天要去旅游啦(o)/,期待了n久的苏州终于可以去了,感动~≈gt_≈lt~
所以,那个啥,明天开始,会断更至12号,说不定会更晚→_→,因为是自费,准备玩个遍什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突然好有罪恶感,这都是没有存稿的错qaq
☆、第六十五章:石林
第六十五章:石林
远看似冰晶一般透明的骨状石块,靠近了才发现,它们更像是古朴的玉石,每一道纹理都带着难言的透彻与润泽。
看着那点点荧光脱离了石面,自指尖轻盈略过,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谢衣伸出手,一点荧光恰巧落在他的掌心,犹如一盏小灯闪着柔和的光芒:“这倒也算有趣。”
不说那点点的荧光,便是那如森林一般层层排布的“骨刺”,也是十分奇特。而脚下,从石林中落下的无数光点铺就了珍珠构成的海洋,一条散发着荧光的曲折小道,蜿蜒至一座巨岩之后,不知伸向了何方。
沈夜也伸出了手,接到手心的光点没有重量,也没有温度,却是有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绪平和的味道——随着那光点的明灭,抛却焦躁,只余宁静。
至于乐无异,心情更是不错,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个闹着要抓萤火虫的年纪,那尚存的童心,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夏夷则只需一眼便知乐无异在想什么,不过他没有阻止的打算。这一路下来,他们并没有碰到过什么有趣的事物,现下,权当是暂时的散心了。
谢衣看着沈夜一脸的宁和,手轻轻一扬,那荧光便复又飘离了开去:“师尊,可知这是何物?”沈夜眼中不带任何疑惑,显然是了解手中物的。
“你不知道?”沈夜含笑反问。
谢衣摇了摇头:“弟子……”话到此处却是略一停顿,颇为不习惯地改口道,“我只知道,这是飘散的灵力,至于是由这岩石产出,还是被封在这岩石之内如今终于逃逸,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倒也难得,”沈夜笑了,“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师尊……”谢衣有些无奈,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无完人,他又如何知道这岩石是为何物。
沈夜并不打算吊人胃口,手一挥,那荧光便飘忽着落到了地面:“这和司幽所化的那株树一样,是上古的东西。”
谢衣点了点头,果然如此。身为顽石却能储藏灵力,这样的特性,也只有在灵力丰沛的上古才说得通吧。
“除了贮藏灵力,它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沈夜继续道,“上古灵力浓郁,这些石头能保存下来倒也不易。”毕竟在那场大灾难后,天地间的平衡便被打破了,大量的灵力流失消散,一年不如一年,以至于今,修仙之事只能在普通人的幻想中出现了。
“这些岩石在上古并不罕见,现在,却是独一无二。”其他的地方,就算也,也不会这般大手笔。
沈夜看向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石林,那如星河一般璀璨的光芒,每一处,无不诉说着上古旧有的辉煌。
许是难得的美景,难得的休憩之所,看着那蜿蜒的小道,沈夜难得有了停留的打算:“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这飘散的灵力,虽然不能直接为人所吸收,但是对人体而言,终究是好的。
谢衣怎会不了解沈夜突然停留的原因,想到师尊从不明说的关心,他的笑意越发的温和:“一切都听师尊安排。”
乐无异听闻能在这里暂作休息,本就蠢蠢欲动的精神便上来了:“太师父,我能和夷则往后面走走吗?”他手指着的,自然是石林的深处。
徜徉在星河一般如梦似幻的景色之中,他可不想错过如此美景。
不过沈夜并没有立刻答应:“乐无异,你忘了这是哪里了?”
这石林美则美矣,毕竟是在墓葬之中,前面所见所闻,足够让人心生警惕。他们不过是暂作休息,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呃……”乐无异挠了挠头,他当然没忘,只是……
一边的夏夷则却是不想断了乐无异难得的冲动,这样的景象说不定往后都看不到了,冲动一次又如何:“沈先生,谢前辈,我会陪着无异的。”向来冷静的他一开口,便让人忍不住信服,“更何况,我们不会离开这里太远,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我们也能及时应对。”
乐无异立马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实在不行不是还能逃回来吗?”
