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的幸福生活 作者:鱼梦澜

    第4节

    一切都做完了，“男模”别有深意地看了美男一眼，把他带到厨房坐下。

    熟门熟路地开了一瓶水蜜桃味的冰锐，“男模”却只是看着美男不出声。

    美男被他看得瘆人，心里慌得很，想恶狠狠，但缺了气势：“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模”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说：“他韧带拉伤，直肠破裂。”

    美男抬起头：“要紧么？”

    “男模”理也不理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过去我们整个上海市所有医院15年诊断与治疗直肠破裂病人290例,其中死亡30例,漏诊40例。死亡原因主要是严重合并伤和漏诊后引起的感染性休克。”

    “到底要不要紧！”美男拍着台子就站了起来，声音也粗了起来。

    “男模”抬起头，看着美男，指指后面的客厅，美男只好又坐了下去。

    “他不是玻璃。”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男模”定定地看着美男。

    美男嘟囔着：“我也不是玻璃。”

    “男模”苦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可是许多人喜欢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你把别人的付出都视作理所应当么？”

    美男死鸭子嘴硬：“可是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各取所需，不对么？”

    “男模”皱着眉头，口气也严肃起来：“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有人天生就贱，也没有人天生就是生来让人糟践的！他生得难看，是他愿意么？我天生就只喜欢男人，是我能够选择的么？他爱上你是他的命，我爱上你也是我的命，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你，又何苦欺负这么一个好人？你不觉得愧疚么？”

    “男模”看着美男撇开头，却是一反常态地认真听着，没有插嘴或打断。

    “男模”叹了口气：“你，喜欢他吧？”

    “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美男急得声音都尖了起来。

    “男模”喝了一口冰锐：“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否认呢？你从来不是一个残酷的人，今天这样，绝不会是你的本意。

    你也许冲动了些，也许暴力了些，可没人会比和你从小到大的我更清楚你的性格，太善良，太温存，那些刺，也不过是为了遮住你温柔的心而逼迫你自己长起来的。

    这样的你，若不是喜欢，怎么会做得那么过分？是动情了！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因为，太喜欢，才会采取这种办法来惩罚吧，而因为喜欢，才会想征服得那么彻底吧……”

    美男低着头，一声不吭。

    “男模”也开始闷头喝酒。

    “男模”原名任国栋，很男人，很阳刚的名字，却是个天生的零号。和美男出生在同一条弄堂里，生长在上海的两栋相邻的石库门中。

    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后来美男妈妈改嫁后上了不同的初中，却在高中又奇迹般地相逢。后来大学，一个进了hl，一个考进了jd医学院。可即使不再一个学校，“男模”仍然是美男最要好的朋友。“男模”不仅连美男大腿根部有一粒痣都知道，几乎美男所有惹下的风流债都是他去摆平的。

    一瓶冰锐很快就见了底，“男模”也站起了身：“月工交可能导致□括约肌受损，感染发炎；尿道因为月工交感染细菌出现尿道炎症，时间长了后引发前列腺炎，点滴和外用的药物明天来我家找我吧，我会替你都准备好的。”犹豫了一下，男模非常温柔地说：“好好善待他吧，善待他，也就是善待你自己。爱一个人并不可耻，无所谓他的性别，无所谓他的长相，关键是感觉，那种相互牵挂的感觉，那种只要能看着‘他’就很安心的感觉。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人，很不容易的。”

    美男仍旧没抬头。

    “男模”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爱一个人，请放手，好让别人有机会爱她。如果你爱的人放弃了你，请放开自己，好让自己有机会爱别人。有的东西你再喜欢也不会属於你的，有的东西你再留恋也注定要放弃的，人生中有许多种爱，但别让爱成为一种伤害。”

    直到“男模”轻轻地带上门离开，他还是坐在厨房的椅子上一声不吭。“丑八怪”似乎也感染到了厨房里肃穆的气氛，闭紧了嘴，一声不吭。或者是因为饿了一天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能后者的可能性还大些吧。

    “男模”望着那紧闭的防盗门，想想自己，苦笑：这次，他真的好像很认真呢。如果你爱的人放弃了你，就放开自己吧，好让自己有机会去爱别人吧。

    不知过了多久，美男走到卧室，把那些带血的床单被褥都扔在了地上，一个人躺在光秃秃只剩一个床垫的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直翻到半夜，美男打开柜门，拿出一床九孔被，来到客厅，盖在已经盖了两条被子的丑男身上。

    恩，真的已经不烧了。美男用自己的脸，轻轻蹭着野狗的脸颊，用自己的唇和鼻尖细细描绘野狗脸上的起伏。

    野狗被那种酥痒的感觉弄醒了，微微的睁开眼睛，却看见美男放大版的脸，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

