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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重生之我本君子 作者:毛鸟

    第3节

    突而变得严肃,关大娘说道:“大海曾跟我说,你一无所有到了这里,倒也不是大娘多心,只是怕你这孩子走错路,从某些……地方赚了些不干净的银两回来,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我们可以穷,但是绝对不能做做不得的事啊!”

    贺榆洲闻言一愣,继而有些黑脸,这关大娘究竟想哪儿去了,想着,他急忙解释道:“大娘多虑了,我虽没什么细软,但之前的衣服是极好的料子,便在当铺里当了点银两,才买的粮食,并不是什么不干净的银两,大娘别担心,我还是有分寸的。”

    关大娘听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之前确实看见你拎了个包袱上了镇上,呵呵……”干笑着,管大娘道:“是大娘多心了,总担心你这么个漂亮的好姑娘走错了路,别嫌大娘多嘴了。”

    漂亮姑娘?贺榆洲心中一凉,面上却是笑了笑道:“不会的。”

    关大娘呼出了一口气道:“你能保证我就放心了,最怕的就是你走错路,这女人啊,一走错路就回不来了,不过小洲你也真是的,有了银两就该先买点家畜回来养啊,粮食什么这么多乡亲也不会饿着你,你这把唯一的银两用了,之后可是很辛苦的,这事你咋就没跟大娘商量呢!”

    贺榆洲闻言有些错愕,喃喃的道:“这总不好老是吃大娘和乡亲们的,而且,银两还可以再赚。”

    “你这姑娘说的倒是简单,银两怎会是这么好赚的。”笑说着,关大娘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都已经买了就先吃着罢,要是再有困难再来找大娘便是,大娘要是能帮的一定帮你。”

    “恩,谢谢大娘。”

    左左右右说了许多,才送走了关大娘,贺榆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大娘心肠是极好,但是有时候果然还是有点……唠叨。

    而且,她也是认定了他为女子了……

    苦笑一声,贺榆洲去翻关大娘送来的东西。

    满满的一碗地瓜散发着香气,底下有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十方丝巾,旁边放着颜色不一的针线。

    贺榆洲就热水吃了几个地瓜,就开始穿针引线。

    他的刺绣是他娘亲教的,娘亲曾经是个世家小姐,一言一行也是极其规矩的,性子又温软柔弱,所以在贺家她从不争取什么,成了贺家的妾之后就规规矩矩的守在自家的院子,在贺家也算得上是极受贺樽宠爱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招贺家嫡母的排挤,在贺家老爷面前,她对他们极好,但是贺家老爷一离开,他们的日子就难过的。

    而贺家老爷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一两个月在贺府,长年下来,他和娘亲受到的苦就多了。

    娘亲温软求和的性子让她从未在贺樽面前说过贺家嫡母商卓君的不是,这却让商卓君越发变本加厉。

    贺榆洲作为贺素闲的时候,向来很不理解娘亲的行为,他并不明白娘亲为何要这般容忍?

    他也曾去问过娘亲,他娘亲总是会摸着他的头回答他

    “这就是女人的命,出嫁从夫,尊嫡护幼,娘亲是妾,主母的话当听而无怨言。”

    这般老实的娘亲,每每让他心疼不已,贺樽宠爱着娘亲,所以商卓君能暗自欺压娘亲,却不能真正伤害娘亲,怕被贺樽看出来。

    而他,若不是出生便扮为女儿身,恐怕早已被她暗中杀害了。

    毕竟他出生之时,贺家嫡母已有一子,若他为男子即使跟贺家没有血缘关系,但只要和户籍挂了勾,他就要分上一部分家产,这是贺家嫡母最不能容忍的。

    见了他为女子不能争夺贺家家产,又并不得贺樽的宠爱,他才一直存活至今,但那仅仅是存活,保证了他的生命,他在贺家的日子却并不是那么的好过,有时候商卓君不能对娘亲做的伤害,会全部用在他的身上,他明明不得贺樽的宠爱,但因为是贺樽宠爱的娘亲的‘女儿’就会被迁怒。

    挨打在贺家时常有的事……

    许是他体内没有一点贺家的血缘,所以除了商卓君,贺家的人包括贺樽在内都是对他视而不见的,在贺家他经常想,若不是娘亲留着他,恐怕他早被赶他出了贺家门。

    当然,若是能早点被赶出来也就好了。

    偏偏贺家要面子,不可能毫无理由的将他赶出来,所以才有了后面的逼婚之事。

    悠悠的叹了口气,贺榆洲揉了揉眼睛,将绣了一半方巾放下,天已经暗了,他该休息了,因为钱不够而没有买油灯的他也不能在黑暗中刺绣。

    借着黄昏的光亮,贺榆洲左右看着无人,便直接在河口洗了个澡,带着一身的凉意上了床。

    ☆、第11章 赵一家

    花了六七天才绣好十方丝巾,期间关大海已经来过帮忙把茅屋的房顶修好了,那菜地里面的苞谷长出了点儿芽。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而这几日贺榆洲就单单刺绣照顾那菜地去了,倒是很少出门。

