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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替身驸马 作者:夜晓寒

    第8节

    ‘啪’一声南宫羽梦赏了她一个巴掌,“这掌是你欠我的,冷静点,如果在她没回来前你就死在这里,那她回来不见你怎么办?跟我走,我保证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寻找她,好吗?”

    ☆、第四十七画

    南宫羽梦不辱使命终于说服音凝与她一同离开,为了避开与南宫翔同行刺激到她,两人提前坐马车到东边南宫家属地凤城安顿下来,部署在京都外的凤凰军护送南宫一家退回阵地。京都动荡多留无益欧阳歌也带上慕容菲回到了北方的龙城。

    “父王,为什么不命城外禁军围剿南宫家的凤凰军?”太子慕容熙得悉南宫家撤离的消息,看到慕容淳没一回事的样子心急口快,“就是你一直以来退让才会纵容他们现在得寸进尺,要是换了我”

    说刚说来这就被慕容淳狠狠的踹了一脚,跌落在地上,“换了你又怎样?朕还没有死,轮不到你这逆子在这里张牙舞爪。若你不是太子,朕早命人将你拉出去砍了。”心烦气躁的慕容淳现在就想一个随时爆发的火山,奇耻大辱焉能吞的下去。

    属不知道这机会难得,但是贸然进攻与南宫家火拼,恐怕一直虎视眈眈的欧阳家坐收渔翁之利得不偿失,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到更好的时机在出手。

    自从三大家族各据一方后,小规模的战役不断蔓延,但大规模的战役尚未出现,南宫翔还趁机游说了林斌加入阵型,鳞国历史再次重演,三大家为了权力开始角逐,究竟最后鹿死谁手,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的老百姓。

    来到龙城慕容菲被强行安排进了欧阳歌将军府内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这里虽比不上京都奢华但也算齐全,但是处处门槛台阶让慕容菲寸步难行,而且欧阳歌还在院外加派了两个护卫没有他允许,不允许慕容菲随意出入。

    并不知道欧阳歌是设计陷害欧阳亭内情的瑶琴、瑶笛本不想离开京都,想守候在驸马府等她们家少爷回来,但以前欧阳亭就曾吩咐如论公主去哪都要跟上,替她将人照顾好,即使再不愿意便也跟着来了。没想到来到这里就被禁足,不可以能在将军府随意走动。

    其实慕容菲知道瑶氏姐妹对欧阳亭的情谊,如若有一天她们知道了真相,她们势必会替亭报仇,留下两人终究是威胁。但她发现只要见到她们在身边就会觉得亭似乎离她并不远,看到她们不知道为何总能得到一丝慰藉。

    当初以为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内,从来没想终究还是害了亭。即使现在杀了南宫翎,但她并不快乐,反而觉得隐隐的痛。

    痛并不能阻止她复仇的路,亭的离开反而令她变本加厉觉继续走这条不归路,她势必要让慕容家血债血还。

    最近欧阳歌都忙着战略部署鲜少出现,没想到今日打西边出来一大早就侯在慕容菲小院外,还有闲情逸致的泡了一壶茶等她起床,“你终于醒了。”

    “是你起的早。”慕容菲看到欧阳歌双眼的疲态,“还是昨夜根本没睡?恐怕为了南宫翔收下林斌的赤龟军,知道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初欧阳歌铤而走险杀了王子疆为了陷害欧阳亭是权宜之计,但为了夺得欧阳家大权就算日后要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被权力蒙蔽双眼的他什么也看不到。

    “知我者莫若菲儿也,没想到欧阳亭的死并没让林斌消气,我还开出优厚的条件他一口就拒绝,转身投靠了南宫家,气死我了。”欧阳歌也曾试图拉拢林斌,为了表示诚意他还亲自拜访,提出一统天下后赐封他为王爷,并将南方赐予给他当属地,连他的军队也不收编继续留给他,谁还能开出这等条件。

    “要是让他知道杀王子疆的人是你,就不只是拒绝这么简单了。”慕容菲不屑的说,“南宫家现在得到林斌相助如虎添翼,你大可不必与他硬碰硬,与他联盟合力铲除了慕容家方为上策。”

    “这点我也曾想过,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想让我派一个人过去。”

    “他们想要人质,不过也是你的信誉真的跌倒谷底,难怪南宫翔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慕容菲借机嘲讽欧阳歌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我昨夜一宿没睡都想不到派什么人妥当,你觉得呢?”欧阳歌也懒得跟她斗嘴,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大业。

    “你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慕容菲淡定的说,“想我什么时候动身。”

    “菲儿果然明白事理,无论如何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一定要相信我情非得已才会让你冒险。”欧阳歌虚情假意的说,“其实当初我曾想过将欧阳东堂那老不死给送过去,但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烂船还有三根钉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等消灭的慕容家就马上接你回来。”

    任由欧阳歌在那边说的天花乱坠,慕容菲都并没有理会,她最在意的还是想亲眼看到慕容淳堕落,就算死也值得而且她并不相信欧阳歌所说的每个字,连他曾喜欢她这点也一样,因为慕容菲太清楚欧阳歌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南宫羽梦怕音凝一个人会胡思乱想,时常抽空过来探望,看到对方每次充满期待的眼神都会觉得心酸,也羡慕欧阳亭有生之年遇到这般红颜知己,安慰道,“你放心她命硬着呢,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

    其实南宫羽梦一直不敢告诉音凝,在她派人出去寻找欧阳亭的下落时,途中也碰到几波人在找她,而且都是心怀不轨想致人于之地,这点不得不让她担心就算欧阳亭能大难不死,又怎能逃过天罗地网的杀机。

    从音凝住处回来,发现王府多了一位客人,不是别人真是七公主慕容菲,“你怎么会在这?”

