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学弟 作者:黄皮阿肆

    第23节

    “然后今天又吵醒我们两个。”

    “你死定了今天，你死定了。”

    把小傻子的衣服往上推，拉开他的裤子，拎起小瘦脚踝，硬是要他翘起小屁股，揉着臀肉，毫不犹豫就摸上小小的穴口，搓揉搓揉就要往里探。

    “别！别搞我了！面要变坨坨了！”林软被顾旭东拉着手，挣脱不得，只能大声申诉，扭着身体要躲开顾旭北的手指。

    “不行不行！牛奶要凉了！东哥东哥！有肉丸子！”

    “不可以不可以！北哥，我给你热了牛奶，那边那边！”

    他尝试着用食物去引诱这两个食量特大的人，但是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我就喜欢吃凉的。死了，你手脚最凉了，我要先吃你！”顾旭北凑过来咬他，又在胡言乱语了。

    眼看这两个坏蛋衣服都脱了，再也挣脱不得只能承受的时候，楼下突然有人喊道：“儿子！儿子！北北！东东！”

    她走进屋里，很是熟悉地开了电视，咚咚咚地一步步走上楼：“还在房间睡觉啊？”

    168、

    两兄弟吓得赶紧直起身来，在乱糟糟的床上四处扒拉着找自己的衣服。林软就更不用说了，吓得一动不动，只知道那棉被把自己盖起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妈妈似乎有要推门进来的打算，三个人却连衣服都没有穿好。顾旭东率先反应过来，提着只穿进去一条腿的大裤衩，跨步下床，连跳带爬的踉踉跄跄到门边，长手一伸，赶在妈妈握着门把推门而进的瞬间，一下子锁上了门。

    陈璟在外头拧着门把：“怎么听见我来就锁上了？听见你们上锁啦，还不愿意起来啊！都能吃中午饭啦！快起来啦。”

    顾旭北一直紧张地扭头看着，见顾旭东此举顺利，长长呼出一口气，抚了抚跳的厉害的心脏，慢悠悠把裤子穿上，再低头安慰林软。小东西吓得窝在被子里不敢动，他掏棉被掏了好一会才把他挖出来，抱在腿上替他顺顺。

    顾旭东还在门边嗯嗯地应着：“啊，妈妈。大北没穿衣服，马上，马上就下来了。”

    外面的妈妈也没有太多怀疑，很无奈地笑笑：“要不要这么坦荡啊你们两个，真是。”她踢着拖鞋，又走开了。

    顾旭东这才敢往里头，扑倒在床上，硬是把林软抓进自己怀里，要他亲亲。

    林软怕的要死，一边嘘嘘嘘地要他小声点，一边又为了制止他发出声音，只能出卖自己，认命地凑过去亲他。

    “你要一起下去吗？”顾旭北问林软。

    林软当然摇头：“不了不了，我一会再下去。”

    他跟见不得光似的，也不准两兄弟拉窗帘，用棉被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团团状，根本就看不出来里头有个人。

    两兄弟叹了口气，难得妈妈回来会觉得有些沮丧，快出门的时候还一直往屋里看，再三确认林软到底要不要下楼。

    两兄弟一前一后地走下楼，看见妈妈正从超市的大袋子里，一件件地把面包，熟食肉拿出来，他们突然想起林软给自己煮的面条和牛奶还在房间里，估计真的成坨坨了，一瞬间就后悔死。小东西一大早起来做的，居然这就被他们两个混账浪费掉。罚自己今晚上满足小东西一千遍好了。

    两个人走到餐桌前坐着，和以前一样很是自然地拿着吃。

    “你们的杯子呢？”妈妈拿出牛奶，问他们。

    “额房间。”顾旭东指指楼上。

    “真是，带上去也不拿下来。”妈妈嗔怪道，绕了弯，正想去给他们两个拿下来，吓得顾旭北腾一下站起来，一下子拉着妈妈的手：“别了别了！太麻烦，我们这么喝就好！”身体力行地拉开牛奶盒子，直接倒进嘴里，“这么方便，快坐下一块吃吧。”

    楼上的林软握着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两兄弟上楼，稍微打着胆子，从棉被里探出头来，环顾四周，肚子居然咕咕叫起来。

    他努努嘴，有些委屈，走过去捧起凉了的面，用筷子搅了搅，将就着吃了。走到门边，贴着门听楼下的声音，听着听着，他想起了厨房里，还一直咕嘟咕嘟滚着给两兄弟补身子的汤。

    “死了。”他把眼睛蹬得大大，腿软的要跪下来。

    陈璟拿着面包片，一下下咬着，面前的熟肉她看着有些油腻，手里拿着的水杯，又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她的位置靠近厨房，老觉得里头有什么声音。

    “你们听见什么嘛？”她问两个儿子，“什么东西？”

    站起来，稍微往厨房那边走，就味道一股猪骨汤的淡淡香气。她走进厨房，看见那个自己几乎没用过几次的汤罐，盖子居然噗噜噗噜地震动着：“这什么？”她走过去，掀开盖子，里面居然是一大罐煲好的老火汤。

