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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节

    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第215节

    沐慈吩咐道:“把这个县圈进基地范围,防卫往外扩一扩。一些不太机密的产业都可以往这边放。基地的工匠也需要个集市。”

    “好。”牟渔记下。

    过个十年八年,这地方会成为最繁华的工业重镇。沐慈再看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凝神沉思——得想办法防止工业污染毁掉这美景。

    ……

    在外也不讲究,众人拿亲自钓的河鱼加餐,随便用了晚膳就早早歇下。牟渔很自然和沐慈躺一块儿睡,乐守也跟着,却依然睡他的专床——横梁。

    牟渔就着月光,看沐慈在夜色中越发优美的轮廓,心生喜爱,轻抚沐慈脊背,温声道:“你可以放心了,有消息说子韧回了营,神色还算平静。定王暂时拿他没办法。”

    “嗯,他是成年人,有自己的选择,谁也不能代替他做决定。你加强他身边的监控与防卫,不要让任何人对他用阴私手段。”沐慈道。

    “会的。”牟渔又道,“你送给子韧的平安手链起了作用,那傻瓜险些没想开。”虽没问沐慈怎么能算无遗算,这都能算准,但语气有许多微妙的自豪。

    沐慈并不自喜,幽幽叹了口气。

    沐若松不是傻,只是太实心眼。他年幼遭逢巨变,心理受创,周围人又从小灌输他“你父英勇,牺牲自己”的言语,让沐若松潜意识里总有一种“要为他人贡献、牺牲自己”的心理。在宫中,沐若松就常有“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拼死护着沐慈”想法行为。

    他又是承嗣嫡长孙,从小的教育就是家族荣誉至上,责任感比旁人更多。说直白一点,就是什么都重要,反把自己看得最轻。

    所以沐慈不担心他辜负谁,只担心他辜负自己。

    雕刻血玉珠子,惟愿平安,是沐慈用深情给沐若松戴上一道平安符。只愿他不止这一次……在以后,任何情况下,都不再轻易放弃生命。因为可以预见,不论两人能不能走到最后,沐若松将要面对的都会更加艰难。

    千古艰难惟一死,可有时活下去比死更艰难,但再艰难,还是得活着,一路走下去!

    惟愿平安。

    ……

    乐恕吃了乐镜给的药丸,缓过了气,可走路还有些发飘。他一直道歉,怕自己拖后腿。但没人嫌弃他,因他之前的罪奴身份是不允离开京城,长到十几岁他都没出过城,自然没坐过船,会晕也在情理之中。

    一行人相互扶持……主要扶持两个体弱的,一路上山就不赘述。

    ……

    巨鹿基地占地极广,是三面环山的一处盆地,只有大门一个出口,山路又难行,易守难攻,所以这里虽被圈做猎场,可很少有人来这里。天然条件极适合做成一个有机密的生产基地。

    基地中间是巨鹿河,将猎场一分为二,因在山上,上下落差大,水流很急,是一处天然可利用的水动力。沐慈给何秋军的规划图纸,就沿着巨鹿河,把基地化成四个区域,分别为:军工厂、冶炼区、轻工区和生活区。

    何秋军给沐慈介绍基本情况,他把这里整治得不错,不到一个月就初具雏形,军器私坊已开始生产武器,冶炼区的也在建高炉。

    沐慈对此表示满意。

    沐慈看巨鹿基地植被丰富,木材足以支撑土木工程建设。不过沐慈还是说:“一草一木都有灵,能不破坏的就不要破坏。特别是上百年的古树,都别砍伐了。厂区周围空地都补种树木。”沐慈又指着高炉和工厂,“排出的废水废气,也要经过处理,怎么处理你们好好想办法,不能直接排放,会造成极大污染……山不再绿,水不再清,非我所愿。”