一个“逃”字让沈夜看向了兴致勃勃的乐无异。
他的徒孙,谢衣的弟子,还要“逃”回来?
只一眼,自知失言的乐无异便讪笑着挠了挠头,这不只是一个比方吗?
谢衣看着自家徒弟带着期盼的眼神,也笑着开口劝道:“师尊,夷则说的是,让他们去吧,我们在这儿等待片刻便好。”他们尚且年轻,一味拘束岂不是可惜。
沈夜还想开口说什么,转念一想却是出人意料地答应了:“可以,”他对着一脸兴奋的乐无异道,“不要走太远。”
“谢谢太师父,谢谢师父!”乐无异满意了,拖着夏夷则便跑了开去。
谢衣无奈地摇头,这孩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乐无异与夏夷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岩石之后,而谢衣转向沈夜,面带笑意道:“师尊为何突然改注意了?”
“你说呢?”
心知肚明的二人,只是相视而笑。
璀璨如银河的小道寂静无比,行走其中,唯有乐无异与夏夷则二人缓慢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看着眼前这足以令人痴迷的景色,乐无异笑着开口唤道:“夷则。”
“怎么了?”夏夷则微微勾起了唇角,话语间带着轻松与惬意。
“你说,这像不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无数的光点亲昵地环绕着二人,就像是记忆中的那一群萤火虫,年幼时的二人,便是在那么一个夏夜,在那么一群荧荧的光芒环绕之下,相遇的。
如果不是与记忆重合,乐无异对此并不会特别感兴趣。
夏夷则显然想起了往事,那笑容便也是越发的柔和:“当然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毛躁的、从一堆杂草中冲出来的孩子,喜极而泣地扑向自己。那时,萤火虫的光芒将对方一张满是泥土的脸照了个透彻,而那双眼,却是如此明亮纯粹,就像是遇到了海浪中唯一的浮木,那样的信任与开怀。
而独处深山数载的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师尊以外的温暖。
乐无异显然也想起了小时候的糗事,不过毕竟年少,谁没有好奇的时候?只可惜,当时的自己太过好奇离开了太师父的屋子,漫山遍野地跑,结果呢?当然是跑得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所以当看到那个冷着一张脸的男孩时,当时的自己可谓是真的看到了救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又累又饿便相当于是末日了,所以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活人,能不开心吗?
至于被仙童一般的男孩带回家,却发现是师父“朋友”的弟子后,那意外之喜,也当真是难以言表。
夏夷则微笑起来:“的确是记忆深刻。”
第一次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遍了衣服,第一次发现原来其他的孩子可以如此活泼,第一次发现,原来可以如此开怀地笑,开怀地玩耍,也是第一次,他表露了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乐无异不会知道,年少相遇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不近人情,怎样的,连人的基本感情都没有。
所以那一次踏着星光归去,看到二人相牵的手,师尊是多么的惊讶,又是多么的,了然于心。
为何师尊同意将自己交付于烈山部,也不过是因为眼前人。
[夷则,为师能教会你为人处事,却教不会你热忱与开怀,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你,便从他身上去感受吧。]
[你们本就有缘,而你灵魂之中失去的东西,便依附在他身上。]
一身蓝衫的师尊,笑容间有着怜惜与感慨:[夷则,这一次,你别再错过了。]
错过什么呢?师尊并未明说,但聪慧如夏夷则怎会不明白,那是他与无异的第一次相遇,何来的“再次错过”?唯有更早之前,也许在千百年前,也许不过是百年之前,他们相遇过,相爱过,然后,错过。
