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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替身驸马 作者:夜晓寒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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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画

    一早天还没亮透,冰凉的海边多了两个小孩,其中个子比较高的男孩身穿海蓝色长衫腰系白色玉带,金丝米白缎带束发下一张俊朗的脸庞,刚踏进沙滩就发现脚下那双白色绣金靴小半陷进沙子里便回头说,“丫头,你的绣花鞋浅一会要是进沙了会磨脚,上来让为兄背你。”刚说完便屈下身背对的后面娇弱的小女孩。

    身后的女孩零碎的刘海后只用一条粉红色缎带草草系好的马尾,看来并没有精心梳洗就出门了,白色雪纺裙腰系一条粉色蕾丝缎带做工仔细可见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浅浅的金丝绣花鞋上还沾染了刚才在草坪上沾到的露水,水灵灵的双眼镶在一张可爱的脸上,嘟起小嘴唇赌气说“我不要。”脱了脚下的鞋子和袜子,就这样光着白嫩的脚丫径直走在沙滩上。

    追上去男孩挂着一脸无奈和担忧,别看他只有十来岁作为家中的长子肩负家中大小事务,当年母亲在生妹妹时难产离世后父亲一直没有在续弦,也可能这个原因两兄妹的感情特别好,作为兄长的欧阳志特别照顾妹妹。

    妹妹欧阳亭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好却很好动调皮,因此被父亲欧阳东堂一直关在深院中小心调养,可以说抱着药罐子长大的,幼小的身躯散发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保护的太好没多少人知道这位深藏不露的当朝丞相还养有一女。

    身为兄长的欧阳志为了帮妹妹解闷托人收集不少奇珍异宝欧阳亭观赏,替父亲打理完家里的事情还经常会去妹妹的寒烟阁陪她一同弹琴作画。可别看欧阳志年少却才华横溢,很多时候还为身在朝堂之上的父亲出谋划策,名声享誉全国。

    “哥,你有没有发现,越是靠海沙会比较细。”头一次出来的欧阳亭像发现新大陆,开心的挽着裙摆蹲在被海潮打湿的沙上踩踏,特别享受涌上来的冰凉的海水,“哥也脱鞋子看看,真的很舒服。”

    欧阳志不想扫小妹的兴便也脱了靴子站在妹妹旁边不说话,紧紧的盯着她那张有点苍白的脸,心里懊悔果然是起的太早,天气和海水都还这么冰凉,暗地里发誓无论日后她多么死皮赖脸纠缠也不会在纵容她温柔的问,“会不会觉得冷,要不要哥到马车给你取件披肩来?”

    “真受不了你和爹爹把我当瓷器,好像一动就会碎,拜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让我总教训你好不好。”再次嘟起个小嘴假装生气的说,这可是对付哥哥的绝招,果然百试百灵。

    “你这丫头就是上房揭瓦,出来之前对我是千依百顺,现在倒好过河拆桥。”欧阳志开宠溺的轻轻理顺欧阳亭被风吹乱的刘海。

    “这叫兵不厌诈,哥,快看太阳要出来了。”欧阳亭突然看着远方海平面徐徐升起的太阳兴奋的跳起来,早忘记被放开的裙摆差点被涌上来的海水打湿。

    难得看到她久违的笑容欧阳志也不忍心责备她,手还是轻轻的帮她挽起了裙摆,此刻也顺着妹妹的目光遥望远方,突然发现好似从未曾像现在如此宁静的享受壮丽的日出,对身居岛国而言说出去可能会被笑话。

    “公子你真有眼光,这幅可是世间少有的珍品。”身着男装的欧阳亭俊一身白色长衫上身海蓝色银丝马甲系着玉带,蓝色缎带束发看上去清爽干净少年,一走进来就吸引画舫老板的眼球。

    眼看两人面前悬挂着一副大阳从海面徐徐升起的画,海滩上还站着两个小孩虽说只是背面但不难看出是一对少男少女,男孩还很贴心的挽起女孩常常的裙摆,“老板,这幅画怎么卖?”

    话语间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差点没让画舫老板记住她问的话,回神好久才连忙回答,“这副画”

    也就在这时一位妙龄少女冲了进来,挡在了老板面前用命令的口吻,“这画本姑娘要了。”

    欧阳亭顺势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女孩,长得还蛮俏皮柳眉下长着一双灵动的双眼,瓜子脸孔殷桃小嘴一副桀骜不驯,有几分当年被哥哥宠坏的她的影子,从昂贵的朱钗和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粉色长裙,想必也是那位名门之后或则皇亲贵胄。

    还没等老板开口接着又冲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丫鬟,“小姐,你别跑这么快,在把你给弄丢了我们全部人都要竖着出来横着回去。”

    贵气的女孩将惊魂未定的小丫鬟晾在一旁,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丝毫未动的欧阳亭顿时眼前一亮,笔直的眉毛带着英气但却有一双灵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并没有以往见的男人那样粗俗,手持一把折扇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

    就连还没顺过气的小贝也被他魅力所吸引,忍不住暗叹陪公主这么久朝野上下还真没见过如此相貌出众的人。一想到皇上最近给公主安排的相亲不是一些肚满肠肥的名门之后,就是一些徒有虚表的皇亲国戚,而眼前这位公子散发出清冷的气质是装出来的。

    “不好意识,两位这幅画是非卖品。”老板此话一出将主仆两人拉回现实,也免了欧阳亭像是稀有动物被围观的尴尬局面。其实老板此刻心想的却是现在的女孩如此开放,倾慕欧阳亭的人比比皆是也不过是远观。当然了眼前的女孩也长得不赖,精致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居然十分和谐。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其实这幅《日跃图》是丞相之子欧阳志最后的作品,记得当年他将画放下交代小人裱起来后就一直没来取,临走还再三交代一定要等他本人过来取说是送给什么人,算起来这幅画已经放这里好几年了,看今天天气好才拿出来晒晒防潮,一会就还要收回去。”老板小心翼翼的解释到,经商多年的他也是见过世面,知道眼前这两人都不好得罪。

    听老板这么说欧阳亭也仔细看画的落款还真是欧阳志的手笔,难怪刚看到这幅画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日期居然和三年前他失踪的日期相仿,记得当年欧阳志突然失踪她也就只有十五岁,从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记得三年前一天朝廷下旨招欧阳志为驸马,结果第二天这位才貌相全享誉全国的才俊凭空消失,而未免祸及家族欧阳东堂想到将久居深闺欧阳亭化身欧阳家二公子替哥哥先接下这道烫手的圣旨,借二子年少为由拖延时间并允诺三年后等二子欧阳亭年满十八一定将公主迎娶到府中。

    毕竟是两兄妹很多地方都很神似,况且一直以来被欧阳东堂保护的欧阳亭并不为人知,刚开始朝中对这位从天而降的二少爷心存怀疑,但畏于欧阳东堂的势力很快事情得以平息,历代以来婚姻不过是权力者间的游戏,里面总是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画

    鳞国是一个四面环海资源十分充裕的岛国,刚才在画坊和欧阳亭抢画的正正是国君慕容淳和皇后南宫雪唯一的女儿慕容姬,别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唯独朝野上下对这位明艳动人的十二公主望而生畏,不仅她是那么一朵带刺玫瑰,更甚是隐藏在她身后的权利纷争。