    “那要问南宫翔。”慕容菲冷冰冰的说。

    “七公主来了,有失远迎。”南宫翔从后堂出来,“这几天就委屈你在寒舍住几天,厢房已经让下人准备好,进去就可以住。”

    “有劳小王爷,刚下马车还有点累,就不奉陪了。”

    “公主就当自己家,随意就好。”话说的好听,其实除了厢房都不允许随意走动,毕竟是敌人派过来还是要防着点。

    “南宫翔,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羽梦追问。

    “不就是简单的串门,有什么好惊讶的。”南宫翔知道让这好管闲事的妹知道越多只会让事情越乱,免得她添乱就随意打发她 。

    “慕容菲过来串门,说谎也编点好点的理由,傻子都不信。”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扯,哪凉快你去哪,别在这里添乱。”三两句就将人打发后急急忙忙也离开,但他又怎能管得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刁蛮妹妹。

    转眼间就来到慕容菲下榻的厢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与欧阳家的人搬回了北方龙城了吗?”

    “郡主,你也知道我刚从龙城过来,舟车劳顿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若是你不告诉我真想,我就赖在这里不走。”说完一屁股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

    “随便,反正都是你的地方。”等瑶琴将她扶上床后,背着南宫羽梦闭起了眼睛。

    “要是让欧阳亭知道你现在就睡在敌人的地方,她该有多难过。”无论出于任何理由,南宫羽梦都觉得慕容菲这种栖息在敌人篱下的行为都是对欧阳亭一种伤害。看到慕容菲没有任何动容,南宫羽梦气的是七窍生烟,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留下还躺在床上的慕容菲,绣枕早被控制不住流出来的泪水浸湿。

    “父王,听说欧阳歌那小子将慕容菲送到了凤城的南宫王府,依儿臣看他们一定达成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来针对我们。”三皇子慕容辰一听到这消息就火速来找慕容淳商议。

    “不用紧张,慌则乱。”慕容淳深沉的说,“朕上次让你去请的人,请到没有?”

    “去的时候碰巧她们宫主在闭关不见客,不过说会派使者过来。”慕容辰继续问,“父王让我去请的人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慕容辰,因为父王要他去请的人正正被麒麟军镇压在东边一处小孤岛上,那孤岛毗邻鳞国是一座不起眼的珊瑚岛,而一直以来麒麟军都是负责远距离监控不让任何人进出,而连他这个主帅没有皇上的御准也不能靠近。

    传闻上面囚禁的是鳞国的宿敌,至于岛上的人犯下什么弥天大罪就不得而知,但能让皇上出动麒麟军看守可见分量之重。

    前些天按慕容淳吩咐让慕容辰登岛拜访,回来到现在一直心有余悸,岛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蛇,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胆战心惊,若不是岛上的人带路人,恐怕早命丧当场,没想到小岛还有一个雅致的名字‘曼蛇岛’。

    明明是被囚禁的人为什么父王还再三交代要以礼待之,决不能逾越,就算见到南宫奕昙他都未曾摆过低姿态,偏偏这个人却例外。

    “一个能帮朕将手上这盘残局起死回生的人。”说到这里眼神闪烁一丝的寒意,真的是情非得已才冒险让慕容辰去找那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第四十八画

    “父王,曼蛇宫的使者来了。”慕容辰来到御书房禀报。

    “带她进来。”传说如果有一天解除对曼蛇岛镇压,鳞国必将惹来一场浩劫,对江山危在旦夕慕容淳也顾的上这么多,现在惟有见一步走一步,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也还没有走到绝路的时候。

    走进来的人头戴精雕水晶扇簪,后面的长发用一条镂空银丝带所系,高贵神秘的紫色纱衣掩盖不住婀娜多姿的身材,浅浅的刘海让额头细短蛇状的伤痕若隐若现,长得是眉清目秀偏偏眼下那张脸被面纱所遮,但从轮廓上看应该也是一位美女子。

    “听宫主说皇上有事相求,不知所谓何事?”敢如此不分尊卑,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人也唯有曼蛇宫里的人。

    “想必使者沿途一定听说现在局势,朕想让宫主助朕一臂之力,铲除乱党恢复鳞国往日平静而已。”慕容淳接着说,“使者放心,事成之后朕承诺撤走所有镇压曼蛇岛的士兵,还有周边的火炮。”

    原来慕容淳除了派出麒麟军精锐部队看守岛屿外,在小岛周边增设火炮,如有任何异状就命人点燃火炮,火力足以夷平整个岛屿。为何让皇族不惜布下重兵都要看守,岛上的究竟是何人?

    “宫主交代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但她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皇上能开恩让她与一众族人回国生活,毕竟都是鳞国人还是很怀念家乡的味道的。”

    “好,一言为定。”不就是一块地方,就算离开那小岛慕容淳还是有信心能将她压制,就像当年将一干死士赶到曼蛇岛上一样。

    “皇上果然快人快语,那小女子在这里替宫主谢过。”

    “敢问宫主有何妙计能歼灭两军叛党?”慕容淳试着探出对方的计划,毕竟他也并非完全信任对方。

    “这就无须皇上担心,相信宫主必有良策,如若皇上没有其他事情,那奴家先行告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紧随其后的慕容辰追了出来说,“姑娘请留步。”

    果然使者停了下来转过身,“三皇子有何吩咐?”

    迟疑了一会的慕容辰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冒昧问姑娘一句,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一睹芳颜?”