    如今,绣好的十方丝巾的他想先送去镇上看看能换多少钱。

    而且,家里恐怕没有油灯是不行的,得去买盏油灯,还得有……一个马桶……

    说到马桶也是贺榆洲最不能忍受的,茅屋什么都好,但是没有茅厕!菜地的旁边就只有一个小隔间,用麻布隔出来的隔间,隔间里面就一个池子,池子上两个板,平时的拉撒都在这个小隔间里,里面又脏又臭,有心想要把隔间清理干净……但贺榆洲完全不知道怎么清理,一进去那味那脏乱的模样已经让他想吐了!

    刚刚来时,他的心思在怎么找到粮食方面,没怎么注意过这里面。

    住了六七天这才真正了解这个状况!

    尤其是晚上要上茅厕的时候,天又黑,脚踏在木板上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有时候还会踩到蠕动的虫子!

    种种的一切,都让贺榆洲对这个茅厕敬而远之!

    但他现在并没有能力去建一个茅厕出来,所以他想到了马桶。

    他是宁愿像在贺家一样自己倒马桶也不愿意再去那样的茅厕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贺榆洲整了整穿在身上的白色麻布男装,头发放下不再梳鬓,只是用丝带绑上马尾,穿上布鞋,一副小子的打扮就将上次剩余的三百三十二铜钱拽在了手里,将那丝巾包好放在怀里,顺着赵一给他的指过的路来到了赵一家。

    这是贺榆洲第一次来到赵一家,他家在村子里比较中心的地带,旁边过两家是关大娘家,两边靠着都有人家,他家的房子算是比较大的,房子前面有一很大的院子,院子是泥土地,一边种植着蔬菜,一边养着鸡,院外有着竹篱。

    贺榆洲停在了竹篱外,朝里面喊了两声赵一叔。

    出来的却是一中年妇女,妇女两腮红润,穿着一袭布衣,腰间围了一块蓝色的布,显得精神奕奕的样子。

    看到贺榆洲,她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

    “小洲?”屋内又出来了一人,是赵一。

    贺榆洲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赵一出来,看着他的打扮,微微一愣,停顿了一下脚步,随即掩饰般转开了头,对着那妇人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贺榆洲,新来的那名姑娘,小洲,这是我贱内。”

    贺榆洲礼貌的朝妇人点了点头,喊道:“婶婶好。”

    妇女听闻微微一愕,疑惑的眨了眨眼,瞧着贺榆洲,一身白布麻衣布鞋,扎着马尾,一身男子打扮也遮盖不住那与生俱来般的优雅,修长的身躯,面容清丽……

    眼瞧着,她连忙敛下眸,和蔼的笑着应道:“呵……真是有礼貌的姑娘,怪不得你老夸她,快进来吧”

    她招呼着贺榆洲。

    贺榆洲走近院内,屋内又出来了一人,是名大约十岁的男孩,小个子,一方蓝色布巾包头,一副书生的打扮,大大的眼睛单纯而好奇的看着贺榆洲,有些疑惑的问:“娘,这个姐姐是?”

    贺榆洲一愣,去看只到他腰间的孩子,这孩子单纯好奇的目光扫过他的衣物,似乎很是疑惑的样子,不过礼貌的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拉扯着妇女的衣物,

    妇女见状笑了笑道:“她叫贺榆洲,你就叫洲姐姐好了,既然都出来了,就帮娘沏壶茶去吧。”

    “好。”小个子的孩子乖巧的应着,就进了屋子,妇人让贺榆洲进了大厅,招呼他坐下,就忙去了。

    贺榆洲皱眉,这一次的男装示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效果,赵一叔就不说了,曾经见过他一直以为他是女子,但是赵婶和赵一的孩子一眼见到他只是在奇怪他的打扮,却并没有把他认作是男人,仍然以为他是女人。

    这样的认知,让贺榆洲有些沉重,他究竟怎样才能做回男子,因为户籍和先前女装的问题他又不可能直白的去说他是男人,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过,虽是没有把他当成男子,但是至少都没有开口询问,都默认了他这一身的打扮,这样想来,他也是成功了一点点的,贺榆洲乐观的想着。

    跟赵一坐在大厅里,贺榆洲有些拘谨,他这才意识到空手而来似乎很不好意思,但他家确实一无所有,有些汗颜的想着,贺榆洲还是厚着脸皮说道:“赵一叔,今日忙吗?我想去趟镇上。”

    “嗯?现在?”赵一看了看天色道:“也罢,还早,只是小洲你要去做什么?又是买东西吗?”

