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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美男棋子 作者:冷玥

    第10节

    「有什么事吗?」蔺珪笙问。

    蔺之颿看了两人一眼,轻吸口气。「大哥,你们应该做得到吧?我想让雨若忘记所有的事,忘了他以前所有的痛苦记忆,你们应该配得出这样的药方吧?」

    蔺珪笙夫妇闻言不由惊然地相视一眼,黎嬿贞更忍不住起身想上前详问原因。

    蔺之颿垂下头去哽咽地说:「我没办法再这样看他痛苦下去了,我真的没办法……」

    黎嬿贞转首看着夫婿,蔺珪笙亦站了起来,走至小弟身前,沉着嗓音说:「你知道吗?这样的药方有严重的作用,会伤了雨若的脑子,会让他反应变钝,严重时会变得痴傻,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那又如何!」蔺之颿抬起头,双眸含泪地注视着兄长。「我宁愿他痴傻地过日子,也不要他痛苦终日,夜夜悲泣到天明,看着他被过去的痛苦所折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痛苦,却无能替他分担一丝一毫,所以就算他变痴、变傻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他、深爱他一辈子,只要他平安无忧地过日子就好。」话落再度垂下头去。「你们能明白我的恐惧吗?我好怕他会发疯,我怕终究要失去他,到那时就再也难以挽回了——」

    蔺珪笙自然能体会小弟的痛苦和恐惧,不禁转首看向娇妻。

    黎嬿贞亦看着他,一会才轻步上前,柔声说:「颿弟,事情还不到如此严重的地步,雨若这心病并非一朝一夕所造成的,他自己也没办法去控制那内心巨大的黑暗和痛苦,也许你不太明白,雨若愿意好好吃饭、喝汤药,这表示他正努力地对抗那痛苦的黑暗,因为大家的关怀和你的深爱之情,才给了他这样的力量,你能明白吗?」

    蔺之颿抬起头看着嫂嫂,盈泪的眸中有着些许的诧异。

    蔺珪笙微笑着一拍小弟的肩头。「我和你嫂嫂会帮他调整药方,让他晚上能一觉到天明,白天恍神的情况自然会好转,虽说能治好他心病的心药,也就是养育他长大的养母已身故了,但你是他目前最好的良药,也许药效有点慢,要几个月甚至长达数年,无论如何,为了雨若、为了你们的将来,你一定要撑下去才行。」

    蔺之颿抬手抹去眼泪,明白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大哥和大嫂。」

    这日。

    寒雨若坐在圆桌边,看着竹笼内的小黄莺跳上跳下,发出悦耳的鸣唱声。

    绫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缝着要给小黑儿的布球边观看他,自从大少爷为公子调整药方后,公子一夜安眠到天明,白天恍神发呆的情况立刻改善了许多,虽然眸中仍不时盛满忧郁,但已经可以和人好好地应对了。

    竹笼里的小黄莺是老爷买来给公子的,希望能逗他开心,也买了些有趣又好玩的童玩,把公子当小么儿般宠溺。

    寒雨若看了小黄莺好一会后,转首望向窗外的庭园,开口道:「我想到花园去走走。」

    绫香闻言一愣,公子自那次旧伤复发后,不论谁询问他都不愿走出这房间到外边走动走动,现在竟会主动说要去花园散步,她回神后忙放下手边的工作,起身上前扶起他,笑盈盈地说:「我们这就走吧,现在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夫人也在那里哦。」

    寒雨若听她提起桂花不由得有些犹豫了,可是是他主动提起的,不去走走又似乎说不过去,因此便起身由她扶着离开睡房。

    秋末,园子里有为数不少的庭树叶子尽落准备过冬了,但仍有些常绿之树依然绿意盎然精神抖擞,也许是太久没出来走动了,寒雨若觉得这些树好像有些眼生的感觉。

    绫香只是小心地扶着他。本来就纤瘦的公子,经过这段时间心病的折磨下,更显瘦弱了。

    一阵冷风吹来,带来阵阵的清雅香气,寒雨若不由深吸了口这属于慈母记忆的清香,绫香亦闻到了这股香气。

    这时,随着香气而来的是两个女子的对话声,绫香仔细辨听了会,是夫人和姑夫人的对话声。嫁到白鹭湖附近周姓武林人家的姑夫人,昨天回来探视兄嫂,大概会小住个几天吧。

    寒雨若亦听到了话语声,过一会神情突现惊异,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凄唤了声:「娘——」便朝那话语声传来处狂奔而去。

