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关系 作者:豆腐心芹菜

    第18节

    女生大多羞涩，故作毫不在意，偏偏又暗地偷窥，走过那人的身边又频频回头，想看看对方有没有被自己吸引，每每回头都失落而归。

    恰见对方展眉言笑，先前的冷酷忽而消失不见，转而换上如初阳的笑容，女生怦然心动，以为少年展笑的对象是自己，只是看了一会儿才知道能夺得他的温柔的另有其人。

    那人容色似九天飞仙，绝色倾城不为过，一动一挑眉，自有风情流露，杏眼如玛瑙，璀璨却又不灼人眼，脸上带笑，温润如玉，好一个俊俏隽永的好儿郎。

    女生仔细一看，原来来人竟然是他们的陆大校草兼男神！

    人群又是一阵轰然，女生脸色红润，想要惊呼又顾及形象，只能压抑着情绪，装作无意间撞上上对方，羞涩一笑便躲开，陆峥好脾气温言询问有事无事？竟然惹得那女生受‘万箭穿心’之苦。

    女生笑得既痛苦又甜蜜，抵不过女士们利剑似的眼神，她只好作女儿状羞涩一笑退场。

    顾城原本看见陆峥的好心情皆被这一幕打得烟消云散，脸色奇臭无比，周围人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是春风满面的某男子现在周身过却像是被冰雪包围，只是懂眼色地远离少年身边几米。

    周围空出一个圈，顾城的身影自然就是显而易见的，陆峥视线越过人群凝在树下少年的身上。

    见陆峥终于注意到他，顾城脸色缓和，不再散发冷气。

    陆峥身后跟着的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即使在人海中也仿若一个发光体的少年，这样的气场想看不见都难。

    季耀本能觉得这个男子看着陆峥的眼神不怀好意，他仿佛是随意一问：“阿峥，这人你认识？”

    陆峥听言回头朝三人点点头，“嗯，他是我朋友，你们跟我一起去认识一下吧。”

    季耀自然同意，雷氏兄弟本来想要快点去食堂，只是这是陆峥好朋友，他们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况且这男子的确有让人着迷的本事，他们也想见识见识。

    “好。”

    三人并肩往顾城的放向走去，顾城凝视陆峥的视线灼热却又内敛，虽然陆峥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但不代表季耀和雷铁发现不了。

    雷铁心想，阿峥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妖精，‘男颜祸水’这个词也不是传说。

    而季耀则心底酸水翻腾不休，昨天才告白是白起，今天就有人来打他心上人的主意，这感觉可不是一般的酸爽憋屈。

    陆峥挑眉浅笑，语气自然仿佛是老朋友见面，“你怎么想到要过来了？”

    顾城回笑，虽然只是一瞬，也足够那些花痴舔颜，“有事恰好经过这里，想到我还从来没有来你上学的地方看过，就进来了，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刚好要去食堂，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去外面吃一顿吧！”陆峥侧头，“这三个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兄弟，季耀，雷乌，雷铁，你直接叫名字就好，这是顾城。”

    “嗯，你们好，平日里劳烦你们照顾阿峥了。”

    几人：

    这种语气，怎么感觉阿峥是他的所属物一样？几人射向顾城的视线几乎变成一把把利刃，连本来对顾城抱有好感的雷乌也不禁对他翻白眼，阿峥怎么能是他一个人的？阿峥可是大家的！雾……

    “这位……顾城，阿峥的性子我们都了解，只有他操心我们的时候，哪有我们照顾他的说法。”季耀这话明显是在显摆陆峥对他们的关心在意。

    很幼稚的手段，但是某人却吃这一套，顾城脑补一通，然后全身肌肉紧绷，压制着一拳挥过去的冲动，似笑非笑道：“阿峥就是这点太好了，我以前怎么劝他多关心自己都没用，这都变成习惯了啊！”

    阿峥以前对我的关心可不止这些，你们只是因为他习惯了对人好顺手照顾罢了，怎么比得过我在阿峥心里的地位？

    两人暗地的‘拔刀相向’并没有引起陆峥的注意，以陆峥的迟钝，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没有几个是对自己抱有纯洁的友谊的。

    雷铁揽住雷乌的肩膀，不让他参与他们的‘战斗’。

    陆峥开口打破这种僵局，“诶，我忘记学校现在不能随意出去了，这样我们还是去食堂吃吧？”

    那边全校的师生都基本往食堂方向移去，密密麻麻的看起来行动很缓慢。

    “算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就不吃了，你们用餐吧。”

    “是啊，食堂的饭菜哪配得上这位——顾城公子。”

