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地狱:繁星 作者:琼绯

    第4节

    直到上课铃响，坐在底下听老教授上课时，许凡还是没明白，“今天逃课的人怎么那么多？”

    老教授的课一般他们都不太敢逃课的，老教授虽然不点名，可是每次上课都会喊人回答问题，这就相当于随机性地点名了，就看你运气好不好。而且别看老教授已经60左右了，记性好的很，基本上点过一两回，他就能记得学生名字和脸。

    有一回，有两个学生逃课，正好被抽中回答问题，他们的室友自然替他们站起来回答问题，结果下一次上课，本人去了，不幸又被老教授点中，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老教授盯着他看了半天，来了句，“你真是xxx？怎么和上一节课长的不一样？”

    底下还有个不怕死的喊道，“老师，xxx同学趁着这两天去了趟韩国整了容呢！”

    全班哄堂大笑。

    结果，代替回答被老教授抓了个正着，逃课的和代答的都被老教授毫不留情地扣了平时分。

    从这以后，逃这门课的学生就少了许多。可是今天一进来，明显可以看得出少了得有二三十个吧，而且逃课的女生竟然也占了大半。

    难得来上课的徐阳坐在许凡身边道，“好像今天有个明星来临城拍广告，正好是在临大附近的阳光广场旁边，早两天就听那些女生在谈论这件事了。”

    “噢……这一听就是个男明星啊。”顾臣睿在一旁听了只字片语，随口说了一句。

    徐阳点头，“好像是许晖吧，就最近那个很红的国民男神。”

    听到徐阳说出许晖的名字，许凡的身体一僵。

    顾臣睿正好瞥见许凡的这一个小细节，不由地凑过去轻轻开口，“我说你不会也是许晖的粉吧，这反应有点奇怪啊。”

    “才不是。”许凡很快反应过来。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之后的课却没有什么心思听了。

    下半节课的时候，许凡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调的震动，他很快按掉。不过几秒时间，一条短信就进来了：在上课？

    许凡回了个“嗯”字过去。

    对方很快再次回复：把下课时间发给我，我让助理下课去接你，中午一起吃个饭，我现在在临城。

    许凡依旧回了个“嗯”字过去。

    “跟谁发短信呢，那么认真？”一旁的顾臣睿大脑袋又凑了过来，许凡条件反射般迅速将手机收了起来。

    “有猫腻哦~”顾臣睿语气轻佻，目光若有所指，许凡不吭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随着人流走下课，顾臣睿走在他旁边问他，“一会儿想吃什么？还是水煮肉片吗？”

    “我中午约了别人。”

    “啊……”顾臣睿露出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居然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

    “你别演了。”

    顾臣睿又恢复了正常，“我说你这两天就一直不太正常，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没、没有的事。”

    “你看你结巴了。”

    “不是。”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休闲套装的小哥走到许凡和顾臣睿面前，他看了看许凡，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是小凡吗？”

    许凡点了点头。

    “我是你哥哥的新助理，来接你去吃饭的。”男助理说着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你需要打个电话过去和你哥哥确认一下吗？”

    “不用了，他跟我说过。”

    “好，那现在就过去吧，你哥哥下午还有工作，恐怕没那么多时间。”

    一旁的顾臣睿惊讶道，“原来是哥哥不是女朋友啊，既然是哥哥，刚刚还欲言又止的做什么，看我误会了吧。”

    许凡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我刚刚好像什么都没说吧？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啊。

    “原来你还有哥哥啊，是亲的吗？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先去吃饭了，晚点再聊吧。”

    顾臣睿点点头，又顺手摸了一把许凡的头发，手感真是特别好，他都摸上/瘾了。

    一路上这个男助理都在找话题与他聊，似乎是怕他无聊，不过许凡面对不熟的人，话本来就不多，即使对方已经很努力，车里也有点冷场的感觉。

    “来了？”

    许凡进包厢的时候，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笑着看着他，站起来，还帮他拉了一下椅子，“饿了吧，我已经点了菜了。”

    “哥。”许凡叫了一声。

    被许凡叫哥的男人，就是上午上课时被徐阳提及的那个最近很红的国民男神许晖。许凡和许晖虽然是兄弟，但是关系并没有一般兄弟那样特别特别亲密，不过许晖对许凡还算不错。

    许晖早年被送出国读书，兄弟俩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后来许晖回国进了娱乐圈整天忙着世界各地飞，和亲人相聚的时间就更少了。

