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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2节

    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第202节

    牟渔低头看了沐慈微闭的双目,便接过主持之责,问:“茂实,你想说什么?”

    何秋军问:“军器工厂可想好了给谁管?”

    “没有,你想管?”牟渔问他。

    何秋军挠挠头:“说实话,你知道我带兵不怎么样,只从小爱折腾这些刀枪□□,于术算、庶务上也有些长才,所以……我想自荐一下。”

    牟渔弯腰耳语,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茂实出身将门,忠诚可信,且我与他认识十多年,知道他确实比较喜欢研究器械,之前就常有改进意见,虽得先帝看重,可军器监三推四推说这不行那样无法实现……就始终无法一展茂实所长。”

    沐慈听到这里,睁开眼看了何秋军几眼,笑道:“这样最好,专业的事就该让专业的人去做,茂实,你若有兴趣,又是你的长才,倒不好埋没了。我便应下,也不撤你的大将军职务,巨鹿也是草创,你暂领兼管。不过我选择巨鹿猎场,将来不仅是建一处私坊,而是打算建立一个冶铁,研发,生产武器及军工用品的基地。你可有把握能管得下来?”

    何秋军作为男人,难道不想建功立业?只是他从小对自己有清醒认识,更有沐若松这个后起之秀的领兵才能让他惊叹不如。自己在带兵打仗方面不会有太大建树,当然他不嫉妒,但难免失落。

    如今楚王要建立军器工厂,他能发挥所长本就高兴,不成想军工厂发展计划宏大无比,倒让他有意外之喜。

    虽然责任更大,事情更多,却也更能发挥才干,挣得功勋,不是吗?

    何秋军目中闪动一往无前的决心,站起来行军礼道:“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望!”

    “好!”沐慈赞许点头,又对所有人道,“你们都一样,有本事都使出来,我论功行赏,若藏着掖着怕我嫉恨,到时候不如别人,可别说我偏心。”

    众将哈哈大笑,心中却十分熨帖,都想着“殿下以忠义待我,我必报之以忠义。”

    “我要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沐慈问。

    众人摇头,今天连番命令,他们且需要时间消化呢。有问题也是在执行中产生的,到时候再问。

    “好,乐恕把会议纪要整理后,写成奏折递进宫……”

    卫终实在忍不住了,举手道:“殿下,您是大都督,侍卫六军该怎么改,您说了就行,在枢密院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并不需要一一具折上奏,容易被宫中的皇帝辖制。

    沐慈淡淡的目光看向卫终,在诸位军将身上扫过一圈,发现大家都多少有点这样的意思,便站起身来,道:“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锦衣卫,嵠丘军是我的私卫,但侍卫六军不属于我私人所有,这个部队十二万人是国家供养的公器,是国家的守备力量。我进行改制,必须经由国家、皇帝的首肯。”

    所有人赶紧跟着站起身来。

    “军人的鲜血只应该抛洒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不应为谁的一己私欲,为什么所谓‘大业’,擅自引发内乱,让这个国家忠诚的将士们变成‘通天之路’的垫脚石。我进行改制也好,设立巨鹿基地也罢,只为国家,为四万万人民,而非为了我,为了谁的一己私利。”沐慈平静的目光中涌动风雷,扫过众人,让大家犹如被泰山重压般,却只能挺直脊背。

    “我不会反叛国家,反叛皇帝。因为国家的力量若损于内耗,会使国力衰弱,最终覆亡……这血淋淋的教训,在历史上还少吗?”沐慈在此时语气仍是平静和缓,不紧不慢的,却似夹有赫赫风雷之声,振聋发聩,“难道我费尽心力,是要让国家走到无可挽回?倾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我这个大幸的藩王又算什么?亡国奴?”

    众人:“……”

    大家都低下头,满脸愧色。

    “抬头挺胸,我们是真正军人!请大家与我一起庄严宣誓!”

    众人抬头,注视沐慈。

    沐慈右手握拳,用力敲在心口,行了一个大幸军礼:“天地为鉴,万民为证!我大幸藩王沐慈,用我的鲜血、生命、骄傲与荣誉起誓:终我一生,不会为一己私利调动国家军队,永不燃烧内乱战火,不用国家供养出的精锐之师残害这个国家与人民。我将永远忠诚于我的国家,忠于人民,忠于皇帝,拼尽每一滴鲜血,保护我脚下这一片神圣的国土,保护我的同胞,维护我作为一个大幸军人的无上荣誉。如违此誓,愿受国法和军纪的严厉制裁。”