    看到对方没有回应,有点尴尬但马上接着说,“如姑娘觉得实在不方便,在下也不强求。”

    “不是勉强,只是小女子其貌不扬怕三皇子看了也会失望,还是作罢算了。”说完转身离开,完全忽略了后面慕容辰恋恋不舍的目光。

    “其实姑娘…”慕容辰还想说些什么。

    “日后有缘再见,如果三皇子还没有记得曾想见奴家一面,到时候定揭开面纱。”其实随口一说,免得他继续纠缠而已,果然说完离开慕容辰并没有在追上来。

    “好一朵奇葩,实在太有意思了。”看着她背影远去呆呆站在那的慕容辰感叹道。

    自从慕容菲来到了凤城做人质后,南宫家与欧阳歌也走的相当频密,在两军交界处展开多次军事会议。惹来不少的猜测,而且都在议论大战究竟何时开始。

    “爷爷,你看这人像谁?”一日南宫翔从外面兴致匆匆赶回来,还带了一名女子来到南宫奕昙书房。

    “这不是…”看到站在南宫翔身后的女子,连一向见惯风浪的老王爷也忍不住吃了一惊。虽然对方衣着有点褴褛,脸上还带有一些脏,但天生丽姿难自弃总能让人过目难忘,无论身份是男或是女也一样。

    “你也觉得她很像,对不对。我当时在街上看到她时也像您现在这样,简直不敢相信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除了头上多了一条不起眼的伤疤。”南宫翔说的这里有点惋惜,花容月貌下伤疤就变成瑕疵,虽然并不算很显眼,但只要细心看就能发现。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奕昙倒像一个慈祥的小老头。

    “单字一个亭。”躲在南宫翔后面有点紧张,嘴不停的在咬手指甲。

    “怎么会没有姓,你的父母呢?”

    “我是孤儿,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家住何方?又如何为生?”

    “四海为家,乞讨为生。”

    “怎么看都是一个伶俐的姑娘,如果不嫌弃就在这住下。”容不得对方拒绝,南宫奕昙又吩咐了身边的下人,“带小姑娘去沐浴更衣,安排一个厢房住下。”

    “是,老爷。”说完领着人离开。

    “爷爷,怎样?你也觉得她很像死去的欧阳亭吧。”南宫翔急切的说,“可惜了她是一个姑娘。”

    “如果她不是一个姑娘,你也不会让她活到现在。”自从欧阳亭堕海后,南宫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宫奕昙接着说,“翔儿,带她回来想必有什么计谋,说来听听。”

    “还是爷爷了解孙儿,这几日我与欧阳歌交涉发现他这人是贪得无厌,若是日后合力铲除了慕容家,势必也免不了一场征战。如果我们现在能找人取缔他,就能不伤一兵一卒能掌控欧阳家,到时候推到慕容淳也是手到擒来。”眉飞色舞的南宫翔信心满满的分析道。

    “你想让那姑娘假扮欧阳亭?她可以吗?虽然样子是无可挑剔,但始终没有欧阳亭那小子的神韵,怕到时候被揭穿影响到联盟协议,怕搬石头砸自己脚。”

    “难道爷爷忘了慕容菲在我们手上,如果连七公主都说她是驸马,那欧阳家的人一定不会怀疑,简直天助我们南宫家两人都在我们手里,好让我们来一场狸猫换太子,姑娘替身驸马的戏码。”越想就越是得瑟,暗想怎么会如此聪明。

    “现在的欧阳歌羽翼丰满,将假的欧阳亭送回去,你能保证她真有能力夺回大权。”

    “其实欧阳家长老让欧阳歌掌权也是情非得已,历来都是传嫡不传庶,现在打破这传统就是打破纲常,他们若是知道欧阳亭还在世上一定会出来拥护,必可将欧阳歌拉下马。就算行动失败就将人杀掉,来一个死无对证好了,欧阳歌也奈何不了。”

    “翔儿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然你如此有把握就放手去做。”

    “遵命。”

    沐浴更衣后的亭撕下帘子上一块金色碎布系着身后散开的头发,穿的没有讲究简单没有任何花式的丫鬟衫,没有太华丽的装饰反衬托出她的随意清新。

    无聊的她在府中走动,因为穿的是府里的衣服也没有人阻止。直到她来到一处偏僻幽静的小院,就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看到她尖叫起来,接着大叫,“少爷,公主、琴快出来,我看到少爷了。”

    首先跑出来的瑶琴推开门口的瑶笛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人影,“就知道你胡说八道。”

    “哎呀。”两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才发现心情急切的慕容菲并没有留意到门槛,轮椅装在门槛上人扑在地上。

    “都怪你,害公主跌倒。”琴儿马上过去将人扶起来,还不忘鄙视一惊一乍的瑶笛。

    “公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刚才真的看到少爷了,而且他还穿着丫鬟的衣服。”说到这里连她都不敢相信,委屈的她一边扶起慕容菲,还不停的向小院门口张望,怀疑刚才应该是眼花少爷怎么会穿女装。

    “琴儿,你也莫怪笛儿,恐怕她也是思主心切产生幻觉也未尝不可。”说到这里慕容菲想起哪天在花园曼陀罗旁也曾一度出现的幻觉,亦真亦假。

    躲在门外的亭也被吓了一跳,换了谁看到这样神经质的丫鬟都要跑吧,何况是失去记忆的她。

    “亭姑娘,原来你在这,害小王好找。”

    “刚才觉得闷就出来走走。”

    “小王正好有事想与姑娘商议,我们借一步不说话。”南宫翔彬彬有礼的说。

    京都皇宫之内慕容淳真和三皇子对弈,“父王,最近收到信报南宫翔减少与欧阳歌碰面,可能他们之间的协议要破裂。”

    “好消息,看来那边的计划进展的很顺利。”

    “究竟曼蛇宫主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让人觉得那么神秘?”

    “那要从鳞国古老的历史讲起,辰儿也听说鳞国原本就由五头神兽看护的传说。”

    “儿臣曾听太傅讲过,五头神兽中最强大的是鳞蛇,但因为它生性残暴才会被其他四兽镇压,难道父王想说曼蛇岛上的人就是鳞蛇族人,他们是死士?”

    “嗯。”

    “那父王大可利用火炮让他灰飞烟灭,为何留他们到现在。”

    “之前你不是听说欧阳亭身边曾出现死士吗?”