    陆峥再迟钝也该看出季耀和顾城不对付了，他低喝一声，“阿耀！”

    季耀双手塞进口袋，只是固执地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俨然是把陆峥当成了负心汉，有了新人忘旧人。

    陆峥：

    陆峥妥协，“算了，你们先去食堂吧，我等会儿再去。”

    “啊，终于可以吃饭了！我们快去吧快去吧！”雷乌激动地拖着雷铁的衣袖欲往食堂去。

    “阿峥，等会儿就没什么菜了。”季耀试图把陆峥带离那个看起来让人很不爽的男子身边。

    “没事，我又不挑食。”

    不！挑！食？笑话，你不挑食？怎么可能？不吃胡萝卜不吃香菜，还不吃鱼，这么多不吃的东西，如果不是和食堂打招呼每天做些你爱吃的，现在该饿得皮包骨头了吧。

    这话季耀当然没有说出来，既然陆峥为了这个男子都对他们说谎了，还是这种拙劣的谎言，他们也该有眼色的自行离开。

    “那……我们先去了，我帮你把饭打好。”

    “嗯，谢谢阿耀。”

    三人一步三回头，好一会儿才离开陆峥的视线，陆峥回头，“我们走走吧。”

    顾城求之不得，“嗯。”

    两人往人少的运动场那边的林子走去，一路无话。

    直到走到一座湖泊附近，顾城才开口，他的表情掩在阴影下，陆峥看不清，“这些天头痛好些吗？”

    “还行，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说可能是疲劳引起的，让我多休息。”

    灵魂不稳造成神经衰弱，倒和疲劳后精神不嘉的表现很像。

    “那就听医生的话，不要年级轻轻就操虑这么多，你才多大，不要把自己弄得和一个老头子一样，做些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打球运动都好啊。”

    “哈哈哈，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整天板着个脸连笑都很少，也没看见你玩什么，说老头子你才更像吧。”

    顾城也没有反驳，不知道是赞成陆峥的说法还是无话可说。

    陆峥坐在湖边的木制长椅上，看着天边半掩的太阳，眼神放空，语气幽幽，“日近迟暮，你说如果我们老了，会在做什么？钓鱼？还是像这样看看风景聊聊天？”

    “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如果那个时候……我还在这个世界，在你的身边。

    陆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有时候我在想，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到头来还是会死，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争夺那些最后还是会失去的东西？不会很累吗？”

    顾城在他的身边坐下，“人活着自然有他活着的意义，我们只是在寻找这个‘意义’的途中，不管遇见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都可以把它当做你要找的‘意义’，这样就不会迷失方向，同样，你也会过得更开心。”

    陆峥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他噗嗤一笑，“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一个人生哲学家，不过……或者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吧。”最后这句话陆峥说得很轻，仿佛随时会随风而散。

    “嗯？”

    “没事，我这一辈子是老天赏赐的，就算我再如何悲观迷茫，我也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更不会放弃要做的事！”

    顾城听见这话眸光一闪，随即又恢复成如墨的深邃，“是啊，老天赏赐。”

    老天赏赐的何止是你，我也是被神眷顾着的。

    湖边的风吹来，带着凉意和它独特的清香，陆峥不由心神恍惚，许久他幽幽一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是心态造成，换个地方，换个角度，也许看见的就不一样，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第86章：戒指

    陆峥的声音慢慢减弱，顾城奇怪，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

    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环境，的确是偷懒的好时候，顾城将他的脑袋轻轻揽在肩上。

    陆峥长卷浓郁的羽睫在风中微颤，仿若一只欲展翅翩飞的蝴蝶。顾城伸手想触碰，抬起的手却在要触及的前一刻猛然收回。

    他半仰着头眼睛微眯，左手掌虚虚盖在眉宇间，心中思绪翻腾万千。

    有的人只适合放在心尖疼爱，有的人则是捧在手心疼宠，而有的人即便内心再如何喜爱，也只能远远观望仰视。

    他在想，他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陪不了他那么久，却妄想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打开他的心扉。

    如果阿峥真的对他的爱做出回应，他该顺势而为自私地享受这并不长久的美好吗？还是就像原先那样，站在人海茫茫的那一端远远看他一眼，知道他还好好的然后退到一边？

    顾城放下手，天边的晚霞已经逐渐暗淡，就像迟暮的老人，留恋着世间来过的痕迹。是啊，在你不顾一切燃烧自己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一天自己迟早会来的。