    “呃……也不仅仅是。”贺榆洲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十方丝巾道:“关大娘介绍我绣点东西去卖,我便绣了一些,想去看看能换钱不。”

    说着,贺榆洲有点腼腆,赵一闻言,拾起一方丝巾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道:“小洲,你这绣的很不错啊。”

    “是吗?!”贺榆洲望着赵一,有点小惊喜。

    赵一点了点头:“一叔给你出个价,一般人家去卖丝巾,掌柜的只给二十到三十钱,除去本钱赚的也就几钱,最多十几钱,你这个除非半两,否则不要出。

    “这……小镇富贵人家不多,卖得出去吗?”贺榆洲闻言愕然的同时有些担忧。

    赵一闻言笑:“你当这丝巾是什么珍贵玩意?咱们村里是穷,但隔壁村镇上小富贵的人家还是不少的,你这丝巾又不是珍贵到几十两上百两,怎会卖不出去?”

    “一般人家的丝巾只能换二十到三十钱是因为他们绣得不成,卖给那些小福贵的人家不要,普通人家又不会有闲钱买丝巾,这才贬价至此,但你这些完全可以卖给那些人家,价钱只高不低。”

    说着,赵一将那丝巾轻轻的放下。

    “隔壁刘家村的丁家、商家,镇上那书香门第的陆家,还有从咱们村里走出去的贺家都会喜欢这丝巾的,相信赵一叔。”

    煞时听闻贺家,贺榆洲反射性的抬头,盯着赵一,眼中露出了愤恨的神情,让说话的赵一一愣,疑惑出声:“怎么了?小洲。”

    贺榆洲猛然回神,懊恼的低下了头,他太敏感了,赵一说的贺家又不一定是他的那个贺家,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大,真的是怨念太重了么。想着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这样……”赵一撩了撩自己的胡须,不甚在意的问:“恐怕没人跟你说过这几家的事吧?”

    贺榆洲点头,赵一站起身道:“走吧,路上我跟你说说。”

    “哎,这就走了?”刚出门,赵大娘从屋内急急忙忙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茶、果。

    赵一瞄了瞄道:“先放着罢,等我们回来再吃,今晚小洲也在咱家吃饭,多煮点菜。”

    “哎,好。”

    “……婶婶,我……”贺榆洲刚想拒绝。

    赵一打断他道:“你要是不在这吃,我也懒得去镇上了。”

    “……”贺榆洲无语,有些无奈的道:“那劳烦婶婶了。”

    牛车碌碌,贺榆洲怀揣那十方丝巾,心思却到了赵一刚才所说的话中。

    见赵一叔赶车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贺榆洲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声:“赵一叔,你说的那几家是怎么回事啊?”

    “哦,对。”赵一叔想起话来,说道:“隔壁刘家村比咱村富裕,在靠近镇上不远,土地肥沃,虽是刘家村刘姓的多,但在刘家村最有钱的却是商家,这商家是一商贾人家,早年开铺子赚了钱,几乎全家都搬去县里了,留在刘家村的就几方远门亲戚,但有在县里的本家把持,在村里也是小富贵的人家了。”

    “丁家……”说到丁家赵一叔皱紧了眉,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丁家虽有钱,但是……最好不要跟他们有接触。”

    “……”贺榆洲闻言疑惑。

    ☆、第12章 赚钱

    “这丁家本是一地痞,家里人不多,就两个兄弟,无长辈,但前几年这两兄弟中的一位不知怎的勾搭上了商家的一位小姐,那名小姐作死做活要下嫁给丁大,商家没了办法就弄了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把那商小姐嫁了去,那丁家才成了现在的小富贵人家,虽然已经富贵但本性难改,这丁家两兄弟,除了杀人放火,其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最近几年更是因为有商家护着,变本加厉,所以,小洲千万不要和他们有接触。”

    贺榆洲闻言皱眉疑惑:“商家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要是这丁家犯事了不是有官老爷吗?难道商家还跟官家的让有牵扯,但……自古官商……”

    赵一重重的叹了口气:“难就难在这,商家早年有一女子嫁给了贺家,这贺家是新生的书香门第,十九年前这贺家就出了一举人,这举人好巧不巧是这商家女子的夫郎……”

    “?!贺举人!”贺榆洲猛然一震,听他娘亲说过,镇上到县里姓贺的举人只有一个,但会这么巧么?贺榆洲抿紧唇问道:“赵一叔所说可是贺举人可是贺樽?”

    “……除了他,咱们这还有哪一位贺举人?”赵一叔苦笑。

    贺榆洲抿唇恨然:“那么说那商家女子就是商卓君了?”

    “……”赵一回头奇怪的看了贺榆洲一眼,有些疑惑地道:“小洲认识他们?”

    贺榆洲一愣,随即有些慌乱的低头道:“只是听闻而已。”

    “听闻?”