    “父王是想说他们的势力已经渗入鳞国,而且还可能寄生在朝中贵人之内。”

    “正是,这也是为什么朕将曼蛇岛留下来的原因。”

    “父王是怕将他们逼的狗急跳墙,害怕隐藏在鳞国内的其他死士反扑。无论如何留下他们始终是一个祸害,养肥了他们日后可能会威胁到慕容家统治。”

    “所以这次朕下了一步险棋,希望能一次拔掉这些根深蒂固的刺。”慕容淳意味深长的说。

    ☆、第四十九画

    让人闻风丧胆的死士头领曼蛇宫的宫主伊池没想到已经是一个将近四十来岁的女人,青春已逝留下不过是岁月的痕迹,发鬓两缕白发并没让她显老,威而不怒却让人望而生畏,身穿一件橄榄绿鳞片编织而成的长袍,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金蛇钗,独自站在弥漫着草药味的房间里,想起一个月前那个还躺在床上与死神搏斗的人,今日就消失了。

    “禀宫主,属下无能未能追到少主。”其中一位死士回来禀报,身体恢复没有完全恢复的欧阳亭不顾劝住毅然离开了曼蛇宫。

    “像她娘,决定的事就一头栽进去。”伊池坐在那张还留着欧阳亭气息的床上,想起死士将人带回来,如死人一般的她现在还觉得心慌,暗暗念叨,“姐姐,我终于见到亭儿了,她长的和你一样美,就连脾气也一样倔。”

    原来欧阳亭的娘亲甯海正是曼蛇宫主伊池的姐姐,当年她偷偷溜出岛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当时的欧阳东堂,为了嫁给他还放弃继承大位,才会轮到伊池接任,一直没有离开过曼蛇岛的她也不过是从安插在她身边的死士口中得知。

    听到她诞下欧阳志也替她高兴了很久,直到后来听说她又怀了孩子,那时候伊池还偷偷的去见了她一面,看到她幸福的生活又不忍心打搅,不想让她在卷进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中,毕竟要恢复死士一族的地位,让鳞蛇重新立足在鳞国是一条漫长的道路,无论如何她都希望用肩膀替甯海撑起一片天。

    直到听说甯海在生下欧阳亭那日难产过世,那一刻伊池就觉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一直以来她与姐姐相依为命,即使她背叛了族人但在她心里甯海是无法被取缔的。同时她的离去带来了亭儿,伊池觉得她就是甯海的转世。

    为了保护姐姐的骨肉她还秘密安排了一批死士贴身保护他们两,直到前阵子听说欧阳亭要坐船离开京都,还特意派出连欧阳亭都不知道曼蛇岛上的死士到内海接应,护送她安全离开,没想到带回来的不是她安全离开的消息,而是如尸体一样冰冷的她。

    当日欧阳亭受伤堕海头恰巧碰到礁石之上,失去了意识的她随波逐浪,伤口涌出来的血很快被海水稀释掉,被打捞上来时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宫主,少主快不行了。”被紧急召集到宫内的死医诊治后都无能为力。

    “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人救活。”伊池失去往日的理智,她知道死医是不会骗她的。

    “少主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属下无能请宫主责罚。”数位曼蛇岛上的死医馆跪倒在地上等候发落。

    伊池走到欧阳亭船边坐下,轻轻的抚摸了对方的脸,本来就不暖的手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冰冷, “难道我们刚见面就要分开吗?本宫都未曾跟你讲有关你娘的故事,你就如此忍心离开吗?”

    处于昏迷的欧阳亭的食指微微抖了一下,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死医官,亭儿有反应,你们快过来瞧瞧。”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宫主会为了一个人如此紧张,一改往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作风。

    死医随即上前经一番检查后退了下来,跪在原地如实说,“恐怕是少主落海前眼睛已经积聚了泪水,恰巧刚才得以释放。”

    “谁让你流泪了,亭儿,快起来跟姑母说说。”以前仅能从兽哪里探听到欧阳亭的消息,却从来就没亲眼看着她长大,,“本宫决不允许第一次见面成为最后一次。”

    悲痛中失控的伊池抽出灵蛇剑架在死医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刚碰到皮都划出一道口,血流顺着伤口流到剑上就消失了,好像被吞噬一样纯黑色的剑腹开始发出寒光,原来也是一把嗜血的魔剑。

    “宫主,手下留情。”身后的其他的几个死医跪着走到伊池面前。

    看到剑还在贪婪的吮吸着伤口流出来的血液,伊池灵光一闪,“你们居然欺骗本宫,我知道你们医家有记载,可以输血救人不是吗?亭儿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之前大量失血。本宫是她姑姑那血一定适合,你们快去准备。”

    “宫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原来死医一早就知道要救欧阳亭的命就只能输血,但偏偏是血型十分罕见配对过无数次都没有成功,但对宫主忠心耿耿的他们绝对不会让伊池有任何的损伤,就算死他们也绝不会告知这个方法,但又怎能瞒得过她呢。

    “这是命令。”死士必须追随主人的意志,就算这个决定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伊池收回了手中的灵蛇剑,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欧阳亭,“亭儿,你放心,姑姑一定会把你从阎王那要回来。”

    过程很顺利成功的救了欧阳亭一命,但也让伊池元气大伤,不得不闭关修养,那段时间正是慕容辰过来拜访吃了闭门羹的原因。

    “亭儿。”出关后伊池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欧阳亭。

    “你是谁?”欧阳亭看着陌生的地方,与陌生的人接着又问,“我又是谁?”

    伊池本打算将她的身份告诉她,听到她后面那句话马上传来死医官,“少主怎么了?”

    “回禀宫主,少主可能之前堕海,头部曾受到撞击失忆了。”

    “失忆?那还能恢复吗?”