    苦笑一声，顾城发现他竟然看不得陆峥有一点点的伤心。

    左手慢慢伸长直至好似与天齐高，尾指的那枚古拙的戒指仿佛染上了晚霞的温柔，顾城看了许久才收回手，右手磨蹭着戒指，一圈又一圈，好像对待爱人才有的独特温柔。

    一会儿他取下戒指，执起陆峥的左手将它缓缓推进他的尾指，很奇怪，刚刚戴在顾城手里时还是那么大的尺寸，到了陆峥手上它竟然自动收缩成适合他的大小。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这里看见了，一定以为是妖魔鬼怪在作怪，毕竟这还是崇尚科学主义的社会。

    古朴的戒指戴在陆峥修长秀气的手指上，衬得这手指更晶莹剔透，指尖带粉，恰似一个上好的艺术品，顾城一时竟有些爱不释手。

    忽然陆峥的羽睫轻颤，那频率和弧度好像下一刻就要睁开眼睛，考虑到对方睡眠较浅，顾城总算放弃继续蹂躏的打算，轻轻在剔透白皙的手背烙下一吻，便抓着他的手不再放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样的场景是多少人渴望而不可及的！

    陆峥醒来的时候晚霞已经完全消失在天际，只有几盏路灯在昏暗的湖边闪烁着光芒。

    直起脖颈他才发现顾城竟然还没走，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却没有陆峥的卷翘，灯光的照射让它在眼睑投下一圈暗影，看上去脆弱疲倦，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眉宇褶皱，仿佛有多大的烦忧，即便是在睡觉也不能放松。

    陆峥才想起这个少年也不过比他大了四岁，四岁……只不过四岁，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年愈半百的老人。陆峥不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什么，才让他年纪轻轻便染上了迟暮的死气。

    陆峥忽然觉得心跳有点快，捂住心脏的部位，感受到手掌下快速而有规律的跳动，他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感觉，想接近？想触碰抚平他的烦忧？还是害怕？

    顾城醒来便看见陆峥摸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模样，他连忙搂住，声音焦急，“阿峥，你怎么了？”

    陆峥抬头凝视他愈发皱起的眉宇，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没事，只是觉得这一觉睡得好香。”

    这样的笑已经成为了陆峥的标志，但是顾城却从这个笑容里看出与平日里不同的东西，这样就很好了，他满足了。

    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想，顾城不禁勾起苦笑。

    “没事就好。”

    虽然路灯熹微，陆峥却还是从顾城这个牵强牵起的笑里看出了那一抹隐藏极深的苦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陆峥垂眼想避开他的视线，忽而感觉左手尾指传来的束缚感。

    陆峥顺势抬手一看，只见其上赫然已经套着一枚戒指，且大小适合，惊疑道：“这……怎么回事？”

    顾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浅笑为其解惑，“这枚琉璃戒是我找大师开过光的，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我把它送给你只是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这个戒指的来历他暂且不能告知陆峥，只能对他撒个小谎让他收下再说。

    陆峥半信半疑地撇了他一眼，这个戒指乍一看只是一个粗陋简敝的小玩意，只是凑近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上面纹刻了极其精细的花纹，流畅自然，仿若天上的流云。

    这种东西一看就不简单也不不便宜，他本想摘下还给他，只是想到这人既然趁着他睡着了把这戒指给他戴上，定是不希望他再还回去，便歇了那念头。

    回以浅笑，“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顾城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怕陆峥觉得不好意思不肯收下，所以才趁着他睡觉给他戴上，这样就算陆峥醒来内心不想要，也会顾及他的感受，不会轻易说拒绝。

    “你我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喜欢就好。”

    “你这些天很闲？怎么有空待在我这里这么久？”

    “……这几天还好。”就算再忙，为了你我也会赶过来的。

    “等等！”陆峥拍头，一声惊呼，“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对了，你可以帮我找两个人吗？”

    感觉陆峥对自己越来越自然，顾城心里窃喜，语气也不禁带上一些喜悦，“什么人？”

    陆峥只以为对方是很乐意帮忙，没有多想，“他们一个叫古潜渊，一个叫李大风，我让他们去找曹家的账本，不过好像出了一些状况，现在人已经失踪了，我联系不上，我知道你有渠道，可以快点找到他们吗？”

    这两个人他是知道的，只要是陆峥身边出现的人，他都会调查一番，“可以。”

    顾城打了一个电话，“找两个人，确保他们的安全……”

    事后顾城因为某些事走了，陆峥就回了寝室。今天没有晚自习，其他三个人早就到了寝室。

    陆峥回来就看见位置上放着的饭菜，他对季耀笑着点点头，“谢了阿耀。”

