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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宠爹:一个不平凡的身体 作者:烙胤

    第17节

    “不是说要去歇一会儿吗?怎么又回来了?”他们的椅子几乎是贴在一起的,铁勒一伸手就握住了离恨天的手,像在轿子里一样,不管这时怎样的环境,铁勒亲昵的揉着离恨天的手,关怀道,他的语气也相当的温柔。

    离恨天不想喝铁勒又这种亲近的举动,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把手收回去,一定会折了铁勒的面子,所以男人没有挣扎,就放任铁勒了。

    离恨天没什么反应情有可原,他的儿子出奇的安静,这就有点奇怪了……

    就连文曜都没抬一下眼皮,好像铁勒的动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一点也不反对。

    不知怎的,离恨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太乖,太温顺,这件事情不合常理。

    今天一天,他们的举动就很反常,离恨天觉得,他右眼皮有要跳舞的冲动……

    心神不宁的,他只祈祷,今天赶紧过去,他受不了这种恐吓。

    “不想去了,不是一会儿要回去吗,睡了就不想爬起来。”回答铁勒时,离恨天的眼睛还在那几个白眼狼身上扫,他不放心,不过那几个家伙,倒是真的没什么特殊反应。

    “不想起就不起,我们今儿晚就住这,反正也是家……”铁勒一歪头,就凑到离恨天旁边,耳语道,“在你以前睡过的床榻上缠绵,滋味应该不错,而且还会记忆深刻……”

    他们不知道铁勒说了什么,但通过离恨天的表情,他们就知道铁勒这话,说的相当不正经……

    不然离恨天不会一脸窘相,立即与铁勒拉开距离,好像,还有点脸红……

    看到离恨天犹避蛇蝎一般的躲着他,还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的样子,铁勒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捏离恨天的力气,也更大了……

    如果这不是正厅,该有多好……

    铁勒和离恨天一样,想快点回府了。

    “爹,”木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刚喊了一声,就发现铁勒和离恨天的暧昧举动,木涯似避嫌一样移开视线,懂事的看着自己的手,说道,“我们明天,要离开帝都一阵子。”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离恨天知道木涯指的是什么,他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要去东俱……

    木涯没直接提出来,相比是因为铁勒在场,这次去东俱,他们是悄然行动,不惊动任何人……

    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离恨天也没有多说,他只是有点担心的看向离落,问了句这么快就要动身吗。

    “爹,如果不是你大婚,我们早就离开了。”他们原本约定,文曜在半路等混在钦墨商队中的离落和木涯,然后一起前往东俱,但是文曜还没安排完,就接到了离恨天大婚的消息,离落他们那边,也是放下手里的事情,全身心的为大婚准备。

    不止是皇上的命令,还有他们准备暗度陈仓的。

    但是很遗憾,离恨天没有买账。

    文曜说这话时,一脸平静,根本没有那日的激动与悲切,文曜的反应是离恨天一直想要的,儿子给爹的,尊敬及尊重,可是,看着这样的文曜,离恨天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了……

    他总觉得,文曜在强颜欢笑,可是文曜却没有一点表现,越是这样,男人越是不舒服……

    他不想看文曜这样。

    他的决定,也许教训了木涯他们,但是伤了文曜,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别无选择。

    “现在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儿也归宁了,你和国君在一起,我们很放心,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明天就离开。”文曜恭恭敬敬的补充。

    “我们才成亲不久,他们就要离开吗?不是一直住在帝都吗?”铁勒不知他们要去何处,就随口问了句,他知道文曜在东俱,钦墨的本家虽在南朝,却也是和帝都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但是说要走的是木涯,所以铁勒才问。

    “是这样的,钦墨鲜少回到帝都,我们兄弟也很久没见过了,前些天,钦墨收下下人来报,说是他在别处正准备开业的商铺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着他这个当家回去开铺,说这事时,我们刚巧在场,钦墨就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玩玩,也好让他这个做弟弟的,尽尽地主之谊。”

