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驸马 作者:夜晓寒
第5节
“臣妾遵旨。”
从房顶下来后的欧阳亭想等慕容菲睡下才回去,免得见了面尴尬便在园子里漫无目的的游走,直到在庭院的凉亭中发现了她。
“都这么晚了王夫人还不歇息?”当日不辞而别怎么也说不过去,这会听到她已经和王子疆成亲的消息也提他们高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说要把你忘记,奈何你总挥之不去?”压抑反倒让声音有点哽咽。
这句话到让欧阳亭接不住,沉默了好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次日欧阳亭醒来发现居然在书房的椅子上睡着了,已经不记得昨夜与林雨仙是如何分开,浑浑噩噩的来到书房坐着就睡着了。想起昨夜最后于林雨仙的谈话心就像是多了一块巨石觉得压抑。
回到房中居然发现慕容菲和成亲那晚一样并没有上床歇息,坐在木制轮椅上就这样睡着了,慕容菲很浅睡当欧阳亭将她横抱起来人就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躺在那人的怀里觉得特别温暖亲切,闭着眼任由对方将她抱上了床,紧接着一张松软舒适的棉被就轻轻的盖在身上,能感觉对方并没有离开只是安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少爷大事不好了。”毛毛躁躁的瑶笛冲了进房间,发现躺在床上的慕容菲,忽然想起她们家少爷已经成了亲,不能在像以往没规矩吓得闭口不言退了出去。
欧阳亭看了一下床上的慕容菲,还好没有被吵醒,便小心翼翼的起身离开,殊不知慕容菲从被她抱上床就没在睡着。
“如此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家的小郡主来了。”
“来了就来了,犯得着这么慌张。”
“奴婢的意识是她人不仅来了,她还运来几车东西说要搬进来住。”对欧阳亭来说又是一个惊吓,到底上辈子做错了什么。
☆、第三十一画
当欧阳亭赶到大堂仅见爹爹欧阳东堂热情的招呼南宫羽梦,“只要小郡主不嫌弃寒舍,要住多久都没问题,当自己家就好。”还是来迟了一步,没想到爹爹已经倒戈相向引狼入室,已经隐约看到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和上次见面一样南宫羽梦一身华丽的戎装,比起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给人清爽干练的感觉。审视对方时无意与之对视,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感觉隐藏在对方眼眸下未知的阴谋,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本郡主昨日跟你说过得话吗?为了能让你更快做出抉择,本郡主决定搬过来等你答复。”说完一脸奸笑转身离开了大堂。
“爹怎能让她搬进来?”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胡搅蛮缠的十二公主,怎么又来了一个小郡主,这日子还让人怎么活下去。
“为父自有分寸,这事你也别问。”说完也离开的大堂留下欧阳亭独自一人,最近欧阳东堂行踪都很繁忙诡秘,连见面的机会都比往常少了许多。
“少爷,最近丞相忙才没空跟你解释,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一直尾随着的瑶琴能感觉到欧阳亭的失落。
“没事,都习惯了。”突然想起什么便回头交代,“琴儿,公主刚睡下就不要吵她,交代厨房准备点吃的随时热着,等人醒了就送过去。”
“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她们家少爷待人都是关怀备至,偏偏对自己却十分苛刻,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
穿过庭院时让欧阳亭不自觉的想起昨夜在这里与林雨仙相遇的情景,好一句‘挥之不去’将两人心照不宣但又不愿意挑明的事情摊了出来,反倒让毫无准备的欧阳亭是束手无策,对感情完全空白的她而言,就算接收一个异性的告白都很难消化,更别说是一样的女生。
思虑了一夜觉得不能耽搁了别人,决定找到林雨仙说个清楚,最坏的打算是她哭上一段时间,再不行给她揍一顿消气,也比现在不清不楚耽误了她的要好。
结果来到他们居住的厢房,才知道两人一早天未亮就匆忙离开,并没有留下一字半句,这到让欧阳亭有点担忧,思虑发生了什么事会不辞而别。
原来昨夜与欧阳亭在庭院分开后,林雨仙回到房间发现王子疆脸色脸色有点难看,“你刚才跟欧阳亭在园子里聊什么?”
“与你何干?”
“你是我的娘子,怎么会不关我事?”瞬间王子疆就像被血冲涨,脸上浮现明显青筋眼球更是布满血丝,一脸狰狞吓坏了林雨仙,从来都没见过他发这么大得火。
只见他一步步的逼近,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走时,王子疆硬生生的将人整个人抬起来走到床边摔倒床上。
“当初你允诺除非我愿意,不然不会碰我。”忍着被摔下来的疼痛,跟王子疆成亲来一直都没有圆房,很大部分原因是有人偷偷在她心里落地生根。当初决定嫁给王子疆不仅是为了完爹娘的心愿,更是为了忘记她,结果适得其反直到洞房花烛夜她才意识这样不但没能忘记她,反而证明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本来我以为可以做到,但一看到你们卿卿我就受不了,你是属于我的。”来刚才她们两人在庭院见面被王子疆给撞到,早被怒火蒙蔽双眼的王子疆一边说一边开始撕林雨仙身上的衣服。
下肢被对方双腿紧压着无法动弹的林雨仙觉得很彷徨害怕,娇弱的双手试图阻挡如洪水猛兽般的袭击,也不过螳臂当车上衣很快就被四分五裂,可能太激动雪白肌肤泛起一阵红潮,呼吸徐乱让丰满圆润的酥胸起伏不定。王子疆双手覆盖在上面猛烈的揉捏,一直都忍着不敢叫的林雨仙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叫出来后会觉得很羞耻,觉得现在的她不在清白的她配不上那个人,想到这里泪就像没关闸的堤坝倾泻下来。
求你不要…”精疲力竭的林雨仙奋力抵抗这头着魔的狮子,觉得眼前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人,因为害怕不停的战抖。
一声‘哥’似乎让接近癫狂的王子疆恢复了一丝理智,发现被压在下面的林雨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泪流满面,觉得痛心连忙捉起床边的被单盖在雨仙身上将整个人拉起来抱在怀里哭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不停的重复,但也无法抹平这道深深划在林雨仙心上的伤。
就这样两人在欧阳家过了第一个难眠的夜晚。
“郡主,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欧阳家少爷吧?”房间里追随南宫羽梦过来的丫鬟好奇的问,毕竟她们家小郡主出了名挑剔。
“难道连你也觉得她配不上本郡主?”这还要说起慕容家与南宫家的秘密协议,南宫羽梦从小就是内定为太子妃,也就是鳞国未来的国母。可能从小都被惯着自然而然的就养成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
“欧阳少爷长的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还听说她足智多谋实属难得一见的俊才。”这小丫头拍马屁一流,“在这鳞国还真没多少人能配得起我们郡主,他勉强算一个。”
“就你这丫头嘴甜。”
之前南宫羽梦无意中听到爷爷与南宫翔的对话,原来他们曾改变注意想将她许配给丞相之子欧阳亭,意想不到的是连太子都求之不得的联姻去到欧阳家就被拦在门外,一怒之下的南宫羽梦想教训一下那个不带眼的欧阳亭,结果两人初次见面时一个崭新的念头浮现在眼前。
一向不爱受束缚的南宫羽梦曾多次想摆脱这个与生俱来的魔咒,她不想为别人而活,不想走被别人安排好的路,无论是太子还是欧阳亭他们有多优秀地位有多高,只要不是她自己的选择都想拒绝,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操控在别人手里,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爷爷。
“你说什么,小姐离家出走?”南宫弈昙听到这个消息都快气炸了,“查到去哪里?”
