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学弟 作者:黄皮阿肆

    第13节

    他对着顾旭北，好像他说错了什么，随时准备要纠正他一样，死死盯着，一直想开口反驳，又什么辩证的话都没有想出来。

    两兄弟最后还是离开学一个多星期的时候，比预期提前回国了。一来是因为顾旭东不肯出门，二来，是两兄弟后知后觉，快开学才在班群里看到寒假作业内容，没想到这么多，得赶紧赶回国做，急急忙忙地，马上赶回来了。

    林软正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收到了短信，那个一直都没什么机会想过的手机居然叮叮一下，响起了短信的声音。他现在是听见手机响就有点激动，赶紧伸手掏口袋，本来以为只是些客服之类的垃圾短信，没想到上头居然显示是顾旭东。他让他到街口的麦当劳来一趟。

    他真的很吃惊。还以为他们以后再都不会联络了。

    赶紧出门，一边给打工的地方请假。老板似乎很为难，说什么今天的班排好了，临时换很麻烦。林软一直在说抱歉，还说自己愿意明天多做一个班不收工资，老板这才无可奈何地答应。

    他赶紧往麦当劳的方向跑，一推门，左拐右拐，在靠近厕所那边的角落里，找到了霸占了一张大桌子的两兄弟。

    顾旭东好像睡着了，握着笔的手保持着姿势，头枕在另一只手臂上，爬着桌子，没有动静。顾旭北背对着他，手很快地在写写画画。桌子上堆满了书和本子，林软突然就猜到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慢慢走过去，小声叫：“北哥，我来了。”

    顾旭北听见声音转过头：“哦，你来了，坐这里。”

    他挪了挪椅子，把里头那个既靠着他又靠着顾旭东的位置让出来给林软。

    林软走进去坐下。顾旭东就被桌子底下的脚踢了一下，马上惊醒，转头看见林软坐在隔壁：“哦！你来啦。”

    揉了一把脸，翻了翻凌乱的桌面，找出一沓试卷：“帮我做这个。”说完，马上就低着头，接着做自己的东西。

    顾旭北刚好赶完一份卷子，想打开手机看看自己还剩下多少，一开微信，手机就蹬蹬蹬地响个不停。来了好几条短信。还都是李蕴的。

    他回国前跟她汇报了一句，说自己要回来了。然后就一直都没再看手机。昨天下了飞机，没睡几个小时起来，马上又赶出来做作业了，一点精力都没有，李蕴还在那头一个劲儿地说约出来看电影，见面，吃东西。这么多条短信都是这样的内容。本来就赶作业赶出一肚子的火，一看她的留言就更生气，顾旭北气得胸膛里头一直烧，马上就取消了她的置顶位置，清除了对话，查了作业以后就把手机关机，丢进书包里，继续赶作业。

    顾旭北把自己的抄写作业留给了林软，高中还抄单词的作业不适合他，这些要耐着性子做的无聊作业他不做，林软字写得比他们好看，他就把本子交给他了。

    自己对着那一堆的数学试卷，一边刷刷往下做，抬起头看了看顾旭东，死人东西又开始打瞌睡了，他们班语文老师好像比较狠毒，安排了要完成好几篇的文言文阅读，难怪他会犯困。他又偷偷转头，瞄了一下林软。

    大东数学好，看过试卷觉得不算太难，懒得动手，就交给林软了。林软捏着笔，轻轻在试卷上打着草稿，写完又细心擦掉。虽说要替大东完成作业，但也不敢怠慢他的抄写作业。没完成一道数学题，又赶紧抄几行英语单词，来来回回地切换，那样子看上去真的有点好笑。

    顾旭北抬手遮了遮嘴巴，忍不住扯起嘴角笑了笑，拿过放在一边的可乐，自己喝了一口，看还剩下大半，思量着，又放到林软面前，等他抬起头，小声对他说：“给你喝。”

    72、

    林软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惦记着上次不愉快的离开，没想到两兄弟就已经这么把事情放下了？他犹豫着，抬手接过来，对顾旭北说了谢谢。正想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看顾旭北还盯着自己看，赶紧就喝了一口，看顾旭北笑了笑继续低下头干活了，才敢把杯子放下。

    顾旭东中途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盯着文章，用笔在上头画了几道线，看着看着，写了个答案，没多久，又趴下。

    他最头疼文言文，但老想挑战自己，想试着做一下，没想到居然这么困难。他开始发出啊啊啊的怪声，宣泄自己的不满。

    叫了好一会，腾一下坐起来，把林软正在做着的数学题抢了过来，把文言文递了过去：“好了，你还是做这个吧。”

    看着熟悉的数学卷子，马上就低头，刷刷算起来。

    林软早就猜到他要这样做了，很是认命地低着头，开始看卷子。

    三个人就这么低头干活，一直到林软妈妈打电话过来，打破了沉默，才停下。

    接下来几天，林软除了帮家里干活，打工，还要腾出时间给两兄弟做作业。而他也确确实实见识了两兄弟做作业的速度，难怪这两个人期末考试这么厉害，原来天生的这么聪明。两兄弟赶着数学卷子，才两天时间，就已经把好几套卷子给完成了，连压轴题都写满了，林软真是又羡慕又嫉妒。有些人就是这么厉害，怎么都比不过。林软本身也是一个理科生，被吩咐了要完成文言文的任务，老怕出错，看得很是仔细，一整天下来才只能做了一半。

    两兄弟的作业补齐的时候，也要开始上学了。

    大部分的学生还在倦怠期，林软却早就进入状态了。他对回校日老师说的那番话触动很深，高二下学期的时间的确过得很快，等上一届毕业，他们就已经是高三了，高二暑假补习要开始，时间就越来越短，还要对付大大小小的摸底考。林软又开始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表，按时间段的给自己安排好工作，买了好几套习题，一下课就做一下课就做，硬要把知识塞进脑袋里。

