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爹:一个不平凡的身体 作者:烙胤
第9节
狠辣,决绝的手段。
有人在暗中,算计着离家。
木涯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算抓不到主谋,也会抓到些可以提供线索的人,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小庙之中,留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嘲讽……
赤裸的被人羞辱过的离恨天,已经撤空的巢穴……
对方用行动告诉木涯,这一次,他赢了。
没人知道那人的身份,一点蛛丝马迹没有,干干净净,那暗室中,连一根多余的毛发都没有。
对方的人,已经全撤走了,铁笼里关着还没来得及献出的‘新娘’,但他们全被迷晕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也没人提供的了线索。
从被掳来,只有检查身体那会儿有一点意识的恢复,其它时候,他们都在昏睡中度过。
之前被掳来的人到哪去了,也无处可寻。
木涯救回了一部分人,另外一些就无疾而终了,但他们确信,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什么鬼嫁,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对方迟早都会卷土而来。
不止是木涯,其它人也有这种感觉。
对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特意选在帝都,不会是单单只想带走几个人而已,这只是个开始,更大的阴谋,也许正在酝酿中,或是已经开始了……
冲着离家,或是离家任何一个人。
文曜只是在复述情况,除了有关于他的部分,其它的,是他与木涯和离落商议出的结果,尽管和离家这几个兄弟不和,但这次牵扯到了男人,文曜只能压下过往的芥蒂,以大局为重。
木涯和离落也是如此,有文曜帮忙,他们会走不少捷径,所以他们没理由拒绝文曜。
他们商量了很长时间,却没得到一点有价值的结果,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仍旧是一团迷雾。
但在他们摒弃前嫌的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研究这件事时,他们对彼此又都心存怀疑……
在这件事情水落石出前,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其中,被牵扯进来的离家人嫌疑更大。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事情,他们谁都办的出来,包括自己在内。
离恨天静静的听着,文曜说完后,就问嘘寒问暖的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其它的事情,他们很有默契的没再提起,比如,究竟是谁对离恨天出了手。
离恨天想知道,那三个互相怀疑的人也想知道。
他们会凭借自己的实力,尽快的调查出来,还有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他们正说着,离恨天的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没听到敲门声,对方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文曜对此相当不满,不过见到来人后,他也就把头转了回去,于此同时,离恨天觉得头疼了……
该来的,不该来的,又都来了。
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第四十五章 要打仗了
来人是离落与木涯,他们身后还有一个陌生的青年,那人在最后,离恨天没看清对他的样子。
他也没有心情研究那人是谁,他们的突然出现,让他想起了那扇石门开启的瞬间,他们的不同的表情……
那一刻,离恨天这辈子也忘不了了。
他那种样子被人看到了,被羞辱过,带着满身印记,一丝不挂他的三个儿子同时看到……
离恨天万分羞愧,他无地自容,他不想,也没办法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
文曜还好说,离落和木涯,他是真心的不想见到。
这件事情,对离恨天打击太大了。
他需要时间痊愈伤口,也需要时间调整心态,平复到现在也无法安下的心。
可是,他们似乎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离恨天的房间很小,再多出一个精骑班也装的下,可只多出了三个男人,却让这房间小了许多,就连空气,仿佛都不够使用了。
男人慌乱不已,如果可以,他真想逃离这里。
他低着头,搓着放在被子上的手,文曜见他这样,微笑着捏了下男人因紧张而变得冰凉的手,他只碰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不过他这个举动,还是没能逃过房间里其他人的眼睛。
离恨天随后对文曜感激的笑了下,可这笑容,却让人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光天化日,当着他的面,那男人就和文曜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
他才醒来,就迫不及待的勾引男人了……
木涯恶狠狠的咳了一声,他提醒男人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
离落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端起丫鬟送上的茶,似乎对离恨天没有一点兴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茶碗之中。
离恨天不知木涯在咳什么,但是他知道木涯的心情相当不好,他不太想见木涯,不过他还是看了他一眼,很短暂的一眼。
木涯眼看着男人敷衍的视线从他脸上消失,他们的目光还来不及撞上男人就逃也似的溜了,他的表现绝对是火上浇油,木涯真恨不得上去抽他几巴掌,面对文曜就笑的心花怒放的,看他就像见了妖怪一样,能躲则躲……
文曜那家伙,到底有哪里好……