“丞相府。”负责保护南宫羽梦的侍从吓得是浑身发抖。
“这丫头是越来越厉害,居然敢跑到那老匹夫家。”
“王爷,需要派人过去把小郡主给接回来吗?”
“不用,我倒要看这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老谋深算的南宫弈昙怎能没猜出小孙女的那点心思,他到有兴趣看南宫羽梦是否真的有能力扭转乾坤,改变属于她的人生。
欧阳东堂的书房与往常不一样,只因为多了一个人,“伯父,你突然召侄儿回来所谓何事?”原来书房之内的人正是欧阳家族新秀欧阳东堂弟弟的儿子,北方龙威军的统领欧阳歌。
当初受欧阳东堂委派担任欧阳家族私下拥有的龙威军统领,一直以来都镇守北方招兵买马壮大军队,前些日子收到信便赶了回来。
“最近南宫家的人是蠢蠢欲动,我不是很放心所以叫你回来商量一下,也好压压他们气势。”欧阳东堂继续说,“你收到三皇子慕容晨和南宫翎回京的消息吗?”
“南宫翎出场如此震撼,想让人不知道还真困难。至于慕容晨侄儿就真的没收到消息。”
欧阳歌继续说,“伯父的意思是其他两家将军统领都回京了?”
“嗯。”神情凝重看起来事情不简单,这些年来三大世家斗得你死我活,直到最近更是活跃,开来不可避免的一场腥风血雨在秘密经行着,这一役究竟又会鹿死谁手。是赢面比较大的南宫家,秘而不发的慕容家,还是处心积虑的欧阳家,无论到最后谁获得胜利,最终受伤还的还是普通的老百姓。
“这次召你回来还有另一件事情,伯父想让你娶一个人。”
“谁?”已经知道无法摆脱政治联姻的欧阳歌并不好奇欧阳东堂会这样说,也就直截了当的问对方究竟是谁。
欧阳歌只比欧阳亭大两岁,长的温文尔雅俗有玉面龙之美称。当初上门提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只是都被欧阳东堂一一回绝,所以到现在连比他小的欧阳亭都成家,他还是孤身一人。
☆、第三十二画
“考虑的怎样?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本郡主过门?”自从来了欧阳家就没一刻消停。
“郡主这又是何苦呢?你并非真的喜欢在下,何必屈尊下嫁进欧阳家。”循循善诱就是想把南宫羽梦给打发走,但又谈何容易。
“那你还不是一样,并不喜欢慕容菲偏将人娶了进门,有资格教训本郡主吗?”果然一针见血,直插欧阳亭要害。
“鳞国才俊比比皆是,为何偏偏是我?”既然你都说了不喜欢,也就是还有机会将人劝走。
“要怪就怪你当初推了与本郡主的婚事,要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娶到我,到你这就变得一文不值,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如此骄傲的人怎能受得了这种委屈,以前都是别人求着她嫁,现在连爷爷南宫弈昙亲自出马提亲,结果吃了闭门羹。
直到现在才深深体会到原来当初曾做过一些比南宫羽梦更蛮横的事,最起码小郡主还能所出个所以然来,比起她直接将慕容菲娶进来有修养,自己简直就是强盗行为。
想到这里连讨价还价的心情都没有了,茫然的回到别院便问伺候的丫鬟,“公主一天都没出门吗?”
“是的,少爷。”
推门进去发现慕容菲坐在窗前发呆,安静的像一幅定格的画,画里的人楚楚动人让人望而生怜,欧阳亭拿起披肩轻轻的盖在她肩上,只觉一股芬芳扑面而来,“整天憋在房间里不闷吗?多出去走动对身体好。”
“待在房间其实也挺好。”一直以来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慕容菲很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待在房间里,似乎这种孤独蔓延让欧阳亭感到了痛心,忍不住想要对眼前这个人好。
“那公主就当陪陪我,可以吗?”欧阳亭想起小时候也常常因为身体缘故被禁足,那种滋味真的不是很好受。
虽然慕容菲并没有回应,但还是能从她眼角捕捉到一丝的喜悦。不禁想对她而言出去走走是这么困难的事吗?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抹杀了她这个花季应有的活力。
皇后南宫雪听说南宫羽梦进驻欧阳家的消息便也摆驾来到丞相府,“羽梦,皇上前些天跟本宫聊起太子的婚事,还说要召你进宫。你倒好跑到丞相府里不是添乱吗?”