    离落的几句话,说的合情合理,不管怎么想,也找不出一丝破绽,离恨天真佩服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个没有疏漏的谎言,要知道,能做到这样,心理素质得好到一定程度……

    离恨天想着,就瞄到了离落那永远都是一个表情的脸上,他心说,说谎什么的对离落来说应该很简单,因为他那张连喜怒哀乐都看不出的脸,别说破绽,连感情都找不到……

    “因为爹大婚,所以商铺开铺就延后了,现在爹这边已经没有钦墨可帮忙的地方,所以,钦墨就想先回去了。大哥他们去凑凑热闹,也好散散心。”

    离恨天觉得,他这几个儿子,说谎恐怕都会是脸不红气不喘的,钦墨接话接的也相当自然,只是他最后那几句话,离恨天怎么觉得,是在另有所指……

    还是看着他说的。

    他们是去做任务,关散心什么事情,又关他什么事……

    “爷爷要守在离家,他不能去,爹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才安静了一会儿,文曜突然提议,然后他的表情像死灰复燃一样一下子精神不少,连身体都瞬间坐直了,然后他转向钦墨,有点激动的说,“我想钦墨那地方应该不输于离府,亏待不到我们,爹,一起去吧,钦墨的商铺在南边,哪里四季如春,天气暖和着,去那边过个冬,也是不错的选择。”

    文曜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他们真的是去旅游一样,都是他儿子,文曜也逃不了,都是属于睁眼说瞎话那类型,离恨天不知是该佩服他们,还是佩服自己……

    生出这么多个极品。

    文曜说完,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才转向铁勒:“国君,如果闲暇无事的话,欢迎一起,钦墨那里地方大的很。”

    多么古怪的邀请。

    离恨天差点喷出来,他没办法想象,他和那几个白眼狼,带着铁勒出行的样子该有多么的怪异……

    而且,他们不是去做绝密任务吗?

    还有,他不想最后死在神经衰弱上。

    对于文曜的邀请,铁勒只是不冷不热的哼笑两声:“星象异变,世间即将面临浩劫,这种危急存亡之刻,南朝的官员,原来还这么有闲情逸致,要去游山玩水。”

    铁勒这话,说的有点重了,离恨天不着痕迹的捏了他一下,然后就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了,谁都知道他家这几个白眼狼不好惹,铁勒这家伙,不是在没事找事吗……

    他还嫌不够乱。

    如果他们能老老实实的,让离恨天打板把他们供起来都行,那他真的就谢天谢地了。

    “国君不是也如此吗?世间将有劫难,国君却放着北昭不管,跑到我南朝不说,还很有雅致的和南朝联姻,国君的心,不是比我们宽上许多……至少,钦墨麾下,只是一些死物,而国君,却是北昭百姓。”钦墨反唇相讥,他的话比铁勒还要不客气,离恨天觉得自己额头突突的跳了几下,然后开始隐隐作痛……

    他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平稳度过,和平相处什么的,离他太远了……

    不过不用离恨天操心,还有个离萧山在。

    在他们翻脸前,一直沉默的离萧山开口了,他一说话,所有人都敛起锐气,再次气定神闲的喝起茶来……

    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们是在卖离萧山面子。

    离恨天这才缓了口气……

    在后面的时间里,离恨天的精神是高度集中的,他生怕出什么岔子,再惹出事端……

    但直到他们离开,都再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当他看到他们来时的轿子后,离恨天憋着的一口气,终于缓下了……

    他觉得无比亲切,他突然很想亲那轿子一口,他熬到头了。

    下人四号扶着他上轿,离恨天刚要进去,文曜就拉住了他……

    很突然的。

    今天的第一次,文曜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还是当着铁勒的面。

    这时候铁勒已经站在轿边,也要躬身进去了……

    就这么被文曜硬生生的拦住了。

    “爹,我有话说。”

    离恨天愣了下,文曜身后,他另外三个儿子也在,他再看了铁勒一眼,恍然想起,今晚铁勒和他一起回府,他们成亲这么多天,终于要单独相处了……

    不过,这几个白眼狼,能这么痛快的放他回去吗?