    而且大概连许晖都没发觉，其实许凡在心里对许晖是有一点疙瘩的。这其实和他们两人的家庭有关。

    许凡的父亲来自书香门第，他的祖父是著名的历史系教授，而他的父亲也是一名老师，如今也是副教授级别。而他的母亲却是和这样一个门第有些格格不入。

    许凡的母亲叫颜丹，是一名演员，她和许凡的父亲许意结识是因为要拍摄一部历史题材的电视剧，颜丹当时是这部剧的女主角。而这部剧的导演是个严格又有些吹毛求疵的考据派导演，与许家有一点交情，便请许意担当了这部剧的历史指导，力求还原历史上男女主人公的本来面貌。

    后来还是颜丹主动追求的许意，说起来许意的性格那时候其实有些古板木愣的，颜丹追求了好久才追求成功，之后结婚，退出了娱乐圈。

    很快又了长子许晖，晖是太阳光辉的意思，足以看出许意对这个长子寄寓的希望，而事实上许晖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从小到大各方面都很优秀。而相比之下，比许晖小几岁的许凡却有些平凡了。

    许凡原名叫许繁，繁星的繁，意为满天星光，因为之前已经有一个很优秀的许晖，颜丹对于第二个儿子更苛求，可是事实却让她有些失望。

    许凡从小到大只听到颜丹不断地在他耳边说你哥哥小时候多聪明，怎么你一点都不像他之类的话，虽然许意会宽慰他，努力就好，做不到也别太勉强自己，可是他偶尔还是会从父亲眼中看出失望，虽然并没有颜丹表现的明显。

    其实许凡心里知道颜丹是觉得自己给她丢了面子。颜丹在许晖三四岁的时候，带着许晖参加一档亲子节目，许晖聪明伶俐，在当时引起了大家广泛的讨论，吸了不少粉，连带着颜丹这个已经过气的老演员都重新火了一把，之后片约不断，又重新去演戏了。

    后来媒体得知颜丹有了二胎后，对她也是极为关注，觉得肯定又是一个聪明机智惹人爱的宝宝，甚至那个做了几年的亲子栏目组，还提前和颜丹邀约来着。可事实上，许凡越长大越平凡，不但不太脑子机灵，连脸也没遗传到她的漂亮，很平凡，太平凡了。

    许凡和许晖两人站在一起都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是亲兄弟的。

    自小在哥哥的光环下，还有父母，尤其是母亲的压力下长大，让许凡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缺乏自信，越来越平凡。甚至在成年后，许凡自己将名字改成了平凡的凡，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那漫天的星光不是他，也不属于他。

    “见到哥哥不高兴？”许晖见许凡低着头不说话，问道。

    “没有，就是很惊喜哥哥会那么巧来临城工作。”

    虽然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惊喜二字，不过许晖也算有些了解自家弟弟的性子，并没有揭穿他，“我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可能不太合你的口味。”

    许凡心想着许晖也不太可能会了解自己的口味，就是家里的父母也未必知道他其实是喜好重口味的，不过因为家里人的口味都比较清淡，所以在家的时候，也只是有什么吃什么罢了。

    过了一会儿，上来一锅水煮肉片，许凡惊讶地看向许晖。

    许晖帮着放到许凡面前，“在家的时候，你总吃的很少，我便想着应该是家里的菜不合你口味吧？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有一回路过一家川菜馆，就站在人家门口不肯走了，非要闹着吃，后来再大一点就对吃的一点也不挑了，总说没有什么不吃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吃什么，不过水煮肉片是这家的特色菜，正好偏重口，我就点了。”

    许晖说的小时候的那件事，许凡其实是记得的，那时候他也就七八岁，还不算太大，闻着那辣辣香香的味道就想进去吃，结果自然是被颜丹硬拖着走了，回去后，几天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后来再长大一点，许凡便也不对家人表现出特别的喜好了，因为即使表示出来了，也未必会被满足。

    可是许晖今天若是没说出来，许凡还不知道许晖竟是记得这件事了，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许凡心里一直明白，其实许晖对他一直都还算不错，可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疙瘩，无论许晖对他多好，都很难消除，尽管并不是许晖自己造成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许凡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许凡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qq上的消息，连忙紧张地迅速点开来一看。

    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没有眼花……

    消息是风扬发过来的：我现在在临城市区明珠广场，现在有空吗？我的地陪。

    许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发了一会儿呆，反应过来后，激动地差点将眼前的碗掀到地上。

    “怎么了？”许晖奇怪地问。

    许凡看了看许晖，嗫嚅了一会儿，“哥，我现在有点事，想先回去了。”

    许晖皱眉，“有什么事那么着急，连陪哥哥吃完一顿饭都不行？我也没忙成这样。”

    许凡现在满心都是风扬已经来临城要同他见面的消息，他下意识地想撒个谎，可是却又编不出谎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晖。