“姑母,羽梦说了要嫁给欧阳亭,太子妃谁爱当谁去。”一脸坚定的南宫羽梦就像被宠坏的孩子。
“你这不是说气话,太子妃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南宫雪又接着说,“别以为你那些心思姑母不知道,太子那点比不上欧阳亭,你就是不满意我们给你安排这趟婚事。从小到大都这样,只要是你不喜欢的都想方设法去改变,不惜结果会两败俱伤。但这次与之前的事不一样,你不能在任性了,乖乖给姑母进宫。”
果然南宫羽梦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欧阳亭其中的阴谋就是为了能逃脱嫁进慕容家,在鳞国能与慕容家抗衡的除了南宫就是唯有欧阳家。即使两个人都并不是她所爱之人,南宫羽梦都不会选择别人为她铺排好的路,她从未放弃想摆脱一直操控她的势力,发出一个信息她不是一件东西任人摆布。
“就知道瞒不过姑母,但你也应该知道羽梦决定的事就从来没改变,这性格随爷爷。”
此话一出紧闭的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十二公主慕容姬风风火火的说“母后,一开始就说让我来,对付羽梦表姐这种顽石只能硬碰硬,让侍卫直接绑回去算了。”
原来在宫里的慕容姬听到南宫羽梦搬进欧阳家吵着要陪皇后过来将人押解回府,免得她在这里搞破坏,深知她这位才智出众魅力非凡的表姐的威力,只要是她主动世上真没有男人能抗拒的了,可惜她算少了欧阳亭也同样是女人。
欧阳亭驾着马车带慕容菲来到了城郊最近的一个沙滩,命人将椅子搬到海滩后也将慕容菲抱了过去。蔚蓝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大海连成一线,辽阔的景象顿时让人心旷神怡,多少缓解累计下来的疲惫与忧虑。
海浪拍打着礁石,翱翔在蓝天之上的海鸥更是让人羡慕,此景此景下慕容菲忍不住问“如果能让驸马选,你会更喜欢当自由自在的海鸥,还是被囚禁在笼子里衣食无忧的金丝鸟?”
“如果可以选当然是能遨游四方的海鸥。”
“我也是,可惜…”说道这里慕容菲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双腿,眼睛依旧眺望远方流露无比渴望。
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不知不觉夕阳西下蓝色的海平面上铺起一片耀眼的金沙,看到慕容菲被海风吹乱了发丝并没有削减她的温婉贤淑,反倒增添几分妩媚,突然不受控制的问,“那如果将来我们都能抛开束缚,你愿意跟我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吗?”
说出这句话连欧阳亭都觉得惊讶,更别提毫无准备的慕容菲。马上想到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南宫翎,就算没有他也轮不到她,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便接着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试图掩饰这一刻的窘迫与失落。
刚推着慕容菲走进大堂可把欧阳亭吓了一大跳,怪事一连连最近何其多,阔别不久的刁蛮公主慕容姬与自恋狂妄的小郡主南宫羽梦齐齐坐在桌前,好像在专门等她回来。
“菲儿姐,姬儿好想你,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慕容姬看着两人进来一头就扎进慕容菲怀里耍宝,害的站在后面的欧阳亭鸡皮疙瘩都起一身,才多久没见犯得着这么亲密吗?
“刚才驸马带了我出去到处走走,所以回来晚了。”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干等了一天的两人泛起浓浓的醋意,其中南宫羽梦还多了一些火药味。
看到形势不对欧阳亭当然是见招拆招想先支走慕容姬,“公主应该很累招待不了十二公主,就不恭送了。”
“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要走,况且本公主已经吩咐内侍臣布置了一个厢房,会在丞相府逗留几天陪陪皇姐。”晴天霹雳鳞国最蛮缠的两位千金都搬了进来,往后的日子还怎么活。
正想要说于礼不合就听到慕容姬说,“母后已经应允了,丞相也答应,驸马应该多大没问题吧。”后路都给堵了,难道还要说不可以吗?
能与鳞国最出众的两位美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如海中捞月异想天开,偏偏这位算不上出众的驸马近水楼台,熟不之她是应接不暇苦不堪言。
刚开始饭桌上四人难免有点拘束,在开朗活泼的慕容姬带动下气氛很快变得融洽,欧阳亭没有错过一个赶走慕容姬的机会,“寒舍清茶淡饭怕招待不周…”
“没事,本公主也担心皇姐过来吃不惯连宫里的御厨也带了过来。”话音未落接二连三的丫鬟端着五光十色的菜上来,最后实在放不下才停了下来,真的败给她了捂着额头一言不发。
“驸马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回房歇息。”慕容菲细心的问。
“不用,我没事。”欧阳亭盯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慕容姬继续说,“丞相府简陋,怕公主千金之躯住不惯,还是”
“没关系,这点本公主一早就想到了,已经命人将宫里的床给搬了过来,不劳驸马忧心。”这话一出让身旁忍耐良久的南宫羽梦顾不得形象捧腹大笑。
原来这番话在皇后南宫雪与慕容姬的拉锯战中已经上演过一次,当时慕容姬为了能留下来监督南宫羽梦不惜排除万难搬了进来,当时皇后也像欧阳亭那样百般阻挠结果都是一样百战而归,坚持到最后的慕容姬赢得了胜利。
大堂内四人是礼尚往来谈笑风生,根本没注意到从一开始就躲在暗处默默注视她们的人,看到她们那般其乐融融的情景忍不住一手打在身边的树干上,被磨破的手背一片血红。
“小绿,让你送去给欧阳少爷的信交到她手中没?”话说信都已经送出去几日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免不得让音凝担心到底信是否送到。
“丞相府守卫森严,小绿并没能见到欧阳少爷,信也只是托门童转交给她。”小绿紧张的继续说,“如果欧阳少爷没有看到信,或者看到了信不来,那小姐怎么办?不如我们还是逃吧,再不走怕来不及了。”
“天大地大却没有一处是我家,更何况没有她的地方我那都不想去。”音凝轻轻拨弄琴弦,瞬间鸣奏出一曲缠绵哀怨的乐章。
☆、第三十三画
回想起两天前的事,秘密回京的慕容晨私下应酬朝中重臣,微服来到‘花满楼’对音凝可谓一见钟情,次日便派人送来了黄金千两并说要帮音凝赎身,在城郊置一座宅子给她安身说白了就是包养,没想到一口就回绝。
这点到让慕容晨感到惊奇,还真没想到这风尘女子如此贞洁,不惜次日便亲自现身‘花满楼’,宝蓝色长服外套有一件绣着金丝花纹的马甲,整个人看起来醒目亮眼,“在下很好奇姑娘为什么会拒绝一个逃离火海的机会?”