    很多年前鳞国曾出现三足鼎立的现象,南宫和欧阳家的崛起一度威胁到慕容家统治局面,而且市面传欧阳家策动谋反一事更是沸沸扬扬,为了制衡欧阳一家当时的国君也与南宫家签订世代联姻的秘密协定。

    对欧阳家抱有怀疑的国君不断的打压他们,直到欧阳东堂那辈家族就开始有点衰败迹象,除了已经去世的欧阳东堂弟弟留下遗腹子欧阳歌还能独挡一面外,不久出生的欧阳志也燃起欧阳东堂复兴欧阳家的希望,不过三年前他的失踪给家族在此带来致命一击,毕竟丞相就这个一个儿子。

    “公主,你病了?”在慕容姬身边站一天了腿都开始发麻了的小贝忍不住问。

    “你才有病。”慕容姬无力的回答。

    “如果没病这时候你应该很雀跃还会偷偷溜出宫,到处惹是生非才对啊。”说到这里小贝连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得了被虐症,难得公主如此娴熟待在宫里不添麻烦事,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有嘛?在你眼里本公主就如此不济。”说完慕容姬站起来慵懒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昨天在画坊看到的那人背影,也懒得跟这丫头耍嘴皮。

    回想起昨日画廊老板告知画为非卖品后,慕容姬本以为身后的欧阳亭会和她一样坚持要,没想到的是他只看了看落款转身就离开,明明眼神充满了不舍夹杂忧伤,为什么要轻易放弃?那一刻比起那副画,欧阳亭反而更吸引她。

    慕容姬连忙追上去拦着他问,“既然喜欢,为何不争取让老板卖给你?看你样子身家应该很富庶。”

    欧阳亭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说,“喜欢不表示一定要占有,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是什么人,说清楚在走。”从她都是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受的了他这般轻视继续挡在他面前。

    “刁蛮任性,可以了吧。”无路可走的欧阳亭只有转身往反方向离开。

    慕容姬震惊的看着那个逐渐消失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最后不知道怎么回到的皇宫。从昨晚直到刚才都觉得胸闷无力,躺在那张宽大的真丝绸缎锦被上滚了两圈混乱的思绪没有一刻得到平静。

    在身旁伺候的的小贝本想开解一下这位难伺候的主便说,“公主,你记不记得昨天那位公子,他还是头一个敢说你刁蛮霸道,即便昨天你是微服出宫,不过多少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争着给你献殷勤。不过你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对吧,像他这般俊俏又有胆识的人是见一个少一个了。”说着说着偏离了主题,完全无视慕容姬那张越发阴沉的脸,看来这丫头也被灌了迷汤,这丫头真是不该提那壶偏偏提那壶。

    刚练完剑的欧阳亭被父亲叫到书房,欧阳东堂年虽过半百却早已头发斑白,瘦削的脸布满皱纹慈祥的样子那点像是一人之下的当朝丞相,轻轻的握着女儿的纤细的手掌却长了一层茧心酸的说,“亭儿,这些年来让你受委屈了。”

    “爹爹千万不要这么说,身为欧阳家的子孙都有保护欧阳家的责任。”自从三年前哥哥无故失踪后欧阳亭也性情大变,不再是只会躲在哥哥背后受保护的女孩,在哥哥回来之前她决心代替哥哥守护他们的家抛弃红装。

    “你快年满十八了就是大人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欧阳东堂牵着欧阳亭坐下继续说,“你听过鳞国四虎将吗?”

    “爹爹说的分别镇守鳞国四方的将军?如果亭儿没记错驻守北方的是堂兄欧阳歌的龙威军,西边的就是皇后南宫雪的凤凰军现在是皇后侄子南宫翎将军带兵,东边是三皇子慕容辰的麒麟军,南方则是林斌将军的赤龟军对吧。”

    “没错,除了你刚才所说的四个军队外其实皇上暗地里还养了一批禁军组扎城外不远的山林里,由皇上亲自统领不受任何人支配。”身为丞相的欧阳东堂对国家赋税分配了如指掌,但近几年他发现慕容淳分批秘密挪走大笔的钱,如果他猜想是对的那么鳞国可能将会面临的一场腥风血雨。

    “爹爹为什么突然想起跟亭儿说这些?”欧阳亭打断了这深谋远虑的老头沉思。

    “皇上说了希望在你大婚前前先派到军队磨练一下,两天后就要启程目的地就是镇守南方海岸林斌的赤龟军营。”偏偏不是三大家族的任在何一个军队,欧阳东堂对欧阳亭此次一行反而充满了担忧,怕的是慕容淳立心不良,接着说,“让我想起当年在你娘怀上你哥后曾与林将军有指腹为婚的约定,现在做不成亲家反倒成了仇家,此行你到了赤龟军万事都要小心特别提防林斌,他那小肚鸡肠肯定会处处刁难你的。”

    聪慧的欧阳亭又怎能没看出爹爹言辞闪烁想必还有很多事情有所隐瞒,特别是有关皇上私下组建的禁军让他老人家忧愁不少,既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必要刨根问底继续问。反倒是听哥哥有这么一个指腹为婚的娘子就想起自己目前也在代替他准备迎娶一位公主,怎么算两个女人分明都是他的桃花债却要她来受不免还是有被出卖的感觉,心如止水的她这回到好奇想一睹两位挂名嫂嫂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配的上自己才华出众的哥哥,而哥哥此刻又在何方?怎么忍心跑下最怜惜的妹妹一失踪就是三年。

    话说林斌手里的赤龟军比起三家家族规模是最小武器最落后的军队,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能在三家斗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能抽烟残喘。这位林将军长的是虎背熊腰也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对三年前欧阳东堂突然悔婚依旧耿耿于怀,就连女儿也被背负被抛弃的恶名。

    这次听说朝廷将委派欧阳东堂二子下来磨练早就咬牙切齿盼他的到来,看来欧阳亭这一行恐怕凶多吉少。在所有人眼里这次的委派蕴藏不少微妙的关联。

    当欧阳亭刚踏出书房一道黑影便从房梁跃到地面跪在欧阳东堂前,“兽,你领一队人暗中保护小姐。”

    “是”被称作兽的黑衣人瞬间消失在黑幕里,在世家追逐权利的同时也衍生了一个黑暗的组织死士,他们就好像耀眼的月球背面的黑夜,为冠冕堂皇的世家摆平所有的障碍。兽就是欧阳世家中死士,负责守卫欧阳家血脉的重任。

    ☆、第三画

    避开官道的欧阳亭骑着那匹黑色的骏马腰间揣着那把镶金边的折扇优哉游哉的往南方走去,海蓝色的长衫腰系金丝带,上身白色马甲能隐约看到乌金丝绣成的甲骨文,蓝白相间的锦缎带束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哪点像是一个赶赴军营受训的官兵,更像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闲云野鹤。

    对以前的养在深闺的欧阳亭而言远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为了让欧阳亭能在扮演二公子期间不泄露身份,欧阳东堂狠下心肠三年前她随风仙道人到处游历,不仅可以避人耳目也让她增长见闻,看来欧阳东堂还是有先见之明。

    此时此刻官道上一辆豪华马车也往南方奔驰,车厢内一位衣着华服的青年对身边的丫鬟说,“怎么一路都不见他的身影,你肯定没有听错。”

    早被颠簸的头昏脑胀的丫头说,“伺候御书房的小安子说了,皇上昨夜召见了丞相大人确定是今早动身。”