    他自己替自己紧张，两兄弟倒是不在乎。他们两个闲的紧，开学没几天就恢复了以往的习惯，一放学就往球场跑。林软当然还是被拉下来做作业。他有些心急，一边不情不愿地做着两兄弟的作业，一边给自己找借口，劝慰自己帮别人做作业就等于是复习高一知识。

    李蕴和张乐然现在偶尔还是会下来，不过刚开春天气还是有点冷，她们也不在球场边坐着，她们在课室坐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下来，然后五个人又一起走到公车站。

    林软每次都走最后，前面是顾旭东和张乐然，李蕴和顾旭北，两对两对地走。他只看着，心里却着急要回家完成作业，又不敢提出抗议。憋屈了一个星期，突然醒悟过来，找小纸条抄了古诗文和公式，一边走就一边捏在手里看，哪哪都带着。

    一直到了四月份，开始转暖的时候，李蕴和张乐然她们才回到足球场这，但是又因为天气暖了，操场上多了小虫子，踢踢草就一跳一跳地乱飞，女孩子受不住这个，又跑到离操场远远的长凳上坐着了。

    林软是没办法选择的，他得帮兄弟俩看书包，做作业，到了开始穿短裤的时候，靠着草丛边坐，老是被咬一腿包子，小虫子还老往裤管里飞，真是折磨死他了。

    他现在帮两兄弟做作业做习惯了，完成速度很快，还能保证答对率，他发现的时候有些暗喜，像是要继续锻炼自己一样，居然越做越起劲。

    翻开顾旭东的作业登记本，有个女孩子似乎从上学期末的时候，就一直替顾旭东抄作业，让林软有些在意。她的字很好看，间距，大小，整齐度都很好，这样的字在考场上是很吃香的。好的人就总是围在两兄弟身边，林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两兄弟会不会珍惜。

    73、

    林软这天坐在球场边上，又开始发呆了。他自己今天晚上要做一整张数学卷子，还有语文，英语，其他理科，作业挺多的，他中午没睡觉，利用着课余时间也没完成多少，现在却又要思考怎样快速完成两兄弟的作业。他昨天已经凌晨才睡了，今天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叹了口气，伸手去抓两兄弟的书包，随便抓了一个，开始去翻他的作业登记本。那个小本子是蓝色的，很小，两兄弟收拾书包都只是胡乱塞，总是把书都压得皱皱的，林软记得它通常都会被压在最底下，但是今天却没有，他又仔细翻了一遍，把书包里头的暗格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他扒了扒，书包是顾旭东的。找不到作业本是没办法做作业的，林软没有犹豫，马上就抬头叫人了。

    “东哥！”

    顾旭东踢得兴起没有听见。他又叫了一声：“东哥！过来！”

    顾旭北倒是先听见了，对着球门前的顾旭东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指了指林软。

    顾旭东转过头，看见林软正朝着自己挥手，皱眉，大声问：“干嘛！”

    “你作业本没了！我找不到！不知道作业！”林软解释。

    “你再找找！是不是放前面那格了？！”顾旭东说。

    林软快速翻了一遍，抬起头继续大声回答：“没有！”

    “都找过了！没有！”

    “哎！真烦！”顾旭东低声骂了一句，把球踢给大北，自己朝着林软跑过来，蹲下，接过自己的书包开始找。

    “没有了，这里也没有。”林软摇头，看顾旭东要打开暗格拉链，赶紧抢先一步帮他打开，帮他撑开，让他好看清楚，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诶，奇怪。”顾旭东也疑惑起来，挠了挠头，看着林软自言自语说，“去哪了？”

    林软对上他的眼，很是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是不是落在课室里拉？”看顾旭东真的很苦恼的样子，林软提出建议。

    “没有吧。”顾旭东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很是不情愿地站起来，打算到楼上去找找。

    他刚转过身，准备跑上楼光速解决事情，正好有一个女生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看见顾旭东，一扯嗓子，大叫一声：“顾旭东！你作业本忘拿啦！”

    她疾步朝着顾旭东走过来，把作业登记本扔他手上。

    “诶！你怎么拿了我作业本？”顾旭东被她这么又吼又扔的，也没在生气，接过作业本，翻了翻，问道。

    女生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不是我拿你的！我帮你抄好作业是你自己扔我桌面上的！”

    林软坐在地上，抬着头很是艰难的看着他们对话。原来那些好看的字是这个女生写的啊。这个女生长得不高，林软估计她可能比自己要矮一点，和顾旭东更是差多了，微胖，戴眼镜，不算漂亮，但是说话的方式很亲民活泼，连顾旭东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对着她也没有看不顺眼的地方，两个人一来一回地对骂着。

    顾旭东和宋嘉瑞吵了一会，把手里的作业本丢给林软，让他给自己做作业，嘻嘻笑了两声正打算骂宋嘉瑞几句就跑回场上，眼角就扫到一直坐在那边长椅子上的张乐然她们居然开始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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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旭东暗叫不好，正想往球场跑，旁边的宋嘉瑞突然“咦”一声，蹲下来，看着林软，又看看他腿上放着的作业本“原来顾旭东的作业是你做的啊！”

    林软被问得一怔，直愣愣坐着不敢动，赶紧抬起头去看顾旭东。顾旭东也听见这话，转身打算解释。张乐然又已经走过来，装出很自然的样子，问了一句：“大东！你同学啊？”

    宋嘉瑞本来蹲在林软跟前，看他霎时白了脸，早就能猜到几分，听见后头有声音转过头，认出了张乐然是之前和顾旭东闹绯闻那一个学姐，站起来，很是腼腆的笑笑，说：“学姐好。”

