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老的红颜 作者:水墨

    第 21 章

    “迟早会是多久，你能告诉我吗？”

    我没有话可说。

    然后紫旦跟我说叫我来是为了装修的事情，说要重新装一下她租的两层写字间，问我有什么建议，我心不在焉，我在想海月会不会成为一个钟小鱼，又一个“过尽千帆皆不是”。

    紫旦还告诉我，阿康在一家理发店做首席设计师，他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我从紫旦那里回来，立刻给钟小鱼电话，钟小鱼跟我说：

    “我们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海月是在物质贫乏时期就开始了不检点的生活，我是在物质充裕精神空虚时候才开始，前者是功利的，后者是洒脱的。”

    “滚蛋，”我挂了电话。

    （三十一）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我再看见海月，心里是一种复杂的感觉，我从收银台的抽屉里翻出来海月和毛妹应聘时填的个人资料。海月，20岁，经济专业，毛妹21岁，园林设计专业，都是12月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曾经看过张艾嘉的电影《203040》，讲的是女人在不同时期的心态和生活。我觉得自己属于30那个范畴了，海月和毛妹则是20，她们像我刚毕业那时一样，对于未来充满了梦想和期待。

    我在此地无垠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发呆，突然从隔板底下伸过一只手来，吓的我叫了起来，“林姐，怎么是你，我以为是海月呢，没吓着你吧。”毛妹咯咯地笑，我惊魂未定地回到座位上，钟小鱼给我来了一个短信，“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崇尚一辈子只跟同一个男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我仿佛受到了无情的嘲讽，气的没有给她回复。

    海月生日那天，我送了她一件白衬衣，我知道她在东方广场看过很多次，舍不得买。其实我也舍不得，2300，一件白衬衫，但可以是很好的生日礼物。

    海月接过礼物，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说是晚上一定要请我吃饭，就我们两个人。

    等到毛妹从店里走出去，海月问我去哪里吃？我说随便吃吧，她不答应，拉着我去了茶马古道。

    “林姐，不用这么破费的。”她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去过紫旦姐那里，我那天看见你了。”

    原来她早有准备，我反倒不知所措。

    “我们学校有很多女生，周五下午逃课就去首都机场了，周日回来直奔银行，我羡慕她们那种生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心里挺感谢你的。”海月娓娓道来，像是在平静地讲述一个故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想自己在25岁的时候衣食无忧，也许你会鄙视我们这种动机也许你会怜悯我们这种做法，但是我觉得，女人都是要老的，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老去的方式？”

    这时候我看见一个刀枪不入的海月，一个比我、钟小鱼、紫旦都要刀枪不入的年轻女子，她对自己了如指掌，一个能够命令自己的美丽女人还有什么不能命令的呢？

    “什么都可以选择，只要你快乐。”我终于可以说出话来。

    “毛妹曾经跟我说，要做一个四有新人，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有一个固定交往的男友，有一张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脸。我想你可能更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吧。”

    “你快乐吗？”我问她。

    “毛妹的快乐如果放到我身上，就不是快乐，比起一成不变的爱来说我更需要LV的手袋。”海月很坦诚，对于物质的追求只不过是一种选择，无可厚非。“你快乐吗？”她问我。

    我竟然说不出话，快乐不快乐，我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过了。

    我们从饭馆出来，外边已经是灯火通明，高捷说过来接我，我把车借给了一个朋友，我站在马路边上等她，海月打车走了，临走时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三十二）晚秋

    毛妹的生日，我送了她一套橱具，我永远都不会用那么复杂的家伙什，但她喜欢。

    又在我的房子里做了一桌子饭菜，来的人，都吃的红光满面，嚷嚷着要给毛妹介绍对象。等大家都走以后，我跟高捷说了海月的事，高捷说，瞧你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咱们赶紧生儿子吧。我有些心烦，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烦躁。

    第二天，我问钟小鱼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可以让我来做，我又无所事事了。

    钟小鱼说最近报社跟一家影视公司签下合作协议，问我是不是有兴趣写一个剧本。

    我说可以考虑，她就算是应付了我，然后去忙了。

    我一直想追问钟小鱼到底是如何发了那笔横财，可是她之前那么严肃的跟我说如果相信她就不要问那么多，我又很好奇，越是不让知道的事情就越想知道，等到此地无垠快要打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给她发了个短信。

    “你就是没有城府，非要好奇，”她电话打了过来

    “快告诉我吧，你还想不想让我写剧本。”我开始无赖。

    “其实没有什么，那天晚上我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牙被人拔掉了，第二天，我一个朋友说起融资的事情，本来我不想去，可是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周公解梦，说是女人梦见被拔牙是要发财，于是我立刻就去了，没想到真的挣了钱。”她在电话那头洋洋自得。

    “真是个二百五啊”我非常嫉妒。

    “你赶紧写剧本啊，我可以申请高额的稿费。”她说。

    “等着吧，侯年马月的事了。”我挂上电话，回家了。

    高捷这天回来的很早，并且做好了晚饭，是我爱吃的疙瘩汤。甚至还有两个炒菜，几乎没有这样过，我预感他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果然，晚上，高捷钻进我的被窝，特别可怜地跟我说，“老婆，给我生个儿子吧。”

    “那如果是女儿呢？”我问。

    “都一样，只是父母更想要孙子。”他说。

    “可是我现在不想要，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可是我马上就30了。”他在身后抱着我，我感觉到一个男人对于岁月的恐慌。

    晚上，高捷睡的很安稳，我则是翻来覆去，我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自我，平白无故地耽误着我们的幸福生活。

    第二天，我去逛街，看到一家婴儿用品商店里面有些人坐在那里等着什么，我走进去，原来是有一场给新妈妈的讲座，我坐下来，等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出来碎碎念了两个钟头，对于生命的诞生忽然间顶礼膜拜。看那些大肚婆幸福的小样儿，我有些动摇了。

    走出这家商店，钟小鱼给我打来电话。

    “我跟你说个事情，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她的声音是尽量压抑的激动。

    “你说吧，我先听坏消息，再听好消息。”我深呼吸。

    “你记得咱们那天逛街买东西看到STUDO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吧，我今天在一个会议上认识了她，她是一家珠宝店的老板，跟我讲说STUDO那天去跟她盯一个钻戒。2克拉的钻戒，刻你的名字。”

    钟小鱼忍无可忍地激动起来。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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