    看看文曜抓着自己的手,离恨天给出了个否定的答案。

    第七十九章 要分别了

    “爹,我们明天寅时就出发。”

    文曜拉着离恨天,那平静的眸子似乎将要掀起某种波澜,这一日的伪装在这一刻即将崩塌,离恨天回望着骤然严肃的文曜,男人张了张嘴,下一瞬便移开了相交的视线,转向轿帘,“注意安全,还有,不要给钦墨添麻烦,也不要打架。”

    离恨天的这些嘱咐,不像是给这几个性格恶劣的白眼狼的,倒像是在和明天就要去参加幼儿园远足的小朋友说的话,不过这种时候,没人有心情研究离恨天的话有多愚蠢,连离恨天自己都没发现……

    “爹,我们要去很长时间,这期间,只有你一个人在帝都……我不放心。”离恨天躲,文曜就追上去,他们之间几乎没什么距离了,离恨天的胳膊,紧贴着他的胸口,他一歪头,就能看到男人那可以逃避的侧脸,他不给离恨天逃的机会,穷追不舍道,“和我们一起……”

    “文曜,”在文曜把下句话说出前,离恨天打断了他,他已经想到文曜要说什么,他不想让文曜再抱着那没有任何意义的幻想,他已经和铁勒成亲了,木已成舟,他希望他和他们之间,永远都像今天这样,和平且融洽的相处,像真正的父子一样,看到该有的尊重和父亲对儿子的疼爱,“路上小心,等你们回来,爹和国君会为你们接风洗尘的。有国君在,爹的一切都会很好,勿念,玩的愉快些。天色不早了,我和国君该回了。”

    决然,绝情的话,离恨天听到文曜浅浅的抽了口气……

    “你真的不考虑吗?”文曜不死心的又问一句,可回答他的,是男人坚定的表情,还有摇晃的脑袋。

    文曜露出落寞的神情,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离恨天那样坚决,文曜不甘的放了手,但又舍不得一样握紧了,不过最后,文曜还是放手了……

    他用力的捏着拳头,上面纠结的青筋,尽收离他较近的铁勒眼底……

    即便铁勒不是国家,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反应迟钝的普通人,离恨天和他儿子这些奇怪的举动,也够人怀疑了,不过铁勒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他从一开始就不露声色,他要把事情完全摸清楚……

    虽然离府口风严谨,但是铁勒多少还是听到一些事情的,他没给出反应,不代表他不知道,更不代表,他愚钝的可以被他们耍来耍去……

    铁勒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他按兵不动,即便是现在,只要在他可容忍范围内,铁勒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铁勒喜欢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事身为王者,首先要学会的课程。

    铁勒自然是会。

    文曜笑了下,很淡的笑容,也让人心疼的笑,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把手里一直握着的东西递给离恨天,他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的一样……

    “三哥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晚上你应该用的上。”

    离恨天迟疑的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瓶子,他不知道是否该手下,这是钦墨给他的,可为什么他不亲自交给自己……

    “爹,别辜负了三哥的一番心意。”见离恨天迟迟没接,文曜干脆拉过他的手,把瓶子放进了他的掌心,文曜的手叠在离恨天下面,他带着他五指合拢,将那瓶子握进手心的同时,纹腰带额手,也包裹住了男人的……

    文曜握住了,就没有松开,离恨天拉了下也没拉动,他刚想让文曜放开,可一抬头,却与文曜的眼睛撞个正着……

    文曜眼中闪烁的情愫,让男人像触电一样,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他只觉得心像被什么捏了一下,离恨天猛的转身,直接进了轿……

    铁勒不明所以的笑了下,他看了看他们兄弟几人,也跟着进去了……

    绣着华美图案的轿帘哗啦一声落下,轿夫在他们眼前抬起轿子,然后那阔气的大轿,抬着那个男人,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一路无话,离恨天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而铁勒也是撑着下颚,掀起小窗上的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就这样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中,轿子回了铁勒的府宅,没有下人的搀扶,离恨天自己进了大门,铁勒本想跟上去,不过一直侯在门口的随从拦住了他……