    顾旭东看没得逃避，点点头说：“是啊。”看了眼场上，又补了一句“你们说。”临走前给林软打了个眼色，指了指作业本，才转头往顾旭北的方向跑过去。

    他这么一跑，在场的各自都是不熟悉的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张乐然正揣测宋嘉瑞的来意，又拉不下脸光明正大地问别人来着顾旭东做什么，只好转头问林软：“啊，喂，梯形的面积公式是什么。”

    林软听她语气就知道在叫自己，想了想，告诉她。林软给了答案，张乐然也找不到理由呆着了，看宋嘉瑞还是站着不走，心里又不乐意，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别的话题，只能又走回长凳子那边去，打定主意默默观察。

    她一走，宋嘉瑞就靠着林软坐下，把自己的书包拉到身前放着，盯着林软的脸看。看他长得白净又斯文，一脸没脾气的样子，判断他很是容易被人欺负的类型，问他：“你帮顾旭东做的作业啊。”

    林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她在又不好拆穿顾旭东直接拿着他的作业本做题，只能干坐着，嗯嗯啊啊地否认。

    “我看看你的字。”宋嘉瑞是不客气的，直接伸手过去，把他放在腿上的作业本拿过来，翻了翻“什么啊！就是你嘛！我就知道！”

    她很是得意地笑：“我就奇怪为什么他不上课作业还全对。”

    “没有，他是真的很聪明的！他做数学题可快了！”林软马上替他辩护“他期末考试也是真的自己得回来的成绩！”

    “他其实是不做作业都没有问题的！”林软言之凿凿，把顾旭东捧到天上。

    宋嘉瑞看他神情严肃，语气认真，完全不像是因为被人欺负而有所怨气的人，不由得觉得搞笑，捂着嘴哈哈笑“对啊，可是他每次考试前都要拿着作业本一题题的看，他用你做的作业温习的。”

    林软听她这么说，有些吃惊，原来自己帮着做的这些作业，对他们有起这么大作用啊。

    “你是打算先帮他做数学作业么？”宋嘉瑞看了看他放在腿上的作业本，问道。

    “恩啊啊，是的。”林软回过神，翻开刚刚顾旭东丢过来的作业本，查好了作业的页码，翻开书就开始做。

    “啊，那我和你一起做好了，我也要做数学，今天上课老师讲的我没有听明白呢，正好可以问你。”宋嘉瑞自来熟，翻开自己的书包把本子拿出来，并着林软一起，两个人低头就做作业。

    张乐然离得远远，看见宋嘉瑞不但没走，还在球场边坐着，心里窝火，和李蕴两人讨论着她的来路，暗暗决定明天无论有多少虫子乱飞，都要坐回球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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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张乐然和李蕴又坐回球场边上了，不过她们好像还是怕有小虫子，离球场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坐下，还带了驱蚊水。

    林软没有她们金贵，被顾旭东指定在边边那坐着，又得开始当小苦力。他摊开作业做了好一会，突然听见球场上的顾旭东大声说：“宋嘉瑞！你又来干嘛！”

    接着，身后就响起了女孩有些泼辣的声音：“你管我！又不是你的地！我找我小学长做作业！”

    林软听她这么一说，知道说自己，脸都红了，赶紧低着头继续刷题。

    “你放屁！别妨碍他！”顾旭东骂骂咧咧，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好几步，想过来赶走她。

    “你踢你的球！管你什么事！”

    张乐然听得他们说话语气熟络，抬起头一直看着。

    顾旭东还是没忍住，跑过来要赶走她：“你快回去，别妨碍他！”

    宋嘉瑞也不怕：“你别理，我们一起做作业快，人家高二作业比你多多了，还要替你做双份作业，你不体谅一下就算了，我来帮帮忙还不行啊！”

    顾旭东听她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看了林软一眼，捏着笔杆刷刷写字，连头也不敢抬，这么急急忙忙赶作业的样子，确实很可怜，他有些可怜他，正犹豫着，后头的顾旭北又一直在催，啧一声，又跑回场上去。

    宋嘉瑞还是像昨天一样，坐在林软身边，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先是看了看林软的进度，看他捏着笔捏的手指发白，很是紧张的样子，打算安慰他开口说：“学长，你别做了，今天作业不算难，我已经做完了，你直接抄上去吧。”

    这么个条件固然诱惑力十足，但林软却不敢轻易接受，抬头看着宋嘉瑞，很是疑惑地啊一声，说：“不太好吧，我答应了他们的。”

    “没事，顾旭东经常抄我小测答案，我习惯了，不快点解决，你也很难完成吧。”

    她这么一说，林软真有些动摇，看了看场上的顾旭东，却总是下不定决心，怕顾旭东要责怪他。

    宋嘉瑞看他迟迟不敢动手，又劝说：“没事，我成绩比他差一点，但是还可以，不会错很多的。你快点抄吧，抄完我们一起做语文。”

    林软被她劝得动心，点点头，说声谢谢，快手快脚把答案转移到顾旭东作业本上，宋嘉瑞又提醒说：“四班和我们同一个数学老师，作业一样的，他哥哥那份你也先抄了吧。”

    林软对她自然是无限感激，连说好几次谢谢，满怀感激地把作业抄好。

    宋嘉瑞是认真上课的人，语文作业的笔记比顾旭东顾旭北的充足多了，做起语文作业都不是个难题，林软是头一次这么神速地把两兄弟的作业完成好，心里直乐。

    宋嘉瑞做完作业，收拾好书包，对林软说：“好了，我先走啦，明天我们再一起做作业吧。”

    林软固然是愿意，好的好的答应着，还主动跟她说再见。

    张乐然看见他们俩聊起来，自然是放心。倒是顾旭东和顾旭北老忍不住往这边看，怕宋嘉瑞会怂恿林软造反。

    走去车站的路上，林软还是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他忍不住想，如果宋嘉瑞也在的话，搞不好他这边也就能热闹起来，更能融入他们呢，想起今天她帮着自己完成两兄弟作业，好让他不用赶功课到凌晨，心里是止不住的感激了。

