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之烈山寻踪 作者:雷雨下田
第14节
“何事?”沈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破绽。
谢衣只是盛了一碗玉米羹,面带期待对着沈夜道:“师尊,不来一碗吗?”
(师尊,不来一发吗?)
莫名其妙重音的话语(其实只是想象),沈夜挑眉:“你是认真的?”
谢衣笑容不变:“当然是认真的。”厨艺终于得到了别人的认可,他怎能不将之分享给师尊呢?(男神你肯定忘了夏夷则每次塞给乐无异的丹药= =)
而在沈夜眼中,此刻的谢衣红唇轻启,露出其中的贝齿,带着诱惑的笑容,眼角眉梢似乎都起了魅意,他挑逗地看着自己,而那敞开的衣领,能看见其中光滑的肌肤,似乎在等着自己去抚摸、去亲吻。
谢衣越靠越近,那姣好的唇形,无声的诉说着魅惑,淡淡的粉色在此刻飘起,那人张开嘴,旖旎地唤着:“师尊——”
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突然充斥鼻尖,沈夜低头,便见谢衣端着一碗根本看不出材质的糊糊放在自己面前。
沈夜抬头,鼻尖全是极为靠近的谢衣的气息,而谢衣便那般温柔且期待地笑着:“师尊,试试看?”
“我一直以为你可以冷静地面对所有事。”瞳淡淡地开口,“事到如今,原来我也有看错的时候。”
沈夜表情不变,依旧是那么的孤高,那么的冷若冰霜:“瞳,你错了。”
瞳道:“你承认你也有不冷静的时候?”
“忍字头上一把刀,”沈夜转过了头来,一脸的淡定,“瞳,色令智昏不是没有道理的。”
“……”
“……”
瞳转身:“我还是先走了。”
“瞳。”沈夜叫住了离去的某人,“他怎么样了?”
那个他,不用说都知道是谁。
但是难得起了坏心的瞳却是笑着道:“如果你指的是你那勇气颇佳的徒孙,他就在你隔壁病房。如果你指的是为了救你徒孙赶去寻求外援的孙媳妇,他正在隔壁病房写八百里加急救命信函。如果你指的是某个色令智昏的男人,他差点胃出血正在挂点滴。”
沈夜被说的哑口无言,无奈地摇头:“瞳!”
瞳淡淡一笑,终于决定不再看某人的笑话,实话实说道:“如果你指的是心怀愧疚的徒弟,听说,他正在为你熬粥?”
“……”
面对沈夜不敢置信的眼神,瞳只是微笑。
“……”过了许久,沈夜才不确定道,“熬粥?”
瞳点了点头。
“谢衣?”
瞳再次点头。
冷汗在一瞬间冒了出来,那好不容易遗忘的诡异的味道似乎再次充斥了鼻尖,沈夜呆滞了片刻,瞬间便做出了决定:“瞳,你马上把华月叫过来。”
瞳有些讶异:“现在?”
“是。”沈夜的眼神如此坚定,仔细看去,竟有些慷慨赴死的味道。
不能让谢衣失望,他期盼了那么久,难道身为师尊竟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他吗?
“你……”瞳还未询问,沈夜便道:“让华月带一些胃药过来,我马上要用!”
“……”
瞳毫不犹豫立马转身,果然是色令智昏。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可以把这篇文的题目改做《乐无异,你还好吗?》《徒孙异每次都和我抢镜头》或者《拿什么拯救你,我作死的爱人》,每一个都感觉很搭有木有⊙_⊙
然后为了防止大家浪费时间,特此通知:以后变更计划,每天23点更新,如果过了23点还没更新的,大家就不用继续等了,嗯,就是这样≥△≤
(所以为啥今天没更新正文却更了番外,主要是因为正文还没写好qaq,呜呜,我的正文)
☆、第三十六章:回乡(五)
第三十六章:回乡(五)
不想谢衣话音刚落,沈夜却是难得的露出了些微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尴尬的表情。
“师尊?”谢衣不解道。
“你……发现了?”沈夜的语气,听来有些犹豫。
发现?谢衣越发的不解,他自然是发现了,曾经每次自睡梦中醒来后力不从心的虚弱感——那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早该死去却强制活了下来的代价——这一次醒来后却是消失殆尽,身体内部充盈着力量与活力,仿佛回到了最开始、他还是青年时的姿态。
先不说体力已经复原,光是他这一次只睡了三天,便是身体恢复最好的证明。毕竟曾经在神女墓的那段日子,即使不知具体时间,但时间孰长孰短,神女还是有分寸的。
必然是师尊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复原了吧,只是为何,师尊表现得如此古怪?