身边乐无异沉浸于回忆之中,一脸笑意只是看着那点点星芒,似乎每一点光亮都能唤醒那一份快乐与想念。
而夏夷则,满心满眼都是身边人,忍不住将对方的头抵在自己肩头,得到的,是对方的开怀一笑。
星星点点的光芒落雪一般将空气渲染,那一份静谧和美,便也是二人此刻唯一的感受。
夏夷则便这样感受着那极为熨贴的温度,那极为熟悉的呼吸,那含笑的眼,便也越发的坚定了。
不会错过的,过往如何早已烟消云散,他只知道,自己想陪着这个开朗心软的男子,一直这样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旅游过后就是家教,唯一的感想是:一群熊孩子→_→
依旧在家教中,所以日更什么的,绝对是浮云_(:3」∠)_
至于这一章到底在写什么,我也不知道,写着写着,就脱离剧情了汗⊙﹏⊙
☆、第六十六章:过往
第六十六章:过往
脚下,是不知何种质地的泥土,因那厚厚一层荧光的铺垫,看不分明。一眼看去,只会只觉得是道路自己正闪烁着银光,如果走得急了,那表面的光点还会似那轻柔的蒲公英,再次轻飘飘地扬起,露出其下沉积了不知多少年,早已与大地融为一体的光道。
也许是气氛太过静谧,沈夜与谢衣席地而坐,俱是一脸淡然地看着远景。他们相互紧贴的身体,正感受着属于对方的温度。
至于沈夜揽在谢衣腰间宣示主权的手,谢衣也只是对方揽上来的那一瞬有些不习惯,不过片刻便放松了身体,算是默认了。
置身于这玄妙的美景之中,一开始二人并不说话。
其实,沈夜并不喜欢眼前这些所谓的“风花雪月”。虚无缥缈、如梦似幻的美景,还不如那大好河川来得更为动人心弦,不过既然是与谢衣在一起,那么无论何种风景,他都愿意体验。
只可惜自谢衣醒来,他们一直没有时间踏遍这万水千山,反倒在暗无天日的地底消耗了太多精力,这一次的石林,便也算是一种暂时的补偿了吧。
沈夜怀着这样的心情,谢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万里山河固然每一处都值得踏足,但若是一个人的旅程,那还不如与师尊一起,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里安谧度日来得舒心。
因为经历过太多,谢衣比谁都清楚,一个人的旅程,太过孤单,也太过寂寞,就仿佛这世间唯有自己一人踽踽独行,没有一个知心知意之人。
如今有师尊在伴,这一切,终究是有了改变。
谢衣勾起嘴角,微微地笑了,眼中风景,便也越发的动人起来——这无数的万千“灯火”,唤醒了属于过去的回忆:“师尊,你还记得我当年做的第一盏灯吗?”
沈夜转过了头来,虽然不明白谢衣为何开口说这个,还是含笑道:“当然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尽管谢衣自成年后便不愧对第一偃术大师之称,但谁人不是由稚嫩转向成熟的?故而谢衣少时做的第一盏灯笼,便造型独特地让人难忘,记不清是何种模样了,只记得形状十分之不规则,让瞳都叹为观止。
面对谢衣当时说不清是何种形状、何种动物的灯笼,愣是没有一个人夸他做得好,哪怕是沈夜,也实在是难以昧着良心说一个“好”字,特别是,他们师徒二人的灯笼放在一起的时候,对比越发的明显。
那还是谢衣刚成为自己弟子的时候,身材瘦小的他是如此稚嫩且脆弱,却有一股旁人比不得的坚韧。故而即使觉得羞赧,少年谢衣却还是咬紧了嘴唇提着那盏灯笼,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倔强中让人忍不住怜惜。
而谢衣,如今回想起这段经历来却不觉得羞赧,更何况那一段记忆于他而言,却是美好多过尴尬的。
那一次,是流月城的一次祭典,难得的普天同庆,没有那人间的灯火,便由烈山部人自己点起。如今回想起来,他都能清晰地记起那一排排几乎要与天相接的灯笼,每一盏都温和且绚烂至极,一点点,一串串,挂满了流月城的每一处,每一角。身处其中,似乎能将那无边的寒冷驱散。
他还记得师尊一步步教会自己做灯笼的方法,奈何当时年幼,又是第一次接触木工,所以试了多次,结果都是不尽如人意。不过他太想挂起属于自己的那盏灯笼了,能挨在师尊的灯盏旁边,是那一段日子自己唯一的念想。故而最终完成的灯笼虽然造型成了个四不像,心愿倒是完成了。
一盏活灵活现的鲤鱼戏水灯旁,是一盏形状怪异的“石头”灯,而更远处,是数不胜数的各色灯盏,每一盏都精巧绝伦,每一盏,搜带着无尽的暖意。