    顾旭北和顾旭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又怕妈妈会发生什么马脚，走进跟在后头探头探脑地，见是小东西给自己煲了汤，又是感动又是怕被妈妈发现，眼睛瞪大，很是无辜地站在后头。

    “你们煮的？”陈璟满脸不可思议，扭着头问儿子。

    两个人拼命点头，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推着妈妈走出厨房。

    陈璟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装出来腾腾冒着热气的汤，再看着面前喝的可欢的两个儿子，顿了顿：“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带了人回来？”

    169、

    顾旭东佯装镇定地喝了口汤，稍稍斜眼看顾旭北。顾旭北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也不看妈妈，凉凉往旁边一扫：“没有啊。”

    “是吗。”妈妈看了他一会，低下头，捧起碗喝了口汤，抿了抿嘴唇，好一会都没说话。

    两兄弟交换了个眼色，觉得事情算是过去了，松了口气。妈妈似乎也不怀疑他们，一直都很安静地慢慢喝汤，也不说什么，等喝的差不多，放下了碗，突然就站起身，外开走了几步：“我上去看看。”没等两兄弟反应过来，蹬蹬蹬地往楼上走。

    “啊！妈妈！没人！上面没人！！！”两兄弟见状，吓得眼都瞪大了，赶紧起身去抓妈妈的手腕，趴在桌子上伸手去够着，一下子抓空，妈妈却已经走出好几步远，都要上楼梯了。两兄弟嚷着：“哎！别别！不是！没人！妈妈！”蹬开椅子追上去，因为用力过猛，跑得踉踉跄跄的。

    陈璟一步步很是强硬地向俩儿子房间走去。她是一向不多问两个儿子的私生活的，就连以前高中要死要活的，最后又逃学又送回美国什么的事情，两个儿子不愿意说，她也一直不问，遵循着尊重孩子隐私这一条。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太放纵了。儿子长这么大，高中以后就一直没听说过有女朋友什么的。她知道国外的某些行业是很发达的，两个儿子别是沾了那种恶习，带回国内来了，两个儿子养的这么好这么聪明，两个都好那种，她真的

    不顾两个儿子扯着她，硬是抓着栏杆往上走。

    “妈妈，没有，别瞎想！”

    “放手、放手。”定定看着两个儿子，伸出食指指着儿子威胁道。

    顾旭北和顾旭东被妈妈这么看着，也不敢再阻拦了，只能让开道，试图通过放大声音，引起房间里头的人注意。

    “妈妈，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你要找些什么！”顾旭东又伸手拦了一下，等妈妈犀利眼神一扫过来，赶紧又放下手，只跟在左右走着。

    陈璟捏着门把，用力一拧，气势汹汹地推门进去。屋子里头，因为拉着窗帘的关系，漆黑一片。她伸手，啪一下把灯给开了，照的整个房间敞亮。里头果然没有人。

    陈璟走进去，看着儿子乱糟糟的床一眼。这边的床是乱，那边的到整齐。陈璟目瞪口呆地看着，激动得手一直抖，别真的跟她想的一样，两个儿子都

    她扯起乱糟糟床上的被子，用力一扬，里头倒是没有人，但是扬起来的那股味道，她是肯定会知道的。心脏跳的更厉害，大口大口喘气，试图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人在哪里？人在哪里！”

    “什么都不学好！在美国都学什么回来的！！！”

    她一脚踢在床垫上，整张床垫都歪了歪。她冲到窗边，一下子拉开窗帘，用力拽着，晃得窗帘上的圈圈叮叮当当地响。

    “你说什么啊，没有人啊。妈！”顾旭东又走过去挡了挡。这么失控的妈妈是他没见过的，他既想阻止她，可又怕碰到她。

    “别拦我！”陈璟一手拨开他“两个人都做些什么事出来了！两兄弟是能做一起做这种事情的吗！！！”

    她吼得嗓子都哑了，在房间里四处找着，低头去看电脑桌子底下，想到什么又跑到厕所去看有没有人。

    一直都没有找到。她气得越喘越厉害，胸脯一起一伏的频率越来越快。盯着两个儿子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两兄弟一直并排着站在她身后，无论怎么都不肯动。

    “衣柜里头有谁？衣柜里头是什么！”

    撞开两个儿子，狠狠地拉开衣柜门。

    直愣愣地盯着里头。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里头并没有一个妆容恶俗的那种行业的女人，她的宝贝儿子没有染上那种两兄弟随便在街上勾搭什么就一起玩的嗜好。

    里头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穿着大白t恤，特别乖巧纯良的男孩子，抱着腿坐在乱糟糟的衣服中间，整个眼眶都是红的。

    她惨笑，哼出声来。事情似乎更难办了。她转头看着两个儿子：“你们别说你们不知道有个人在这里。”

    170、

    林软待在里头，动都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情景。陈璟低头看着他，低垂着的眼睛里头满满看不清的情绪。