    铁勒不想谈事情,他刚想屏退那人,可一看到对方的脸,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让离恨天先回房,自己则和那人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离恨天也没回头。铁勒的身份很敏感,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他能躲则躲,即便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也要装聋作哑。

    回到房间,这里还是铺天盖地的红,喜气洋洋的,离恨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迈出一步。

    这红色,难免让他想起新婚之夜的事情。

    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他到底和那人,发生了关系没有……

    而且,今晚那几个白眼狼没给铁勒找麻烦,他是要回房睡的……

    离恨天不想和铁勒发生关系,他有把握保全自己,前提是,铁勒是个正常人,或者说,他不是什么变态色鬼,真正的衣冠禽兽……

    他相信铁勒会很正常,他也应该不会有事。

    离恨天很清楚,只要他在铁勒可容忍的范围内,没有惹恼他,他相信,那些闲的无聊的帝王,会很喜欢玩什么逐鹿游戏的……

    当然,他会在有必要的时候,给铁勒一旦甜头。

    正想着,丫鬟便进来服侍他入寝,片刻之后,他终于脱掉了这繁琐又累赘的衣服,他觉得古人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而且不太适用,一件羽绒服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折腾这么多层……

    梳洗后,他就爬上床,离恨天一边提心吊胆的担心着铁勒回来之后的事情,一边想着明天一早,他的儿子们就要去东俱,做那个听起来就很危险的任务……

    中秋赏月时,他们的对话离恨天还很清楚的记得,他们说,皇上让他们一起去东俱,这本身就有问题……

    也不知,他们是否查到了问题。

    他们说,已经准备妥当了,是不是就是说,都有了完全的准备……

    离恨天叹着气翻了个身,他抱着被子蹭了两下,他还有心情担心他们,他自己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果他看错了,铁勒只是虚有其表,人前是人,人后是鬼,他就死定了……

    那样的话,他根本不会顾及他的感受,衣服一撕,就会一逞兽欲……

    那他就真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了……

    难道他要说,他生理痛,所以今天做不了吗……

    这不是在说笑话吗……

    更何况,他今天躲了,那明天呢?

    离恨天已经为这一刻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真正来临时,他又没有勇气面对了,他现在觉得,那几个白眼狼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无聊……

    他还真就挺需要的。

    离恨天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声音有点不对劲,离恨天立即就不动了……

    然后他悲催的发现,这声音来自他的肚子,而且这感觉,似曾相识……

    果然没多久,肚子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闹腾起来了……

    离恨天捧着肚子就下床了……

    他光荣的拉肚子了。

    等铁勒回来的时候,离恨天已经拉的快要脱水了,他惨兮兮的样子把铁勒吓了一跳,后来大夫来瞧了下,说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吃坏肚子了……

    离恨天这才想起,午膳时他只吃了一盘鸡,再就是三壶茶,鸡是凉食,再加上他很少吃辣的,所以身体就受不了了,他这一天肚子都不怎么舒服,没想到这时候闹腾上了……

    太难受了。

    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拉肚子的感觉了。

    离恨天在心里把离落骂了个通透,就在下人去煎药的时候,离恨天一下子想起了钦墨让文曜转交给他的东西……

    男人步履蹒跚的翻出了那个瓷瓶,里面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离恨天的心咯噔一下,他心说:不是吧?

    难道这一切是他们算计好的?