    季耀似乎在看书，对陆峥的话不予回应，只是朝他投去淡淡一撇，然后再度把视线放在了书本上。

    陆峥摸了摸鼻子，是不是自己把他们丢下对他有怨言了？

    “你回来了啊！阿峥，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啊？怎么那么酷？下次他什么时候来？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们。可是他对你占有欲也太明显了，下次不能让你们单独相处了……”雷乌吐字像是机关炮一样，把陆峥轰炸得头都大了。

    等等，最后那句是什么鬼？还有雷铁，你那一脸赞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他是你媳妇？不要如此没有原则吧！

    “你们想太多了，他只是救过我几次——”

    陆峥突然想起先前发生的那几次大事他都没有告诉过他们，立马止住话题，“你们还没洗吗？”

    “没有，在等你呢！”雷乌用那双黑溜溜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峥，企图勾起他的愧疚感。

    “等我？我又不会出事，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季耀假装刚看完的样子，把书合上放到旁边的收纳盒里，语气淡淡，“回来了就吃饭吧。”

    “嗯。”

    ……

    顾城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陆峥便接到了他的电话，“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事？”

    “放心，两个都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暂且让他们在我这里养伤，阿峥，以后这样的事可以提前告诉我，至少我还可以棒帮帮你。”至少我现在还可以帮帮你，以后……

    陆峥莞尔，忽然想到对方看不到，开口道：“好，我知道，这事我有几分把握，再者我想亲自解决这事。”扳倒曹家，查出上世母亲死亡的真相，让陆铭那个伪君子后悔他曾经所做的选择。

    “你想自己亲自动手也可以，不过后面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

    陆峥迟疑了一会儿，“好。”

    在他看来告诉顾城也没关系，他又不会阻止他，还可以给自己一个安全的后盾，一举两得，虽然他没有查过顾城的身份，但是这么久的相处，他多少知道一点，顾城不简单！

    后来古潜渊寄来一本账簿，里面记载着曹家近几年所接的所有黑市的生意，陆峥发现其中几条甚至是威胁到国家安全的军火交易，有了这个曹家怕是蹦哒不了多久了。

    陆峥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

    曹建国眼神狠厉，一气挥手将书桌上的物件扫落，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却无一人进来，只怕是不敢进吧。

    “好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小子吃里爬外爪子竟然敢伸到我这里！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其中暗藏了多少怒气恨意。

    忽然过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敛下心底的愤怒，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工程暂且停下，让财务部清理所有移动资金，立刻上报。”

    挂断电话曹建国坐在椅子上，眼神忽而沉寂无波，一时整个房间安静地可怕。

    “嘟——”突然传来的铃声惊诧了曹建国，他几乎是立刻接起，“怎么样？”

    “总裁，公司流动资金不多，大概一千万左右。”那边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惹怒对方。

    第87章：卷款携逃

    “员工的工资暂且不发，我有个大项目需要大量资金。”

    “是，总裁。”

    曹建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种事没有十次也有三次了，只是这次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算命的给他算了一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半瞎说他的命本来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如今出现了那克他气脉的人，未来遇见的第一个难关十有八九就是他人生一大劫难，如果他想要保命，保住他的钱财，只能不和那人正面接触，避其锋芒，才有三成保命的机会。

    曹建国不是信鬼神的人，但是他的第六感很准，曾经为他多次避过血灾，成就了他如今的事业，此刻他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危险，所以他想走。

    想到曾经的辉煌，对比现在犹如丧家之犬的境遇，曹建国咬牙，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挂断电话后，曹建国走出书房，守在外面的曹老太太和曹明珠见状赶快迎上去，“建国，什么大事也不值得你发那么大火啊，身体最重要，消气。”

    曹明珠也拉着他的衣袖做小女儿状，“爸，妈说得对，那个古潜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只要守在孤儿院，还怕他不出现吗？”

    曹建国心一动，对啊！这小子对孤儿院的那些废物如此看中，一定不会扔下他们不管，这样他手上的筹码足以让他显出原型，只要人出现他就有把握抓住人。

    只是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还是个问题？

    如果古潜渊只是一时兴起，报复他上次合作不给钱，那么问题还好处理，怕就怕他是受人指使包藏祸心潜进曹家，后者我在明敌在暗，对他很不利。

    曹建国突然想再拼一把，内心的恐惧和欲望相互纠缠，他犹豫又渴望，畏惧且兴奋，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低眉略略沉思，许久，就在曹老太太和曹明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两个回房整理东西，明天一早飞去米国，我会跟那边打招呼让人来接你们。”

    曹老太太心一惊，焦急道：“建国，难道这次事这么棘手吗？需要我们躲到外面去。”

