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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节

    宠爹:一个不平凡的身体 作者:烙胤

    第56节

    帝都城下面,木涯不知何时修建了暗道,那暗道排列有序,却又恰到好处,不多不少,没有一条是多余的,也没少修一条。

    密道极其隐蔽,除了木涯和他当初委派的人之外,没人发现这暗道的存在。

    包括皇上在内,在他眼皮下面大兴土木,他却不知晓。

    还有时刻注意木涯动向的离落,居然也不知情。

    当木涯调遣人员,进入暗道,准备从后面夹击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城门大开,围困了几日的精骑军早憋着一股火气,他们嘶吼着冲进战场,这是第一次的肉搏战。

    当无煊的队伍开始极力反击时,另外一拨队伍却从暗道中悄悄溜出,犹如天降神兵一般。

    没人看到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只知道,在没有指挥者,只受命攻破城门的他们,被打的落花流水。

    就像是吃饼,啃掉一块之后,木涯也不贪心,立即指挥兵马撤军,城门再度关闭,后方的人也像蒸发一般消失了,厮杀声停息,将那些措手不及,还没缓过神的妖鬼大军,留在原地……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他们的队伍,损失惨重。

    第二日,为防止再被偷袭,他们在后方,也做好了准备,但是木涯今天没有继续昨天的战术,而是出乎意料的,开始投毒。

    在攻城战中,投毒战略,经常被人使用,可大多是攻城方,像现在这种情况。

    帝都城被整个围困,孤立无援,放出毒物,定会让对方损失惨重,严重者,会直接弃械投降,毕竟那城中,还有无辜百姓,人心易散,这城也就守不住了。

    但是木涯反其道而为之。

    无煊主攻的是东门,刮东风时,帝都城是在上风,所以木涯将事先准备好的毒粉,撒放于空中,这种毒,对人来说伤害不大,但对妖物,却是致命毒素……

    就算死不了,也会有所损耗,短期内没办法加入战斗。

    无煊再一次,损失惨重。

    无论是解毒药剂,还是毒物,木涯都准备不少,就连水和食物,都准备充足。

    战争期,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不会为果腹担忧,同时所有井在战斗拉响的时候都被封死了,无煊打不了消耗战,木涯只要拖到援兵来就可以了。

    所以他准备的水和食物,足够多了。

    这两天,木涯向所有人见证了自己的实力,无煊的战斗力有明显的优势,但木涯的头脑和经验,却让本在劣势的他们,略胜一筹。

    无煊只会用生命换取成果,但木涯却是会善用每一个兵卒,让所有人的优势,发挥在最适合他们的地方,哪怕只是个小小士兵。

    弹无虚发,兵无废用。

    打仗,是木涯擅长的,放眼天下,无论是用兵还是谋略,没人能与木涯抗衡。

    虽然,他还年轻。

    铁勒仍在帝都城中,因为那离恨天,他和离家是结了仇的,但如今,他也不得不佩服起木涯,如果有机会,他倒是希望木涯能为他所用……

    不懂惜才爱将的帝王,便是庸君。

    木涯的反击,也让那鬼府中的三人大为吃惊,原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想,在最后关头,被这木涯反将一军。

    他们不是低估了木涯的实力,而是木涯的实力,在他们预料范围之外。

    高出许多。

    他们只要在预期的时间内破城就可以了,无煊其实并不急,但是木涯,就像是香甜的米饭中夹杂的一颗沙粒一般,让无煊皱眉了。

    持续下去,木涯是肯定会等到援军来的……

    打消耗战,对他们没好处。

    他们的队伍,是要独霸四方大陆的,即便是援军来了,无煊也不怕。

    只是,他必须要先拔头筹,领得先机,如果在援军到来前,他没能攻下帝都,对他们来说,以后的事情,就要吃力,也费力的多。

    罗乱也多,就不好掌控了。

    到时候,盟军,南朝的精骑军,场面,肯定是混乱不堪的。

    对他没好处,所以无煊不选持久战。

    从开战开始,天邪和冥幽就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参与过战斗,反正队伍够强,天邪不屑参与,而冥幽,是懒得管……

    如今,怕是躲不了清闲了。

    冥幽的功力尚在七成的时候,就让那几个家伙吃尽了苦头,如今他十成功力完全恢复,他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疼的角色……

