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第234节
沐慈道:“我倒不是怕事,只是当年绝不止先皇父一人得利,就算我不在意损皇家声誉,强行翻案,其他得利的人家肯不肯?会不会因为担心被卫家报复而先下手为强?还有,若恢复卫家声誉,就要重赐爵位,并发还宅邸财物给怜霜等几个卫氏后人,然后呢?”
财帛动人心,而卫氏几个残存的后人绝对没本事守住,卫氏就真的死定,死绝了。常恪的儿子就是在权贵的争斗中被当做棋子,最后被阴私手段弄死的。自然明白其中凶险。
常恪有些汗颜:“是我冒失了。”
怜霜已经跪在地上听傻了。
沐慈看着他,叹口气:“怜霜还小,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责任,等以后他能力足够时,有能力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我会帮助他。现在想这些,反而无益。”
怜霜听得这话,脸色苍白如雪,立即翻身跪下,脑袋在地上“咚咚……”磕了一下又一下……被沐慈示意锦衣卫架住了。
怜霜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沐慈叹气:“怜霜,别人作践你不应该,可自己作践自己就更不应该。”
怜霜全身颤抖,完全没有了我见犹怜的媚态,犹如寒风落叶。这下绝不是装,而是真正惊恐到极点:“贱民……”在沐慈淡漠到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眸中,语无伦次辩解“贱民……贱民没想过翻案,没有……贱民真的没想过……没想过……三十年前的事也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生出来……不是贱民能决定的,也没想过什么爵位钱财,只是……只是想活下去,这日子太难了……贱民……”
常恪张张口,看见怜霜如此惶恐,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说实话,三十年前的事对卫氏一族来说太过残忍血腥,又十分不公平。可事情变成如今这样,卫氏后人差不多死光,仅剩几个也过得凄苦,不可能重现昔日荣光。再把上一辈的仇恨告诉给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没出生的怜霜,让他背负仇恨,甚至背负光复家族的重狄安娜,对这个小小的肩膀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残忍。
而且,怜霜现在的确太弱小,随便什么人都可捏死他,如今全靠依傍楚王而活。让他去想其他,还太远了……
沐慈抓着怜霜的手,拉他起来,语气很温和:“好了,不要再自称‘贱民’,你不贱。我答应留下你,护着你,不会反悔,你安心呆在王府里就是了。你想做什么我也不限制,只是别总想东想西,首要是好好活下去,将来有了能力,才能想其他的事。”
怜霜飞快道:“贱……我不想……我只想活下去……”
沐慈安抚:“别急,没事的。”
怜霜看沐慈目光坦诚,这才安了心。
很快,卫终顶着牟渔一道一道的眼刀,亲自过来说:“事情都办妥了,殿下可以把人带走。”德光帝不会为难楚王的。
怜霜体质极弱,承受不住大起大落的情绪,心头一松,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心却真正安稳了下来。
他听过无数甜言蜜语,天花乱坠美好绝伦,他小时候还信过,可最后一次一次失望,他才明白男人的床|上说的任何话都不能信。
楚王留下他,没碰他,简单几句话,坦诚直接,却叫他安心相信。
楚王说“你自称‘我’。”“不要再自称‘贱民’,你不贱。”把他当个人看待。
楚王说“我答应留下你,护着你,不会反悔,你安心呆在王府里就是了。”对他也信守承诺,哪怕自己动机不纯。
楚王说“收拾东西,然后跟我回家。”回家?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回家”的感觉。
楚王说“别总想东想西,首要是好好活下去,才能想其他的事……”
楚王没有哄自己说一定会对他如何如何好,没有立即答应帮卫氏平反,只是把一切利弊分析清楚……楚王没有甜言蜜语,可每一个字,他都那么相信。
怜霜晕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眼角滑下一滴自己的眼泪……忽然有一种,现在死了,也不会怨恨的感觉。
……
关于楚王新宠的八卦,已经在街头巷尾传开,各种版本的话本在各大酒楼茶肆流传。泰和楼没允许说书先生说这个话本,为此还影响了一点生意。
沐慈表示:有钱赚就行,其他都是小节,让人去说。
怜霜成了梨园同行羡慕的目标。权贵又最爱赶时髦,附庸风雅,更以亵|玩戏子为乐。谁知楚王对此早有防范,继官员不允狎|妓后,开始清肃梨园行的风气,为此抓了好些犯禁的官员,以私德不修为由夺官贬谪了好几个。
大幸虽然风气开放,但世家众多,等级森严,一个戏子是怎么都不能登堂入室的。苏砚虽支持肃清风气,但还是一本弹劾奏折,就把楚王告了。顺带指责德光帝糊涂,怎么能允许楚王给戏子赎身,带回府?