不仅是文曜,在离恨天眼里,连那一点情调没有,冷的像万年冰山一样的离落都比自己强,他也没看出离落对离恨天好道哪去了,可为什么三个人之间,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他呢……
木涯还真是火大,火大,火大……
木涯不等发作,和他一同前来的青年便缓慢的将视线,转向床榻上,只穿着雪白内衫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湖蓝色儒衫,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他周身却散发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老成,他很礼貌,却隐隐透着拒人千里的感觉,从进门开始,那人就没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坐在一旁,他的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他似乎没感应到屋子里怪异的气氛,他慢条斯理的扫了离恨天一圈,而后淡淡开口,“爹,你还好吧。”
那人的语气平平,他的询问也像是例行公事般,他好像并不关心离恨天的状况。
离恨天先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那人的问候,他刻意忽略掉那人话中的冷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关心他,至少不像木涯……
来了就发脾气。
不过离恨天很快发现了那人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木讷的看着自己还搓在一起的手,下一瞬他猛的转过头,像看洪水猛兽一般盯着那人……
那眼睛,瞪的快要凸出来了。
他这几天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才醒过来的他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这一晃离恨天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就昏过去,不过他现在连昏的时间都没有,男人顾不得满眼的电视雪花,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那人,半晌吐出几个字……
“你……你是……”
他刚刚是不是喊他‘爹’?!
怎么这家伙也是他儿子?!
他到底有多少个儿子?!
离恨天突然很想问问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我说兄弟你到底留了多少种在人间啊……
怎么没事就蹦出来一个……
人家天上掉馅饼,他到处捡儿子。
现在,离恨天已经没了当初知道离落是他儿子时的喜悦和干劲,他没结婚,突然多出个儿子他很惊喜,也很珍惜,可这儿子像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往他面前掉,他哪还有激动的心情了。
这就像是中奖一样,突然间中了五百万,兴奋。
可是兑奖时候人家告诉他,这钱我们给你存起来了,五十年之内不能动用。怎么说钱也是白来的,五十年就五十年,等等就过去了。
可是没多久又中了,结果还是一样,反复几次后,不管是谁,也没精力高兴了……
这和耍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离恨天夸张的反应,让屋子里的四个男人,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向了他……
不过那被离恨天‘遗忘’的儿子并没有在意,也没露出伤心的表情,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看着过于激动的男人,淡淡道,“我知道,爹您‘贵人多忘事’,这些年钦墨少回离家,爹也许忘记了钦墨的样貌,这也不足为奇。不过爹,钦墨最近会在离家住上一段时间,你不会再忘记我吧。”
钦墨一说,离恨天才猛然发现他们探究一般的视线,他太激动了,差点露馅,不过幸好钦墨帮他解了围……
看样子,钦墨和他们不一样,很懂事,对他也有儿子该有的礼貌,可是……
离恨天隐隐觉得,钦墨的话,说的有点不太对劲……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怎么这话里的讽刺意味,要比帮忙多出许多许多呢……
“他是挺忙的,不过‘忙’到听你喊他爹都这么吃惊,三弟你还真是悲惨呢……”木涯似笑非笑的看着文曜,上次的帐他们还没算,木涯自认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文曜上次对他的挑衅,他迟早要找回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那听话懂事的小儿子,我们这些人,早被他忘到脑后了,爹还能记得木涯的名字,木涯已经受宠若惊了。”
离恨天被木涯一堵,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有点委屈,他不是不记得他们,他是不认识他们……
如果他们不是每个人都直接或是间接的自我介绍,他很可能作个揖,喊一声老弟。
若真那样,可就闹出笑话来了。
他也早就暴露身份了。
然后,以他这几个性格迥异的儿子来说,他离死不远了。
文曜这时优雅一笑,他一直坐在床榻上,也是离离恨天最近的,他的双腿交叠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搭在一起,他一边百无聊赖的敲着指头,一边随意的瞄了木涯一眼,“爹能挂记我,文曜当然高兴,二哥这话说的,可是嫉妒了?三哥都不介意,二哥你瞧你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木涯给出的回应,是从鼻孔里发出两个不屑的单音。
离恨天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文曜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文曜从来都不这么说话,很明显,他是在针对木涯。
他不知道他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文曜也没告诉离恨天,他差点在暗室和木涯动手的事情。
通过以前文曜的表现,离恨天能感觉到文曜和木涯关系不好,只是具体细节,他不太清楚。
“他有资格被我嫉妒吗?”
