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的幸福生活 作者:鱼梦澜

    第6节

    “我，我起来了！”野狗赶紧睁眼起身，擦下头上的冷汗。

    “起来也不行！赖了那么长时间的床，看我的厉害”美□本就没有要收手的打算，一下扑了过来，吧野狗扑倒在床上。

    “哎呀！好痛！”野狗大声惊呼出来。

    “啊！没事吧，又弄痛你拉，哪痛啊！”美男马上收手，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嘿嘿，你上当拉。”野狗一下扑上去，用手梦挠美男的痒痒。

    “哎呀，你个骗子，啊……我错拉”美男一下占了下风，换了一副可怜状开始求饶。这家伙，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放肆，可是自己，似乎也很喜欢啊。

    野狗立刻心软了。

    美男一个饿虎扑羊，用枕头把野狗压在床上问。“你再造反啊，看我治不了你。”

    “恩！我保证，我保证不再早饭。”野狗一脸的委屈状说道。

    “好吧！去刷牙洗脸吧。”野狗闻言乖乖起身准备去洗脸，向浴室走去。

    野狗刷牙刷到一半听到美男一声凄厉的尖叫：“啊！野狗，看墙上好大的一只蟑螂！”美男突然在野狗后面喊道。

    “啊！哪里？在哪里？我来拍死它”野狗冲出洗手间准备去解决掉那只恶心的要死的怪物。

    “哈哈……你又上当了！笨蛋！”野狗刚出门就发现美男的脸放大了很多出现在他眼前，然后就是一个甜蜜的吻。

    那个吻，带着同样的薄荷香气，清新得一如吻自己的那个人。

    爱的全蟹宴

    （二十）

    星期五，美男吴孝子照例回家陪继父和老娘……额……老娘说老也不老，女人四十六她依旧一朵花……

    因为没有野狗陪着自己很寂寞，所以美男把那只聒噪的八哥也带回了家。

    星期六一大早，美男带着那只丑陋的黑毛鸟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临出门正好碰到他老娘。

    美男妈妈说:“别带那只怪模怪样的黑鸟出去，丢面子来。”

    美男伸出食指逗逗笼子里的丑八怪:“不会啊，我觉得它很可爱啊。”

    美男妈妈挑眉:“你是觉着带着它能显得你更英俊吧？”

    美男无语:我要是真那么想，就带着我们家野狗出去了。

    因为美男星期天从家里回来，野狗特地星期天下午去买来了美男最喜欢的新鲜大闸蟹，鱼翅、老鸡、赤肉、火腿、牛肉和云南运来的小瓜，还特地买了芝麻和蜂蜜调制的美男嚷着要的赫瓦糖。

    不过做这个稀奇古怪的糖的过程真的好羞涩哦，在网上查赫瓦糖的做法时，发现赫瓦糖，是典型的壮阳食品，古巴比伦的妇女用它来增加性吸引力，并恢复男人□后的精力。哎，虽然，虽然美男貌似也不需要补，可他的精力实在太旺盛，还是，还是要经常保养才好。

    八只大闸蟹则做成了全蟹宴，蟹粉，蟹膏，蟹肉，蟹壳全部通通不要浪费。所有的蟹肉都用蟹八件一个一个小爪子里夹出来的，只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吃起来方便。

    全蟹宴的菜式分别是沪式六彩碟、清蒸大闸蟹、招牌醉蟹、清蒸鲜蟹钳、蟹柳扒小瓜、清炒虾蟹、蟹黄勾翅、蟹粉拌面、蟹粉水晶馄饨……从开胃菜到主食都与蟹亲密接触，一餐下来，满口蟹香。不同的口味满足食客不同的需要，真可谓蟹宴绝唱。

    美男则在外面起劲地弄着蜡烛和烛台，要知道世界上有一半的爱情都是与吃有关，无论是在饭桌上认识、在餐厅中拍拖，还是烛光晚餐增加情趣、用食品补益“性”福，是不分国界的共通之处啊……今天……吃完我滴清蒸大闸蟹……我也要再尝尝我滴“五香小狗肉”……哦也……

    当野狗把全蟹宴一个接一个端出来的时候，美男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哇，全蟹宴，自己的继父算很会享受了，全蟹宴也难得吃到的，他竟然搞出了个全蟹宴：“我，我以为你就是把那八只螃蟹蒸一下就好，想不到，想不到你搞出那么多花头……”

    野狗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就是电脑上看看，随便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 要死了！你随便做做就那么厉害，你要是认真做做，我不要被吓死了，哇哇哇……我要尝尝看，太嗲了太嗲了！！”美男大呼小叫着拉开椅子坐下，吃了一口蟹黄勾翅，马上有尖叫：“哇，小狗，你绝对有五星级大厨的水准，往这方面发展吧，你绝对有烹饪的天赋！啊啊啊……超级好吃啊……”学会了就做我的专职厨师，哇咔咔……美男吃得喜笑颜开，想得无比美好。

    野狗点点头：恩，我学会了就只烧给你一个人吃。

    烧菜给美男吃不容易啊，虽然他并不挑食，但他刀豆不吃，黄豆不吃，扁豆不吃，豆腐干不吃，白萝卜不吃，洋葱不吃，大蒜不吃……但是自己真的是心肝情愿的，不要说只是为他做菜了，就算为他去死……自己也是愿意的，这点，从抱定主义要跟着他，就没哉变过吧……

    野狗刚盛好饭坐下来，门铃就响了。

    美男此时就像被黏在桌子上一样，野狗便乖乖站起去开门。

    门刚打开，不速之客“男模”脱了鞋子，连句招呼也没有就往里面跑。路上想起被那个该死的药理学老师骂的话，心里就气“那个短命的药理学老师，说我的作业是垃圾，说我不适合做医生这个行业，该死的，他倒是在我们系给我找出一个分数和成绩比我更高的！！！”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咦，好香……”“男模”一路走一路抱怨，却被饭厅的香味分散了注意力。