    刚说话的青年正是举国倍受热宠的十二公主慕容姬,机灵的丫鬟小贝发现主子从画坊回来就心神不灵,便故地重游打探到那日与自家公主拌嘴之人,没想到居然是名门之后欧阳家的二公子欧阳亭,难怪气度非凡果真并非池中物。

    欧阳家在国中地位显赫,无论是目前镇守北方的丞相之侄欧阳歌,还是三年前突然失踪的欧阳志都是家喻户晓的俊才,唯独这位二公子欧阳亭行事十分低调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想到传说大子三年前被劫杀,导致欧阳东堂相当担心小儿才会藏的如此隐秘。

    接着打听下得知皇上即将派他南下受训,本想公主听到他远去的消息可能会放弃这段雾水姻缘,没想到却落下这般下场放弃宫里高床软被赶往徒有四壁的军营,早知当初就不去趟这浑水。马车都赶了一天,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小贝没敢劝停这位丧失理智的主子。

    “公主,天快黑了,到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下脚,然后派人打听一下欧阳公子的下落比这样漫无目的的找要好。”小贝急中生智对慕容姬说。

    “也好,那么先找个地方住下。”都说爱情是盲目的,居然能让冰雪聪明的慕容姬芳心大乱,

    听到自家主子这么一说小贝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马车还未停稳人就消失不见了,而不远处却听到小贝的悲鸣,“茅厕在哪里?”

    从容的走出茅厕的小贝就像获得新生,但随即将满腔怒火发泄在那个间接害她憋了一路的欧阳亭,而且彻底明白长得俊俏的人也不一定无害。

    实际上慕容姬也不是肤浅的花痴,之所以不惜千里迢迢追欧阳亭并非完全倾心于他,而是在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有似曾相识之感,直到得知他是欧阳志之弟才肯定自己的想法。虽然只在国宴上曾和欧阳志见过一面,不过他就有这种让人震撼的容颜,两兄弟只能说神似,比起他哥外泄的霸气欧阳亭散发那份闲暇淡定让人恬静。

    在很多人眼里能出生在帝皇家是一种福分,对慕容姬而言自己不过是笼中金丝鸟,与生俱来的孤独让慕容姬和年纪相仿的七公主慕容菲十分投契,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并没让姐妹情意。听闻父皇有意招欧阳志为七皇姐驸马时也提她高兴了好久,毕竟这位姐夫也算是人中之龙,像她久居深宫也听不少有关他的事迹。

    没想到他居然在赐婚后离奇失踪,看着皇姐为这事闷闷不乐致使花容失色,心急如焚的慕容姬在遇到欧阳亭后就决定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欧阳志给挖出来,如果找不到他哥就直接绑欧阳亭回去当姐夫,安抚姐姐这三年来无了期的等待。

    按年龄算欧阳亭和慕容姬实质相差无几,却比慕容菲还年少两岁。鳞国的男人都比较喜欢比自己年幼的妻子,她的几个姐夫就是很好的例子。刚开始也觉得不免强人所难,但一想到还在皇姐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欧阳亭这一路上可是逍遥,路过茶棚对着那些不入流的茶水都能品上半天,太阳稍微热点就干脆躺在树干上避暑,手里海拿着展开的折扇扇凉乐得自在,突然听到树下零碎的脚步声不久便有人吆喝道,“小子识趣就留下钱财,免得有血光之灾。”

    树下已经聚集了十来人,马已经被其中两人牵制,衣着到像是附近的山贼草寇,带头说话的男人身材比较雄壮而且满面胡渣,粗糙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看来十分恐怖。不过欧阳亭坐了起来悠然的继续煽动手里的折扇,并不慌张反而在翘首以待的样子。

    “居然敢瞧不起人,兄弟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家伙。”带头的人刚说完就发现带来的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疼痛呻吟,伏倒在地的人群中唯有一人伫立。他身着银灰色长衫长袍腰裹着手工精细的皮革宽带,完全盘起的头发上插了一根银簪,哪像欧阳亭就束起一撮风一吹就都舞动起来好不潇洒。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不然恐怕小弟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欧阳亭笨拙的树杆下的滑下来,怎么看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看那些被撂倒的人也就抱头鼠窜落荒而逃,那灰衣男子也没继续追拱手回到,“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小兄弟一人出门在外万事要小心才好。”

    “还没请教恩公大名,准备去什么地方?看小弟是否有幸能和恩公结伴同行。”走近欧阳亭才惊觉那人还背着一把钢刀,刚才徒手就将十几人制服看来武功应该不弱。

    “在下王子疆,小兄弟也不要叫恩公了直接叫名字就可以。这趟是准备会南方老家,如果同路多一个伴也好解闷。”王子疆为人热情见欧阳亭这么问恐怕是被刚才的歹人吓到,才会要求同行也就没深究如实说来,又岂知中了欧阳亭的诡计。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枉她设下这么一个局,在爹爹口中得知自家和林家曾有过一段恩怨的欧阳亭为了少受罪就找人着手调查林家,意外给他发现林斌的义子王子疆最近进京述职也准备在这几日回营。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了,当然手段是有点卑鄙不过也不算丧天害理,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怪老爹他为什么要帮哥指腹为婚。

    听说王子疆的父亲是林斌当年的左右手,在一次出海巡视的时候被海盗所杀,林斌当时也只育有一女总觉得遗憾便收了王子疆为义子。换言之欧阳亭如果能笼络身边这位林将军的爱将,日后在军营的日子应该可以好过点。

    ☆、第四画

    “爹,你觉得这次皇上派欧阳亭南下用意何在?”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暗紫色的锦袍上有金丝绣着的麒麟图腾,头戴金冠留着一把整齐乌黑的山羊须,正是皇后南宫雪一奶同胞的哥哥南宫寒,“难道真的和传闻一样想借机铲除欧阳家血脉?”

    皇上一直视欧阳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三年前赐婚也不过想用一纸婚书将欧阳家长子变成质子达到束缚欧阳东堂。这次突然在欧阳家和公主大婚前居然派他南下,让南宫寒不得揣测皇上这次目的。

    躺在太师椅上头发斑白看来也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却拥有鹰一样锐利双眼,“圣意岂容窥视,不过可以说皇上可不在是以前乳臭未干的毛孩,我看他可是要比先皇更有出息的人。”

    南宫羿昙是鳞国的唯一的异姓王,世袭王爵的子孙都享皇子礼遇。自从先皇仙逝后他也辞去朝中职务在府邸修养生息,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儿子南宫寒。相比这位曾经在鳞国叱咤风云的父亲,南宫寒为人优柔寡成不了大事。

    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他岂能被皇上这些小动作蒙骗,这次决定并非像儿子说的如此简单,恐怕这一步棋背后牵扯不少的权利纠纷,“是时候让我的乖孙出去磨练一下,翎儿现在带兵让翔儿到南方走一趟好了。”

    欧阳东堂收到兽一路捎回来有关欧阳亭的消息得知她一路平安也心安,为了让欧阳家能摆脱困境现在连女儿的性命都赌上了,三年前痛失爱子让他一夜白发,至今尚未查出究竟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无论是皇城后的帝皇还是势均力敌的南宫家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不过权利斗争历来都是丑陋血腥,在一定位置的欧阳家不能置身事外,如果不挣扎连生存的机会也没有。

    在客栈投宿了一晚的慕容姬派出侍卫终于在第二天打探到追了一天的欧阳亭还在身后,因为走的是小道才一直没能撞上,足以让奔波了一天的慕容姬火冒三丈,“抄小道本就比大路要短,就算是爬也应该快到,怎么还在半路上?”