    半晌后，许晖问，“随你吧。是回学校吗，我让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那哥哥你慢慢吃，平时工作别太拼，再见！”

    许凡迫不及待走人让专门腾出时间来陪他吃饭的许晖心里一阵不爽，连带着下午工作的时候都带着点情绪，然后第二天就有国民男神许晖拍广告时耍大牌的负/面新闻传出来。

    ☆、啪啪啪啪

    明珠广场是临城地标性标志，四周有各种商场，十分繁华。当然对于吃货来说，明珠广场也是到临城后，必须要来的地方，广场附近有好几条小吃街，还有一个美食街和美食城。

    许凡前些日子刚听风扬说有可能过来临城的时候，他还特意去查了一下临大到机场的路线，因为他老家是在风城，离临城不过个把小时车程，他一般都是坐长途车过来的，还真没去过机场。

    不过当时都已经跟风扬说过路很熟这样的话，他自然想着不能掉链子啊……没想到风扬发消息过来告诉他，已经在明珠广场了。

    一路坐车过去的时候，许凡整个人心情很忐忑，特别紧张。明珠广场他来过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当在广场站下了车后，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许凡呆呆地站在站牌前，目光在四周游离，可脑子里是空白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他突然都不知道走路该怎么走了。

    不知道站在原地发了多久的呆，许凡才想起来拿出手机在qq上联系风扬。风扬并不是第一时间回复的他，过了大概五分钟才发消息过来：我在美食一条街，鱼丸粗面这边，过来找我吧，我很好认的，最帅的那个。

    风扬说的那家店许凡是知道的，之前顾臣睿又带他来吃过，不过他如今紧张地脑袋一片空白，晃晃悠悠拐错了好几个弯，才准备来到美食一条街。

    鱼丸粗面是一家小店面，现在不是休息日也不是晚上，美食街的客人并不是太多，许凡推门进这家店的时候，店里只寥寥数人，只是一眼，他的目光就被一个背对着他坐着的男人吸引住了。

    那人的腰背挺得直直的，两条长腿搁在桌下似乎还有些挤得慌只是委屈地屈起，两只手上拿着的貌似是菜单，趁着点的东西还没上来，他正在翻看着菜单。

    虽然并没有看到对方的长相，可许凡已经确认了他就是风扬，因为此时这家店里，只有他一个男人。

    许凡站在门口的位置，连连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鼓足勇气走过去，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似乎有些发软，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走到了男人坐着的桌子的侧面，许凡张了张嘴，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只呆呆地看着对方的侧颜。

    许凡这么一个大大的人站在旁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下一秒，认真看着菜单的男人便转过了头来。

    那一刻，许凡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思考能力，像个傻子一样，只会呼吸和眨眼。

    对方看了他几秒钟，“繁星？”

    确实是风扬的声音，许凡觉得有些梦幻，自己一直遐想的风扬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他在现实中和风扬面对面听到对方的声音。

    和风扬那美妙的声音一样，许凡只看了一眼他的长相，就开始脸红心跳，风扬的容貌甚至比他想象中更优秀帅气。

    他的哥哥许晖因为帅气的外表被奉为国民男神，可在许凡的眼里，风扬的相貌甚至比许晖更加出色。连店里那三两个顾客妹子在吃面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时不时地往风扬这边看一眼、再看一眼、多看一眼。

    “风风风……”许凡紧张地结巴，风了半天都没风出个所以然来，许凡懊恼地恨不得时光倒流再重来一次！

    “坐下说吧。”

    “哦哦哦。”许凡连连应道，基本属于风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的状态。

    “吃饭了吗？”风扬问。

    许凡先点了一下头，后来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没有，还没吃。”

    风扬将菜单递给他，许凡连忙伸手去接，差点没接稳，许凡低头看着菜单上的字，紧张地都快不认识汉字了，半天没看菜单里写的有什么。

    风扬点的鱼丸粗面已经上来了，许凡捧着菜单半天没有反应，风扬拿着筷子看了他一眼，“不然也点碗鱼丸粗面吧。”

    “好，”许凡当然是风扬说什么是什么，转头跟老板道，“一碗粗丸鱼面。”

    老板操着一口有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喊道，“小伙子，我们店里没有鱼面诶！”

    许凡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风扬替他跟老板重新说了一次，许凡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丢人地直接低下了脑袋，恨不得将地面望穿，好让他钻进去。

    许凡低着头半天没抬起来，耳朵听到对面风扬吃面的声音，没有忍住地就打了一个嗝。

    打嗝的声音还不小，许凡整个人都不好了，第一时间抬头看向风扬，风扬筷子上还夹着一个鱼丸，正要送到嘴里，此刻也停下动作看了看他。

    “对、对不……嗝……”许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这个嗝却十分有节奏地停不下来了。