    绫香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见他狂奔而去,愕愣过后亦跟着追了上去。「公子——」

    葛鸞英和小姑蔺秀婉在桂花丛前,一边指挥着两名侍婢采下今早才绽开的新鲜桂花,一边和已有大半年未见的小姑闲话家常。

    「我真的很担心那孩子,虽然珪笙和嬿贞说他总有一天会好起来重展笑颜,但我还是希望那孩子能快快好起来,前些时日他整天都在哭泣,我担心他哭坏了身子和眼睛。」

    葛鸞英亲手采下数朵尚含苞的桂花,放进侍婢的小竹篮里,寒雨若喜欢带有桂花香气的茶和糕点,趁着现在桂花盛开之时,多摘采些晒干存放备用。

    兄嫂真是个有度量和慈爱心的好母亲,能接受儿子钟情于男子的事已很不简单了,甚至能把儿子的伴侣当另一个儿子般疼爱,更是令她赞佩,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她,她大概没办法做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她也很好奇,兄长、大嫂口中的那孩子,究竟是个怎样的孩子?因为连兄长说起他,亦不自觉流露出十分怜惜的神情。

    「一定没问题的,医仙的得意弟子兼女婿和掌上明珠都这么向你保证了,大嫂还担心些什么?」

    岂料,蔺秀婉话声才落,两人身后便传来一声凄唤:「娘——」

    正在采集桂花的四人,闻声皆吓了一跳,不禁转身望向那凄声来源处,只见寒雨若从树丛间奔了出来,满面泪痕,转首四处张望。

    葛鸞英见了立刻迎了上去,伸手扶着他关爱地问:「雨若,你怎么了?」

    寒雨若恍若未阖,只是慌急地四处搜寻那渴望的身影,但举目所见除了那未曾谋面的中年美妇外,只有葛鸞英和她的两名侍婢。

    不一会,绫香亦跟苦从树丛后追了出来,她一脸慌急的神色,让葛鸞英亦不由自主慌了起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绫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是答不上来。「我……公子他……」

    「我刚才听见了我娘的声音,她……」寒雨若看着葛鸞英,迟疑地问:「伯母没有看见吗?我明明有听见的……」

    葛鸞英只是凝看着他,难道他已开始出现幻听了吗?遂拿出绣帕轻轻拭去他满面的泪痕,无限怜惜地想安慰他几句。

    一直静观不语的蔺秀婉,这时移步上前凝看着少年,他虽是俊颜苍白,满面泪痕,仍不失其俊丽绝伦的丰采,遂开口问道:「大嫂,这孩子就是之颿的伴侣吗?」

    葛鸞英正待答是之时,寒雨若却呆愣愣地凝看着中年美妇,刹那间更是泪如泉涌,半晌后神情转为失望,垂首缓缓地跪倒在地,低喃语:「原来只是声音,只有声音而已……」

    葛鸞英初时不解,但旋即反应过来,难道是小姑的嗓音酷似他那已身故的娘亲?

    「为什么?为什么?」寒雨若泣语道:「我做尽了伤天书理的坏事,不管老天爷要给我什么样的报应,我都愿意承受,为什么不肯让我见我娘最后一面?我什么都不求,我只想见她最后一面,听她再叫一次我的名字,我只要这样而已啊……」

    他的泣语宛若杜鹃啼血般令闻者皆心感哀凄,葛鸞英蹲下身张臂将他拥进怀里,红着眼眶安慰道:「孩子,我能体会你心里的遗憾和痛苦,逝者已不能复生,我和你伯父是多么期待你能开口唤我们一声爹和娘,我们早已把你当成我们的孩子了。」