木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对文曜的话不屑一顾,男人挂记谁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的,只是男人那身子,不过,他不否认,看到离恨天和文曜你侬我侬的纠缠着,他相当碍眼,还有离恨天的态度……
“我只想提醒他,守好自己的本分,免得再像这次一样,惹了一身骚。”
木涯暗指的是什么,他们都清楚,绕了一圈,这件事还是被提了出来,离恨天没有插言,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原本就没有参与他们兄弟说话的男人,此时更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压的很低。
这种事情从他儿子口中说出,这种感觉比当头一棒好不到哪去。
“这个事,我想没必要再提了吧,二哥。”文曜不让木涯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对男人打击很大,他才醒来,他不想给他太多刺激,他不允许任何人当着离恨天的面再提起,“既然怕他给离家抹黑,你们又何必缚着他不放,让他和我去东俱,不是最好的结果吗,算是互相成全。”
“私奔的事情都敢做了,怎么,现在脸皮又薄了,怕人说了?”
木涯的讽刺,像是狠狠的给了离恨天一巴掌,离恨天的无奈愈加明显,男人的眼睛也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他觉得,他一定是流年不利,或是得罪了哪路大罗神仙,不然他怎么就一直这么倒霉,持续的倒霉呢……
文曜刚要还击,离落那边稳稳的将茶碗放到桌上,随即站了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从他进门到现在,除了离恨天没认出钦墨外他看了男人那一眼外,他的视线在没在离恨天身上做任何停留,好像,他只是来喝茶的。
这茶喝完了,该看的事情也看到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他不准备多留。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爹。”离落径自走向门口。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相当有分量,离落否决了文曜的提议,并提醒他,他们的身份。
离落似乎变得吝啬,他从没来过男人的房间,这一次,却也是如此匆匆,留下的,只有那很轻很淡的一眼。
见离落要走,木涯也跟着起身了,他傲慢的看着男人旁边的文曜,用力拂了下衣摆,“大哥的话,你也听到了,爹不是你一个人的,想带走他,你要问过我们每一个人。”
离恨天并没注意听木涯的话,他两眼发直的看着离落放下的茶碗,他不知在想什么,等他后知后觉的向门口看去时,刚巧看到离落离开的背影,他的视线还没收回,与走到门边的钦墨撞了个正着。
钦墨停住了,他静静的看了离恨天几秒钟,才重新迈起步伐,但离恨天总觉得,钦墨的视线中,似乎包含着什么。
钦墨所要表达的是什么,离恨天暂且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木涯在和文曜说完什么后,那不经意扫过他的视线里所带的意思……
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涯随即狠狠甩上了房门,那声音出奇的响,响到离恨天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是的,他回到离家了,不再是和文曜逍遥自在的在外面混日子,他要面对的,依旧是这严峻的形式……
离恨天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文曜,男人不由得暗暗吐了口气,他们根本不是来看他的,更不是来表达关心,他们只待了这么一小会儿,却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算是第一仗,以后类似这样的战斗,还会打响的……
以他为中心的,兄弟之争。
第四十六章 有结论了
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真合在瑶池。还应有恨无人觉,月晓风清欲堕时。
离恨天不知道陆龟蒙当初写这首诗的时候是什么心境,他只觉得,对着白莲那素雅的颜色,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不少,他就这么一直坐在石亭中,看白莲聘婷之姿,看它可以洗涤人心灵的颜色。
文曜说他穿着单薄的待在气温较低的环境里时间太久,染了风寒,再加上被吊着,又经历了那种事情,他的体力严重透支,整个过程他的精神又是处在高度紧绷状态的,若是单独一样,男人的身体还扛的过去,可这些累计起来,离恨天很不幸的就要一段时间恢复。
就算他身体再好,这次也是差点歇菜。
文曜说了一堆,概括起来只有心力交瘁四个字,这件事情把离恨天折腾的够呛,人也瘦了一圈,不过他的精神还是很好,就是比以前容易疲惫,文曜说这是正常的,得养上一段。