    钦墨不会无缘无故给他送药,离恨天想了想就把药吃了,等下人把大夫开的药端上来时,离恨天已经睡了……

    虽然脸色还不太好,但看样子应该不会不舒服了,铁勒本想留在这里睡,不过看到离恨天霸占了大半张床后,就吩咐下人照顾好他,转而去了其他房间。

    他还没有和病人抢床榻的习惯。

    离恨天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钦墨的药很管用,吃下去肚子立即就消停了,就像灭火器一样,什么感觉都没了。

    寅时,天还没亮,丫鬟很反常的把他喊醒了,虽然昨晚闹腾了一阵子,但离恨天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所以就起了,他问丫鬟这么早喊他做什么,丫鬟说,离府有人要见他……

    男人很奇怪,披了件披风就跟着丫鬟出门了,初冬的清晨,天很凉,连呼出的气都变成团团白雾,离恨天就这么一边搓着手,一边到了正厅……

    此时,府里的灯还未熄灭,他推开正厅的门,那昏黄的颜色下,一个他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他,站在大堂之中……

    离恨天愣住了,离落这时候来找他,做什么……

    第八十章 怎么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负手而立的离落便转了过来,父子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原因,离落此时的表情竟然有些柔和……

    是离恨天从未见过的样子。

    “你找我,有事?”见到这样的离落,离恨天像是受到影响一样,语气也跟着柔和了些。

    离落没理会离恨天的问题,他看着离恨天的肩头,才从床上爬起的男人连外袍都没穿,那雪白的内衫外,只有一个貂皮披风,你绒毛随着男人吐出的白雾涌动着,在他脸上轻轻刮着……

    男人的身体全罩在披风里,但膝盖以下是露在外面的,他的鞋只穿了一半,脚跟还在外面,虽然不是深冬,但穿成这样在清晨的府里跑来跑去,离恨天是觉得他的身体很好了吧……

    见离落一直看他的装扮,离恨天有点窘困的提上了鞋子,然后把门关好了,冷空气被他隔绝在外,正厅一下子就暖起来了,这里有炭盆,离恨天穿成这样也不算太冷。

    “找我有事?”离恨天又问了一遍,他没让离落坐,两人就这么站着。

    “来辞行,他们现在在东门,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昨天告诉过离恨天,他们寅时出发。

    离落穿着轻便的服饰,和那会儿他们赶路时一样,其实离落不说,离恨天多少也猜到了,但他没想到,离落这么一大清早来找他,只是辞行这么简单。

    “这样啊……”离恨天拢了拢披风,离落的视线让他很有点不自然,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可那双没什么表情的,淡漠的眼,就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像是要看穿什么一样,那种感觉,就像是离落用视线了他的衣服,很不自在。离恨天躲避着离落的目光,他看着被自己从里面捏的丝丝的衣襟,说了句,“一路顺风,太冷了,又太早,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若是以往的离落,听到这话,一定会一扭头,也不甩他,直接就走了,可今天,离落非但没走,还靠了过去……

    离落一走近,离恨天条件反射的就向后躲,不过离落的速度比他略快一筹,眼前白光一闪,他的领子就被离落拉住了……

    离恨天的心咯噔一下,他心说,离落这家伙不是因为大婚那天他安排人带他走,他拒绝了而一直记恨到现在吧……

    这家伙不是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吧……

    这不是离府,离落应该不会这么放肆吧……

    但是他这几个儿子,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离恨天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身体也跟着僵硬了,不过离落只是捏着他的领子,试了试厚度……

    “你这样子,叫人怎么放心。”离落摸着男人的貂毛领子,像是谈论天气般自然开口,他的语气依旧淡漠,从中听不出一点感情,包括该有的关心。

    他说男人穿的少。

    垂首的男人,只能看到离落的兽皮靴,他不知离落现在的表情是怎样,他只知道,这一句话,他的心乱了……

    离落不是不许他看他,不许他碰他吗……

    可那日,他为何要给他准备那道菜,刻意做出令人遐想的举动……

    今天,又为何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

    让他有了离落对他,也是有关怀的错觉……

    他还是习惯离落的淡漠……

    那样,他会觉得舒服,也不会乱想……

    他不奢望离落对他多好,他只要,能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就好了,不再无视他,刻意疏远……

    那么做其实是挺伤人的。

    “文曜让我给你带句话。”听到文曜的名字,离落看到男人垂着的眼睫抖了一下,他不卖关子,不等离恨天问是什么话,就直接告诉他了,“他说,他在东门等你,他想让你和他一起走。”