    “属下不敢妄断。”

    “知道了,下去吧。”伊池遣散了四周的人,怕人太多欧阳亭不自在。

    “亭儿,我是你姑姑。”伊池温柔的说,“你之前不小心磕到脑袋所以暂时失忆了。”

    “姑姑?”欧阳亭看到眼前打扮的庄严华丽的伊池有点陌生,但又觉得亲切觉得似成相识。难道说这事与生俱来的亲情牵绊,还是说在伊池的身上里她看到了娘亲的身影。

    “乖。”头一次听到欧阳亭这样称呼,完全忽略她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就觉得她在叫她。

    就这样在欧阳亭养伤的期间,伊池跟她诉说了有关曼蛇岛的历史故事,当然还有她娘亲小时候有趣的事,但对欧阳亭身世绝口不提,在她所谓的保护里欧阳亭的人生就变得空白。

    一日无意间听到伊池提到慕容辰,强烈的感觉告诉她似乎之前听过这个名字,或者与这个名字相似的名字,越是用力想头就剧痛但不知道为何连心也跟着会痛起来。

    为了填补这片空白她毅然决定离开曼蛇岛,带着伤和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来到了京都,见到了慕容家两父子,但似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既然伊池有心相瞒,她也没打算回去而是到处游历希望找到蛛丝马迹。

    风尘仆仆的她来到了西方凤城偏偏装上了南宫翔,就这样被带了回来。从对方的眼神与对话她敢判定他之前认识她或者见过她,抱着一丝希望她便跟着南宫翔回到了南宫王府,果然老头与府里的丫鬟见到她都会表情惊讶,但后来才知道他们找的不过是与她长得相似的男子而已。

    本来是打算要离开,误打误撞闯进了慕容菲的小院,虽然丫鬟惊呼下马上躲起来的她还是偷看到房间中坐在轮椅上的慕容菲,那种心痛感又刺激她的心脏,泪无法控制的流了出来,连她都惊讶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为了弄清楚原有她决定留下来追查。

    凤城南宫王府的后花园可以与京都后宫媲美,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远处的流水瀑布发呆的欧阳亭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里面的人都一袭黑衣而且还蒙着面,他们都称她做少主,而她却偏偏记不起来。

    “亭姑娘?”南宫翔看到对方望着他家后院瀑布发呆,以为是她见识少从来没见过。

    “哦,什么事?”回过神的欧阳亭问。

    “姑娘此生最想要得到什么?”

    “吃不完的饺子,而且还要不同馅料的饺子。”起初想装扮的贫民点,随便说点什么冲口而出的就是饺子,好像之前吃过一样。

    听到对方这么说南宫翔忍不住偷笑,暗潮果然是一个愚民,“我能给你无数的金银财宝,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金银财宝又不能吃,不要,我只要饺子。”

    “好,那我可以给你吃不完的饺子,但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南宫翔觉得快要败给她了,不怕神一样的朋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样的人真的能演绎欧阳亭吗?连他都开始觉得怀疑。

    “为了饺子,可以考虑一下。”

    “我想让你扮一个人,少说少做,其它我自会有安排,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要暴露你女子的身份。”

    “你想让我扮男子?”

    “嗯。”

    “管吃管住?”

    “嗯。”

    “好吧。”正中欧阳亭下怀,究竟轮椅上的那女人与她有着什么关系她想知道。

    “宫主,少主现在混进了南宫府,需要属下劝她回来吗?”死士报告欧阳亭的行踪。

    “不需要,由她去吧,但务必保她周全,如再有任何闪失你们提头来见我。”

    ☆、第五十画

    欧阳亭就这样误打误撞的在南宫王府骗吃骗喝,日子过得也挺自在,但她更想快点查清楚他们所说的欧阳亭究竟是怎样的人,会不会与她有着什么关系。为何所有人见到她都会将她误以为是她,如果她真的是他们口中的欧阳亭,为何以前会女扮男装,究竟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姑姑伊池瞒着她的过去。

    南宫翔在轻易的摆平了欧阳亭后随即也找到慕容菲,想说服她帮忙雕琢从街上捡回来的那块璞玉,让她变成南宫家一统天下的棋子,“七公主,今日气息不错。”

    “小王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别绕圈子了。”除了刚来的时候见过南宫翔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出现,所以并不难猜出他是别有居心。

    “也没有很重要的事,就是想引荐一个人,但公主见到她无须激动,因为她并不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南宫翔回过头轻轻唤了一声,“亭姑娘,你可以过来了。”

    知道将要再次见到那个会令她心痛的人,欧阳亭的心一刻都无法平静,现在的她好像身处在迷雾里,对方就站在她眼前就是无法拨开四周的迷雾看清那张脸,唯有耐心等待,她相信终有一天记忆会回来,真相一定会大白。

    “公主有礼。”欧阳亭走上前微微作揖动作特别扭的,还险些跌倒,其实是从新换上女装的她还未习惯,在南宫翔眼里只是觉得她是没修养的野丫头并没太在意。

    “亭?”从欧阳亭出现在眼帘那一刻,慕容菲的目光就聚焦在她身上,从头到脚都快将人给看穿了,如论如何都觉得是一个穿着女装的驸马。

    “在,公主有什么吩咐。”完全曲解别人的意思,慕容菲是想问她是不是欧阳亭,她还以为别人在叫她。欧阳亭又用拘束的生硬的作揖,笨拙的动作真让人哭笑不得。

    “难道你不记得我吗?”神情凝重的慕容菲是惊却更多是喜,但见她似乎已经忘记她时说不出的悲从中来。

    “公主,认错人了。”虽然一直躲开慕容菲目光,但还是偷偷瞄了一眼对方,那复杂的眼神无法读取到任何的信息。

    “公主,她并非欧阳亭。不过恰巧同名的女子。”女子两个字加强了语气,就是为了让慕容菲认清事实,她真的不是驸马,而是相似的人罢了,他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两人无为的叙旧上。