    “欧阳公子不仅没有爬而且骑的是皇上御赐的爱马千里寻。”站在一旁的小贝好像嫌公主不够生气,忙在一边煽风点火。

    手段有点毒辣不过效果显著,成功的逼到公主差点没把桌子拍烂,偷偷窃喜期盼能看到风轻云淡的公子被主子修理的模样,谁让他害自己和公主白跑了一天。

    “如此说来日后与亭弟会经常照面,那日后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欧阳亭果然不是盖得一路下来就已经和王子疆称兄道弟,并将这次行程如实相告增进感情,果然林老头是个好面子的人并没有将欧阳家悔婚的事宣扬。

    “子疆兄,天色不早不如到在前面的镇子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在启程赶路。”欧阳亭打着小算盘尽量拖延时间不想太早到军营吃苦。

    吃过晚饭的欧阳亭拖着王子疆离开客栈美其名曰了解南方民间风俗以便日后能更快入乡随俗,盛情难却的王子疆也当了一会导游带着欧阳亭四处游览,镇上的夜晚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也别有风味。

    两人走在接到上也迅速成为焦点,一身富家子弟的打扮的欧阳亭眉清目秀,镇上难得见这种仙风道骨的俊才。站在身旁的王子疆也不赖,比不上欧阳亭帅气但也是侠骨柔肠,被瞧得浑身不自在的王子疆准备打道回府,转身发现欧阳亭被两个妖娆女子所缠,抬头发现门口上挂着‘花满楼’。

    正想要搭救他那位文弱的兄弟时,人早被夹进了镇上最出名的青楼里,身为少将的他为了避嫌不能随意出入这风月场所,况且这又不是龙潭虎穴男女之事也要你情我愿,相信欧阳弟能全身而退便也就只好转身回客栈等他回来了。

    眼利的鸨母在人群中发现了被带进来的相貌不凡的欧阳亭,便走到他身边将人领到□。没想到堂金碧辉煌的前堂后别有洞天。荷塘上架着精致的木桥错落有致的假山涌出清泉,满园飘逸这淡淡的荷花香气,而且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悦耳的琴音。

    欧阳亭手持玉扇寻觅琴声源头,来到亭中发现早有几人围桌其中,看他们衣着打扮上看非富则贵,坐在他们身边的伺候的佳人更是粉妆玉琢明艳不可方物,唯独不见抚筝人。

    “公主,大事不好了。”狼狈的小贝冲劲了慕容姬的房间喊到,“刚才派出去的侍卫说了,看到欧阳公子进了青楼,就在城西不远的‘花满楼’”

    “居然敢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看来这驸马爷是缺管教。”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客栈。

    自从哥哥离开后欧阳亭就再也没有碰乐器,这首曲子恰恰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思念,她安静的坐下一手撑着头闭上眼享受如此动人的音乐。然而就在曲子□部分停了下来连心也顿时一阵落寞,睁开双眼惊觉身边多了女子,白色的轻纱外衫下婀娜多姿,明眸皓齿温婉柔,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敢问小姐为什么停下来?”欧阳亭忍不住问,词语间带有一种惋惜和期盼。

    “公子好生奇怪?”没想到身边除了美貌外还有一把之音,“难道小女子就比不上一首曲子吗?”

    听她如此一说欧阳亭才发现四周灼热的目光投射过来,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看向她们,而目光则聚焦在她身上流露出倾慕之色。果然眼前这一女子拥有惊人之貌,这能让多少女人恨多少男人爱。看着她脑海突然冒出在京都曾有一面之缘的慕容姬,没想她们两人的美貌居然能震撼同时女儿家的自己。

    “小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姑娘刚才所奏半曲绕梁声在,衷心希望有幸能听所剩的半曲,为表诚意我愿出黄金千两。”欧阳亭恳切的诉说,没想到惹来一阵鄙视之声。

    “别以为仗着有几个钱就了不起,音凝姑娘的乐曲岂容你这等粗俗之人所践踏,还请你速速离开免得让我们请你出去如此难堪。”让欧阳亭想不到说出这番话的人竟是那群看似纨绔子弟中的一人,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好像随时炸开的西红柿。

    欧阳亭并没有搭话难得在这青楼里看到如此纯洁的画面,没有买卖和利益只是单纯的为眼前这位美丽姑娘的音乐而来。

    “黄公子比较率直,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这首曲子是小女子半年前所作一直仅此半曲,让公子扫兴了。”

    “真的只有半曲吗?实在太可惜了。”欧阳亭失落的表情落在音凝眼里就像是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很可爱。而且在她清澈毫无杂质的双眸下,音凝能感觉到她那颗真心。

    落入红尘的她岂能不知自己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好听点是‘花满楼’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就说刚才那些为她抱打不平的人也不过看在她含苞待放而且还长有一张好皮囊才出口相助,目的不纯起码比起刚才叫价的欧阳亭还要肮脏,想借着踩踏别人提高自己形象而已。

    ☆、第五画

    回到客栈坐立不安的王子疆觉得将贤弟丢在青楼实属不妥,他长得如此俊俏而且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被□了岂不可惜,想到这里也匆匆离开客栈赶往‘花满楼’。

    在欧阳亭为刚才所鸣奏之曲仅此半首感到可惜时,被突然冒出来的慕容姬拧着耳朵骂,“欧阳亭亏你父亲高风亮节,没想到你饱读圣贤书却如此恬不知耻,来这种污浊不堪之地。”

    当时慕容姬还是身着男装,但音凝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儿身,这般花容月色岂非一件衣服能遮盖,换上女装一定是倾国倾城美女,还可能会比她略胜一筹。想到这里不免一阵心酸,想不到他早有所属,家中有如此娇妻又奈何需要出来寻觅,惹的她自己刚刚异想天开心有所动。

    “仗着命好生在一个富贵家庭不愁衣食的人在说些什么?”挣脱出来的欧阳亭捂着被拧红了的耳朵有点气愤,只因为眼前这人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打量站在身边的音凝看上去有点低落,又怎么会理解她真是想法是担心配不上欧阳亭。

    赶来的小贝怕慕容姬一时激动泄露身份连忙凑上去在耳边细语,“公主,欧阳公子现在可不认识你,而且这里也不是京都万事要小心行事。”

    “我爹和你爹是世交,本公子担心你出入青楼之事传开有损伯父清誉才出面劝谏。”理由很勉强但还是说的过去。听她这么一说音凝肯定两人并非所想是夫妻关系,纠结的情绪所有舒缓。

    “本公子的家事就不麻烦外人操这份闲心,兄台如果不是知音人不如速速离开,在逗留只不过惹人讨厌。”欧阳亭冷冰冰的对气急败坏的慕容姬说,转过身对着音凝则十分客气问,“刚听完姑娘琴音却意犹未尽,也想班门弄斧不知可否。”

    “公子请便。”音凝也心生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欧阳亭优雅的坐在古琴前挥手拨弄了琴弦,动作洒脱也让原本躁动的庭院安静下来。顿时在场所有人目光投射在他身上。音凝的琴技可谓出神入化当今鳞国还真没多少人能和她媲美,看到欧阳亭的举动不少人都在腹诽,也有人嘲笑说,“献丑不如藏拙。”