    炭火无声的燃烧着,这个时辰下人们开始工作,离恨天偶尔能听到脚步声从门前经过,虽然是关着门的,但下人们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离恨天知道他该和离落拉开距离,本来成亲那天他们就对铁勒不敬了,若是再传出去,那就更说不清了……

    其实现在,他根本没把握铁勒不知道,因为他们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好像是很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文曜都已经没有勇气来这里,亲自和他说这句话,是因为,文曜怕了他的拒绝吗……

    离恨天觉得,有时候,他对文曜,似乎有些残忍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是文曜的爹。

    所以不管文曜来问几次,离恨天的答案都不会变,他不会和文曜走。

    “这样啊……”离落放开了男人的领子,他不紧不慢的替他将披风重新整理好,然后他回到之前的位置,他问离恨天,“那,如果这个问题,是我问的呢?”

    离恨天猛地瞪大双眼,他丝丝的盯着双手环胸的离落,就像是离落突然变成了妖魔鬼怪一样……

    离恨天不相信他听到的,他觉得他产生了幻听。

    离落是说,要带他走吗?

    怎么可能。

    “我问你,我想带你走,你会和我走吗?”见离恨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离落干脆送佛送到西,他让离恨天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要带他走,离恨天你走吗?

    “我……”

    “和我走吗?”不等离恨天把话说出来,离落追问。

    男人再度把头低下,他刚想回答,离落突然扯住了他的胳膊,那披风哗的从男人身上滑落,冷空气一下子围了上来,离恨天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你拒绝了,我亲自来接你,和我走吗?”

    离落的表情未变,但此时他却是在咄咄逼人,他让离恨天给他答案,不经思考也没有加工过的,真心的答案。

    “我不走。”男人的心乱七八糟的,这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让离落逼急了,是不是经过思考,是不是他真心的想法,离恨天不知道了。

    他谁也不会和谁走,他嫁给铁勒了。

    “你确定吗?”离落依旧拉着他,他再问。

    这次离恨天没有说话,他点头,很用力的点了一下。

    离落的手倏地松开,离恨天提着的心和高度紧绷的神经来了一次自由落体……

    他了解离落,他永远都是那么的干脆和果断,离恨天相信,离落这辈子也就会问这一次,既然他拒绝了,那离落不会再提出同样的问题……

    离恨天直眼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这时他肩膀一沉,冻得发凉的肌肤再次感觉到了温暖,离恨天猛地回头,却只见到离落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抓着披风两襟,这披风里,还带着离落的温度……

    他的自己的披风落在他的脚边,这是离落的……

    男人的目光,忽然变得游离……

    ……

    他们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帝都。

    太阳升起,温度提升了,但离恨天却依然觉得冷,他的心空荡荡的。

    好像突然间失去了什么,热闹瞬间被冷清取代了,离恨天有点受不了……

    这一天,离恨天像平时一样度过,但他的心情很低落,只是靠在某处发呆,他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任何人,他更不想动脑子,连动都懒得动。

    他突然觉得,如果让能冬眠就好了……

    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在意。

    铁勒今天没在府里,他也没问他去哪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晚膳时,那丰富的菜色在离恨天嘴里也行同嚼蜡,连饱没饱他都不知道。

    然后他就去睡觉,他觉得,他的人生可能从此之后就这样度过了,枯燥无味的,机械的重复着……

    他也想起了保尔·柯察金的话,他是不是在虚度年华?等老的时候,他又是否会悔恨呢……

    他早早的换了衣服,他也没问铁勒会不会回来就躺下了,不过他才躺下不久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房间很静,所以那吱嘎一声很明显。

    男人叹气,可他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好像是不门……

    离恨天懒得多想,他都想好了无视铁勒的借口,他身体不舒服。

    他就这么闭着眼睛等那像猫一样的脚步走到床榻边,然后他就搂着被子按原计划嘟囔了句,可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铁勒有反应……

    男人不想睁眼,可他还是睁开了。

    因为这静的有点奇怪。

    可是让他瞬间傻掉的是,他眼前站着的,不是铁勒,而是木涯和钦墨……

    他们穿着夜行衣,一左一右的站在床边。

    他们身材很好,长得又帅,即便是穿夜行衣也是那么的有气质,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寅时就出发的他们,会在戌时出现在他的房间?!