    寒雨若伏在她怀里泣声歉语:「伯母,对不起……对不起……」

    蔺之颿坐在床缘,一小匙,一小匙喂食爱侣汤药,自那天在花园遇到姑姑之后,爱侣整整昏睡了一日夜,幸好今早终于醒来了。他喂完最后一口汤药,拿过面巾帮他拭去唇边的药渍,柔声说:「待会姑姑说想来看你、和你聊聊天,你觉得——」他注视着爱侣小心地问:「好不好?」

    这是大哥的无药材药方,他希望借由声音与爱侣亡母酷似的姑姑,来引导、解开他的心锁,期许以后加速爱侣心病痊愈的速度,但也忧虑会有反效果,所以是一种冒险的作法。

    寒雨若注视着伴侣,似能明白他的用意,略略迟疑后便点了点头。

    蔺之颿见他点头,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再次小心地问:「要我留在这里吗?」

    寒雨若看着他点头。

    蔺之颿不由松了口气,也暗感欣喜,至少在爱侣的心目中,他已经是重要的信任和依赖了,遂转首朝外唤道:「绫香。」

    「是。」绫香推门进来,表面是来收走碗匙,实则进来接受二少爷的指示,见二少爷打了个同意的手势,微颔首后收了碗匙退了出去。

    外厅,蔺亙宇、葛鸞英夫妇、蔺秀婉,以及蔺珪笙夫妇全静默无声地坐在椅上,静待绫香出来回覆消息,蔺珪笙身边置着急救用药箱,他也担心药下得太猛引来反效果。

    绫香自内室出来,朝老爷微一点头,蔺亙宇便转首看向胞妹,蔺秀婉明了地一颔首,遂起身朝内室走去。

    睡房里,蔺之颿看见姑姑推门进来,立刻起身让出位置,退坐至床边的椅子。

    蔺秀婉坐至床边,绽开抹柔美的笑,看着这俊丽绝伦的孩子。

    寒雨若虽然极度渴望再听听那与娘亲酷似的嗓音,但却也不自禁心存怯意,只是垂眸注视着被面。

    蔺秀婉伸出手轻轻拉着他的手,微笑着柔声说:「孩子,我知道你也许有些话想说,你就好好地说出来吧。」

    「我……」寒雨若没敢抬头看她,泪水已让眼前一片模糊了。「常常在想,如果……娘不要收养我,会不会就不必受那么多苦了?虽然她只是侧室,一定也能像其他姨娘一样锦衣玉食,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没法看大夫而被病痛所折磨;如果不是因为我,娘她……」

    「孩子,你错了。」蔺秀婉打断了他的自责之语。「你完全想错了。」

    寒雨若闻言倏然抬起头来凝着她,彷佛是娘亲藉着她的身体回到人间和他聚首般。

    蔺秀婉拿出绢帕拭去他眼角、颊上的泪水。「我也是为人母者,一个母亲最大的喜悦,不是在于坐拥锦衣玉食,而是有个乖巧的子女承欢膝下,当你娘失去亲生的女儿时,你是无法明白那种悲沉得几乎活不下去的伤心,是因为有了你,你娘的生命才又充实了起来,你的孝顺、乖巧、贴心,让她心中有了满满的车福和喜悦,那是多少荣华富贵也换不到的,你也因为你娘的慈爱而平安长大。孩子,你并没有错,错的是心地不大好的大人,你的生父、生母因自私的爱而扭曲了你的生命,可是你却依然保有善良的心,虽然青衣帮的恶徒和其首脑,利用你来做尽坏事,但最后也是由你来瓦解,毁灭了这个作恶多端的集团,让那些被害人家得以冤屈昭雪,也等于是你替他们讨回了公道,你好了不起,你知道吗?不要说你只是个文弱的大孩子,就算是珪笙和之颿,也不可能像你这么了得,凭藉着一己的智慧,让那班恶徒们为过去的恶行付出最大的代价。」

    「所以——」蔺秀婉伸手轻轻抚着他颊侧,温柔地说:「不要再自责了,也不要过度伤悲了,虽然见不到你娘的最后一面是个遗憾,但她在天上看着你呢,看见你这么不快乐的样子,她一定很心疼,所以要让你娘欣慰的最好方式,就是让自己快乐起来,你懂了吗?」