    美男感受到野狗与先前不同的呼吸，也睁开了眼。

    四目交对。

    美男将唇移到了野狗的唇边，那是如此缠绵的一个吻，极尽温柔与呵护地吻着，如春天绽放的春花，如天地间最柔情的风月……无所谓到底是什么情感了，厌恶，占有，或，真的是爱情，我只知道，我要你，我要你……

    野狗也被美男的柔情蛊惑了，全心全意地融入了这个缠绵的吻。

    爱的猕猴桃物语

    (十三）

    第二天，门铃十分优雅地响起。

    美男的头在野狗肩膀旁蹭了一下，切，谁那么无聊，懒得理你。

    过了三秒钟，门铃再次优雅地响起。

    哇靠，怎么那么烦，昨天累也累死了，我就不开。你再敢响！

    美男坐直身体，美目紧紧盯着玄关方向，门铃似乎听到了他的威胁，过了三秒真的没有响起，恩，这还差不多。

    谁知到美男刚睡下，那门铃又悠悠地响起，美男立刻跳了起来，发现把野狗盖的被子扯掉了点，忙帮他轻轻盖上去，掖掖好。二月真的挺冷的，昨天一个晚上趴在沙发边守着野狗，屁股都肿了，脚也有些冷。帮野狗掖完被子，美男三步并两步冲到玄关，杀气重重地打开门。

    刚挥起拳头，立刻刹住了，是“男模”又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啊？”

    “来看看你们呀。诺，这是涂在那的药。”举起手里鼓鼓囊囊的塑料袋，“男模”抛了个眉眼。

    我不送过来，谁知道你几时才会来拿。讲不定连我家在哪都不知道，想想这些年来都是我来找你的。“男模”腹诽美男。

    “我们很好，东西留下。你好滚了。”美男不领情地下了逐客令。

    “男模”好像没听到般，老神在在地把一大袋东西放在玄关上后，就开始脱鞋子，一边脱一边问：“你们中午吃什么？”

    美男双手环着胸，看着“男模”脱鞋，撇了撇嘴：“关你什么事？”

    “吃什么？”“男模”语气也不变地继续追问。

    “大概会出去买点吧，他生病了，要好好补补。”美男朝“男模”翻了个白眼表示对他三八性格的鄙视，可鄙视归鄙视，美男还是转动着眼珠，认真地思考，认真地回答。

    “吃什么？”可“男模”还是不屈不挠地追问，可能是学医的关系吧，都喜欢把事情精确到细胞分子的感觉。

    美男抓狂了：“关你屁事啊……当然什么补吃什么罗。”

    “龙虾，鲍鱼，驴肉，鹿茸？点心是冰糖血燕，怎么样？”“男模”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建议。

    “恩，蛮好呀，不过他一贫民，更喜欢红烧肉。”美男语气是嫌弃的，表情却是温柔的。

    “那就去h酒家，他们的瓦罐红烧肉很不错。”“男模”挑了挑眉，再次建议。

    美男点头：“好呀，好呀，我也很喜欢吃那家的红烧肉啊。”

    “男模”听完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记暴栗：“吃吃吃，吃你个头，你家那个半死不活的是直肠破裂好发！要养的好不好，只能吃流食！”

    “榴石？流矢？”那是个啥米东东，美男一脸白痴地望向“男模”。

    这都什么人啊！你生活在真空中么？“男模”叹了一口气，美人就是好，明明是一脸的白痴，看上去却依然气质出尘，还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按捺住自己扁人的冲动，“男模”耐心地解释：“我说的流食是指苹果汁，柳橙汁，葡萄汁，黄瓜汁……”

    “额……好吧”美男挑了挑眉，撇嘴。暗骂：流食你个头，明明就果汁嘛，你就直接说果汁么好来，当医生的果然各个都是怪胎。

    看到美男习惯性地挑眉和撇嘴，感觉到自己被人污蔑了的“男模”恶意地瞪了美男一眼，我好意来挽救你的人，你还敢骂我？难道不怕我整死你们？

    “男模”刚进客厅，就听到一声谄媚的“欢迎光临”。

    “男模”转头一看，是一只停在客厅衣架上的八哥。

    “你什么时候养的鸟？怎么也不弄个笼子？”“男模”好奇地问美男。

    美男没好气地说：“用什么笼子，它很聪明的，也很忠心，我那天把它放了好几次，他还是会飞回来，反正不会飞走，还用什么笼子？”