    曹明珠也有些心慌，只是她努力镇定自己，“爸，凭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能做什么？我们不是只要拿孤儿院的那些人威胁他就可以抓住人了，为何要我们躲？”

    曹建国自然不想要妻女颠沛流离，只是他没有把握这次能过全身而退，只怕顾及不到家人，她们在身边也只能束手束脚。

    “你们只是出去旅游一圈，几天而已，回来这边的事也该落下帷幕了。”

    “不，爸，我不想走！”

    曹建国呵斥一声，“听话！平日里你想怎样爸都不管你，只是这次事不是儿戏，岂是你说不想走就不走的！你们在这里我也顾不到你们的安危，好好跟着你妈，知道吗？”

    曹明珠眼眶发红，泪水却固执得不掉下来。

    “这个古潜渊背后很可能有其他人在，他们有备而来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如果他背后真的有其他人，这个时候账本很可能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放得下心让你们留在我身边？”

    曹建国生意上的事从来不瞒着曹老太太，她疑惑，“孤儿院当初根本没什么人注意，能找到古潜渊这样的人特意潜进曹家一定是去过那里，最近有人看见陌生人去进过孤儿院吗？”

    一个人躲在沙发上的曹衡娜突然想到上次在孤儿院碰到了陆峥，她黑眸阴沉一转，起身一步步走过去，“我知道谁去过孤儿院。”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曹明珠见是自己的女儿，黑着脸，“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倒是曹建国突然想起，这个‘孙女’以前经常去孤儿院‘献爱心’，可能是知道曹衡娜去的目的，他眼神阴鸷冷笑一声，“你见过谁去了？”

    曹衡娜乍见到‘爷爷’这样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语气微颤，“我……我见到陆峥去过。”

    曹建国很不喜欢这个‘孙女’，不仅是因为这是那个没骨气的女婿的种，更是因为这是一个女娃，不能为曹家传宗接代。

    “喔？陆峥是谁？”忽而想到了什么，他姓陆！顿时眼珠瞪得极大，“难道是陆铭那废物在外面偷吃？”

    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个女婿，但是他更看不得这个废物侮辱他的女儿，既然娶了珠儿，自然要为珠儿守身如玉！

    曹明珠在女儿提到陆峥的名字是就有不好的预感了，现在听到自己的父亲一针见血，更是恐慌。她这个父亲本来就看不上陆铭了，如果知道他在成婚之前就有了儿子，肯定会打死他的。

    她曹明珠当初铁心要嫁他陆铭，自然是对他有爱意的，如果不爱根本就不会威逼利诱让他娶她，直到现在即便他对她不够热情，她还是爱他，爱到义无反顾，所以感觉到父亲对陆铭有了杀意，她心慌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着疼爱自己的父亲撒谎，“爸，怎么可能，阿铭在我的看管下怎么敢找其他女人，即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再者，这世上姓陆的那么多，不可能所有姓陆的都是他陆铭的野种吧！”

    可能是知道自己女儿在爱情方面的强势，曹建国宠溺一笑，“好好好，我相信我们珠儿绝对有能力看住那个废物。”

    转而看向曹衡娜，语气冷淡好似完全把她当一个外人，“娜娜，你说你看见那个陆峥去过？那是什么时候？陆峥又是什么人？”

    曹衡娜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的语气崇敬软儒，让听的人下意识觉得她对面前人是多么敬仰，“陆峥现在和我同校，我不记得是多久前看见的，我只知道陆峥在孤儿院停了很久，之后我走了他还在里面待了很久，如果真的是他，他有足够的时间做些事。”

    曹衡娜和陆峥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但是她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所以即使这事和陆峥没有任何关系，她也要想办法把他拖进来。

    “陆峥……找人查一下他最近的动作。”

    第二天曹家一家秘密坐车前往b市国际机场。

    然而路途中竟然遇上了劫匪，曹建国为了避开背后之人的耳目特意帮她们挑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高速，沿途经过的车辆少之又少，即便是有车辆经过，看见了他们被挟持绑上车，也不会多管闲事。

    平常人遇上这种事早逃之夭夭了，又怎么会报警徒惹一身骚？

    因此曹老太太和曹明珠曹衡娜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挟持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三人均是被缚住眼睛，看不见绑匪的容貌，也不敢多说话惹得他们撕票，且他们看起来似乎训练有素，从绑人到现在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车上一时安静得可怕。

    曹衡娜很后悔跟着一起来的，早上本来她是没有机会一同跟来的，只是她自己嘴贱说了一句‘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她的原意是让曹建国留一些人手给她，可是曹建国却误以为她是想跟着一起去。