    林软觉得自己是应该说些什么的，但他满脑子都是被两兄弟妈妈发现的恐惧，环抱着双腿的手一直在发抖，上下嘴唇发颤，喉咙梗着似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微微张开嘴，“啊啊”地想要推动声带发出声音，尽自己努力去解释什么，但是始终都没发出。

    两兄弟反应过来，跨步上前拉着妈妈的手，异口同声喊出口：“妈妈，别”

    顾旭东捉摸不透妈妈想怎样，但赶紧就拦在他们两个中间，伸手挡了挡。柜子里的林软怕的一直发抖，手指捏得发白，他看得难受。怕妈妈会揪林软：“妈妈，我们”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咬着咬唇，下意识地要拉着妈妈。

    顾旭北紧皱着眉，扶着妈妈的肩膀硬是把她扳过来：“妈妈，别。我们会好好跟你说清楚的。”引导着她往门外走。妈妈也不反抗，自嘲似地哼了两声，一步步顺着往楼下走。

    看妈妈肯往楼下走，不为难林软。顾旭东略松了口气，蹲下身去看柜子里的林软，捏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揉着，等林软抖得没这么厉害的时候才停下来，伸手环住他，把他抱出来，一下下地顺着。

    “东哥怎么办？”他咬着下唇，紧紧环着顾旭东的脖子。

    顾旭北在沙发上坐着，一时注意楼梯那边的动静，一时观察着妈妈的情况。她自从坐在边边那个单人沙发上后，就一直撑着脑袋，头发垂下来，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时不时就听见她吸吸鼻子的声音。

    顾旭北皱眉：“妈妈”他是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现在好像除了一直叫着妈妈，什么话他都说不出口。

    好一会，后头楼梯那边就传来了声音，林软和顾旭东一前一后地走下来。小东西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低着头缩着脖子，显得更加瘦小。

    大东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林软在边上站了一会，还是选择坐在离两兄弟比较远的位置上，屁股只碰着一点点的位置，挺直了腰板，等待着发落。

    “妈妈。”顾旭北又叫了一声。

    陈璟动了动，还是撑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着声：“你有什么就直说，别老叫我！”

    两兄弟听她这么说，很愕然，抬头看看妈妈，没过多久又低下。

    能说些什么呢？他们什么都说不出口。

    气氛很是尴尬，两兄弟牙关咬了又松开，捏着拳头，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没想好要说什么怎么开始。

    一直在旁边坐着的林软，身体向前倾了又倾，来来回回好几遍。红着眼睛吧嗒吧嗒掉眼泪。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两兄弟的妈妈一直很漂亮，就跟以前一样，可是这会突然就跟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有气无神。

    他可难过了。替自己难过，替两兄弟难过，替阿姨难过，又替自己爸爸妈妈难过。就因为自己的选择，还要让很多的人难受。跟了学长这么久，他到底是没能学来杨旭昕的出息。

    朝着陈璟的方向，缓缓地开口：“阿姨，”

    陈璟默默听着，什么都不说。

    “我们，不是那些乱来的关系。”

    “对啊，妈妈，真的。这么三个人在一起，是，是奇怪了点，但是，我们是真的林软也不是乱来的人，他当老师的，正经职业，以前”顾旭东接过话头赶紧解释。

    “林软？”听着名字，陈璟总算有了点反应，放下撑着脑袋的手，侧过头，看着坐在那头的林软，仔仔细细观察了好一会。

    “哈，我就说呢，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吗。原来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啊。”

    “哈，我看之前要死要活地跑回美国，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了。”她仰起头，靠在沙发上，一副很是无力绝望的样子。

    “当时带人回来我就奇怪了，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真行，当妈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们奶奶说得真对，什么都做不好。”她转头盯着餐桌，“就连回家一次给孩子买的都是熟食快餐。真行。”

    “两个儿子栽倒在一个人身上，”她靠在沙发上的脑袋又无力地转了转，对着林软，“哈，你也是可以。”

    “妈妈，不关他的事，也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说这些话。”顾旭北皱眉。

    她看着顾旭北，不出声了，眼睛转了转，对着天花：“我有点晕，都看不清楚了。”

    两兄弟搬出来了。搬到林软的小屋子里，三个人挤在一块。

    妈妈什么都不说，不吵不闹，跟个平常人一样。这样反而让两兄弟更难受了。再也不敢呆在小别墅里。爸爸和奶奶那边一直都没有打电话审问他们两个，看来妈妈是一点点事情都没有和他们说的。

    两兄弟跑到妈妈公司去找她。在楼下碰上了刚出公司门的妈妈。她站在大楼前面，远远就看见了两个儿子，却静静地站着，隔着马路看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兄弟跑过去拉着她，她也跟着走。却始终不肯说话。失了魂魄一样。

    两兄弟又愧疚又难受，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旭东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妈妈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跟身边的助手边走边说话，完全没有看见他们时候木讷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对旁边的顾旭北说：“哥，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吧。”