谢衣还想说什么,略微移动身形之后,不经意的一瞥却是让他猛地愣住了——裸露在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衣物的遮掩,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到点点的红痕遍布全身,暧昧却清晰,那绝对不是蚊虫叮咬所致。
而当移动腿部,那沉滞的感觉自腰间传来,特别是那难以启齿的部位也有着难以忽视的热辣后,谢衣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是……
见谢衣脸色自红润渐渐变得苍白,那股脆弱之感让沈夜叹了口气,只可惜,他不会给对方任何逃避的机会:“你不愿意?”
谢衣恍惚地看着沈夜:“师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睁开眼,他便是以这种样子与师尊呆在一处?谢衣并非不知人事,自然明白,他这一身的痕迹都出自沈夜。
只是……为何?
沈夜依旧是那个问题:“你不愿意?”
听出了沈夜话语中的失落,谢衣急忙摇头:“师尊,并非如此!”
沈夜闻言露出了一个浅笑:“那你是答应了?”
此种情况自然不能说不是,而谢衣虽然被这当头一棒敲得是晕头转向,还是点了点头:“是。”若说不是,他难以想象会是何种结果。
也正因为顾虑到了沈夜的心情,谢衣反而站在了弱势不得理的一方,故而他这个受害者反倒要时刻小心沈夜的心情,为对方周全考虑。而沈夜这个罪魁祸首,却是心安理得地逼迫着谢衣去接受自己,全然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既然愿意,不就是接受了的意思吗?
沈夜满意地将谢衣搂入怀中,两人具是赤裸,这种肌肤相亲的炽热感让谢衣仍有些不敢置信,他靠在沈夜怀中呆滞了目光,连理智都有些不够用了。他与师尊,这算是……两情相悦?但是,未免太过……
谢衣不曾想象过此种场景,到头来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说他尚未表明心意,就是师尊这么快便接受自己,或者说,师尊对自己也是有意,便有些梦幻不切实际之感。那遥远的朦胧且苦涩的感情,早已随着时间的消逝沉淀在心,他不曾想过,竟还有这出头之日的一天。
身体深处那难以启齿的闷痛,让谢衣难以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只是这突然降临的喜悦,太过虚无缥缈了。
沈夜只是低头,在谢衣唇边落上一个轻吻,便看到了对方涨红了一张脸,沈夜勾唇一笑:“我很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了。”
“师……师尊。”谢衣呐呐地张口,颇有些当初做错了事被沈夜当场抓包的窘迫,而他显然忘了,这一次,他并无做错任何事。
“怎么,不相信为师的心意?”沈夜语中含笑,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二人会有这般相处的一天。不,该说是在与谢衣重逢之前,他都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在重逢后的那一刻,一切,便都有了改变。
既然要将这人完全地占为己有,那么,就不会仅仅是师徒的关系了。
沈夜宽大的手掌沿着谢衣的脊背向下抚去,谢衣心头一跳,他果然还是适应不了这样的转变,忙抬头道:“师尊还未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夜把谢衣的顾左右而言他看在眼里:“哦?做到什么?”
谢衣无奈道:“师尊,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沈夜做了什么,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恢复。
沈夜笑容减弱了些许:“是蛊虫。”
谢衣一愣:“蛊虫?”
“是。”沈夜忍不住想起对方那百年间靠着偃甲与蛊虫为生的模样,被所有人称呼为活傀儡的时候,谢衣他,可有过窒闷与心伤?这一次,却是旧事重来,再次踏上了相同的轨道,唯一不同的是,今世他与他一起承受。
想到这里,沉闷的心情便有了缓解,沈夜缓缓道:“这一次,我们真的是性命相连了。”
“师尊?”
沈夜只是将谢衣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谢衣呆滞片刻后便明白了一切,惊讶与急切瞬间喷薄而出:“师尊怎能如此决定!”
面对谢衣可以说是不愿与责怪的表情,沈夜一愣,语气便危险起来:“你不愿意?”
谢衣只是摇头:“师尊,你不该为了我冒这种险。”
沈夜又是一愣,继而便是无可奈何:“你在质疑为师的决定?”
“弟子不敢,可是……”谢衣还想说什么,下一刻却是被沈夜以吻缄口,强势的亲吻间却带着极为温柔的舔舐,当沈夜离开之时,谢衣只是红着脸,反驳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沈夜满意一笑:“谢衣啊,你以为,我这么做真的不值得?”
“师尊……”
“谢衣,你要明白,”沈夜将头抵在谢衣的肩膀,“如果不这么做,我才会后悔。”
“谢衣,你想要我再后悔一辈子?”
