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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

    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第28节

    卫终又给长乐王取了几本书,放在了书桌上。

    王又伦压下惊讶神色,竟然只是一些蒙童的读本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心询问:“殿下都读过什么书?”

    沐慈淡淡指那一叠书:“都没读过。”

    王又伦心疼啊。

    五岁小儿都读过《三字经》,至少会念几句诗了,而一个皇子长到十六岁头上,竟然没读过书?

    王又伦又问:“认得多少个字?”

    沐慈抿唇,不说话。这里的字是繁体,且与华国的古文字有一部分的不同。

    王又伦立即以为他是不认字,冷宫只怕也无人教导他,不再询问,怕伤了这少年的自尊。心里真感觉到一阵难过。王又伦喉咙上下滚动几次,才勉强控制情绪,装作什么都没问的样子。

    他想起天授帝请他来授课时,欲言又止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正论(王又伦的字),朕亏欠九郎良多,你教导九郎的时候,要……耐心一些。”

    还真的是,亏欠太多了啊。

    沐慈脑域进化,尽管这破败的新身体才刚开始修习灵术,气感微弱,但他曾经灵术六级的底蕴还在,看人少有看不透的,早就发现王又伦一直在心疼他,事事处处都体贴,不伤及他的自尊心,心里受了这份好意的同时也有点疑惑——他们算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个丞相对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温情?

    难道能爬到丞相位置的,是天生心地善良的老好人不成?

    王又伦取了一本《三字经》,打开书本正对着长乐王,自己反着看,用手逐字逐句开始指读:“人之初,性本善。”怕长乐王记不住,又指读了几遍,像对待家中刚三岁的小孙子。

    沐慈的脸上的淡漠松动了一些,他伸出手指,逐字开始往下指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朗朗上口,并不像没读过的人,一直指到,“养不教,父之过……”

    沐慈才收回嘴角的一丝温柔笑影,回复了面无表情,收回手指不再继续往下读。

    卫终微不可查皱了眉头——长乐王不是说不认识字吗?他在骗陛下?为了哄陛下给他读邸报吗?

    王又伦却只有惊喜,像自家三岁小孙背出一首新诗一样,轻快鼓励道:“殿下,读得挺好的啊,这不是读过吗?”

    沐慈想了想,道:“我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况且这本书,好像小时候母亲教我背过……已经十多年了,我以为已经忘记了,没想到……有些事情不是忘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原来如此。

    卫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松口气。

    王又伦心说:宸妃娘娘是个好母亲,就像他家里的老妻一样。当面却不敢夸,因为宫里的妃嫔不能在臣子口中妄议。他又摸了摸怀里的两双鞋。

    沐慈面色淡漠,指着王丞相怀里鼓嚷嚷的一坨,问:“怀里有什么?”

    王又伦不料长乐王有此一问,一贯发应敏捷的大脑呆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沐慈说:“你从进门起,已经摸了五次。很重要的东西?”顿了顿,才又说,“如果是给我的,你可以拿出来了。”

    王又伦恢复了头脑敏捷,略带笑意问:“殿下为何如此猜测?”

    “老师来讲课,怀里藏了东西,衣服都鼓囊变形……衣衫不整是为不敬,您不会如此失礼。您几次摸怀中的东西,又看向我,神情犹豫,可见是在犹豫怀中的东西是不是要给我。”

    王又伦惊喜于长乐王敏锐的洞察力,笑容更大,说:“请恕老臣无礼,这是臣的老妻连夜赶制的两双鞋,托我赠给殿下。”说完,从怀里把厚底鞋摸出来,呈上。

    沐慈并没有接,眼神淡漠,幽黑似寒潭:“您夫人为什么给我做鞋?”

    王又伦说:“家内谢氏,未嫁时闺名一个单字‘望’。”

    “望?”沐慈搜寻记忆,喃喃说,“阿望,母亲的胞姐,我的姨母?”

    王又伦含笑点头。

    沐慈又问:“这是姨母做给我的?”