    171、

    林软其实很想知道两兄弟家里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他想问问两兄弟情况，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加上最近他们两个又出奇地忙，早上送他到学校，得晚上才回来，连接他下班的时间都没有。说是有接到新的项目。然后两个人每天工作到深夜，在他那张房东留下的小茶几上，弯腰撅腚地写字画图，好不辛苦。

    林软也不知道他们和阿姨说好了没有，关系缓和了没有，但是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能听到两兄弟在客厅窸窸窣窣画图说话，还有叹气的声音。

    两兄弟很烦很辛苦他是知道的。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乖巧，默默地支持着两兄弟。

    顾旭东把头靠在沙发上，用力深吸一口气，却只缓缓呼出来，小声叹了口气。他怕声音太大惊醒了里屋的林软，到时候又要瞎担心了，最近他们两个已经够让林软难受的了。

    他看着手上的单，弯起的长腿碰了碰正在看图纸的顾旭北：“大北，这次的价钱可以稍微提高一些了，不用提高太多，一点就好，然后继续低价做卖点，以后名气再高点可以涨价的。”

    顾旭北扭转头，在他手上的东西上看着，伸手指了指一个数据：“是这个涨吗？从这里涨？”

    顾旭东点点头：“对。”

    “可以。”顾旭北赞成，又转头回去看图纸了。

    顾旭东拿着笔在纸上圈了个圈，打勾。他的部分总算做完了。身子歪了歪顺势躺在小沙发上，呆呆地盯着暗黄的天花板，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了铅笔划过纸的刷刷声音。

    “哥，”顾旭东沉默的够久了，伸手挡了挡头顶上正对着自己眼睛的白灯管，“我好累啊。”

    顾旭北顿了顿，他当然知道顾旭东指的是什么，想了一会，才回答：“没事，过几天爸爸就回来了。”

    顾旭东嗯了一声，吸吸鼻子：“你说，爸爸会接受吗？”

    “他这么疼妈妈，妈妈的状态又这样。”

    “要是他强迫我们分开怎么办呢？要听他们说的，要不到时候假装正常好了？”

    顾旭北头也不回，接话道：“你这话可别让小东西听见了，他到时候委屈跑掉，我看又是谁坐在门口大哭大叫的。”

    顾旭东被他逗笑，伸手推了他一下：“滚你。”

    “反正见一步走一步吧，肯定能过去的。爸爸妈妈不是那种太闭塞的人，以前不也说过能接受吗？多一点时间就好。你别乱想乱说了。”顾旭北说。

    爸爸收到他们说有事情商量信息，匆匆赶回国那天，是两兄弟去接的机。他们什么都还没和爸爸说，一路上三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爸爸还开玩笑说坐在两兄弟给设计的办公室里，一天能赚好几个亿。

    两兄弟怕被爸爸看出端倪，应付地笑笑，一路把车开到妈妈办公室楼下，请爸爸上楼接妈妈下来。他们怕要是他们两个上去接妈妈的话，妈妈会不肯下楼。

    果然，等妈妈和爸爸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她一眼看见两兄弟的车，整个人连表情都木了。却还是僵硬着上了车，木木地坐着。

    妈妈一上来，除了爸爸，其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顾旭东把车开到提前订好的餐厅里，和大北在前头带路，领着爸爸妈妈去了包间。

    吃饭期间，一直都很安静，就只有爸爸一直在说话，配合上顾旭东勉强地回答。

    两兄弟一直在看来看去，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要紧牙关好几遍，抬头看着爸爸的笑脸就觉得说不出话来。

    正当两兄弟踟蹰不肯前进的时候，妈妈突然抬抬手让爸爸停下来，很是严肃地盯着他们看：“好了，有什么就说吧。”

    “啊？要说什么事情吗？”顾雄志看着面前的三人，“哈哈，你们什么时候变秘密主义啦？”

    “爸爸，”顾旭北打断他，顿了顿，“我和大东，我们两个，都找到了喜欢的人。”

    顾雄志笑，很是惊喜：“那很好啊，”他又看了看其他三人的脸色，很不好，脸上的表情僵住，不好的念头一波波地涌上来，“有什么问题吗？”

    “爸爸，”顾旭东低下头，不敢直视爸爸的脸，“我和大北喜欢上同一个人了。”

    “不过！我们三个一起没问题的！我们三个都很好！我们不是那种临时乱来的关系。”

    顾雄志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哦一声。

    “然后，那个我们喜欢的人，是个男人。”

    顾旭东这边才说完，那边的顾旭北马上就接上了，像是怕听见爸妈的回复一样，一点空隙都没有留下。

    “你们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高三回美国的事情吗？就是同一个人。他是个很好的人！很负责，不是那些那边圈子里乱来的人。而且！一开始是我们强迫他的，很多都很他无关！”

    他一停下来，顾旭东赶紧又跟上：“高中的时候，当时是，是我们，一下子乱想了，做错事情，然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然后他比我们大一届，因为受不了我们，高考以后就偷偷躲起来了。那时候找不到他，我每天都哭，是真的哭的！我们都离不开他的。真的，这么多年了，就一直惦记着，其他人都不行了。”