    来到饭厅的“男模”也嘴巴张成了o型：什么？全蟹宴！太奢侈了吧。

    “男模”鄙视的看向正吃得不亦乐乎的美男：“你个人也太会享受了吧，啊，还有蟹黄勾翅，还是学生你就吃这么贵的东西！”

    “男模”一边指责美男的奢侈浪费，一边老大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丑男的椅子上。

    蟹黄勾翅这可以说是最名贵的一道菜式了，无论鱼翅或蟹黄可都是海味的精华呢。新鲜的蟹黄拌上煨好的鱼翅，黄澄澄地拌成浓汤，拿到嘴边就已经浓香四溢了，送入口中更是嫩滑无比。据说，是用以老鸡、赤肉、火腿、牛肉或牛柳熬成的上汤煨发起后的鱼翅，熬上8小时，把汤调味后与蟹皇及蟹膏拌匀。也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拌入香菜调味，吃起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哇，好棒的味道，食材，火候都恰到好处，你在哪家五星级饭店订的啊？”“男模”觉得实在太美味了，人间至味啊，忍不住向美男发问，有空再去吃吃。

    美男抬头：“你来干什么？”

    “男模”抛了一个媚眼：“亲爱的，我想你了呀。”

    美男皱着眉头露出呕吐的表情说：“恶心，滚，谁是你亲爱的，我的亲爱的在这边。我又没叫你来，你到底来我们家干嘛？”抱住野狗的腰，美男有问“男模”来的目的。

    我们家，说的还真亲昵，“男模”吃了一口蟹柳扒小瓜，含情脉脉地看着美男：“因为我对你的思念每天都在巨增丫，有人告诉我‘猪肉涨价了，你能卖个好价钱！’”

    “找死！”美男说玩，就把手里的筷子像“男模”扔去。

    “男模”机灵地避开，一边吃蟹柳扒小瓜一边说：“前天在你家吃饭的时候，你妈妈还在问我怎么几天不见你就胖了那么多，连下巴都有些圆了，原来你天天这么山珍海味的胡吃海喝着呀，这样能不胖么？”

    “切，再胖也没你胖。”美男回着嘴，可自己最近的确胖了些，一向尖得吓人的下巴最近摸着都不觉得吓人了，以前美男一直说我的下巴磕得他肩膀疼，这两天好像也不说了。

    “男模”一边吃得不亦乐乎，一边不忘追根究底：“你倒是说啊，你这菜哪里订的，几时我也叫我老子订这一桌子去。”

    美男指指野狗，优雅而迅速地把蟹黄勾翅消灭掉。

    “男模”疑惑：“他？那么没品位的人好订到那么有品位的菜。”

    野狗一脸囧色。虽然自己知道这人没什么恶意，但，说话真的好直接啊。

    美男听完这话，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他放下调羹，对“男模”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他订的，而是他做的，而且他现在是我的人，谁允许你这，个，外，人，说他没品位！”

    “男模”刚张开嘴要说话，可美男丝毫不给“男模”解释的机会：“这是我们的家，我和他的家，谁叫你这，个，外，人，来的？有多远给我死多远。”“傻逼……嘎……”

    饭厅里的气氛本来一下变得十分紧张，可突如其来的鸟声让“男模”哭笑不得。先是“狗”仗人势，现在连“鸟”也仗人势来欺负我么……呜呜……我好可怜……

    野狗连忙打圆场，对“男模”说：“啊，一起吃吧，他一直这样的，你别介意。”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男模”本来无心一句调侃，谁知道美男那么一本正经，还说出那么不留余地的话，加上今天药理学考试被那个药理学老师拉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心里本来就不爽，现在更是火大，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是啊，我是外人，你才是内人，我当然知道他一直这样的，可我我比你早认识他20年！谁要你来打圆场。你算哪根葱？”

    “你给我滚”美男言简意赅。

    “走就走，哼！”“男模”气势汹汹地拎了包就走，野狗忙追出去。

    “男模”手长腿长，一下子就到了玄关在穿鞋了。

    野狗拉住“男模”：“哎呀，哎呀，你别走啊，上次你那么帮我，我还没谢你呢，你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火头过了，脑子就清醒了，“男模”自己其实也明白这火自己发得无缘无故，人家本来就是好心才权的嘛，便转身和颜悦色地说：“我才不要呢，你知道么？螃蟹含有丰富的vb、ve，尤其是矿物质含量比其他食物都高，此外还是蛋白质极佳的来源。这些都能激起性欲和引发性冲动哦。我不在，你自求多福哦……”说完，忍不住笑了一下。

    野狗看到“男模”笑了，也抓着头低头傻笑。

    “男模”笑完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怕我生气，所以来叫住我，其实没关系，我们一直一言不合就大骂出口的，那么容易就生气，也做不了那么长时间的朋友了。其实吧，我是不想打扰了你们的烛光晚餐。我很体贴吧……”

    野狗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没，没关系的。”

    “男模”理解得笑笑：“你如果真的想谢谢我，下次专程也为我准备一顿全蟹宴吧。”

    野狗点点头。

    “男模”笑着拍拍野狗的头，便转身走了。

    野狗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的人，他会百般地呵护，即使别人连一句难听的话都不许说，但对于他不放在欣赏的人，比如我，即使是20年的交情，也是说翻脸就可以翻脸的，你能得到他的在乎，是何其幸福啊？而我，真的嫉妒了呢。

    野狗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隐隐的担忧，回到客厅，一声不吭地闷头扒饭。

    美男瞅瞅野狗只吃白饭，有些不放心，做到野狗身边蹭蹭他：“我都帮你骂回他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啊？”