    “听闻贺举人博学多才,二十有余就中了举人,是近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代举人……”

    “博学多才?”赵一似乎讽笑了一声,随即撇头,掩饰般咳嗽了一声道:“总而言之,商家和丁家小洲最好都不要有牵扯,还有那贺家,小洲也多多注意,这贺家原先是在咱村的,也是那贺举人的远房亲戚,贺樽曾借住过这里,不过后面他中举人之后,就搬县里去了,高兴之余大散家财,这几方亲戚就受了益,有钱之后他们就搬去镇上了,至今没有回过河口村。”

    说着,赵一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尤其是丁家,千万不能惹,丁家两兄弟,丁大叫丁奇,丁二叫丁赋,小洲你记住了,今后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就绕道走,最好是连看都不要让他们看见你,你孤身一人,还是一名姑娘,恐遭惦记,丁大近几年收敛了许多,或许是商家小姐管着了,但那丁赋还是个野小子,虽然前段时间听闻说要娶贺举人家的庶小姐,但也只是听闻,那小子至今未娶,到处胡来,你千万要避着他。”

    “……”贺榆洲闻言一愣,皱眉。

    前段时间……贺樽家里的庶小姐?不就是他么?

    但贺家……真让他嫁给这样一个地痞?不敢置信般。

    他带着一些试探般的问道:“赵一叔,所说那丁赋要娶的贺家庶小姐可是贺素闲贺小姐?”

    “小洲你也听闻了啊。”赵一叔无奈的道:“不知那贺家哪里不对劲,竟然让一个小姐下嫁给这样的地痞。”

    “……!”果真,贺榆洲闻言将唇紧紧的抿着,手大力的抓紧衣摆握拳,身上的麻布粗衣磨蹭着身体泛疼,但也比不上心里的丝丝凉意、阵阵刺痛。

    贺家果真对他如此……而他的娘亲……

    “相比这三家,那陆家,有机会的话,小洲倒是可以来往来往,虽然近十几年没落了,自上一任举人老爷去世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举人,更别提曾经的进士探花老爷了,但好歹是书香门第,也出了几名秀才,尤其是现任陆家家主陆卓曦,八岁幼童的年纪就已是一名秀才,可惜,可惜他中了秀才之后那年突生疾病,而后落了病根,常年疾病缠身,对科考之事就耽搁了,而陆家为了维持生计,已开始由文转商,陆家上一任家主陆衍死后就将重担丢给了年仅十四的陆卓曦,这陆卓曦是个能耐的,能文能商,接手仅仅三年就将败落的差不多的陆家给救活了,如今在镇上小有名气。”

    “这陆家原本是住县里的,自陆卓曦生病以后才来到镇上的,据说是为了养病,而后败落的极快,直到现在被陆卓曦救活,要算这镇上最为富贵的人家恐怕就是这陆家了,陆家虽已富贵却仍然留在这里并没有去县里的打算,所以小洲若是有幸遇到陆家人,可要好好招呼。”

    贺榆洲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强逼着自己放松了身子,嗤笑道:“赵一叔说笑了,这等人物我怎能见到。”

    赵一闻言回头看了贺榆洲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最后,赵一还是担心贺榆洲被骗,和贺榆洲一起去了布店,以着那张厉害的嘴硬是以一两银子的高价让掌柜收了贺榆洲的丝巾。

    贺榆洲看的目瞪口呆,却见赵一又挑了几方丝巾让贺榆洲回去继续绣。

    这次的丝巾似乎是质量上乘的,单单十方就用了贺榆洲一两银子。

    揣着那花一两银子的十方丝巾出来,贺榆洲手里还有了九两银子,比之几天前的一无所有简直好太多了。

    “小洲,虽然这种事不该由赵一叔开口,但是料想你孤身一人也无人给你说来,我便冒犯了。”说着赵一朝贺榆洲鞠了一躬。

    吓的贺榆洲连忙扶起了他。

    赵一突然这么有礼,让贺榆洲心底直直打鼓,他看着赵一的目光充满了疑惑,赵一却张合着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终于,赵一最后说道:“小洲是一姑娘,实在不该作男子打扮,之前以为小洲拮据,才买的男装(女装比男装要贵),如今既然已赚到了银两,也该换回来了,而且,赵一叔一直想问你,我之前给你买的是不是不喜欢,或者不合身?”

    “……”贺榆洲楞,他刚刚还在窃喜赵一叔一家默认了他的这身打扮,他离变回男子近了一步,谁知现在赵一叔就提出了这件事!他还以为自己这模样已经被接受了呢,却没想到他们只是觉得他是因为手头拮据买男装应急来着吗?!因为礼貌才没有开口提出这件事情的吗?!