    76

    顾旭东今天难得早到学校，从后门进门，一眼就看见宋嘉瑞已经回来了，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书包一放，重重坐下，看着前面宋嘉瑞的后脑勺，靠着椅背，伸直腿把傲人的身材拉伸，显得整个人的身材比例都很好。他在寻思昨天大北跟他说的事情。

    大北一上车就问他宋嘉瑞是谁了，很是好奇这么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黏着林软这样的人两天都不觉得厌烦。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林软这种身高相貌的人，怎么可能吸引女生呢？

    顾旭北这么一问，顾旭东也开始觉得奇怪。宋嘉瑞这么泼妇性格奇怪，会喜欢林软感觉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啊。难道她发觉什么，又或者想报自己比她高分的仇，要从林软嘴里套他们的坏话？

    越想越奇怪。他伸脚踢了前头宋嘉瑞的椅子一脚，吓得她一跳，马上就皱着眉转过头，很是生气：“干嘛！”

    “喂！”他靠前，小声问她“你最近干嘛老看我踢球？”

    “切，”宋嘉瑞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咧了咧嘴角“谁看你。”

    “我去找我小学长做作业。”她说。

    “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顾旭东不解。

    “他是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人家聪明，反应快还有耐性，教我做数学题。”宋嘉瑞说。

    “屁！”顾旭东笑了“他有个屁这么厉害！快说，你昨天老在和他说说笑笑讲的什么呢！”，他边说，边蹬宋嘉瑞凳子。

    宋嘉瑞刚想说什么，前门老师就进来了，她一进来，紧接着早读铃声响起，这次谈话可算是半路中断了。

    打了一会儿瞌睡，顾旭东就把早读前问到一半的这件事情给忘了，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居然被激得浑身火起。

    他在班里人缘一般，和那些只会傻打篮球的一米八五以下的男生处不来，又跟难得的一两个加入足球社的男的没有共同话题，少数几个死读书傻乎乎的又像个呆子一样，连林软都比不上，剩下就只有一班女生，他一个大男人不和小女生玩，便只能和跟自己距离最近的宋嘉瑞关系好一点。

    做早操的时候两个人并排下楼梯，刚好看见了从上头下来的林软，顾旭东抬眼看见他，两个人四目相对，本来以为他会软软细细地叫一声东哥，好让他舒爽一下，没想到这么混球居然露出一张蠢逼小脸，抬起手臂摆了摆，对着他身边的宋嘉瑞说：“嗨！你好！”那态度，好像认识了宋嘉瑞很久一样。

    旁边的宋嘉瑞反应也是夸张，马上就小学长小学长地叫，叫得林软满脸傻样。

    顾旭东被气到，等他下了楼梯，暗暗踩了林软一叫，阴冷着声音问他：“我呢？”

    林软抬头看了他一样，顾忌着宋嘉瑞在旁边，不想在刚认识的朋友前丢了尊严，犹豫着不肯开口，又被顾旭东在底下踩着脚，不得不说，想着之后在微信可以给他解释清楚，自己请他吃麻辣烫补偿，反正他会用一万多种方式补偿顾旭东，就是不愿意现在在别人面前丢了尊严，咽了口唾沫，很是紧张地小声说：“你好，顾顾旭东”

    顾旭东认识林软这么久，从来没听见过东哥意外的称呼，这次在别人面前，还是在一个经常和自己吵嘴的女生面前，被小弱鸡林软叫了全名，本来想威风一下不成，反而气得整个人都炸了。

    他瞪大牛眼，盯着林软的头顶，底下踩着他鞋的脚松开，伸手到他屁股那，趁着人挤看不清楚，狠狠捏了一把：“好啊，学长你好。”

    77、

    林软被他捏的肉酸痛，赶紧伸手去推。绕到身后去掰顾旭东的指头，却又被顾旭东扯过手，用力捏他的骨头。

    他不敢吭声，只能用空出的一只手讨好似的去扯扯顾旭东的衣服下摆，求他放过自己。顾旭东哼一声，看他肯这么做小低伏，心里气顺了，这才松了手。

    宋嘉瑞还在那叽叽喳喳地和林软搭话，说什么今天还要继续一起做作业，拿下几何题，林软一边顾忌着顾旭东的心情，还不能冷落了宋嘉瑞，一个劲地说好的好的，什么也不肯再多说一句。

    顾旭东真是被他气到，一看他走回自己队伍里去，就抓着宋嘉瑞问：“喂！你今天还没告诉我，昨天你们说的什么东西！”

    宋嘉瑞很烦老被他这么抓着手臂审问，一下子甩开：“啧！关你什么事！放开！”她拼命往前走，顾旭东就一直在后头追：“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别人你上课偷偷看色情小”

    “喂！”宋嘉瑞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急了，转头就推他一下“别乱说！”

    “你快回答我！”顾旭东盯着她。

    “他说你每次进球都比你哥少啦！他这么说我肯定笑啊！”宋嘉瑞受不了对着他吼一嗓子，看顾旭东表情开始有变化，赶紧就跑回自己位置上去。

    顾旭东只觉得脑袋轰一声，像是要爆开。

    好啊你个弱鸡林软。

    顾旭东把牙咬得吧嗒吧嗒响，恨不得现在就去抓着林软恨恨打一顿。

    下午放学，特意就去林软班上找林软，揪着他的衣领，让他踮着脚小跳小跳跟着走，好在全班同学面前丢丢脸。

    又因为记恨着林软说他进球比大北少的话，下午看见大北都没有给好脸色，把球丢给顾旭北的时候，故意往脸上砸，看大北吓得哇一声，狼狈避开，这才觉得卸了点怨气。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让林软好过了。