    “不，我不是生气，只是，我会很乖很听话，你千万别不要我……”野狗声音越来越低。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你那么好，我怎么会不要你。”美男用头轻轻地撞了一下野狗的脑袋，手温柔地抚着野狗的后背。

    在美男的爱抚下，野狗小小的心，消融在无边的快乐中，发出不可言说的语调。

    我知道你只是说说，但即使是谎言，我也会如此幸福地倾听。

    你是我生命中的生命，我见到你，才发现我生命的意义，每天睁开眼可以看到你，每天闭上眼，能够想着你，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堂。

    不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不知道什么是安逸和休息，那些所有你在的时候都十分美好的事情，也会退化成繁重的劳役。

    而，和你在一起，即使只是坐着，也觉得完整与幸福。

    是的，这就是爱了。

    我在等候着，也许，也许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也许，这只是一个梦境，但，能怀抱着这样的梦境的生活，我也知足了。

    爱人的微笑

    （二十一）

    野狗的自白：爱人的依赖与包容，如彩虹糖果般，七种滋味，均是甘甜。如果这只是一个梦，好想永远沉溺其中，永远不再醒来，无法醒来的梦境，其实就是现实了吧……

    星期四的晚上，野狗买了一堆菜，美男一定要陪野狗来菜市场，可野狗死活不肯。不想让他来到这到处飘着鱼腥气的地方，他在自己心里是身上永远拥有着迷人香气的王子，怎么可以到这种狭小的地方。同时也私心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买菜时讨价还价的样子，自己的样子，真是，太俗气了，太丑陋了。

    没有遇到他前，也就认命了，难看就难看吧，可遇到他以后，偶尔，也会希望，哪怕，就好看一点点，哪怕就那么一点点；或者，只要是正常，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天差地别，自己也就不抱怨了

    自己深爱的人明天就要回家了，他是这样一个俊美的，聪慧的，受人宠爱的孩子，有两个家庭，有两对父母，给予他双份的宠爱，而自己，却是一个不被人爱的人，连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母亲，也憎恶着自己的存在，记忆中，没有过年的快乐，没有亲人的温暖，只有那个阴暗的屋子，阴沉的面容，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啊。

    可是，想在一起，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无所谓占有，即使自己一无所有，还是想对他好，想让他快乐，也许，像他这样优秀的人，生来就是拥有鲜花与爱慕的吧，他能接受自己卑微的爱恋，自己，应该知足了。

    和卖菜的大婶砍完价，野狗领着一袋西红柿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卖菜的大婶没有赚到理想中的利润，恶意地在背后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野狗的耳朵里：“真是的，一块钱两块钱也要啰嗦那么久，做男人哪能噶么小气的，怪不得长那么难看。”

    野狗的背瑟缩了一下，原本1米8的个子，显得有些佝偻。四月的上海，连绵的细雨，灰色的天空，显得，有些阴冷。

    美男正在打psp，忽然耳朵一动，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啦，美男“碰”地扔下手里的游戏手柄，撒着欢的跑到玄关门前迎接野狗：“哎呀呀，你终于回来啦，怎么那么久？要死，怎么买那么多菜，我就说我开车送你去嘛，你干嘛死活不肯。”

    野狗把两个大的环保袋放在玄关口，一边脱鞋子一边说：“不要了，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你到车库把车开出来就要五六分钟，再说，到那停车也不方便，你那辆车那么贵，万一被人划坏了怎么办啊。”

    “哎哟……车再贵也没你珍贵呀，你现在可是我的宝贝啊……”美男眯着眼睛从背后抱住野狗。

    野狗苦涩地笑了一下，太甜蜜的话语，让人不能不感到幸福，可幸福，真的会那么轻易地就降临在自己身上么？

    美男见野狗没反应，便环着野狗的腰，整个上身都驼在野狗背上：“那你打车去吧，也就一个起步费，老便宜的罗。不要那么辛苦自己嘛，我好心疼的啊……”

    野狗背着背上那个活像趴趴熊的某只，拎起两只环保袋走向厨房：“不啦，一星期要买三次菜，每次都打车，来回要22块钱，一星期下来也要66块钱，一个月四个星期要二百四十多块，太浪费了。”

    美男蹭蹭野狗的后颈：“才那么点而已呀，就浪费那么一点点总比我心疼好吧，哦哟哦哟，好疼，你揉揉……”美男假装哀叫，抓着自己家小狗的手吃豆腐：“你说说，你在床上有那么主动该多好……嘻嘻……”

    野狗摸着美男白皙细腻的胸膛，“不疼不疼……可是，我真的还是觉得太浪费不好啊。”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两百四是多块，是自己原来一个月的饭钱了，“其实不要紧的，我天天走走，还觉得很舒服，就当健身了吧。”

    “哦，好吧，随便你啊。”美男见野狗实在坚持，便不再强求了。

    野狗洗菜的时候，美男还环着他的腰，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一会从水斗旁转到砧板边，一会又从砧板边移到灶台边。

    “哎呀，哎呀，你不要闹，啊……，好，好痒……”野狗一边受着美男的骚扰，一边切着茄子，“你别闹了，我在切东西，小心伤到你啊……”

    美男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哼，新婚没多久，你就要谋杀亲夫了呀，你这个坏媳妇。”

    额……野狗哭笑不得：“我是男的啊，你……”以后一定会娶个美貌的女孩子的吧，是赵雅芝那种高贵大方的，还是徐若瑄那样可爱精灵的呢？

    “那我娶你的话，你就是我媳妇了呀。”美男咬了一口野狗的脖颈，努力摆出一副流氓样：“小娘子，你就从了大爷我吧……”

    无奈实在人长得太秀丽俊雅，整个人尽是风流却丝毫不显下流。

    野狗咧开嘴笑了：“好呀，那为了你我去变人妖吧。”