    寒雨若含泪轻点头,也许这就是娘亲在世时,未曾来得及对他说的话。

    蔺秀婉转首给侄儿一个微笑,蔺之颿则对姑姑投以无限感激的眼神。

    尾声

    初夏轻风徐徐,在彤霞山庄花园的八角凉亭里,蔺亙宇和蔺珪笙父子俩正在对弈,一旁葛鸞英和媳妇黎嬿贞正交换厨艺心得。

    稍远处的荷池边,寒雨若伸长手臂想采下那早开的荷花,最近他喜欢上了荷花飘逸出尘的动人神韵,蔺之颿站在一旁看着爱侣努力的模样,他本想帮忙可是却被爱侣拒绝了,所以只好站在旁边提着水桶,准备去接他采上来的荷花。

    这时,从花园小径的那端传来如旱雷般的喝唤:「老大!」

    蔺亙宇一听便知是三师弟童舜杰的大嗓门。果不久,小径上一前一后走来两人,前者年约三十余,一脸的落腮胡,凭添几许粗犷的气息;后者约莫四十,面白无须,斯文的气质宛若书生。

    童舜杰走进凉亭,将手中的一本册子用力掷摔在石桌上,力道之重使得桌上的棋盘和棋子都震跳了起来,落下后棋子全移了位。

    童舜杰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老大,你倒是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这本师门秘笈是怎么回事?你吃饱了没事干弄出这种东西让毛头小贼偷了去,搞得江湖沸扬了大半年,你究竟是何居心?武林道上平常打打杀杀的事已够多了,你还嫌不够热闹是不是?」

    面对三师弟的责问,蔺亙宇只能无声干笑,这秘笈在江湖道上各路人马的手中流浪了大半年,竟然无人怀疑它是假的,也没人前来求证,更绝的是二师弟井传书和三师弟童舜杰,得知师门秘笈失窃,连来问他这个大师兄也没有,便迳自相偕去追讨师门秘笈,这一来反而让江湖道上更确信那《玄天秘录》是真非假。

    蔺珪笙抬头觑了眼怒气满面的三师叔,伸手小心取来那假秘笈,他们一直都很好奇,寒雨若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让那些个争夺秘笈的武学大行家们,无一发现破绽。岂料,不看还好愈看就愈心惊,最后忍不住呐呐道:「这……竟然比真的更像是真的……」

    蔺亙宇闻言亦感到好奇,遂从儿子手中接来秘笈翻看,看了也不禁面露讶色,也许是为了不被人察觉它是假造的,第一章和最后一章与正本一模一样,而中间的内容也一字不差,但却是颠七倒八、前后错置,反而使这假造秘笈更深奥难懂,但若照此秘笈练功,就算不送命也会走火入魔。

    蔺亙宇忍不住望了荷花池边的寒雨若一眼,他的:「二媳妇」还真称得上是奇才呢。

    一直静观不语的井传书,察觉到大师兄的异状,似乎他们谁也没看过这本假秘笈的样子,不由得也跟着朝荷花池的方向望去,只见师侄蔺之颿和一个绝美少年,站在池边一同看向这里。

    「也给我看看。」葛鸞英也感好奇,遂起身过去从夫君手中接来秘笈,翻看后不由睁大美目。

    虽然黎嬿贞还没有资格看夫家的武功秘笈,但见到大伙的表情都诧异时,也忍不住凑上去探看内容。

    「老大,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童舜杰再度逼问大师兄。

    「这……我也……」蔺亙宇还是只能干笑以对。

    这时,一直未语的井传书开口道:「传闻墨龙血珠已被送至皇城进贡给皇帝了,反正那是身外之物,追不追回来也无所谓了,不过——」他睨着大师兄。「想来那颗墨龙血珠也是赝品吧?」