“公子怎能保证你给音凝跳得不是另一个火坑。”
“有趣,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跟本公子说话。”慕容晨身边不乏名门闺秀,可能久而不闻其香反倒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特别,“如果姑娘选择了我就是说赢得一半机会,但如果放弃就连一半机会都没有,难道你不愿意赌一把。”
“公子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这里一定是穷山恶水,难道公子现在锦衣玉食就比任何人过得更快乐?”这句话说道慕容晨心坎里去,这些年来为了皇位权力明争暗斗,兄弟反目成仇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并不是外人所见那般轻松自在。
“想不到姑娘还有这般见识,真难得。”慕容晨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说,“如若姑娘日后改变主意就将这块玉佩送到京都府衙,在下定当亲自过来迎接姑娘。”
说完放下手中的玉佩转身离开,慕容晨就是这样的人潇洒不拖泥带水,比起太子慕容熙更显光明磊落。
音凝拿起那块还带有温度的玉佩,上面雕有精致的麒麟兽是皇家御用之物。看来刚走的人地位非凡,而且比起欧阳亭有过之而无不及。眉头微微紧皱觉得不久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批人将整座‘花满楼’围了起来,带头的人长相十分猥琐而且肚饱肠肥,“你就是‘花满楼’头牌音凝,长的还不错可惜命不好。”
“你们想干嘛?”从对方的行为举止音凝已经大约猜出对方是宫里派来的,唯有深宫太监说起话来这般矫揉造作,但一点都没表现出害怕反而有点怒气。
“没想干嘛,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被列入下一批的军妓名单,择日就会被遣送到军中慰劳边疆将士。”原来在鳞国为了安抚长期坚守边疆的士兵,每年都会从各地的妓宅里收罗一批□送过去,但从来都没见过被送出去的人能活着回来。
□在鳞国身份十分卑贱甚至比畜生还不如,她们的生死从来都没有人在乎。如果说沦落风尘是一种悲哀,那么被选中为军妓只能说是绝望。军中向来僧多粥少,被送去的□从来都是应接不暇,一天下来都没有的休息沦为泄欲的工具,死在床上的人不乏其数。
“我们姑娘是琴妓,向来都没有艺妓被遣送军营的规矩。”忠心的小绿冲过来挡在音凝面前。结果话刚说完就被带头的人一掌打到地上去,“呸,你这贱人还配与我讨价还价。只能怪你家小姐什么人不好勾引,偏偏搭上不该搭的人。”说完一脸蔑视的走了,可能觉得这个地方肮脏。
小绿想要追出去结果被音凝拉住,“不要追了,追了也是白费。”
“小姐,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小绿又接着说,“要不我们找留下玉佩的那位公子,他可能有办法救小姐。”
“不用,你替我带一封信给欧阳少爷。”
可惜是无了期的等待。
为了庆祝皇上寿辰鳞国四将也恩准进京同贺,之前欧阳歌回来行事低调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暗中探查皇上在郊外秘密训练的禁军,直到皇上寿辰之日才显身与人前,吸引在场不少眼光。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俊朗的堂哥。”南宫羽梦调侃欧阳亭。
“在下堂兄尚未娶妻,要不引荐给郡主?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想用一招移花接木之术将她给送走。
“你也太小看本郡主了吧!”南宫羽梦抿着嘴笑着说,“本郡主什么俊男没见过,只是好奇你们居然是堂兄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言外之意就是想暗嘲欧阳亭没她堂哥长的俊俏。
听出来的欧阳亭也不计较,腹诽女子怎么长骨架都比不上男子,身材并不算体格魁梧但也算修长,与她精致五官十分搭配整个人显得优雅高贵。
说到这里欧阳歌也走了过来,“亭弟,好久不见。身边这位就是弟媳?”其实他知道并不是,不过为了掩饰并将站在欧阳亭身边的南宫羽梦误认。
“暂时不是,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是,到时候一定要过来喝一杯。”南宫羽梦抢先说。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堂兄不必理会。”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两人也渐渐混熟,开始不顾身份的开玩笑。
“堂兄,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练拳的时候不小心擦伤而已。”皮笑肉不笑的欧阳歌还是将事情掩盖过去,原来那晚在丞相府暗处偷窥她们四人的就是他,当时一拳打在树干上手背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复原。
“那怎么不见公主陪亭弟一道来?”欧阳歌努力扯开话题,避免她在追问下去。
“公主好静在厢房歇息,等会要入席在接过来。”体贴的欧阳亭知道慕容菲并不习惯人多的场合,提早出门入宫挑选一间厢房让她歇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过去把公主接过来,堂兄失陪了。”
像跟屁虫似的南宫羽梦尾随欧阳亭,“呆子,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堂兄有问题?”刚才一直插不进话的南宫羽梦似乎感觉到对方气场不妥,但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来那里不妥。
“我觉得这里最有问题就是郡主你吧。”说完扮了一个鬼脸跑了。
结果跑进别院远远就发现厢房的门并没有关,一个男人背影映入眼帘,顿时停下了脚步害的在后面追的南宫羽梦一头栽进她后背,正要开口大骂就被反身过来的欧阳亭给捂住了嘴。
这会南宫羽梦也留意到房中的那个男子,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正是她二哥南宫翎,回过神在看欧阳亭时因为当时背着光并没能看清楚表情,看着她准备要离开时南宫羽梦一手捉着她的袖子凑到她耳边说,“我们悄悄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刚想说不要就听到南宫羽梦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二哥与慕容菲是什么关系吗?他们可没你想的简单,如果你不过去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出于好奇心欧阳亭也随南宫羽梦靠近厢房。
“想不到姑母这么狠把你的腿给打断了。”语气中并没有内疚反而更多的冷淡,反倒让外面的毫无关联的欧阳亭感到火冒三丈。
“这一切都拜南宫将军所赐。”根本不像是情人间的拌嘴,当初南宫翎不是为了要见慕容菲当众拦花轿吗?这点到让欧阳亭感到很意外,为什么慕容菲说她的腿是南宫翎所害?