    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天邪。

    重生之后,他的修为,比过去,更为强大了。

    就连冥幽,也弄不清楚他真正的实力。

    重新回到战场上,一面倒的形势已经有所改变,无煊看着自己辛苦取下的战果似乎又归回原点,进展没了,像是刚开始战斗一样,他的心情实质上,是不怎么好的。

    没看到木涯,放眼望去,那城楼上,只有越战越勇的精骑兵,今日阴天,没有刺目的阳光,可冥幽还是用扇子挡着眉间,做着遮阳的动作。

    他不想去打仗,他喜欢怨气,喜欢幽魂,喜欢负面情绪,他也喜欢血的气味,但是,却讨厌那鲜红的液体……

    因为,会弄脏衣服。

    话虽如此,冥幽用他的手,穿透的胸膛,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喜欢,不代表不会做。

    扇着扇子,冥幽脚踩无魄麟,那是冥幽的坐骑,可是他鲜少带它出来,因为他觉得,那家伙太大,用起来不方便,他宁愿随便找个魂魄托着自己,但是打仗嘛,脚下一头成年水牛大小的东西,可以省去他不少力气。

    无魄麟是双头冥兽,擅长食人魂魄,它那只是冒着幽兰色光芒的眼睛看着城楼上的士兵,冥幽清楚的听到它吞咽口水的声音……

    懒笑着拍了拍那巨兽的头颅,冥幽说了句瞧你馋的,然后将那折扇收起,再拉开时,冥幽眼中的慵懒已被精光取代,那空无一物的白色纸扇上,多出了一个隶属写着的,‘幻,字……

    脚下生风,阴冷的气息将本就没有日照而过低的气温,又骤降几度,曾黑雾状的梦魇飞向城楼,那些黑色不是雾气,而是一个个细密的颗粒,梦魇来到城楼上方,那颗粒若雨点般淅淅沥沥的飘下,很壮观,也让人胆寒……

    被黑色颗粒碰到的士兵,眼中的光彩瞬间黯淡,如傀儡一般垂下握着武器的手,即便是迎面飞来箭矢,也失去了搪塞的能力……

    就眼睁睁的,被箭穿透自己的身体。

    士兵们像是被某种能力操控,一瞬间城楼上的斗志骤减,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战斗意识,马上要缴械投降一般……

    这时,一条金龙从城楼下方呼啸传出,那怒吼的龙一口含住了梦魇雾状的头颅,下一瞬,那脑袋硬生的被金龙扯下,无数黑色颗粒,瞬间蒸发于空气之中……

    金龙也在同一时间消失。

    城楼的黑暗散去,被梦魇的幻术控制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倒下,不过很快就有人将他们带离现场,同时他们的空缺也立即有人补上……

    不论是救援还是补位,都只是在眨眼之间,根本没给对方留下一点可乘之机。

    这时,沉着脸的木涯从城楼中走出,他一身戎装,金色的铠甲在没有阳光的天气里,也闪闪发光……

    木涯手握破空长剑,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他凛然的站立于城门正中,那帝都城三个大字上方……

    他举起长剑,剑尖所指,便是那无煊那木质面具的正中心……

    他等了几日,妖鬼大军损失惨重,料想今日无煊等人会按捺不住,亲临战场……

    木涯,在等他们……

    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攻城,是为雪耻,那木涯,也要给他们应有的教训。

    敢对他叫嚣,攻打他的城池。

    冥幽懒懒的笑着,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念叨了句,“武威使,别来无恙。”

    木涯没有理他,那傲慢的眼中,映着的,只有无煊那木讷的面具……

    这时,木涯踏着被血染红的青砖墙,飞身跃下,剑在身后,那双眼睛却还一直盯着无煊……

    飞至一半,天翔红龙从下方掠过,木涯稳稳的跳到红龙背上,这时,面无表情的离落出现在木涯刚才站过的地方……

    在木涯飞到离落斜上方的时候,那紧闭的城门开启,文曜握着逆神戟,正站在那缓缓开启的城门正中……

    第二一五章 耍阴谋了

    几日的混战,终于迎来了一次正面交锋,厮杀的战场有一瞬的停顿,不管是城门上的精骑军,还是正凶猛攻城的妖鬼大军,无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激动不已的看着自家将领。