    这一刻,所有人都肃然,心中激荡。

    是啊,军人在战场马革裹尸,从无畏惧,这本是军人的最好归宿。最怕就是上位者因私欲,逼自己违背良心,用刀枪杀死无辜同胞甚至曾经生死与共的袍泽,让国家陷入内乱。

    若失败,变成一具枯骨,要承担万世骂名;若是成功,则要被“狡兔死走狗烹”,无一不带累妻儿家族。

    白霖上回受伤濒死,就是因为察觉寿王蠢蠢欲动,差点被杀害,成为那场宫变的第一个牺牲品。若不是楚王的外伤消毒,他自己不甘就死,生存意志够强,如今也不过一具冢中枯骨。

    白霖听闻楚王誓言,更是为之动容,为之倾倒。

    他作为一个前御林军大统领,前任夜行卫首领,经历了多少风雨沉浮。太多风雨,让这名本该热血,一腔报国的大将军,心中也掺杂了功名利益,关系厉害,也有了私心私利。

    反而忘记了——他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大幸军人,最基本的原则。

    此刻!

    此时此刻!

    不仅白霖,再座所有拥有武人之魂,以保护国家为己任的军人们,都记起了最初的最初……他们成为一名军人之时的忠诚与热血。

    牟渔郑重对沐慈行了个扣胸的军礼,石秩、白霖等人跟上,所有人肃容庄严,站姿笔挺。

    庄严宣誓!

    他们是真正的军人,一个懂得何谓“忠诚”与“热血”的大幸军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沐慈会把大幸的军队,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呢。。。。期待啊。

    第267章 军制改革·人心

    秋风送爽,今年是一个难得的暖秋,除北方几郡上报干旱,其他地区的粮食却是大丰收。这段时间户部忙得前脚打后脑勺,不仅要收取一整年的农税,还要敦促各地官仓屯粮,再把宫里的皇仓囤满。

    此时被楚王狠狠折腾过的卢定国就发现了好处——楚王要求他做事必须预先计划,数据精确,提高效率,落实责任人……种种规范,又更新了文书记账方法,整个户部运转速度加快的同时还减少了错误。

    往年总要让户部焦头烂额还爱出问题的“算秋帐”,今年出的问题极少——不管谁出问题都能立即追究到责任人,谁敢马虎?

    今年大丰收,官场又清理掉一大批贪官,新上任的各地主官都憋着劲儿想要在新帝和楚王面前表现一下,使得今年国库收入创了历史新高——超越天授帝在位的任何一年,直逼昌和盛世的数值。

    因德光帝建议修文庙,读书人和文臣非常拥戴他,只恨不能倾诉一腔情意,朝臣便抓住国库的超额收入狂拍德光帝龙屁,歌功颂德的奏折都堆成了山。

    虽说今年丰收其实是先帝和楚王的功劳——今年夏日一场大洪灾,本该致使粮食欠收,但天授帝德政“主官上堤,军事管制”力挽狂澜;又有楚王“义商救灾策”安抚灾民,又抢了一季秋种,老天爷赏脸迟迟不降温降雪,便有这场大丰收。

    可好话谁不爱听?

    德光帝虽明白丰收的根源,可心情还是极好,直到……昨天见了九弟提交的《侍卫六军军制改革预案》,又有卫终巧舌说九弟为国为公才想建军器私坊……

    军事方面,德光帝能抓手里的只有军器监一处,下意识不想答应,可因是九弟的意思,不论什么他都得点头的。更别提这种涉军涉武器的事儿,他是半点不能反对的。

    昨天他只能应下卫终,可夜里一直在思量其中利害,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天还没亮,谢贤妃就按谢太妃的意思,趁德光帝早朝前领着两个儿子问安。德光帝看着沉稳持重的长子,活泼机灵的二子,心情稍霁,连带看谢贤妃也脸色和缓,便招了三人一同用早膳。

    因为楚王不爱宫中御膳,德光帝下狠心整治御膳司。御膳司中不乏能人,清楚德光帝的心结,便托人向秦山求教,于是宫中膳食一直是大步朝着楚王府看齐的。

    德光帝的早膳只有一粥一肉饼一蛋一牛乳加几个果子与小菜碟。这样吃量少却营养均衡,让人精力充沛,粥饼小菜又常换花样不会腻,德光帝便一直这样吃。

    皇妃、皇子过来,按例不能越过皇帝,便减了一两样。

    谢贤妃看面前三盘两盏,颇觉寒酸,看德光帝也没有要加菜的意思……她如今盛宠不再,只好忍着腹诽,先夸德光帝节俭,立即又赞一定是皇帝的德行好,感召上苍才有暖秋,才有今年丰收。