关键时刻就听到有别院外脚步声,躲在外面的两人匆匆的从别院侧门溜之大吉,原来是内侍臣过来传报入席的消息。
“想什么呢?”南宫羽梦发现欧阳亭若有所思的样子。
“究竟公主和你二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吗?”
听到欧阳亭这样问南宫羽梦一点也不惊奇,毕竟这段日子在丞相府或多或少知道驸马和公主分房睡,也就是说她们的关系并不算太亲密,“你也实在太天真。”完全没有一丝赞美的意思。
“送你八字真言‘互惠互利,适者生存’。”在三大家族的尔虞我诈中,其实还有很多人为了卑微的活着而挣扎,看惯了这一切的南宫羽梦也看透了。
她一早知道南宫翎与慕容菲的关系,这次引欧阳亭过去偷听除了私心,想让听到真相的欧阳亭死心换而之娶她之外,多少有点被欧阳亭这段时间为慕容菲所做的一切而感动,已经忘记有多久没见过不为名利金钱或其他目的而真诚的对待一个人。
就算她在南宫家也觉得那里只不过是一个豪华的冰窖,就算是亲生兄弟姐妹都是心机算尽。
震耳欲聋的擂鼓声标志宴会开始,欧阳亭也原路折回到厢房接慕容菲,留下南宫羽梦仰望不远处冉冉升起的宫灯,数目正好是皇上的寿龄,宛如繁星点缀着黑夜。
☆、第三十四画
踏进厢房看到慕容菲和往日一样冷若冰霜的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环视了房间一周并未发现南宫翎的身影,却听到慕容菲问,“驸马在找什么?”
“没,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嘴上说没事但一路上都被他们在房间对话的内容所困扰,奈何慕容菲会说她的腿伤与南宫翎有关,他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吗?
礼官将表演台搭建在皇内最大的荷花池上,居于中央的是皇上慕容淳于皇后南宫雪还有他一众出色的皇子,左后分别是南宫家与欧阳家,后面接着就按照朝中官位陆续而席围了一个大圈。
宴会上最惹眼的莫过于一同回京庆贺的鳞国四将军,头戴麒麟金冠身穿金色外袍的麒麟军统帅鳞国三皇子慕容晨的装扮华丽抢眼,外泄的霸气盖过他身旁的太子慕容熙;紧跟着就是头戴锦鲤吐珠玉冠大红礼袍绣有金丝牡丹花的凤凰军统帅南宫翎也格外养眼,龙威军主帅欧阳歌就相对低调简单的羽冠,额头凌而不乱的刘海给人潇洒随意的感觉,外加纯白色外袍更显脱俗;赤龟军的林斌没有出席义子王子疆临危受命与夫人林雨仙双双出席庆贺。
精彩的表演将气氛带到了□,喝多了几杯的慕容淳宣布将为十二公主慕容姬挑选驸马,并将本应该即刻返回属地的四将留在京都共襄盛举。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姬不知为何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欧阳亭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席,连皇姐也在席上突然又被遗弃的感觉。
欧阳歌则想起前些天欧阳东堂命他争取这驸马之位,原来他一早就知道皇上会替十二公主招驸马。目前欧阳亭与王子疆两已经成婚威胁不大,看来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南宫家兄弟。只见对方也同样盯着他看,果然双方的心思一致。
原来宴会期间欧阳亭留意到身旁的慕容菲似乎对台上的表演没有多大的兴趣,便推着慕容菲漫步在宁静的御花园的小道上,摆脱了喧嚣享受此刻凉风拂面。
“驸马为何心神不宁?”慕容菲也感觉到欧阳亭经常晃神便问。
“嗯”
“驸马直接问好了,妾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刚说完身边的围墙上跳下一批蒙面的黑衣武士,手持锋利钢刀来势汹汹的劈了过来,一直潜伏在欧阳亭附近的兽赶紧跳出来,可惜对方人数众寡不敌众的兽不小心还是让其中一人溜了过去。
仅见刀尖飞刺过来,如果欧阳亭丢下前面的慕容菲大可逃过一劫,没想到就在她一翻身挡在慕容菲面前,冰冷的刀尖刺破背后的皮肉□体内,穿过身体露出血红的刀尖把慕容菲吓呆了,伤口涌出来的鲜血不但染红了欧阳亭天蓝色的外袍,部分还低落到慕容菲膝盖上。
可怕的是黑衣人要命的抽出钢刀打算补上致命一击,幸好兽即使过来制止,从伤口喷出来的血溅到慕容菲脸上。随后欧阳亭无力的跌落在慕容菲怀里,可能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有点模糊还是坚持握着慕容菲的手说,“对不起”后面的话因为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到。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在散失,冰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把慕容菲吓得六神无主,颤抖的手紧紧的捉着欧阳亭快要松开的手,怕这样放开人就会消失,“驸马此时此刻的感觉比起三年来那场惨剧更让她害怕无助。
打斗声必定引来宫廷侍卫,为了避免欧阳亭身份暴露兽也顾不得那么多打算将失血过多晕了的欧阳亭抱走,却发现慕容菲的捉的死死的不肯松手。
“公主,快放手让在下带少主去疗伤。”不知道是慕容菲没听到还是吓坏了回不过神,知道兽在说,“再不放手少主可能会因为失血过而死。”一句哈惊醒慕容菲迅速的放开了欧阳亭冰冷的手,但放开后马上又后悔了。
本来欧阳亭外出除了兽之外还会有部分死士在不远处待命,而唯有出入皇宫时避免人多暴露通常只留下兽一人,防御也是最薄弱的时候,对方似乎洞悉这个秘密才会如此大胆将大批刺客安排到宫里。
无法动弹的慕容菲看着消失在黑幕里的欧阳亭,心刺痛的快要麻木了,刻意保持镇静但微微战抖的手还是华丽的将她出卖,连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欧阳亭的一举一动牵扯她的每一根神经。从来不允陷进感情泥潭的慕容菲多年来都将心房紧闭,因为她很清楚继续苟活的目的,她不希望任何人动摇。
在皇上慕容淳的干预下除了欧阳东堂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欧阳亭被行刺的消息。
慕容姬因为父王寿辰颁下旨意找选驸马后就搬回皇宫,而南宫羽梦则被亲自过来的爷爷南宫弈昙给接了回去,丞相府恢复往日平静,更准确的说少了欧阳亭更显冷清。
与往日一样醒来的慕容菲觉得昨夜做了一个噩梦,期待欧阳亭和往日那般过来抱她下床,最后等来的是欧阳亭特意安排给她的瑶氏姐妹。
“公主,昨晚就已经没吃,今早好歹多少都吃点,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瑶琴发现慕容菲又不进食,如果少爷见到肯定又要唠叨了。
“今天却是没什么胃口。”慕容菲犹豫了很久还是知道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琴儿,驸马呢?”