    “才不要，你就是你就很好，何必变成别的样子，媳妇，娘子，只是一个代表关系的代号，只是一个承诺的文字符号，有人规定过媳妇就一定男的么？”美男撅起了嘴。

    “恩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野狗不由自主地笑了，承诺么，只要这刻你是真心的就好，不，即使不是真心的我也该满足了。

    最近，真的愈来愈容易胡思乱想了呢，开始贪心了啊。难怪老人都说：贪心是不幸的开始。

    不过美男还是很听话地放开了手，却开始对一旁的茄子感兴趣起来：“咦，为什么都是茄子，这两个茄子长得那么不一样呢？你看，这种的颜色比较淡，但又长又饱满，这个就比较暗，而且又短又小。”

    野狗看了一眼，说：“哦，那个大的是东北茄子，那个小的是本地茄子，你别看他小，可是味道很好的。”

    美男舔了一口那个本地茄子，对着野狗灿烂地笑：“是呀，就像你一样，虽然很小，可味道很好……”

    虽然已经住在一起，可看到他那么灿烂的笑容，野狗还是漏跳了一拍，脸红了起来，哎，有的人真是天生的，这人的笑容笑起来，真的是连空气都可以去上市了。

    美男不知不觉又侧倚在野狗背上：“你烧茄子，干嘛要买两种茄子呀？”

    “我今天烧鱼香茄子煲，这两种茄子口感不一样的，吃起来感觉味道会更丰富些的。”野狗一边切菜，一边给厨艺无能的美男讲课。

    美男磨牙霍霍：“敖唔……都怪你……都怪你天天烧那么多菜，我都吃胖了啊，都不够玉树临风了。”

    野狗好脾气地笑笑，其实你好不好看也无所谓了，也许美貌是吸引人的原因，但一旦爱上，却是爱上你这个人，你变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如果，如果按照自己的私心，还希望你，希望你并不那么完美，可以，让我感觉更靠近。不过，那只是也许，你这样就好，按照你所希望的样子，舒服地生活就好。

    “我要炸茄子啦，你出去吧，万一油溅到你怎么办？”野狗左手端着洗好的茄子，右手拿着铲子，劝着后面扭股糖一样又粘又扭来扭去的那只。

    美男不舍的亲亲野狗，才依依不舍地转身，没走满一步步又转回来再亲亲野狗，才讪讪地会客厅玩游戏。

    一点都不好玩，唔，快点烧好嘛。

    好像已经习惯了那个人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一分一秒地不想分开。

    五月自己的热情，和对野狗的一脸，似乎和空气中的迅速攀升的热度成了正比。

    越来越喜欢，越来越默契，越来越信任，仿佛一出声便相识，凡是能触碰便想拥抱，除了卧室的床，无论是浴室狭小的淋浴室，厨房的水斗前，还是客厅的沙发上，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希望靠近，渴望触碰，好像本来就是一体。

    什么狗屁回家，一点都不想回家，没劲头了，讨厌的感觉，虽然他们都很疼爱自己，可，为什么理当最亲的血亲，却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那道看不见的墙，到底是谁在不经意间筑起？是自己，还是愧疚的父母亲？

    也想对他们很温柔的，毕竟，自己的身体内流着的是他们的血液，但，总是觉得有隔阂，总是无法交心，那种彬彬有礼的相处，有着身处极地的寂寞。

    不想走，本来可有可无的家庭聚餐，现在让自己觉得烦恼，回去的每分每秒，都好寂寞。

    吃饭的时候，美男放下筷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么？”

    和美男回家

    (二十二)

    美男知道野狗的局促不安的。从他答应和自己回家开始的那个晚上，他就失眠了，原本除了h之外基本十点半准时熟睡，然后会发出有节奏鼾声的野狗，一个晚上都没有发出自己熟悉的鼾声,小心翼翼的翻身，刻意压抑的呼吸，让美男觉得心疼。

    早上起来自己家小狗的脸憔悴得让自己都有些揪心，野狗上完上午两节商务英语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美男刚靠近沙发，他的小狗又惴惴不安地站了起来，恍恍惚惚地像漫游一样在这间空间很有限的套房转来转去，摸摸这个，塞在手里，摸摸那个，塞进怀里……

    转眼野狗就抱了满怀的东西。“这个苹果，前两天买的，挺甜的，全带……带你家去吧，这个蛋糕，你很喜欢吃，也带去吧……这个……”

    美男接过野狗手里的苹果，接过野狗手里的蛋糕，小心翼翼地观察野狗的表情，欲言又止。“苹果我家有，蛋糕我家那边也可以买……小狗啊……恩，如果你不喜欢，或是真的觉得太紧张，要么，还是别去了吧。或者，晚点再去？”美男踌躇着说，只是一起回家而已，小狗是不是太紧张了呢……？还是太快了吧，要不，还是慢慢来吧。

    看着野狗从拘谨忽然垮下来的表情，美男以为自己猜错了：“难道你不是不喜欢，而是很想去，所以太激动了么？”

    “也对也不对。”野狗垂头丧气地垂下脑袋，“我是怕你爸妈他们讨厌我。我，丑得让人生气。”

    美男觉得有些心酸，揽过野狗的肩，精致的唇印在野狗的额头，搂住野狗的头，抱在怀里：“你啊，不是丑得让人生气，而是，而是丑得让人心疼。”

    把怀里自己家小狗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你听着，我喜欢谁关他们什么事，我们又不和他们住。告诉他们是尊重他们，是因为我们光明正大，而不是要得到他们的允许。再说，这次回去，只说是朋友，他们要有什么反应？”话说回来，喜欢的是男人还真不错，往家里带估计爸妈也不会怀疑，虽然怀疑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棒的是，可以两个人一起去洗澡啊，让我们家小狗给我搓背……泰式的，呵呵呵……