    把林软给他打招呼叫全名的事情告诉了大北，顾旭北也是很吃惊，没想到林软这是哪来的胆。

    “他是不想在新认识的女生面前出丑吧。”顾旭北说，这么一琢磨就总觉得在林软心里自己的位置有所下降，怎么想怎么的不舒服，忍不住就像做点什么，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他和顾旭东两个人，装出在球场上奋力追球的样子，眼睛却老忍不住往球场边扫。看宋嘉瑞总算从楼上下来，熟门熟路地找到林软，坐在他身边，就知道得开始做点什么了。

    林软盼着宋嘉瑞早点下来，一来能早点完成两兄弟的作业，二来，这种一边聊天一边做作业一直是他所认为的好朋友的最高境界，偷偷扭着头往后看，避开张乐然她们的眼光，好不容易盼得宋嘉瑞终于下楼了，走过来笑盈盈地坐在他边上。本来两个人就要开始愉快地做作业了，球场上那两个混蛋居然又坏事了。

    顾旭北在那踩着球，对着他大喊一声：“林软！过来！”

    林软抬头，看见他朝自己勾手，不愿意过去，又怕自己不过去，他又要大声说些羞辱人的话，放下作业，和宋嘉瑞说了一声，跨过草丛，蹬蹬蹬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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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软跑过去，走到他们跟前，怯怯弱弱的，小声说：“北哥，东哥。”

    “哼！你也知道要叫哥了吗！”顾旭东围了上来，揪着他的脸蛋，使劲扯了一下，松手的时候，两个明显的红指印就这么印在林软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到时候请你吃麻辣烫好不好？”林软连忙道歉，他就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顾旭东肯定怀恨在心，讨好着，伸手去拉拉他手臂，求求他消气。

    顾旭东侧过头冷哼，不理他。

    顾旭北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我们出汗了，你把我们毛巾拿过来，在李蕴她们那，顺便再把我们的水瓶拿过来。”顾旭北又指了指李蕴她们那边。

    林软往后看了一眼，看见李蕴和张乐然也在往他们这边看，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情愿，转头看了顾旭北一眼，看他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怕自己再不听他们的，要受更大的惩罚，只好咬牙，朝李蕴她们那边跑了过去。

    张乐然一看林软是往她们这边跑过来，像是要和她们说话的样子就觉得讨厌，但是心里又好奇刚刚两兄弟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摆出一副正在认真思考作业的样子，一直低着头看书，一直到林软微喘着，站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叫了好几次文娱委员文娱委员，才抬起头，那双眼睛很是无神地看着他：“干什么？”

    “北哥，他叫我拿毛巾过去，啊，还有东哥的也要。”林软心里怕的咚咚直跳，偷偷咽了好几次唾沫，才敢开口。

    “他们为什么不自己过来。”张乐然问他。

    “因为，因为他们踢球。”林软回答。

    张乐然上次被顾旭东凶过，还拿着跟林软对比，对林软是一千一万个看不顺眼，却又忌惮着顾旭东，赌气似的僵着不动，旁边的李蕴偷偷用手推了她好几下，才不得不妥协的，从书包里拿出洗干净的毛巾，递给林软：“你拿着塑料袋拿过去，别碰脏了。”

    “好，谢谢你谢谢。”林软接过来，逃命似的跑开，又跑回自己位置上，拿了两兄弟的水瓶，又朝两兄弟跑了过去，赶得太急，在草地上磕了一下，差点扑倒，踉踉跄跄地向前冲，惹得两兄弟又是哈哈大笑。

    林软把水瓶递过去，看他们两个人很是豪迈地喝了一大半，又顺从地把毛巾也递过去，打算快点伺候好他们，自己得赶快回去完成作业。

    没想到顾旭北却带头干愣着不动，盯着林软递给他看的毛巾，就是不动手拿。

    “北哥，东哥，你们不擦汗吗？”林软的手往前又递了递。

    “你帮我擦，我手脏，懒得动手了。”顾旭北看了看袋子里的毛巾，把自己脏兮兮的手递给林软看，命令道。

    “对，我也要。”顾旭东马上附和。

    林软被这个要求吓到，赶紧拒绝：“不行，我手也不干净。”

    “那你擦不擦？”顾旭北也不表态，盯着他的脸又问一句。

    顾旭东也盯着他，三个人就这么对眼看着，随时要动手的样子，林软只能自认倒霉，拿了张乐然不许他碰的毛巾，放在手上叠好，又看着顾旭北，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要从哪里下手。

    “你先擦我脸上的汗。”顾旭北指了指，示意道。

    林软只能伸直手，用叠好的毛巾，在他脸上胡乱擦一把，因为不够高，还得踮着脚，力度控制就更不好，东揩一下，西揩一下的，还不小心用力按了顾旭北的鼻子好几下，惹得他又是开口就骂。

    擦完脸，他正想把毛巾放进袋子里，去处理凑过脸来的顾旭东，那边的顾旭北又发话了：“不行，你不能这么随便，我后背和前身都湿了，里头不舒服，你也得帮我擦擦。”说着，也不嫌自己手脏了，直接把衣服下摆撩起来，露出一小块结实匀称的腹肌，招呼着让林软伸手进去替他擦身体。

    顾旭东一看这么的动静，高兴了，赶紧就报名：“对！我也是！你等一下也要帮我擦身体！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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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软拗不过他们，只能动手。他也不顺着顾旭北掀开的衣服下摆伸手进去擦，而是绕了个弯，走到顾旭北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北哥，你弯弯腰，我替你擦后背。”