    “你带她过来,有什么目的?”似乎南宫翔这句话起到作用,唤醒了慕容菲。明明身受重伤还跌进大海,就算他真的平安无事,南宫翔也绝不会让敌人活着站在他身旁。

    “其实也很简单,小王希望公主能在最短的时间让她变成驸马。”自信满满的南宫翔说到,“当然了你可以拒绝,但往后在南宫家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公主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有事情来得太突然,让慕容菲措手不及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却被告知并不是那人,她此时此刻又如何能听进去片言只语,南宫翔也很识趣说,“公主可以先和亭姑娘相处一段日子,但最好不要暴露了她的身份,过几日小王在找你。”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被两人晾在一边好久的欧阳亭。

    “姑娘也叫亭?”稍微恢复理智的慕容菲问,“你真的是女子,没有骗我。”

    “如果公主不信,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欧阳亭边说边凑过去,近的都快触碰到对方的呼出的气息如此清晰,慕容菲莫名紧张却不知道怎么办,两个人四只眼睛望着对方定格了良久。

    最后败下阵来的慕容菲轻轻推开靠的太近的欧阳亭说,“我相信了,姑娘不用靠这么近。”这并不是敷衍,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却感觉不到之前欧阳亭与生俱来忧郁的气息,相比下眼前这女子阳光自信,这种能量似乎让慕容菲觉得太靠近随时会被灼伤。

    “原来公主不喜欢别人靠太近,那好吧,以后我就尽量离你远点,免得公主不高兴。”被推开的欧阳亭开玩笑的说。

    “其实也并不是,只是…”听到对方这么说慕容菲不知道为何会觉得很失落,而且马上想要解释。

    ‘扑哧’笑了出来的欧阳亭说,“公主,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紧张。”

    看着眼前这个亭笑的如此开怀,记忆中的她好像从来都没想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笑,如果不是生长在世族家里饱受束缚,她应该会和眼前这女子一样快乐。未意识到无论是过去欧阳亭,还是现在崭新的她同样在牵动她的情绪。

    连续几日南宫翔都会将慕容菲接到欧阳亭落脚的别院内,也提出改变欧阳亭的要求。慕容菲似乎已经猜到这里面的阴谋,虽说并不想屈服南宫翔,从欧阳亭死后她就莫名憎恨他还有自己。而她之所以答应很大部分原因是连她也想让亭重现,就算是一瞬间,即使重现在一个女子身上,都已经无所谓了,最重要能再次见到她。

    “衣服换好就出来吧。”一早慕容菲就带来几套让裁缝连夜赶制的衣服来到亭的别院让她换上。

    “公主,非要穿成这样吗?”磨蹭了老半天的欧阳亭从屏风后探出脑袋瓜,瘪起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问。从失忆以后她就一直穿女装,记忆力就从来没穿过男装,所以觉得特别扭。

    “对,出来吧。”怕吓到对方语气也不敢太重,但却十分着急。

    欧阳亭豁出去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立在慕容菲眼前。和以前一样一袭长白衣打底,黑色绣金丝盘龙立领外加晶莹剔透的玉带盘腰,如往日一样依旧玉树临风让人欲罢不能,连知道她并非是真人的慕容菲还是迷失了,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亭”

    “哎。”

    “你过来。”慕容菲轻轻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蹲下,轻轻盘起一束头发从身侧取出两根打磨十分精巧的水晶发簪插在上面,指腹情不自禁的从额头顺着刘海滑到欧阳亭的脸侧,在她眼里眼前这个人就是以前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的欧阳亭。

    欧阳亭看到慕容菲充溢泪水的双眼,就算两脚蹲的开始有点发麻也没站起来,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红肿的双眼连她的心也随之揪痛,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觉得对方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但又觉得很陌生一样。

    等慕容菲回过神还特意躲开对方的视线擦干眼角的泪,“快起来,蹲这么久不累呀。”

    却发现前面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定眼一看才发现她满头大汗而且还有点扭曲的脸,哭诉着说,“腿麻了,哪里能起来。”

    逗着慕容菲‘扑哧’笑了出来,“你这笨蛋,谁让你蹲着。”

    心里憋屈的欧阳亭是自食其果,本来就是对方又没让她一直蹲着,而是她不起来的,“还笑,拉一把拉。”说完伸出了手。

    慕容菲也实在不忍心,便也顺势拉了对方一把,被拉起来的欧阳亭也可能腿太麻刚站直就顺着刚才那道力往前扑倒,最后两人连人带椅一起跌落到地上,慕容菲悲催的成为了垫底。可能怕把人压坏,欧阳亭接着最后一道力抱着慕容菲在地上滚了一圈,让两人就这样易位。

    “快点起来,躺在地上成何体统。”虽说慕容菲已经成功的躺在上方,但还是觉得太荒唐了,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

    “公主,在下面的人是我好不好,如果不是腿还没恢复,你以为我想呀。”欧阳亭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刚才你还逞强,非要换位置。”以前的亭都会有意的和她保持距离,除了情非得已的时候才会像现在那样亲密,最令慕容菲难忘的是她曾抱着她沐浴的点滴,每一个怀抱都如此温暖人心。

    “你以为我想,身体不受控制滚的。”欧阳亭也并没撒谎,不知道为何看到慕容菲被压就身体下意识的抱着她滚到一边,心甘情愿的成为对方的垫背。

    “那你还有多久才能恢复?”

    “那双腿不停使唤我也没办法,最短也要一盏茶时间,就有劳公主如果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我们这狼狈的样子就请耐心的等吧。”

    “一盏茶吗?”慕容菲别有深意的说。

    “你还嫌长?”

