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第68节
说道这份上,苏砚知道没用了,叹了口气。
天授帝也忍不住叹气,抓着沐慈的一只手:“九郎……”
真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不用再劝,我意已决。”沐慈神色平静看向天授帝,“生命由父母赐予,年少懵懂,由父母教养长大,所以,做父母期待中的孩子是应该的。但我已经不需要对谁的期待负责了。”沐慈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天授帝的手背,“我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再次陈述一个事实——不论我喜欢和不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和不想做什么,只有自己我能决定!明白了?”
天授帝:“……”d。
大家:“……”你牛!
……
苏砚走了,不过老人家很有研究精神,不仅带走茶叶,还带走了桌上大肚子瓷瓶和几支鹅毛笔。
天授帝也有自己的朝政要处理的,离开时还不忘抓着茶叶。回到垂拱殿,他不仅有奏章等待批复,还有天枢拿着上锁的夜行卫密档等待天授帝过目。
天授帝打开密档,一份一份看过,看到其中一份却眯了眯眼,指着问:“君逢是怎么回事?君逢怎么可能在练兵的时候跑到翠红楼为一个歌姬争风吃醋?这不对劲……更不对劲是他怎么可能打输,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君逢是白霖的字,目前是侍卫六军中广胜军的大将军。但白霖之前的身份很牛,他是牟渔之前的那一任御林军大统领,天授帝最信重的人之一,因为寿王一心扑到他的园林事业,无心带兵,所以侍卫六军的几个大将军都是天授帝亲自指派的。
白霖虽做的广胜军大将军,实则是整个侍卫六军的领导者,因为他能力够强,背后站的人又是皇帝。
天授帝了解白霖的性子,还有他的武力值挺高,怎么可能争风吃醋还被打败?
天枢道:“白将军当时孤身一人,还喝了很多酒,歹人在酒中下了迷药,是以中计。”
天授帝眯眼:“嗯?歹人都抓到了?”
“抓到了,认了罪,但有些麻烦……那主使者是外地过来的义商之子,来户部领银刚刚被赐为义商,因家中娇宠,他为争一口气,所以使了阴私手段。”
涉及到义商,天授帝也觉得麻烦,道:“义商之子不要动刑,再仔细查一查,朕总觉得事情蹊跷。”
“是!”天枢回答,他也觉得蹊跷,想了想才将一个不敢入密档的消息告知,“调查时,有人说白将军在受伤前,与寿王殿下起了争执。”
“哦?”
“但寿王殿下……”
天授帝对这个唯一的同母亲弟很是纵容,更信任,是不叫夜行卫去暗中监察的,反正寿王也只是天天和石头树木花草打交道。
于是天授帝只问明面上的事:“寿王最近在侍卫六军练兵?”
“是!”
“他练得怎样?”
“属下不知。”
“算了,叫他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一个内侍通传,说寿王求见。
因着上回两家孩子的摩擦,天授帝这个有儿子在身边能心疼的人,有时候将心比心也觉得自己那么逼迫亲弟弟送走独苗,做得太过。可为了九郎的声誉——他越来越不想自己的儿子身上有污点。所以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就只能加倍对寿王和气,补偿一二。
相信弟弟能理解的,亲兄弟么。据说送过去的小娘子给力,已经有了身孕,亲弟有后之后,之前的破事就揭过去了。
寿王的确是为了白霖一事来的。顺便诉苦,说:“五哥,我真不是带兵的料,您还是别逼我去练兵了,我不去还好些,一过去……白霖那小子竟然说我胡搅蛮缠……现在西山大营都乱了套。”
其实也是如此,西山大营几乎要反营——几个大将军焦头烂额在压下军中因为寿王瞎指挥而出现的矛盾,白霖出事是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引发了一场躁动。
将军怕落寿王面子,不好意思直接说,你歇歇呗,尽瞎指挥、帮倒忙,还差点弄死白将军。
寿王叹气,道:“我下不来台,呵斥了白将军几句,解了他的将军印信让他回家反省几天,本打算过两天还的。他可能心情不好,结果就和人在翠红楼争执,中了暗算,重伤昏迷。哎……都是我不好,如今白霖的亲信都对我有意见,我再不敢去西山大营了。”怕什么时候被套了麻袋。
“反了他们了,敢对你不敬?”天授帝怒道。
寿王摆手:“五哥你别发火,这回是我理亏。”
天授帝也知道亲弟弟不是带兵的料,没办法,好言抚慰寿王几句,就答应让他暂时回家也休息两天。心里转着主意——要不要叫九郎去试试,可惜西山大营距离天京城也有一段距离,九郎只怕受不住来回奔波。
寿王又说:“我觉得似锦园一些景致,时间长了看着烦,五哥能不能从西山大营借些壮丁给我,让我修缮一下园子?”