    计划是没有曹衡娜的，可能是想到孙女昨夜提供的‘消息’，曹建国大发慈悲让她一同跟随。

    曹衡娜双脚蜷缩在屁股下垫着，这个姿势很难受，可是车里空间本就不大，加上那些绑匪一共坐了八个人，怎么可能留给她伸腿的地儿。

    曹明珠更慌乱，她的头发甚至在先前的挣扎中散了下来，妆容一片狼藉，虽然因为被蒙住眼睛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是蒙布上的水痕充分说明她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三人之中最镇定的要属曹老太太，不愧是跟着曹建国见惯了风雨的女中豪杰，她背挺得很直，看起来像是不想在这些下人面前落了面子。

    一路无声无息，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停了下来，三人还是蒙住眼睛被分别带往不同的地方。

    曹衡娜听着周围安静的环境，心更慌了，她听见的脚步声明显只有一个人，一个人高马大的男性，他们把她分开关押是什么意思？

    直到被一把推到在地上，曹衡娜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门被锁上，这时整个空间只剩下她一人，很安静，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只是外面的声音却一点也传不进来。记起刚刚在外面时同样是寂静无声，曹明珠猜想这里是不是不在市区？不然不会连汽车的鸣笛声也没有。

    手被反绑在身后，曹衡娜够不着蒙在眼睛上的布，因此视野一片漆黑，让人没有安全感，她只能缩在墙角暗示自己没事。

    黑暗让她对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多大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门被轰然打开的声音，这声音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格外让人害怕，曹明珠把自己缩得更远了。

    来人一步步缓缓走过来，鞋跟和地面相接触发出嗒嗒的声响，在这空旷的房间内被无数倍放大，甚是可怖。

    忽然他开口了，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曹衡娜没有听过，她只觉得这声音很性感，就像被岁月酝酿的浓淳的红酒，勾人心弦，“呵，感觉如何？”

    第88章：热搜

    顾城俯视着面前女孩纤细颤抖的身躯，眼里不含一丝怜悯怜惜，他的表情甚至从未变化过，冰冷如寒霜，他的左手洒洒插在西装裤兜里，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之感。

    然而这一切是被蒙住眼睛的曹衡娜所不知道的，她知道的只是单纯地凭借她唯一自由的耳朵得来的消息，她只听到他的声音如同濒临死亡时天使的颂歌。

    阳光照不进这间仓库，深沉的空间压抑而恐惧。

    不知道谁说过，女人就是一种听觉动物，这话很精辟准确，糖衣炮弹和甜言蜜语总是男人不可缺少的武器，所以被这些诱惑的女人不能怪遇人不淑，只能说最初为何不把耳朵一起奉给上帝？

    女生紧咬嘴唇，以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给自己安全感和力量，“你……是谁？为什么……绑我？”

    曹明珠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只祈祷这个男人并不是绑她的那伙人，但是同时她也明白自己这样的想法是自欺欺人，这是很矛盾却又符合情理的念头。

    “你确定要知道？”俗话说知道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快。

    曹衡娜听到那人移动的脚步声，似乎是往她这边过来，她忽然觉得心跳有点过快，比之前一个人面对黑暗还要快的心跳，她不知道这是害怕带来的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还是喜欢带来的荷尔蒙分泌过多。

    “我……想知道。”

    男人脚步一顿，“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说完顾城转身离开，似乎是这里面的人不能给他带来多大兴趣，只是走之前放下话，“不要试图逃跑或是求救，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

    再不离开他怕……他会忍不住杀了这个女人……

    顺着指尖淌下的红色粘稠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仓库满是灰尘的地上，与尘土融合汇成一朵艳丽的血梅……

    曹建国没有受到消息，妻女是否平安到达他努知道，拿起电话拨过去，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犹如一道催命的符咒，不管多少次永远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他开始心慌。

    派去查探古潜渊背后之人消息的人也没有回音，两边都毫无头绪让他有种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控的感觉，他后悔了，后悔他该一同去的。

    三下急促的敲门声过后，“老太爷，陆总在外面求见。”

    曹建国忽然听到这个废物的名字有些惊讶，似乎才想起他还有这样一个女婿，“进来。”

    他在陆铭进来前坐到了沙发上，情绪也通通收敛进心里。

    陆铭这次过来是听到曹家的内线报告说，一大早曹家两位珍宝都被送出了主宅，曹建国有多看重这两个女人身为这个家的一份子的他深有体会，所以才觉得这事不同寻常，况且账本失窃那么大的事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他自然要亲自探访一下。

    陆铭推开门头未抬就弯腰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岳父。”

