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关系 作者:豆腐心芹菜

    第3节

    沈煜启神情忽而恍惚起来，这种坐在云端的飘飘然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瞬间瓦解，他用力掐住掌心，企图以疼痛掩盖心底无法忽视的萌动。

    自从十二三岁做了将陆峥酱酱酿酿的梦后，和陆峥待一起的每天都是煎熬，这不是摆明的把鸡扒光了毛丢狐狸怀里嘛！他能坐怀不乱实属不易。

    或许是方法真的有效，沈煜启忽然觉得心底的蠢蠢欲动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独留下那抹淡淡的温馨，因为珍惜，所以认真对待，不忍就这样按照心意想做就做。

    唇角微勾，沈煜启埋头覆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轻的一吻，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意味，只是想这么做就这样做，淡淡的带着些许温柔，就像是怀揣着珍宝。

    忽然心底窜出一个念头，沈煜启权衡一二终究抵不过它的诱惑，在那泛白的唇上用力一咬，一抹嫣红染上嘴角，看起来有了生气，不再死气沉沉。

    指尖轻轻触碰，害怕他醒过来，又怕永远不醒来。起身的时候为他掩了掩被角，确定不会冻着才转身轻轻带上门，极静的空间一时只剩下床上人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如同岁月静好的最好诠释。

    午间，陆峥正吃着沈煜启端上来的淡粥，顿觉嘴唇传来一阵刺痛，“嘶——”摸了摸嘴角陆峥疑惑，怎么睡一觉起来嘴就脱皮了？

    “哦，可能是天冷，干燥。”，沈煜启说得面不改色。听到沈煜启的回答陆峥才知他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作势要掉头假装吃东西，随即又想到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停下动作陆峥哂笑一声，挠了挠头。

    下午因沈煜启借口“没有课”，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蜗居在沙发上。要说为何不躺床上呢？陆峥给的理由是成天躺床上像是要断气了似的，怪晦气的。然而两人住的宿舍公寓沙发又能有多大？可以容下一人平躺就是不错的了。

    所以当陆峥裹着被子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果汁一手拿着小点心时，沈煜启却孤零零地杵在一旁，微怂肩膀的样子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陆峥直到喝完一杯汁外加三块“独家出品”的点心才注意到试图彰显存在感的某人。

    “那个，你要不要坐着？”

    顿时某狼两眼放光，只是恰被垂下的眼皮盖住：“嗯，不了，两个人挤着也不舒服，你好好坐着吧！”

    狼的狡猾不在于它的天性，而是它们懂得什么才是它们要的，知道如何最快最好猎得食物，暗中窥视、伺机而动也仅是它们狩猎手段中的一种。

    “你这样站着，我……也很尴尬啊！”

    “不用多想，你是病人，理当如此。”

    陆峥没有再说，只是往沙发另一头挪了几下，无声地说着自己的决定。沈煜启见他这样，识趣地占据沙发一寸地。

    面前的电视机播放的画面一帧帧晃过眼前，却完全没有在沈煜启心中留下任何印记，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紧贴着他手臂的熟悉的人儿。岁月静好如斯，怎能不留英雄志？

    夕阳迟暮，斑驳残影透过窗一下又一下扫过沙发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交织的氛围静谧美好犹如九天之上种满月桂的宫殿，让人不忍破坏一丝一毫。

    没几天陆峥的病就好了，当然也要继续上课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峥本人，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快一分不能除去病根，慢一分却是折磨，陆峥总算是能够走出门了。然另一人却是不满意了，二人世界结束得太快，他还没好好体会，可是谁又会在意他的想法。

    虽然是初二，但同学们的座位都是按照成绩高低挑选，因此每次沈煜启都霸占着陆峥旁边的位置，陆峥只以为沈煜启和其他人不合群，便随他去，和谁做同桌他并不在意。

    想到上课同样可以和陆峥在一起，沈煜启的抵触情绪没那么强烈了。

    生活总是会和你开玩笑，在你轻视它，忘记它时，它会再次以全新的面孔进入众人视线，占据你惶恐的心。

    窗外呼啸的风似是昭示暴风雨的来临，陆峥的平静生活要到尽头了……

    对即将到来的事毫不知情的陆峥正如往常一样，拒绝沈煜启和小胖陪护的提议挤上公交……

    远远看到陆峥的身影，李奶奶赶紧喊道：“阿峥啊，快来，你家那个舅舅又来了。”

    一听这话陆峥急了，家里就只有妈一个人，如果发生什么争执，吃亏的可是她啊。

    顾不得道谢，陆峥急忙往楼梯口跑去。

    看着那脚步急促的背影，李奶奶叹了口气，“唉，多好的娃啊，可惜啊，摊上了这样的亲戚！”

    “妈，你没事吧？”

    推开门陆峥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口换道，边喊还边往屋里逡巡，正好看到沈母满脸怒容地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陆峥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确定母亲没事，陆峥才有心思打量房间里的人，一眼就瞧见沈家宝虚伪的样子，陆峥皱着眉头暗想，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位舅舅啊。

    陆峥没有理会沈家宝故作姿态的样子，径直走到沈母面前：“妈，我回来了！”此时乖巧的模样哪有先前的急躁。

    看到儿子回来了，沈母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母稍稍收敛起怒气轻声对陆峥说：“阿峥，你先回卧室写会儿作业，妈妈这里有些事儿要处理……”

    沈家宝像是看出来沈母顾忌，脸上连忙堆起了笑抢先道，“阿峥啊，看到舅舅怎么不打招呼？”，而后又故意板着脸：“这可不是好孩子，听说你在育英读书，难道花了钱学校就是这样教你的？唉，你能考进去舅舅很高兴，想必成绩一定是很好吧？”