    “一辈子我都能等,区区一盏茶。”

    “公主,我相信终有一天你能等到你所希望的,只要你不放弃。”听到对方这么说慕容菲感到很惊讶,万万想不到相遇的时间并不长,简单的几句对白对方就读懂她的心情,好像之前就相识了很久一样。

    “好了,公主我现在先将你放在地上。”重新感觉到双腿恢复力量的欧阳亭,轻轻的侧身想将身上的慕容菲放到身旁的地上,好重新站起来将人抱起来。

    谁知道慕容菲紧紧的环抱着她死死不肯放手,“公主,你怎么呢?”最后没能把人放下的欧阳亭重新躺好问还躺在身上的人儿,却发现对方没有回应,反而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很快还带着温度的液体滑落到她的皮肤上。

    不知道为何欧阳亭并没问原有,反而将放在慕容菲背后的手轻轻拍打后背给予安慰,这反倒让她哭的更厉害,本来还能压抑的悲伤完全释放,泣不成音泪如泉涌。

    ☆、第五十一画

    最后欧阳亭还是侧身将慕容菲从身上卸下来,受伤后体质并不比以前加上刚才蹲太久力气没有回复,费力的将人抱起走起来还摇摇摆摆,眼见两人又要摔上一跤,欧阳亭要紧牙关坚持将人放到椅子上,累的满头冷汗。

    歇了口气又马上回头将一块拧干的手帕递给了慕容菲,“给。”

    等慕容菲将手帕敷在有点红肿的眼睛上时,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双眼的干涩,连心也没有那般刺痛,“谢谢你。”

    “不用客气。”有点疲感的欧阳亭径直坐在慕容菲椅脚旁边,“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谁?”慕容菲以为听错了便反问道。

    “还有谁?那个能让你为她流泪的人?”

    “她很温柔任何事情都替别人着想,从来不计较。她很谦卑待人有礼,她很聪明而且还多才多艺,她善良就算面对敌人也能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她还有点贪嘴,不过好吃的东西总会全部留给我…”慕容菲细数欧阳亭的优点时才发现怎么都数不完,难道这就是失去才会懂得珍惜吗?

    “那你爱他吗?”虽然对方在不停的清点对方的有点,但好像没有提及到感情这一块,忍不住好奇于是便问。

    “我不配。”一直以来慕容菲都在逃避这个问题,她怕面对真相,其实不过掩耳盗铃,其实内心早就有了答案。

    “我在问你爱她吗?”连欧阳亭也搞不懂为何自己会一直追问这个问题。

    “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回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慕容菲觉得就要奔溃了,无论如何欧阳亭的死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她并非有意,但伯乐还是因为她而死。

    “那她也像你爱她那样爱着你吗?”

    “我不知道。”想起昔日对方种种的关怀,又想到那封绝情的休书慕容菲迷失了,“但我希望没有,我不配得到她的爱。”

    看到慕容菲痛彻心扉也不忍心在问下去为什么一直在说不配,蹲在慕容菲面前将她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任由她哭泣。失去记忆的欧阳亭很想知道究竟为何看到这女子的时候心会痛,特别听到她说起以前与驸马的事,这种感觉就更强烈,这驸马由于她有什么关系?

    “宫主,属下探知南宫翔想让少主替身驸马,让她重掌欧阳家势力后加以控制。”从凤城回来的死士向伊池汇报欧阳亭近况。

    “好一个南宫翔,只可惜他算少了亭儿并没有死,而且还好好的活在他面前。”这些年来伊池在三大家族上秘密安插了不少死士,如果启动策反怕就算能成功也会损失惨重,直到与亭重新团聚,伊池想到一个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法,“继续密切留意少主,保护好她周全,下去吧。”

    从那天后慕容菲也没强迫亭换男装,大部分时间都是将一些有关驸马以前的一些爱好习惯都述说,但每次只要慕容菲提到欧阳亭趣事都会忍不住偷偷笑,说起她与欧阳家其他亲人的关系就莫名替她哀伤。

    这几天对亭而言就是一种煎熬,她现在才知道以前的欧阳亭是十分拘谨的人,在别人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无论是说话动静都思前想后步步为营,连她这个替身都觉得累,那何况是真人。

    这也难怪以前的欧阳亭守护一个天大的秘密,就连睡觉也没敢太熟怕一不小心就会泄露身份惹来无妄之灾。而现在的她真身显人没有任何负担,所以觉得特别轻松每天都活的很踏实,前后的对比当然之前的身份会更有压力。

    “你就是那新来的姑娘。”南宫羽梦听说翔找到一个与欧阳亭十分相像的女子,连日来她的别院都守护森严,连她这个郡主都不能靠近半步,如不是这娃不老实偷偷溜出后花园才逮了一个正着。看到她第一眼也惊呆了,简直无法相信天底下有如此相似的人。

    “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欧阳亭来久了也多少听说府上一些事,南宫羽梦就是其中一个难缠的主,下人们都说见到要避之则吉。

    “哪里逃,本郡主可费了不少时间才逮到你的。”南宫羽梦一跃挡在了准备要逃跑的欧阳亭面前,“除非你答应替我做一件事,不然别想离开。”

    “早听说南宫家的小郡主野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眯着眼睛抿着嘴轻蔑的望着对方。

    “如果不是要你帮忙,就凭你刚才那一句话我早就揍你一顿了。”握起的粉拳举在半空,并没有落下去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对方而已。

    “好了,姑娘家的动手动脚成何体统,还不快把手放下,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欧阳亭这家伙是吃软不吃硬,看到对方这么横也没想过退缩,相仿迎面而上。

    这倒把南宫羽梦给难住了,换做以前的欧阳亭肯定会乖乖就范,没想到眼前这野丫头还挺难对付,于是乎改变策略放下聚在半空的手温柔的说,“听说姑娘初来凤城,肯定来不及到四处参观,如果你愿意就让本郡主一尽地主之谊带你到处逛逛。而且我们这里的小吃也相当出名,好像…”

    刚开始欧阳亭还提不起精神,一听到有吃的人就活过来似地,还没等南宫羽梦说下去就答话,“那就有劳郡主,你可不知道我这几日吃的可相当清淡。”