说到底戏子只是个玩物,不立妃上谱甚至连个侍婢的名分都没有,也不能生孩子玷污皇族血统,所以真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其实这是闹得沸反盈天,最敏感还是怜霜的身份,虽然卫氏一事距离现在有三十年了,但老一辈人都清楚其中猫腻,知道卫氏冤屈。还有人在心里嘀咕——楚王是不是准备翻案?
但是,卫终留了个心眼,只把怜霜的卖身契转到楚王府名下,并未除去他的奴籍,御史的火力都落了空。了不起就是楚王府多了个会唱戏的家奴,能有多大事儿?
不过是给楚王添几道艳色的花边。
……
沐永清和沐广孝恰遇到把茱莉送回泰和楼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贤世子,三人自然混到一起吃饭,然后分享八卦。
沐永清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把“楚王怎么带走戏子,锦衣卫怎么一个人揍扁京兆府所有差役”的场景描绘得生动激烈。
贤世子笑着点点沐永清:“阿清,你说这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亲见。我还算了解楚王,他不会为私事让锦衣卫攻击出公差的衙役的,这个人公私分明得很。”
沐永清不服气,推推正发呆的沐广孝:“喂,你亲眼看到的,你说是不是?”
“啊?什么?”沐广孝自从在梨园看见楚王抱着那戏子,忽然发神经跑了,这几天就一直神思不属。
“喂,你怎么了,丢魂了?你说你看到了,当时是不是很激烈?”
“哦,没有,我只是远远看到楚王抱着怜霜走了。”沐广孝说完又发呆了,不知在想什么。
贤世子这会儿也没心思管沐广孝的心情。他其实知道这事,气楚王转头就另有新欢,还是那样一个脏东西……又想着自家憔悴的大侄儿,替他的感情不值,心里堵得慌,匆匆吃完饭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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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大过年的,实在忙,亲戚结婚得帮忙,村里办年饭要帮忙,家里又要帮忙……我不是小孩子啦,老啦,过年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大家新年也快乐啊。
第317章 生死虚妄·意外
最近定王府里气压极低,沉闷地不得了,原本顽皮的男孩子们也消停了。
贤世子回府时,定王正在听钱王妃说一些风花雪月的话本故事。不谙世事的钱王妃,像是整个如死水潭一样的定王府里唯一生动的风景,定王最近很爱呆在家里,听妻子婉婉说话,像是一个逃避现世的港湾。
贤世子也赶紧搬了个凳子坐着听,一脸认真,心思却飘得远了……他有时候很羡慕自己的老娘,一辈子过的浑浑噩噩,可谁又能说她不幸福呢?
也许,天下人都觉得自己活得很明白,其实很多人都没活明白。
钱王妃身体不好,说了一会儿就累了,贤世子亲自照顾她歇下后,就看着定王。定王知道他有事,跟着往外走。
贤世子把打听到的八卦说给定王听:“楚王最近弄了个戏子在身边。”
定王最近很爱叹气,叹口气说:“既如此,婚期定在十二月初一,就不延期了,你……去劝劝阿松。”
订婚期时定王还在气头上,这些天冷静下来就觉得楚王的顾虑不是没道理,阿松这状态……所以他一直在考虑,婚期是不是定得仓促了。
现在他一听说楚王的事就有些心惊肉跳,这心态……还是按原定的日子,尘埃落定才能放心。
贤世子应下,又劝:“阿松闲着没事容易胡思乱想,父王还是要叫他做些事吧,忙起来就忘记了。”
“也要他肯做,”定王头痛揉额,“对了,请封世孙的折子有没有消息?”
贤世子为难:“听说被陛下留中不发。”
“怎么回事?”
贤世子摸摸鼻子问:“陛下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是不是不满我们……”在打压、对付、欺负等等词语上选择良久,都没个合适的,才支吾道,“不满我们和楚王闹矛盾?”