    “男模”心里觉得好笑，真是只奇怪的鸟，不过有些人也是一样，明明人家不想要自己，自己还要硬是送上门，就，好比自己。

    “它有人进门就说欢迎光临么？”“男模”问。

    “我怎么知道。”美男不理“男模”，走到野狗身边帮野狗吧滑下的被子拉起来些。

    “男模”为了验证那只八哥是不是陌生人进来就会说“欢迎光临”就来来回回从玄关到客厅口走了六次，八哥连着说了六次，第七次时八哥大怒说：“傻逼。”

    美男也不客气地发话了：“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来干嘛的，要玩鸟滚别的地方去。”

    “男模”便走了进来。

    野狗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人已经醒了，脸却苍白得厉害。他刚才已经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了，有些手足无措。

    “男模”居高临下地扫视野狗，同情地看了美男一眼。

    黑皮，竹竿，小眼睛，凌乱的头发，真是张难看的脸，气质也拿不出手，哎，也真是苦了美男了。

    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恩？三条被子？怎么比昨天又多了一条被子？难道……

    “男模”暧昧地看向美男：嗯哼，那么甜蜜了呀，还陪床？

    美男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看完就快点滚。”

    “男模”冷笑一声：“你过河拆桥的本事见长啊，你就不怕我放空气进他身体，而且你是知道的，我也喜欢你，我和他可是情敌哦……”一边威胁，一边把点滴都准备好，拿出酒精棉花，熟练地擦拭后找到血管，插入针孔。

    美男看着“男模”一脸的嚣张很委屈，恶狠狠地看向野狗：都怪你，以前我哪需要对这个人妖这么卑躬屈膝，要不是为了你，我老早揍他了。

    “男模”则看着美男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又有一点心酸，你真的那么在乎他了呀，连我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威胁都会当真，怪不得说恋爱的人会变白痴。

    挂好点滴，“男模”拿出几乎一袋的外用药，眯着眼靠近美男：“这个的用法么，就和润滑剂一样，知道了么？”

    美男接过一管药，皱眉：“哦，就像甘油一样么？”

    “是啊。就像你平时给人家扩张一样。”

    “扩张？怎么做的？”美男无比纯洁的眼神看着“男模”。野狗也是一脸无知。

    “男模”惊讶：“恩？你不是有跟男人上过床么！怎么可能连扩张都不知道。”

    “我知道，可不会。”

    “不会！那你们之前都怎么做的？”不扩张硬上那不得痛死？

    “他们自己扩张的啊。”

    “男模”面色怪异地看着美男，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们会搞得像凶杀案现场一样了，感情老大你是管杀不管埋的。

    可你这娃也被惯得太厉害了，那些人是喜欢你到什么程度了啊，连自己做扩张这么屈辱的事情都心甘情愿地做了，可你这个没神经的家伙，大概什么都没感受到吧。他们的依恋，他们的委屈，他们的甘之若贻。

    再一脸复杂的看向野狗，三分同情七分羡慕：这种苦很难受，但比这更难受的煎熬我们也受过了，人，真的是各人有各命的，今天，若是换做我或是其他人伤成这样，他，会那么紧张么？若我伤成这样，他愿帮我盖一张被子，我死，亦是甘愿。

    想起曾经读过的一个佛教小典，故事是说从前有一个书生，他的未婚妻抛弃了他，而另嫁了一个相貌才学均远不及他的商人。就在这书生万分痛苦中遇到一个云游四方的僧人，僧人让书生看了一面镜子。透过此镜子，书生看到一个死去的女子□裸地躺在海滩上，此时有一个人匆匆路过，看了一眼，虽是同情却摇摇头走了。又一个走来，将一件衣服脱下，给女子盖上，然后离开了。最后过来的那人，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掩埋了。

    僧人此时对书生解释道，这个死去的女子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将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自己，也许只是那个书生吧。

    而你，是那个商人么？

    “男模”咽下心中的酸楚，仔细地教完美男用法，再千叮咛万嘱咐，婆婆妈妈吗，唧唧歪歪了很久，才不舍地离去。

    想走，却舍不得百年难遇的如此顺从听话的美男，不走，自己却几乎要被美男眼中的温柔所杀死。那样的宠溺，那样的关心，却都不是给自己的，好难受，嫉妒得快要窒息了。

    玄关处的“男模”定定地站住：“顺便说一句，这一个月不许再有房shi！”切，虽然其实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那个小子的上也没那么严重，就当我小肚鸡肠看你们两个你情我愿不顺眼吧。

    “什么！”美男惨叫。

    “什么什么，你要他死你就上他吧。”说完，“男模”优雅地一转头，走了。

    美男恼羞成怒地踢了门一脚，回到客厅，抓抓头，有些羞涩地问野狗：“你，恩，喜欢吃什么水果。”靠，上也上过了，我都在害羞个什么劲啊。

    野狗也有些不自在地说：“啊，我，我随便的。”我本来就不挑食，只要是食物就好。

    美男不知道说写什么，含糊应了两声就跑到房间把地上的床单被套一股脑塞到一个大的洗衣袋里，盯着那袋血迹斑斑的东西愣了一会。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过分，想，对他再好一点。