    “是,此物寒酸,怕不入殿下的眼内。”

    沐慈为人干脆,毫不扭捏,马上接过那两双鞋,站起身,对王又伦躬身:“外甥见过姨父。”如此,一个丞相被派遣来给他开蒙,又莫名对他充满感情的奇怪状况,就都有了解释。

    原来有姨父这层身份。

    王又伦没料到长乐王认亲如此干脆,慌忙站起来,嘴上说:“不敢!不敢!”却受了那个家礼,脸上的笑意更盛,像看着自家懂礼貌有出息的后辈。

    长乐王,容貌俊丽,聪慧敏锐,可惜美玉从小没好好雕琢,荒废了,可惜了可惜……

    沐慈不再淡漠,双眼溢出淡淡的惊喜——他生来缺少七情,又红尘沉浮几十年,已经少有什么能触动他。可也并非不能触动,这世上一些纯粹美好的东西,还是能让沐慈感到愉悦的。

    所以,沐慈的淡漠是真淡漠,愉悦起来也不会敛藏情绪。什么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喜好或弱点来对付自己……沐慈没这个概念,那是弱者才需要具备的技能。

    沐慈神情放松愉悦,将两双黑色细棉面料的厚底鞋拿在手里研究。鞋面是黑色细棉布。沐慈不知道这个时期还没普及种棉,细棉是很少有的东西。鞋面绣了一小圈平安万字花纹,鞋里面再缝了一层细布,以免绣花纹磨脚。鞋底厚厚的,针脚细密,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王又伦略不好意思,虽然他在家中也喜欢穿布鞋,合脚又舒服,可这东西粗鄙,哪里能入皇子的眼?于是含羞说:“殿下不要嫌弃,这鞋略有些粗鄙,棉布缝制,不登大雅之堂,王爷……”刚想说不用穿,就见沐慈对他微笑了一下……这美丽圣洁的神灵,纯粹欢喜笑容真是勾魂摄魄,让人目眩神迷。

    只怕为了让他露出这样的笑,把一切捧给他,把心捧给他都愿意的。

    虽然,沐慈不一定看得上。

    “我很喜欢!”沐慈道,不用人伺候,自己脱了织锦缎面的便鞋,一穿,一绷,就把一只布鞋套上了脚。

    金尊玉贵的皇子,是不需要自己亲手穿鞋的。卫终飞快伸手想从沐慈手里夺鞋:“殿下殿下,小人给您穿。”却被沐慈挥开了。

    又是一穿一绷,然后沐慈站起来,走了几步。他笑着赞道:“布鞋穿起来就是舒服。”

    王又伦看他收了两双布鞋,立即欢喜穿上,比收了天授帝无数宝物都开心一些,可见这孩子知道谁才是真心的,一颗赤子之心,真诚无伪。

    王又伦对长乐王好感升到十分,愉快说:“家内正是如此说法。家里不是没有锦缎,我叫她做了云锦的靴子给殿下,家内说,厚底布鞋最舒服不过,况且是送给自家子侄,不图面子好看,只要自家舒服。”

    沐慈点头:“是这个道理,宫里什么鞋子都有,就是没这么舒服的家常鞋子。”

    王又伦想:他老妻做鞋也如此说:“宫里什么鞋子都有,但就是没一双鞋,比布鞋更舒适自在。”

    血缘可真是奇妙,不愧是姨甥两个,布鞋理论如此相同。

    一时间,王又伦这个官场老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被触动,好感全部化作真心,温情脉脉地问:“可合脚?”

    “合脚。”

    王又伦替老妻高兴,也不枉费老妻每次做客,见别人家有十五六的少年,个个要用力盯着人家的脚看,又因为他家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儿还没定下婚事,搞得人家还以为他们王家相看女婿有怪癖,专门看脚。

    和顺倒完水进来,就被沐慈吩咐:“快拿了这双鞋,好好放起来,留着慢慢穿。”

    和顺接了另一双布鞋,憨笑走了。

    王又伦忙说:“殿下,如果您喜欢,家内会一直给您做的。”

    沐慈摇头:“别累着姨母,做这个费眼睛也最伤手。这一番心意,我记在了心里,姨父先替我谢过姨母,若以后……”

    可两个人都不知道以后如何。沐慈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做到的,一般都不说,所以就没再往下说。

    王又伦是心知肚明长乐王的处境的,心里更柔软了一些,微笑看着长乐王并不在意。

    刚好和顺放好鞋过来,轻轻扶沐慈的胳膊,提醒:“殿下,去净室吗?”算算时间,再不去怕要……

    “嗯。”沐慈点头。

    王又伦心下奇怪。

    长乐王去净室的次数频繁了些,时间又长,且净室距离书房不远,他没听见什么放水声。但宫里的事再奇怪,也不是他能问的,只好装什么都没发觉。

    作者有话要说:  《盛世慈光》by吾心大悦,晋江文学城首发

    沐慈是个矛盾体,他冷漠的时候,千万人死在当前也得不到他的丝毫怜悯。当他被触动,即使是一朵花儿,也不会践踏。世人永远猜不透沐慈,这个人可以成为杀神、凶神,有时候又是悲悯的圣者……一颗心比女人心更似海底针。