定王冷笑:“你当皇帝没脑子?没他默认,谢府敢应下婚事?他这是想两头逢源,做给楚王看的。”又拧眉,“算了,我找时间去问问,这你别管了。”
“哦,好。”贤世子要走。
定王叫住他说:“我听说阿柏的复健不做了,腿脚也看着不太好……”
这有点敏感,贤世子立即表态:“阿柏是我儿子我清楚,他绝不是对阿松有意见。”
定王叹气:“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有怨,恰恰相反,他这是……想让阿松这个世孙做得更名正言顺。但你去和他好好谈,不需要他这般做……再怎么样,别拿自己身体乱来。”
贤世子才放心,点头。想到自己家那个也死气沉沉的儿子,还有老三家那个儿子……贤世子也要叹气了。
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事事不顺?这一王府的糟心事……得找个时间去拜拜佛了。
沐若松呆在春笋院,好几天没踏出过屋子,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方氏和沐如栀两个人在白天轮流盯着他,夜里总有弟弟找理由挤着和他睡……他身边从来不离人,哪怕如厕。
大家都怕他……出点什么事。
沐若松瘦了许多,双目无神,似个雕塑一般坐在榻上一动不动。沐如栀也坐在榻上,小丫头最近也多了许多心思,撑着脑袋在发呆,才短短几天看上去已经长大了不少。
贤世子进来,沐如栀轻声打招呼行礼,这动静根本没惊动沐若松,他像是已经进入了另外的世界,对人间已经无知无感。
贤世子道:“榧儿找你,你去玩一会儿吧。”沐如栀乖巧出去了。贤世子才搬个椅子坐在沐若松对面,说:“想听楚王的消息吗?”
沐若松目光闪动一下,但那道光如烟花般,一闪而逝,在死水般灰暗的沉寂中,仿佛只是一种错觉。
贤世子心道:还有牵挂就好。他自顾自说:“你们……当天,楚王就开始处理公务,大力整顿军务,回顾军演得失,敦促巨鹿那边生产武器,研发民用成药……”
沐若松沉默,沉寂。
“他还把军演武器的图纸给了军器监,把军演制度推行到了全军,武将现在喜得什么似的,常山王那家伙天天催兵部的军器监做军演武器,好也去尝试一下。”
贤世子看沐若松眉目不动,却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的,继续说:“昨天他还整倒了御史大夫,陛下把孟志给贬到了岭南。楚王推荐苏砚做了御史大夫。我还听说陛下和永嘉公主大吵了一顿,险些反目。看样子不知道永嘉怎么惹到楚王了,一起被整治了。”
沐若松仍然木着脸。
“今天一大早他还打算建一座大学院,已经选好了址,就在牛家村,名为明理学院,正在召工匠准备破土动工。”
沐若松还是没触动,贤世子叹口气说:“阿松,你觉得他有多在乎你?你在这里为他煎熬,像个活死人,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该做的事一点没拉下。”
沐若松目光微动。
“而且,我现在说的可能你不爱听,但这是真的。”贤世子盯着沐若松的眼睛,决定加把火,“他有新欢了,才和你分开几天,他就有了新欢。”
沐若松的眼睛才聚焦,看着贤世子,好像不明白贤世子在说什么。
“今天他为了一个戏子,亲自带着三百锦衣卫去抢人。因那个戏子是卫氏后人,他还派人入宫请旨,指名道姓得了恩赦,把戏子带回了王府。我没骗你,天京城街头巷尾都传得有模有样,有人亲眼看见他抱着那戏子坐追星车回府。”贤世子手放在沐若松的肩膀上,摇了摇他,“你醒醒吧,他根本不爱你。”
沐若松拨开贤世子的手,脸上试图勾出一个笑,却僵硬如石,几天没说话的嗓子哑地几乎无法分辨:“你……不懂。”
——沐慈不管喜欢谁,都不用抢人,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得到一个人,他大张旗鼓去抢一个颇受争议的人,是在做给我看。
“是啊,阿松,我是不懂。我不明白,相爱却分离的两个人,是应该像你一样失魂落魄?还是应该想像他一样风过无痕,照样活得恣意风流?”
沐若松闭上眼睛……
方氏刚好过来,在门口听到几句,怕儿子难过,不忍逼迫,进来说:“好了好了,二伯不用担心,松儿没事,他就是觉得累了想休息几天。”
贤世子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想像个老太太一样唠叨,就离开了。
方氏细细查看儿子眼角,并没有发现泪水,心里更觉难受,将已经长得很高大的儿子,像小时候那样用力抱在自己怀里,说:“儿啊,在娘面前想哭就哭吧,哭一场,该放下的就放下。”
沐若松没动静。
“松儿,”方氏轻轻抚摸儿子脊背,“娘觉得,人这一辈子,真的很难遇到一个设身处地为你考虑,真正爱你的人。他……其实挺好,你爱他是没有爱错,如果可以……娘……不反对。”
沐若松首次取得谅解,是来自他最爱又最愧疚的母亲的谅解。有些人,面对艰难永不屈服,可被无条件接纳,让沐若松眼眶涌上热意……
“我知道,你和他分开,是怕他为了你付出太多,而你目前无法回报,也无法护住他……”
“我没本事……”沐若松无不艰难地承认。
方氏叹口气:“松儿,不是这样,你有能力,只是你还太年轻。你还记不记得他对你说的话?希望你振作起来,做最优秀的自己,不要怨恨,总有一天你足够强大到能护着他,到时候……”方氏想到时候两人都有了家庭和自己的责任,也不能任性,又悠长的叹口气,“就算不能再续前缘,可你也有能力保护他了。”
沐若松这才抱着方氏,沉默着……
却再也不会流泪了。
有时候,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哪怕遇到了一个百分百正确的人,可不管怎么相爱,最终,还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
王梓光在外头听到母子两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额上忽然一凉,他抬头,阴沉的天空开始落雪,挺应景,如果是六月,这就叫六月飞雪。
王梓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喊了声:“大舅妈,大表哥……”进了屋子。沐若松清清嗓子,嘶哑着对方氏道:“娘,我饿了,想吃您做的糖糕。”
这是沐若松几天来第一回喊饿,方氏眼眶发红,赶紧应下,出去了。
王梓光看方氏出去,就道:“大舅妈做的糖糕好吃。”
“我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沐若松问。
“哦,”王梓光缩缩脖子,只觉得大表哥更加威严,扯出一个无辜假笑。
沐若松问:“你有没有楚王的最新消息?”