    此刻在欧阳亭修长的手指下谱出那首动人的曲子竟是刚才音凝所奏,半曲下来居然没有一点差错,最让人震惊他并没有在半曲总结之处停下来,从容的续出了后半曲衔接微妙,比起前曲谈谈哀伤后半曲则充溢着无尽的思恋,让人为之震撼犹如天外梵音。

    当所有人从美妙的音律中清醒早就人去楼空,除了那首之音,欧阳亭蓝白色俊朗的身影也让人欣赏,究竟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之才。

    “如果姑娘继续尾随,小生就要喊非礼了。”早认出慕容姬是当日在画坊和她抢画的女子,领会过她蛮横的欧阳亭奏完曲子后匆忙潜逃,没想到拐了两条街人没甩掉连她也迷路了。

    “都怪你走这么快,害我丫头都走丢了,你要保护送我安全回客栈。”在陌生的街头里慕容姬还是头一次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不免有点害怕,当然不肯轻易放过欧阳亭。

    “开玩笑。”灵光一闪的欧阳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猥琐之色摩挲着双手笑吟吟的说,“是你硬要跟着我的,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让我帮你。”

    此话一出就马上听到‘啪’的一声,声音可谓震耳欲聋街上所有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街道中间的欧阳亭白皙的脸蛋顿时红了一片,慕容姬那见过这种场面自然反应就给了她一个巴掌,现在手还火辣火辣的。

    欧阳亭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张着嘴无语的看着慕容姬,怀疑是那座深山跑出来的绝种珍稀动物,居然相信他真的会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要非礼她,打完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脾气再好的欧阳亭都恼火。

    恢复理智的慕容姬知道刚才欧阳亭不过是戏弄她而已,打了人自知理亏但高贵地位不容她道歉,更何况她也不会,谁让她是鳞国最热宠的十二公主。

    “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吓死奴婢了,要是给老爷子知道了,我们又要竖着出来横着回去。”小贝懊恼自家的主子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就不能像其他公主多么端庄贤淑。

    欧阳亭看到她的奴婢来了二话没说转身又离开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无情的离去,不得不让这位从未被人嫌弃过的公主反思难道真的如此招人讨厌?

    “给欧阳家订下的婚期将至,皇上打算将那位公主下嫁?”皇后南宫雪话语家常。

    “朕倒想先听听皇后的意见?”深海色外袍上用金丝绣出的鳞国四军图腾,前胸是绣有金龙背后金龟,左臂凤凰右臂麒麟十分威武,头戴镶嵌蓝宝石的王冠,留有整洁的八字胡在年轻十年也是俊男。

    “公主都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无论选谁对欧阳家而言都是恩泽。”果然是一国之母话语间慈祥带着威严。

    “那皇后觉得姬儿怎样?”慕容淳笑眯眯的注视安坐在身边的皇后,不出所料此话一出还是让安若泰山的皇后为之一振,那么一瞬间但还是逃不出慕容淳尖锐的双眼。

    南宫雪随后明白慕容淳有意试探便圆滑的回应道,“姬儿向来仗着皇上宠爱无法无天,冒然赐婚实属不妥,还是等本宫探探口风在行商议方为上策。”

    “皇后说的有理,本王也觉得欧阳亭不比他哥,私下将人派到赤龟军给林将军□一番,等他回来我们在做商议。”私下调派未曾公开,不过南宫一家怕早收到消息,“我还听说国舅派了南宫翔南下,皇后会不会觉得太巧合了?就像三年前我刚赐婚给欧阳家长子,凑巧第二天人就失踪了。”

    南宫雪听出慕容淳的言外之音,恐怕他是在怀疑三年前欧阳志失踪一事与南宫家有关,毕竟眼看最大的受益就是他们,铲除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还能直接打击欧阳东堂。

    回到房间的音凝不停重复的弹着欧阳亭所奏的半首曲子,桌面上放着一封信居然是刚才那人所留,“初冬霜雪未觉寒,深闺独倚夜惆怅,油尽灯枯已不知,翘盼适逢惜音人。”区区一首诗却填补了音凝这十几年来的空虚,终于让她等待一位知己兴奋不已,而这首曲子也因为他有了一个名字叫‘夜晓寒’。

    ☆、第六画

    冷静下来的慕容姬依靠在窗前莫名回想起欧阳亭所奏之曲委婉动人,看上去浪荡不羁之人却暗藏如此才情,单纯的能为落入红尘的女子争辩并不是任何身家清白的人都能做到如此简单的尊重,看来这位未来驸马也并非虚有其表,本该替皇姐能觅得如此之人感到高兴,为何心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贤弟,你的脸怎么了?”赶去救人的王子疆恰巧在半路看到了欧阳亭,却意外发现他这位十分注重仪态的贤弟脸上清晰的手掌印,从大小上看应该是女子所谓,不免让人幻想连篇。

    “幸好在这里遇到子疆兄,不然怕要睡大街了。”欧阳亭并没有解释脸上的伤,总不能说在大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后果吧,而且如此泼辣的女子也不算良家妇女。

    温和的南方十分适合居住和睡眠,而就在这一夜同时有三人辗转难眠各怀心事,恍如前路一片迷茫,究竟何时才能拨开迷雾见青天。

    朦胧中欧阳亭看到了熟悉的‘寒烟阁’,此刻欧阳志手持玉萧立在一个女孩身旁吹送如着乐曲月夜清风悠长,旁边的女孩也专注的抚琴两人配合的相得益彰,足以让人留恋往返。

    “几日不见,小妹你的琴技又进步不少。”欧阳志放下手中的玉箫说,“日后为兄不在你可不能松懈,丧失欧阳家‘一萧一琴甲天下’的美名。”

    “如若哥哥担心出门也带上亭儿好了,那就可以无时无刻监督我。”最近欧阳志都很忙还经常外出,有时候一出门就半个月害的独自在家里的欧阳亭无聊乏味,每回哀求哥哥带她出去玩都被拒绝。

    “你这小滑头一天到晚就想着骗为兄带你出去玩,上次偷偷带你去海边结果被父亲罚我在娘亲灵位前跪足一夜,这次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发现妹妹早已梨花带雨才忍不住解释到,“为兄答应了如果这次能顺利回来就带你出去玩,不过你可不许任性一切要听父亲大人的话,好不好?”

    “嗯,我们来拉钩。”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发觉两人不经不觉已经都长大了,欧阳志小肚鸡肠还记得几年前带她出海被父亲责罚的事。不过这一切对身为长兄的欧阳志却历历在目,只要是有关欧阳亭的点点滴滴他都了若指掌。

    只是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两人最后一次的合奏,欧阳志离开已经有三年之久却了无音讯。绣枕透出凉意划破了悲梦,脸颊来不及蒸发的泪水让清醒的欧阳亭再度陷进无尽的思念里,忍不住暗骂“欧阳志你这个大骗子,你快点回家最多以后不缠着你带亭儿出去玩。”

    这些天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在第二天一早王子疆就和欧阳亭匆匆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客栈奔往南方,音凝派出来的丫鬟也无功而返,手上的请帖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一夜间欧阳亭的名字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不少人都想一睹这位传说中才华横溢青年的风采。

    完全违背了欧阳东堂在临行前的叮嘱一定要韬光养晦,免得树大招风成为众矢之的。欧阳亭暗地里告诫日后行事要更谨慎避免在让身在京都的父亲担心。

    “贤弟,有没有人曾说你像个大姑娘?”趁着两人在路边的茶铺歇脚时王子疆问道。

    “子疆兄为何这么问?”大吃一惊的欧阳亭故意压低声线小心翼翼的问,这人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然了王子疆并没察觉欧阳亭的变化而是环视周围说,“难道你没发现进来茶棚的人都大碗大碗的灌,唯独你竟如此斯文还一小口的品。这些京都里的坏习惯可不能带到军营里,让义父看到了有免不了训斥。”