    他似乎并不想得到答案，说完这些又开口道：“舅舅有时间一定去看看你！”

    沈香雅在沈家宝开口说话时就想阻止了，奈何儿子拽着自己手一个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动。此时等对方说完了沈香雅终于才得说话的机会，只听她张口就说：“家里的钱不是早给你了吗？你答应我不再过来的，如今食言还想拿钱！你当我沈香雅真是任你拿捏的软弱之人吗？”

    沈家宝那话虽是冲着陆峥来的，实际上却是对沈香雅说的，意图很明显，他既然知道陆峥在哪个学校，随时可以去找他“谈心”，至于“谈心”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陆峥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就是为了弄清这个舅舅这次到底有什么目的，见两人说完了自己也弄清楚了。心里一番思索面上却不显，抬头脸上就挂起单纯的笑容：“好啊！舅舅你一定要来看我，老师和同学也想看看舅舅长什么样呢！”

    虽然疑惑陆峥老师同学怎么想见自己，然沈家宝现在心心念念就是怎么拿到“自己的钱”，眼珠一转说：“唉，阿峥啊，你现在有出息了，可怜你爷爷奶奶在家里那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整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酸，舅舅我心疼啊，”

    第22章：想念

    边说还边抹眼泪，“可舅舅没有好工作，也没有稳定收入，没办法送你爷爷奶奶去医院，现在你爷爷奶奶就在老家等死呢，诶呦我可怜的爹娘诶——”说着最后竟真给他挤出了几滴泪来。

    陆峥也配合着，眼眶慢慢红了，哽咽着说：“真的吗？爷爷奶奶要死了？”

    沈家宝以为陆峥被感动了，演得更起劲了。

    “阿峥啊，你爷爷奶奶常跟我念叨你，说你几年了都不回家瞧一眼，是不是被这城里的花花世界诱惑，厌倦乡下生活了？他们不指望你想着。

    只是希望你能在他们没死之前回家看看，就算现在病得动弹不得了，也还惦记着你，出门前特意嘱咐说要你好好学习，你是他们的骄傲……”

    看着沈家宝越演越恶心人，似是不打算停止，陆峥“友好”地打断：“舅舅，我也想爷爷奶奶，可是学校不准请假，如果硬要请，年底的奖学金就没了，但是为了爷爷奶奶我一定要请假的，你等着我舅舅，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听到有奖学金，沈家宝很激动，在他的意识里陆峥的钱就是沈香雅的钱，而沈香雅的就是他爸妈的，爸妈的就是他的，所以陆峥说到要请假的时候他立即否定了。

    “阿峥你有这份心就行，只是你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好好读书，以后一定是个大官！你爷爷奶奶也会很高兴的。”

    “可是我很想爷爷奶奶啊，我还是请假吧。”

    看到陆峥坚持要请假，沈家宝急了，“不不不，阿峥听话，好好读书，爷爷奶奶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你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吗，学习要紧，学习要紧……”

    “嗯，既然舅舅这样说了，那就不请假了，等我拿到奖学金就回去看爷爷奶奶，我给爷爷奶奶买药吃，我有可多钱了，加上奖学金就有三百了！”，原来是没吃药才会缺心啊，有病就得治，耽误了可不得了。

    听到三百沈家宝还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三……三百？”

    “是啊，舅舅也觉得很多吧！”陆峥笑得更欢了，你演我也会演，看谁膈应谁。

    “这什么破学校，发个奖学金都这么小气！阿峥啊，你……”

    沈家宝人是混，但他不会想在人前落面子，更何况是个孩子，以前就爱在陆峥面前端着身份，看着小孩崇拜的眼神心里总是遏制不住地冒着泡，可能这就是小人物自以为的尊严吧。

    “……你在学校还习惯吗？有没有同学欺负你，有的话告诉舅舅，舅舅帮你教训他！”，话题被很快地转开了。

    “没有，同学们都很好，老师也很照顾我，知道我家没有钱还特意给我免了补课费。哦，对了，他们知道舅舅经常来我家‘借钱’，和我们家关系很好，想问问我们家欠学校的钱舅舅可以帮忙还一些吗？”说完还腼腆地笑了一下。

    听到这话，沈家宝终于是歇了念头：“呃，阿峥啊，好好学习，舅舅手头也紧，不然早给你还了！”

    沈母在说了那些话后就没有再开口，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儿子几句话扭转了局面，在儿子开口之际她就明白，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好了，阿弟你就先回去吧，我这儿也没有钱了，如果爸妈身体实在是不行了，你就先向村里人借，把病治好才是首要的。”，在孩子面前，沈母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眯着眼目送沈舅出门，直到看不见人影，陆峥转过头对着沈母说：“妈，我先去写作业了。”

    顺着儿子的话，沈母摸摸他的头笑着答道：“嗯，别太累了，吃饭叫你。”

    两人像是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做着手中的工作，仿佛从未发生任何事。事情虽然不是完美解决，也算暂告一段落了，陆峥知道平静只是一会儿，谁也不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

    沈煜启正是忙的时候，当初逆着他爸沈可威去育英学习，已经惹怒了沈家老爷子，也就是沈煜启的爷爷沈力霄，只是孩子去也去了，也不能强行辍学，再说孙子把他该攻读的学位都考完了，剩余的时间就让他放松放松，就等着熟悉祖上的事业。

    按照之前的情形应该就是这样，只不过前几天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了，打算将公司业务都交给他爸，沈煜启作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也有他该负责的部分，就在昨天，沈煜启跟陆峥简单说明一下自己有事要忙就办理休学手续，然后消失得不知所踪。