    童舜杰闻言不由惊噫出声,转首瞪着大师兄。「老大——」

    要唬弄只会直线思考的三师弟比较容易,要骗过思路精明的二师弟可没那么简单,「二媳妇」一时的杰作,可真让他伤透了脑筋呀,蔺亙宇还是只能干笑以对。

    大师兄的样子一看即知在隐瞒着什么,童舜杰朝蔺珪笙走去,沉声问:「大小子,是你搞的鬼吧?」

    「呃……」蔺珪笙忙摇头。「不,不是我。」

    童舜杰转向黎嬿贞,微眯着眼瞪视。「媳妇,是你吗?」

    「不——」黎嬿贞一惊过后忙挤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侄媳还没有资格可以看秘笈,所以也不知道。」

    童舜杰见状心里有了几分底,遂朝蔺之颿走了过去,沉声问:「二小子,是你吧?」说问忍不住转眸看了眼寒雨若,走遍大江南北,第一次看到长得这么俏的小子呢。

    该怎么办?是代爱侣承认假秘笈是他搞出来的,还是也推说不知呢?正当蔺之颿犹豫之际,身旁却传来一声扑通的落水声,一转首就看见爱侣竟无缘无故跌进了池里,惊愕过后立刻跳进池里将爱侣捞抱救起。

    虽然落水只有一会的时间,寒雨若却已是全身颤抖,呛咳不止。原来,他看见童舜杰竟追回了那本假秘笈,还一个个沉声质问,待见他走到这里询问伴侣,又恶狠狠地盯着他,心里一害怕便不自觉往后退,却忘了后边是个池塘,一脚踩空就这么摔进池里,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口的池水,幸好伴侣及时将他救起,他却吓得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其他人见了亦纷纷奔到池边关心,葛鸞英急切地问:「雨若没事吧?」

    蔺之颿拍着伏首在他肩上,仍呛咳不已的爱侣,涉水走了上来。「没事,他应该只是吓到了而已,我带他回房间换衣服,喝杯热茶应该就会没事了。」

    大伙儿闻言不禁把目光投向童舜杰,童舜杰被看得莫名其妙,急声辩道:「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不是我。」

    井传书见师嫂如此关心那绝美少年,心想或许答案就在这少年身上,因此乘机走至蔺亙宇身边,悄然低语:「大师兄,你还是找个地方,把事情详说一遍吧。」

    蔺亙宇微睇二师弟一眼,是该好好地向两个师弟说个明白了,思毕便颔首。

    当晚。

    蔺亙宇在宴客厅设宴为两个师弟接风洗尘,自然家中的所有成员全都来作陪。

    童舜杰此时却一改在花园时的态度,对寒雨若极感兴趣,更在酒宴开始后举杯向他邀酒,笑呵呵地说:「雨若呀,下午在花园害你跌进池里的事,三师叔觉得很过意不去,师叔藉着这杯酒向你致歉。」

    寒雨若觉得受宠若惊,又见他要邀酒,本能地就摇手想拒绝。「那个……酒我不会……」

    童舜杰不等他拒绝立刻抬手一拍额头,笑道:「我真是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喝酒才对。」话落朝蔺之颿一点头。「喂,二小子,赶快给你媳妇倒杯清茶。」

    对爱侣那般客气,对他就用吆喝的,三师叔肯定有所图谋,蔺之颿只好依言给爱侣倒了杯清茶。

    伴侣都替他倒茶了,又见童舜杰还端着酒杯,若不回敬似乎有失晚辈之礼,寒雨若只好端起清茶回敬。

    同桌之人则是静观其下文,等着看童舜杰要玩什么花样。

    果不然,童舜杰放下酒杯后便笑着说:「其实师叔是想邀你共谋千年大计,只要你答应合作,师叔保证彤霞山庄不再只是武林三大名庄之一而已,而是立刻成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好夸大的口气呀。所有人全把视线投向童舜杰,他才喝了第一杯酒而已,应该不是在说醉话吧?

    寒雨若下意识看了眼蔺亙宇,然后呐呐地问:「要怎么做?」

    此话一出又引来所有目光的回视,难道他信以为真了?