    “子疆兄教训的是。”感慨坐在身边这位气宇轩昂的少将居然是个话唠,不过庆幸的是他没发现什么。

    “什么?人又跑了。”慕容姬本想趁第二天一早将此行的目的告诉欧阳亭,免得让她误以为自己神经病在跟踪她,没想到刚来到她下榻的客栈就被告知人已经走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公主,我们离宫都有一段时间,还是启程回去免得皇上担心。”小贝眼看自家主子还有意在追便马上提醒慕容姬打道回府防卫上策。

    “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发现慕容姬并没有理会她就继续说。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扭捏。”慕容姬本就心烦说话也不免带点火气。

    “怎么奴婢感觉凡是牵涉到欧阳公子的事都能让公主莫名的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错觉。”

    “回吧,我也好久没见过七皇姐了。”此话如冷水浇头让慕容姬顿时清醒决心悬崖勒马,绝不能做出任何在让皇姐伤心的事。

    王子疆并没有直接回训练营而是带欧阳亭来到义父家,林斌的赤龟营在最南方城池的外围驻扎训练,而这位大将军很多时候都留在军营里操练士兵。

    “林管家,你派人到军营请将军回家,就说少将军回来了。”袁婉芝是林斌的结发妻子,刚听到门童报王子疆回来的消息就马上吩咐管家。自从王子疆上京都述职离家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多月了,当然让近在咫尺的丈夫回来一家团聚。

    “义母,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欧阳贤弟。”王子疆回过头对欧阳亭说,“这位就是我的义母。”

    “林夫人,打扰了。”说话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袁婉芝,不像京都常见的妇人那般打扮的奢华,虽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中见威严,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袁婉芝早就听林斌说过欧阳家二子将在军营里受训的消息,比起那火冒三丈的丈夫她表现迎刃有余,远在京都三大家族的历史纠纷她岂能不知,如不是她从中周旋怎让匹夫之勇的林斌在夹缝中身存。称得上是深谋远虑兼顾大局之人,所以对欧阳东堂突然悔婚的举动并没有反应过激,反而同情他们欧阳家身不由己也不过是权衡的牺牲品。

    “子疆不用介绍了,在你们回来前我就听说欧阳公子的事迹,果然是名士自风流。”这些话并不违心,站在她面前的欧阳亭散发的风流儒雅的气息,见惯了军里铁铮铮的汉子让人也眼前一亮。

    “让林夫人见笑了。”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在‘花满楼’一夜就让她名声大噪,不过比起这欧阳亭能从袁婉芝的反应中读不出她的排斥。看来到目前为止在林家她成功的获得两张有力的盾牌阻挡林斌。

    “仙儿又去了军营吗?”王子疆一问解答了欧阳亭为何来站这么久都没看到传说中的林家大小姐,如此说来哥哥那位曾指腹为婚的妻子好舞动弄枪,脑海马上浮现一个体格彪悍而且皮肤黝黑的女人背影,还没来得及联想外貌就被吓醒了。

    “有空你也帮着教训一下你这桀骜不驯的妹妹,女孩子家整天往军营里跑,待到日后没人要孤独终老怎么办。”此话一出袁婉芝别有深意的打量了身边的王子疆和欧阳亭。

    “义母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仙儿的。”说着早就面红耳赤,看样子欧阳亭就已经猜到王子疆多半喜欢这个挂名的妹妹,而他保持沉默,毕竟身份尴尬说任何话都都只会是欲盖弥彰而已,无论当年出于何原因都是爹爹违约在先。

    袁婉芝眼里欧阳亭就像身在虎穴能保持从容淡定,这种性格日后不仅在行军打仗上是将才更甚能兼济天下。

    ☆、第七画

    “姬儿莫不是厌烦了姐姐了?”慕容菲故作愁眉不展问。

    “当然不是,为何姐姐这样问?”难道说姐姐听到一些有关她和欧阳亭的事情,急切的想澄清以免伤害两人的关系。

    “如若不是这段时间怎不见妹妹过来探望,今日来了也是心不在焉,还说不是。”

    “姐姐知道并非如此,奈何还如此调侃妹妹呢?”

    “那究竟为何事而心忧?”

    望着体贴入微的慕容菲,顿时让慕容姬羞愧难当,怎能在此时此刻还会对皇姐未来驸马念念不忘强颜欢笑说,“我没事,让姐姐挂心了。”

    而远在南方的林府热闹非凡,可见王子疆在林府的地位不一般。家奴满里忙外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在袁婉芝拉着王子疆在大厅话语家常的时林斌也从军营回来。林雪仙看见阔别一个多月的王子疆马上冲上去抱了一个满怀,“哥,你终于回来了。”

    王子疆抱着怀里的林雪仙的原地转了两圈才将人放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不在你有没有偷懒?”

    “当然没有,不信一试便知分晓。”刚才云淡风气落瞬间惊涛骇浪两人在大厅过起招来,看上去两人不分上下,但留心观察就会发现王子疆在放水。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欧阳亭完全被无视了,不过她正需要这种效果任何场合都要韬光养晦是爹爹的教诲,当然了尘埃落定之时她这可金子总会崭露头角。果不其然停下手的王子疆接着便说“忘了给你们介绍,义父,这位欧阳贤弟。”

    “你就是欧阳东堂那老匹夫的儿子。”怒发冲冠的林斌质问欧阳亭。

    “正是在下,家父也时常提起将军杀敌致果的英雄事迹,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将军真是人中龙凤威风八面霎时让小生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说人多礼不怪欧阳亭尽量放低之态,多少对当年欧阳家悔婚之事深表惭愧。

    似乎刚才的阿谀奉承并没有化解一场灾难,客厅的桌椅顷刻间葬送在发狂的林斌双拳之下。如果不是王子疆即使牵制他义父欧阳亭性命也危在旦夕。

    旁观的袁婉芝也开口说,“堂堂的大将军欺负手无寸铁的孩子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在这个家也唯有她敢这么对林斌说话,因为这威武不屈的大将军惧内。

    果不其然林斌停下手怒视躲在袁婉芝身后看似狼狈不堪的欧阳亭说,“算你这小子命大,看在子疆刚回来的面子上先放你一马。”

    欧阳亭又怎能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音是日后有你好瞧。不过起码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满脸谦虚谨慎的样子说,“林将军不仅武功盖世,更有海纳百川容人之量不不像小辈这般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好一个欧阳亭居然拐个弯骂林斌小肚鸡肠,袁婉芝也并没有踢破这点她那点小伎俩,难得平息了这场风波。

    就在刚才四人在客厅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房顶也驻扎了几个正是欧阳东堂派出去保护欧阳亭的护卫队,看着逃过一劫的二小姐便问刚才阻止他们出手的领头问,“兽,你为何如此肯定二小姐能躲过一劫?”