    “这么一大早就来，有什么事？”曹建国手拿着一叠a4纸随意翻阅，舒坦悠闲的模样哪有半分之前的焦急。

    陆铭直起腰，眼睛反射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听说珠儿和娜娜出国了，她们也没有和我说，我这不是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曹建国拿着纸张的手猛然收缩，本来洁白整齐没有一点褶皱的纸被瞬间捏成渣，仿佛满是碎痕的钢化玻璃。

    “她们走了一会儿了，你现在赶过来也没有作用，还有……你是听谁说的？”霎时他的眼神锐利如剑刺向陆铭。

    曹建国年愈六十，身体不算多强壮健康，但是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饱经沧桑的的野狼，沉寂又瞒含野心。

    “有人恰好看见她们坐着家里的车往机场赶去，我只是奇怪她们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走了，所以向岳父打探消息，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知道陆峥吗？”忽而他收回眼神。

    陆铭瞳孔骤然紧缩，垂眼掩饰内里的惊慌，这个老头子居然连陆峥都知道了，看来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他的警惕。

    “……知……知道……他是娜娜的校友。”

    “我听说你去见过他。”曹建国把弄皱的纸重新铺平，只是就像碎了的镜子，再如何粘回去裂痕照样存在，折痕同样也是存在。

    陆铭忽然想起收到的消息，曹家账本失窃，这个他从来不知道存在的东西居然让他曹建国手足无措至此，就是不知道曹家和妻女哪个对他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直都很不称职，见陆峥也只是为了了解娜娜的学校生活罢了，岳父大人，这些都不是大事，现在曹家的事应该才是重中之重吧？”

    曹建国听见这话眼睛微眯，“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放松了，手都敢伸到了我这里。”

    “岳父大人，话不能这样说，我也是曹家的一员，我当然有资格知道曹家现在的状况，不是吗？”

    曹建国凝视着他，许久才开口，“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有曹家的扶助也同样爬不上高墙，你的陆氏集团现在可好？”

    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长辈慰问晚辈和蔼的笑。

    陆铭忍着怒气脸上同样挂起虚伪的笑，“让岳父担心了，公司一切都好，相信不久以后就可以脱离现在的困境了。”

    “那就好，没事你就回去吧。”

    “那……”

    “其他事你不要管了！”

    “是。”

    曹建国狡猾陆铭当然知道，这一趟他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能探到什么消息，他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听到打探到是谁想对付曹家，这老家伙倒好，几句话就把话题带过，还反将了他一军。

    离开之际陆铭给潜伏在曹家的人留下消息，让他们紧盯住曹建国的动静。

    曹家他有野心拿下，这暗中想和他夺食的人自然也要多注意。

    ……

    陆峥挂断电话，一切就绪，只要等顾城回来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暗沉的夜空似乎感染的空气风雨欲来的沉郁，星星也少得可怜，陆峥开着窗，夜风一点点渗进来，给房间里带来些许清凉。

    “阿峥，你怎么还不睡？”季耀不知道是被夜里的风吹醒了，还是被陆峥告诉旋转的脑电波惊扰，此刻已经坐在床头等待陆峥的回答。

    “嗯？吵醒你了？我睡不着。”陆峥立马把窗关上。

    “没有，白天你就很奇怪了，吃个饭也要看着手机，发生什么事了？”

    陆峥浅笑，“怎么会有事，只是晚上吃的那个糖醋排骨还没消化，我等会儿就睡了。”

    季耀知道如果陆峥不想说的事，他人就算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答案，“那你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呢。”

    “嗯。”

    季耀睡着后陆峥接到了一条信息，‘计划顺利，勿挂。’

    这么简洁粗暴的短信不用看来信人名字也知道是顾城，确定没有其他消息了，陆峥将短信删掉。

    又坐了一会儿，陆峥才爬上床盖上被子安心睡觉。

    早上陆峥还是按时起来了，睁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或者是信息，不过看起来顾城那边还算顺利，这一夜也没有人打扰。

    去到教室，陆峥发现那个古流牙居然没有睡在他的桌子上，因为他压根就没来。

    虽然古流牙平时表现得很不靠谱，人也风流爱美人，但是自从到了这个班级陆峥还没有看见他旷过一节课，这个时候都没来很不科学。

    陆峥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惊讶完照常完成一天的任务，这事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老是对他出言不逊的人打乱自己的规律。

    早上上到第二节课，古流牙从后门偷偷溜了进来，任课老师估计是看见了，只是碍于什么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学们也没有多说什么。

    “峥峥美人，有没有想我？”一回到座位他便凑近陆峥开口调戏。

    陆峥视他于无物，眼睛直视前方，那样子像是泰山崩于眼前也岿然不动。

    古流牙嬉皮笑脸，“果然，美人性子就应该这样高冷，这样才有趣啊。”