    这太诡异了。

    离恨天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完全不知他要说什么,这时木涯和钦墨互使了眼色,然后离恨天就看到一张黑漆漆的大嘴向他咬来……

    确切的说,那是一个大袋子的口。

    然后他整个人都被装在里面了。

    这是什么情况?!

    离恨天整个人都懵掉了,当他反应过来准备骂人时候,不知谁摸了他背一下,他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点穴,他瞬间僵硬了,别说身体动不了,就连喉结都像被水泥凝死了一样……

    接下来,就是呼啸的风声,他连他们的呼吸都听不到,他被他们装在麻袋里不知道跑了多远,当他重见光明后,一抬头却是清冷的月光……

    离恨天还愣了下,他怎么跑到外面了……

    他坐在袋子里看天的样子,怎么有点像井底之蛙……

    然后他就听到文曜问他们,得手了吗?

    再然后是木涯嗯一声……

    离恨天很想骂人,得手,他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货物还是古董?

    他们是入室盗窃吗?

    袋子很快被人拿掉了,离恨天的视野宽广了,可下一瞬,他就被谁扔进了马车里,像是买的马铃薯一样,直接从袋子里倒了进去……

    骨碌骨碌的。

    在马车关拢前,离恨天看到了离落那面无表情的脸……

    很好,都到齐了。

    马鞭挥舞,啪啪的声音回响天际,马打响鼻,那马车和一支早蓄势待发的队伍绝尘而去,车里,是不明状况的离恨天……

    与此同时的帝都,铁勒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离恨天’,他很想告诉他们,要骗人也得拿点诚意出来,他们连一张人皮面具都舍不得出吗……

    这粗糙的做工,他就算是想骗自己,都做不到。

    床榻上那货,根本就不是离恨天。

    他们真把他当傻子了。

    第二卷 发展

    第八十一章 想明白了

    “他还在闹脾气?”钦墨将食物递给他们,顺势指了下车门紧闭的马车。

    “嗯。”木涯的声音闷闷的,他扭开水袋灌了好几大口,然后用袖子蹭了下嘴边的水渍,有点烦躁的说,“他好像知道我们联起手来骗他了。”

    钦墨不为所动,离恨天能猜到,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文曜没吃东西,他捏着水袋,静静地看着正在不远处休息的商队,这里只有他们兄弟四人,他们说话没人听得到,这时木涯突然踢了他一脚,他一回头就看到木涯对他使眼色,“你去哄哄。”

    顺着木涯的视线,文曜了那安静的马车一眼,他缓慢的摇头,他不去哄。

    “嗤!”木涯狠狠的哼了声,那声音满是不屑,他斜了文曜一眼,再出口的话就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了,“他不是最疼你,对你千依百顺的,这时候你不去谁去。”

    还阴阳怪气的。

    木涯的脾气,文曜是清楚的,文曜没心情和他生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四个,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心情现在都是一样的。

    “这次骗他,我的戏份最多,他现在最气的人就是我,我去了他会更生气。”

    文曜说出了他不去的理由,他现在出现在离恨天面前,只会适得其反。

    木涯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他也就不催了,但是等着男人自己消气,恐怕遥遥无期……

    “要不你去试试?”文曜让木涯去,不过他说完立即就后悔了,这个提议简直糟糕透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可能就是他现在的心情,果然这话音才落,木涯那边就把眉毛挑的很高,很高……

    快要直立了。

    “你确定我去是哄他,而不是打架?”

    文曜撇了下嘴,“当我没说。”

    木涯再次嗤了声,不过他转而想起,这计划他们四个人都有份参与,为什么只有他和文曜在这里投影?