“师尊……”
“更何况,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那露骨的微笑,让谢衣红透了脸,他已经有多久没这么惊慌失措过了?不过,看着沈夜法发自内心的释然与开怀,谢衣半闭了眼,终是露了个浅笑:“是,弟子明白了。”他也不想后悔,那么,就把最为真心的话都说出来吧。
再不放手,再不会……错过。
许是心意想通的关系,两个向来雷厉风行的人却是在床上温存了许久,沈夜时不时地亲吻着谢衣的身体,爱抚着他的肌肤,一寸一寸,没有放过任何一处,一直到谢衣红着脸推开了沈夜:“师尊,该起来了。”
此时天已大亮,再加上沈夜也算是心满意足,便也没有拒绝,两人整理好了情绪终是准备起床。
谢衣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拿起早已放置一边的沈夜的黑色西装便为对方穿戴起来,沈夜先是一愣,本想拒绝,但听谢衣说这是深入骨髓的习惯——当初成为初七的每一个日夜都是这般相处之后,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沈夜本身也很喜欢谢衣如此贴近的方式。他看着谢衣一脸认真地为自己穿衣的模样,看着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对方的肩头,却是伸手撩起了一缕长发放在嘴边亲吻,谢衣无奈地摇头:“师尊。”
谢衣话语中有些无奈却并不阻止,不知是不是离了床榻的关系,他恢复了先前那淡定从容的神态,一举一动都带着儒雅温和的味道。
沈夜不置可否,而谢衣在为沈夜穿戴整齐后才开始为自己着装,一头长发简单地扎在脑后,颇有些潇洒的味道,他习惯性地摸上眼角,没有了眼镜,却是那魔纹再次变得鲜活起来。不过与曾经的鲜红如血不同,这一次,却是如火般热烈,只要触摸上去,便有一股火热在指尖燃烧。
谢衣知道,这将是他与师尊性命相连的证明,每时每刻都提醒着自己,这是他的新生。
门扉被沈夜开启,那清晨微曦的光芒将他笼罩,明亮却柔和。沈夜面上带着微笑,那笑容一如这东升的朝阳,充满着新生的希冀。
沈夜向谢衣伸出了手,而谢衣也只是笑着,不带一丝犹豫,将双手覆上。
离开了生灭厅,沈夜与谢衣只是静静地走在宽敞的走廊上,而不远处,却是一道人影正焦急地不停原地打转,而当二人的脚步声传过去之时,那人带着一脸的兴奋大喊道:“师父!太师父!”不是乐无异是谁。
夏夷则安静地站在乐无异身边,对着到来的两人点了点头:“沈先生,谢前辈。”
一声谢前辈让谢衣恍惚回到了过去,当初的夏夷则也是以这种表情这种方式称呼自己。而谢衣的惊讶也只有一瞬,看到与乐无异站的极近且一眼便看出二人关系亲密的夏夷则,谢衣只觉得,这一世,当真是许多人都获得了圆满。
乐无异见谢衣一派从容且面色平和自然,欣喜道:“师父,你没事了吗?”
谢衣点了点头:“让你忧心了。”
乐无异笑着摇头:“师父没事就好。”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他一直被太师父和瞳蒙在鼓里,但是只要师父没事了就好。
沈夜开口道:“你们堵在这里是为了何事?”
“啊!”乐无异一击手掌,这才想起来,“是瞳先生让我们过来的。”
“瞳?”
“是,”乐无异道,“我们把夷则师尊的手卷复印了好几份,瞳先生说是有了结果。”
“清和真人?”沈夜有些讶异,“他的手卷?”
夏夷则点了点头:“是的,师尊于无意中得来了……第二把钥匙的线索。”
对于烈山部而言,他们汲汲以求的“钥匙”只有一种,且这又是自清和真人处得来的消息,沈夜与谢衣对视一眼,俱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第二把钥匙的消息,终于到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前半段写得好矫情嗷嗷嗷(/w\)
不过没人猜出来狗血其实是为了安抚蛊虫所以两个人[哔——]了吗?多么狗血and常见的攻占有受的梗啊⊙v⊙
前一章瞳有说到“分寸”撒,够狗血吧?有没有被淋了一头、神展开≈超无语的感觉?