    虽然很不舍，但沈煜启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让人畏惧的权力，就无法护得陆峥全身，他想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面前，让他像个王子不必畏惧任何事，只是他同样知道这些只能想想，陆峥这样傲然之人，又怎会甘愿做一只金丝雀。

    再则他的家族虽表面风平浪静，甚至比起其他大家族更和睦，然沈煜启知道利益至上，从十岁发生那件事开始，他从不曾也不敢将背后完全交给他们。

    陆峥没有探究沈煜启休学要做什么，从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同桌不简单。留在你身边的人，不管时过多久，最后一定是在你身旁的，但若是不想留的，强迫也没什么用，还不如顺应自然，就当作是一个过客，陆峥不想承认自己有些不舍，可是舍不得又如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秘密，他自己也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对人说。

    今年的冬天出奇地冷，呼呼刮的风寒得刺人骨髓，白的雪，灰的天，世界单调得如同一幅无声的水墨画，稀稀疏疏的人影被树的枝叶掩藏，一眼望去唯见雪地上孤零零的脚印，如何不勾起内心的孤独寂寞？

    捂紧衣领，尽量把脖子缩进围巾里，陆峥慢慢地往车站挪去，天还很早，路上零星的几个人也是成双成对的拥着，眯着眼躲避被风吹起的绒雪，好不容易走到车站，车还没来。背风站着，跺跺麻木的脚，呼出的气体直接在半空中液化，变成一团团白雾，将手靠近嘴边，喷洒的气息稍暖了僵硬的手指。

    今天是期末考试，陆峥不像其他同学，考试前就临时抱佛脚，胸有成竹、自临危不惧可能才比较适合他吧。

    车顶覆盖了一层白雪，远远驶来似不见轨迹。还不待停稳，陆峥就登上了车，实在是天气太冷。还好考室里比较温暖，监考老师早早打开了空调，这也算很人性化。

    因为是按照成绩来排位，陆峥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第一个。也许是天冷，考场内坐着的没有几个。有认识的也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团，讨论讨论考题。这个考场的学生都是年级前三十的，各自专注于学习，很少会出现吵闹的情况。

    时间晃悠就过去了，考试完之后没几天就是春节，这天陆峥家里很热闹。平时陆峥就很招人喜欢，现在过年，大人之间总会恭维几句，免不了夸奖各家的孩子。

    “闺女啊，你家崽子可真是我们几家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你看才评了三好学生，年尾又得奖学金，这要是我家娃该多好啊！”

    李奶奶平时就和沈母关系好，所以这话是出自真心。

    “是啊是啊，我家那小子就知道玩儿，早不着家晚不着家的，你不知道多顽皮。”

    “我家虎子虽然不像你家明明那么皮，也爱学习，可是那脑瓜子就是不知道咋长的，脑瓜不聪明，再如何努力也无用，唉，还是阿雅你有福气！”

    自家宝贝儿子被夸奖，无论表现地如何谦虚，内里还是骄傲窃喜的。

    “哪儿的话，虎子才多大！这年纪正是爱玩闹的时候，哪像阿峥啊，这么大的时候就像个老头儿，没有一点儿活力。”

    大人有大人们的娱乐，孩子也有孩子的乐趣，而陆峥的兴趣就是看书，或许还有……发呆！

    一个人手杵着下巴，趴坐在凳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红红火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声爆竹声惊醒了沉思中的他，缓过神来发现了自己在想什么，猛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看书看书，他有什么好想的？”

    “阿峥！出来接电话。”

    电话？陆峥急忙起身，打开门看到满地的瓜子壳，才发现自己发了那么长时间的呆。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湿，“喂？你好，请问你是……”

    “贞子啊，快出来玩！我在xx街的那个ktv，我等你啊——啊，来了来了……”那边似乎有人叫他，不等陆峥回答就急忙挂了电话。

    “这家伙，我还没答应呢。”陆峥无奈过后又是一股淡淡的失落。说是这样说，动作却还是迅速地收拾起来。

    “妈，小胖叫我出去玩，等会儿回来。”

    “好嘞，去吧，身上有钱吗？”

    “我身上有，够了。”

    “那小心着点儿！”

    “嗯，晚饭前回来，我出门了。”

    如果是其他家长，这个时候一定会追根究底地盘问要去哪儿做什么，只是这事换成陆峥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约定的地点离陆峥家没多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可能是考虑到陆峥不像他有车，出行不太方便。

    到了ktv门口是下午两点，还没走近柜台就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转过身一看，呵，居然是她……

    沈煜启有些烦闷，好久没看到阿峥了，虽然可以随时通过视频看到，但哪有在身边好啊！

    第23章：曹衡娜

    “boss，已经准备好了。”

    称呼他boss的俱是他栽培的手下，而叫他少爷之类的则是主家之人或者外边试图巴结的。

    “呵，我到要看看这些跳梁小丑能蹦哒到何时！”

    嘴角的勾起邪气凛然，完全没有在陆峥面前的成熟稳重。

    阿力打了个寒颤，boss笑得实在是瘆得慌。

    沈煜启这些天也不轻松，自从沈力霄病得住院后，那些小人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了，沈可威美其名说是借此机会锻炼一下沈煜启，这些豪门的腌臜事都由沈煜启来解决，只是沈煜启明白，沈可威只是想以此检验一下他的能力，看他有没有实力坐在那个位置上，若是不行，还来得及换人。

    没有谁生来富贵享福，想要得到什么还是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们不是想要家产吗，就给他们，拿不拿得起就看他们了！”