    何秋军应下了,他虽不知道工业污染之恶,却知道西河平原荒漠化的危害,自然不愿巨鹿猎场变成一片焦地。

    何秋军召集主要负责人过来,陪沐慈一起查看基地。

    巨鹿基地也仿照军制改革,组建了管理委员会,简称“巨鹿管委会”。何秋军是总监管。左右监管是宫里及枢密院派下的人,挂职不理事,不多赘述。每个区域又有负责人,统称总工头。军工厂总工是何秋军的嫡兄何春晖。冶炼区总工叫吕高。轻工区总工是吴志阳。几人也各自带着两名副工头。

    说起何家兄弟就要先说一说何家人,何家先祖是跟随大祖征战开国的功臣之一,较早战死,未及封王。建国后封王赐爵,大祖给了何家子一个侯爵,传到何父这一辈降为伯子,勉强与小贵族沾边。

    何家世代从军,却出了个何父从小痴迷机关之术,连带两个儿子也爱此道。其实说起来,何秋军的哥哥何春晖能力更为卓越,精明善思,领命作战也有天赋,本来前程远大,已经做了御林军右统领,是牟渔的左右手。可惜四年前天京城一场大火险些波及皇宫,当时何春晖领人救火,不小心被烧伤,毁了容貌。

    远没有沧羽那么可怖,仅额头有个伤疤,却是蛇纹,不知哪个缺德的说他头顶蛇形会冲撞龙气,于是何春晖能力再强也是仕途断绝。牟渔照顾他,让他去看守皇宫武器库。

    有何春晖在,御林军的武器总是最好、最耐用的,也算意外之喜。

    何秋军得了个建巨鹿基地的差事,立即就想起比自己更厉害的大哥,在沐慈处报备过就把何春晖弄来做军工厂总工。

    能力强的人自有一股傲气,何春晖并没有磨去额上疤痕。说实话,当年他救火有功不赏,反因伤疤治罪,心中也极度不平,更是犯倔。只是没表现在面上而已。

    其他人何秋军只介绍个名字,并不多说来历,因为沐慈虽然第一次来基地,可这里的人事任命,各种事务都会形成文件,快马送到楚王府给他签字盖印才生效。所以沐慈很清楚每个人的底细。

    吕高五十多岁,是夜行卫重金挖来的炼铁人才,曾煅烧过高硬度的钢铁,能砍断多数铁制刀剑——这算奇功一件,但他认死理,不肯分功分利给不相干的人,得罪权贵。后来这种钢材因韧性差,做成武器多砍几次就会断,险些在西北战场造成严重后果,于是被治罪,流放多年,直到被楚王带回来。

    吴志阳更是奇葩,他是个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但他志不在科举,更喜欢搞发明,写过好几本科普书籍,但被斥为“奇技淫巧”“异想天开”颇受冷眼,印的书都是自费。古代印书很贵,吴志阳把祖产败得精光还不改其志,被人视作不务正业的疯子,四十岁了也没哪家肯把女儿嫁给他。

    沐慈喜欢看闲书杂书,夜行卫搜刮了许多,其中有两本吴志阳写的,沐慈极喜欢,成立巨鹿基地后亲自点了吴志阳来管轻工区。吴志阳被楚王亲点,名声打响,媒人踩破了门槛。他眼看壮志得酬,顺便还解决了个人问题,真是双喜临门。所以吴志阳看到楚王,笑得乐呵呵的,见牙不见眼。

    因基地处在建设期,也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说的成绩,大家就说了一下建设规划,未来展望。并针对各种规章制度,日常条例以及奖惩细则的实施,对楚王提出了一些意见建议。

    沐慈比较满意,整个基地建设地极好。

    沐慈再三强调保密的重要性,要求在管理层追加一个安保统领。又让大家选出一个后勤主任,专管生活区中工匠和安保人员的生活。

    沐慈看何秋军瘦了许多,眼底青影浓重,又看其他几人也一脸劳累,道:“划出几个区域建绿地及大广场,每天组织所有人进行晨练暮练,无故不得缺席。增发锻炼全勤奖,并在奖惩细则中加一条规定:虽生病有免费医疗,但若一年没生病,发放更丰厚的健康奖。身体是一切的基石,培养人才也不容易,若不重视健康,累垮了,英年早逝什么的,可是一大损失。”