但是特殊时期,没写出来(你们懂的)
……
等等,我这个狗血梗是在看了七霄姑娘的留言后冒出来的,所以说,还是有一个人猜中了,恭喜七霄姑娘⊙▽⊙
☆、第三十七章:湘西初始
第三十七章:湘西初始
“瞳。”打开门,沈夜便见室内站着数人,应声全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除了瞳之外,华月、风琊、雩风几位祭司也都到了。
华月一头长发如墨,温婉得体的模样如旧,而风琊也是记忆中桀骜不驯的模样,只是顾盼之间似乎多了些温和,至于前世丧于己手的雩风,谢衣只觉得对方似乎沉稳了许多。
还有一位却是不曾见过,那人身形高大,五官略显粗犷,只是既然身为祭司,也许是,曾经的那位太阴祭祀——明川?
谢衣默不作声地站在沈夜身后,一如曾经的模样。他看着众人,除了那身衣着,面目不曾有过任何改变,站在师尊身后,谢衣竟有种恍然回到了往昔流月城的错觉。
【之后那么多年里,除却梦境,我再也没能回去。】曾经身为谢偃时难以释怀的遗憾言犹在耳,而这一次,终于不是梦了啊,谢衣感慨间,望向沈夜的目光便带上了缱绻与崇敬。
再一次站在师尊身后,何其有幸。
“都到了?”沈夜环视一周,本来还准备特意召集一次,看来是不用了,“正好我有事要宣布。”
在除瞳之外、众祭司略显好奇的目光中,沈夜侧开一步将谢衣露了出来:“他是我的弟子,往后的破军祭司谢衣,”沈夜的语气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们记住就好。”
不给任何人质疑的机会,沈夜只是宣告了一个结果,一个对于他而言、谢衣复归的通告,如此而已。
风琊几人眼中疑惑与惊讶一闪而过,大祭司的弟子?为何从未见过?但对于沈夜的决定,他们向来不会置喙,故而依旧恭敬道:“是。”抬首时便见那位新的破军祭司沉稳儒雅地微笑着,站在不苟言笑的沈夜身旁,竟有着一股别样的气势——那是历经了万千事态、沧海桑田后的锐智与稳重,一举一动都让人难以忽视。
谢衣只是对着众人一笑,便又退回至沈夜身后,至于乐无异他们,站在一边并不说话。
沈夜点了点头,直接对着瞳道:“瞳,我听乐无异说,你有了结果?”
瞳闻言只是将手中的羊皮纸摊在了桌上——那是一张地图,表面已经磨损,不过那明显经过了重置的线条倒是将本来面目重现眼前,只是其中凌乱的河道山川构成的地形,没有一处与现在的地形相似。
沈夜只是扫了那凌乱的地图一眼:“我只要结果。”
瞳并不在意,只是将另一张图纸拿了出来:“那么我们长话短说,经过处理,大致可以知道是在哪里。”
展开的图纸却依旧是那些线条错乱的河道,众人见状无不是“你拿错了吧”的表情。
沈夜却是发现了不同:“湘西?”
众人闻言一愣,再去看那地图,却在那并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文字,“酉水?那是哪里?”
原来这地形图虽然没有任何改变,一些注释的文字却是填补了上去,红色的“酉水”、“沅江”等字跃然纸上,故而,那江河山川的名字便显现了出来。
瞳看了风琊一眼:“酉水是沅江的支流,湘西境内的一条河。”
“这是云南?”明川惊讶出声,“我去过云南,并没有见过这个地方。”
瞳淡淡道:“如果只是云南西北方极小的一角,你也认得出来?”
明川哑口无言。
沈夜并不理会其他人,他看向瞳:“能确定是这里吗?”
瞳道:“除了湘西,你还可以试着在海里找找。”
这便是确定的意思了。
沈夜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看向众人:“那就确定了,我们不日出发。”
“是——!”
潺潺的小溪缓缓的流过门前,清澈如明镜,架起的门楼一栋连接着一栋,那竹制的屋宇,透着股竹子的清香。这里是湘西的一处聚居地,排列无序却又错落有致的竹屋沿山而建,此起彼伏如蛇一般蜿蜒而上,各色的丝绦随风飘扬,屋檐下系着无数的风铃,随风摆动,叮咚作响,带着股特有的民族风情。
谢衣便坐在一栋并不显眼的竹屋支起的竹窗前,望着那远山出神。
平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谢衣转头,浅笑道:“师尊。”
身后正是沈夜上了楼来,他一步步靠近:“在想什么?”
谢衣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夜却是明白:“在想钥匙的事?”
谢衣没有被戳穿的尴尬:“果然瞒不过师尊。”
沈夜只是走到了谢衣身边,然后将人拉了过来:“没什么好在意的,总会有找到的一天。”
“是。”谢衣略微停顿后便开口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师尊。”
“何事?”