    其实,只因沐慈,太过聪明通透,对世间一切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有自己的坚持而已。

    关于跪礼,可以查一查《周礼》,华夏的确是不流行跪礼的,跪拜始于元朝,是蛮族发扬光大的。到辫子朝,因为内心不强大,统治者就喜欢把天下人当奴才,更需要用跪礼这种形式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呵呵……

    第44章 倒太子序幕大开

    沐慈每次入净室,必要花费很长时间,实在因为身体被弄坏了。不过因沐慈一点不见着急,心态平静,安之若素。

    上辈子他曾被暗杀,摘除半边大脑,瘫痪了两年。现在这种手脚能动的状态,可比他当年从零开始,一点一点做复建恢复身体的时候好太多。

    沐慈对便溺的控制力训练也算驾轻就熟,配合他自创的龙凤健体术,一步一步恢复身体的活力,并不是难事。最麻烦还是因为暗伤无数,导致筋脉淤塞,体术上难有突破了。

    那个……对于男子本根的恢复,说实话,在沐慈的计划中还排不上号。

    不着急!

    天授帝派出看着沐慈的明线暗线,每日都要汇报他的情况,包括精神状态。所以天授帝对沐慈的沉稳平静,表示了极大的赞赏,甚至感觉有些妖异——还真的不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倒像个饱经世事,风霜沉淀的年老智者。

    不过,有时候,沐慈又任性得像个小孩子。

    沐慈又一次从净房出来,崔院使端了一托盘满满的食物进来。最近崔院使就折腾这种没什么药味又能补气补血的膳食给沐慈吃。这一回是红枣淮山饼,五仁健脾粥,还有其他的各色点心,通通都是益气健脾养胃健体的。

    沐慈闻了闻,挑了几样尝了,没什么怪味,才肯吃一些——挑食挑得天授帝都没脾气了。

    沐慈邀请王又伦一起品尝。

    王又伦是个婆妈性子,看沐慈只吃那么点就放下勺子,他家养的猫都比沐慈吃得多,忍不住就劝:“你正长身体的时候呢,好歹多吃些。”

    一旁伺候的卫终立即提了心——别惹恼了这小主子啊。

    “哦。”沐慈却应了,真从碟子里捏了块点心吃。他一贯不拒绝真正的关心,再说崔院使最近做的小点心味道还不错。

    王又伦看沐慈乖巧,又劝,沐慈又乖乖吃了个点心。

    王又伦真是喜欢极了,好想把这个乖小孩揉怀里搓两下,却见沐慈伸手揉腹,忙问:“怎么了?”

    崔院使就在旁边,赶紧过来,望闻问切之后,面色古怪道:“相公还是莫劝了,殿下这是积食了。”

    王又伦:“……”这才多吃了两个,就积食?

    倒是沐慈劝:“没事的姨父,揉揉就好了。”他专挑的含水分比较多的点心吃,没吃干的,所以并不怕点心吸水膨胀撑坏十分娇贵的胃,不会有危险。

    沐慈不管做什么,不动声色,却永远心中有数。

    王又伦却被这个外甥的体贴,善解人意给感动了,多好的孩子啊,多听话啊,谁舍得让他受苦呢?还真是瞎了眼。

    被人腹诽瞎了眼的天授帝,在接到眼线的报告后,才知道沐慈并不总是冷漠尖锐,也有这般乖巧柔顺的一面,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愧疚心酸,更有点对王又伦的小嫉妒。

    ……

    吃过上午点心,姨甥两继续上课。气氛比刚才更亲近,王又伦真把沐慈当做自家的孩子了,教沐慈念完了整本《三字经》,又教了其他的书。发现沐慈只用教一遍,全部都能记住。

    沐慈是真正的过目不忘,不但能把字认出来,才过一遍,整本书也可以背出。甚至复杂一些的字也不需要想,很快能正确认出,毫厘不差。

    真的,只需看一遍!

    这种神资质,王又伦再次:可惜了可惜……有人真是眼瞎~!!