“听老爷说皇上委任少爷为督查官,外出考察各地官吏政绩和当地的民情。”瑶琴到处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哪里不对经,在看到慕容菲这般情况想必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公主,你多少也吃两口,这可是少爷平日花了不少心思帮你准备的。”经瑶笛这么一说,才留意到桌面上摆有口味清新的雪梨桂花糕,金箔燕窝翡翠饺,梨花酥,百合桂圆红枣粥。原来欧阳亭平时就留意慕容菲口味知道她爱吃清淡的食物,加上她身体的缘故特意找到了大夫询问后炮制几款点心。
忍不住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欧阳亭往日的影像马上出现在眼前,果然每次她进食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欧阳亭都会呆呆的看着,留意她吃过的每一个菜。本来甘甜的点心今天食而不知其味。
“小绿,房中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小姐,欧阳公子靠不住…”果然小绿发现欧阳亭那边毫无音讯,为了音凝她偷偷潜进房间拿走玉佩,送到京都衙门希望那人能救小姐与水火。
“谁让你自作主张。”音凝一巴掌将小绿扇到在地愤怒的说,“给我滚,我以后都不想在见到你了。”
“小姐,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求你留下小绿,求你了。”忍着脸上的疼跪在音凝面前苦苦哀求。
“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滚。”将一个包裹丢给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拆开包裹才发现里面除了银票还有大部分都是小姐平日十分喜爱的朱钗首饰,当她还想尝试求音凝时,已经被‘花满楼’的护卫给丢了出去。
次日音凝在那些一直监视她的官兵押解上路,来到城郊队伍就被拦了下来,满心欢喜的以为拦路的是欧阳亭,结果上来的正是当日留下玉佩的慕容晨,只见他面带黑纱遮脸好像怕人认出来。
慕容晨脱下面纱仔细打量眼前的音凝,没想到几天时间音凝憔悴了许多,让人望而生怜。而且从对方眼神中流露出的失望到让特意赶过来的慕容晨感到意外问,“难道见到在下就让姑娘如此失望,究竟是谁能让剔透玲珑的音凝姑娘在这般境地还恋恋不忘。”
“恐怕没有机会介绍给公子认识。”
“姑娘怎会知道在下救不了你呢?”
“感觉。”其实不然音凝一早就猜到这次凶多吉少,能出动深宫内侍臣想必幕后的人位极人臣,那么还有谁能改变局面呢?况且在看到带着面纱的慕容晨知道他并不想泄露身份,也不想在浪费口舌解释。
“说起这件事与在下也脱不了干系,只能说害了姑娘。”慕容晨可惜道,“如果当初姑娘一开始就接收在下的好意,怕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如果姑娘当初知道这个后果,一开始答应在下的请求吗?”
“不会。”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虽然慕容晨面子有点挂不住,向来都是别人一头栽进来,头一次被拒绝感到自尊心受损,不过也让他对眼前这个女子再次刮目相看。
再次掏出那块玉佩递给音凝,“如姑娘所说,在下也未能救你于水火,希望这块玉佩能抱你在军营平安。”
“无功不受禄,音凝是一个不详之人,怕连累公子清誉,还是请收回吧。”除了那个人的东西和人情音凝想全盘接受外,其他人的恩惠都不想要。
“那姑娘好之为之,保重!”说完带上面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实音凝最后面说的话多少带有点个人情绪,其实看到慕容晨带着面纱知道他内心也害怕被别人认出来,假如与她相交儿怕身价受到牵连这种虚情假意对音凝而言宁愿不要。但相比起来连脸都没露的欧阳亭,是否真的值得她继续等待,不经不觉已经十年了。
☆、第三十五画
“父王,是您派人将音凝贬为官妓的吗?”当慕容晨拿到玉佩得知音凝将被遣送到军队里当官妓时便马上找到能左右官吏将人送往军队的当今圣上慕容淳。
“你这是在质问朕吗?”慕容淳放下手里的奏章严厉的质问。
“儿臣不敢。”慕容晨知道刚才言语过于冒上,“只是恳请父王收回成命。”
“麒麟军统帅有什么不敢,如果你觉得这统领当腻了朕大可将你贬为庶民,好让你与那贱民双宿双栖。”
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慕容晨立马跪下,压抑心中的怒火一脸惶恐的说,“儿臣知罪,请父王责罚。
“晨儿,父王不是逼你,而是想让你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慕容淳一直对三皇子特别苛刻,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都会干涉,直到让他失去目的只为让他知道要想得到更多,想要不听命与人就必须让强大打到面前一切阻碍,包括他这个父王。
很明显慕容晨这次并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还是权利,便接着说,“欧阳亭遇刺,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丞相二公子欧阳亭?谁干的?”
“还不清楚。”
“父王,儿臣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问。”
“当年欧阳志失踪一事与您是否有关?”
“如果朕说是,你会相信吗?”
“信。”
“朕也想欧阳家的人消失,可惜不是朕。”
“那又会是谁呢?这次欧阳亭被刺是否是同一批人所谓?”