    贺榆洲有些黑线。

    赵一又道:“而且这麻布不太适合你,你衣颈处已经有伤痕了,大概是这布太粗了吧。”

    贺榆洲愕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衣领处,果然有好几道红紫相交的印子,颇有触目惊心之感,贺榆洲一愣,之前他就一直觉得穿着这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有些泛疼,但这疼对从小挨打身上到处都是伤疤的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只是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严重,倒是让他人担心了。

    想着,贺榆洲对视着赵一,叹气,他是很想说出自己男儿身的事实,但即使是说出了,大概也是会被不信的吧,而且,跟前阵子一样,他并没有好的借口来解释先前穿女装的理由,以及解释户籍上为女子的理由,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性的应道:“赵一叔说的极是,那我便进去买些好点的布料衣物。”

    赵一叔闻言松了口气道:“记得买女子衣物,别省钱了,好歹是个姑娘家。”

    “……”贺榆洲闻言脚步一顿,继而面色青黑。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买了男装。

    ☆、第13章 琐事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买了男装。

    然后,被赵一叔好一顿念叨,贺榆洲苦笑着听着,不为所动也不答话。

    最后,赵一叔只得无奈的叹气道:“也随你了,也许这样也好,一姑娘家在外不方便,伪装一下是好的。”

    说着,赵一苦笑一声:“但你即使身着男装也不会有人认为是男子啊。”

    贺榆洲闻言,面色一僵,嘴角抽搐了几下。

    “好了,多余的赵一叔也不说了,你还要买些什么吗?”

    赶着牛车晃荡在街道,赵一回头问贺榆洲,贺榆洲道:“要买的挺多的,油灯、马桶、棉被、碗、还要一些面粉、茶具……”

    扳着手指数着,贺榆洲抿唇有些苦恼的问:“赵一叔,你说如果我想买地建房子要多少银两?”

    “……”赵一沉默了稍许,叹了口气道:“在偏远地区五十来两也就够了,但咱村近镇上,地段好,你又什么都没有,小洲你起码得准备个百来两,没有百来两难以动手。”

    贺榆洲闻言沉默了下来,赵一问道:“你要碗、棉被作甚?”

    “我再想总是用关大娘的不好,若是她家有急事,这边……”

    “给你用着你就暂且用着,用不着想那么多,等你赚够了百来两建起了房子,全部买新,那些东西再还给她便是。”

    “这……”贺榆洲皱眉,思忖了一会叹道:“也是,这些东西怕也是还不清的,如今钱财该是省着安家。”

    赵一闻言应道:“这么想就对了。”

    “不过,你一姑娘家就没想过许个好人家吗?”赵一有些奇怪的问:“像你这年纪,刚好是许人家的时候,根本用不着自己奔波安家,找一个能给你家的夫郎不就好了?”

    说到这里,赵一又说道:“许是我们疏忽,你刚到此处,什么人都不认识,孤身一人也无长辈操持,待回去我便同关大娘商量商量,看看有那家小子适合。”

    贺榆洲呆愕,抽搐着嘴角急忙应道:“不,不需要。”

    “恩?”赵一回头去看贺榆洲,贺榆洲抽搐着嘴角答道:“我……还无心出嫁。”

    “这……”赵一皱眉,看着贺榆洲一副苦恼的模样,猜测她可能有难言之隐,也就叹了叹气道:“也罢,你今年十七,再拖上一年十八,虽然有些大了,但应该也无妨。”

    贺榆洲闻言松了口气,起码他争取了一年,一年的变数可是很多的,也许他的男儿身就公众于世了呢。

    乐观的想着,贺榆洲在赵一的带领下买了油灯、马桶,面粉、茶具之类的。

    买茶具花了足足三两银子,贺榆洲眼都不眨一下,倒是让赵一多看了她几眼。

    买完这些之后,贺榆洲又买了一小包的糖点,打算带回去带给赵一的小孩,那孩子看起来乖巧又可爱,惹人怜惜。

    贺榆洲有心多在菜市转转,但天色已晚,赵一想先回去,并告诉她明天还会带人过来,贺榆洲也就跟着赵一回去了。

    晚餐是在赵一家吃的,赵婶的厨艺不错,而且,家里的伙食明显比关大娘家高了不是一个档次,有肉有菜有粥还有米饭!

    这米饭一斤可是二十钱,在普通农家算是很贵的了。

    桌面上摆了六个菜,有四个都有肉,这家人……似乎确实过的不错,相对其他农家来说。

    “小洲,多吃点啊!你看看你,面色苍白的跟什么似的,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今后啊,多来婶婶这里吃饭!”