    将领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鼓励,也是士气大振的源泉,但同时,也是决定战场战争胜负的关键。

    这不是持久战,没有时间慢慢消磨,这唯一的一次交锋,很可能,就是决胜局。

    对木涯来说,牢牢的守住城门,耗到援兵到来,才是权宜之计。

    但是,战场瞬息万变,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也许援兵没在预期的时间内赶到,也许无煊的队伍已经从中拦截了,异变总在不经意间,也不会给他们准备的机会。

    这是战争,存在着无数种可能,如果不懂变通,恪守成规,也许只有死路一条。

    就像现在,木涯如果只守着城门,除了等待援兵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在坐以待毙。

    前景未明,现在敌暗我明,他们一直处在被动状态,被孤立,与外界无一点联系,外面的形式,他们完全不清楚。

    这不是好现象。

    他要挽回局面,如果不在队伍状态最佳的时候加以还击,拖到最后,对他没好处。

    人心还是战斗力,迟早都会损耗殆尽的。

    他不是铤而走险,是因为明白战斗的形式。

    也会做出,最准确的分析。

    想要稳超胜券,就不能把赌注都压在援兵身上,木涯认真的分析了战况,才做出这个决定。

    在夹击对方的时候,也悄悄的派遣几队人马去通知援兵,木涯不清楚他们是否能够完成任务,如果可以,那他和援军刚好可以完美的配合。

    在他扳回局面的同时,援兵赶到,里外夹击。

    所以不管怎样,木涯都要主动迎击,打击敌军。

    天邪的镜染剑现在通体漆黑,纯净的黑色,连光芒都无法折射,远远看去,就像天邪握着的,是一小块无尽深渊一般……

    漆黑的,见不到底。

    镜染剑有两种形态,一种被正气感染,而通体近乎透明,另外一种,就是眼前的情况……

    被邪气完全感染,变成纯正的黑……

    这比他们当日在东俱山洞中见到的颜色,要深的多,这是镜染剑受到妖皇的邪气感染,也是妖皇重生之后,用活人祭剑所致……

    他要他们的恐惧,哀伤,还有愤怒,以及怨恨,这让镜染剑,达到了邪灵的最高境界……

    那两掌宽的镜染剑,在天邪手中似乎没有重量一般,天邪单手握着,向城楼方向走去……

    此时,城门重新关闭,那通红的城门前,文曜穿着轻便的铠甲,负手而立……

    逆神戟在他手中,斜在身后,枪尾高出头顶,那散发着淡淡的紫色的枪头,点在地面……

    也许是感应到了镜染剑的力量,逆神戟紫光乍现,光芒愈加夺目,而天邪手中的镜染剑,竟然也似强而有力的心跳般,嗵嗵的跳了起来……

    天邪低头看了手中兵刃一眼,这镜染剑,第一次这么兴奋……

    从他得到镜染剑起,天邪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它迫切的想要迎战的心情……

    即便如此,那他,就成全了它。

    这把跟了他无数年头的灵刃。

    退去了温柔,文曜杀气腾腾,那凛然之息,让人望而生畏。

    握住灵气汇成的枪身,文曜稍一用力,那逆神戟绕着腰身转了个圈,在枪戟离开身体的瞬间,文曜稳稳握住,那枪头撼动,直指天空,手腕灵活一转,在空中快速划出个符号,再顺着枪头的力,逆神戟甩向天邪,红色的灵力在枪戟下落的瞬间爆发……

    土地被逆神戟劈出一道明显的裂口,轻飘的尘土非但没有四处飘扬,居然也被灵力完全劈开,像是一块铁皮一般,卷了起来……

    那灵力冲着天邪直直飞去,隐约可以看出,那红色的灵力若一头凶猛的灵兽,直咬向天邪喉咙,镜染剑怦然作响,黑色的邪气如密网一般,将那灵兽罩住,灵兽锋利的爪子撕破黑网,可那网很快又将灵兽缠裹……

    双方纠缠,不过眨眼之间,快的不容人去分辨,快速的碰撞之后,两团力量嘭的炸开,地面微微颤动,那缠在一起的光芒似闪电一般炸亮,照亮了低低的云层,转瞬便逝。

    天邪提剑迎击,文曜快速迎上,双方交战开来,而身后的城楼上,离落也与冥幽,对峙上了……

    这世间,能修成仙尊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成功,也已是年迈老者,像离落这个年岁,有如此修为的,更是少之又少,仙尊只比天师高一个等级,其能力,却是多出千百倍,一个仙尊,敌过一队天师……