    美男想通了，就兴致勃勃地出门买水果。

    美男在去水果店的路上，顺便把洗衣袋都扔给了那家洗衣店，来不及附送给那个长发小姑娘温柔的眼神，就又心急火燎地跑去水果店挑水果。

    水果是指多汁且有甜味的植物果实，不但含有丰富的营养且能够帮助消化。

    有些水果，外果皮虽然是一层粗糙难看的表皮，而表皮内的果肉却是柔软多汁且内无核。比如荔枝，比如榴莲，比如猕猴桃……

    美男到了水果店，那架势活像要抢劫，问也不问价钱和品种，扯了塑料袋就开始往里面塞水果。大有塞到盘里都是菜的感觉。

    恩，红富士，不错，拿着，新疆香梨，唔，也买点，恩？这个鳄梨貌似更大更多汁，买鳄梨吧……

    水果店的女老板一看这么俊俏的小青年来买水果，那个叫兴奋啊，看到这美貌小青年看到什么就买什么，更是激动得像打了鸭血一样。

    爱的上药

    （十四）

    突然，美男的目光被摆在店左边的猕猴桃吸引住了。猕猴桃，猕猴桃，我最喜欢猕猴桃了。

    虽然外面是丑陋的深褐色并带毛的表皮，但里面却是亮绿色的果肉和一排黑色的种子。那柔软的质地，温顺的口感，像草莓、香蕉、凤梨三者的混合般的甜蜜味道……

    美男的眼神刚扫到猕猴桃。水果店女老板“丰”韵犹存的硕大身体就挤了过来。

    女老板挤出最殷勤的笑容：“哦哟，小伙子哦，你眼光真好，一颗猕猴桃能提供一个人一日维生素c需求量的两倍多，被誉为“维c之王”。猕猴桃还含有良好的可溶性膳食纤维。对肠胃不好的最好了。”肠胃不好！买点……

    听到关键词的美男豪爽的说：“好，来一箱。”

    水果店老板娘喜笑颜开，小伙子好大方啊，果然是一条肥羊。

    柠檬，“哦哟，小伙子哦，你眼光真好。柠檬有丰富的柠檬酸和微量元素，最提高抵抗力了。”听起来不错，“恩，买一箱。”老板娘笑得原本眼睛都看不见了。

    柳橙，“哦哟，小伙子哦，你眼光真好。这是华盛顿脐橙，柔软多汁，味道不要太好哦！”恩，味道好也很重要“好，要一箱。”这下不光老板娘激动，连旁边的老板都卑躬屈膝地跑了过来，殷勤地说：“小伙子，我一定帮你挑一箱最甜的”

    木瓜，“哦哟，小伙子哦，你眼光真好。这木瓜能疏通经络，驱风活血，有强壮、兴奋、镇痛、平肝、和脾、化湿舒筋的效能，还可以丰胸……”“好，买一箱。”啊嘞，野狗是男人，丰胸个头啊……

    不管了，反正是水果都有营养，吃了再说。

    ……

    半个小时后，女老板和他老公殷勤地帮美男把一箱又一箱各种各样的水果班上汽车后备箱，后备箱塞不下了，放车后座。

    然后，水果店老板夫妇感动的直说：“小伙子啊，下次再来啊，我们给你打九折。”

    真是，多好的小伙子啊，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就是有点傻，连价钱都不还。这下好了，那些贵得要死的货都卖出去了，这半个月的租金都赚回来了，你千万要多来啊。

    话说美男回了自己家，给了门卫一些钱，让他帮忙把那一箱箱的东西搬进了屋，那门卫心里直奇怪，这小孩买那么多水果干什么，要开水果店么？

    快到中午了，美男翻出一套飞利浦的榨汁机，洗洗干净开始给野狗准备午饭，或者说“午汁”？

    苹果汁，葡萄汁，西柚汁，番茄汁……

    恩，蛋白质也很重要，还要加点牛奶啊。

    牛奶苹果汁大功告成，哇，很好喝啊。美男得意极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榨东西喝，而且真的很好吃呢。