    贺榆洲闻言扬了扬唇角,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轻笑着点了头。

    他的面色确实不太好,有些惨白,大概是上一次失血过多并没有养回来吧,但是他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大概是因为第二次活吧,所以感觉有些迟钝。

    吃着饭,默默的想着,这一餐是贺榆洲回到这个世界吃得最好的一餐。

    吃完之后,赵婶还给拿了满满一篮子菜里面还有两大块的肉交给了贺榆洲,贺榆洲惊的站了起来,摇着头想要拒绝,赵一却道:“跟赵一叔不用这么客气的,婶婶给你的就拿着,别忘了长辈赐不可辞。”

    “……”贺榆洲无奈,只得接过再三道谢。

    离开前,他将小包的糖点心交给了赵小清,赵小清是赵一孩子的名字,他接过抬头看着贺榆洲,单纯的眼中有着淡淡的疑惑:“这是给我的?”

    贺榆洲闻言轻笑:“是呀,很甜的糖哦,小清是第一次吃吧,尝尝看,看看喜不喜欢吃。”

    “我吃过。”赵小清回道。

    贺榆洲一愣,微微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早该想到赵一家有钱,应该给孩子买过糖吃,他不该买这么随便的东西拿来逗这个孩子的……

    “这个……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洲姐姐。”似乎察觉到了贺榆洲的尴尬,赵小清将糖包塞回了怀里,乖巧而有礼的跟贺榆洲道谢。

    贺榆洲一愣,继而失笑的揉了揉他的头。

    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替人解围了,真是不错的孩子,他想。

    回到自己的屋子,点上新买的油灯,贺榆洲开始数钱。

    买了十方丝巾花了一两,后面买了两套好点的衣服花了五百文,油灯和马桶都买了最便宜的那种,油灯五十钱,马桶一百钱,面粉他买了四斤,花了一两,茶具是最贵的,花了三两,那小包糖也花了贺榆洲八十钱,因为看见了白糖也没忍住买了些花了二百钱。

    这样算来算去,他总共花了五两九百三十文,十两银子就剩下四两七十文,加上之前的三百三十二文,现在他还剩下四两四百零二文。

    要是他想买地建房子根本遥遥无期。

    而且,他还没有去菜市,没有买鸡仔回来养,没有买任何的菜类……

    深深叹了口气,贺榆洲接着昏暗的灯光,看见桌面上静静躺着的茶具,他微微一震,手缓缓摸了上去。

    在异界那段时间,他学会了喝茶,也认识了茶道这个词,一直以来很喜欢茶,但是他并没有天分,学不到家,也许是他心中有怨有恨,所以总不能静心,泡出的茶总是苦涩难以入口,但是这并没有减少他对茶的喜爱,为了让自己泡出的茶有独特的韵味,贺榆洲曾认真钻研过一段时间,他发现他只要不用那些普遍的“茶叶”他所泡出的茶就会独特而芬香。

    那茶中所飘散的芬香会让他心静,所以他才如此钟爱于茶。

    如今,他将茶具买回来,一个是他自己喜爱他想泡茶,一个是他想有偿给别人泡茶……

    九公子离开的时候将他放在村口,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的这个村接近大道,时常有过往赶路的马车,而镇上,贺榆洲四处梭巡过,并没有一家像样的茶棚,镇上有茶楼有客栈有卖早点的小摊小贩,但是没有一家专提供座位卖茶的茶棚。

    而贺榆洲就想做这样的一个茶棚……

    ☆、第14章 病弱男子

    他的这个茶棚直接消费给赶路的小姐公子哥,一路的奔波,若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喝上一杯热茶,消除疲劳的同时让他们因为赶路而急躁的心情慢慢沉淀而平静,想必是有生意的。

    当然因为想在赶路的道路边开,所以,这个茶棚一些应急的干粮都要准备才行。

    然而,这一切都还只是设想,贺榆洲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做不起来……

    揉着眉,贺榆洲拿出丝巾来绣,他现在迫切的需要钱,明天下午赵一还会再去一次镇上,他希望能赶在明天下午把丝巾绣出来。

    一夜未眠,早上随便应付吃了点,就绣那十方巾,到下午终于绣完,立马就顶着惨白的面色穿着新买的男装来到了赵一叔家。

    赵一看着贺榆洲那骇人的面色,遽然一惊,忙上前问道:“小洲,你这是怎么了?”

    贺榆洲一愣,有些奇怪赵一怎会如此问?

    赵一见她疑惑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道:“你的面色苍白……”

    贺榆洲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甚在意的回到:“大概是因为昨夜熬夜了吧。”

    话落,他见赵一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他匆忙解释道:“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赵一叔别担心,我这面色也许本来就是这样的。”

    “赚了钱其他的先别想,买点好吃的给自己补补,你之前一路奔波身体怕是损了根本。”赵一叮嘱

    贺榆洲闻言,点了点头答道:“我会的。”

    他失血过多,除了开头的几天被九公子养着,他自己的时候着实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一日三餐也大多是杂粮粥,偶尔会去摘点野菜吃吃,多余的却是很少弄了。