    “陆峥，你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还记得我吗？”眼前的女生穿着时尚却不失大方，脸蛋早已不见当初的圆润稚气。

    “怎么会不记得，你写的情书都堆满我的课桌了，韩蕾。”，陆峥打趣道。

    虽然那时小姑娘告白失败了，不过似乎她有个与外表极不符的执着的心，就算被当众拒绝了也没想过放弃，从那以后坚持每天写一封情书，偷偷地塞到陆峥的课桌里，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瞒过这么多同学的眼睛，或许是他们乐见其成吧！

    陆峥很欣赏这样的女生，有勇气，有追求，能够为了那份渺茫的憧憬拼搏，不过也仅限于欣赏。

    “唉，那时的糗事就不要再提了，谁没有疯狂过啊！”女孩子害羞是免不了的，“听说你现在在育英读书，真厉害！”

    “呵呵，哪有，嗯？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刚刚在聚会，初中同学……哎——娜娜，这边这边，”忽然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韩蕾的视线越过陆峥的肩膀朝他身后看去，确定对方看见自己后眼咕噜一转就在陆峥耳边小声说：“看，漂亮吧，现在的同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闺密，人家学习好人还长得漂亮，好像和你差不多大，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看着韩蕾笑得心照不宣，陆峥表示很无辜，他哪里表现出像是有兴趣的样子。

    只是这个女生……总感觉有点儿……熟悉。

    还不等那女生走过来，韩蕾就极快地跑过去，爷们儿似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借着蛮力将人带过来，生怕人给跑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小学同……额…校友陆峥，刚刚碰巧在这儿遇见他，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想当初他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学霸校草啊，不过估计他现在还单身呢。”

    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说完还对曹衡娜眨了眨眼，其中的意味不用言说。

    “好啦！重头戏来了！这位美女，可就大有来头了，她是——b市有名的桔梗中学的校花，她爸是良缘财团的老总，而她爷爷……可是金国之梦的总裁，怎么样？吓一跳吧！”

    的确很惊讶，就不说金梦之国了，单单是良缘都不是他现在这种身份的人能遇见的。

    “你好，曹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出于礼貌陆峥首先伸手打招呼，虽然这个和他同龄的女生给他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

    “你好，陆公子，我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在这儿是常客了，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不然你们俩儿也早就遇上了吧！嗯，冒昧问一句，你是哪家的少爷？”

    矜持有礼，优雅大方，气质幽兰，如果不听她说的话，或许还会觉得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只是话里话外的尖锐让她的魅力大打折扣。

    只要长眼睛的都可以看到陆峥的穿着并不奢华，估计全身最贵的一件衣服就是那棉外套，看起来做工挺细致的，只是有眼色或见过上档次的衣服的人都会发现，不同于高档的定制品，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手工制品，虽然针脚密，手法老练，也改变不了它的价格不超过两百这个事实。

    “怎么你们说话那么作，感觉气氛怪怪的。”，韩蕾的脑回路完全异于常人，一脸‘你们好奇怪’地说。

    还真是个没心机的姑娘，这点倒是一直没变。

    这个时候陆峥也瞅出不对来了，奇怪！自己是第一次见她吧，好像也没哪里得罪她。

    “我不是什么少爷，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如果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们，我一定会早点儿来的。”

    君子如玉，微微一笑便是如沐春风之感，不说倾城，但足以倾倒对面的两位少女。

    曹衡娜最先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因为一个男生的笑容而走神后，脸色有些发青，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会觉得这张笑着的脸很美，她忽然有些危机感。

    曹衡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第一眼看到这个气质温和脱俗的男生，就产生一股浓浓的嫉妒，所以顾不得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形象出口讽刺。只是怎么可能！自己从小就受人追捧，活得像个公主，什么要求最后不能达成的，哪个长辈见了不夸一句的，屁股后面的追求者都能围着b市绕一圈儿了，怎么会嫉妒一个穷小子，他哪里有资格让她嫉妒。

    “呀！真不好意思，听你措辞举止如此……有礼，不比我等从小熏陶的人差，我以为你也、是世家子弟。”

    像是很惊讶，说话微微停顿，又似是在斟酌用词，只是‘也是’两字咬字稍重，虽然不仔细听不会发现其中细微的差别，只是刚好陆峥是那种对别人情绪特别敏感的人，自然听出这道歉暗含的讥讽，倒是比之前更令人难堪。

    明面上是善解人意恭维别人讲话得体，语气中却又透露着一股骄傲，话里又暗指陆峥做作，这番市井泼妇的作态另她原本的优雅高贵也像是沾上了庸俗一般。

    陆峥前世好歹也是站在高处俯视众人的人，这样的小伎俩简直无法入眼，“真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大少爷，不过曹小姐也不必失望，像您这般美丽的人，想必什么没见过，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记恨陆峥的不是，陆峥真不会说话，还希望曹小姐见谅！”

    陆峥这话一讲出来立马就改变了曹衡娜话中的含义，我是穷人但我人穷志不穷，然你却是恰恰相反。陆峥态度端正，没有直接说破让人尴尬，他自觉做了一个君子该做的事，虽然这个女人一直在针对他。

    曹衡娜努力忍住怒气，刚刚精心弄好的指甲也刺进了肉里，可疼痛却无法平复胸腔里的那股郁气。自己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谁不是纵容着护着，舍不得她受一丝伤害，可这个仅见了一面的狐狸精居然敢这样反驳自己，实在是……