    “不是经常说画虎画皮难画骨吗?不要小看了我们欧阳家的二小姐。”在欧阳亭诞生那一刻,兽就专职负责她的安全,怎能不知道她的能力,区区这种场面她绝对迎刃有余,轻易暴露反而对她不利。

    饭桌上见他们一家四口嘘寒问暖不免感怀身世,家中爹爹终日忙于朝中之事并没闲暇,自从哥哥失踪后情况就越演越烈终日独自在家,直到后来和风仙道人除外游历才免得这种孤独感,现在不免触景伤情山珍海味都索然无味,便也就借口离席。

    比起喧嚣的京都南方的夜晚相对安宁,独自坐在庭院的欧阳亭仰望的天空夜幕里星星显得格外耀眼,闭起双眼凝听似乎传来阵阵海浪声。

    “你在干什么?”第二次听到这清凉之音。

    “听海。”欧阳亭并没有张开双眼,不过知道刚才说话的人并没有离开反而坐了下来。

    “我家离海边还很远,应该听不到吧。”林雨仙说着也学欧阳亭比起眼睛很专注的听。

    睁开眼睛的欧阳亭看着眼前的林雪仙,并没有之前所幻想如此不堪,反而长得娇俏玲珑,黑长的睫毛紧掩盖这一双剪水秋瞳,清爽简单的束发下身穿素色的短衫长裤,并没有香水和脂粉的修饰却浑然天成,难以想象虎背熊腰的林斌竟然生出如此娇俏的女儿。

    “骗子,我什么也没听见。”林雨仙也睁开双眼发现欧阳亭正盯着她看,脸颊泛起了红潮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正要发火掩盖此刻的羞涩,不过和那双不带杂念清澈的眼眸对视时,有自作多情的感觉。

    “不是用耳朵,是心。”欧阳亭也没有理会她的变化说完站起来径直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般潇洒。

    慕容姬还是让人将欧阳亭存放在画坊的那幅‘日跃海’送了进宫,站在画前居然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沙滩之上站着两人虽然背对自己从衣着上看不难认出是一男一女,男孩身穿海蓝色的长衫背影居然让她想起了欧阳亭,似乎她也很喜欢穿这种颜色的衣服,而站在隔壁的女孩则身着白色雪纺群,仔细看不难发现男孩细心的为女孩挽着下摆的长裙,让慕容姬忍不住猜想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欧阳志的画里。

    不过慕容姬可以肯定画中的女孩是第一看海,从她脱了鞋子不顾海水打湿裙摆的细枝末节能描画出当时她看见海洋激动的心情。

    而此时紧闭的房间里急躁的丈夫憋着委屈问,“为何夫人不让我教训一下欧阳家小子,难道你忘了当年欧阳家悔婚雪儿被左邻右里耻笑,如果不是免得女儿听到这些疯言疯语伤心,我才不忍心带她到军营受苦。”

    林雪仙也不是一出生就随着父亲,一直担心她将来嫁到欧阳家不懂礼数所以也将她困在家里,算得上三不出家门,结果这一切都毁在圣意难违的借口上,让女儿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笑柄,为了开解女儿才带她去训练营,也因为这样她也受了不少苦。

    紧闭的房门传出,“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赐婚给欧阳家?”

    “肯定是欧阳东堂那老不死的攀龙附凤,请皇上赐婚。”

    “屁话,欧阳家如果娶了公主就等于少了一个儿子,如果娶了仙儿就相当多了一个赤龟军,如果是你会选谁?”

    “娘子的意思是皇上有意阻止我们两家婚约,怕壮大的欧阳家威胁到皇权。”

    “看来将军不算太愚钝。”

    “我们两家决裂的事他应该也洞悉了,那皇上这次派欧阳家的小子来我们赤龟军所为何事。”

    “这就是我所当心的事,如果我没猜错接着来的就会是南宫家的人,我们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本不想卷进着斗争的漩涡里还是避不开,将军现在要做的就是暂时不要动欧阳亭,静观其变。”

    ☆、第八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话刚说完人就已经来到了欧阳亭床前,发现他还穿着白色的内衫躺在床上,连睡着的模样还是那般沉着。

    听到声响的欧阳亭爬了起来揉了揉朦胧不开的双眼,看清林雪正伫立在床边时马上抱起被子退到床角含羞带臊着说,“光天化日之下,姑娘想对小生有何非分之想?”

    本打算戏弄一下她,结果活生生的将人家姑娘委屈的憋出了眼泪来,还没看过这种场面的欧阳亭手足无措的解释到,“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林姑娘莫哭,吵到林将军就不好了。”

    “你欺负人。”想不到这不拘一格的大小姐还会有如此娇柔的一面,真是看走眼了,被她一身干练朴素的打扮所骗,看来玩笑还是不能随便开,就好像前些日子在街上戏弄那女孩,活生生就她打了一个巴掌,现在还痛来着。

    “好吧,是我不对,只要你不哭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欧阳亭合计着林雪仙在这样哭下去惹来她那火爆的爹就可不是开玩笑,于是夸下海口保住小命再说。

    “大丈夫一言九鼎,先欠着日后在跟你讨。”看到破涕而笑的林雨仙就知道中计了。

    细想这丫头平日出入军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能和那些三不出家门的淑女如此薄脸,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打打闹闹就虚度了一个早晨,林雪仙依照母亲吩咐带初到贵境的欧阳亭到街上溜溜,也好熟悉一下环境。

    “你平日在家也是日山三竿才起床吗?”林雨仙试着找些话题避免两人无语的尴尬。

    “家里就我一个,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丞相府算是高台厚榭,不过自从哥哥失踪后爹爹更是不见踪影,偌大的屋子也唯独自己也是一种寂寞。

    “前面那堆人很奇怪,手里还拿着石头,我去看一下。”能感受对方心情变低落的林雨仙故意转移话题,跟着拥进人堆里才知道他们围着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妇人,头发虽有点凌乱但人长得还算清丽,手脚都被粗刺的麻绳反绑伤痕累累伏地痛哭情形十分悲怜。

    奇怪的是周遭的人不仅没有表示同情,反而愤怒的的叫嚣,“快杀了这不知廉耻的□。”原来被绑的妇人丈夫姓孙,三年前去世后娘子一直守寡,然紧邻最近发现孙氏的肚子渐长,怀疑她红杏出墙,要受乱石投掷之刑。

    欧阳亭看她要跑出去救人的架势马上拉着她的手说,“闲事莫管。”

    反被用力的甩开了还瞪了他一眼,“贪生怕死等同鼠辈。”

    冲出去的林雨仙挡在了孙氏的前面对围观的人说,“如若你们敢滥用私刑,我就报官。”

    “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你在不走开,我们连你都一起砸。”那些人嚷嚷起来。

    早丧失理性的村民举起了手中的尖石就要掷出去,见状不妥的欧阳亭也走出去将地上两人护在身后说,“请大家稍安勿躁,有话好说。”

    激动的村民突然看到这个锦衣华服长得又眉清目秀的人暂时也歇下手想看看他究竟想怎样。片刻从他们的目光投放方向欧阳亭就锁定这群乌合之众的头目,所谓擒贼先擒王没必要浪费太多力气在鱼虾身上,径直的走到那人身边说,“请问您是族长、村长还是?”