“那六把钥匙,我们烈山部为何到如今才有消息?”这些天里,谢衣已大致将有所情况都了解了个透彻,比如说流月城虽然崩毁,却留有一地废墟于那雪山之巅,比如那废墟之中有着救治烈山部的关键,又比如,那六把钥匙是开启雪山的唯一途径。
只是,那雪山是在何处?为何流月城会崩毁在那一处?那所谓的六把钥匙,既然前人便已发现了线索,又为何不去寻找,不去开启那雪山的门扉?这些细节一一想来,便觉得其中有些莫测的诡异味道。
难道千年来一直找不到其他钥匙?何其荒谬。
沈夜道:“天命如此,至少他们找到了雪山的所在。”
一代代的大祭司将所得的消息留了下来,最有价值的,便是那雪山以及钥匙的存在,不过那钥匙却是机缘巧合下知道的。
却原来那六把钥匙并非只有六把,当初的第一把早已镶嵌在它本该存在的地方,只是之后卷轴上留下来的警告却也让人十分在意。
[在集齐所有钥匙前,不可再前往雪山,望后人慎重对待,切不可再做出无谓牺牲。]而当好几任大祭司不信邪反其道而行之却留下了后悔不已的手札后,所有人终是不再越雷池一步。
无谓的牺牲太不值得,既然如此,便按着卷轴上的消息去寻找那六把钥匙,只是千百年来烈山部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是一丝消息也无,不得不说,天命弄人。
“而如今,终于有了线索吗……”比起那千年来,他们何其幸运,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已是一把已经到手,想到被安置于寂静之间那被开起了的木质锦盒,以及那琉璃状的钥匙,谢衣便有些感叹。
沈夜却是突然笑出了声:“我倒是以为,这和你有关。”
“师尊?”谢衣疑惑道。
沈夜难得有了些调侃的意味:“自你回归之后,我们的运气才好了许多,不是吗?”
第一把是在谢衣所在的神女墓上方,而第二把钥匙的消息,也是谢衣回归烈山部后得到的,这样一想,似乎有种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感觉。
谢衣一愣,继而无奈:“师尊,这一点都不好笑。”
沈夜将谢衣额前的一丝头发捋顺:“所以不必多想,总会有结果的。”
谢衣笑着点了点头:“是。”
这一边沈夜与谢衣絮絮地说着话,另一边被太师父赶出了门的乐无异倒也是兴致高昂:“夷则,夷则,你说是不是因为师父回来了,所以我们的运气变好了?”他对着身边的夏夷则道,“就算在那个古滇拿到的钥匙,也是和师父有关,所以,果然是因为师父回来了吧?”
不得不说沈夜与乐无异在某些时候还是有些相似的,这么相似的话语几乎在同时出口,若说没有相似或者默契的地方,谁信?
面对一脸雀跃的乐无异,夏夷则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谢前辈受了那么多年的罪,也该是否极泰来。”
乐无异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却是不解:“夷则,你为什么要叫师父‘谢前辈’?”先前他并不在意,但当他发现夏夷则根本没有改口的打算后,乐无异便有些疑惑,这种“前辈”的称呼,在当下听来真的是十分古怪。
夏夷则只是笑道:“谢前辈也十分喜欢这个称呼。”
一听到师父喜欢,乐无异便把所有的怀疑都扔了个精光:“真的?师父也喜欢?”
夏夷则点了点头。
“哦,那就没问题了,师父喜欢就好。”乐无异典型的师父最大,有了师父忘了爱人(雾)。
夏夷则无奈地摇头,也许他真的可以试着提一次,他也是会吃醋的?
不过对于谢衣,夏夷则也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那份感情介于对师长的恭敬与友人的关爱之间,若说亦师亦友也不为过。
早在与乐无异独处之时,他便把想问的问题都问了,有关谢衣如何出现,谢衣曾经的身份等,而乐无异的回答并不能提供任有效的讯息——除了他说的那个遍寻不得的梦。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乐无异所说的梦境的影响,就在前几天,夏夷则也做了一个类似的梦,只不过他是身为旁观者,看着乐无异与谢衣二人师徒相待,一直到谢衣以死来救得他们几人脱身,以及,那不知在何处的墓中再次出现、仿佛真的死去的谢衣。
“谢前辈”是梦中他称呼对方的方式,故而与醒来的谢衣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情不自禁地如此称呼对方了,只是当时谢衣眼神间并不觉讶异,反倒有些回忆?