    大家看楚王的眼神里,多了许多的感动。这种实打实的关怀,让大家对这个基地更有归属感,暗自决心做出一番成绩来,报效楚王恩义。

    其他就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了。只有沐慈参观军工厂,发现了流水生产的雏形——何春晖已经让工匠分工,几个工匠专门负责生产某种零件。

    这不是沐慈点拨的,沐慈虽来自现代,一脑袋高精尖端科技,却从不做那种“直接给鱼”,干涉发展的事。

    沐慈做的,只是夯实基础。

    他无数次强调统一度量衡,尽可能精确的重要性——这给流水作业的产生提供了前提和保障。

    古人的聪明不能小看,之所以没有流水生产,只是被古代没有统一度量衡,不精确所限制。不能精确,生产的零件大小不一,一点细微差别都无法组配成整体,就无法进行流水生产,只能由一个工匠全部生产。好的工匠不好培养,自然限制了产量、质量。

    但在精确各项数值后就不同了,差别不断减少,每个武器的零件拆下都能随意组装……为提高效率,自然会有聪明人想出流水生产的方法。

    沐慈表扬了何家两兄弟和发明流水生产的工匠,大大给他们记了一功。并言明所有能提高效率的建议,都将记成功绩。两个区的总工看了深受震动,也纷纷来取经,表示受益匪浅,回去也动脑筋想办法提高效率。

    工业化的种子,就是这样种植在人心中的,经过时间变迁,必然长成参天大树。

    ……

    下午,沧羽护送的三百工匠才到达巨鹿基地。何秋军看到传说中被烧伤,变成阴阳脸的沧羽,摸摸自己脑袋上的疤痕,真正放下心来——烧成这样的都不介意,楚王心胸的确宽广博大……他更对楚王充满敬佩感激,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以报知遇之恩。

    沧羽虽不在乎旁人视线,可被盯着疤痕看也会不高兴,但他认识何春晖,这是他曾经的上司,虽没做几天就因烧伤贬入军器库。沧羽再看他额头上极明显的蛇形疤痕……两个都被烧伤的军人莫名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何春晖对沧羽微笑。

    沧羽也牵起嘴角,露出了被烧伤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虽然很淡,可他明媚的半脸似跃动明光,扭曲的半脸依然扭曲狰狞,可那又怎样?沧羽心中残存的半丝挂碍,随风消散了……

    ……

    何秋军则瞪着三百工匠里几十个明显做道士打扮的人发愣。

    ——这是要在基地起个丹炉,修仙炼丹吗?

    乐恕恢复了体力,温雅微笑,解释道:“这是爷从正一天师手里弄来的人才。”

    那一僧一道两个供奉,没事就爱求见楚王。沐慈十回就有九回不见,也不减两人热情。于是乎……被楚王接见,然后被挖了墙脚。

    和尚被挖去军医院学医。

    济恩开始有些不情愿,沐慈就问他——佛在哪里?心里?那我不信,心中无佛,请回!济恩怎么肯走,好不容易见一面呢,就这么走……天下人大多是楚王的粉,楚王不信佛,那大家……济恩于是被迫上钩。

    沐慈就问济恩,想不想要民间更多人信仰佛祖?

    想?

    那得来点干货——于是乎,和尚要学医,将来给百姓解解签,顺便治治病……当然,是免费的。免费施医赠药,能收买人心,又积攒功德,还有借口让富人慷慨解囊捐更多香油钱……一举多得,正所谓“佛光普照众生”……阿弥陀佛。

    正一天师脑子一转:这哪行?将来必有更多人信佛不信道,于是缠着楚王也要来点干货——于是乎,和尚和道士都争着去学医——炼仙丹治病,本来就是道士老本行么。

    两人争的结果,是和尚赢了,济恩乐呵呵让徒子徒孙学医去了。而道士们……则被沐慈请来参与发明武器,其实……也算炼丹的一种,只是不炼吃死人的重金属药丸,而是来炼火药,炼其他有用的东西。

    道士的老本行,其实是化学家。!