    只是陆峥不给她发泄的机会，不等曹衡娜再次开口，转头对从头到尾都不在一个频率上的韩蕾说了句有约就走了，留下曹衡娜干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当陆峥按着王荣祖留下的信息找到包厢时，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陆峥以为来聚会的最多是五六个人，也就是小学时和王小胖玩得比较好的那几个人，他也都认识，只是没想到推开门一看，天！他只能庆幸还好这家店有足够大的包厢，这起码有二三十人了吧！

    包厢内有些昏暗，空气中充斥着啤酒的特殊气味，陆峥皱了皱眉，还好他们没有点烈酒，不然就凭这些十四五岁的少年的酒量，真怕撑不到医院。

    眼尖的王小胖在陆峥推门时就注意到了，他可一直盯着门口呢。

    “贞子——这里这里……”

    虽然人很多，灯也昏暗，但陆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手舞足蹈的王小胖，只怪这体型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小心避过地上被胡乱丢弃的酒瓶，陆峥谦然出尘的姿态立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有人听到王荣祖的呼喊声，立刻明白这个温润的少年应该是他邀过来的，于是都热情地朝陆峥打招呼。

    “嗨！帅哥，欢迎欢迎，来晚了可要接受惩罚。”

    “对对对，要罚。”

    “先自罚三杯！”

    “三杯不够，得三瓶！”

    “去去，你们一边去，这是我兄弟，谁敢罚？”

    王小胖觉得以陆峥的白斩鸡一样的身板可能一瓶都喝不了。

    “自罚三杯我接受，三瓶的话……估计我要先走了。”走哪？当然是进医院了。

    风趣幽默的言语让这群纯真的少年对陆峥产生了好感，一个个都争着想做第一个灌他酒的人。

    陆峥自然知道王荣祖是为他好，只是这些都是他的朋友，作为他的死党以后接触他们的机会肯定不会少，融入他们就是必不可少的。他知道男孩子的友谊来得很奇怪，虽然这些孩子还算不得男人，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如此喝就是最好的办法，酒桌上拼出来的感情最持久。

    拒绝了王小胖想替他喝的好意，陆峥就近拿起一杯还在冒泡的啤酒，也不知道现在的酒量怎么样？上一世喝酒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属于那种一杯倒的类型，只不过喝的是白酒。这一世虽然还没有沾过酒，但啤酒……应该……没问题吧？

    第24章：醉酒后

    只是陆峥还是高估了自己，第一杯没喝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瞬间染上绯红，湿润的双眼让那些起哄的人内心充满罪恶感。

    多么乖的少年啊，怎么忍心灌他酒呢？

    躲开王小胖想抢杯子的手，陆峥又开始喝第二杯。小心控制速度，可还是呛得眼泪汪汪，酒液顺着白皙纤细的脖颈滑下，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暧昧引人遐想，惹得旁边害羞的男生不敢直直视，都将目光转到一边去。

    当最后一杯喝完，陆峥已经是头晕眼花了，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踉跄地扶着桌子，虽然头脑还是清醒的，但四肢像是生锈的机器，完全没办法控制。陆峥不由感叹，难道酒量还要从头练吗？上辈子创业之初应酬多，酒量虽不是顶好，好歹喝个啤酒没问题啊！

    看到陆峥这么豪气地干了，包厢内的人倒不好意思了。

    “喂喂，还行吧！咋酒量这么不行，以后要好好练练啊！”

    “是啊，跟个弱鸡似的。”

    ……

    大家的话听起来像是瞧不上陆峥，只是那眼神……不说大家也懂，这是群口是心非的娃。

    “贞子……怎么样？头晕吗？不是说了不要喝了吗？怎么就这么倔呢？”

    “没事儿，就是有点头晕。”

    其实也不怪陆峥酒量小，那杯子可不是家里喝水用的规格，而是超大号拼酒杯，虽然陆峥酒量的确比一般人小些。

    突然一瞬上涌的的恶心让陆峥有些难受，自己是醉了？可是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那么自己到底醉了没有？怎么觉得头更痛了。

    “洗手间在哪儿？”

    “那边，我扶你去吧。”

    “不用了，你也去玩吧，他们在等你。”

    “都怪我，早知道你会被灌酒，我就不喊你来了。”

    “你不把我当兄弟？都是你的同学，怎么好扫兴。你……站住，我自己去。”见王荣祖还想跟过来扶他，陆峥喝住。

    幸好包厢内有洗手间，若是没有陆峥也不会拒绝王荣祖的好意，他脑袋是昏沉，但不至于一点思考能力也没有。

    掬起一捧凉水扑到脸上，凉凉的，刺激了本昏昏欲睡的脑袋，清醒一些的陆峥抬头，骤然被镜子里反射的景象吓了一跳。那是双泛红狰狞的眼睛，眼尾飞入鬓角别具一番气势，然此时正死盯着陆峥。

    陆峥想要不要叫人？看他的样子，好像神志不清了。

    像是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不待陆峥反应过来那人就从背后死死抱住他，紧绷的手臂仿佛力有千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敏感的肌肤立即窜出鸡皮疙瘩，陆峥想挣扎，可是被酒精麻痹的身子完全没有力气，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嗅着什么，手也只是摸索着，陆峥想自己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可还没放松多久，陆峥被那手进攻的目的地惊呆了。

    用力抓住钻进毛衣底下的手，虽然在对方眼里可能只是轻轻放在那儿，陆峥在脑海中冷静分析现在的处境。陆峥可以呼救，只是外边众人此刻可能玩得正嗨，他在这里都能听到吵闹的音乐声，就算呼救了他们也不一定听得到，反而有可能因为他的叫声刺激了这人，那后果不敢设想。