数不胜数的点点灯火,现在想来,倒是与眼前的景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记忆中的灯火更加温馨,也更加让人难以忘怀。当挂起了自己的那盏四不像时,师尊放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师尊安慰的笑容,谢衣永远不会忘记。
“怎么,还想着你做的那第一盏灯笼?”沈夜话语含笑。当初在流月城之时,随着年龄的增长,谢衣的灯笼也是越做越好,而那他本人都不好意思提起的首件作品,却是被沈夜自己私藏于暗室之中——那是谢衣曾经的足迹,他舍不得丢弃。
谢衣也不否认:“算是吧。”因为二人靠得极近,谢衣为了正视沈夜,便昂起了头笑道,“不过我印象更深的,还是师尊的祭祀舞。”他的第一盏灯笼是沈夜手把手教的,而那场祭祀舞,更是在他尚且年幼的心灵划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记。
“哦?”沈夜微微有些意外。
谢衣笑容不变,声音满是回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师尊的祭祀舞……”翻飞的衣袂,出尘的舞姿,俊美如斯又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庞,每一步都是那般庄严,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他年幼的心间。
他还记得,那清辉之下被月光笼罩的师尊,是全然不同的,似乎摒弃了所有杂念,似乎下一刻便能羽化登仙,似乎每一步,都能摇曳生莲。
月光、灯火、人影,寂静之中,唯有师尊的身影旋转着,清风过处,让人抛却一切纷扰,只余一丝敬畏在心间。
沈夜闻言挑起了眉:“你倒是记得清楚。”
谢衣只是微笑。
怎么能不清楚呢?自那一刻开始,他便明白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而自己所追逐的那人,又在多远的前方。
而如今,距离不再,他们生死相连,再不分彼此。
“每年的祭典,师尊还会祭祀祈福吗?”那记忆中肃穆却也绝美的祭祀舞,他很想再看一次。
“你说呢?”
这便是传承依旧的意思吗?谢衣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如果有机会,师尊只为我跳一次,如何?”
沈夜看向谢衣,神情变化不大,但眼中的宠溺几乎可以满溢出来,他说:“好。”难得谢衣这般表示,他怎能让对方失望。
心中越发的温暖,谢衣忍不住抵上沈夜的肩膀,轻声道:“我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太真实。”
二人如此贴近,超越了师徒的界限,是曾经的自己奢望却不敢妄想的。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师尊,信任依旧,关心依旧,而那份情,也真挚地让他驱散了所有的怅然若失,如获新生。
沈夜并不答话,只是一手按上了谢衣的头部,轻柔地在对方的额头印下一吻:“我就在这里,还有什么不真实的。”
谢衣微微一笑,闭上眼感觉着那一抹温柔,亲吻过后,复又抬起了头来,主动地献上一吻。
纷飞的荧光点缀着那一份安然,宁静中有着说不尽的安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两日一更是我的极限了,明天的课都还没备qaq
然后我会说,原本的设定是徒孙异作死地打扰了沈谢的二人世界吗⊙▽⊙
ps:下一次更新,也许在两天后……也许……
☆、第六十七章:阿峰
第六十七章:阿峰
首先发现异状的,自然是席地而坐的沈夜与谢衣,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一丝一毫的微风,那原本平铺在小道上的荧光,却是霎时间一齐飘了起来,正似落入银盘的玉珠,被未知的力量震落了开来。
沈夜与谢衣对视一眼,一齐站起了身来,尚未开口,便被远处传来的匆匆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不过片刻,乐无异与夏夷则的身影便自岩石之后再现眼前。
“师父!太师父!”乐无异一脸的焦急,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我和夷则看到死人了!”