    他该对自己好点的,这具活着的身体来之不易。

    这一次去镇上,牛车上有他还有几位不认识的妇女,那几名妇人有时候会好奇的看着贺榆洲,但也许是贺榆洲那副苍白的面色,又或许是因为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这些妇女都没怎么搭话。

    贺榆洲是不会主动开口的性子,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一到镇上,贺榆洲先去的就是布店,这一次他花了一天一夜将十方丝巾绣好,针线没有上一次密实,但是花样技术还在,而且,这一次他的丝巾是买了贵的软烟罗,这种布料比先前的贵了十倍,掌柜的收他这样的方巾不会低……

    也许是贺榆洲来这布店的次数多了,一进门那掌柜的就笑颜相迎,贺榆洲也没有多话,直接拿出了那方巾给掌柜。

    掌柜的看了看说道:“你这次没有上次绣的密实。”

    “但花色技巧都在。”贺榆洲回道。

    “上一次的绣的极好但布料太差,看在赵一的份上我出了一两,这一次我只能按实价。”

    “多少?”贺榆洲问。

    “二两。”

    “……”贺榆洲沉默道:“这布料比上次贵了十倍。”

    “……”掌柜的楞了楞,咬牙道“最多给你三两。”

    见贺榆洲不说话,掌柜又道:“说实话吧,这小地方即使有人用这样的丝巾需求也是不大的,你大概是听闻了赵一说这里有几户富贵人家吧,但是你可知道丁家只一出嫁商家女,商家留在本地的都是无能的远房亲戚,日子虽看起来富贵但并不长久,也许也出不起这个钱来用这样的丝巾,而贺家用的都是县里的东西,就这陆家可能会用,但陆家有几房小姐几房夫人,姑娘可知晓?”

    “……”贺榆洲默。

    那掌柜眼露精光的继续道:“陆家在上辈人丁就已不旺,上一代之余两兄弟三姊妹,如今兄弟两皆已去世,留下的不过一人,此人还是个男丁,而三姊妹均招了夫婿,膝下总共六子,只二人为女子。”

    “这样数来,姑娘自己想想,会用着方巾的只几人?”

    “……”

    “姑娘算不清?那我算给姑娘听听,商家一女、陆家三姊妹加之膝下二女不过六人,算之每人一方,你这十方我还得亏了四方。”

    “……”

    “所以我看这……”

    “得了,别说了,三两,成交。”贺榆洲揉了揉眉,觉得眉心有点疼,他似乎被绕晕了……

    没有赵一叔在果然会被胡扯,但是三两就三两罢,重重的叹了口气,贺榆洲将三十两揣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走。

    转身回眸间,眼中却霎时映入一人。

    那人身着淡蓝色的长袍,冠冕束发,五官精致,俊俏非常,但眉目间隐隐愁绪涌现,面色也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唇色更是淡淡的粉。

    “咳咳……”一手握拳微遮住那淡色的唇,一声低咳从那人的唇间流露,那人的轻微的喘息,面上带上了疲倦之意,身子更是往旁边靠了靠,显得虚弱非常。

    贺榆洲一愣,这才发现,男子的旁边有一黑衣侍卫,那侍卫虎背熊腰,肌肉发达,看起来就是个大力的主。

    此时那男子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那壮硕的侍卫身上,那侍卫双手平抬,搀扶着那男子。

    那男子就在被搀扶下带着满脸的虚弱与疲倦慢慢走近了布店。

    这是位病弱的男子……

    贺榆洲想,突然觉得总是这样看着别人不太好,他连忙低垂下了头,见那人要进布店的门,他又往旁边靠了靠,让那男子先进来。

    “……多谢……”

    令人意外的那男子有礼的朝他说了声感谢,贺榆洲意外之余有礼的摇头应答。

    直觉觉得这男子不太简单,贺榆洲应答完,不想惹事匆忙揣着钱就离开了……

    那男子注视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

    “这么俊秀的公子,怎么我从未见过?”

    “哈!少爷,那是名姑娘!”布店掌柜好笑的从柜台搬出把椅子放在男子的身后。

    男子听闻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了然过来,轻笑出声,但那一笑还未笑完,却又是一阵咳嗽。

    掌柜见状,连忙搀扶着他坐下,随即皱眉有些沉重的道:“少爷,你的病……越发严重了……”

    男子闭眼捂着胸口顺气,许久才睁眼说道“……无碍。”

    “这般严重,少爷该卧床休息的。”掌柜的担忧。

    男子摇了摇头,敛下的眸带着淡淡的忧伤:“只是躺的久了也想出来走走。”

    “……少爷……”掌柜的张了张口叹气:“苦了你了。”

    “安叔,无需担心,卓曦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的。”男子淡淡的道。

    安叔一愣,随即叹道:“少爷莫要逞强就好。”

    男子不回话,只是问道:“最近布店如何?”