    德光帝刚露出笑影,谢贤妃便心疼看着桌上简陋膳食叹道:“君家,既然今年国库丰盈,君家倒不必如此自苦,妾身见您为国为民如此委屈自己,心里啊……真不是滋味。”

    德光帝儿时吃足了被父皇忽略的苦,对妻儿可谓真心关爱,听到这里却直觉不妥当,微微皱眉。

    谢贤妃却以为德光帝也是不满,刚想加紧劝导,却被长子打断。

    大皇子沐褀起身,对德光帝一礼:“孩儿却不以父皇为苦,须知‘一饮一食,当念嫁穑之艰难’,父皇如此节俭,是念百姓辛苦,有仁君德皇之风,不仅是孩儿榜样,更是万民表率。”

    德光帝抚须赞许,他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成熟有威仪,便留了下巴的胡子。

    谢贤妃略尴尬,暗地里瞪了大儿子一眼,却被小儿子吐了舌头,再看两个儿子友爱,吃着膳食津津有味的样子,不想让难得一次“全家”用膳闹得不愉快,便只好按捺把“简陋”膳食吃下去。

    女人爱美要苗条,没有吃光,谢贤妃刚漱完口又被德光帝瞪了一眼。

    之前御膳种类太多,没吃光是正常的,吃光了反倒不正常。谢贤妃也不知道错哪儿了要被瞪。还是常和德光帝一块儿用膳的两个皇子赶紧说没吃饱,把谢贤妃剩下的食物都吃光了。

    弄得谢贤妃眼泪涟涟,幽怨看向德光帝,意思是亏待了孩子——这么点食物,孩子都没吃饱。

    她被德光帝冷落许久,完全不知道风向已经变了,自己被瞪是因为浪费。

    德光帝不想和这个给自己生养了儿子的女人计较,便忍着没说什么。谢贤妃刚想说话,李海就过来回话了,眼睛却看看谢贤妃,有些踌躇。

    谢贤妃知道是不想让她听见,心中不愿,却想着这段时间得识大体一点,便知趣告退,心里有些难过。丈夫只是洛阳王的时候,两人虽不说如胶似漆,却也琴瑟和鸣,如今两人却无端有了隔阂,渐行渐远。

    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德光帝了。

    女人啊,总想着丈夫上进,丈夫真上进了,又有点“悔教夫婿觅封侯”。

    ……

    因李海没看皇子,可见无碍,德光帝就没叫两个孩子回避——多听、多看、多想,对孩子将来有好处,特别是沐祺。毕竟是他寄以厚望的长子。

    李海行过礼,便把打听到的事儿说了:“楚王府昨日开了一上午的军事会议,已经找人打听确实了,真的只是楚王殿下具折上奏的这六个条陈及军器监事务,并无其他。殿下在会上也明确表态,十二万侍卫六军是朝廷的军队,非是私人所有,改革也好,建立军器私坊都是为君、为国、为民,并无异心。所以才具折上奏,须朝廷,需要陛下您首肯才能施行。据说殿下还当场立了誓言,说:忠君爱国,永不引发内乱,不会以私人理由调动一兵一卒。”

    德光帝面上喜色浮现,追问:“誓言?只说了这些?”

    李海笑眯眯道:“不止呢,殿下说自己是真正的军人,行着军礼,还领了几位大将军一起宣誓的。昨日里三千锦衣卫也跟着护国公做了军人宣誓。听说今日大将军们朝奏之后,便会入西山大营领八万禁军作此宣誓!”

    德光帝赶紧问:“快说快说!到底什么誓约?”

    李海略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小人一个阉人,怎么说都不对味儿,不如请了大统领来……”

    德光帝对他挥手:“去请!”

    很快现任御林军大统领易青过来,站姿笔挺,郑重行了军礼,复述誓约:“我易青是一名光荣的大幸军人,我用我的鲜血、生命、骄傲及荣誉起誓:永远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皇帝;服从命令,严守纪律,严守国家和军事机密,苦练本领,拼尽最后一滴鲜血,保卫我脚下这片神圣国土,寸土不让。保卫我的亲人,同胞,永不背叛。不为一己私利引燃内乱战火,刀剑永远朝向外敌。如违此誓,愿受国法和军纪的严厉制裁。”

    这个宣誓,是好话,是好事,不用怕人知道。牟渔清楚沐慈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沐慈的目标远比这一国一地更宏远博大……所以沐慈绝对违反不了这份誓约,并不怕被人知道。且他跟随沐慈,近朱者赤,也有点“做任何事都对得起天理正义,不怕闹大”的心态,懒得通过什么夜行卫渠道暗搓搓把话传出去,而是叫齐了三千锦衣卫——大家都是军人,一块儿跟着宣誓吧!