沈夜依旧想着那阵轻微的震动,闻言只是波澜不惊道:“不过是死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一路下来,他们各种各样的尸体还看得少了?
不想乐无异直摇手:“不是因为这个,那是我们的熟人啊!”
一句“熟人”,沈夜沉默不语,谢衣则是若有所思,他们在这墓葬之中所谓的“熟人”,该不会是……他们吧?
只是,刚才那阵未知的震动,难道也是他们弄出来的?
结论尚不可知,沈夜便也把它放在一边,对着乐无异道:“那先去看看再说。”
乐无异直点头,那个“熟人”的死相,他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过既然有了发现,他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绕过重重的岩石,乐无异终是将沈夜与谢衣带到了事发地点。四人眼前是一块几欲参天的莹白岩石,那突出的“骨刺”,倒也真如树木一般“葱翠”,而仰躺在石树下的尸体,便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了。
晃眼的红色,浸透了岩石的底部,原本荧荧的白光被血所浸染,灵力消散再不复先前的透彻,只要是被血沾到的地方,全都变成了灰褐色。而岩石下这具尸体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并非腐烂,那血液尚自鲜红便是绝好的证明,但好好的一张脸,现在仅可以看到摇摇欲坠的些许肉条,附着在那同样支零破碎的头骨上。
脚下不远处,是与血沫、外翻的皮肉混杂在一起的头发,有的掉落在了半米之外,有的,也仅仅剩下底部的肉末,与尸体的头皮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而那一双眼睛,一只眼的眼眶整个都没了,露出其后雪白的液状物体,而另一只眼,也仅剩下了一半,靠着那几根神经与眼眶相连,摇摇欲坠。
再看这尸体的身体,也许是有了衣物的关系,并不如那张脸一样惨不忍睹,不过他的双手和双脚也没剩什么皮肉了,只可以看到那红中透白的骨骸,有的还有着明显的缺口。
血肉模糊,已不足以形容眼前这尸体的惨状,唯有上面零星的碎肉,是对方曾经活着的证明。
也正因为尸体上每一道伤痕都是如此明晰,才让人一眼便想到了刚进入这墓葬之时,那水中被啃了一半的公鸡——同样的血肉模糊,同样的、凹凸不平的齿痕。
“不会是……人咬的吧?”只多一眼,乐无异便觉得他的胃多一阵翻腾。
尸体看多了,但这样被咬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也算是第一次?
“喵了个咪,难道就不能让我看到一具正常的尸体吗?”乐无异虽然是第一个发现的人,看久了还是受不了地转过了头去。总觉得自淘沙开始,这墓葬中的尸体,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惨烈,就好像他们死得越难看便越能衬托他们的死人身份似的。
“还不能确定,”夏夷则道,“但这些伤痕看起来,的确不是犬牙造成的。”
乐无异默默平缓心情,无论哪一种臼齿动物,能咬成这样都让他受不了。这支零破碎的尸体、参差不齐的肉块碎末,无一不诉说着捕食者的残忍。
谢衣盯着这具尸体,鲜血正在缓慢凝结,显然,这人刚死了不久,再看这身熟悉的衣物,谢衣话语间有些感叹:“他是……那个人?”
一张脸已不能成为凭据,而那身衣服,却是谢衣四人极为熟悉的,那先前瘦子一队人中的青年——那个总是一脸愤愤,话语带刺的阿峰。
如此强势的阿峰,死了?