    陆铭猛地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如果你再说一句话，我就让你尝尝蛋痛的滋味。”

    古流牙嘴角抽搐，“你只知道用这个威胁人家～”

    陆峥正想说什么，却被手机传来的震动吸引了注意，借着前方同学的掩护，陆峥打开手机，赫然是一条短信，来自顾城的短信，‘上网看看。’

    上网？难道事情这么快就解决好了？

    陆峥抱着怀疑的心态打开浏览器，一眼就看见了各网站热搜的头条‘b市豪门被爆暗地有不正当交易’。

    标题很吸引人，浏览量可观，各大论坛热议的也是这个话题，评论五花八门，有人说这是吸引点击的噱头，标题党罢了，有人说豪门果然没有一个干净的，也有人说是哪个仇富的又在作妖。

    陆峥随意点进一个网页滚动屏幕，内容和预料得没有多大出入，这次被扒的对象赫然就是曹家。

    陆峥大致浏览一遍便退出了浏览器，这事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接下来就等警方介入了，曹家也就算彻底完了。

    合上手机陆峥勾唇一笑，眼里的算计之色一闪而过，他想要做的事还没有什么做不成的。

    第89章：继续或离开

    网上疯传没多久警方就带走了曹建国审讯，曹家以前涉足的生意黑白两道都有，贩毒走私或者是正道的合法营业，虽然各大世家不可能完全有人干净地赚钱，但是有句话说得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赢了的人永远掌握着改写历史的权力，而现在这个输者就是曹家。

    “她们现在还好吗？”不过是两天功夫，曾经意气风发的曹建国此刻就像一个真正普通的老人，头发稀疏变白，脸上的褶皱如同一颗饱经沧桑的古树，眼神颓靡，完全看不出先前大厦之上妄想一展抱负的模样。

    “她们当然很好，你这么配合，我自然守信，放心，只要你安心待在这里，你的妻女我就代为照顾了。哦，对了，你的‘孙女’你不担心吗？”

    “一个女孩而已，没了就没了，不过……如果有可能，希望你不要为难她。”

    曹建国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孙女’，平常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也没有刻意为难她，当然他也没有对她有什么特殊照顾，该给的他照样给，物质上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呵。”顾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曹建国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看他没有表示就当他同意了。

    然后顾城走了，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负责，不管造成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

    顾城找到陆峥，两人相约上次见面的那个湖泊旁，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两人的心情。

    陆峥伸张臂膀，舒爽地叹了口气，“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

    顾城静静看着他的侧颜，许久，忽然他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阿峥，如果你有个机会为你爱的人报仇，你会做吗？”

    “嗯？”陆峥转头，看着他的眼里有疑惑，有好奇，唯独没有伤心失落，“你有爱的人？”

    “只是一个比方，如果你有机会为你爱的人报仇，但是仇人却不记得她做过的事，你还会做吗？你……会告诉你的爱人这件事吗？”

    陆峥笑着看着天空，“如果我爱的那个人不想报仇，我就不报仇了，”忽然又转头看着顾城，“你这个问题很奇怪诶。”

    顾城看着他眼里的星空，“你会记恨伤害你的人吗？”

    “唔，不一定，要看他做了什么伤害我了，如果事情很大，我自然会记恨，不仅恨，还好想杀他吧”比如上一世撞死他母亲的凶手。

    “如果是不值得记挂的小事，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毕竟我的时间很宝贵，为了那些根本不会在你心里留下任何痕迹的人浪费时间，显然是笔不划算的买卖。”

    顾城陷入沉思，所以什么才是大事？什么才是小事？

    “对了，她们三个你打算怎么处理？之前只是为了拖住曹建国，不让他逃跑或者找孤儿院的麻烦，现在没有用了，你要怎么处理？”

    陆峥本来想趁这次机会一起解决掉陆铭的公司，只是调查才发现陆铭的公司和曹建国的没有直接关联，法律上它们是不同人手里的不同产业。

    “你怎么想？”顾城把又问题丢给陆峥。

    “我？我对她们没有特殊想法，她们和我也没有直接利益关系。”

    顾城牵起陆峥的左手，“戒指没取吧？”

    陆峥苦笑，“没有，我想取也取不下来啊，这东西好像和我的手指连在一起一样，就算涂肥皂水润滑油也没用。”

    “没事就不要取了，这样挺好。”他的指腹摩擦着戒指的外侧，一圈又一圈，“你戴着我也安心一些。”

    “好——”陆峥把这个好字拖长了音，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般。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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