    离落如今已不容小觑,若说以前,对只有七成力量的冥幽,需要他们几人联手的话,那离落现在,就可以单独迎接冥幽的挑衅……

    两人都不需要近战,便能攻击,不过,为了不误伤士兵,离落还是远离了城楼,他没有木涯的天翔红龙,也没有可飞行的坐骑,他只能简单的用灵力托起自己,不能和他们一样腾空战斗。

    借由灵力,离落稳稳的落了地,他与城墙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但这里离城门很远,也就没有堆积的尸体……

    还算是干净。

    但是一到地面,那漫天刺鼻的腥臭味,还是让离落眯了下眼睛……

    冥幽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就没参合天邪的战斗,反正那家伙不用他帮忙也一定会赢,他摇着扇子,笑呵呵的对上离落。

    向来喜欢先废话的冥幽,这次意外的安静,那折扇往无魄麟头上一砸,白色的扇面上出现了一个‘破,字,只听那无魄麟仰首咆哮,四道灵光从淡蓝色的眼中射出,直直的飞向离落所在……

    重楼冰雷引去无魄麟的攻势,紧接着冥幽头顶的天色倏然一变,原本就低的云层更是压的快要与地面合起,中间清楚的出现一个旋转的云窝,数道苍雷破云而出,没有了避雷珠,冥幽自然也是怕那东西的,所以连忙操纵无魄麟躲开苍雷……

    那雷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追随着他炸裂开来,冥幽虽在躲闪,但并不吃力,他仍旧从容不迫的向离落还击……

    城楼两侧激烈的战斗,使得这天气变得愈加诡异,地面的颤动,几次让人联想起了地震,或是山崩地裂,五彩的灵力在眼前炸开,像烟花一般,在他们脸上留下各种绚烂的色彩,从没见过这么凶猛的缠斗,不止是守城士兵,就连攻城的妖鬼们,也都是暂缓了攻势,仰首观望……

    那两边都打了起来,唯一有空闲的人,只剩自己,无煊本没想这么快加入战斗的,但是看样子,那两个家伙一时也脱不开身,他只能握着影牙幡杖,看向那由始至终便怒视自己的木涯……

    影牙幡杖上挂着无数核桃大的头骨铃,无煊向前一动,那头骨铃叮当作响,伸出两指,横于胸前,只露在外面的最快速张阖着,默念咒术,当木涯踏着红龙飞来时,无煊前方不远处,地面突兀的亮起,像是有人用带着灵气的武器在地面上迅速刻画一般……

    眨眼间,一个金色的阵法便已完成,当最后一笔连接上后,狂风夹杂着灵力从阵法中爆发而出,木涯听到一声兽吼,再看那阵法,偌大的黑影隐约可见,待狂风与灵力散去之后,两头妖化的灵豹瞪着通红的眼眸,赫然出现……

    九溟族有通灵能力,他们擅用的,就是召唤妖鬼。

    而无煊的攻击与防御,也都是和这些召唤物有所关联……

    这黑豹是与无煊互有感应的,面具下的眼眸此时已然闭起,现在,那两头黑豹所看到的,就是无煊的视力范围……

    他们灵体相通,黑豹被杀,无煊也会受到重创……

    木涯很清楚,所以冷笑着,对那两头黑豹挥起剑来……

    那黑豹的体型硕大,但却相当灵敏,它们灵活的交替攻击,将木涯团团围住,在众人眼中,木涯是丝毫没有优势的,可那穿着金色盔甲的人,对此却不以为意,依旧沉稳的战斗着……

    这场战斗,终于进行到了白热化状态。

    他们的兄弟之争,还是没能避免……

    可是,这是战场,是搏命的地方……

    所谓兵不厌诈,木涯是战士,也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他很清楚这个道理……

    但是,将领交锋,拼的,却只是实力。

    唯一的公平所在。

    像是一场擂台,代表的是两方队伍,但却是两个人的战斗。

    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战场上,也是有自己的规则的,木涯已然习惯遵守,但是对方,却未必如此……