虽然是有些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当他真的死在四人眼前的时候,众人内心还是有了些复杂。
“看来,我们当初还是武断了。”谢衣叹道。
以为有了提醒他们便会小心行事,想不到,却还是避免不了这种结果。
“那又如何?”沈夜闻言淡淡道,“这是他们选的路,就该承担这种后果。”既然选择了另一条道,他们就该自己为自己谋求一线生机。
谢衣仍是叹息。
夏夷则附和道:“沈先生说得对,更何况他们说话行为都是遮遮掩掩,如果居心不良,最后只会拖累我们。”
至于阿峰这尸体一身的伤痕,到底是真的被人咬出来的,还是其他臼齿动物造成的,目前是不得而知了。
谢衣道:“我明白,你们不必安慰我。”生命至为可贵,而又永不重来,所以更该去珍惜,更该去珍重,但一人之力无力回天,他救不了,也不可能去救所有人。
“他们显然已经出事了,下面的路,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至少分开行动,暂时是不可取的了。
乐无异关心的是其他,他指了指那尸体,开口道:“这不会是那个阿琪干的吧?”那个入口处的公鸡应该就是所谓守墓人的食物,那这里同样伤痕的尸体……看了那死得不能再死地尸体一眼,乐无异吞了吞口水,那个阿琪应该不会这么重口味吧?
沈夜闻言勾起了嘴角:“也许是呢?”
沈夜话音一落,乐无异脑海中便忍不住浮现出阿琪狼吞虎咽,一手抓心一手握肠,同时血液四溅的模样,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太师父绝对是故意的。
夏夷则好笑地摸了摸乐无异的脑袋,而谢衣则是对着沈夜无奈道:“师尊。”不说无异,就连他都觉得有些不适起来。
沈夜看了谢衣一眼,握起拳头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就算不是,与她也多少会有关系。”
身为墓葬的守墓人,还特意将两队人分了开来,若说那个阿琪不会动手,反倒显得奇怪。
夏夷则一边安抚着乐无异,一边顺着话题道:“只是这附近,似乎没有其他人了?”环顾四周,那所谓的瘦子与杨哥等人并不见踪影。
“也许是冲散了?”谢衣思索道。否则只有阿峰一人的尸体留在这边,也不太说得过去。
沈夜闻言却是冷笑:“说不定这枚弃子是他们特意留下的呢?”
牺牲一个人来赢得剩下之人的生机,如果是那群乌合之众,沈夜相信他们做得出来。
“师尊。”谢衣虽然无奈,却难以反驳,那群可以下一刻便朝着同伴开枪的人,若说他们会舍己为人,连谢衣自己都不会相信。
沈夜看了那死相凄惨的阿峰最后一眼,转向乐无异与夏夷则道:“你们之前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其他的发现?”夏夷则有些疑惑,他与乐无异对视一眼,思索片刻之后摇头道,“并没有。”除了这具尸体,并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
“那就算了,”沈夜道,“接下来我们……”
话未说完,只听得轻微的一声“咔嚓”自耳边掠过——那是自身后远处传来的声音。四人猛地转过了身来,警惕地看向层层的岩石之后。
活人?怪物?还是守墓者?
眯眼看去,远处有什么正在逐渐靠近,却是三道黑黝黝的身影沿着光道缓缓走来。远看那有些古怪的身体摇晃得十分厉害,都是耸拉着脑袋、手臂下垂的模样,而那手臂却是像挂钟的钟摆一般左右摇动,似乎下一刻便会脱离身体摔落开去。
四人都是皱起了眉头,随着人影的靠近,对方的真容终于显现了出来,却是青灰的面庞,死鱼的眼睛,那显然已不是活人该有的面色了。
“喵……喵了个咪,又来?!”只一眼,乐无异便觉得糟糕得很。
这不就是僵尸嘛?上次看完了满地乱爬的尸体,这次又来?虽然眼前这三具逐渐靠近的尸体,可比当初那些碎裂却还活着的尸块好看多了。
僵尸的面庞呈青灰色,暴突而出的眼球活像是自眼眶中挤出来的,似乎下一刻就能炸裂开来。而那一双手和那张嘴,却是漆黑色的,与其余部分的青灰色决然不同,那比起夜色来更为深沉的颜色,更像是死神的镰刀。
难怪这三道人影摇晃得这么厉害,既然不是活人,能“活着”走路便是奇事,摇晃便也是难免的了。
尸体“复活”,显然来者不善。沈夜四人都抽出了剑来加强戒备,但那三具僵尸虽然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脚步却并无变化,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走着,似乎没有感受到四人的气息。
时间缓缓滑过,眼看着僵尸越来越近,但看他们死板的模样,这是没有攻击的打算?还是,欲盖弥彰?