    这真叫术业有专攻,将来道士这一行,必能出不少化学人才。正一天师被沐慈忽悠住了,也乐颠颠让徒子徒孙跟着沐慈来——搞化学,做发明。

    一僧一道完全没发现——自己本来是搞迷信哒,都被拐来搞科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沐慈很厉害的。作者君也很厉害哦。快点来给我打满分呗……在线等表扬……

    第288章 阴差阳错·王在法下

    沐慈视察完巨鹿基地,工匠们更加热火朝天干活儿了,遍布天下的夜行卫也动员起来,找人才,找矿藏。不过沐慈眼光极为长远,他问牟渔:“阿兄,咱们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对吧?”

    牟渔:“……”这话听着很欠扁,但他也只能点头,沐慈钱多,这是事实。而且沐慈说服德光帝入股筹建大幸皇家银号,竟然把铸钱监也弄到手了。

    作为一个能铸钱的藩王,他的确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沐慈微笑道:“那咱们买买买……自家找到的矿藏,在地图上做好标记,先不开采。咱们到海外去买矿。”

    牟渔:“……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地力有穷尽,自家的用光了就没了。”沐慈道。

    牟渔:“……”好有道理,只是,“到哪里买?怎么买法?”

    “问得好!你真是深得我心。”沐慈笑容扩大,漂亮的眼睛弯成小月牙,“咱们和梅三郎做生意,叫他从海外运矿,我按市价买买买……”

    这般做好处很多,梅三郎每次都买茶瓷、丝绸运出去,很少带钱,不用担心金银铜外流。而且商人逐利,为了载货更多,矿物都会要求当地初步提纯,品质错不了,人力也节省了。

    牟渔又点头:“不管你和梅三郎做什么生意,他都会答应的。”

    牟渔有时也闹不清这两人的关系……梅三郎被沐慈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这能理解;但沐慈使唤起梅三郎来,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都不带客气一下的?

    难道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不可说的事?

    何秋军照管偌大个基地,对商务也熟悉了许多,道:“殿下从不让人吃亏的,但这生意梅三郎虽有赚头,利却薄了许多,东西又重,风险增大,很是吃亏。”

    的确,价值比不上运一船珠宝象牙,而且矿物重,吃水重,航速就慢,在海上多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我知道,是要补偿一二。”沐慈问何秋军,“基地需要什么矿,需求量多少,你列个表格。”又吩咐乐恕,“你写个奏本,让三港海事司减免收所有入港的铁、铜等矿产的海关税。具体怎么减免,按茂实的列表所需。”

    被点名的何秋军和乐恕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应下。

    沐慈又让吴志阳带人研究一下水力机械、马拉犁等,就启程回天京城。还是走水路,这次是逆流而上,增加了一倍船工也走了一天半,一行人才慢悠悠回了城。

    一回家沐慈就被泡入温泉,牟渔给他按揉推拿,乐镜配了药,但沐慈还是身体抱恙,生了病。好在不算严重,只是劳累所致的风寒,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

    ……

    宫里德光帝知道沐慈出去“玩”一趟又病了,流水般赏赐了好多珍贵药材,还派了宫中新的太医院王院使来看诊,得知并无大碍,德光帝才算松了口气。

    这几天德光帝很不好过,泰和楼一案虽然真相大白,原鸿胪寺卿赵珍被革职,判了斩立决,已经被正法。可是余波未平,御史仍然紧咬此事不放。

    御史大夫孟志,死咬着常大学士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说他骗官妓至私场,致人死亡,属故意杀人,国孝期大不敬,两项重罪叛流刑不足以明正典刑,也要叛斩立决。