    陆峥正思索着，却被那人下一个动作惊到，发疯的少年箍紧那劲瘦的腰身，俯身就在那看起来就柔软的嘴唇上放肆啃咬，陆峥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到底怎么了？

    感觉到对方似乎想要更进一步，陆峥死死咬住贝齿，只是哪抵得过已疯狂的人的力气，轻易就被攻克了防守。

    陆峥像是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在身上揉捏的手掌却仿佛带电般，从尾骨窜上的电流刺激得他一声轻呼，少年像是受鼓励一样，禁锢的力道恍若千钧。

    拼着最后的力气，陆峥用力合上贝齿，听得对方的痛呼，然后那摄人气息消失了。

    不敢在这停留，趁着少年弯腰捂嘴的瞬间往外跑，只是他似乎忘了自己还是醉酒的身子，在跨出第一步就摔倒在地，背后立即覆盖上一具灼热的躯体。

    “不——不要…住手，你——”

    感觉到腰间抵上的硬邦邦的东西，陆峥彻底慌了。

    少年特有的柔软嗓音，加上力竭的嘶哑，这就是世上最甜蜜的情话。只是背后的男子却忽然停了下来，小心地将身下的少年抱进怀里，而后双臂紧紧拥住。

    只听到耳边沉重的一声叹息，陆峥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颤抖，不敢有过大的动作刺激到他，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仿佛过了许久，男子轻轻抬起陆峥的头，拇指在那泛红的眼角温柔摩擦着，只是原先赤红的眼睛似乎往深红发展，陆峥感觉很熟悉，那双眼睛像是包含了许多东西，许多……他不懂的…东西。

    在陆峥带泪的眼睫上烙上一吻，仿佛用尽了全部力量，男子瞬间倒在陆峥身上。

    陆峥睁开眼，侧头，只能看到肩膀上一头乌黑的发，发梢刺在脸上，硬硬的，就像这人给人的感觉，冷硬又疯狂。推了推身上的‘尸体’，不动丝毫，只能这样了……

    疲倦压迫了神经，松懈下来的陆峥终于也扛不住浓浓的睡意，缓缓闭上了眼睛，朦胧间忽然感觉身体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只听得耳边的一句呢喃：原来你在这里，对不起……似梦似幻。

    可是，真的……好安心……

    陆峥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但对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那么一双泛红狰狞的眼。本该害怕的，也会害怕的，可他就是害怕不起来。还有最后那句话……感觉好熟悉，是真的还是……错觉……

    揉了揉眉心，还是有点宿醉的后遗症。

    可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难道那些小朋友没发现洗手间地板上躺着的男子？没错，是小朋友，加上这一世自己好歹也是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自然在他眼里这些十四五岁的少年还真是孩子一样。

    起床穿好衣服，看到床头柜子上放了一杯颜色微黄的汤汁，毫不犹豫端起喝掉，喝完舔了舔唇才感觉味道真怪，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隐隐觉得头疼好了些。

    看着手中空了的杯子，陆峥笑了，笑得温暖幸福，感谢老天让他重来一次……

    推开卧室的门，没有在客厅发现沈母，“妈——”

    难道去买菜了？直到走到沙发边才听到母亲的“工作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机器的踩踏声被刻意放得很轻，所以在卧室门口时陆峥才没有听到声响。说是工作室，其实也不过是在阳台搭建的紧挨着小厨房的板隔小空间，而后从主阀上接了一根线，简单地弄了个白炽灯钉在墙上。

    轻轻卷起一点帘子，内部布置完全映入眼帘，阳台本就没有多宽，加上一些木板就更窄了，狭窄的空间几乎被一台老式缝纫机塞满，背对着门口的瘦弱身影微弯着腰，借着昏黄的灯光凑近机器，似乎是在穿针线，只是一直没有成功，这么些年的过度劳累已经让那双本应明晰透亮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陆峥靠着门站了许久才默默转身，埋在阴影中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泛着水光……

    陆峥终于知道一直被忽略的事是什么了，他自重生以来总是以为抓住命运脚步的自己高人一等，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也自以为是上帝的宠儿，把自己看得太重，位置摆得太高，反而忽视了最基本的东西，重新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的是自己，最先考虑的也是自己，自己的学业，自己的未来，还有亲自复仇，唯一与母亲相关的还是那承诺的不知在哪儿的以后。以后的挥金如土？以后不愁吃不愁穿？这些她可能从未想过吧，她的生活已经被自己和挣钱填满了。

    钱——这是目前最缺的，他想，最少不要妈太辛苦。虽然自家温饱是不成问题，但他在学习上的花销不低，一千五的奖学金也只稍稍缓解家里的负担。

    可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找到能够一边学习一边挣钱的工作，该怎么办？想起上一世打拼的那几年，陆峥不由感慨现在这年龄做什么都不方便。毫无办法的陆峥只能将这个念头暂时搁置下来，已经耽搁这么久了，几天时间也改变不了什么。

    陆峥家过年没有什么走亲戚的习惯，因为与他们（沈母娘家）的关系并不那么融洽，再说沈母离家都十二年了，就算有什么关系也都淡了。

    年节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因为陆峥要开学了，这意味着又要交学费了。

    陆峥已经暗暗决定初二下学期参加跳级考试了，不仅是为了节省开支，更是想珍惜这偷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宝贵的时间不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事上。

    新的一年，新的面貌，陆峥这一年也长高了不少，在同龄人中也算是出彩的高个儿，原本有些婴儿肥的下巴也削瘦了，倒是显出几分清翠挺拔的竹韵来，对广大育英的女生来说这是大大的福利啊，男神又长帅了。