    啊，对了，猕猴桃营养很丰富啊，还很好吃。把猕猴桃汁放牛奶里一定更好喝。

    可出乎美男的意料，那牛奶水和蛋白质分离了开来。

    咦，怎么牛奶变成一块块了？啊，怎么像搜掉的牛奶一样了？

    可营养都在里面了，口感虽然有点怪，不过应该很有营养吧。

    西红柿，西红柿汁，咦，冰箱里还有芹菜，芹菜降血压，都是好东西，一杯杯好麻烦，一起吧。

    ……以下省略五百字没有意义的厨房与食物糟蹋行为。

    等到中午的时候，美男把六杯颜色各异，气味迥异的饮料摆在了野狗面前。此刻的他，笑容就像是透明的，能泄露出他所有的情感，在乎以及快乐：“恩，这杯是牛奶苹果汁，这杯是西红柿芹菜菠菜汁，这杯是……啊，呵呵，我也不记得了。不过你都喝了吧。都是有营养的嘛。”

    野狗感受到了美男的爱意，听话的喝了苹果牛奶汁，啊，真的好好喝哦，于是又充满期待地拿起西红柿芹菜菠菜汁，恩，虽然颜色……恩，真的实在难看了点，不过应该味道很不错吧。

    喝了一口那杯古怪的西红柿芹菜菠菜汁，丑男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没有吐出来。

    恶……野狗泪奔，你真的是爱我么？还是你想毒死我，好难吃好难吃好难吃啊……

    美男看到野狗喝到流泪：“真的有那么好吃么，你好吃得都哭了。那我也喝喝看。”

    野狗闻言，一口把那杯红里泛着绿，绿里泛着黑的，黏糊糊液体一口喝了下去。恶心得呛到了，直咳嗽。

    美男一边挑眉，一边没好气地拍着野狗的背给他顺气：“切，又没人跟你抢，喝那么快干什么！”真的那么好喝嘛？颜色那么怪的，恩，晚上再做来吃吃看。“你喜欢，我晚上再做给你吃啊。”

    野狗苦笑着点头，看着美男兴高采烈地用调羹挖着猕猴桃，安慰自己，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等吃完中饭，野狗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你不是有高数的课么？你也请假了么？”

    美男一边找投影仪的遥控器，一边说：“哦，我叫黑猪帮我请假了。恩？”美男找到遥控器，偎到野狗身边：“我陪你，你不喜欢么？”眼神中无限缱绻，蜜意丛生。

    野狗忙不迭地摇头，“不，不。”

    “恩，你不喜欢？”美男脸一板，语气也冷了起来。

    野狗忙不迭地点头，点得像头要掉下来一样。

    美男露出一个克制的想笑而不得的笑么，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魅惑，看着野狗微低着头，嘴角翘起，眼睛斜斜地望向别处，美男亲了野狗一口，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野狗因为那个吻石化了。

    美男觉得野狗脸上的表情可爱之极，嘴唇微张着，带着惊奇，又带着点疑虑。

    美男眉毛稍稍上扬了一下，显出调皮的得意之情，抿着嘴甜蜜地笑：“啊，你真贪心，亲一口还不够，那我可要吻你啦。”

    说完，便把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野狗推在沙发上，十指相扣，美男轻轻探出自己的舌尖，在野狗温暖的口腔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那个绵长的吻，那两颗悸动的心，这就是幸福的味道么？

    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恋爱了吧，就这样将心给了这个人，对他深情地笑，有些明白幸福不需要演绎，只要内心有爱，即使平凡，甚至难看的脸上也会绽放彩虹般的光彩。

    看着野狗出神地摸着被吻过的嘴唇，美男轻轻地将头与野狗的头靠在一起，用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头发。

    哪怕只能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起码我一辈子记得，也许以后还是会结婚吧，也许我和未来的他不能在一起吧，但至少我曾经抓住这段感情。人一辈子既然睁开眼睛， 也不必畏首畏尾。爱情既然已经来临， 我不能畏缩，也不愿畏缩；我不能放弃，也不愿放弃。

    “啊，对了，药还没有上。”美男忽然记起了“男模”的叮嘱。

    野狗茫然。什么药？

    看着野狗茫然的眼神。美男调笑地把手从他腰部的曲线滑到他的臀部，轻轻地捏了一下，暧昧地笑，“就是这里啊。”

    野狗的脸立刻烧了起来，皮黑就是有这点好，脸红都看不出来。

    按了播放键，客厅里响起了舒缓的吉他声，在优美的吉他背景音乐的伴奏下，影片中的滑板少年恣意地在大自然中驰骋，影片外美男温柔地褪下他的裤子，抚摸着那瘦削的腿，紧翘的臀，轻轻地分开那两瓣臀肉……

    上药。（想歪滴人拖出去打屁股，啦啦啦……虽然是我就是想让你们想歪滴……啦啦啦）

    那是一段十分安静的上药，没有哭叫，没有呻吟，只有美男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野狗隐忍的抽气声，在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色中，美男和野狗肩抵着肩，一个俯卧在沙发上，一个靠在沙发前。美男的手指沾上药，有些拘谨地探入，轻轻地旋转，深入，再深入……