    “爸爸妈妈，真的，他人很好的，妈妈以前高中你也见过他啊，他是很好的一个人啊，很听话的，是因为我们强迫他，他才屈服的，所以，现在他肯回来，真的很难得！”

    “而且，我和大北，是真的真的，都很喜欢他的。”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些，就停下来了。垂着头，和顾旭北一起，静静地等着爸爸妈妈的反应。

    对面桌的人一直在沉默没有说话。

    一直很活跃的爸爸安静下来，像是在思考着，微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哦，是这样啊，你们喜欢同一个男生啊。”好半天，他才说出话来，转过头看着陈璟，“老婆，你说要怎么办？”

    陈璟无力靠在椅子靠背上，单手捂着脸，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你不要问我了。”

    顾旭东受不了，靠过去扳过妈妈的肩膀，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妈妈妈妈，你别哭了，我难过死了，你什么错都没有，都是我们的问题，都是我们不好！你不要难过！”

    他把妈妈的头压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紧紧搂着妈妈，受蛊惑似的，伏在妈妈肩上呜呜哭起来：“我错了，我错了妈妈！”

    “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不好！”

    顾旭东越哭越难受，最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毫无意义地叫喊着：“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好喜欢他，我超喜欢他，我不想让爸爸妈妈难受，但是我又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想所有人难受的。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我真的不想这样。呜呜呜呜呜！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陈璟听他哭得比自己还厉害，心疼得紧，伸手回抱了他，哭着问：“你干嘛要走这条路啊，还跟你哥一起，别人得怎么看你倆啊！蠢！太蠢了！”她用力在顾旭东后背上锤着，发出咚咚的闷响，“你们这么聪明，又有才华，以后怎么办啊！一辈子因为这些事情被别人看不起怎么办啊！”

    “妈妈骂都舍不得骂的好孩子，以后要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的，呜呜呜呜你叫我怎么舍得！”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都是傻孩子！”

    顾旭北也凑了过来，跟着搂着妈妈，哭成一团。

    爸爸的脸色很难看，惨白惨白的，一直看着他们仨。好不容易等他们停下来了，颤着声音问：“你们，真的，改不回来了吗？”

    “已经，决定以后一直都这样了吗？”

    顾旭北点点头，表情很是难过。

    “啊，这样啊。”爸爸抬起头，盯着天花好一会，“这样也没有办法了。”

    “那就没办法了。找天，找个时间，带他来，给爸爸看看吧。”他抖着手，抹了一把脸，低下头狠狠吸了一下鼻子。

    172

    送爸爸妈妈回家的路上，一车上的人都没怎么说话。

    顾雄志坐在后头一直握着陈璟的手，他到现在还是有些发抖，想要再跟儿子聊聊，但是一看见他们两个老高兴的样子，整个人跟解脱了似的，连肩膀都放松下来，他就不忍心要再说什么害他们担心一场。

    他在国外不是没经历过这些，有阵子走在街上，经过那些酒吧，看见好些情侣坐在路边说话，他还觉得挺和谐来着。但是这些事情发生在两个儿子身上，还是喜欢同一个人，他很难不加入恶意的猜想。

    这个圈子多乱他是有听说过的，因为国内还没有法律保障，说散就能散。俩儿子还都陷进去，以后要是有些什么，就两个儿子一块出事了。

    咬了咬下唇，他原本还打算老了就待在家和老婆带孙子来着。

    把他们两个老人家放下，两个儿子马不停蹄地，连车都不愿意下，嚷着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嚷着叫他们放心，又急急忙忙地赶回去找小情人了。

    两夫妇进了屋，也不开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语。

    就这么呆着有十来分钟，顾雄志长长叹了口气，看了旁边的陈璟一眼，握着她的手问：“老婆，你见过那个人吗？”

    “恩，”陈璟点头，“估计真是被你儿子强迫逼着就范的，可瘦弱可怜了。”

    “应该是好孩子，看着也老实。”

    顾雄志惨淡一笑：“那就好。”

    突然又安静下来，好一会他才又开口，说：“要是别的家庭，估计早骂开，要打要杀的了。”

    “我们大概是，不管孩子不管的最彻底的爸妈了。”

    林软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改着本子。走出房间喝水好几遍，就盼着两兄弟能快点回来，他能第一时间跑过去开门。可是来来回回好几遍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把本子改完了，收拾整齐，躺在床上继续等着。可是没一会他又坐起来，走到客厅坐着，收拾收拾东西，就是不愿意睡觉。

    好不容易盼到门外有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兴冲冲跑过去，门正好就被推开，探头一看果然是两兄弟回来了。

    “啊！回来”他惊喜迎上去，却一下子就被抱起来。

    “小软！”顾旭东一把抱起他，大脑袋凑到他脖子间蹭着，“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才知道两兄弟爸爸妈妈答应的事情，顾旭北马上说周末要带他见爸爸妈妈，林软没高兴过来，就又要接受一次挑战。上次的见面有些太尴尬了，顾旭东妈妈还以为他是不三不四的人，自己当时还多嘴搭话，想起当时阿姨的脸色这么不好，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两兄弟妈妈了。他越想越紧张，一下课得了空就跑到楼上找杨旭昕商量对策。