据此,夏夷则便放心谢衣的存在了,不,该说是自那场梦中苏醒,对谢衣,夏夷则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尊敬。
“不过夷则……”乐无异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
“太师父让我们出来打探消息,可是我们一路走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的确如此。”这一路走来并无任何奇特的地方,不过也许和他们没有找人说话有关?
“你说太师父会不会是故意把我们支出来的?”乐无异突然一语切中了要害。
肯定是,不过夏夷则没说。
“唉……”乐无异大声地叹了口气,“我好想回去啊。”此处的回去,自然是指四人暂时借住的门楼。
夏夷则笑着还未说话,却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笃笃笃笃笃笃”传来,那刀剁木板的声音让二人都是转过了头去,却见一名佝偻着身形的老妇坐在道路中间,灰尘在她身边环绕,却引不起对方任何的注意,她手中一柄银光发亮的菜刀正狠狠地切着那什么都没有的砧板。
在人来人往的路中间切什么都没有的砧板?夏夷则与乐无异对视一眼,具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
“笃笃笃……笃笃笃”那老妇只是低着头不停地剁着,手上青筋直暴,层层的灰尘被她剁起,直将她本就灰白的头发渲染地更为杂乱。那狠历的模样,活像是空无一物的砧板上有着什么东西存在一般,必须将对方剁个粉碎。
许是二人的视线太过露骨,那老妇人突然抬起了头来,看到二人却是露齿而笑,之后再不顾他们,低头越发凶狠地剁了起来。
“笃笃笃……笃笃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各种各样的事情迎面而来,所以时间不是很多,我努力更新,但是日更不能保证了,所以大家还是23点过来看一下吧,没有的话,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时间真的不够qaq
☆、第三十八章:消息
第三十八章:消息
路中间那老妇人空剁砧板的行为并未引起路人任何的注意,就仿佛本该如此,理所应当,没有人停下脚步来看上一看,只是视若无睹地擦身而过,故而停下脚步、略显惊讶的乐无异与夏夷则倒是成了异类。二人对视一眼,这么诡异的行为,难道是习俗不成?
“叮铃——”清脆的银铃声在身后响起,二人转头,却是一位戴着银手镯、银项圈,脚上缀着数只银铃的少女红着脸站在身后道:“两位小哥,是外乡人吧?”
那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明显是搭讪的意思,夏夷则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循着道路望去,还可以看到不远处那躲在墙角深处相互推搡的两三个土家族少女,具是红着脸不敢上前的模样。
眼前的乐无异与夏夷则,一个爽朗热情,一个沉稳俊秀,翩翩少年郎且都质量上乘,故而这些少女心动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位姑娘……”考虑到用语习惯的不同,夏夷则并未用“小姐”作为称呼,“能告诉我们,那位老人家在做什么吗?”手指的方向,自然是那位老妇人。
如此温润的嗓音,少女闻言脸是越发的红了,不过本就是热情非常的少数民族少女,怯懦也就只有一瞬:“两位小哥果然是外乡人,你们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吧?”她本就是冲着夏夷则与乐无异的疑惑而来,为了博得一个好印象,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点头承认自然不可能,故而夏夷则委婉道:“只是有些好奇,我们那边并未有这样的习俗。”
少女了然地点头:“那是肯定的,我还没听过汉族人有养草鬼婆的习惯的呢。”
“草鬼婆?”乐无异闻言有些好奇,“那是什么?”
少女笑容鲜妍:“诅咒的东西,你们那边肯定没有。”她见夏夷则两人表情仍是十分不解,才想到另一个更为贴切易懂的词来,“嗯……就是你们汉人常说的——蛊虫。”
这“蛊虫”两字一出,夏夷则与乐无异当下便是恍然大悟,耳熟能详专门用来诅咒人的蛊虫,他们自然知道:“原来是蛊虫,只是……”看向那手握菜刀的老妇人,“这和蛊虫有什么关系?”
少女极为热心:“那是在驱赶草鬼婆,草鬼婆最怕的就是这种空剁菜板的声音,”她指了指那极为认真的老妇,“只要听到有老太太在剁菜板,它们就不会过来害人。”
却原来草鬼婆之所以带上了“婆”字,便是因为历史传言中那驯养蛊虫的多为年老的妇人,也就是常说的“蛊婆”所致,故而想要驱逐草鬼婆,便该由年纪与它们的主人相似、足以驯服它们的老妇人来动手。一见到老妇人在那边剁菜板,蛊虫便会以为是自己的主人想要剁碎它们,为了保命便会迅速逃离,再也不会回来了。
“害人?这么说……”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夏夷则若有所思,既然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作为,便该是发生了意外,只是面对着本地的少女,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少女点了点头,却是解了夏夷则的顾虑主动道,“你们不知道吧,最近镇上又死了人,听说就是草鬼婆搞的鬼。”
“死了人?”夏夷则与乐无异对视一眼,“是蛊虫所致?”