    这个嗝一直到两人从美食街出来，还没有停下来，许凡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能看出来风扬的兴致都被他的嗝给打没了，只吃了两三样小吃便停止了。

    “要送你回去吗？”风扬问他。

    “不……嗝。”刚一开口又是一个嗝，许凡连忙闭上嘴，使劲摇头。明明自己才应该是地陪，却让风扬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天的自己果然是糟糕透了。

    直通临大的公车来了，许凡上车，选了个临窗的位置，看着外边的风扬朝他挥了一下手，然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坐车回去的路上，许凡整个都萎掉了，无比的沮丧。

    第一次跟风扬面基啊，自己设想了多少时间啊，可最后却这样不了了之，毁了。

    许凡心里本能地觉得，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甚至都没机会和风扬多说两句话，他连生日快乐都不记得对风扬说一次！

    回到宿舍的时候，徐阳毫无意外地在打游戏，见到许凡回来还问候了一声，“听说你和你哥去吃饭了，就回来了吗？我还以为要等晚上才回呢。”

    许凡还没说话，又打了个嗝。

    徐阳笑了一声，“唷，中午吃的水煮肉片吧，这味儿够大啊！”

    宿舍里的哥们经常会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徐阳就随口那么一说，许凡却变了脸色。

    他对着风扬打了快一个小时有水煮肉片味的嗝……他的世界顿时一片黑白。

    然而下午的时候，许凡刷出了风扬最新更新的微博，那是各种美食小吃，但绝不是和他一起时，吃过的那些，他顿时明白，在他们分开后，风扬又一个人去吃了别的东西，心情顿时就更难过了，果然自己刚刚那蠢样都让风扬没了食欲了。

    cv风扬：生日就是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攒点肚子，晚上再去宰某个小兔崽子一顿[美食照片123]

    许凡沮丧地在底下跟随大流评论了一条：傻妈生日快乐！

    很快就别的评论压了下去。

    晚上yy上风扬家管理组织的生日歌会准时开始，因为没有正主在，所以人气并不是特别高，许凡开了个号蹲着。

    快十点的时候，有粉丝在公屏上刷，傻妈又发微博了！许凡看到后赶紧过去瞧。

    cv风扬：小兔崽子养大了居然都敢虎口夺食了！特别手痒想动手！

    许凡看着评论很快涨了上去，许凡看了一会儿有点意思的评论后，想留言说些什么，想了半天没想到说辞。往下一拉，拉到了上一条微博的评论下，点开来翻了几页，都没找到自己之前留的评论，只得作罢。

    连自己都找不到的评论，风扬肯定也看不到的。

    十点半的时候，这场没有嘉宾的歌会到了尾声，同时宿舍的门被推开，顾臣睿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食物的香味。

    “你带了什么回来那么香？”正在打游戏的徐阳嗷嗷叫。

    “帮许凡顺路带回来的海鲜粥。”

    徐阳吸了吸鼻子，“为什么我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哦，还有烧烤。”顾臣睿将烧烤递过去，让徐阳十分惊喜！有朝一日顾臣睿带夜宵居然会记得他！

    顾臣睿走到许凡桌前，将海鲜粥给他，“晚上吃烧烤不太好，你喝粥就好。”

    许凡跟他道了声谢，“我以为你今天会住外面的。”

    “正好没到门禁时间就回来了。”顾臣睿道，“这个海鲜粥味道不错，我好不容易从我表哥手里抢回来的。”

    “啊？”许凡愣了愣，“你表哥来临城了吗？”

    顾臣睿应了声，催促他赶紧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你今天情绪好像不高，是白天和你哥闹别扭了？”

    “没有。跟我哥没关系。”

    “哦……那还是有人欺负你了？”顾臣睿听出了点什么，“对方肯定不是个好家伙，咱们不理他。”

    顾臣睿顺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许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嗫嚅了一句，“你真把我当小孩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三例行不更么么哒

    ☆、啪啪啪啪

    风扬生日过后，天气渐渐转寒，而网上对于风扬和景色事件的议论热度也慢慢地散去了。

    许凡一直对于风扬生日那日两人他不好的表现耿耿于怀，好几次点开了风扬的qq聊天框，想说些什么，可是每一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点开，然后犹豫，最后什么都没说的关掉。

    这期间，风扬上线的频率看似还挺高，尤其在一部新的现耽探案悬疑向广播剧发布后，风扬与那部剧里与他cp的cv流光互动还挺多的。

    许凡就每天上微博然后傻傻地看着两人互动调笑的话，虽然期间还会有与景色相关的黑粉出现，不过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风扬的心情。