    第25章：第一桶金

    然而在沈母眼里，儿子这是瘦得脱形了，看看，原本脸还有点肉的，现在身上是找不到一点肉了。

    因为沈母手上这匹货还没有完工，所以没有办法马上交一千学费，但学校老师还是准许陆峥报名上课，毕竟这么好的苗子前途不可限量啊，也许未来还能为学校争光拿个省状元回来呢，又怎么会将其拒之门外。

    寒冬的气息还未散尽，春的脚步却即将迈近，三月回温，泥融日暖，可以预见未来的气温应该不会太低。

    坐在教室里，陆峥的心思没有飘远，因为他有了目标。

    “唉，听说了吗？学霸要跳级了！”

    “纳尼？学霸要走了！好伤心，人家不要不要吗。”

    “哈哈——学霸跳级了，开心啊，终于走了！”，因为……学霸跳级＝不和学霸同年级＝学霸不再是竞争对手＝终于可以做年级第一了（沈煜启走了）＝又有妹子追了……哈哈——简直太忧伤了，因为学霸变成学长了，这里不虐，虐点在于……学霸比自己小两岁，伏羲哥哥不公平啊，为什么会有人即有才又有貌，亚当夏娃啊，这设定不对吧？让我再静静待会儿，蹲墙角，默默地画圈圈……

    默默说一句，东西合并，效果更好！不过这娃似乎忘了，陆峥比学长学姐还小三岁呢！嗯！我们不提醒他，坏笑……

    一旁听着他们自以为小声说秘密的陆峥笑了，这次是被逗乐了。

    原来同学们这么八卦，有时间应该多督促他们看看名文学著什么的，对，我不是公报私仇，真的不是，看我纯洁的小眼神。

    突然灵光一闪……名著？这个好像可行，应该很快吧……

    陆峥上辈子作为一个能文能武的文科生，写作自然是在行的，再加上足够的阅历，文笔也算老练，那么拥有这些优势却不利用，岂不是傻瓜吗。

    借用学校的电脑，陆峥在网上查了查出名的文学出版或报社的信息，并一一记录下联系方式。毕竟不能保证寄过去一定会发表，所以陆峥采用广撒网的办法，这样至少成功率高些。

    没有很多时间写长篇，陆峥打算先试试短小精悍的文章。

    若身边出现欺辱弱势群体的现象，大多数人会同情、怜悯弱者，谴责那些犯错的人，因为在弱者面前有种优越感，而在犯错的人面前，无形中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就有理由谴责质疑。而当有比自己优秀的人出现，那些原本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却忘记了本心，狰狞的脸、嫉妒的心，同情？就像个笑话。直到出现了优秀到让人嫉妒不起来的人，大家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崇拜的崇拜，泼酸水的泼酸水，同情的同情，仰视神坛的那人仿佛是家常便饭。

    神坛上，虽然照到的阳光最多，但某些方面也失去了阴影，毕竟不是所有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站在神坛顶端也意味着没有隐私，谁叫那光芒太过耀眼。

    陆峥作为年级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不管如何低调也挡不住众人的八卦因子，就在他完成了一片抒情散文投稿后的一天，也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陆峥写文的事就变得众所周知了。

    看着全校妹纸们沸腾的样子，男生们深感自己在女友心中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于是立马回教室抓紧时间学习，他们想在期中考取得了好名次，拉近了与陆峥的差距，也好在女朋友面前挽回些颜面，虽然能捡回的面子其厚度可以忽略不计……

    而女生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把和闺密逛街买东西的时间用在接近男神上是小case啦！如何接近男神呢？接近男神＝坐得近＝名次靠得近＝努力学习，所以男生们不仅要跟陆峥抢，现在还要和自己女朋友抢了。

    陆峥不知自己只是为了赚钱而做的一个小举动就带动了大家学习的积极性，照常图书馆寝室食堂三点一线，不过现在增加了新活动——写文章。

    “贞子啊，你理我吧～你理我咯～你瞧我一眼啦～”

    某人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无视了身旁卖萌到快要打滚的球。

    “阿峥～峥峥～贞子～偶真的不知道你是咋回去的，我当时以为你先走了，还担心你会不会丢马路上，可怜可怜我吧～嗯～～”

    故作刚发现有人的样子，陆峥惊讶道：“唉？原来你来了，怎么不叫我？你也知道我一看书就感觉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不要介意啊。”

    看到某人特无辜的表情，王荣祖表示真不是一个段数的，哥斗不过啊。

    “不介意不介意，大哥你能和我说话我就万幸了。”

    这哭丧的脸似乎彻底消了某人的怒气，终于不再摆着谱了，“有你这兄弟，我再也不用怕丢、不、掉了，是吧？”

    狗腿地锤了锤陆峥的肩，腆着脸道：“哪能啊！我们家贞子可是国宝，要好好养着的，怎么会丢？再说就算丢了，凭学霸的智商肯定可以找回家的，呵呵……”

    陆峥彻底无奈了，看这熊样，到底谁更像国宝了？“那天你真没看到谁送我离开的？”

    这是将功补过的机会，王荣祖当然要抓住了，下意识皱着眉思索，“我记得你进去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出来，我怕你在里面醉倒了，还想进去看看，只是橘子那家伙拾掇起大家灌我酒，然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王荣祖挠了挠头：“我……我被灌醉了！”

    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架势是想让陆峥想笑就笑，他还支撑得住。

    陆峥不负所望笑喷了，真的是‘喷了’，随手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对面变成‘落水球’的头，一边闷笑一边说：“平时不是吹嘘自己酒量天下第一吗，现在怎么就被啤酒给灌醉了？”