受了重伤的欧阳亭被兽送到城郊死士聚集的营地内治疗,失血过多晕厥过去的欧阳亭直到第二天清早才醒过来,“少主,您可醒了,死医官说如果你在不醒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没事,兽,现在城中什么情况。”
“事情被盖下来了,没有人知道你遇刺的事。至于行刺的黑衣人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出来,不过请您相信很快我们就会查到幕后指使。”
“传令下去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人给我揪出来,三年对我来说实在太长了,一刻都等不下去。”流露出恨意但更多的是悲伤。
原来欧阳亭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哥哥欧阳志,她推测三年前能绑下欧阳志的人必定会对她下手,如果没有猜错那天派人来行刺她的幕后黑手必定与当年绑架欧阳志有关。
受不了被困在屋里选择出来走走,城郊风光明媚山清水秀比起京都那勾心斗角的生活来的惬意,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快点找到欧阳志,将欧阳家的重担托付给他就去云游四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慕容菲,等她知道真相她还愿意跟她一起走?不免心情低落到谷底,真的没有信心。
“救命啊…”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求救声,欧阳亭便命紧随在其后的兽过去,因为受伤走的并不快,来到事发地点发现草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看上去应该是山贼。
坐在他们中间抱着包裹受惊过度的女子发现欧阳亭,马上扑过去结果半路就被兽给拦了下来,她惊犹未定的说,“欧阳少爷,我是‘花满楼’小绿。”
仔细一看果然是音凝贴身丫鬟小绿,“兽,让她过来,你怎么会在这?你家小姐呢?”
“小姐…呜小姐被押走了。”小绿跪在欧阳亭跟前扯着她的衣角哭着说,“求欧阳少爷念在往日交情上救救小姐。”
原来当日小绿被音凝赶出来后一直都没有走远,看着音凝被遣送也偷偷尾随,毕竟孤身一身一出城就被山贼给盯上了,就出现了刚才那一幕。不过因祸得福在城郊碰到欧阳亭,世上的事就有这么巧。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欧阳亭二话不说,骑上千里寻准备救人,护主心切的兽拉着缰绳跪在地上说,“少主身负重伤不宜颠簸劳累。”
“放手。”从来没有见过欧阳亭严厉急切,“我命你快放手。”
兽牵着缰绳的手一松,欧阳亭就快马加鞭的奔往小绿刚才所指的方向。当听到小绿说音凝放弃逃跑的机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时,觉得是她辜负了一个真诚待她的女子,如果她真有什么不测今生良心都会不安。
本来伤口就未成愈合,加上沿途奔波伤口很快又撕裂开来,包扎伤口的布挡不住涌出来的血,等欧阳亭追上音凝伤口部位的衣服再次被染红。千里寻果然是一匹良驹,加上那些押解的人动作迟缓不花半天就追上了。
“来者何人?”其中的一个小兵问欧阳亭。
“快把人给我放了。”
“来人把她拿下。”根本没有理会欧阳亭,命令人上去擒拿,没想到话刚说完就被后面赶来的兽给了结。
欧阳亭摁着伤口艰难的走上马车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顿时心都提了起来究竟人去哪里了?可能过于疼痛连呼吸都开始有点不正常,冒出冷汗都快浸湿了里面的衣服,紧闭双眼打算回回神隐约听到刺耳的□声。
顾不得身上的上顺着声音找到源头,在不远处的丛林里几个士兵围着地上□的女子,卷缩成一团的音凝没有哭泣没有叫喊,只是潜意识的害怕身体不断往后挪,柔嫩的皮肤多处被地上的利石刮伤,形成一道道血痕,看到这一幕欧阳亭心都实了。
“你们给我住手。”怒不可遏的欧阳亭吼道,“兽,转过身去不许过来。”
“那里冒出来的病猫,敢妨碍本大爷快活。”边说边举起手里的刀砍过来,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欧阳亭轻而易举的躲过这一击,而且巧妙的夺走那人手里的刀,一眨眼间将那几个壮士的士兵给了结。
已经快要到极限的欧阳亭坚持脱下上衣包裹着地上受了伤的音凝,虽然对方没有哭泣没有叫唤但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失去意识前一刻还听到音凝痛切心扉的喊,“亭”
此时此刻的音凝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欣喜能看到欧阳亭出现并救她与水火,心疼她身负重伤,埋怨她不顾后果不爱惜身体,担心她会嫌弃的复杂心情。看到她不敢面对想要逃又舍不得的矛盾交集让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守在昏迷不醒的欧阳亭床前。
正在抚琴的慕容菲恰好被一根突然断掉的琴弦划破了手指,流出来的鲜血让她想起身负重伤的欧阳亭,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公主,你得手受伤了。”欧阳歌路过她们的别院听到里面传出琴音,委婉动听还带着丝丝哀愁,听到声音突然消失便也走了进来发现房中的慕容菲看着受伤的手指发呆,抽出手帕捂住慕容菲受伤的手指。
惊觉的慕容菲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说,“小伤,不劳将军费心。”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介怀才是。”欧阳歌发现慕容菲有点拘束和尴尬,也觉得刚才行为有失礼数,把人给吓到了,“亭弟现在不在府上,公主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说完转身了离开。这么简单的一句客套话还是让慕容菲联想起欧阳亭,记得当初她也曾如此温柔的说过一样的话。
昏迷后的第四天欧阳亭开始慢慢恢复意识,眼前模糊的影像开始慢慢变得清晰,熟悉清丽的面容展现在眼前,“怎么哭了?”
虽然很小声但音凝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去,顿时梨花带雨变成倾盆大雨一发不可收拾,将头埋在欧阳亭颈窝里哭泣,“好了,在这样哭下去泪都能把我给淹死。”
“不许提死,不许…”
“好,不提。肚子好饿,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说完就被音凝给瞪了一下,其实她知道欧阳亭只是见她愁眉不展想和她开玩笑,好让她放松一下。
音凝转身端起一碗热腾腾的鱼粥,一边吹凉一边说,“等会吃饱了,我在给你换药。”
“换药?”吓得欧阳亭没把刚到嘴的饭给吐出来。
“之前都是你帮我换的?”因为伤口肩位,如果换药肯定要将上衣完全脱掉方便包扎,死医里有女子欧阳亭从来不担心,但兽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有什么问题?”