    杨旭昕最喜欢听八卦，看他发展这么快就开始问东问西的，半天都没帮林软想好一个办法来。林软被他问晕了，净记得要回答问题，连自己原本的目的都忘了，只能战战兢兢地等着周末。

    顾旭北说计划周六晚上就出去简单吃个饭，直接导致了林软一整个星期都睡不好。脑补了无数遍失败的过程和扭转的方法。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特别讨喜的人，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也不怎么喜欢他。这些经历让他心里完全没有底。

    趁着两兄弟不注意，悄悄上网查见岳母的经验，一条条记下来，拿出他高中背单词的本事，认真严谨地复习起来。

    173、

    自从上次被妈妈看见以后，两兄弟就一直都不敢回小别墅那边，说是心里有阴影。没办法，只能暂时住在林软的出租小房子里。

    顾旭北一边嫌弃小屋子设计不合理，说这危险那危险的，但是自己就倒在里头的小沙发上舒舒服服窝着，跟个大爷一样。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在这么小的屋子里，固然是不方便，转个身都碰着，但最麻烦的还是睡觉。

    林软家就一个小房间，唯一一张床还是单人床。之前顾旭东在这里使坏，就因为床太小，非得要林软坐在他身上把林软欺负得够呛。这次一来还来两个，林软是怎么想都找不到地方安置他们。只能把房间的地板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擦的干干净净的，多余的被子都给了两兄弟，自己床上到只剩下一小张小毛毯子。他坚持说自己够用，但是被两兄弟花言巧舌地哄着，还是没办法只能跟着两兄弟一块睡在地上。

    他们三个窝在被子里，关了灯，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

    “我们以前在你的小阁楼里也这样过呢！那时候觉得好神奇啊，居然可以直接那样睡觉。”顾旭东往中间凑了凑，嘻嘻说着。

    “啊，你们第二天早上好久都不愿意起来。”林软也跟着回忆“你们那天还帮我洗碗呢，我当时就觉得你们真好啊，真是好人啊！”

    他这么说完以后，突然安静下来，两兄弟都没有说话。好一会，旁边的顾旭北才动了动，岔开了话题：“宝宝，我问你一下。”

    凑到林软耳边小声问：“你觉得高中的我们厉害还是现在的我们厉害啊？”

    林软正想问他是哪方面的厉害，听见另一边的顾旭东突然喷笑出来，林软马上就反应过来，把嘴巴抿得紧紧的，闭上眼不肯说话。

    但他越这样就越招来两兄弟欺负，果然，那两个人又开始伸手探进他被子里头了。林软左右躲着，把自己的衣服下摆扯得紧紧的，眼看着两兄弟把目标放在裤子上的时候，赶紧就嚷嚷：“不行不行！！不行！见阿姨之前不行！”

    顾旭东皱眉：“你嚷着这个原因都嚷好几次了，这个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感觉有负罪感。”林软说。

    “我妈一眼就看出来你的角色啦，不用有负罪感啊。”顾旭北劝说。

    “不行不行！不会！我要好好准备的！”林软推开他们两个的手，拒绝的意愿很是明确。

    两兄弟没办法，叹了口气，只能放弃。

    顾雄志拉着陈璟的手，坐在儿子提前跟他们约好的酒店包间里头。儿子还没来，他们只能忐忑地等着。

    顾雄志啧了好几声，转头看看老婆，又问：“你说带来的会不会是什么肌肉佬，比儿子还高的啊。”

    陈璟不耐烦：“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是个小男生！小男生！小的！”

    “哦，还好还好。”顾雄志像是头一次听说一样，抚了抚胸口。

    他们两老担惊受怕地等着，好几次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上菜他们都以为是儿子带着人来了，瞎紧张好几次，神经绷得紧紧的。

    包间的门把手，又被扭了扭，不用人进来，顾雄志就应了一声：“人齐了再上人齐了再上！”

    可是门外的人似乎并没有理会，还是握着门把推门进来了。

    探头进来的人是顾旭东，很是好奇地问：“爸爸，你还要点什么菜吗？”

    他推门进来，后头紧跟着顾旭北。顾雄志眼看着他们进门，紧张的只知道张大嘴。

    “人呢？”他问。

    “啊，在这，”顾旭北稍稍移开，把身后的人推出来，“林软。”

    林软憋得满脸通红，低头，咬着下唇小声打招呼：“啊，阿姨，叔叔好。”

    174、

    顾雄志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桌子对面的小人，好半天说不出话。一直听见旁边的陈璟应了一声，让林软快坐下，他才想起来要回答：“啊啊，好好好！”应着，却又突然腾一下站起来，指划着面前的好几个位置安排入座。

    他本来是想好好看看这个让两个儿子喜欢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是哪来的本事把儿子诱惑得高中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存了私心，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想让他坐下来，没想到顾旭东抢先一步，很是自觉地坐在他旁边，又拉着林软的手安排他入座，马上顾旭北就顺着剩下的位置坐下来。结果就只有两兄弟团团把林软围在中间，他们当父母的，只能远远隔着桌子望着。