    之后的日子，许凡仍旧是上课、上网，和故里合作的一部现耽剧发布，不过理所当然的没引起什么风波，整个剧从原著到士大夫到cv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仅仅在发布当日，剧帖中有十来个回复，之后几日又多了两条，后来便彻底地沉了下去。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到了期末，之前与风扬的合作，与他的面基，就仿佛是许凡自己做的一个梦。也许，对于许凡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他偶尔会做梦梦到风扬，不再只是声音，还有他的脸，第二日醒来对风扬的印象便深刻一分，对他的喜欢也更深刻一分。

    期末考试并不难，对许凡而言要过根本不是问题。考完最后一门，许凡便回宿舍收拾行李了。

    “一会儿出门里面再多添件衣服，风城气温比临城还低一点。”顾臣睿在一旁提醒他。

    许凡点了点头，他这次是和顾臣睿一起回去。顾臣睿的弟弟和他一般大，不过学校放假更早几天，就开着车过来临城玩了几天顺便等他们放假顺路接回去。

    许凡原本都准备订车票了，顾臣睿与他说了一番，许凡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顾臣睿的弟弟叫柯非屿，和顾臣睿长得一点不像，性格和顾臣睿也不是很像。柯非屿比顾臣睿活泼些，人也更热心一些。

    回去的路上，顾臣睿将柯非屿赶去后边坐，他自己开车，让许凡坐在副驾驶座上，柯非屿一点意见没有，上车后活跃了一会儿的气氛后，就开始打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回风城后，一起吃个饭，再送你回去吧。”

    许凡点点头，“好。”

    其实许凡不太恋家，也不太喜欢待在那个家里，不过好在他母亲现在在外地拍戏，他这次回去家里也没人会念叨他了。

    自从许晖入娱乐圈红起来后，连带着颜丹都受益了不少，许多许晖拍戏的剧组，也乐意找颜丹演个母亲、娘娘之类的配角，对剧组而言也有话题。

    顾臣睿找了一家湘菜馆，上了几道撒着红红辣椒的菜后，柯非屿惊吓道，“哥，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了？难道是被表哥带坏了？”

    “吃你的吧，少说话。”顾臣睿一点也不客气。

    许凡坐在一边心情有些复杂，顾臣睿是照顾着他的口味才找了一家湘菜馆吧。

    柯非屿虽然刚刚这么说，不过吃起来的时候，比谁吃的都带劲，一边吃一边辣的吐舌头，还冒汗，可是嘴里就是不停。

    “你、你慢点吃。”许凡忍不住提醒一句。

    柯非屿趁空喝了口水，“小凡凡你不懂，现在这才叫享受美食……”

    后半句话是对着顾臣睿说的，“每次跟表哥去吃东西，那叫上刑场前的最后一顿……”

    顾臣睿清了清嗓子，“看你现在也很能吃辣，那这次寒假期间，陪上刑场的事就通通交给你了。”

    让顾臣睿意外的是，这回柯非屿显得很平静，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耍赖跟他闹。

    “哥你不知道吗，据说表哥最近看上了一个明星，都跟那明星拍戏的剧组待着呢，这个寒假，我们自由啦！”

    顾臣睿听完却没有柯非屿那么高兴，反而蹙了蹙眉，“明星？不是说他之前有对象吗，又分了？”

    柯非屿耸了耸肩，鼻子轻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真能长久不成，上一个对象谈了有快半年了吧，对表哥而言，很难得了。”

    许凡坐在一边听那两兄弟谈论那个时常活在顾臣睿嘴里的表哥，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干脆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专心吃自己的饭了。

    顾臣睿一直坚持送他到小区门口，许凡拗不过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平时在学校里已经很受他照顾了，现在明明两人的家不在同一个区，还让顾臣睿大老远地绕一圈送回来。

    许凡提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回到家，家里只有他的父亲许意在，许意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在看。

    “爸。”许凡叫了一声。

    许意抬头看了一眼，伸手抬了抬镜框，淡淡地应了一声，“回来了？”

    “嗯，今天早上刚考完试。”

    许意也不问许凡考得怎么样，大概心里对许凡的成绩很有数，“进屋去休息吧。”

    许凡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进了自己的房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点累，便上床打算小睡一会儿。

    听着风扬新出的广播剧，许凡入睡地很快，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耳朵，他带着鼻音咕噜了声音，慢慢睁开了眼，就见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给吓了一跳。

    “醒了？”对方说，“睡觉别戴着耳机。”

    许凡清醒了过来，“哥，你怎么在这里？”