    野狗点了点头，温顺地靠在美男怀里。有些心酸又有些欣喜，欣喜的是可以看见他的家人了，难过的是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名义吧。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他一定会娶一个又温柔又贤惠的美貌妻子，自己抱定主意只要能够在他身边就可以了，但真的相处在一起了，人真的会变贪心的啊。贪心，也许是一切不幸的开始吧。

    美男摸着野狗瘦骨嶙峋的后背，怎么这两天又见瘦了？前两天好不容易有些肉了，怎么没两天，又消下去了，饭，明明也见他有好好吃啊。

    美男开着野狗一起回了家。从莘庄到闵行开发区的那条路，车极少。美男看着野狗无所事事，郁郁寡欢的样子，便提议：“来，小狗，你来开车吧。”

    “我？可是我没有驾照啊……”没驾照开车是违反交通法规，要被罚钱的吧。

    “没关系。”美男说完就靠边停车了，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副驾驶座上的野狗塞到了驾驶座上。

    野狗忐忑地转动钥匙，听美男的话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真的启动了！

    “踩油门踩油门，加档啊加档……”美男在旁边比自己开车更兴奋地教着野狗开车。

    野狗有些小小的兴奋，看着野狗高兴起来的样子，美男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一副世界末日的脸了。真是的，你说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还要大费脑细胞让你开心起来呢？自己真像被莫泊桑笔下那只珂珂特小姐蛊惑的车夫啊……

    野狗在渺无车辆的梅莲路上“驰骋”，美男坐在副驾驶坐上，放心得连安全带也不用系，废话，这家伙只开30码我系个鬼啊……

    梅莲路上许多民工开着助动车迅速超过美男的钻石蓝三菱日蚀跑车，还故意按着喇叭发出嘲笑的声音……

    美男的心在泣血：我的可是三菱跑车啊……双尾气排放管，38l v6发动机，198千瓦的输出功率，355牛米的扭矩，6速变速箱，全是顶级配置哦，绝对漂移也没问题，你竟然只开30码!!!!!!

    突然一个白脸小交警蹦出来拦停他们的车，野狗放下车窗，愕然:“我，我违章了吗？”

    年轻的小交警鄙视地看了野狗一眼:“就你这尊容？！请开快点吧！”切，肯定是远达驾校里刚出来的菜鸟，真是废物，跑车开30码，真是猪八戒吃人人参果！

    野狗诺诺，于是忐忑地开到40码……

    等那个小交警耍帅般地在野狗面前飞驰而过后，小交警突然想起来：“额，光在心里鄙视他的速度了，都忘了看他的驾照！也不知道那人考没考出驾照。”

    到了美男的家，是新买的复式小别墅，很漂亮，矮矮的一圈小栅栏，外面是一圈颜色艳丽的月季，月季实在是一种热闹富丽的花，有些俗气的红，却是很温暖的红色。饱满地盛开着，很讨喜的样子。

    美男和野狗刚进栅栏，还没进门，就听见头顶上很响亮的一声“老婆，挺宫回来了！！！”

    然后就是一阵“哒哒哒……塔塔塔……碰……呛……咣……”

    门“咣”地一下就打开了，一个姿容秀丽的女子扑进了美男的怀抱。野狗不由向旁边退了一步。

    “哎哟，宝宝啊，你总算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啊。”美男妈妈搂着自己家宝宝那是亲了又亲。

    然后那个美男和蔼的继父也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个花洒，肩上蹲着那只黑色的八哥“欢迎回家，欢迎回家……嘎……”，美男妈妈又亲了美男几下，才看到旁边的野狗，疑惑地问：“他是？”

    美男有些忐忑地说:“妈妈，他是个脾气很好很贤惠的人，特别擅长做家事，洗衣、做饭、烧菜、做家务，什么都会。”

    贤惠？什么形容词？美男妈妈上下打量了丑男好几眼，叹气:“哎，丑是丑了点，可你把他说那么好，我就同意雇他了，让他每星期二四六来吧。价钱和上一个一样。”

    美男囧：“额，母亲大人，他是我同学。”

    美男妈妈恍然大悟：“哦，是勤工俭学啊，既然是你同学，那工资加20算了。”

    美男无力：“妈妈，我同学不是来做家务的，我是带人家回来吃饭的。”

    美男妈妈立刻笑颜如花地对野狗说：“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同学哦，真对不住，他从来没带过什么朋友回来吃饭，你是第一个，碰巧，我们家钟点工刚走，所以才误会了哦……不好意思哦……今天都没人烧饭，所以都是写家常菜，你先将就吃点，明天中午阿姨带你们去吃怀石料理。”说完甩了一个眼刀给美男，都怪你，既然是你同学来吃饭，就直说嘛，干嘛开口就夸人家“贤惠“，又不是你媳妇，还把人家说得十项全能一样，谁听了不以为你是推销家政的啊……

    野狗乖巧地点点头。美男妈妈也很高兴，自己家的小孩一直是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男的这个小孩这么丑，自己这个外貌协会的竟然也不算太讨厌他，可能有点眼缘吧。

    野狗走到美男左边站好，那只八哥也飞到美男右边肩膀上站好。活像蓝色的天空上两朵黑色的乌云。

    进门的时候，美男妈妈在美男继父耳边耳语：“儿子长大品味越来越奇怪，什么狗啊鸟啊喜欢黑的也就算了，现在连朋友也喜欢黑的，讲不定以后老婆也娶个黑皮。不要告诉我，我以后的媳妇那就一非洲女人哦。”

    可怜的美男妈妈，美男是要跟个黑皮在一起，可惜不是个黑皮女人，是个黑皮男人……囧……

    小黑

    （二十三）

    晚上一家人吃饭时，野狗拘谨得扒着饭，只敢吃自己面前的菜，美男妈妈长得好看，可不会烧菜，菜是美男继父烧的，胖胖的商人没做商人前做过许多活，跑过销售，做过电工，还当过厨师，虽然只是家小餐馆，可少得菜味道真是不错的。