    在木涯与无煊战斗打响之后,那天邪与空中的冥幽互换了个眼色,无煊的嘴角勾起,与黑豹纠缠的木涯根本发现异状……

    这时,天邪与冥幽迅速换位,虽然攻势突然发生了变化,但离落与文曜并未受到影响,他们立即改变战斗方式,可就是这一瞬,发生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天邪与冥幽发出致命一击,在离落等人准备化解的同时,发出攻击的人,却一同飞向了被黑豹遮住视线的木涯……

    天邪的镜染剑直向木涯的胸口刺去,感觉到后方的杀气,木涯回手搪住了天邪的剑,与此同时,冥幽的鬼魅也缠了过来,木涯还不等分神,那黑豹的爪子一下子拍到了他的身上……

    脚下不稳,木涯一个趔趄,他该站稳回头防御的,可是,他再没有站稳的机会了……

    镜染剑,划破了铠甲,那漆黑的剑身,没进了木涯的身体……

    这时离落与文曜刚好化解对方的攻势,再抬头时,看到的便是木涯坠落的身体……

    他们偷袭了木涯。

    一开始,就没什么公平的战斗,也没打算和他们认真的打,他们只是要杀木涯。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木涯太碍眼了。

    耽误了他们太多的时间,无煊等人,不准备再玩下去了……

    所以这木涯,必须除去。

    第二一六章 报噩耗了

    木涯死了。

    男人的视线,有一刹那是涣散的,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瞪着无煊,他不相信他的说辞……

    今日,从战场上归来的无煊,和以往不同,带着一身难闻的腥气……

    离恨天恍然记得,无煊好像说过,他并没有加入战斗,而如今,这血的气息,让男人心神不宁……

    果然,无煊冷笑着对他说,这血,是木涯的。

    他问他,好闻吗……

    他能闻的出吗……

    离恨天不信,但是无煊说,木涯已经死了……

    被他们联手杀掉的。

    因为,他太碍事了……

    木涯只是供他们取乐的角色罢了,但是他不懂,守好本分……

    那么,他就被舍弃了。

    虽然,无煊更想到最后的时候,慢慢折磨他,他很想看看,那傲慢的木涯被欺辱的样子……

    可惜了,没的玩了。

    离恨天不信他说的,鬼话连篇,可是无煊那胜利且自信的笑容,让他心惊胆寒……

    他告诉自己,无煊在骗他,他想看他惊慌的样子,那家伙就是那样,性格顽劣,也差劲的很……

    可是,无煊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他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因为他根本没留意离恨天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他只是愉悦的宣布了这件事情而已。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一役,无煊早都计划好了,天衣无缝,每个细节,他都想到了,可是,计划往往比不过变化……

    虽然大体上,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但很多细节,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比如说,他原本以为国玺会在离恨天手中,这让他最后,不得不改变计划,用离恨天去换国玺,不过没关系,破城之后那男人还会回到他的手中,一切还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木涯的反击,也是其中之一。

    无煊一开始就说,不能打持久战,但是木涯这家伙,越挫越勇……

    真讨厌。

    甩不掉的树藤……

    他没耐性等下去了。

    攻破帝都城,是有时限的,本想在这期间,顺利的拿到国玺,没有后顾之忧的他,一举击破帝都城,但是现在,无煊等不了了。

    至于国玺,等破城之后,再慢慢拷问出吧。

    离家父子,真是耽误他不少时间……

    这样很麻烦,无煊一直想用最简单也最快捷的方式拿回国玺,但是,只能是选最麻烦的了。

    眼下,攻城是第一位。

    他的时间,快到了。

    帝都城,只是无煊收复江山的第一步罢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仅要将九溟族的天下夺回来,还要,称霸这四方大陆……

    其它的,无煊不管。

    他早都没有,可在乎的东西了……

    从一出生起,就没有。

    只有仇恨,还有信念。

    木涯是他的兄长,但对他的生死,无煊全无感觉,离恨天的这种反应,无煊有报复的快-感,但愉悦的心情,却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有点,不是滋味了。

    无煊不想去想。

    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面具下的眼眸,转向听到这个消息,就一动不动的男人,他以为,离恨天会疯掉的,或者会扑上来,打骂他,可是他的反应,太平静了……