    木涯刚把视线转向钦墨,后者立即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钦墨也摇头,“你们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太好,这些年我也没回离家,我们彼此都是漠不关心的,我去了,他也许不会发脾气,但是他也不会理我,所以去不去没什么区别。”

    离恨天不会买他的账,钦墨比谁都清楚,更何况,那天他对离恨天说了那么严重的话,这也直接导致了他们本就不好的关系,更是急剧恶化了。

    木涯看着一本正经的钦墨,他很想把水袋丢在他的脸上,然后问他,关系不好还送玉饰,那关系好了你准备做什么?

    不过木涯不等问出,他和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离他们稍微远一点,沉默的啃着馒头的离落……

    对付离恨天,离落应该有办法,更何况,这事情他也参与了……

    可是不知怎的,他们也就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落不会去的。

    所有人心知肚明。

    寂静再度笼罩一切,他们都各自吃着东西,谁也不再开口……

    另外的一边,马车内。

    离恨天盘腿坐着,腿边是刚才钦墨送进来的食物,他一下没动,他没心情吃东西……

    他就奇了怪了,这几个白眼狼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合起伙来骗他不说,还敢到铁勒府里把他劫出来……

    他们也太胆大妄为了,他们不要命了是不是?!

    对方是铁勒,是北昭国君,这事要闹大了,他们几个谁承担得起?!

    这是两国联姻啊,这帮混蛋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一想到这,离恨天就有揍人的冲动。

    开始的离恨天还想不透,当木涯和钦墨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大脑瞬间短路了,等他恢复了,用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事情想清楚,可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简直是毛骨悚然了。

    他当初决定嫁给铁勒,让他们几个措手不及,那么突然的决定,他们谁都来不及做什么。

    大婚当日,他拒绝了所有人,他不会逃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许他让他们生气了,恼怒了,但是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与此同时离恨天也觉得,事已至此,他们应该放弃了。

    当他听到铁勒说他们为不让铁勒碰他而耍的手段时,离恨天还觉得那只是他们在垂死挣扎,一天两天可以,可时间久了,他们根本没办法绊住铁勒。

    可他绝对没想到,这不是他们在搞破坏,而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为日后的计策。

    想必他成亲之后,他们就开始筹划这件事情了,或者更早,接到他的婚讯之后。

    离恨天甚至觉得,当时在大婚上他们演那几出只是在做做样子,麻痹敌人而已……

    他们用高调的方式暗示铁勒,自己与他们的关系,并千方百计的想要把他夺回去,他们一方面在隐隐的威胁铁勒,另一方面又让铁勒知道,他离恨天不同意,不会回到他们身边,所以他们在做的,只是无用功罢了……

    离恨天后来才想起,铁勒应该是知道了,否则他不会总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们,铁勒按兵不动,看样子是在观察他们,亏他还以为他们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只有他一人还蒙在鼓里。

    然后就是归宁那日,他们表现平平,似乎让所有人以为,这婚事铁板钉钉了,没人能改变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了……

    文曜也是如此,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不甘心的拉住了他……

    他不想放手。

    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但是他们还是没能达成所愿。

    离恨天还是和铁勒在一起了,而且他们第二天就要离开帝都。

    去散心,去忘记。

    也许从此天涯两茫茫,再见面,也只能是父与子的关系。

    他们表演的多好啊,尽善尽美的,连他都被骗了……

    他真的以为他们放弃了,他也一度为文曜那日最后的表情以及那落寞的眼神而感到内疚……

    出发那日,离落清晨来见他,这件事情现在看了也不是那么简单,离落这么做,应该是给铁勒看,让他知道,最后的道别,这给晚上的事情,做好了铺垫和准备。

    让铁勒猝不及防。

    他们表演的那么好,真情流露的没有一点瑕疵,他傻呼呼的配合着,铁勒再多疑,他也会信,就算不信,至少在当时不会反应过来,这几个家伙,抓住这个空档,趁铁勒松懈,来了个暗渡陈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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