    一说到这儿王祖荣就急了，“还不是那些没良心的趁我不注意点了茅台加进去，我担心你，一着急……当成普通的啤酒焖了一海杯，然后……”

    “不省人事了！”

    陆峥将话接过来，这事儿他压根儿就没怪过胖子，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想吓吓王荣祖，顺便看能不能得到那个少年的消息。

    “嗯，嘿嘿……”

    “在你们进包厢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之前包厢内还有人吗？”

    “啊？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啊，不过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橘子想用洗手间时发现门打不开……”

    打不开？难道那个时候里面就是有人的？这群二货，这样都没发现不寻常，真是……

    旁边王荣祖看着陆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哦——等等，当时订包厢的时候在走廊上突然冲出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把我撞倒了，还没跟我道歉就转头走了，他来的方向好像就是我们订的那个包厢。”

    黑衣服！难道是那人？不会！陆峥很快否定，既然那男人脚步匆忙且没道歉就跑了，也没有与王荣祖发生嘴角，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停留，那么再折返回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里面那个人同他一起进去的，或者换句话说里面那人变成那副样子就是他的手笔。

    认真看着王荣祖的眼睛，陆峥沉声问：“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吗？”

    虽然不知道陆峥为什么这么急着弄清楚这事，王荣祖还是很配合地回忆：“看到了，但是灯太暗，所以看得不清楚，外貌是那种一看过就忘的类型，不过眼睛好像挺小的，看身高应该有180厘米，哦，年龄大概二十五左右，不会太大。”

    陆峥摸着下巴垂眼思索了一会儿，抬头时眼睛一亮，嘴角勾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如果没猜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出现在包厢洗手间的男生和走廊上撞到的男人肯定不是一个人了，但他们之间应该有联系，而且有可能那男生就是被黑衣男人弄过来的，不然他不用急着跑，当时男生也应该是被下药昏睡着的，才没有第一时间被包厢喧嚣的环境吵醒，然后等到自己进去时药效发作了！所以……归根结底，这是自己人品差喽？呸呸呸！什么鬼结论　。

    不过……陆峥眯着眼，摸了摸光洁白皙的下巴，这少年应该是得罪了人被算计了！看那时他醒过来后的反应，这药应当是和媚毒性质一样，或者药性更强，因为……他连男女都不分了直接上。

    找不到人就不找了，那家伙身边肯定麻烦不断，而且他干嘛要找他，难道要摸回来吗？陆峥被脑袋里蹦出来的想法吓到了。

    投稿后一周，陆峥收到天天日报和文学社会杂志编辑寄来的稿费，虽然钱不多，但这对他来说是种鼓励，至少证明了这是种成功的挣钱方式，让他更有信心坚持下去，钱不都是积少成多的吗。

    人生中的第一桶金，陆峥打算先将它存进自己的小金库，可惜还不能开户，不然存进银行就是钱生钱了。虽然很想直接把钱交给妈妈，但她肯定不会接受的，在儿子面前，这个母亲太过坚强。还是先存多些吧，这样才有借口给她保管。

    第26章：劫持

    时间的流逝不会倒退，一如社会的更替没有尽头。演变的从来不是思想，而是欲望充斥的越来越庞大的丑陋的心，那是连阳光也无法洗涤的无底深渊。

    开学第二周，陆峥正式向学校提出跳级的申请。校领导协商一致，决定让陆峥参加这学期初三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并且年级排名要在前一百，时间就在两周后的周末。时间有些紧急，然而陆峥却并没有着急，依旧按照制定好的学习计划有条不紊地执行。

    虽然陆峥没有刻意高调，但他即将和初三年级一同考试的消息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不管走在哪儿，都能听到议论的声音。

    “唉唉！听说了吗？初二一班的陆峥要跳级了！”一个寸头短发男生用手肘戳了戳旁边正刷着手机一看就是个宅男的男生。

    被打搅的男生也没有生气，只是脸上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随意说道：“哦——，你说这个啊，消息不灵了吧你，我可还听说他要参加这次初三的月考，并且排名前一百才能跳级。”

    “我去，简直是在打击我们这些草根的自信啊！”

    “不是‘我们’，是你。”

    “不是我们？难道你比得过陆峥吗？嗤嗤……不要说笑了。”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比不上，不要妄自菲薄。”

    “呵呵——你试吧，我看着就行。”

    “嗤……没骨气的家伙，不要和别人说认识我，真是……太丢脸了。”

    ……

    “贞子，你真决定了？”

    “呵呵……你别担心了，难道你不信我？”

    “当然……相信了。唉，算了，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加油，不过要记得你还有我这个贤内助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说着还故作深情地眨了眨眼。

    “呵呵哈……”这副活宝样彻底逗笑了陆峥，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眼角也隐约能看见晶莹的泪花。王荣祖见他笑得开怀，深吐了口气，“终于笑了，逗你笑咋这么难呢？”

    陆峥愣了下，很快又一副温雅的样子，“我不是都在笑吗？”

    王小胖抓着头苦恼地想了想，“怎么说呢？虽然你脸上是笑着的，对着同学也会笑得很温柔，但是总感觉……这样的笑容不像是你的本意，谁都能看到，但谁也看不清，就好像戴着面具一样，那么……嗯？不真实，哦——”像是解决了世纪大问题一样，他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嗯，对！就是笑得好假，原来是这样，难怪总觉得好奇怪……”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是自言自语。

    陆峥还是云淡风轻，抬头望着来往的人群，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该说什么？说再多也是狡辩吧，自己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自私、虚假，或许应该是虚伪吧，虽然很多人都不这样认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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