    声势浩大,三千人的声音很容易越过高高围墙,传入外面,被有心人听去学去。其他几个大将军一看,嗨!这做法极好,便也商量好了,回营就领着自己的部下作此宣誓。

    这誓约后来被写入大幸帝国军事总则,成为了帝国每个新入伍的军人必须遵守的“军人誓词”,此为后话。

    ……

    德光帝细细推敲这誓约的内容,喜不自胜。因九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言行从无失信处,且这誓言可算传遍了全天下——九弟是绝不可能失信于天下人的。

    若失信,九弟得了天下也坐不稳当。所以那誓言不真也是真的了,由不得人不相信。

    德光帝觉得从此夜里不再会有噩梦袭扰,自登基以来从未有如此安心。

    李海趁机道:“政事堂有消息过来,说是今天未收到楚王殿下的病假条陈,是以……殿下极可能会上朝听政。”

    若一刻钟前德光帝听闻这消息,只怕会心慌气短,有被逼到头上的滞闷。可现在他心中有了底气,也不怕答应九弟进行军制改革,建武器私坊,反而好奇惊才艳绝的九弟,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德光帝没有焦虑惧怕,心情很好,笑道:“来了才好,许多天没见九弟,不知他身体可好了些?且今日所议之事,事关重大,也要九弟亲自过来才能压得住场面。”

    李海不敢乱应,只笑着点头。

    德光帝看两个儿子乖乖多听,没插嘴说话,心中满是慈爱,抚摸沐裕的脑袋,按住沐祺的肩膀,道:“你们还小,许多事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的,现在只要记住!你们的九叔是个品行高洁的贤王,磊落君子,可敬可信,绝不会有任何权谋阴私之心的。”

    沐祺像个小大人般持重点头,沐裕却是笑着拉德光帝的手,心疼道:“九叔是好人啊!那父皇可算夜里能休息好了……我看您眼底都青了。”

    德光帝:“……”难道他的猜忌与不安,连小孩都感觉到了?

    李海和易青脸上齐齐变色,小孩总是说真话的,可现在这位已经成了皇帝,没心没肺说真话……就不合时宜了。

    沐祺赶紧拉沐裕跪下:“父皇恕罪,二弟不懂事……”

    德光帝自嘲冷笑一声,拉起两个孩子:“你二弟没有不懂事,他才是看的最清楚明白的一个,倒是朕……实在是……愧为人兄,愧为人父。朕已经侥幸即了帝位,却人心不足,常有猜忌,才会夜不能寐……惭愧啊惭愧……”

    这话绝对是德光帝的心声,但能说出口来表示他已经没那么介意了。李海和易青都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们虽是德光帝的亲信,却也最清楚他和楚王实力差距,是最不愿意看到两兄弟反目的。

    ……

    果然,楚王在早朝开始前,第二次踏入了皇宫。

    朝会还没开始,皇帝没出来之前,文武官员会先“嗡嗡嗡”交头接耳商量事情。今天却一反常态,大家都肃着脸色,保持缄默。因为昨天大家都拿到了今天朝会的议程,主要议题就是楚王提交的《侍卫六军军制改革预案》。

    武将早在昨天就私下讨论过,文臣是不敢置喙的,只是有志一同,大家的脸色普遍有点小忧愁。

    而且宅了一个半月,称病从未上朝的楚王居然一大早坐追星车出门了……路上官员辨明他是赶往皇宫,便知这位祖宗要上朝了。

    大家心率齐齐漏跳了一拍,实在有些怕这货。

    楚王第一次上朝,在朝堂上抖着小绢布发大招,镇翻所有人的场面,实在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楚王对军制改革是志在必得,才会亲自上朝。无关者决定高高挂起,中立者决定继续保持中立,摇摆的两面派瞬间倒向楚王。反对者有些打退堂鼓,有些在心中默默审视、推敲自己反对的理由,只恨不能更充分。

    但大家都清楚,一点楚王亲自上阵,能反对成功的几率就非常小了。

    军制改革,看样子势在必行。

    很快谢太妃也知道楚王上朝的事了,等宫中后妃给她请安后,便单独留了谢贤妃说话。

    谢太妃问:“你看君家气色如何?”

    “君家面色憔悴,眼底乌青,昨夜并没有睡好,许是……”谢贤妃也不好猜。

    谢太妃冷笑数声:“他当然睡不好,只怕不久我们连睡都不敢睡了。”

    若叫那小野种改了军制得了军心,就算掌实了兵权,又能建军器私坊——唯一能拿捏他的一处软肋也没了,只怕谁都挡不住他了。

    贤妃秀眉微蹙:“母后为何这般说?”