这段期间,照顾离恨天的还是文曜,他每天都会弄很多补品给男人吃,见过的,或者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的,他没问过价钱,但他知道这些东西一定价值不菲,秉承着勤俭节约,并不辜负文曜的好意的原则,离恨天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文曜的补品,再加上男人最近心情不错,所以他恢复的很好,不知道是不是文曜的原因,这阵子骚扰他的人少了,木涯和离落,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所以闲暇无事,离恨天便到后花园的莲花池坐坐。
他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想一些事情,理出头绪。
那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梦魇一般纠缠着男人,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带着面具,叫他爹的人到底是谁……
看的出,那人很讨厌他,或者说是憎恶他,不然他不会刻意在救他的人到来前做出那种事情,他不是临时起了色心,他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让人看到自己被羞辱后的样子……
他故意那么做,还把他丢在门口,让开门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文曜也说了,如果不是对方刻意留下线索,他们不可能那么快找到那小庙,看来这一切,都是为那晚的事情在做铺垫。
可是,为什么呢……
男人得从头分析,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点线索。
首先,离恨天判断,他应该有四个儿子,这是通过他们的对话得知的,就是那名为探病,实为挑衅那日。
离落排行老大,木涯是二爷,听木涯说文曜是小儿子,而文曜又叫钦墨三哥,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就这四个儿子。
文曜没和他提过第五个名字,而且就离恨天当时成亲的情况来看,四个儿子已经够多了。
他的老婆全死在难产上,这就证明他以后没有再生的机会,离家那会儿再风光,也不可能同时让他娶十个八个的,这个数字是最符合事实,也更符合逻辑的。
所以他觉得,应该就这些。
那那个带面具的人,应该就在他们四个当中。
他们看起来很无辜,好像都没必要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们同时又都有着让人无法信任的理由。
他们兄弟几人的关系并不好,别看离落和木涯一起生活在离家,他们也只是比其他兄弟稍微近一些。
或者说,因为他们同朝为官,在利益和权利的驱使下,他们不可能撕破脸皮。
离恨天早看的出,他们对对方的事情向来都是漠不关心,除非涉及到自身利益,就像在艳妇村,离落完全可以在对方动手前先将事情解决,可是他却采取无视态度,甚至在第二天,还让手下抹去了战斗的痕迹,他的意图很明显,木涯的事情,他不会管。
朝堂之上,向来是明争暗斗之所,南朝更不会例外,离恨天曾听说过,其实离落和木涯各代表一股势力,他们根本不和。
离落完全可以做出这事情打压木涯,正如文曜所说,故意挑在帝都,是为了向木涯挑衅,证明他的能力不及,连帝都城的安全都保护不了,不配做南朝第一武官武威相,让他在皇上面前失宠。
而这一切也可能是木涯所精心策划的。
让他人以为他是被陷害,被针对,他更有可能设计了鬼嫁事件,然后贼喊捉贼,在皇上面前邀功,增加战绩,也许文曜不参与的话,木涯现在已经成功了。
至于自己,也许只是他们利益争斗中的一颗棋子,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因为连离恨天都被鬼嫁牵连了,还发生了那种事情,如果真是这样,他才是整个事件中最倒霉的存在。
以他们的性格,离恨天完全相信他们做的出来。
至于看起来最无辜的文曜,离恨天觉得,越是没有破绽的人,越是可疑,他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毫无瓜葛,一点联系都没有,这样子,更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以他对文曜的了解,文曜并不是像表面那样空有一腔热忱,他城府极深,并不是个简单角色。而且他最近才知道,文曜并不属于南朝,文家在东俱,文曜的娘死了之后,文家就把文曜接走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文曜该是东俱人。
别看文曜年纪轻轻,现在的文家,是由他做主,他的威慑力一点不输于离萧山。也许在离恨天面前,他是个温柔的男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面对他人,文曜绝对是令人谈之色变,称霸一方的王者。他有魄力,也有威严,同时也有着离家人特有的狠戾。他的气势与木涯或是离落,不相上下。所以文曜根本不可能不在被怀疑对象中。
从那人放开他,到他们同时出现,期间有很大一段空白期,这段时间,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文曜说,他们并不是一起出发的,各自集结人手,是中途遇见的,这难免有些太过凑巧了……
像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样。
一起来,一起发现他。
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那人带着的面具。
他不想让离恨天知道他是谁,但他似乎又很笃定离恨天知道他的身份。
这故弄玄虚,虚晃一枪又是为何?