    而御史中丞苏砚则死死咬着安顺郡王,历数他多条大罪。说他国孝期大肆宴乐,为大不孝;不尊圣谕,是大不敬;集结侍卫抵抗御林军,是大不恭;授意下属设私场,是大不贤……还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安顺郡王侵占他人田产,纵奴杀人等一些旧案。

    苏砚所为,众人还以为是楚王授意。其实并非如此,苏砚作为一个耿直到没朋友,大家都嫌的硬骨头,看到安顺郡王那么不像话,绝不可能当做不知道。最多在苏砚弹劾安顺郡王时,夜行卫不着痕迹帮他搜集了一些证据而已。

    德光帝不好处置常大学士的公子,因为常大学士是维护九弟的,他不知九弟是什么态度,万一要保呢?而安顺郡王那边……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谢太妃又为此当真病了,这回不是装的。德光帝不忍让母亲加重病情,就是不孝了。

    所以德光帝本想问问沐慈的看法,可沐慈出京好几天,找不到人。一回来又抱病,德光帝心疼且来不及,就不好让沐慈拖着病体入宫。

    怎么办呢?只能拖……

    一拖二拖,又拖了好几天。

    拖到沐慈的病养好,一大早他神清气爽起床,把早晨的行程都延后,上朝去了。

    一般来说,楚王是不管事的,国家政务都是德光帝和朝臣在处理,楚王一不过问,二不干涉,三不评价,实在是个模范好藩王。最妙是楚王连上朝都少,虽说主要是身体原因,七病八懒的,但实在减少了大家的压力。

    天家两兄弟感情其实不错,这让观望的朝臣松了口气——不用站队,不用看两边脸色,不用猜测谁的立场,只老老实实把事情办好就行。

    但是!

    但是,每次楚王上朝,必有大招,这是公认的了。

    有赶去皇宫参加朝会的朝臣,见到楚王的追星车这时辰往皇宫方向走,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拿出朝会议程看——研究楚王在哪里发大招?该怎么应对。

    可是……今□□会议程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楚王总不可能辛辛苦苦……别笑,对楚王那身子骨来说上个朝的确是个辛苦活儿。所以,楚王总不可能辛辛苦苦去打酱油吧?

    再看!

    议程中只有两个与楚王相关,一是商议筹建文庙武祠;二是泰和楼一案。朝臣纷纷思忖楚王的立场……于是乎,武官大喜,文官想哭。

    牟渔照例近身护卫,白霖领着两个将军过来与楚王汇合,一起入宫。侍卫六军的几个将军现在都轮班,每天就一两个人上朝代表一下,其他人都在西山大营里练兵,监督军改。

    德光帝一早得到自家九弟上朝的消息,朝会还没到时间他就兴冲冲进了紫宸殿,直接从御阶下来,抓着沐慈的手就是一通打量,化身老妈子说沐慈不懂得养身,总是生病让他担心。

    众臣:……大家印象中沉默寡言,厚重沉稳的皇帝呢?

    沐慈也不解释,安静听他说怎么保养身体……朝会开始,沐慈才拍拍德光帝的手说:“乖,做你的正经事去!”

    众臣:……

    却见被“拍拍”的德光帝不仅不恼,还笑眯眯,乖乖坐上龙椅去了。

    众臣:……表示什么都不想说了……

    这些天,风和日丽,天下太平,边境捷报频传,没灾没难,是难得的全国安稳的时期。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要说,非说有大事,就是关于筹建文庙武祠一事了。

    这事,德光帝与楚王一条心,清河王同意,连病好的定王都表态支持,常山王那个杀神更别提了。就没有什么人再反对。

    自古以来,都是谁拳头大谁有道理。

    但没人反对,不代表事情顺利。这一两个月来,因没什么大事,官员们精力过剩,围绕各种繁琐的礼仪之争,激烈扯皮,互相飞鞋子扯帽子,把朝堂演变成比武台,再怎么打都不喊累。

    因为文官终于回过神来,不肯和武官齐头并进,非要处处高一头,比如门要大一圈,殿阁要高一层,祭祀规格也要高一等……可武将不干啊,头一遭扬眉吐气,自然坚守阵地,说他们拼死为国,死得人更多,得要比文官高三四层才够放,不肯叫文官压一头。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今天大家都保持了克制,陈述各自观点,没有上演全武行,偷偷看楚王表情……神色淡淡然,看不出端倪。

    这些话都说了千百遍了,都说自己有理,僵持不下,德光帝也不好做判断,于是问:“九弟,你有什么看法啊?”

