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作者:贺坚强

    第二十四章王八蛋

    男人间就有句俗话叫做单嫖双赌，云峥不以为群人去了青楼就是为了听歌看美女的，周同这家伙就是个花丛老手，熟悉的在铺满地毯的小小巷道里穿行，占足了那些女子的便宜，却没有被人拉走。赵子星已经看不成了，满脸都是红印子，哈哈大笑着往那些女子的手里塞银钱，云峥很聪明的在赵子星的背后，趁着所有的女子都去向赵子星献媚，自己摇着折扇闲庭信步。

    天知道灵犀阁的走廊为什么会这么长，整整走了快柱香的时间，不时地有双玉臂探出来拉走两个，等到了天井位置，行人就只剩下云峥，赵子星和周同，和衣衫散乱的赵子星，周同不样，云峥依然衣衫完整，拿扇子指着两位狼狈的同窗大笑不已。

    “听说彩云之南有种茶花叫做抓破美人脸，二位兄台现在的境遇该叫做什么？”

    “少年风流，脂粉阵仗，云兄白花身边过，片叶不沾身，说起来难得，但是这里是青楼，未免折损了我等少年的英气。”

    “周同，云兄家中有绝世佳丽，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也是有的，且容我等衣，收拾好容貌再去拜会糖糖大家。”

    云峥没有必要去，摇着扇子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溜达，过了那片回廊，就没有任何女子过来纠缠，不大的小庭院里居然还有流水潺潺，浑身的燥热，到了这里为之静，甜香的气息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股子如兰似麝的香气，云峥笑着摇头，花娘算是将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听觉。视觉.嗅觉。触觉.味觉这是人的五种感觉，非常的奇妙，每种都有种最愉悦的状态，云峥已经见识到了听觉，那些似有似无的袅娜歌声。嗅觉，那些如兰似麝的香气，只不过是最基层的两种，就已经有十个少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剩下的三种已经在酝酿了，这里精致的花木，恐怕就已经在为视觉的盛宴大前了吧？却不知触觉和味觉又是很等的模样。

    说出来没人相信，这套是五沟和尚教给花娘的，耳，鼻，口。舌。身。意这六识原本是佛家需要摒弃的。因为他们对个潜心修佛的人来说就是心魔的诱因，花娘要开青楼，自然是要借助天魔的威力诱惑世人，佛家摒弃什么。她就要越是发扬什么，总而言之句话，只要和佛门的要义对着干，定会开好个青楼的，佛教自汉代进入中原，已经有千年的历史，历经无数的高僧不断修正，终成世间第法门，有这样个反例。花娘的灵犀阁没理由红火不起来。听听灵犀阁的名字，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打第六识的主意。

    到了这里来迎接客人的已经换成了眉清目秀的童子，这是富贵人家才有的规矩，主人喝醉，就会由童子背回来。所以眉清目秀，又力大无比的童子非常的受欢迎，比如元山的大盗马蜂其实就是个仆僮出身，只不过他的主人喜好男风而已……

    赵子星也似乎很不正常，手里牵着个仆僮问东问西的，神态非常的亲密，这可能是大户人家的恶习，美貌的婢女和童子的作用似乎是样的。

    周同看样子很是羡慕，只有云峥不由自主的离这两个家伙原点，胃里还有点不舒服。

    不知道花娘是怎么把歌声弄得忽远忽近就跟鬼叫魂样，整座楼都在往外冒着森森的鬼气。自从发现这里还有童子之后，云峥对这里的好感在迅速的消失。

    来到后楼，这里非常的空旷，之所以会有忽远忽近的歌声，就是因为有专门的人在不断地开门关门，还有个仆役在不断地扯动房梁上的帘子，让屋子里的空气保持相对的流通，巨大的帘子也带来了徐徐微风，让留在这里的人感受不到半点的憋闷。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情自古伤离别，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与何人说？”

    台子上个纱衣女子正在演绎柳永的这首《雨霖铃》，唱腔古怪，最后个音节被拖得老长，到了最后竟然变得尖利起来，就像是个索命的恶鬼在发出最后的哀鸣。等到女子唱完起身，云峥才发现那个女子身上就只有袭肚兜，抱着琵琶离去的时候，背后的居然是真空的，只有层薄纱在掩耳盗铃。

    童子将三人引到座位上，赵子星立刻贼目烁烁的到处打量，周同是把手里的折扇摇的飞快，只有云峥躺在软榻上，瞅着房顶上不断晃动的布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婆惜的琴技越发的顺畅了，虽说柳永的首《雨霖铃》算不得富贵音，但是离愁别绪还是有的，刘翁家的乐姬果然名不虚传。”