“就是说你知道我是…”
“你是女子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在兰亭香榭你让我陪你一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
“对,难道承认自己是女子就有这么困难?”难道比起她承认喜欢身为女子的她更难接受吗?
“不是困难,只是不习惯。”三年来一直投入欧阳家二公子的角色,觉得秘密有人分享而开怀,但在想深一点就是无尽的担忧,身份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那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还要说喜欢我来戏弄我?”
“我没有戏弄你。”经过这一役音凝决定不再选择逃避,不想在失去她唯有最后一搏死死的捉住她。
好像已经猜到对方接下来的话,但听到音凝说,“我真的喜欢你,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喜欢上了。”
什么十年前?欧阳亭完全不记得十年前还是欧阳家二小姐的她会被一个女子所喜欢,目瞪口呆的欧阳亭再次受到惊吓了。
因为二次伤害让即使恢复的欧阳亭也捞下了病根!
☆、第三十六画
“十年前有一个女孩一夜间失去了双亲,受不住打击的她打算跳海了结生命,谁知道被一个冒出来的小鬼搅和了。”说到这里音凝小心翼翼的将欧阳亭扶了起来,在她后背上垫了一个棉枕,将粥小心的送到她嘴里。
“难道你就是当年那位姐姐?”经过音凝这么一说欧阳亭记起来,当年曾偷偷溜出来玩,见到有人掉进海里没有顾虑太多捉起身边一块木头跟着跳下去。
“你还记得哦。”掩盖不住的欣喜,最坏的打算是对方已经不记得这件事,没想到她还记得。
“嗯,当然记得那天回来就病了好几天,床都下不了。”欧阳亭有点在撒娇。
“那你还记得与我分开前说过些什么吗?”当时体弱的欧阳亭勉强将人救了上岸后就晕过去,还是靠音凝将她扶到附近的渔民家里,帮她换的衣服。
“姐姐为什么要跳海?”
“不是。”
“日后请到我家玩?”真的想不起来的欧阳亭猜想小孩子家都说这些吧。
“不是。”
“真的想不起来了。”
音凝又将勺子低到欧阳亭嘴边说,“你当时说‘姐姐长的真漂亮,等你长大了就嫁给我当娘子好不好?’”此话一出欧阳亭刚吃到嘴里的粥全部都喷出来了,还险些呛到。
“凝姐姐,你肯定没有在耍我?”脸热的快要烧起来,这是一个八岁小孩说出的话吗?
“那时候你也叫我凝姐姐,真的好怀念。”音凝抽出丝巾擦拭欧阳亭粘有粥米的嘴角,“可能忘记曾说过得话,但有一件事你肯定记得。”
“什么”事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温润柔软的嘴唇封住了,蜻蜓点水式很快就离开,但嘴唇上遗留的温度和香气让欧阳亭血液沸腾,欢喜又害怕的感觉充斥着心房,“音凝姐…”
“还想要吗?”音凝放下手里的那晚粥,坐在床沿边上将盖在欧阳亭身上那那张被子翻开,准备替她解开衣服上的纽扣。
可能太过紧张不停咽口水的欧阳亭连呼吸都开始徐乱,上下起伏的心跳加速血液循环,伤口一阵刺痛将她带回现实,“凝姐姐,不要。”
“傻瓜,衣服上粘了粥水,难道你还要这样睡觉。更何况你现在受了伤,就算我再想也不敢碰你啊,刚才是问你还想不想要添点粥。”分明刚才是有意戏弄她,音凝知道让欧阳亭接受她不能急于一时,同时也要旁敲侧击让她敞开那扇紧闭着心房的门,让她能走进去。
看着音凝神情专注的替她换衣服,平复下心情的欧阳亭也终于想起当年她离开渔夫家前也偷偷亲了一下音凝,为什么当时会做出这样违背伦理的事。
“凝姐姐怎会知道我就是当年的小亭。”
“当年落水还是我替你换的衣服,很清楚记得你脚板底纹有一条蛇形的图腾。记得当日在兰亭香榭再次碰到喝醉的你,我怕你穿着靴子睡觉不舒服,帮你脱下时发现同样的图案,就让我肯定你就是当年的小亭。”
“原来是这样。那凝姐姐为何沦落烟花之地?”
“现在的我知道配不上你,我不求名分只想余生都能陪伴左右足以,就算当丫鬟奴婢也毫无怨言。”其实这些年来音凝一直很介怀这个身份,怕相认后对方嫌弃这个出身,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她寻找欧阳亭的决心。
“不是你想那样的,凝姐姐”可能不知道怎么解释,一时心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紧握着音凝的手说不停的说,“不是你想那样的,我并没有看不起姐姐你。”
看到欧阳亭这幅呆傻样音凝感动又是心疼,也忍不住眼泪也往下流,却伸出手替欧阳亭擦干脸上的泪破泣为笑,“傻瓜。”
“公主,欧阳歌少爷在外求见。”瑶琴向来对欧阳歌没有好感,但又说不上那里不对经只能说是直觉。
“请转告他,我有点累了就不接见了。”慕容菲并没有说谎,从欧阳亭失踪以来她一直都没多大精神,吃的少睡的也不好,一闭起双眼就目睹血淋淋的欧阳亭卧倒在她面前,而她眼睁睁的看着欧阳亭在痛苦中挣扎,最可怕的是怎样都无法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如果我约了亭弟,不知道公主是否愿意陪在下走一遭?”欧阳歌不请自来径直踏进公主闺房,这可是有违礼数的。
一边的瑶琴狠狠的瞪着他说,“还请欧阳将军自重。”但欧阳歌似乎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直在等慕容菲回应。
“那麻烦将军在外稍等片刻。”其实就算慕容菲怎样焦急还是能清楚欧阳歌话里的谎言,欧阳亭被皇上钦点外出了解民情怎么会在京都。但他硬要站在那里表明态度非要将人请出去,慕容菲也想看看这位龙威将军葫芦里卖什么药。
果然欧阳歌将音凝带到了京都有名的戏院,宽大的戏院空无一人看来是被欧阳歌给包下来了,“亭呢?你不是说约了她吗?”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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