    一桌子的人各怀心事，谁都没说话。服务员推门进来才打破了这次的沉默。

    看大家都已经团团坐下，林软马上就想起网上说的教程，很是积极地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水壶要给大家倒茶。教程上说第一位是要给岳父倒茶的，他离顾雄志的位置还好，稍微挪挪脚，伸长手去够杯子。因为太紧张有点手抖，努力控制着，咬着牙，让茶水慢慢顺着壶嘴往杯子里倒，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挪挪脚，对着陈璟的位置又把手伸过去。本来座上的人就他长得最矮，手也不长，陈璟的位置正正坐在他对面，他尝试着伸长手，连半边身体也探过去，可是似乎还是不太够。他有些着急，捧着茶壶，尝试着往两边挪挪脚，变换着角度，可是不管怎么挪挪脚，够不到的还是够不到。他想直接伸手去把阿姨的杯子拿近一点，可是这样好像不太礼貌，举着茶壶放下不是，拿着不是。抬眼看了看陈璟的表情，看阿姨也很是奇怪地看着他，更加尴尬。

    想着自己得礼貌起来，把句子在脑子里顺了三四遍，才开口问：“啊，阿姨，我手够不着，能，能把杯子递过来一下吗？抱歉啊。”

    陈璟正奇怪他干嘛拿着茶壶一直挪挪脚。她没经历过儿子带伴侣见家长的事情，本来如果是个女生她还比较好控制，可是现在一下子变成个男生，她就有些懵了。整个人都迟钝起来，见林软开口跟她说话，连续点了好几下头：“哎哎！好好好好。”居然笨拙而恭敬地拿起杯子，双手举着递给林软。

    林软意识到自己让阿姨难堪了，快手快脚地把茶倒好，很是体贴地帮两兄弟也倒上了，才重新坐下来，又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了。

    两边的人，目目相对，一向话多的顾雄志也只知道死死盯着林软看，对林软是无数的好奇。两兄弟是做错事的人，爸妈不开口，他们也只能低眉顺眼地等着。陈璟算是和林软交谈过，镇定下来，在桌子底下推着顾雄志的大腿，提醒他开口说话。

    “诶诶！”顾雄志应着，拿起林软给他到的茶，抿了一口，放下，装着很是轻松地问：“啊，林软，叫小软是吧，你从事哪个行业啊？”

    来了来了。林软提前看过攻略，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打了下腹稿，抬起头，看着岳父，很是认真地说：“小小婿不才，是在小学当数学老师的，刚毕业不久，在学校带着一二年级的学生，当班主任的。”

    他这个回答本来应该是算工整有礼貌，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应该和岳父会能好好聊聊天才对，偏偏坐在旁边的顾旭东就严肃不起来，一听他说什么小婿就喷笑出来，噗嗤一声，不自觉就搂过林软的肩膀，使劲捏他的小脸：“你小什么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是个小儿媳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娶我们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雄志本来只注意到了关键词，正想着这个孩子还是个正经人，有正当职业，不会乱来之类的，就听见儿子把另外一个关键词挑出来，闹闹腾腾地笑开，总算把之前过分压抑的气氛瓦解了。

    顾雄志也跟着儿子哈哈笑起来：“这小孩，真逗。”

    陈璟本来想让他注意点，没想到自己也憋不住，跟着低声笑着。

    看情况，大概叔叔阿姨是没有嫌弃他的，林软放心下来，被两兄弟揉的头发都乱糟糟的，还不好意思地笑着。

    既然气氛融洽起来，顾雄志也不揪着林软为难了，开始跟儿子聊些别的东西。倒是陈璟趁两兄弟不注意，朝林软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小声地跟他说话。

    “你们，是高中时候开始的吗？”她问。

    林软点点头，很是不好意思。

    “他们两个坏蛋欺负你吗？”

    林软摇摇头：“没有的，我们相处都很好的。”

    “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其实阿姨和叔叔都是很接受不了的，你不要难过，毕竟，叔叔阿姨都是希望自己孩子，恩，能正正常常地，像普通人一样的。”

    林软点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

    陈璟又问：“你爸爸妈妈那边，知道了吗？”

    果然，林软一听这个问题，脸色就不太对，低下头：“我还没说。不敢。我爸爸妈妈，没有你们这么能接受。”

    “这样啊，”陈璟了然点头，看林软还是一副低落的表情，伸手摸摸他脑袋，“没事，我们也是慢慢接受的。”

    “头发这么多年了，还是软毛毛啊。”她笑。

    林软也朝她笑笑。

    阿姨人真的很好，很好相处。他这么想着，阿姨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上次煲的汤很好喝，有空就来阿姨家玩啊。”

    “你们既然都有勇气给阿姨叔叔坦白了，也要有勇气坚持走下去才好啊。”

    林软点点头：“知道的。”