    无煊从他眼中看到了挣扎与迟疑,离恨天不信他的话,但是却没有安抚自己的理由……

    陷入天人交战,如果可以,离恨天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跑出去,确认这件事情……

    男人的手,握了松开,松开又握上,就这么如此反复着,然后,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离恨天想起,风无还在这鬼府之中,风无应该知道木涯的情况,就算不知,他也可以拜托他去看看……

    想到风无,离恨天又顿了下。

    风无说,这场浩劫,任何人都没办法插手,就像当年,他看着南朝改朝换代一般,如今,无煊的复仇,他也只能袖手旁观。

    牵扯的人和物太多,唯一能解决的方式,就是化解无煊的仇恨……

    不管死多少人,死的是谁……

    只要无煊放下。

    风无眼中看到的,是三界众生,而离恨天眼里,只有那几个人……

    和他羁绊最多,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人……

    离恨天说过,他只是凡人,他做不到风无那样,胸怀天下,为苍生,牺牲一两个人在所不惜。

    他在乎的,只有他们。

    排在苍生前面。

    他所想保护的,也一直都是他们几个而已。

    其它的,离恨天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

    说他鼠目寸光也好,说他不懂轻重也罢,总之,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余下的,他管不了。

    离恨天的步伐迟疑了,他不知道,是否该去找风无,风无也许不会插手……

    “担心木涯?”无煊猜出了男人的想法,这里唯一能给予他帮助的人,只有风无,不过神仙就是神仙,他的想法没人能弄懂,风无似乎不打算参与这事情,任其发生,离恨天即便是去找他,也只是会确认这个消息而已,木涯的生死,风无肯定不会插手。

    听到无煊的问题,离恨天慢慢的转过了头,他咬着嘴唇,那表情算不上难看,只是过于严肃而已,他怔怔看了无煊半晌,才嗯了一声。

    冷冷的嗤笑,无煊没有阻止他,他想去找风无便去,反正那家伙又不会带他走,既然他这么迫切的想接到木涯的死讯,想给他办丧事,无煊也不拦着。

    反正兄弟一场,早给木涯送些纸钱,他在那边,也好花花。

    别说他不讲兄弟情义。

    “不止是木涯……”停顿半晌,男人才又缓慢的开口。

    对无煊,离恨天恨不起,也爱不起,同情他,也因为他做的事情而恼怒,很复杂的感情。

    他是他的儿子。

    但从第一次和无煊见面起,他们之间,除了折磨与凌辱,再无其它,离恨天分不清无煊在他眼里算什么,但和那几个家伙的感情是不同的。

    以前,无煊对他来说,相当陌生,只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而已,现在,无煊根本不给他了解自己的机会,他的脑子被无煊弄的一团乱,他也从没想过这些……

    思绪很乱,有的事情,离恨天根本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无煊死了,伤了,他也一样会担心……

    无煊,就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在胡闹,在发脾气。

    嫉妒,让他发了疯……

    他怎么,会和这样的孩子计较。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太快,男人来不及捉摸,离恨天想了想,还是没记起刚才那念头是什么,所幸就不再去想,而是继续之前的话……

    如果是你,我也一样会担心。”

    无煊没说话,带着面具的脸转向离恨天,隔着一层木头,男人却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

    他没说谎,坦然的,接受着无煊视线……

    半晌,无煊别过了头,他得出结论了,无煊不以为意的吐出了两个字,“虚伪。”

    离恨天皱眉了。

    然后,陷入了长长的寂静之中……

    “无煊,作为父亲,离恨天从没想过,要杀你,也没有,想要舍弃你。”

    这句话,他说的更慢。

    断断续续的。

    轻轻的叹了口气,离恨天重新坐回床榻上,就在无煊身边,但却是看着两个方向……

    无煊没有插言,男人便继续说道……

    如果真的想让你死,因为你九溟族的身份,怕被连累,怕带来麻烦的话,那你就不会出生,早在艹坦白一切的时候,就没有你的存在了。若你说,这么做是为了留下钦墨,那么,何必又大费周章的把你带到外面去,直接掐死在产房中,不是最稳妥的做法吗?”