    顾旭北引他进陷阱不成，不太乐意，他让他弯腰，他只把背稍微一曲，像是驼背一样，就算是执行了要求。

    林软也没办法，掀开他的衣服，把手探进去，捏着毛巾，左左右右地擦着。

    顾旭北任由林软擦着，看他举着手替自己劳作，心里竟然觉得舒坦些，感觉出了一口气一样。

    林软探到肩胛骨，顾旭北的肩胛骨突出，中间脊椎凹陷进去，整个背部的的肌肉很是结实，这是锻炼很好的人才有的好身材。林软有些羡慕，这么摸着，突然就有些好奇自己的后背是什么样的，他便装出后背痒痒，把手伸到后头，勾了勾自己后背。果然差距很大，自己的肩胛骨不突出，整个后背都是平平的，因为扭着胳膊，还有软软的肉凸起来，真不是好身材。这么一对比，又再一次对两兄弟羡慕得牙痒痒。

    两兄弟踢球没题很久，身上汗不多，林软草草擦了，也就没有湿气了。他又拿起顾旭东的毛巾去照顾另一个大娃娃。

    顾旭东却观察到了他刚刚替大北擦身时候的敷衍，命令道：“不行，我后背没有汗，你擦我前面吧。”

    他学着顾旭北之前的样子，把衣服下摆撩起来，也不管林软是不是不愿意，抓着他拿着毛巾的手就往自己衣服下带，在下头胡乱地擦着。

    林软喂喂喂地反抗，要收回自己的手，但顾旭东劲大，就是没让他给挣开，还说：“你别动，这胸肌沟沟的地方可多汗了，要好好擦的。”便带着林软的手探到胸肌上，让他混乱摸一把。

    他这么变态，吓得林软毛巾都拿不住，手一松就掉到草地上了。

    “哇！你好变态！居然想直接用手擦！”顾旭东指着他怪叫，却又言行不一地捏着林软的手臂，在自己身上揩来揩去。

    顾旭北也不愿意吃亏，拎着林软另一只手，也塞进自己衣服里乱抹。

    两个人吧林软围在中间，倒是挡去了后头不少没必要的眼光，但是刚刚林软给顾旭北擦背的画面，还是明明显显地看在了后头人的眼里。

    李蕴和张乐然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两兄弟的，一看林软替顾旭北擦汗，张乐然就警惕地问李蕴：“奇怪，他怎么不让你替他擦汗，平时不都是你吗？”

    李蕴摇摇头，后来又看见林软给顾旭北擦背，便回答说：“他们要擦背，可能是男生做方便些。”

    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今晚上，要和顾旭北好好说说，别再跟林软玩这么近的事情。

    等林软终于累死累活，满手汗地走回来，宋嘉瑞已经做完数学作业了，递给他，说：“拿去吧，没多少时间了，快做完吧。”

    林软点点头，跟她说谢谢。

    两个人埋头做题，本来应该安安静静，但宋嘉瑞却心思活络，偷瞄林软好几次，话到嘴边好几次都绕回去，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学长”叫了一声，满脸小心地问：“我这么问你不要生气啊，”林软转过头看着她，她又说“你为什么会被他们两个当小奴隶一样使唤啊？”

    她问得直接，林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脑里一下子闪过自己上学期打小报告，得罪两兄弟，被他们各种抓着，又是拍视频又是欺负，最后还被带回家乱七八糟的情形。这不是能对别人说的原因。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挑些什么答案，支支吾吾好一会，说。

    “因为，因为我和他们是好朋友啊。”他笑得有些勉强，宋嘉瑞很明显不信。

    “啊？！你说真的啊？”宋嘉瑞凑近林软，又问“你是说真的假的啊？”

    她要一个这么肯定的答案，说出来林软觉得自己都会心虚，呃一声，说：“反正是朋友就没错了。”

    宋嘉瑞扁扁嘴：“切~那有这么使唤朋友啊，如果是朋友的话，就应该互相帮忙啊，那有可能你帮他们做作业又擦背的，他们什么都不做啊。”

    “他们有时候也会帮我啊，带我吃东西看电影什么的。”林软说。

    “你被他们包养的吗？你帮他们的才比较辛苦好吗，这么一点都不公平，吃个饭要多少钱啊，有时候啊，顾旭东这种人啊，就应该骂骂他，别理他，他就知道急了，你可千万别什么都依着他。”

    她说的在理，但是林软却不敢实行，苦笑一下：“快做吧，再说话我今晚又要凌晨睡了。”

    宋嘉瑞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低着头继续做作业了。

    80

    对于林软而言，认识宋嘉瑞是件好事情，但是对于两兄弟而言，林软认识了宋嘉瑞简直就是挑战他们的地位。自从认识了宋嘉瑞，林软是确确实实，又不知不觉的得罪了易怒的两兄弟好几次了。

    林软下课主动给宋嘉瑞打招呼，笑脸相迎；下课拿着个本子到顾旭东可是门前找宋嘉瑞说话；顾旭北亲眼看着他给宋嘉瑞买早餐，送奶茶；没过几天又被顾旭东发现宋嘉瑞加了林软微信。

    这可是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福利。

    这两个人霸道惯了，看见那个平时老被自己欺负，对自己唯命是从的人，居然学着去讨好别的人了，满心的不舒爽。放学路上走着，转头还看见林软一个人低着头，时不时扯扯嘴角。

    坏菜了。

    顾旭北开始叫顾旭东当眼线，留意着那个宋嘉瑞。可是顾旭东憋不住气，第二天就一直缠着宋嘉瑞，问她是不是喜欢林软，是不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

    宋嘉瑞一开始就否认，后头的顾旭东想跟没听见一样，还是一上课就拍她肩膀。

    “到底是不是，你别骗我！你为什么加他微信，为什么他老找你？啊？你怎么喜欢这种人啊！”

    他一说就停不了嘴，老师也不骂他，但宋嘉瑞一回嘴，肯定就被老师揪着。她嫌顾旭东烦，自己脑袋瓜好不用听课就拿第三，却骚扰着别人。宋嘉瑞恼得不行，一下课就嚷嚷：“啊啊啊！对对对！是是是！就是！就是这样！”还很有气势地一拍桌子，马上就唬住了顾旭东了。