    美男蹙着双眉，带着些浅浅的，和隐忍幽幽的哀愁。

    看不到未来，仿佛包裹在那片不张扬的蓝色，那时一股年少轻愁的感觉。

    如果我们深爱着一个人，我们能承受必须分离的那一天么？有可能我们深爱一个人，却不怕失去他么？有可能我们活着却不爱任何一个人么？

    寂寞的蓝色旁边那盏温暖的立灯，它整夜地地散发着极轻柔的白色光晕。

    野狗轻轻地将头靠上前去，偷偷地亲了靠着沙发熟睡的美男。喜欢这个人，如果以后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也许更可能不在一起吧，是自己配不上他，但，还是想就那么爱一场，即使一路艰辛…… 也许他无法理解我的惶恐吧，是啊，高贵美丽的天鹅又怎么会知道羽毛的忧伤……

    丑男轻轻躺回原地，美男长长的羽睫轻轻地动了一下。

    我亲爱的人，你，感受到温暖了么？

    爱之洗头

    （十五）

    第二天，野狗的头痒得不行，因为美男的强烈要求，野狗连上厕所都是美男特地叫“男模”拿来的夜壶代替的。哎，人在沙发上躺了两天，屁股都肿了啊。

    今天正好美男去拿送去洗衣店的床单和被套什么的，还要买点食物吧，估计没那么早回来，想想还是乘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如去洗个头吧，也好活动活动快麻痹的下半身。

    野狗试探着下地，也没有预料中的扯痛，便到了浴室，真的好想洗个头哦。

    他是用这个洗发说么，原来他用这个牌子的沐浴露啊，他是用这个蓝色的浴球来洗澡的么？……

    野狗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轻轻地吻上美男的浴球，啊，是美男熟悉的味道……

    啊，我在干什么啊？我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快，快洗头吧。

    可是，起码……用一样的洗发说吧，一样的头发味道，真好，就像他那天靠在我旁边的感觉，好，美妙啊……

    野狗像膜拜神一样，把那瓶美男用过的洗发水捧到流理台边，特意放在离流理台边沿很远的中心位置。免得它掉下。去

    野狗刚把头发打湿，去洗衣店拿床罩和被单的美男就开门踏进了玄关。

    美男兴高采烈地跑到客厅，在心里欢呼：终于可以睡床了，可以和野狗一起睡床了，好开心，天天坐在地板上睡觉，人都快残了，我又不是马，可以站着睡！

    刚到客厅，就发现沙发上没有预料中的身影，心里猛然一空，有焦急的思绪涌上心头：去哪里了？

    水的声音？浴室！

    竖起耳朵的小狐狸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蹑手蹑脚地走向浴室。

    走到浴室门口，果然看见正站在洗脸台前用花洒打湿头发的野狗，闭着眼睛摸索着流理台上的洗发水，美男笑容满面地潜到野狗背后，偷偷把那瓶洗发水握在手里，看着野狗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样子，心里就乐得不行。

    野狗怎么摸也摸不到自己摆在流理台上的洗发水，怎么回事啊，明明放在流理台上的呀，怎么就打湿头发的功夫，东西就不见了呀？难道掉下去了。

    野狗摸到毛巾擦了擦眼睛打算到地上找找，突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刚要转头，却猛地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温热气息喷在野狗的脖颈上：“你找什么呀，是不是找这个呀？”

    野狗扭了两下：“恩，恩，是啊。”

    美男用牙齿轻轻地咬了野狗两下：“哼，我不让你洗。”

    “啊？可是再不洗要臭掉啦，你不会不高兴么？”

    “那，我帮你洗好不好。”小狐狸美男蹭蹭野狗，笑容蜜意丛生，眼中光芒闪烁。

    “不，还是不要了吧”野狗刚想拒绝，美男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

    呜呜呜……我都喜欢上了什么人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能拒绝，拒绝的下场就是……野狗于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好，那好呀……”

    “假仙，明明就很想要，对不对？你怎么就那么不老实呢，活该打屁股。”美男叹息着摇摇头，伸手轻轻一拍野狗的屁股，

    美男挤出一些洗发水，和上一些清水，轻轻地揉搓，揉搓，搓出丰富细腻的泡沫，头顶，两耳后，后脑勺……

    然后温柔的用清水洗掉，十指穿过头发间的感觉，带着温和又柔情的电流，透露着怜惜与爱护。

    “要不要，再来一次。”蛊惑的声音，野狗沉沦，无意识地点头。

    于是再一次温情的洗头。

    两次后野狗的头发，散发着和美男一样芬芳的轻扬的香味。

    美男用毛巾替野狗柔和地拭干头上的水：“要不要顺便帮你洗一个澡呀？你也两天没洗澡了。”