    文官觉得皇帝是猪队友,武将觉得他是神助攻……问楚王,那不摆明支持武将么?

    不论暗潮如何汹涌,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对准楚王。

    沐慈并不着急表明立场,懒散斜倚在柔软的王椅上,在上百道视线下安之若素,不紧不慢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诸位的有谁知道是要先做饭,还是先吃饭? ”

    这问题还要回答吗?

    沐慈说:“米都没下锅,大家就为了要用什么碗,装什么菜,摆什么位置而争执……不怕夜长梦多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大家还真怕旷日持久的扯皮导致鸡飞蛋打,历史上不是没有过国家政令朝发夕费的事。

    沐慈道:“不如先让钦天监选好址,大家搞个奠基仪式,把地基挖好,生米做成熟饭,再慢慢商量怎么吃的问题。”

    也对,在天下人的注目下成功为两个庙堂奠基之后,若有人想推翻前法,就不那么容易了。于是,文武火速达成一致,定下在十一月十六黄道吉日,为两处圣殿奠基。

    ……

    这事算告一段落,然后是泰和楼一案,两个御史不肯退步,非要严惩嫌犯。

    此事和楚王有关,但德光帝并不想当朝问他的意见,怕他若想保下常大学士的公子……这个得私下操作。

    可沐慈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在朝上直接说:“不论是谁,犯了重罪,应该怎么量刑皆由三司依律裁决,该判流配就流配,该秋决就秋决。”

    沐慈再次强调:“国家法律在上,情在法下,王也在法下。”

    有了“律法在上,情在法下”这个基调,常大学士的公子被判斩监候,就是先羁押,等到第二年秋天再进行秋审、朝审,然后决定是否执行死|刑。相当于死|缓。

    同样,有了“律法在上,王在法下”这个基调,安顺郡王也倒霉了。虽然他把苏砚所说的几大罪都推给了下属,自己只推说不知,但他根本不能完全逃脱干系,怎样也有个御下不严,监管不力,纵奴行凶的罪名。且他国丧期宴乐,武力抵抗圣旨和御林军是板上钉钉的,这么多眼睛看见呢,抵赖不了。

    没有人问楚王的意见,大家都清楚泰和楼一案是怎么回事,判轻了对不住楚王,判重了又伤了德光帝颜面。

    不过呢,沐慈不发表意见,不代表没人敢说话。作为管理宗室的宗正寺卿清河王,要怎么处理安顺郡王是他分内的事。清河王看场面僵持,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啦。

    清河王辈分高,声望高,圣心也足,办差事根本就不怕得罪人,再说得罪安顺郡王也没什么压力。清河王于是说:“安顺郡王行为不端是事实,按国家法律也好,祖宗家法也罢,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他所涉,并未伤及太多无辜,纵奴杀人也没有确证,不算罪大恶极。依律,降一级爵位,罚三年禄米。依宗法,发配到皇陵,思过几年也就是了。”

    一般皇族都不能□□,但犯错的不能不管,女性都发往静业寺清修,为皇族家国祈福;而□□男性的法子就是送到皇陵,对外说是守灵尽孝也好听点,不伤皇族颜面。

    德光帝见自家九弟没反对,且这样也保住了安顺郡王的命,就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幸三港,分别在:

    南部徐州,崔口港

    东南部扬州,蓬莱港

    东部魏州,天泽港

    世界观的设定,人物设定都很庞大的哦,可费脑子了,快来送花安慰一下哦。

    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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