    卫终一直按天授帝的吩咐在旁边伺候,免得和顺人小力弱又不够机灵,怠慢了王相。这时一个皇帝跟前的小内侍战战兢兢过来,道:“总管大人,陛下让您回去,太微殿都要打烂了。”

    卫终虎着脸,呼了小内侍的脑勺一巴掌:“小心说话!”然后忙对沐慈和王又伦告退,匆匆走了。

    沐慈不怎么搭理卫终,更从不在意他的去留,直接问王又伦:“太微殿是哪儿?”

    王又伦道:“是陛下召内阁,处理批阅奏章,处理政务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沐慈问,要用到“打烂”这种词,可大家都习以为常不慌乱,能是什么事?

    王又伦老神在在对沐慈解释,原来这个打烂并非宫变,也不是有人胆敢大闹宫殿,而是内阁朝臣因为理政的观念不和,在太微殿互殴。

    王又伦还道:“今天上朝,三十多名文武在紫宸殿已经打了一场,没成想内阁在太微殿还能打得起来。”一脸“不累么”的表情。

    朝臣互殴,听起来匪夷所思,在大幸却是习以为常。因为天授帝动作频频,朝堂今天破纪录,至少三十位文武官员因为政见不合参与群殴,肯定无法理政了。天授帝只好请了宰执道太微殿理事,结果几个宰执也不顾体统,挽起袖子开揍,差点连脑浆子都打出来了。

    不过说到这里,王又伦有了一丝警觉,怕沐慈继续问“为什么打架。”他该不该说?涉及政务呢,因天授帝历经“五王之乱”,除了太子之外,其他皇子都不让涉政。实在不好回答。

    好在沐慈没问,只从这么几句话推测:“大幸定都北地,就连朝堂上的尚武之风都如此浓厚,是不是北部边境不太平?”

    轮到王又伦愕然了——这个没接受过教育,很多常识都不懂的小皇子,竟如此敏锐,见微知著吗?

    沐慈看王又伦表情,就知道推测没错,便又问:“边境是什么情况?”

    王又伦更不敢回答了,边境事务还涉及军务。

    王又伦担心沐慈涉政,引得天授帝不满就危险了,只好劝:“殿下……”

    沐慈没有读心术,却能轻易从一个人的语气神态,结合环境背景,看穿一个人的心思,便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上课吧。”不再为难王又伦。

    之后两个人继续上课。王又伦看了沐慈几眼,心里有些嘀咕:长乐王这般资质,又是个什么都不懂,不知道顾忌的性子,到底是好是坏?

    ……

    王又伦在考虑要不要劝诫一二,又不知道从何劝起,显得心事重重。沐慈却气定神闲,该干嘛干嘛。

    至于朝堂为什么起冲突,爆发大规模群殴?

    沐慈没问,因为他能推测到——他一直在看邸报,邸报上没有登载大灾大战,没大事的话,能让朝堂震动,只能是与皇帝猜忌、厌弃太子,欲剪除太子及其党羽有关。

    沐慈不问,也因为他根本不关心这事。

    如他所说,太子是谁,是天授帝的事,只需要对国家和臣民交代,不用对他交代。他只和那个叫沐恩的人有私怨,废除他的太子位,不过是降低他讨回公道的难度,并不能勾销一切;不废除,沐慈也会自己想办法,只是稍微费点事而已。

    ……

    沐慈的推测没错。

    今天打架的起因,是因为御史大夫李元江提交了一份揭发《太子母族鲁国公府郑家,和太子妻族永禄侯府王家诸不法事》的弹章。加上之前几天,几位御史中丞也提交了弹劾郑国舅和郑家子弟,永禄候子弟不法事的弹章,如强占农田、打死聘用的良家使女、恶性压价用三贯钱收购一家酒楼、指使商队里通外国越境走私,未报备在家中烧纸(防火严令,不允许私自在家中烧纸。)等事件,林林总总,有十多件。

    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瑕的人,更何况两个家族太庞大,总有那么几个不肖子弟会干那么一点不法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两个家族都牵连进来了。

    而且为了稳固太子地位,很需要钱财支持,这两家又各自有私心,为牟利的确做了许多不法事,黑历史还不是普通的厚。只是之前东宫稳固,谁也不愿得罪未来的皇帝,未来的两大外戚罢了。

    果然,支持太子的人立即质疑,为什么之前不说,集中在这几天提交弹劾,分明是有意构陷。

    的确,很多事情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都有,显然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之前不弹劾?