    谢太妃只是随意摆摆手,道:“哀家如今这身份,不上不下的,好些事倒没办法管。昨天收到消息迟了,只怕……”她找的人都只有一张嘴,并不顶用。

    “什么事?臣妾能帮母后做什么吗?”

    谢太妃只是摆手:“罢了,你也劝君家不住,所以今早哀家就没让你多言,免得惹君家不高兴。”

    提到这个,谢贤妃一肚子委屈,挨到谢太妃身上哭:“姑母,君家是不是嫌小婉人老色衰了?为何……”

    谢太妃拍着侄女的手,叹道:“男人就是这样的,江山、天下在他们眼里才是重要的,有了这些,漂亮的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你说,咱们女人又算什么呢?”

    谢贤妃只是哭。

    谢太妃拍她:“哭有什么用?”

    “要漂亮的女人,咱们家……咱们家……”谢贤妃实在说不出来,若真叫她那个漂亮到似瑶台仙子的四妹入宫,就真没她的立锥之地了。

    “别想了,你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地位稳稳的,让你四妹入宫也没多大用。不如让她嫁个更有用的……”谢太妃双眼微眯,锐芒闪过,“再说,君家的心思都在楚王身上,你啊……再这么不争气,迟早他眼里再没有你的存在。”

    谢贤妃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许久才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那可是同父的亲兄弟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人心那,总是想得太多,做的太少。特别是zhengzhi,把心思都花哪儿了?

    第268章 军制改革·潜规则

    沐慈第二次踏入崇政殿。

    朝阳升起,在沐慈背后洒落一地金辉,映得这个漂亮人儿宛如谪仙,出尘飘逸。众人挪不开眼,整个崇政殿在一刹那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沐慈步伐优雅,从文武两班中间穿过,与王又伦打招呼:“王相公。”又与站前排的“老师们”打招呼,在朝堂上沐慈都称呼官职,公私分明。

    政事堂官员不论心思如何,都一一礼貌应了。

    王又伦赞:“殿下,这次很准时呢。”

    沐慈并不自喜,理所当然道:“定下了的法度规矩,大家都要遵守,我也不能例外。”

    “是这个理。”不止王又伦,其他官员都颇觉有理——楚王并非一无可取,至少遵规守信。

    王又伦指着身旁一个面生的老臣说:“这是陛下恩师,左丞相赵太师。”

    赵咎弯腰行礼:“见过楚王殿下。”

    “免礼,您辛苦!”沐慈矜持点头。

    沐慈知道赵咎。有夜行卫在,朝中每一个人的底细他都十分清楚。左丞相对国家来说至关重要,对德光帝影响也极大,赵咎的背景、人品与倾向若有问题,沐慈不会坐视不理。

    王又伦推荐赵咎,是朝廷政务,无需事先与一个藩王商量。王又伦便没和沐慈说过。说句心里话,他也有点怕沐慈会反对,先斩都没后奏。现在见沐慈态度尚好,他才松口气。

    沐慈清楚王又伦的心理,并不介意,因王又伦没做错。

    沐慈只取出怀中议程表问:“今天的朝会,议程有没有变动?”。

    “没有。”王又伦道。沐慈提出的议题虽比较敏感,直指军机要务,动摇潜规则,却没有任何违规之处。王又伦虽着急,却不能强行压住,只能编入议程中。

    沐慈点点头,走向他的王座。牟渔全副甲胄武器,沉肃缄默地跟随,站到沐慈的王座后。

    所有王爷,就沐慈一人上朝时随身带着一个大幸第一高手做护卫。不过大家都知这是先帝临终遗言,命牟渔携带武器,寸步不离守卫,便没人敢指摘。

    今天来的王爷还有三个。

    常山王是西北军左元帅,今年他轮休,带亲兵回天京整顿,西北军务就全由他做代表,得天天上朝。

    清河王已继任大宗正令,因齐王中风偏瘫,不能理事,王爷中唯清河王辈分大,资历老,声望大,又因他把建文庙的功劳推给了德光帝,深得圣心,让他管着大宗正寺,管皇族宗室事务是顺理成章的。

    再说清河王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到处游历奔波,做大宗正令算皆大欢喜。

    这两位王爷位高权重,本该上朝,可广陵王只爱与商人打交道,是个闲散王爷,除了三不五时国家遭灾他捐款散财,从不过问朝局。不知怎么今天上了朝。

    第2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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