    顾旭东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轰一声响，先是觉得震惊，之后又觉得林软这个人真是讨人厌得让人咬牙切齿的。想去打他一顿，像以前那样，抓着狠狠欺负，又不明白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去教训他。

    不对，林软不是早就已经跟他在一起了吗！他们两个都接吻啦！

    这么一想，又理直气壮起来，又抽了筋，跑去问宋嘉瑞：“喂，你和林软接过吻没有？”

    宋嘉瑞很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不理他。

    这么一个明显是否认的回答，让顾旭东更自信了。

    马上就跟大北说了。

    两个人放学，也不和李蕴她们俩并排着走了，就得靠着林软，像以前他们还没有认识李蕴和张乐然的时候一样，半边身子压在林软的小肩膀上，把小半的重量都压着小小的人，就不让他好过，看见他难受得诶诶地叫，又哈哈大笑。

    前头看着的李蕴和张乐然一脸嫌弃。她们俩本来以为是两兄弟的突然兴起，起了欺负林软的心思，没想到接下来的好几天，擦汗，送水杯，放学走路，都得黏着林软。以为再过几天，这种突如其来的兴起该结束了，李蕴居然收到了顾旭北的信息。难得他主动找自己说话，一连几行字，这本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可上头那几行字里，却一点和她的关系都没有。

    李蕴，你帮我留意一下林软，看看他平时到底干些什么。对了，他在你们班找不找女生玩啊？男生呢？

    李蕴真是要气炸了。

    宋嘉瑞被顾旭东问了那些话，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害羞了，第二天就没到操场和林软做作业。

    顾旭东还喜滋滋以为是自己把她给赶走了，那头的林软居然走过来问他：“东哥，宋嘉瑞呢？”

    他要气疯了，回家骂了林软好几个小时，又把宋嘉瑞做的坏事全部给顾旭北都说了一边，把两个人合在一起，又是一通骂。

    顾旭北走去坐车的路上，一手搂着林软，一手捏他的脸，把林软脸蛋捏的红红的，心里算是卸了点恨，晚上却还是躺在床上，一边看手机，应付着对面李蕴发过来的种种，一边想点子对付令人，对着顾旭东来了一句：“周末把他抓过来问问好了。”

    81

    顾旭东听他这么说，贱贱一笑，表示了解。

    林软倒是熬到周四，始终都不见宋嘉瑞，他有些担心，怕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惹得朋友不高兴了，又或者还是顾旭东和她说自己的什么坏话，让宋嘉瑞觉得自己是一个这么不堪的人了。难得有人愿意亲近自己，可相处了没几天，又消失不来了。他也不敢去顾旭东课室门口找她了，之前有一次就被顾旭东看见，恶狠狠叫他走开，说他一个外人不能串班。当时可丢人了，林软是不敢再去了。

    林软手机里倒是有宋嘉瑞微信，他犹豫着要不要发一个什么，问问她。小心翼翼地敲出一个“在吗？”，还为了不让她觉得太唐突，在后头加了个笑脸的表情。

    宋嘉瑞倒是回复他回复得很快，感觉一点都没有心情不好的样子。她先是发了一连串的问号，又说：“怎么啦？”

    林软看她肯理自己，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满心的欢喜，他想马上回复，无奈打字慢，一激动还老打错，删删改改好几次，终于问出来：“你最近怎么都不来做作业啊？”

    “是啊，我最近奶奶生日，得回家准备啊。”宋嘉瑞回复得很快。

    “哦，是这样啊。”林软回复，他还想跟着在后头回复个什么祝她奶奶生日快乐，长命百岁什么的，但是键盘太小了，他老打错，一直再改，始终打不好句子。

    那头又有回复了：“我明天可能也来不了了，要不我们星期六一起去图书馆做作业吧，就在学校附近那间，好不好？”

    林软一看，更是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要赶紧回复，又不舍得吧自己之前敲得差不多的祝福删掉，只能先把祝福敲完，马上就回了一个好过去，又怕显得不真诚，回了一堆笑脸，“我愿意。”他又回复到。

    于是，这周剩下的那么一天，林软几乎都是在期盼与兴奋间度过的，周五两兄弟拿球扔他，张乐然一直在后头小声说什么，这种程度的欺负也算不上什么了，他不禁想，如果宋嘉瑞在的话，他们这就是三对，各有各的谈话，他和宋嘉瑞，顾旭东和张乐然，顾旭北又和李蕴，也不怕谁针对谁，大家都有伴，不知道多好。

    两兄弟总算是回到家，一想到明天是周末就兴奋，刚把书包放下，顾旭北马上就嚷嚷要顾旭东给林软打电话去。

    顾旭东窝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找林软的手机号，他也是开心，想到明天能把林软狠狠欺负，咬他小嘴巴，捏他身上软软绵绵的肉肉，逼着他答应自己，以后不许和别人说话，不许讨好别人，不许认别人当大哥，还要再确定一次，每次看见他和大北都叫哥，看他不叫，死要面子，就再欺负一遍，看他还敢不敢要面子。

    他一边想一边傻笑，又被顾旭北踢了一脚：“喂，快点！”

    他只好先给林软打电话。

    那头倒是没让他等太久就接了，林软颤巍巍的声音像是很敬畏他一样，传了过来：“喂，东哥。”

    “对是我，”顾旭东说“你明天过来，我和大北有事情问你。”

    “啊，明天吗？”林软居然有想拒绝的倾向“明天不可以，我和宋嘉瑞约好去图书馆做作业了。”

    “你说什么！”顾旭东一听他这么说就火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啊，东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早和她约好了！我下个星期可不可以，我下个星期肯定去找你们！好不好！”

    顾旭北在旁边一直听着，看顾旭东表情不对，马上就知道事情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了，抢过顾旭东的手机，马上就“喂”了一句。