    见许晖盯着自己的耳朵看，许凡顺手将耳机扯了下来。

    “今天回来录个节目，有时间就回来陪爸吃个饭，没想到你今天也放假回来了。”许晖说。

    在许凡印象里，好像还没和许晖有这么亲近的时候，他有些不适应，别别扭扭的。

    许晖站起来，“起来去洗把脸，到饭点了。”

    “哦……”许凡躺在床上不动，眼巴巴地等着许晖先出去。

    许家的餐桌上，没有颜丹在，一向都是沉默的。许意在吃饭的时候从来都不怎么说话。今天许晖回来，许意便难得地说了两句话，不过问些许晖的近况。

    “明早的航班飞回剧组拍戏。”许晖说。

    许意皱眉，显然对许晖只回来呆一晚有些不满，其实许意去当明星这件事他一直都很不满，许晖从小到大都很优秀，就算不继承他的衣钵，往学术这方面靠，还有许多更好的工作可以选择，可偏偏选了去演戏，在许意看来，许晖这是浪费了之前二十多年所学之才。

    “小凡这次放假还是有实习作业吧？”

    许凡一怔，没想到许晖会突然提起这事儿，点了点头。每次放假学校都会布置实习报告的作业，许凡还想着过两天出去找个短期实习的工作呢。

    “寒假也不长，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不如这回跟着我去剧组吧，就当实习了。”许晖说。

    许意皱眉，“你自己去拍戏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把小凡也带去那儿。”

    “就当带小凡出去长长眼界也好，小凡平日里一直呆在学校里。”许晖道，“正好还能让我们兄弟好好处处，说起来我还没和小凡好好相处过。小凡？”

    “这，我怕会影响到哥工作。”

    “怎么会，小凡不愿意吗？”许晖的眼里闪过失望，叹了一声气，“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许凡看着许晖很失望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一种要破口而出答应的冲动。

    “那你自己找实习工作的时候，要看好，找点轻松的，别加班，也别找要出去吹风的，今年冬天挺冷。”许晖一条一条仔细地交代着。

    许凡闷头听着，等许晖说完后，犹豫着开口，“那、我跟哥去剧组吧。”

    许晖的眼里闪过惊喜，许凡有些心虚地看了许意一眼，见许意没什么表示，对许晖虚虚地一笑。

    ☆、啪啪啪啪

    于是收拾收拾，许凡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跟着许晖一起上了飞机，飞往平城。许晖现在正在平城影视基地拍摄一部现代剧，听说是由几年前一本非常热门的网络改编而成。

    许凡是第一次坐飞机，而且因为许晖的缘故，坐的还是头等舱，只感觉飞机上的条件并没有之前在网络上看别人说的有多不好，就连一直被吐槽的食物，许凡吃着也很不错，猪排饭，分量也ok，还有根据乘客个人口味而定的甜辣酱选择。

    许晖回到剧组多带了个许凡，并没有引起剧组任何人的注意，大家大概都觉得许凡只是许晖身边的一个小助理而已。其实也没错，这次许凡跟着许晖来剧组，就是充当小助理的角色的。

    因为许晖昨天请了假去录别的节目，今天关于他的戏份安排的很细密，不过现代戏化个妆也很快，不像古装戏，动辄就几个小时，不过几十分钟，许晖就已经化好妆换好戏服，导演也一点不浪费时间，当即就开拍。

    许凡还是第一次看现场拍戏，有种电视剧里的美好都破灭了的感觉。正好到许晖和女主的感情戏份，许晖说了几句情话，然后情难自已地抱住女主就亲……

    到时候电视剧里呈现的肯定是很浪漫的一种情节，然而现场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们亲，还有取近景拍特写的机器离他们极近，这种感觉真的很是羞耻啊。偏偏这种戏还不一定能一次过，导演喊cut后，还走过去跟他们说，刚刚的吻戏哪里哪里不对，应该怎么怎么样，讲完后ok，再来一次。

    许凡正坐在一边撑着下巴看着，突然走过来一个女的，貌似也是这个剧组的演员，她扬了扬下巴，“你是许晖新请的助理？”

    许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那女演员没耐心地啧了一声，许凡才迟疑地问道，“在和我说话吗？”

    “不然你以为呢？”那女演员似乎觉得他没什么眼色，有些不悦，“给我去倒杯水，要温的，别冰水。”

    许凡朝她眨了眨眼，依旧没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啊，怎么一上来就支使他？

    “愣着干什么？那么没眼力见，许晖怎么招这么个二愣子助理。”那女演员一脸不耐。

    这时，许晖原本的助理似乎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匆匆过来，“月姐有什么事儿吗？”