    美男一直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当初突然嫁给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但这几年的相处，他发现，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虽然没什么共同语言，也不怎么说话，但他对自己妈妈的好却是实实在在的，每天只要没应酬就会按时回家，出差也必定给妈妈和自己带礼物，每次都不一样，却是看得出极用心的。

    每年到了销售淡季，还会带妈妈去旅游，一年两次，还都是去国外。

    真的，是个好男人啊。

    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娶自己的妈妈，美男知道自己妈妈漂亮，那时明明三十多的人，看上去却绝对不输十几岁的小姑娘，不是像范冰冰那样最惊艳的面容，没有一丝的妖气，而是赵雅芝一样的娴静，温柔。可这个台湾男人有的是钱，看过的美女也不少，按道理说，三十岁的男生喜欢二十岁的小姑娘，四十岁的男人也喜欢二十岁的小姑娘，可他为什么却选了自己徐娘半老的母亲？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也许，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吧，自从开始在乎野狗，就开始信命了呢。

    美男的妈妈一直给野狗夹菜，叫他多吃点：这小孩真可怜，生得这么难看，肯定吃了不少苦，哎，怎么就真的可以长得像块抹布似的呢？

    野狗受宠若惊地吃着，有些想哭：多好的妈妈呀，他果然是个幸福的小孩。

    野狗正吃着饭，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的脚，野狗不敢放肆地朝桌子底下看，轻轻抬脚触了触，软软的。野狗端着碗，超椅子靠背的地方躺了躺，瞄了一眼桌子底下的东西：这是什么呀，只有一点点大，黑的跟块抹布似的……

    美男看到野狗在喵桌子低下，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也往桌子底下看了一眼，一看就笑了，把筷子和碗都放了下来，弯下身吧桌子底下那团东西抱了起来。

    那是一只很小很小的狗，黑漆漆的，前面都很正常，可屁股后面几乎都没有毛，尾巴也很短。

    美男抱着那只小狗，亲了几下，小狗很是迟钝地扭动，小狗真的很小，估计刚睁开眼，眼睛里还留着那层白白的膜看着野狗想抱又不说的样子，一股脑塞给了野狗，野狗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团小东西，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美男看着这一人一狗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微笑，笑得眼睛弯成一弯月牙，闪烁着美男妈妈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野狗看着美男，用下巴蹭了一下小狗，感觉到小狗的扭动，手猛然一缩，怕小狗突然挣脱从自己手上摔下去。

    美男笑着揉乱野狗的一头特意打理过的一头乱发，凑到野狗耳边，笑虐地说：“你怎么紧张成这样，它难道是你儿子？”

    美男妈妈和美男继父都有些吃惊地看到这个样子的美男，美男也突然反应到刚才的样子太亲昵了，可实在是习惯了，所幸美男继父大风大浪经惯了的，慈爱地笑笑：“你们感情真好啊，同学时代有个交心的朋友是最开心的事了啊。”

    美男笑着点了点头，第一次夹菜给自己的这个继父，美男继父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美男继父下意识看了美男妈妈一眼，开心地吃着美男第一次夹给他的珍贵的一块红烧肉。

    美男也给自己妈妈夹了一块日本豆腐。

    饭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这种满满洋溢的温暖感觉，就是久违了的家庭的感觉吧。

    要不，就趁今天这么好的气氛告诉他们吧？

    可美男又有些犹豫，好久，没有这么融洽的感觉了，舍不得，实在舍不得一下子就打破呢。

    还是，再找另一个机会吧，等小狗和他们再熟悉些再说吧。

    晚上美男一吃完饭，拉着野狗就进了一楼的书房。

    美男肩上站着“丑八怪”，抱着那只小狗和自己宝贝的大狗用数码相机拍照，小样儿的一个两个在里面都不能显影，一团乌漆么黑状，还是像块擦车擦久了的抹布……还从一小块，发展为一大一小两坨。

    美男和野狗都在想，叫那只小狗什么名字呢？总归得有名字吧。

    仔细观察了它的特征，除了黑，就是淘，逮着什么咬什么，你问它话，他就小狼崽子一样，嗷嗷一阵，不带理人的。

    叫什么呢？

    野狗说：“叫阿旺吧。”

    “你什么品味啊，乡下土狗才叫‘阿旺’”美男鄙夷。

    “那，要不叫旺财？”香港天皇周星驰取的，总不土了吧。

    “弹开，敢情全天下的狗都要叫旺财么？”美男沉吟良久，说：“叫喵喵吧。”

    野狗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额，那万一长大了它神经错乱以为自己是只猫可怎么办？”

    美男苦思，美男冥想：叫白眼狼也不好，因为明显人家等白膜掉了眼睛应该是黑的，叫皮皮忒俗，要不叫猛男，藏獒？两人均抓破头……想不出来怎么办。

    这时美男肩上的八哥发话了：“黑皮……嘎……”

    美男灵机一动，坏笑着摸着下巴说：“就叫小黑吧。”

    美男把肩上的八哥抓了下来，拽住他两只翅膀，挠它的痒：“你呢，以后就叫二黑，晓得了发？”

    八哥没命地挣扎，近乎声嘶力竭地叫：“二黑……嘎……二黑……”

    “那大黑呢？”野狗傻兮兮的问。

    美男扔掉挣扎得羽毛满天飞的二黑，把野狗扑倒在地毯上：“我最喜欢的那个傻子啊，就叫大黑。”

    野狗脸上有些发烫：“你，你，你说的那个傻子，是我么？”

    美男舔了一口野狗的脸：“除了你，还会有谁？傻子。”