    “韩翁如果看的入眼，就拿你家的童儿来换如何？韩婆惜的妙处就在如满月般的后臀儿，你家的童子也是如此，却不知尊翁意下如何？”

    两个老不要脸的光天化日说这些淫词浪语，也不怕脏了别人的耳朵。不过云峥还是听出来了，刚才那个露着屁股的女人，和迎客的小童，似乎都不是灵犀阁的人，发堵的心里这才感觉好受些，花娘到底不是个没有底线的女人。

    都说宋人荒淫，今日见，果然不假，从银盘里捡拾了两颗金杏慢慢的吃，这时候台子上出来的却是个红衣女子，腰里别着鼓槌，俩个力士费力的推出来面大鼓，这面鼓非常的大，上面的每个鼓钉都足足有铜钱大小，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大的牛皮来蒙鼓面。

    红衣女子先是盈盈下拜，而后就拿手掌拍击腰间的小鼓，可能觉得拍小鼓不过瘾，就从腰里抽出那对硕大的鼓槌，咚咚咚三声巨响，震得云峥手里的杏子都掉了。

    听出来了，她打算个人演绎《将军令》这三声鼓响，就是大将军在升帐，将要开始点将出征，强而有力的鼓点节奏，由慢而快，阵阵频催，渲染了战斗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

    女子很忙碌，边要打大鼓，面还要拍打小鼓做和音，手忙脚乱中还要拿脚去踩那两面很大的铜锣，打算用它来表示将士们的矫健和奋勇杀敌的场景。作为个民乐老师四年的男朋友，这点简单的东西，云峥还是明白的。

    鼓，为什么要做的这么大，就因为需要它发出很大的声音，这种双面鼓的回音激荡出音波在人的胸腔里共鸣，总是让人有种打算放声高歌的打算。

    云峥在强自忍耐，这个红衣女子的打鼓的技巧很高，云峥已经不由自主的把“傲气面对万重浪”这句歌词唱出来了，看看四周觉得不合适，这才闭上嘴巴。

    为了宣泄心情，拿起筷子随着鼓点敲盘子，总算是觉得舒坦点，鼓声方歇，那个红衣女子已经累的浑身是汗，喘息着向四周行礼。

    很尴尬，刚才那个光屁股女人唱的那么难听都能获得好赏赐，这个红衣服的姑娘把腰弯了好久，这些身体里没有点热血的家伙，却个个闭上眼睛装傻，个铜子都不往上扔。

    也是，红衣女子的鼓敲错地方了，这里坐的都是些把勇气都消耗在床第间的人，指望勾起他们的雄心壮志，这是在做梦啊。

    眼看着红衣女子无比失望的要退下，云峥拍着桌子大声的叫了声好，随即从怀里掏出枚银判，抬手就扔到了台子上，银判敲在鼓面上咚的响了声，而后就掉在地上，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好曲将军令，好个红衣女，听君曲，今夜已然尽兴，世人好声色，你的鼓敲错地方了，本应在大军出征，将士死战之时敲击的雄音，在这群雌粥粥的地方怎能找到知音，最不济也该出现在士子大考之时，至少听了你的鼓曲也能做些整聋发聩的雄文。

    呵呵，赵兄，周兄，小弟兴致已尽，这就告辞……”

    云峥说完话，满青楼的人都在怒视他，赵子星和周同不知道说什么好，句话就得罪了所有人，这样的功夫可不太好学。

    “婢子谢过大官人赏赐！”红衣女子将那枚银判抱在怀里，激动地向云峥致谢。

    云峥哈哈笑，展开折扇摇晃两下，就从座位上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楼阁。

    “装，你再装！不喜欢青楼你也不用句话骂青楼里的人都不是男人吧？你也不想想，太监怎么会到青楼来？”花娘从假山后面钻出来，看样子很急，头发上还挂着片树叶子。

    云峥把树叶子从花娘的头发上拿掉之后说：“什么乱糟糟的，你怎么允许那些王八蛋把家妓和娈童都弄到灵犀阁里来了？”

    “那些王八蛋都是好意，以前他们喜欢斗茶，斗蛐蛐，后来开始斗鸡，现在开始斗家妓和娈童，人家不像你总有干不完的事情，不是捣鼓生意，就是做学问，王八蛋们吃饱了没事干，不找点消遣这天天的怎么过？灵犀阁借他们的人捞点钱有什么不好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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