四人握紧了手中剑,只是看着那三具尸体渐渐靠近,然后——沿着光道擦身而过。
一线之隔、几步之遥,而那三具僵尸便这么过去了,毫不犹豫,毫无停留。
乐无异目瞪口呆,被……被忽视了?真的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领了便当的阿峰点根蜡烛。
突然觉得,这篇文还可以取名叫做:《配角啊,为了活命一定要记得抱主角大腿》 ╮(╯▽╰)╭
☆、第六十八章:异变
第六十八章:异变
看着三具僵尸在身前擦肩而过却什么都没发生的感觉,真的是十分奇妙,就仿佛本来准备大干一场,不分日夜辛苦准备,临到现场却被告知赛事取消了一般,不是一般的——怪异和憋屈。
四人显然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都做好了迎接攻击的准备,到头来这是……白费心思了?
乐无异咳嗽了一声,努力缓解气氛道:“也许是他们没看到我们?”
这理由找得可不好。谢衣笑着摇头:“无异,僵尸没有视力,吸引他们的,永远是活人的生气。”
僵尸的眼睛不过是个摆设,不,该说僵尸的五感都成了摆设,他们执着于活人的血肉,但这些,可不是靠视觉和嗅觉感觉到的。
乐无异讪讪道:“这不是没有道理嘛……”就像饿狗面对送到眼前的一大盆肉却视而不见,这僵尸直接忽视了眼前的美味大餐,想岔了显然不能怪他。
沈夜不想多说:“我们跟上。”
“啊?”乐无异张大了嘴,“太师父,真的假的?”他指着那走得并不远的僵尸,“跟着他们走?”
沈夜淡漠地点了点头。
“不是吧……”
夏夷则闻言却是赞同的:“这些尸体的确有些古怪,跟着他们,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谢衣虽然没有说话表态,但是他看向沈夜的眼神,显然也是赞成的。
孤立无援的乐无异左看右看,那三人都是一脸的势在必得,最后只能举起手来投降道:“好吧,好吧,我明白了,跟上就跟上。”
以前都是僵尸追着他们跑,现在是他们跟着僵尸跑?风水轮流转也不过如此了,不过这经历也真是奇妙,特别是,这僵尸还真的对他们视而不见的时候。
乐无异一开始还觉得有点无奈,但真的跟着走了,他反而成了那个最兴奋的人。哪怕是并排走,冲到三具尸体身前倒着走,这暴突了眼球的僵尸,也只是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耸拉着脑袋一步一步晃悠着前行,愣是没把他当回事。
眼看着乐无异围着僵尸蹦来跳去,到最后都想有拍对方的冲动了,夏夷则才把他拉到身边:“好了无异,让他们接着走吧。”
乐无异听夏夷则这样一说,倒是安分了不少,不过心情依旧很好:“夷则,这些僵尸真的很奇怪,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这真的是白送都不要的架势啊。
夏夷则笑着点了点头。
乐无异还想说什么,一直走在后方的沈夜却是突然开了口:“乐无异。”
“太师父?”乐无异回头,“什么事?”
沈夜淡淡道:“既然你那么闲,那就去掰开他们的嘴看看吧。”
“啊?”乐无异先是一愣,继而便是跳脚,“太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掰开他们的嘴?就算他们再怎么呆,被咬了怎么办?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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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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