    啃啃脖颈啊，啃啃肩，我的傻子啊，味道好。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十四）

    小黑那家伙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也自顾自肚皮翻起来在地上刨着玩。

    美男欲火焚身想把野狗拖房间里去，书房隔音虽好，可万一弄上什么痕迹清洗起来有些麻烦，可野狗不肯丢下小黑，美男只好骂骂咧咧地带着一人一狗一鸟上楼。小家伙不敢上楼梯，又是一顿嗷嗷，逼得野狗抱它，美男还不能抱怨，刚刚就说那只狗笨，野狗就一本正经地诘问美男几个月的时候连翻身都不会怎么能要求人家爬楼梯呢，那样子像极了护崽的母狗，美男边想边偷偷地笑。

    可这小黑实在不识像，一上去就拉了一泡尿。地点还选在美男最喜欢的那块纯羊毛地毯上,美男抓着它开始有虐待动物的念头,野狗脸色也有些囧，美男看着野狗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了，“你真的把自己当它妈了呀？哈哈哈”野狗干笑……美男亲了他一口：“那我就当小黑爸爸吧，孩子他妈。”

    美男本来的好“性致”被小黑那一泡尿给浇灭了，便搂着野狗看《老爸老妈罗曼史》。

    野狗拿美男最喜欢吃的牛肉干喂它，美男喷火的盯着它，小样不自觉，还吃的溜香。

    美男说：“太黑了这只狗，好像在非洲呆了n年晒的，是不是还没被洗干净啊？”刚要叫野狗用滴露给它洗澡，却有改变了主意。

    美男决定亲自“伺候”它，还要给它洗泡泡浴。

    果然不出美男所料。就见小黑它和猫一样抓狂地扒着美男的的三角浴缸，少不了继续嗷嗷一顿。美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的冲洗了它，毛贴在身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并且抖得像个筛子，活像腊肠狗，心里有抱复的快感。hoho， 我终于赢了它一把。洗完了吹干，它累得没精打采的倒在地毯上，不一会就“昏过去了”。美男窃喜，完胜啊……

    可是伟人说得好：“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话是精辟的，理论是无敌的，可见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那绝对不只是靠运气好。

    最最可怕的转机发生在夜里……月亮很亮，然后小黑却以为天亮了，嗷嗷的要早餐……美男看表，3：30。趁着野狗睡得正香，轻轻的踢了它一脚，小样的居然以为美男是在和它玩，欢实的绕着美男脚跳还顺便用乳牙口水在美男脚上留了痕迹……

    恩恩……真可爱，和以前我们家小狗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的样子多像啊，真可爱……

    美男半个身体小心翼翼地移出被子，打算摸摸这小东西，以示奖励。

    可美男高估了自己的美貌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的吸引力，正招呼它的时候听见它便便的声音，方位还是在他那块宝贝地毯……

    美男晕倒……晕倒……晕倒一千遍……

    美男在心里发誓：我明天一定要去给它买个专门便便的。

    所以说，还是我家小狗好，虽然丑了点，至少不会随地大小便。美男深深地叹了口气，缩进被子里，拦住野狗纤细的腰，把脸委屈地埋在野狗的肩胛骨里：呜呜……_……觉得自己竟然被只小狗欺负了诺……

    人狗大战第一天，狗精神旺盛的胜利了……人的阶段性睡眠不保，免战牌……

    第二天，美男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早餐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餐，美男有些嫉妒地看着野狗喂小黑吃早餐，还把肉糊放手上让小黑舔着吃，也蹲了过去，背对着自己的妈妈和继父，抓起野狗另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野狗吃痛地叫了一声，惊慌地回头，却发现美男妈妈和美男继父连头也没抬，才放心了些。

    下午美男继母又鲜格格的三点不到开着她那辆法拉利上门要人了。美男妈妈脸色明显地垮了下来，尤其看到跟着趾高气扬的女妖精后面的自己前夫时，但还是努力地克制住，保持着笑意，说帮美男上楼收拾东西，走上了旋转楼梯。

    美男继母有三辆车,接他的客户或尊敬的人时会用最昂贵的沃尔沃,表示对他们的尊重 而出门旅游,或者休闲,都会开自己那辆法拉利而另一辆奥迪,就是备用的了朋友有时车坏了,可以把车借给他让他开回去。

    “宝宝啊，怎么一个星期不见你你就瘦成这样了呀，走，到妈妈那去，我们今天去万豪，我已经订好桌子了。”女妖精亲切地抓着美男的手，拉了就往外走。

    美男扳开这女人抓自己的那两只可以媲美八爪鱼的手，平静地说：“我今天还想跟我妈妈住一天。”

    “什么，我也是你妈妈！在说我都约好人了，你怎么可以不去！”女妖精眼睛一瞪，本来就大得吓人的眼睛瞬时跟铜铃一样。“我今天可是约了好几个有头有脸的朋友，打算让她们看看我儿子的，你怎么可以让我失信于人？”

    女妖精激动地走上前，险些踩到绕着美男一拱一拱的小黑，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站好，心里极其生气，便踢了小黑一脚，小黑被踢得“敖唔”一声摔在旁边，野狗冲上前心疼地抱起下黑，忍不住埋怨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连小狗也踢。”

    女妖精生气了，血红的手指甲指着野狗骂：“你算哪根葱？也敢骂我？”

    美男还没开口，已经走到二楼的美男妈妈神出鬼没地又出现在旋转楼梯上：“喂，你有没有搞错，平时跟我抢枪儿子我也就算了，可这家毕竟是我的家，儿子是我的儿子，这个小孩是我的客人了！谁允许你这个外人在我家大呼小叫的!”