天授帝哭笑不得:“你年年修你那园子,让你练兵不成,如今居然要拐走一些。”
寿王不好意思地笑:“这不是他们都比较壮实么,干起活儿来一个顶两。况且操演也不过是摔摔打打,不如到我园子里扛扛活儿,也是摔打么。”
“行,都是你有理,要多少?”
“五千……三千也行,加上我自己的人手,差不多够了。我那园子大么……”寿王不好意思地笑。
“行!行!别误了正事就成。”天授帝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又问,“我给你指的两个小娘子,有孕息了?”
说到这个,寿王一张比天授帝还显老的褶子脸笑开了,道:“五哥,您点的小娘子就是不一般,我府里的太医说有一个已经怀上了。”
天授帝点头:“那是,哥哥专门挑的好生养的给你的,你觉得好,就扶做侧妃,生个儿子也是半个嫡子。将来我也好,我儿也罢,必不在承爵上减等,都原样袭亲王爵。”
寿王更开心:“这可是五哥您自己说的,不行,口说无凭,您白纸黑字写给我呗。”
天授帝是一言九鼎,就怕儿子……索性写了一份圣旨,寿王拿着宝贝似的塞怀里:“可好,五哥可不许反悔哦。”
寿王也没打听到底是谁继位,反正都得叫他叔叔,他也没实权,不用被迫站队。
天授帝笑:“必不会。”
兄弟俩高高兴兴说了一会儿话,芥蒂全消。
卫终端上泡好的清茶上来,天授帝献宝似的说:“这是我新得的清毫茶,请你尝尝。”
寿王也觉得清茶挺新鲜,从天授帝那里硬是匀走了半包清毫——天授帝悔死了,不过是自己亲弟弟打劫,于是忍了。
寿王看天授帝那心疼样,取笑道:“五哥,您可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天授帝和亲弟弟没必要端着,一脸肉疼道:“这是我小九郎头一回孝敬我呢。”
寿王提到孩子,特别是宫里那个九郎,笑容就有些勉强。
天授帝叹口气,到底不忍心,拍拍弟弟的肩膀:“真不怪九郎,九郎是个好孩子,聪明仁善,将来不会叫你吃亏的……”
寿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装作没听懂这个爆炸性的暗示话语。
天授帝还在那里感叹:“五哥我算体会到了,儿女啊,都是债。你要这回生了个女儿,就把……把阿瑾接回来,我一样守诺叫他做个亲王。我是看九郎面上,给他积德。不过你好好儿教育阿瑾,别太溺爱,别叫孩子长歪了,也别害我九郎啊。他遇到那种事也不愿意的,不是他的错,只怪我!孩子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也没办法保护自己……我也后悔呢。”
天授帝语无伦次说着,眼眶红了。
寿王眼泪也下来了,道:“我知道……知道……五哥……”喉头哽咽难言,拉着亲哥哥的手只是点头。
送走寿王,天授帝心情好了一些,觉得给自己孩子积了一些福报。他把剩下的半包清毫放龙案的抽屉里,对卫终道:“九郎给的东西都是好的,别轻易拿出来。”免得遭惦记。
这小气的。
天授帝刚想叫卫终给合欢殿添人,可想一想,还是算了,等牟渔回来再说,西河平原距离天京城也不算太远。
他今天是真高兴,闻着阵阵清茶幽香——他小九郎的第一次真正的孝敬呢。
每次牟渔悄悄打包的食物都不算。
也不知道牟渔在西河平原调查得如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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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失败的准备
西河平原。
牟渔领着七夜使之一的开阳,带着十个曾来过西河平原的夜行卫好手,扮作行脚商人,深入了西河腹地。根据官方地图,这里本该有一条西河支流纳多河,但已干涸,只剩河床。
黄沙漫天,没有林地,没有草场,没有牛羊,没有人烟。
一片死地。
再往前就看不到河床了,开阳一脸满脸络腮胡,不安问:“大统领,我们的水不多了,再走进去若迷了方向,可能就出不来了。”
牟渔也胡子拉碴,头上戴着西凉人喜欢缠在头上的布帽子,神情冷肃,心情沉重。
他问:“为什么没有人报告过这里的情况?”