    还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呀,蔺之颿正想要爱侣别尽信三师叔的胡言乱语。

    童舜杰见他颇有合作的意愿,立刻就说出他千年大业的计画。「两年前我在伏牛山救了少林寺方丈一命,他应许我可以进入少林寺的『藏经阁』待上三天,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只要我活着的一天,这个承诺随时可以履行,但我至今都还没有上少林寺去索讨这个恩情。」话落微顿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如今机会来了,你只要出你的眼睛和脑子就行了,而我也会向少林打商量,用给我的三天时间去折换你进藏经阁半天就好,你进去后只要记下《达摩易筋经》、《降龙掌》,《伏虎拳》和《十八铜人阵》这些就够了,其它的都不用,你觉得如……」

    他话未完,立刻招来数人异口同声厉喝道:「不准!」

    蔺之颿更是当机立断,超身一把拉起一脸茫然的爱侣。「三师叔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我们回房去吧。」语毕不等爱侣有所反应,拥着他便快步离开宴客厅。

    童舜杰见状不由一愣,眼见两人已跨出门槛,就起身离座想去追。「喂,小媳妇,你听我说完呀——」

    蔺亙宇伸手一把揪住他,冷冷地说:「你想要少林的独门绝学,有本事就自己去背,别把歪脑筋动到我的二媳妇身上。」

    「可是——大师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童舜杰回头试图要说服大师兄。

    「我不会让你的蠢计画毁了老天爷恩赐给我的旷世奇才。」蔺亙宇语气突然转为强硬。「如果你再去向雨若说这些有的没的,可别怪我这个大师兄要发威了。」

    童舜杰一见大师兄来真的了,只好又乖乖落座,但口中仍嘀咕着:「千载奇才不好好用,放久了也会变成庸才的。」

    蔺亙宇没答话,他自然有他的打算和栽培计画。

    井传书只是看了师兄和师弟一眼,他可以理解师兄如此珍惜寒雨若的用意,想他一介柔弱无所倚恃的大孩子,单凭过人的智慧和谋略,即可只手掀起江湖武林一阵惊涛巨浪,若加以好好培养、开发其谋略之潜能,将来辅助蔺之颿掌理彤霞山庄,彤霞山庄要更上层楼是指日可待的事。

    另一边,蔺之颿拥着爱侣从宴客厅出来,行过穿堂沿着回廊朝东院走去。

    「三师叔的提议真的不可行吗?」寒雨若边走边说:「如果真的对家里有所助益,我愿意去做。」

    蔺之颿闻言脚步不由一停,转首看着爱侣。

    寒雨若亦跟着停下脚步,见伴侣俊颜微绷,遂迟疑着问:「是不是师叔说的那些都比《玄天秘录》难背,怕我背不起来,对家里毫无帮助?」

    蔺之颿闻言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好半响才轻叹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意,爹娘也都明白,大家更相信你的能力,也就是因为你有此奇能,我们才不能让你这么做,实在太危险了。」

    寒雨若完全不懂,遂问:「为什么会有危险?」

    「因为三师叔所说的那些全是少林独步武林的绝学,若他们知道你偷了他们的独门绝学装在脑子里,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天下第一』虽然很诱人,却只是虚名,远不及你平安陪在我们身边来得重要。」说完,蔺之颿伸指点点爱侣的脑袋,「别忘了,你的脑袋瓜里已有一部《玄天秘录》了,你自己本身就已是一部活生生的武功秘笈,幸好大家都不知道,否则你就成了野心者劫掳逼问秘笈内容为何的目标了,已经够危险了你知道吗?」

    寒雨若当然想不到这么多的厉害关系,因此只是愣愣地看着伴侣。

    「你放心,爹是很看中你与生俱来的才能,他也确信你的才能在将来可以带给山庄和我很大的帮助,他计画在你满二十岁之后安排你学一些东西,但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必多想,只要好好地跟着徐夫子念书,跟大家一起快乐生活就好,懂吗?」

    蔺之颿绽开深情的微笑轻拍爱侣的肩头,拥着他继续朝东院走去。

    这么被保护和重视,在还没有来到这个家之前未曾感受过,因此寒雨若只觉得满心都是幸福的温暖感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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