    御史们:“……”

    那是因为被太子和皇后联手掩盖,郑家太庞大,太子又是未来的皇帝,谁敢得罪啊?御史也是人,只有一条命,如果不是前几天皇帝处置了太子一党的领头三人,御史看帝心变了,风向转了,他们还不敢提交弹章的好吗?

    但这话御史不能说啊。

    一个御史中丞做出牺牲,把太子属官送来的礼物如数列表,江南美女若干,奇珍异宝若干,威胁书信若干……然后跪地,说:“老臣畏惧权贵,尸位素餐,不适合做御史。”

    “臣有罪!”其他几名御史也缴纳了御史敕告,摘下银鱼袋,辞去台职,回家等待处分。

    只有御史大夫李元江被天授帝恩旨留任。

    御史不惜拼掉前途,那就说明弹章上的事情确有其事了,这些罪名如果坐实了,对太子皇后大大不利。

    太子与郑皇后被幽禁在仁明殿。太子妃和两个小皇孙是幽禁在东宫,一点消息也传不出来。鲁国公就是郑通郑国舅,被罚闭门思过,其实就是被幽禁了。永禄候王潞年纪挺大的,经此一吓真病了没有上朝。

    但两个家族的姻亲无数,利益捆绑比较紧密的权贵朝臣若干,好些是有资格上朝议政的重臣,他们再怎样也无法与太子撕开关系,索性硬撑到底,开始与反太子一系,也就是死忠帝系唇枪舌战,最后当然发展到打架了。

    天授帝向来不阻止群臣互殴,况且这最有利于他看清谁是太子那一边的。

    作为皇帝最痛恨什么?最痛恨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受到挑战,太子有不臣之心是有证据的。他还没开始处置太子,只处置皇后与太子妃两处外家,就已经有这么多人跳出来——不是结党是什么?

    而且是皇帝最忌讳的太子与群臣结党,势逼皇权,是天授帝最忌讳的。

    看来,太子这两年并非兢兢业业监国,果然经营了不少势力。

    只是可惜!

    哼!

    朕还没死!!

    作者有话要说:  对阿慈来讲,从零碎信息中分析真相,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总是不动声色,但成竹在胸。看咱们阿慈怎么一步一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哦。

    第45章 真猛士也

    树倒众人推,大理寺卿吕秉辰又来掺合一脚,提交了一些禁军家属状告太尉杨博的状子。这些家属言之凿凿,称他们的儿子(丈夫)在军营中被扣上哗变的罪名被斩首,实在是因为杨太尉截留军饷太厉害,弄得家中生计艰难,活不下去才……但禁军只是向上峰讨问军饷,并没有哗变,却被安了个扰乱军心,聚众哗变的罪名砍了,实在冤枉。

    这些家属从前不敢告发,也是因为杨太尉手段血腥残忍,但凡谁露出一点想要告状的迹象,便总会有“匪盗闯门”,杀害全家,弄得大家不敢来告。如今听闻皇帝圣明,发现了杨太尉的不法事,才敢来告。

    这些家属似早准备好了告状材料`,认证物证都搜集了许多,半个月之内就汇集到了大理寺。其实这事,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操作,结合天授帝的态度,把杨太尉打入天牢不正是“截留军饷,致使哗变”的罪名么?

    吕秉辰并不难做出选择,很快把状纸整理一下,过来揭发杨太尉。

    天授帝看到这些家属陈词,得有上百份,厚厚一大叠,脸都是黑的。

    这件事的性质十分恶劣,因御前六军是定王掌控,杨博伸不了手。而管着侍卫六军的寿王是出了名的“闲王”,他的梦想是做一个园林专家,天天在家里倒腾他家后院那个已经扩展到六七千亩的似锦园,把一个后院花园生生打造成了天京四景之一。

    侍卫六军的事,寿王基本是丢开手的,所以杨博把寿王供奉好,又在天授帝的默许下,接管了侍卫六军的日常管理。除了天授帝一个叫白霖的心腹所领的龙|骑军,其他五个番号,截留军饷的事十分严重。甚至引起京郊西山大营驻地的几次哗变,杨博将带头闹事的兵将都关起门来屠杀干净,血腥镇压了,又立即从军户选人补充了人丁,把事情抹平。

    天授帝是知道一点风声的,但他也对禁军喝兵血这种潜规则无可奈何,他是靠军伍才得的皇位,知道这个潜规则的厉害,不好轻动,所以不闹大天授帝就不会狠管,这两年他身体不好,更没理会。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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