王梓光老实答:“有!”
“他弄个戏子回家的事,是真的?”沐若松艰难问。
“呵呵……”王梓光假笑有点僵,“大表哥,你知道,传言这种东西……”
“说!”沐若松面无表情盯着他。
“是!”王梓光心道:阿慈你敢风流就别怪我不讲义气,就把最近的大八卦说了。
沐若松沉吟许久,才问:“你能不能见到他?”
王梓光踌躇半天,在沐若松紧迫盯人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沐若松点头,对王梓光耳语一句,然后道:“把这个口讯带给他。”
王梓光脸有点白:“大表哥……你还想……”
沐若松目光锐利,逼视王梓光。
王梓光掌心汗湿,忍不住看看外头,见没什么人,才弱弱道:“大表哥,我想办法告诉他,但是……他会不会答应,我保证不了。”
沐若松:“办好这事,其他别管!”
王梓光一肚子劝诫的话就憋在了肚子里。一出门,他吐吐舌,摸摸胸口缓解一下大表哥给他造成的压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表哥在那人身边才多久,就养出这么厉害的气场了。
……
沐若松看着王梓光出去,闭上了眼睛,手握成拳,拳中有一缕长发编成的发结。是分手后,他在自己枕头底下发现的。在枕下藏东西是沐慈的习惯。
这一缕长发结,有自己略硬的发,还有发质柔软的一半。沐若松给沐慈洗过无数次发,怎么会错认那柔软丝滑的触感?这应该是沐慈不知何时编的,放在他枕下。
我愿与君结发!
原来,沐慈很早就有了与他结发的打算,并非在他祖父逼迫下才答应……与这样美好的人相爱,相守,结发……该有多么幸福?
……
王梓光从大表哥处出来,又拎个枕头架着梯子跑来楚王府,陪午睡。
他其实也想求安慰,他也深爱沐慈,可他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十分无望。
“阿兄,把锁儿送回去。”沐慈埋头处理公事,并不理会。
王梓光躲开牟渔,直接冲进沐慈怀里,使出最近刚从安康那学来的“缠”字近身功夫,双手双脚缠住沐慈的腰,好险没把沐慈勒岔了气。
他把小脑袋埋进沐慈散发清新气味的怀里,大嚷:“阿慈,别赶我走,我泡暖了手脚来的,不信你摸摸。”
沐慈一巴掌甩在王梓光的小pp上:“别胡闹!”
力道轻,隔着王梓光左三层右三层的裤子也没打痛,王梓光仍然搂住沐慈,无限委屈:“我想你了……”
王梓光抱着自己的男神,发狠今天一定要□□成功,否则以后都没机会的,只死死扒住又香又软的沐慈不放。
小孩子执拗起来,气力还挺大,牟渔想帮着沐慈撕王梓光下来,但沐慈摆摆手,放下手里的羽毛笔,捏捏他的后颈,道:“有恃无恐呢?说罢,仗着什么这样缠着我?”
王梓光:“……”他弱弱道,“我……”思量一下,决定耍赖,“大表哥有口讯给你,但我……”
沐慈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恢复正常,突兀点头:“好!”
“啊?”王梓光愣了。
“走吧!”
“什么?”王梓光不在状态。
沐慈起身,带了八爪鱼一样抱着他的王梓光挪动,道:“你想陪午睡,如你所愿!”
王梓光欣喜、心虚,忐忑的情绪交织,一直到卧室,王梓光才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吗?”
“没。”沐慈淡淡回答。
“我没有要挟你的意思,你不答应我也会说的。”王梓光解释。
第2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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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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