少女一脸的肯定,一边说一边在那边笔划:“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耳朵鼻子嘴巴都是血,是专门吃脑髓的草鬼婆干的。”
少女便在那边将事情始末逐一道来,却是镇上一户姚姓的人家,一家五口全都死于非命,而且死状竟然也是一模一样,七窍流血、肢体扭曲,所以镇上人说他们一家是遭了报复,有人专门养了草鬼婆来报仇了。
为了防止自己家里人受到牵连,这些天来每天都可以看到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路中央剁砧板,这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驱逐蛊虫。如此行为再加上最近四起的谣言,对此所有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路中央的老人终是停了手,而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间,临街的一间屋门便自内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面带喜色走了出来,一边说着“阿妈辛苦了”一边将老人迎进了家门。
夏夷则与乐无异谢过了那位热心的土家族少女,在对方一步三回头的离去后又走了一段路,而之后多方询问也不外乎这姚姓人家的死亡,此外再无有效的讯息,两人便启程往暂借的吊脚楼而去了。
而回到暂居地,只见那竹制的屋宇门口坐着谢衣,一脸的温润与平和,正与身边人说着什么,而随着极为熟悉的“笃笃笃笃”声传来,不用猜便知道又是一个驱赶蛊虫的老人了。
看来最近这镇上风声鹤唳,情况不容乐观啊,这是夏夷则与乐无异同时冒出来的想法。
谢衣谈笑间便看到了归来的乐无异与夏夷则,当下便道:“无异,夷则,你们回来了。”
“师父……”看到微笑着的谢衣,乐无异可以说是随着召唤飞奔而去,活像是久离了家终于归巢的幼雀,“我们回来了!”
不想刚冲到了谢衣面前却是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堪堪拦在了乐无异身前。乐无异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去便见沈夜一手握着菜刀一边脸色阴沉地看着自己。
“太师父?”
谢衣见状好笑地摇头,另一边的夏夷则也是一脸的微笑。
乐无异可不觉得好笑,喵了个咪,太师父你握着刀这是想干什么?原本嬉笑的表情立马收敛,乐无异端正了表情道:“太师父,我们回来了。”努力塑造一个精英弟子的形象。
沈夜看了乐无异一眼,再见谢衣一脸的好笑,便随手一塞,却是把那把菜刀顺势塞入了乐无异手中:“正好我刚开始准备午饭,既然你回来了,去厨房吧。”
“啊?可是……”乐无异话未说完,夏夷则却是快步走了上来,揽着乐无异的肩膀便往里走。
“等等,夷则……”乐无异一边被推着走一边还有些不愿意,他还没好好和师父聊聊呢。
夏夷则表情淡定如斯,看不出一丝异样:“无异,我们可以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
“可是……”乐无异还有些挣扎。
夏夷则叹了口气:“我们身为小辈,怎么能让沈先生与谢前辈动手为我们准备饭菜呢?”
“但是我……”
夏夷则继续打断:“无异,”他的一双眼是如此诚挚,恍若最深邃的银河,能从中看出精诚的光芒来,“你不想让谢前辈尝尝你的手艺?这些天你一直找不到机会吧?”
乐无异闻言一震,继而便是动力全开:“夷则你说得对!”摩拳擦掌便冲向了厨房,师父还没吃过他做的菜呢!
夏夷则见状舒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两道人影:“看来是安全了啊……”
见乐无异与夏夷则离开,谢衣并无任何表示,二人所获的消息,等会儿自然能水落石出,而沈夜也只是站到了谢衣身旁,与他一起看着那专心致志只是剁着砧板的老人。
“笃笃笃”的声响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才停止,面对终于收手的老太太,谢衣不忘表达自己的感谢:“多谢老人家了。”
那老妇人只是热络道:“谢什么,这栋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租了正好。”
却原来这位老太太是四人暂居的吊脚楼的主人,因为跟着儿子搬去了别处,这门楼便空置了下来,本就是空着没什么作用,而这一次谢衣他们的到来以高价租借了一个月,不说老人家本就乐意,光是那些租借费,就够老太太热情招待他们的了。故而为了尽一份地主之谊,老人家便主动来为客人驱逐一次草鬼婆。
“而且你们还是大学者,老太婆我免费请你们住都是没问题的。”一想到谢衣他们是为了民俗而来,老人便觉有滔滔不尽的话要说,只是有些话,也还是要提醒的。
“不过你们一直说什么科学科学的,有些话我老太婆还是要说,有些东西,你们的科学哪里能解释。”
谢衣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民俗与科学不同,有些东西,用科学并不能解释。”
“就是就是,”老太太赞同地点着头,他看了极为斯文的谢衣以及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的沈夜一眼,“比如说我们这边的草鬼婆啊,山神啊,碰到了这些,科学算个什么?”