开阳说:“报告过,但这种情况并非紧急军务,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先封存了。”
牟渔拧眉:“查一下西河平原的讯息都是谁归档封存的。”
开阳回答:“因九殿下要西河及西河平原相关宗卷,我登记了,所有归档人都署名‘姜回’,但此人已经在半年前因公殉职。”
牟渔掌控的夜行卫就专门暗搓搓搞阴谋,对这种飘荡着浓浓阴谋气息的“巧合”再熟悉不过,他揉揉太阳穴,吩咐:“彻查此事,把现在的归档人与‘姜回’相关的人员都调查一遍。”
开阳道:“已经在查了,回去应该有了结果。”
牟渔在眺望一眼黄色荒漠,眉间的郁结更重,最后……他咬紧牙关,从齿缝里蹦出一句:“回去,任务完成了。”
包括开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要是按首领以前“拼死完成任务,决不放弃”的硬脾气,说不定要深入腹地,把情况都摸清楚才行的。
不入黄沙,不知道沙漠的凶险。
没有万全准备,容易迷失方向,再也不能回来——这时代还没有指南针。
但好在有沐慈事先的叮嘱,牟渔放弃了深入的打算。这里的境况也的确不是他领着十个人就能改变的,所以他必须留下性命,回去对天授帝做出预警,调动国家的力量,来拯救西河平原这个国家命脉。
牟渔看着属下庆幸的表情,心想:长乐王不仅挽救了他们这一行人的性命,更因为一个《治水策》,遍查资料,推测了西河平原的环境恶化,及时补救,那他挽救的是千万条被荒漠影响到的西河流域的百姓的性命,更挽救了整个大幸的国运。
没有西河平原,没有战马,如何能抵挡西北异族的入侵呢?
牟渔想都不敢想。
也许,“紫雷降,薇星落,佑我大幸万万年。”这一句出自天授帝示意,经他手改了改,流传天下的民谣,并不仅仅是一场造势,说不定冥冥中早已注定,沐慈就是天下大势,就是守护之神。
……
沐慈还不知道自己被遥远的人惦记了,苏砚走后算提前结束授课,难得浮生半日闲,他拿了一本有标点的书,半躺在窗边的榻上翻阅。
沐若松赶紧过去给他垫上柔软的靠枕,才去忙自己的事。
他将桌面收拾干净,看看苏砚忘记(故意忘记)带走的王梓光的练字纸,那个小表弟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的确每天都在进步,反观他自己……沐若松下意识看一眼沐慈,没见他召唤,就自己铺开字纸,收敛心神,磨墨练字。
沐慈气血不足,容易四肢酸麻,坐一会儿就要翻身。动一动的时候他会看一眼沐若松,见那少年一脸严肃认真在练字,就差在额头绑个“奋斗”布条,就放轻了翻书的动作,不打扰他。
沐慈爱看杂书,正统的四书五经他是不碰的,只看农工技艺类,比如《万民要术》、《九宫算术》、《历法记年》、《盐铁论》等;还看神话、诗集、游记、医书类。
农工技艺类的书的用语比较直白,容易理解;神话和游记可以帮助沐慈了解这个时代,最重要是沐慈还抱着“古代人真聪明,给灿烂的文明跪了”“我何其有幸能看到这些书,捡大便宜了”这样的心态。
不过现在沐慈最爱看的是“海神”梅容的航海日志,记录了梅容十二年来在海上停泊与航行的种种见闻和所遇到的各种情况,有危险遭遇也有奇遇。还有梅容为了保证航行安全所做的各种航迹推算和船位测定的记录。
就算在现代,这样一份航海日志也堪称精彩绝伦,让沐慈看的爱不释手,想象梅容在海上的惊险日子,更佩服他的智慧与勇气。打算若能得自由,一定要交一交这个朋友。
……
久雨后的晴天分外明朗,沐慈端书,闲适地半躺在榻上,微勾的嘴角含有一丝笑意,眼角眉梢透出一种慵懒和满足,目光潋滟,冲散了淡漠,平添了生气。又衬着大开的窗外悠远的蓝天白云,金色的阳光洒在他消瘦却依然完美的轮廓上,像给他描绘了一圈淡淡的光边,让他整个人都光韵灵动,宁静隽永。
一景一人,皆可入画。
沐若松一抬头,见到如斯美景,一时失神,心予魂授。
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直到沐慈变个姿势,抬头看过来,目光是平和而包容的。沐若松才恍惚回神,耳根红透,一边唾弃自己不专心,埋头练字,可过了一会儿,不自觉抬头又盯着沐慈发痴……再被沐慈淡淡盯一眼,才能回神……
如此往复,沐慈最后翻个身,背对着他,沐若松也没办法专心,只觉得沐慈连背影都太过优美,腰线性感起伏,忍不住就浮想联翩……
亏得沐慈心定,并不在意这灼热视线,只觉得小侍读官还年轻,易受表象诱惑,可以理解,但无需生气,更没必要当一回事去特意指出,免得年轻人面皮薄。于是只做不知。
沐若松这状态怎么练得好字?只好手腕发力,越发多写,写着写着,连基本的握笔都变了形,不小心就伤了手腕。吃饭时,沐若松的右手就抽了,拿筷子像中风病患一样微微抖手,根本夹不住菜。
沐若松:“……”
沐慈神色平静,淡定递给他一个汤勺。
饭后,沐若松努力板着脸做若无其事状,拉着沐慈的手去散步,回来后他又照顾沐慈吃了餐后水果,把人安顿在寝殿睡,盖好薄被,又出去。
书房就在寝殿隔壁,沐慈听到铺纸声,非常无奈,为了练好字,这少年也蛮拼的。
“子韧,来一下!”沐慈唤。
沐若松听话过去,手里还抓着毛笔。
沐慈单手支额,姿态慵懒,漫不经心地看一眼那支被沐若松捏在手里还有点轻颤的毛笔。
沐若松羞窘到耳根发热,返回放下笔,才回来绷着脸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困过了头,现在睡不着。”沐慈说。
沐若松:“……”他只知道沐慈饿过头就不想吃,可困过头也会不觉得困的吗?