    “我老公是他爸爸，我自然就是他妈。”说了拉了拉身边的美男爸爸，撒着娇说：“是伐？达令？”

    美男妈妈冷笑：“妈妈，你是他哪门子妈妈，你怀胎十月生他了！？”

    美男爸爸点点头：“恩，实际上，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在法律上你是他的继母，英文叫otherw”

    女妖精松开美男爸爸的手，气愤地跺了一下地。

    美男继父凉凉地说：“小姐,我欢迎你来做客，可如果你是来闹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门在你左边，不送。”

    听到美男继父再清楚不过的送客，自己的老公也不帮自己，女妖精面子明显下不来，心里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向门走了几步，又转身气急败坏地去抢野狗手里的小狗，野狗死拉住不肯放，女妖精“啪”的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在野狗脸上留下五条深深的血痕，血一下子渗了出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连美男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的宝贝被女妖精的爪子揦出五条印子，美男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一个干净利落的侧踢就把女妖精一下踢到沙发旁的立式台灯边，看到美男“刷地”吧台灯的灯罩往台灯灯身上一砸，原本反应过来打算抓住女妖精的美男爸爸和美男继父转而去扑住美男，美男一边挣扎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女妖精：“划花你的脸！”

    女妖精被美男那一脚踢得疼得缩成一团，哗啦啦从头上掉下的碎片以及美男怨毒的语调吓得她连头也不敢抬。

    野狗反应过来也扑上去抱住美男的腰：“我没事，没事，就擦掉点皮啊！！就擦到一点。”

    美男的力气终于松懈了一些，可转头看到野狗左脸五条血痕，又抱了起来，另外三个只好把他架到一楼书房。

    美男妈妈冷静得看着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化，叹了一口气。

    两颗心灵的拥抱

    （二十五）

    野狗紧紧地抱着美男，冷静下来的美男双手紧紧地拽住野狗的衣服，以几乎要撕破他衣服的力气不愿放手。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爱着的人为自己出头的，此刻野狗的心，是甜的，美男他真的是爱我的吧。

    此刻美男的心是矛盾的，说出来吧，虽然也许母亲和继父他们早已看出些端倪来了吧，可是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也许就不能再感受昨天那样的温馨感觉了吧？

    还是说吧，说出来吧，说他是我的爱人，说我喜欢他，不，我爱他！

    想说出来，想说出口，说吧，管他结果怎么样，只要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好。

    美男用手理了理头发，抓住野狗的手，以决绝而且脆弱的姿态吻着野狗，吸 吮着这两片熟悉的双唇，只有你了，只要有你……

    当美男以环着野狗的腰的姿态翩然走出书房，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继父继母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女妖精一个人坐在左边的沙发上，眼睛肿得厉害。

    美男费力地张开嘴：“我，喜欢他。”

    “恶心。”女妖精小声地嘟囔了一声，但客厅太安静了，这一声清楚地回响在客厅所有人的耳中。

    美男没有回嘴，只是更紧地捏紧了拳头，要忍耐，忍耐。

    是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不管我们俩有多开心，还是会有这样的脏水会泼在我们身上的。也许其中有自己的血亲，还有来自一些自私而无知的人更多更难听的言语吧，要忍耐，从现在开始。

    美男的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像美男走去，脸上的表情像秋天的树叶，惨黄。

    野狗有些惊慌，下意识地翻身抱住美男：“是我要跟着他的！是我一直缠着他！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不好！”

    美男瞬间箍紧扑在自己身上的爱人，那，是一种相依为命，仿佛同根相连。

    没有预料中的巴掌，没有预料中的辱骂。

    美男的妈妈缩回刚伸出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有想打过任何人。

    美男睁开闭上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美男妈妈看着美男：“是的，你是我的孩子，但我却想不通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是因为性格温顺么？”

    “是，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只是有一天忽然想起我是否喜欢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在我身边了，刻在我的生活中了，我已经不能没有他了。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他在一起时的感觉。只有他，能够给我这种感觉。”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漂亮的男人，一直觉得我不能接受难看的男人。”美男妈妈做回沙发慢慢地诉说，“可是有一天赌气，和你继父生活在了一起，忽然有一天想后悔，想找一个理由离开他，可是却悲哀地发现，能够回忆起来的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却只有幸福的。”

    美男点点头，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是的，我想，这就是爱了。”美男地妈妈看着美男有些虚弱地笑了。

    美男有些迷惘，妈妈到底想说什么？

    “你将来还娶老婆么？”

    “不娶了，妈妈我知道自己不能预测未来，但这一刻我既然认定了他，就不想改了。”

    美男妈妈看向野狗：“你呢?你能一直被他呼来喝去？你甘心么？也许他将来又改变主意了娶老婆了，你怎么办？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很伤身体的，你知不知道？也许你还会给他带来糟糕的名声，这一切你想过没有？？？？”

    “妈！”美男有些担心地制止自己母亲对野狗的盘问，担心母亲所说的对自己会造成伤害这一条会让野狗动摇。

    野狗心有灵犀地抓紧美男的手：“对我来说，能和他在一起，本来就是我的奢望，他能喜欢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以为我已经满足了，但人真的是贪心的，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只知道即使我死了，我的魂魄还会跟着他。本来就应该是我保护他的，可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却一直都是他在保护我。我也怕给他带来糟糕的名声，但如果他不怕，我就更不会怕，如果他后悔，我就会退出，但我不会消失，我还是会在他身边的。”

    “如果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你一直在付出，一直在放弃自尊，一直在委屈自己，那这样的感情只能叫犯贱。”美男妈妈咄咄逼人。

    “爱就是心甘情愿。爱情是需要付出的。”野狗定定地看着这张风韵犹存的脸。

    “那，你们就在一起吧。”美男妈妈温和地笑了。

    美男有些愕然：“我是说我喜欢这个男人，而且，我不想娶别人了，我只想要他！”

    三个人又是很一致地点点头。美男有些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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