    “林软，你刚刚和大东说什么。”

    82

    林软一听是顾旭北的声音，心里发憷，又怕再跟他要闹什么矛盾，只好先是赔礼道歉：“对不起北哥，是真的，我真的没办法这个星期去你们家了，对不起，对不起”

    也不知道对面是不是开了免提，还是顾旭东一直贴在旁边听，一听见他又说不能了，电话外的顾旭东就一直打发雷霆，大声嚷嚷不可以不可以，必须来，一定得来，林软还能听见他丢东西的声音。

    “对不起北哥，真的，是我先跟宋嘉瑞约好的，我真的不可以来的。”

    “你不能和她说吗？说你不去。”透过背景顾旭东吵闹的声音，顾旭北凉凉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软居然一下子没话说。他固然是可以和宋嘉瑞说他不去了，宋嘉瑞人这么好，肯定也不会怪他。但是他不愿意。

    去两兄弟家里要干嘛，他很清楚。被抓着，刚到门就得被吼一嗓子，如果两兄弟还没醒，他还得在楼底下等着，每次自己都是满怀希望地去，希望能和两兄弟处好关系，每次两兄弟就只把他当出气包，爱怎么蹂躏怎么蹂躏。顾旭北自己说过的，他不碰他，他有女朋友，但是他兴头一上来，抓着他又是狠狠欺负一顿。对着自己女朋友这么温柔，对着他却打打骂骂。林软是觉得跟他们一起很累了，两兄弟喜怒无常，一时亲他搂他，一时打他骂他，当着别人的面子羞辱他，这是想干嘛呢？

    明明就说要一起当好朋友。宋嘉瑞说得对，这一点都不是好朋友。好朋友不会做那种事情，不会只有一个人单方面付出。好朋友就应该是想他和宋嘉瑞一样，有各自的目标，然后一起努力，一起搀扶到成功。

    他肚子里酝酿了一堆的话，却不敢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咽了口口水：“不行的，北哥，我是和她约好了的，对不起。”

    对面沉默了，连顾旭东的声音都消失了。这种尴尬的沉默，故意让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感到不舒服，给对方打心理战的招数，真像是顾旭北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林软也不知道自己咽了多少次口水，心跳有多快，等了有多久了，他也不敢挂电话，无声地承受着顾旭北沉默的愤怒。

    “那好，等下次你没空的时候我再找你好了。”

    顾旭北说完这句，马上就挂了电话。

    林软放下手机，心里头更慌了。

    第二天，他背着书包，在图书馆找到宋嘉瑞，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做着作业，这本来应该是林软最期盼的事情，却因为昨天两兄弟的一通电话，导致他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宋嘉瑞小声跟他说话，讨论着问题，这应该是严肃专注的时候，他脑海里却一直想着两兄弟的事情。

    惨了惨了，他们肯定是窝在家里头了，吃着外卖盒饭，诅咒着他了。

    其实，或者他可以和两兄弟商量一下，不再做这些事情了，万一他好好解释，两兄弟就能接受呢？他们可以当普通的好朋友，他可以替他们做饭，然后他们就不用吃盒饭了，三个人说说话解解闷，他们也不用天天面对面坐着这么无聊了。

    林软又觉得他们才不会这么容易接受他的条件，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想真是太天真了。但是要他放弃和两兄弟做朋友的心思，他又是绝对舍不得的。

    83

    再说两兄弟这边。

    顾旭北一挂电话，顾旭东就已经嚷着骂着了。

    “不可能这么放过他！”

    顾旭北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他其实是气得不行，心里酸水直冒。他还真的不信，林软是真的愿意丢下他们，跑去找宋嘉瑞。

    他暗暗给林软设了个底线，要是他明天不打电话解释，不哄回他，他下个星期，一准死定了。

    一整夜睡不着，顾旭东恼得一直跺床蹬被子，顾旭北也连手机都不能好好静心看着，两个人早早地躺在床上，就等着明天，看林软到底选择哪边。被这种人逆反的感觉真的不好，顾旭北觉得自己是浑身力气，就想找人欺负。又在自我反省，到底是为什么林软胆敢造反，以前他收的小弟，比林软硬气多了，可从来不敢这么造反过，他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能让林软觉得自己很没威信的。

    越想越愤怒，夜里咬得牙科科响。林软你最好马上就给我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你不要去找别人了。来我们这里就对了。

    睡得不好，两兄弟一大早也就醒了。开始等着手机响。想要打电话给林软，再逼问他几次，可是这样的做法太主动，太显弱了，干嘛要这么在意他。顾旭东还想要给宋嘉瑞打电话，叫她走开，别什么都掺一脚，可是这个泼辣的女人，肯定不会听他的，搞不好转头就告诉林软，害他们一点面子都没有。

    这么干等了一整天，林软是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顾旭北一直坐着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一脚蹬在茶几上，蹬得整张茶几都移位了，发出咿呀的难听声音，上头放着的水果盘都翻了，滚了一地。

    他是真急躁了。他这么一发脾气，连顾旭东也吓到了，什么也没说，由着他自己一个坐在沙发上，看似平静，却一直粗喘着气。

    林软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微信也没说什么。顾旭北的手机一直响，都是李蕴在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哪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复，吵吵嚷嚷，还试图用发起视频聊天来监测顾旭北到底在哪里。

    该打电话来的人不打电话，不该吵着的人却一直在bb。

    顾旭北本来不想理她，装出一副手机不在身边的样子。但是那三番四次的邀请视频通话的声音实在太吵太闹心，他没忍住就给拒绝了，那头马上就炸了。

    “顾旭北！你是不是在！”

    “为什么不回复！”

    “你在干嘛呢！”

    “我有要紧事情问你。”

    然后，开始打电话。顾旭北实在是烦的不行，拿过来接通了。

    “你要说什么？”他问。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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