    “小林啊，这是你家许哥新招的助理？”

    小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的助理暂时不在，想喝口水，就让他给我去倒杯水，结果他跟着傻子似的动也不动，怎么做事的？可以让许晖辞了。”

    “月姐这水就在边上呢。”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想喝杯温水。”

    正说着，那月姐的助理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头还提着好几袋子东西，估计是之前被交代去买的。

    “怎么那么慢，给我倒水去！”

    那助理还没喘匀气呢，就被支使跑去倒水了。

    许凡一脸迷茫地看着拿过女演员拿着东西走开。

    助理小林轻声跟他解释，“这是赵琪月，在剧中演女二，听说有后台，在剧组一直就趾高气昂的，比女主还拽。”

    别看赵琪月看着好像挺年轻，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其实她已经三十五了，到一个有后台捧的，在娱乐圈混了几年愣是没红，三十多岁还给一个才二十出头的演员做配的女演员，没混出名头来，气性倒不小，在剧组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原本剧组是没什么人注意许凡的，不过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不少人注意到许晖将自己的食物分给许凡吃，这让众人都大感意外，有些猜测起许凡的身份来了。

    许晖的那一份饭在剧组里属于豪华套餐，竟然有三荤三素，还附送一个汤，似乎是从哪家酒店里订的餐，而分给许凡的则是普通的盒饭，许凡左右看了看，大家吃的都一样。

    许凡还以为许晖是剧组里最大牌的演员，所以连三餐待遇都特别不一样呢。

    下午拍戏的时候，就有一个剧组演员的助理凑过来，问许凡，“你是靳少派来的人？”

    许凡没明白，“什么？”

    “你不是靳少特意派给许哥的助理吗？”

    许凡摇摇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那助理就越发好奇了，“那许哥干嘛对你那么好，居然还把午餐分给你吃？听说许哥可是有轻微洁癖的啊……”

    许凡犹豫了一下，“嗯……可能哥、许哥怕我新来不适应，多照顾着我一点吧。”

    助理一脸你蒙谁呢的表情看着他。

    “我、我家里有长辈和许哥认识，就拜托许哥多照顾着我吧。”

    “原来是这样……”这个说辞对方倒是信了，“我说呢。”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少是谁？我……许哥公司的老板？”许凡反问道。

    “哪里是啊……”那助理妹子低声跟他说，“靳少是投资咱们这部剧的hz影视的太子爷，是那个，许哥倒霉，不知怎么就被他看上了……”

    “哪个？”许凡疑惑。

    “就是，”助理妹子的声音更轻了，说之前还左右看了看，“就是同、性恋啊……”

    许凡一时怔愣。

    “反正从半个月前开始，靳少就各种对许哥献殷勤，你看许哥中午的饭都比剧组其他人要好的多吧，那就是靳少让人安排的，”助理妹子说，“也不知道许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吃得下去。大家都说许哥跟剧组请假临时接了个节目就是为了避开这个靳少呢，说来也奇怪，今天早上靳少竟然没出现，大概以为许哥还没回剧组吧。”

    许凡听着助理妹子的话，整个人都是蒙的，她是说他哥被一个男的看上了？

    许凡自己就是弯的，所以对于同性恋肯定是能接受的，但是有个男的缠上了他哥哥，这就不一样了。

    许凡记得他哥哥可是直的，之前还交过女朋友呢！

    知道这个消息后，许凡看向许晖的眼神就带着欲言又止。想问问许晖的想法，可是又觉得好像直接问又不太好……

    许凡是不太会说话的人，还担心万一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被许晖问出点什么，那就糟糕了。

    不过许凡那根本不会掩饰的神情，怎么可能不被许晖看出来，一次休息间隙，许晖坐到许凡身边，问他，“怎么这么看哥哥？”

    “唔……就是第一次看你演戏，看入迷了。”许凡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不过许晖听了还是挺高兴的。

    “在剧组里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许晖问。

    “没有啊，还说来给你当助理呢，你什么事都不让我做，这样不好吧……”许凡说，“中午你还把自己的菜让给我吃，好像已经有人在怀疑我的身份了。”

    “让她们猜去吧，”许晖道，“就是猜着了又怎样，我的弟弟又不是见不得人。对了，如果剧组里有其他人使唤你，你只管无视就好，就说是我说的，让她来找我。”

    许凡点点头，许晖果然是知道了早上的事吧。如果像是赵琪月这样的态度，那许凡肯定不会搭理她啊，不过如果是好好说的那种，倒个水拿个东西之类的也没什么，许凡还是怕不但没给许晖做些什么，反而给他惹了麻烦。