    并不是南宫王府的人虐待她,而是连续几日来都和慕容菲一起进餐,吃的正是以前在驸马府她特别为慕容菲制定的菜谱,完全将就着慕容菲口味其实她比较喜欢重口味的食物,而一直以来都陪着慕容菲吃这些菜,其实这些不过都是慕容菲爱吃,而非她所爱。

    在南宫羽梦的掩护下欧阳亭成功的溜出王府,马车上欧阳亭从车窗缝隙望向外面大街,凤城果然是一个富裕之都,街上玲琅满目的商铺还有穿戴讲究的人。

    南宫羽梦不知道从哪里丢来一个包裹对亭说,“换上。”

    “怎么又是男装,难道你不觉的女装的我很美吗?还是说你妒忌我长得比你漂亮,非让我换了这身衣服?”好奇的打开包裹发现里面又是一套男装。

    “让你换就换,怎么这么多问题?”南宫羽梦有点不耐烦。

    “不换,你能奈我何?”亭赌气的把包裹丢了回去。

    “本来打算带你去吃点好的,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们打道回府好了。”南宫羽梦装腔作势的说。

    “去吃什么东西如此神秘,还要换衣服。”果然这招起了作用,让欧阳亭乖乖就范,南宫羽梦命人将马车赶进一处僻静的院落后,遣退了随从带欧阳亭来到其中一间厢房换衣服。

    房中欧阳亭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琴音,音律中带着阵阵忧伤与思念,让她不禁好奇究竟谁在谱出如此哀伤的曲子,顺着声音她小院的荷花池旁,凉亭上一个背对着她的倩影,真是她在弹奏。

    呆呆站在哪里的亭被每一个音感染,似乎也陷进在对方的哀伤中。

    “亭。”曲子弹完良久依旧无法自拔的亭被对方唤醒,刚回过神就被对方环抱在怀里,“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又在做梦吧。”

    音凝哽咽的快说不出话,还在坚持只是为了证明她真实的存在,为了得到一个答复。

    对方并没有回应,音凝便抬起头凝视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怕人会在眨眼的时候消失。直到她发现欧阳亭额头并不太明显的伤疤,心痛的举起手用指腹轻轻的抚摸问,“怎么受伤了,还痛吗?”

    “不痛,早就不痛了。”亭知道对方又将她误以为是驸马,但不知道为何看到梨花带雨的她不忍心将真相告知,不忍心告诉她并不是她在等的人。实际她就是音凝一直在等的人,可惜失忆的她并不记得而已。

    这时候南宫羽梦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见到这一幕吓坏了,怕口不择言的欧阳亭会说出真相,那她一片苦心付之东流不止,而且还给了一个假的希望对方,十分清楚音凝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让这替身来这里见她一面,况且现在的她应该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欧阳亭的打击。

    于是乎也马上冲上去,“音凝,我刚想跟你说…”

    “谢谢您郡主,是你找到亭的吧,谢谢您。”说着差点跪在南宫羽梦面前,刚要将人扶起来就发现她双腿都站不稳,原来是太激动晕过去了倒在身侧的欧阳亭怀里。

    亭将人横抱起来,迅速的走到房间把人放到床上,急的她大叫,“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呀。”

    等大夫帮音凝诊断完毕后,两人都急切的问,“大夫?”

    “郡主,音凝姑娘是气血虚弱,跟近段时间饮食与睡眠不好所致,加上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才会晕厥,也不必太担心,但千万不能让她在受刺激。在下先开几服调理的药,但最重要还是要劝音凝姑娘放宽心。”

    “谢谢大夫。”南宫羽梦让下人送走了大夫后,拉着欧阳亭到屋外,“刚才你没对她说什么吧?”

    “我还没问你,你倒好先来质问我呢。”

    “好,我先不与你斗嘴。你刚才都听到大夫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我暂时也不追究,不过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她。”

    “亭,你在哪?”后面听到‘啪’一声就静下来,吓得的门外的两人连忙冲进房间,原来刚醒来的音凝见不到欧阳亭,急的想要下床找没想到体力未完全恢复,人再次跌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欧阳亭马上走过去将人扶起来,担心上下打量了一下,“有没有受伤?”

    “亭,我以为你又走了。”音凝紧紧的抱着亭声音还有点颤抖,“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怎么会,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亭抱着怀里有点娇弱的音凝心疼的说。

    ☆、第五十二画

    “亭,告诉我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些什么?”坐在床上的音凝挽着欧阳亭的手贴在她的肩上问,“伤的重不重,过得好不好?”

    “都过去了不是吗?重要的是我活下来回到你身边,不是吗?”一直站在旁边的南宫羽梦可是捏出一把冷汗,害怕替身答不上穿了帮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听她巧妙的回答才放下心来,关键时候这只知道吃的家伙原来还挺靠谱的,便也悄悄退了出来,相信她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看到音凝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南宫羽梦一直悬起的心终于也放了下来。自从那次音凝差点跳进海里之后,到现在为止虽没在自寻短见,但人彷如一具没灵魂的躯壳,很多时候几日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害的她在旁边是提心吊胆,日渐消瘦的身体真怕她真的就这样跟欧阳亭而去。

    天无绝人之路在尽头让她看到了曙光,突然出现与欧阳亭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成为医治音凝的良药。不知道这次决定是对是错,但能在音凝的脸上重现生存的希望,她都觉得值了,即使日后她知道真相会恨她也愿意。

    不知不觉在门外等了良久,夜幕悄悄降临。对门外等候的南宫羽梦漫长而且煎熬,两人的独处不知为何会牵动她敏感的神经,明明知道亭是女子为何还是会担心。对房内的音凝来说时间再长也显得短暂,好不容易盼来的重逢怎会觉得够。

    “音凝怎样?”终于盼到亭从里面走出来,南宫羽梦就追问。

    “睡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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