谢衣只是点头。
许是谢衣给人的印象太好,老妇人却是突然住了口,再开口时便是压低了声音慎重道:“老太婆我看你们也是好人,有些事还是要跟你们说说的。”
谢衣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老人家请说。”
“就是那个老姚家的事啊,”老妇人缓缓道,“其实没有死光,还有一个活着的。”
谢衣不解道:“那为何说是全部都……”
老妇人摇了摇头:“说不得,那小姑娘肯定没死,只不过因为不是姚家人了,所以不算。”
“为何如此肯定?”
“那小姑娘是被洞神看上了的,怎么会死?”老妇人信誓旦旦,“那是洞神的妻子,我们说不得的。”
原来是湘西出了名的落洞女,谢衣了然地点头,这一次出发前,他将能获得的湘西相关资料都阅读了一遍,故而这湘西三大特色之一的落洞女更是所知甚详。
因地势与大理岩石所致,湘西有着许多已知的与尚未为人所知的天然溶洞和天坑,而那些失了踪或者发了疯的女子,湘西人士都自发地认为是被洞神接走做了妻子或者是冒犯了洞神被惩罚所致。
见老人如此慎重,谢衣也只能接受对方这一说法,而老人下一句话,便决定了四人下午的走向。
“那姚家的……下午才下葬,你们最好别去看。”老人言语间有些不确定,“洞神不一定会喜欢你们这些外乡人,如果冒犯了洞神,那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救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我活着回来更新了,让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话说为啥有种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更新过的感觉呢 _(:3」∠)_
然后最近不知道是晋江抽了还是严打,我的文属性怎么都改不了了,连卷标都不能加,本来还是个纯爱作者,现在干脆变成未知作者了吗,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还有就是谢衣的用语问题,请无视这么古代风的话,毕竟他才入世没多久嘛_(:3」∠)_
☆、第三十九章:丧礼
第三十九章:丧礼
谢过了热心的老人,一直到对方远走的身影看不清了,谢衣才转身看向沈谢:“师尊以为如何?”
这世界的确存在过神,也许某一刻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便是残存下来隐世而居的神祗,故而,落洞女的传说,孰是孰非并无一个定论。
正如普通人坚定地认为落洞女只是迷信,而土家族认为确有其神,谢衣与沈夜经历了神与魔共存的时代,自然不会那么快就下结论。
沈夜反问道:“你说呢?”
他们在镇里呆了一天,但附近并无任何诡异的地方,也许那钥匙的所在,能通过这次的丧礼窥得一二。
谢衣笑着道:“我听师尊的。”
沈夜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下午就走吧。”
“是。”
沈夜闻言却是挑眉:“是?”
谢衣有些不解:“师尊?”他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沈夜一手抚着谢衣的脸颊:“如今的我们,你还要这么拘谨地说‘是’?”
谢衣一愣,继而面上便有些不自在的薄红:“师尊。”
沈夜道:“以后注意就好,若是一直如此,我不介意惩罚你一次。”
至于是什么样的惩罚,二人心知肚明。
如今的师尊真的是不同了,谢衣无奈地摇头,曾经的他哪里会说这么露骨的话来:“师尊,我会注意的。”
沈夜不置可否,只是嘴角的笑意是越发的浓了,就仿佛认定会有那么一次机会,让他所说的话成真。
在出发前,乐无异心心念念大展身手的午餐终是摆上了台面,听着谢衣的夸奖,美得快冒泡的乐无异自然而然忽视了——来自自家太师父极为复杂的目光。至于“师父你要不要试试”的话,则被心有灵犀的夏夷则及时捂住了嘴。
乐无异略带着无辜与疑惑的眼神只是看着夏夷则,而夏夷则保持着冷静道:“无异,食不言寝不语。”
可是之前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说话?乐无异的眼神充分表达了这个意思。
夏夷则汗颜,因为现在的你在引火烧身啊。
沈夜及时咳嗽了一声道:“除了那个所谓姚家的消息,其他你们还打听到了什么吗?”
一句话果然顺利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只有谢衣,略带着笑意的眼只是看着沈夜,笑容是如此的温柔和煦。
沈夜又是一声咳嗽,什么话都没说。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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