沐若松还是问:“那怎么办?”
“过来说说话。”沐慈拍拍床沿。
沐若松坐过去,问:“要说什么?”就被沐慈扣住了右手手腕的脉门,他有些疑惑,看向沐慈,就撞进了沐慈那凝黑沉静,似乎容纳了整个宇宙的广袤而深邃的双眼中。
“手疼不疼?”沐慈轻声问。
“不……”沐若松看着沐慈没有波光滟潋的平静眼睛,最终承认道,“有点疼!”
沐慈是不喜欢任何意义上的谎言的,哪怕为了强撑。
沐慈果然神色缓和,幽黑凝结的眼一点一点融化,眼角染上了一丝笑意……沐若松再次被诱,脑子空了一瞬。
然后,他感觉沐慈的手指动了,不轻不重替他揉捏起来。
沐若松身体瞬间绷直,触电般缩回手……心跳快得几乎从胸膛蹦出来。
沐慈并不在意,伸出手,一副“你最好自己自觉一点,把手放回来”的架势。沐若松考虑一下,只好慢慢把手放进沐慈的掌心。
“放松一点,你再错误用力,这手臂会酸痛好几天。”沐慈说,再次按揉。
沐若松才知道沐慈是要给他放松手腕,他努力控制,配合放松。所有的心神感觉都集中在了这亲密的接触上,低头看沐慈,只觉得近看这一张小脸更是精致白皙得犹如艺术品,连一个毛孔,一点瑕疵都看不见,就是不知道触感是否如想象中一样嫩滑。
沐慈温和问:“苏先生批评你了?一脸‘天都塌了’的样子。”
那么明显吗?沐若松羞窘极了,紧紧抿唇,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沐慈轻笑:“的确会退步,这么些天没见你练字了。”慢慢按捏到了沐若松的手掌和手指。
沐若松心神都放在手掌的触觉上,心笙摇荡,根本来不及羞窘。沐慈气血不足,指尖微凉,却柔软干燥,不轻不重的揉捏恰到好处,有一点痒……
沐若松耳根忍不住发烫,蔓延到脸上,火烧火燎的。
殿下……其实很温柔……
其实,这么点小退步,平时多练练努力赶上就好了,完全没必要看得太重。从细节上也能看出沐若松没经过风浪,一点小事这么在意。侧面反映定王府家风正,十分爱护他,没让他受磋磨。
侍读官耳根烫红,眼神飘忽,沐慈发现了,但他并无挑|逗之意,只给沐若松用专业放松手法揉捏放松,道:“我觉得你写得挺好看的,架构不错。”
沐若松:“……”你个门外汉,能看出来才有鬼。
“你打算下午继续练字?”沐慈又问。
“嗯。”
“晚上也练?”
“嗯。”沐若松不好意思,更用力绷着脸。
沐慈好笑,怎么感觉像小学生没有考到100分,只得了个99,所以很不高兴,发奋努力的样子。
沐慈真的笑了,嘴角微微上扬,止不住的乐。
这侍读官实在有趣,少年人装成熟大人,不经意露出可爱本性,超萌的。
沐若松很喜欢看沐慈的笑容,眉目舒展,梨涡浅浅,黑沉的眼也似微风吹皱了一汪春水,漾漾荡开,一层一层染上点点微光,灵动漂亮的叫人心弦为之震颤。
沐若松一时心魂失守,反手握住了沐慈的一只手。
沐慈没立即缩手,怕动作大了让沐若松羞窘,反而像有什么……他很自然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道:“看不出来,你是完美主义者?”
沐若松立即回神松手,看沐慈没有怪罪的意思,才愣愣“啊?”了一声,没听懂。
“就是做什么都要做到十全十美?”沐慈又抓了沐若松的手按揉。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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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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