    野狗僵硬了。

    美男感受到野狗瞬间僵直的身体，生气了：“不洗就不洗，老子还不想给你洗呢，做都做过了，装什么清纯！切。”

    把野狗往浴缸方向一推，毛巾扔在地上就要出门。

    叫住我呀，叫住我啊，靠，妈的，还不拉我，老子真走了……

    还没等美男走到门口，野狗情急之间拉住美男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所以……我不值得的，我不值得你又帮我洗头，又帮我洗澡的，这些都是我该为你做的……”

    美男听了这话，憋笑憋得肚子都快抽经了，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老大不爽的表情，一挑眉，语气没有起伏地问：“你，想帮我洗澡。”

    野狗胆战心惊地点点头，看到美男瞬间扭曲的表情连忙摇摇头。

    美男实在屏不住了，忙转过身去：“那，你是要看我裸体罗？”

    野狗在美男背后摇头。

    “是，还是不是？”美男的语气依旧没有起伏。

    “不，不是的。”

    “不是？”美男凶神恶煞地转头，瞪着野狗。

    野狗忙点头：“对，对，我只是想伺候你，想让你高兴。”

    “让我高兴？”美男听到这个词表情现出一点忧郁。

    从小到大，只有叫我让别人高兴。

    妈妈离婚，让我有十岁的我要原谅两位至亲的分道扬镳，因为，这回让妈妈和爸爸都高兴。

    妈妈再婚，要我接受一个台湾秃顶老男人的赡养还要叫他“爸爸”，因为，这会让妈妈和这个秃顶老男人高兴。

    爸爸再婚，要我叫一个天天看到自己就发花痴，冲过来不是捏自己脸就是摸自己手的老女人“妈妈”，因为，这会让爸爸和那个“白骨精”高兴。

    这就算了，毕竟他们也算自己的亲人。

    长大了，老师要我门门高分，这样，她会很高兴。

    跟我告白的，不乏美人，“如果你接受我，我会好高兴的”，高兴，高兴，高兴，我让你们高兴了，谁来让我高兴！

    为什么一直只让我让别人高兴，没有人让我高兴？曾经的抱怨，今天，似乎得到了完满的钟声。

    “我只是想伺候你，想让你高兴。”

    “我只是想伺候你，想让你高兴。”

    “我只是想伺候你，想让你高兴。”……

    “再说一遍。”美男的瞳孔似乎失去了焦距，轻飘飘地说。

    “我只是想伺候你。”野狗看着这样的美男，有些担心，有些害怕。

    美男走过去抓住野狗的衣服袖子，眼神迷蒙，声音带了些哭腔：“不，不是这一句，不是这一句，是后面一句……”

    野狗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表情的美男：“让，让你高兴。”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吧……”

    “让你高兴……”

    “再说一遍。”

    “让你高兴……”

    “再说一遍……”

    “让你高兴，让你高兴，让你高兴……我想让你幸福，我把我所有的好运都给我！我心里只有从，从以前到现在，即使到将来，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都想让你幸福，不，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让我幸福的，我只为你活着！就算死了……”野狗难得an了一会，一把搂住眼神涣散的美男，不打疙瘩地吐出一长串。

    “死了，就算死了，然后呢？”美男越听越难过，想阻止又舍不得，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听到一半突然停了，忍不住追问。

    “恩，我一定活得比你久。”

    “靠，为什么？”凭什么老子就一定比你早死！美男暴走。

    “因为红颜薄命呀。”野狗一本正经地说。

    美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这块焦炭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啊。

    “那换句话说，你可以活很多年了罗？”

    “恩，是啊，我也这么觉的，为我皮厚，耐操。”野狗一本正紧地说。

    “耐操，呵呵，耐操……”美男忍不住再度露出笑意，转头咬住野狗的耳垂，舔了一下，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那，等你伤好了，我再慢慢操你。”

    野狗的自白：

    又一个晚上要过去了，眼睛一闭，一睁，就又是一个早晨了。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那个晚上却是一个好特别的晚上 。那天晚上的美男和平时的美男都不一样。

    美男有很多张面孔，有骄傲的，跋扈的，也有温柔的，甜蜜的，可是那天晚上的他很痛苦很悲伤。他总是看着我，然后又转过身去，六尺的kgsize大床，他在床的那边，我在床的这边。