    “哥……”许凡迟疑了一下，“今天有人问我是不是靳少派给你的助理，靳少是谁啊？”

    “听到什么传言了？”

    “也没什么，就这一个。”

    “别理别人说什么。”

    “哦……”许凡见许晖似乎不想多说，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许晖晚上有夜戏，而且估计会到一两点钟，他可不想许凡辛苦陪他熬夜，就将酒店的房卡给了他，让他自己先回去休息着。

    许凡是临时过来的，酒店里没有空房间了，许晖自然不会让他和别人去挤一间房的。

    许凡也没非要留在片场等许晖收工，实在是早上起太早赶飞机，到八点多的时候已经困的不行了，便接了房卡先行回去了，简单地冲了个澡，爬上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许凡迷迷糊糊听到门铃响，以为是他哥哥回来了，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正要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壁灯，他看到许晖刚洗完澡穿了件睡袍从浴室走出来。

    许凡一怔，他哥已经回来啦？

    “哥……”许凡用手肘半撑起身子，迷糊地叫了一声。

    “我去开门，你接着睡。”

    许凡还没完全醒，听许晖这么说，便“哦”了一声，然后躺下接着呼呼了。

    只是刚要睡过去，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许凡倏地睁开眼，依旧是做梦？他眨眨眼，可他现在没睡着啊，而那声音……从门边传来的？

    许凡重新撑起身体来，“唔，是谁呀？”

    ☆、啪啪啪啪

    “你床上有男人？”

    许凡那一句话刚问完，就听到门口传来这样一句话，而这一次许凡是真真切切地听清楚了，这个声音。

    许凡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是风扬傻妈呢？一定是人有相似声音有相同……

    他正这样想着，门口那位似乎也很想知道许晖床上躺着的是什么人，动作灵巧地绕过许晖，原先被许晖遮挡住的男人就这么清清楚楚地站在了许凡的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当许凡看清楚面前的人时，所有的瞌睡瞬间醒了。

    竟然真的是风扬？！许凡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耳朵却听到风扬这样对许晖说，“莫非你喜欢他这个类型的？很普通啊，长的也不好看，哪里比的上我？选他不接受我，你眼光很有问题啊。”

    很普通啊、长的不好看，这几个字眼，毫无遗漏地入了许凡的耳朵，许凡的心里突然间觉得好难受。虽然他自己心里一直很清楚，他确实很平凡，走在人群里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可是这些话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他却还是忍不住受伤，尤其是……风扬看着他的眼光，似乎是陌生人一般，明明之前他们有见过面。

    才不到三个月……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过平凡，或许对于风扬而言，自己就像是三个月前和他在路上说过几句话的路人，他怎么可能会把每一个路人的相貌都记住呢。可这三个月的时间，许凡却是将风扬的容貌深深地印在了心上。

    “靳少，请你出去！”门边，许晖不悦地出声。

    “那么无情啊，亏我还记着今晚你有夜戏，怕你晚上回来饿着，特意给你带了宵夜过来呢。”

    靳少……许凡好像知道了风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大半夜的来按许晖的门铃。

    “看你穿着浴袍来开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深夜诱/惑呢，却没想到是和别人的事后，我就说我不会看走眼，你不是同也是双，既然连那样的男人都能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求爱呢。”

    后面的对话，许凡完全都听不下进了，满脑子都是混乱的。

    “小凡，你没事吧？”许晖赶走靳晨风，回到床前，连着唤了许凡好几声，许凡才缓慢地回过神来。

    “啊？哥……”

    “刚刚那人的话不用放在心上，他有毛病。”靳晨风纠缠他有一段时间了，许晖在明确拒绝过他之后，便对他爱搭不理了，而今晚靳晨风真的有些惹怒他了，居然当着许凡的面，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许晖自问不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却也知道许凡的内心其实是脆弱敏感的，这些话肯定会让许凡心里特别难受，果然，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许凡，脸色很是难看。

    “你就当今晚做了个梦，继续睡吧。”许晖安慰地摸了摸许凡的头，这似乎是他第一回摸自家弟弟的脑袋，头上的呆毛感觉很不错，摸了两下后，一顿，又伸手多摸了两下。

    许凡此刻的心情，自然不可能被许晖这样安慰两句就变好的，不过他不想让许晖担心，也不想让许晖知道，自己喜欢风扬……喜欢这个靳少，所以只点了点头，侧躺下来背对着许晖闭上了眼，其实毫无睡意。

    风扬的那几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环绕。

    ……

    第二天在片场，许凡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风扬。剧组里的其他人对于他的出现仿佛习以为常，只是在他靠近许晖的时候，不免还是会偷偷看上几眼，大概是跟八卦一样的心理。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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