    “我是她的夫君的爹也是这条村子的村长,这是我们的家事,就算县官老爷来了也管不着。”看来要救人还要摆平这固执的老家伙,在欧阳亭打算在交涉的时候。

    “你们凭什么滥用私刑,更何况她还怀了孩子,一死两命你们于心何忍?”听到带头要杀妇人的就是她的老爷让林雨仙气氛不已,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人。

    “她不守妇道还怀上野种,按照习俗受刑才能洗清一身的罪孽。”一些年迈守旧的村民搭嘴说。

    “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杀了你们全家,还是挖了你们的祖坟?在你们面前的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围上来的村民早就被她这番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眼前这黄毛丫头活剥生咽。

    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的官兵控制了这混乱的场面,看似糊涂的县官将孙氏和的林雪仙暂时收押,应该是想借机从中捞一笔。

    王子疆闻信后也从兵营赶到牢房,没有预期的安慰和关怀反而被焦躁的他说,“跟你说了多少回,做事还是毛毛躁躁不顾后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身陷囹圄,还害义父义母操心就是你为人子女的孝道。”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消失的背影她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就在滑落那刻有人冲上来搂着她避免摔在地上。溢满的泪水的双眼看到一片海蓝色,熟悉的味道让慌乱的心得以平静哭着问,“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真的生我的气了,以后也不要仙儿了?”

    “不会,他是不能马上你救出去在生自己的气而已,与你无关。”看到此刻迷茫的林雪仙让她想起当年失去哥哥时候无阻的心情,不自觉的将人抱的更紧给予她更多的温暖。

    “你也认为仙儿在帮助手无寸铁的人是胡闹了吗?”

    “你很勇敢而且在这件事上做的很对,子疆兄这是关心则乱才说话重了。”

    “撒谎,如果我做的是对的,为什么你当时也阻止我?是我的错害爹娘和子疆哥担心了,对不对?”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其实这种陋习存在很久了,不是你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我当时阻止你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想找其他方法救人,冲动是魔鬼要让自己冷静才能想到办法摆脱困境。”听到这番话林雨仙泪如泉涌早将欧阳亭胸前的马甲哭湿了一大片。

    “孙氏的身世真的很可怜,父母为了还债将她卖给了村长那个百病缠身的儿子,就算丈夫去世在孙家依旧任劳任怨恪守妇道,没想到有人丧尽天良趁她一人在家时将她□。”哽咽使得无法继续往下说,缓冲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为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还到处沾花惹草,为什么女人就不能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公平吗?”

    “不如你试想一下你的父母夫妻和睦,证明了还有人能把握幸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所想那么不幸,对吧。”欧阳亭感觉胸口有丝丝凉意似乎怀里这人儿的泪渗到裹胸布了,而且整个人倚在她怀里害的她腿开始有点发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林雨仙终于努力的收起哭声从欧阳亭怀里挪开,欧阳亭掏出袖里的金丝捆边的蓝色锦帕说,“快擦擦,你的泪都快把鳞国淹了。”

    “你又欺负人,等我回去就告诉爹。”夺过手帕故作生气的样子,实际心还是蛮高兴的。

    “如果你不想在鳞国被淹没前就多了一具浮尸,那你就去说吧。”欧阳亭伸展着将快要僵化的四肢一脸无辜的说。

    “看来你心情好很多了,那我也应该功成身退,要知道和你同处一室必有损失。”想起今早被她下套的事就无地自容还自称聪明绝顶。

    “你不能多陪我一阵子吗?”在他快消失在转角时林雨仙挣扎了许久还是脱口而出,紧闭双眼不敢睁开,听到四周鸦雀无声心一阵苦涩,人还是走了。

    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本应该消失的人却呆呆的站在转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她,良久才开口,“算是你今天早上没有提出来的要求吗?那我就在多待一会,但你要切记以后不能用这个借口要挟我,而且保证不能将那件事说出去,还有不能随便将你爹爹拿出吓唬人。”

    林雨仙看着走过来坐在身旁的欧阳亭喋喋不休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无法和初见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联系在一起,似乎这个斤斤计较的满腹诡计的人更惹人喜欢。

    累了的她靠着身旁那人并不宽厚的肩在那股熟悉的味道安稳的睡着,眼看无法抽身的欧阳亭就这样陪了她一夜,又是一桩亏本的买卖。

    在黑暗寂静的囚室里冷静接受现实的欧阳亭也闭目养神,却发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搁在她肩膀上那不安分的脑袋瓜还往她脸上蹭,敏感的脸无法抵挡那柔软的发丝进攻,脸不知不觉的红成一片,还是不能和别人太近亲。

    ☆、第九画

    “父王,我反对将七皇姐许配给太傅之子。”慕容姬不顾御书房侍卫阻拦直接闯了进去,恐怕鳞国上下也唯有她如此有恃无恐。

    “皇儿果然消息灵通,太子今早才跟朕提的事,下午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慕容淳也放下了手头上的奏折。

    “太傅之子不学无术依仗太子皇兄的宠信目无王法,我不同意将皇姐嫁给这种衣冠禽兽。”这位太傅之子在京都可算是臭名昭著,也难怪慕容姬会有激动的反应。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差也是太傅的儿子,日后你皇姐嫁过去也是锦衣玉食。况且太傅为鳞国可谓鞠躬尽瘁,还是太子代替太傅亲自请旨,朕想不到决绝的理由。”说辞冠冕堂皇真是让人无可挑剔,也不过是丑陋的政治交易。

    “父王可曾记得当年将皇姐许配给欧阳家,君子一诺千金现在岂不是让鳞过百姓耻笑父王出尔反尔。”慕容姬势必要说服皇上就算触怒龙颜也在所不惜。

    “欧阳志都快失踪三年之久,总不能让菲儿无了期的等待。”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父王不要忘记欧阳家还有一个儿子叫欧阳亭,让他代替长兄娶皇姐不就可以了吗?”

    “他要比菲儿小两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何况朕和你母后商议打算将你许配给他,欧阳亭算是一表人才和姬儿蛮般配。”

    “姬儿情愿终身不嫁也不想牺牲皇姐的幸福,儿臣恳请父王收回成命将皇姐许配给欧阳亭。”说完扑通的跪在了慕容淳的跟前。

    “太傅的儿子能接受你皇姐美中不足的事实不等同欧阳亭也可以,如果你能欧阳亭见过你皇姐后还能亲自请旨赐婚,朕可以重新考虑。”早被磨得没有耐性的慕容淳匆匆打发了这出了名难缠的十二公主。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明成功说服了皇上奈何心还会隐隐作痛,次日慕容姬留下一封信后又偷偷溜出了皇宫。

    这几日来林家是使劲办法也见不着县官罗福,早应释放的人却迟迟被困,看来背地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直到王子疆在离县城不远通往京都的官道上截获了从府衙派出去送信的人,得知这里面牵扯了南宫王府。

    最终林雪仙还是从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放了出来,林斌夫妇和王子疆都亲自过来接她,唯独不见这些日子深夜探望她的欧阳亭,觉得特别失落。

    “要不是你娘亲拦着我,为父早带一队兵马将那狗官的府衙给踏平了,那用你受这般委屈。”老泪众横的林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不停的哭诉。

    “娘亲做的对,要是爹冒然调动赤龟军对抗皇上钦点的县官,恐怕到时候下狱的就不止仙儿一人了。”袁婉芝惊讶女儿是经一事长一智,能将形势看的如此通透。无论帝皇如何阔达总会对地方势力壮大耿耿于怀。

    又岂知她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全赖这几日欧阳亭废寝忘食的给她解释,免得她一根筋的在钻牛角尖,体谅父母难处的她才会如此安心等待。

    回到府中的依旧不见那熟悉的身影,无意中听到他还在房间睡觉,觉得被无视的林雨仙莫名怒从心起,决定要教训一下这目中无人的家伙。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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