    他总是欲言又止，可即使是问，也只是重复下午的要求。

    他总是在慢慢地靠近，但即将拥抱我的时候，又转开身，向床沿慢慢移去。

    我知道他在烦恼，可是，他，到底在烦恼什么呢？

    我一边重复，一边在想，到底该怎么回答他呢？到底怎么回答，他才能不再露出这样彷徨而伤感的表情，我好像擦去他眉间的犹豫，可是要怎么说呢，该怎么做呢？

    我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到，我不是一个会说出违背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啊？该怎么告诉他呢？该怎么安慰他呢？真的非常的苦恼啊。

    可他看到我烦恼的表情，竟然没有打我，最后，我用告诉自己无数次的话，同样的告诉了他。

    “我爱你。

    爱的烹饪

    (十六)

    第二天早上，野狗想早起为美男做一顿香喷喷的早餐，可美男又早他一步进了厨房，野狗走进久违了的面目全非的厨房，那一整套德国进口的高级厨具此刻到处沾着诡异的痕迹。一只黑毛小鸟已经在厨房角落的笼子里饿得奄奄一息。

    野狗大惊，拉住美男的衣角指着“丑八怪”惊恐地问：“天啊，我们几天没喂它了啊？”

    美男疑惑地抬头，思考了一下，放弃：“两天啊，那天以后就没喂过啊。”

    野狗狂汗，两天！两天了啊，这鸟再不喂，真要变鸟干了。

    美男看了看野狗担心的表情，努努嘴，于是便慢条斯理地切了方腿肉丁放在盘子里，和水一起放在盆子里端进鸟笼里，“丑八怪”已经饿得无力了，只是虚弱地睁眼看了一眼清水和食物。

    美男担心地用手指戳戳它，可它还是不动，美男心里一紧，哇不会真有什么事吧？恩，身体还是温的，可好虚弱，但又好温顺，这鸟，温顺的时候真的很像野狗呢。对不起啊，这两天苦了你了，啊，今天还有牛肉，等会帮你加点菜吧。

    两个人吃完早饭，美男便开始理东西。

    美男今天要去上课了，翘了那么多天，不去学校露个脸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黑猪说，昨天货币银行学的老太婆教授还特地问同学自己是不是生病了，长得漂亮有时真的是一种麻烦啊。

    野狗自觉地把碗都收进洗碗槽，美男收拾完东西又粘了上来：“唔……舍不得你啊。碗放着，我回来洗，你身体刚好，还是去躺着吧。”

    野狗想了想，顺从地点点头：“哦，好呀，那我等你回来。”

    “恩……”美男轻轻咬了野狗的肩膀一口，笑弯了眼睛。

    野狗依依不舍地看着在玄关穿鞋的美男：“……”

    美男穿好鞋子，在野狗脸上亲了一下：“看看看，还看，小心我吧你吃掉。老看你怎么也不厌。小心我变成针扎到你眼睛里拔不出来，我就粘你一辈子。”

    “可是你已经扎在我心里了呀。”野狗一脸的真诚。

    “你这个脑瘫。”美男笑骂一声，心里却是乐得不行：这个土狗，看上去傻了吧唧的，怎么讲的话都甜成这副样子，靠，不要告诉我这一脸的单纯朴实是骗人的哦！

    想到这，美男转身，揪住野狗衣领，恶狠狠地问：“怎么这些话你讲起来这么顺口！是不是以前老跟别人讲？恩……快说！”

    “恩？啊？”野狗的小眼睛费力地睁大，一头雾水。

    “少跟我嗯嗯啊啊，你嗯嗯啊啊留到床上去叫！快告诉我你是不是以前老跟别人说这种甜言蜜语？啊！”美男杀气腾腾。

    “没，没有啊，你是第一个啊。”野狗愁眉苦脸的解释。

    “真的？”美男挑起一只秀眉疑惑地问。

    “真的。”野狗无比真诚地回答。

    美男看看野狗的表情，几次三番确认他应该没有撒谎骗自己后，满意地拍拍野狗的肩膀：“恩，说得也是。就你这样，应该也没机会说，恩，你以后就说给我一个人听吧。”杀气消弭于无形。

    野狗点点头，一脸一本正经：“以前就算我想说也没人要听吧。”

    美男搂着自己家的野狗吧嗒吧嗒啃了两口：“呵呵……恩恩，所以你只要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好啦，好啦，我走啦，来，亲一个，我中午就回来了，下午没课，我就可以陪你啦，你无聊就看看片子，玩psp游戏也可以，额……你会玩么？”

    “不会啊。”野狗摇摇头。

    “就知道你不会，哎，那你先看看片子，我回来教你，以后我们一起玩，恩……那我要顺便再去买一个手柄。”美男自言自语了一番，踏出门口又转过身来：“这次真的走了哦，我很快回来的。”

    “恩，路上当心点。”野狗小媳妇般恭送“阿娜答”离去。

    啊……终于到家了，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一下课就想飞回来。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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