    安叔闻言,颇有些自豪的道:“最近赚得不少,少爷,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安叔走到里面翻了翻,翻出了贺榆洲的绣品,恭敬的递到了男子的手上道:“这是最近收购回来的绣品,虽然收购的价高了些许,但卖的确实不错。”

    男子闻言,拎起一方看了看,有些愕然的睁了睁眼,过后又恰似无事般将它放下道:“绣的不错,可惜布料太差,恐不好卖出罢。”

    “对,但是少爷你再看这个。”说着,安叔将刚刚收购的方巾递给了男子。

    男子静静的看了它许久,敛眸道:“这些布料是好了,倒是绣的有些马虎了。”

    安叔闻言接道:“但……也比县城的好上些许罢,这一方在县城起码能卖十五两,即使在此,八两也是有人要的。”

    “恩。”男子疲倦的应了一声,闭眼靠在了椅背上:“这是何人所绣?”

    “就是少爷刚刚碰见的那名女子。”

    “姓温?”

    “……恩?”安叔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回道:“听闻姓贺。”

    男子闻言,悠悠的睁开了眼:“你确定姓贺?”

    安叔点头:“赵一和我说的,那名女子先前孤身逃难至此,如今和那赵一做了一方邻居,成了同村人。”

    “……”男子沉默,静静的盯着那些丝巾,半响,他抿唇道:“安叔,若是我没看错,这是温家的刺绣手法。”

    ……?!

    ☆、第15章 陆卓曦

    温家。

    早些时候已经没落,温家刺绣如今会的人,天下不该超过三个。

    其中一人是曾经陆家儿媳——温秋蓉。

    十七年前,她作为温家最后的嫡女下嫁给陆家大子陆琪,不到一年陆琪身死,她不顾陆家老夫人的意愿执意改嫁入贺家为妾。

    离开陆家之时,身上还带着陆家的骨血……

    后听闻,她产下一女,取名贺素闲,在贺家上了户,成了贺家的庶女。

    至此,消失在陆家人面前已经十七年了。

    男子沉默,这刺绣手法虽精湛,但不似熟手所刺,不该是温秋蓉。

    前些日子听闻,贺家庶女贺素闲为抵抗嫡母安排的婚嫁而出逃,如今行踪未明。

    而这人,既姓贺又会温家刺绣,让男子不得不怀疑。

    这人会是贺素闲吗?

    但他又多心,如果要逃,那贺素闲为何不逃得远远的?

    男子闭眼,低咳着心想,看来这姑娘有必要去见见了。

    如果真是贺素闲,那陆家的骨血,也许十二年前的遗憾他就能补上了……

    十五年前

    “父亲,我听奶娘他们说,我们陆家还有嫡女?”

    哐的一声,一五岁孩童大力的推开房门,迈着小短腿,急躁的跑进了书房,对着一穿着斯文的中年男子问道。

    男子无奈的撇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书本,眼中带着呵斥之意道:“卓曦,为父说过多少次了,步从容,入室恐有人而敲之,遇事冷静而淡定,你看看你,急急躁躁像什么样子!”

    孩童闻言,鼓着小嘴,低垂着头拱着手应道:“父亲教训的是。”

    男子望着他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问:“这次为了什么事?”

    孩童仰头道:“我听闻奶娘他们说,陆家还有嫡女!”

    男子手一顿问道:“然后呢?”

    “这陆家的嫡女怎么流浪在外!父亲,我们该把她接回来!”

    “……”男子没有表示,小孩皱眉凑近男子道:“父亲为何不说话?”

    “陆家如今人丁单薄,老夫人膝下就只我和大哥,其他皆为女子,大哥两年前已经去世,陆家如今男丁只剩我了,而我只有你一子……”

    “所以说,我们更不能让陆家的骨血流浪在外!”

    “在贺家算流浪?”男子望着小孩问。

    小孩一愣皱眉:“这本就不合乎情理!大伯虽逝,伯母该守灵三年,肚里的孩子更该是出世之后由陆家抚养,可她却把陆家骨血带入了贺家!咱们就这么忍了吗?”

    男子听闻叹气:“卓曦,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伯母是温家之后,当初温家有恩于陆家,所以他们没落之时,老夫人才会让大哥去娶温家这最后唯一的嫡女,在嫁娶之时,老夫人就曾许诺温家夫人,必定会对她极好,她的意愿,在不涉及陆家的根本下,陆家会听从一次,那之后温家夫人就去世了,温家至此就剩你伯母一人。”

    “你伯母一直以来温婉贤惠,不曾向陆家提过任何要求,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大哥死后,希望立刻改嫁贺家,而孩子她想自己带在身边。”

    “陆家有承诺在,不能拒绝。”

    “温婉贤惠会如此?”孩童明显不信,男子听闻叹气:“这……也是我至今不明白的,她一直以来守礼守节,为何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不过,既然事情已过,今后就别再提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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