    那是苍一横的自作主张,他是为了离恨天好,但是无煊的爹,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杀他……

    他是想保护他的。

    离恨天完全明白。

    他还给他取了那么个寓意美好的名字……

    他是希望他健康快乐的成长,不会像他一样,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负担……

    对于离恨天的说辞,无煊给出的,仍旧是一声不屑的嘲讽,“怎么,害怕了?开始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了?”

    开脱倒是不至于,就是不想背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不想无煊背负着莫须有的憎恨……

    负担太多,人活的很累,就算是征服世界,也没有一颗自由的心来的轻松。

    以前他没这感觉,但是继承了这个身体之后,离恨天终于明白了自由和简单的可贵。

    比起现在的生活,这张过于俊美的脸,离恨天觉得,还是过去的自己好……

    为衣食忙碌,却不沉重。

    自由自在的生活。

    与无煊,不能说是误会,却是很深很深的芥蒂,一个缠死了的结。

    想要解开,不容易,离恨天也没这个自信,他说这些话,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他从没和无煊聊过,可是现在,他突然想和他聊聊天,心平气和的,哪怕只有一次。

    无煊很可怜,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离恨天会一视同仁的。

    将他视为己出,和那几个家伙一样。

    也尽力弥补他幼年的遗憾。

    可是,他们好像没这个机会……

    上苍,也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至于无煊信与不信,他的话在无煊那里,是笑话,或是会让他深思,离恨天也不想计较……

    他只是想说。

    “无煊,有一件事,除了你,你们兄弟,都知道。”

    想了想,男人决定还是将真相告诉无煊,所有人都知道,没必要瞒着他一个人,受了太多不平等待遇,他想给无煊一次公平。

    现在他也知道了国玺所在,他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非隐藏不可的秘密了……

    “其实,我不是你爹。”

    他说出来了。

    第二一七章都坦白了

    没有讶异,也没有震撼,离恨天能感觉到面具下的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就是,一声嗤笑。

    无煊可能觉得,他被他折磨傻了,开始说疯话了。

    离恨天也不在意,也不再去看无煊,只是盯着自己十指相交的手,继续说道,“这个身体,是你亲爹的,但是里面的灵魂,却易了主,身体是,但我却不是你爹。你不相信,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这种事情,是不符合常理,是不可思议的。”

    离恨天没说出郎大宝的事情,他只说了自己的,因为没有必要。

    太多了,他怕无煊听不懂,说起来也麻烦,而且把郎大宝牵扯进来,非但什么问题都不会解决,反而增加一个无煊报复且记恨的对象。

    眼前的局面,就够他头疼的了,离恨天委实不想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

    “我来自不同的世界,前一夜和朋友去喝了点酒,再醒来,就发现已经进入了这个身体,眼前的一切都变了,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和这个身体原本的灵魂,发生了错乱。”

    离恨天用最简单,也是最直白的话大致解释了这件事情,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再其它的,离恨天也一样一头雾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就连风无,也弄不明白。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说完,无煊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嘲讽他,说他强词夺理,说他在狡辩,也没有惊讶的大呼小叫,毕竟他报复的对象,弄错了。

    无煊的反应,过于平淡了。

    无煊安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像是在思考什么,离恨天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就陪着他沉默,许久之后,无煊才又提出了个问题,只是那语气,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讽刺不见,却难得的,看到了认真。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问题没头没尾,但离恨天却是意外的听懂了,他仔细的想了想,但具体的时间,他属实不记得了,那时候,哪还有心思问日期,他只记得,是夏天,“去年夏天的时候,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这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无煊似乎在斟酌男人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

    然后,才又问一句,“也就是说,才一年。”

    离恨天点头,很想仰天长叹。

    是一年。

    人生数载,这短暂光阴算不了什么,但是这短短的一年,却让他毕生难忘,这三百多天发生的事情,比他前半辈子,累加起来的,都要多。

    忆起往事,这一年来他的生活,苦乐交杂,顿时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各种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离恨天只觉得脑子一热,胸腔里像有什么被堵住了一般,他摇摇脑袋,企图将这些变化压制回去。

    这个话题,不算沉重,但也不轻松,一提起来,离恨天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很多画满,快乐的,爱上的,也许还有恼怒,也有他们对他的好……

    他觉得,他可能是老了,喜欢回忆,喜欢怀旧,一想起,就停不住……

    他想着那些事情,并没有发现无煊的不太对劲,他冷静的过了头。

    如果男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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