    175、

    见了爸妈，把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以后，两兄弟莫名地兴奋。推搡着林软进屋子，两个人前后把他围起来，在他身上摸摸捏捏的，明明没喝酒，却像发酒疯一样，一边乱动，摇摇晃晃，在他耳边吹气，一边低声哼哼笑着。

    林软知道他们开心，瞒了这么久的事情，担心受怕，一下子和爸爸妈妈交代清楚了，得到爸妈的承认又能够光明正大，再也不用躲躲闪闪，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结果。林软自己也开心，阿姨和叔叔人真好，真和善，和阿姨说着悄悄话被阿姨摸摸头的时候，简直好像回到小学，被老师夸奖了一样，让他老自豪老温暖舒服了，头顶被摸过的地方都是暖暖热热的。

    他难得主动配合两兄弟，顺从地让他们抱着自己往房间带，红着脸窝在小床上，自觉地替自己脱衣服。

    两兄弟兴奋得简直要喷血，今天的高潮真是一浪一浪的。

    “不行不行，你还要自己脱小裤裤。”顾旭东贪心地要求着，想着自己只等三秒，要是林软不动，他就自己动手的时候，面前的宝贝却乖乖地把最后的小裤子脱了，放到一边，马上就害羞翻过身，抱着枕头不敢看他们俩。

    要命了要命了。两个猴急的人衣服都来不及脱，随便把扣子拉链拉下来，露出主要的地方就奔着林软去。

    林软一整个晚上都腹背受敌，脖子后背，连手臂都被咬得花花红红，他也没有怨言了。

    因为生物钟的关系，林软第二天一大早的，还是在浑身酸痛的状况下，睁开了眼。扶着腰，听着关节咔哒咔哒地坐起来，居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往地上一看，两兄弟只盖着一张小毛毯，两人一人一小块，虚虚遮掩着肚皮，很是委屈的睡相。

    林软觉得他们可爱，扯起嘴角微微一笑，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给他们铺好。

    两兄弟对比以前，真的变了好多，变得会体贴人了，大概是想着他身上不舒服，才把他留在床上睡，还把厚的一床被子留给他。替他们弄好被子，自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他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在小沙发上，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昨天见了叔叔阿姨回来，他是挺开心的，总算被别人接受的感觉原来这么好。但是现在自己一个静静坐着想事情，他又开始担忧起来了。他自己那边的事情可还没有搞好啊。他爸爸妈妈是一星半点都不知道的。他不奢求爸爸妈妈能接受他们，只要别骂着说脱离关系什么的就好。

    想着要不要趁热打铁，回去跟爸爸妈妈说了。或者他可以直说自己喜欢男生，不说自己已经和两兄弟在一起了，一步步来，然后在慢慢证明自己其实很幸福很好的，让爸爸妈妈不用担心。还是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交待清楚，跟两兄弟一样，求阿姨来帮帮忙，帮着和爸爸妈妈解说一下。

    要是爸爸妈妈很想要孙子的话，他可以努力存钱，周末也去做兼职，然后像别人一样请代理孕母。有一个小孩应该就可以了吧，爸爸妈妈应该就不会太难过了吧。

    正想着，里头屋里就吵了起来。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两兄弟，大概是看不见他，在那哑着声音，带着浓浓鼻音大声吼着：“宝宝！宝宝！宝宝！”

    “软软！软软！”

    林软被他们下了一跳，赶紧放下水杯走过去：“在这！来了来了！”

    走进屋里，赶紧就出现在两兄弟眼里，自觉钻进他们两个的中间的空隙，好让他们赶快安静下来。

    两兄弟摸着小人了，抱着嗅着，马上就安静下来，迷迷糊糊又眯上眼了。

    林软拿他们没办法，抱着他们两个的手臂，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又跟着两兄弟一起再睡个回笼觉了。

    176、

    两兄弟一整天都傻笑，醒过来了也不愿意起床，嘿嘿嘿地看着林软。三个人窝在床上，什么事都不干就这么赖床赖到下午，才慢悠悠起来。

    出去超市四处闲逛，两个高大的保镖陪着林软转来转去，感觉特别有生活气息，看到什么都说要买，林软说没用，他们就撒娇，买嘛买嘛，小孩子一样在林软耳边撒娇。

    林软被两兄弟傻气感染，到后来也开始飘飘然了，跟着毫无意义地笑，在超市指指画画，被满超市的人当傻子看。

    这种被幸福熏晕脑袋的状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杨旭昕看了他一眼，骂：“傻逼。”

    林软不管他，还是盯着他的脸微微笑。低头改着本子，突然就又嘿嘿出声。

    杨旭昕拍他脑袋：“回魂！”他下手是不留情面的，看林软还是没有变化，啪啪就在他脸蛋上来了两下，“清醒没有。”

    林软被他打得一愣，他还真的没想到学长会下手。赶紧就回过神来了，摸摸脸，不再傻笑了。

    “然后呢，就和他们爸妈吃了饭，这样就没啦。”杨旭昕问。

    林软点头：“昨天我和他们去逛超市。”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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