离恨天和文曜他们的想法一样,这不止是个单纯的虐待游戏,对方既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必然还会有后招。
他也想知道,这个人如此对他,只因为他是离家人,他只是他的报复手段,还是说,这人真正的目标,就是他……
那带着面具的人的身份之谜一日不破,离恨天觉得,他就没办法过安宁的日子。
现在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猩红的颜色,还有他给他的相当可怕的记忆。
他不想这么麻烦,他也不太会算计人,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离恨天清楚了一个道理,害人之心有没有无所谓,但防人之心是必备的。
还有一个钦墨,离恨天对他的了解不多,除了知道他是商人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文曜说过,钦墨那人不简单,他表面上做着正当生意,私下里,不仅和各地官府关系密切,就连山野强盗也和他有交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钦墨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
虽然这是公开的秘密了,但钦墨却从没承认过,他一直说他是正经生意人。
钦墨选在这个时候出现,突兀又突然。
文曜说,是在离恨天出事的第二天,钦墨回到的离家。
没有任何征兆的,事先离家也没接到任何通知,就连木涯都是一脸讶异,钦墨说他和商队一起来的,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进城,所以没被人发现不足为奇。
因为星象异变,不仅是南朝,整个世界也许会发生一场浩劫,皇上招贤纳士,防患未然,在一切发生前将其阻止。
各地能人异士,陆续的来到帝都,这一次若要立下功勋,被皇上器重,前途无量不说,后辈必定荣华富贵,家族就此振兴,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待,也在利用这个机会。
离家人,也不例外。
之前离落和木涯也提过,不久之后,离恨天的儿子会相继回到离家,也是因为星象异变之事。
离萧山并未与其他家族真正的撕破脸皮,所以来到帝都,他们会选择回到离家,怎么说也比客栈和驿馆方便。
不过关系依旧不好就是了。
离恨天的思绪到此为止了,想到他的前景,男人忍不住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以前的离恨天是怎么混的,居然能毫发无伤的活到这个岁数……
要是他,恐怕早都不知死几次了。
离恨天正多愁善感着,石桌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瓷器与石头碰撞的声音,离恨天狐疑回头,却见上面突兀的多出了一盘绿豆糕,下一瞬,他就被人抱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就吃醋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不用猜,离恨天也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谁,这些天,除了文曜,他再没见过其他人。
“说过很多次了,别抱我,你想坐这个,我去旁边。”离恨天说着就要起来,每次文曜来时,不是抱他,就是亲他,离恨天不止一次说过,这是离家,不是他们之前的小院子,这里下人很多,被看到了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可是文曜根本不当一回事,屡教不改的。
“为什么不让我抱?”文曜顺着男人起身的劲儿,两手一带,就让原本背对着他的男人该成面对着他,文曜是武修着,离恨天的力气和他相差悬殊,而且他的动作相当快,离恨天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就两腿一分,跨坐到了文曜身上。
这个姿势,比刚才的还要引人遐想。
离恨天无声的呻吟,他怎么就和文曜沟通不了呢……
代沟什么的还真可怕。
“这地方随时都会有人来,让下人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离恨天一边呵斥着一边四下打量着,他让他放他下来,他的麻烦够多了,他不想再添几个。
“他们看不到这边,你忘了那有个假山吗?”文曜笑吟吟的环着男人的腰,他一边说,那腿还悠闲的抖了两下,他这么一动,让坐在他身上的离恨天也跟着上下动了起来,那样子很像是他骑在他身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相当的暧昧。
若被人看到才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我想这事,爹你比我更清楚吧。”自从回了离家,他们几个兄弟碰面后,所有人似乎都捡起了被遗忘的礼貌,就连文曜也是一本正经的喊他爹,而不像以前那样,‘你’来‘你’去的。
离恨天不蠢,他听的出文曜这话里有话,想起那座假山,再说以文曜的能力,若是有人来了在对方看到他们之前就能发现,所以离恨天的挣扎暂时停了一会儿,他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文曜为什么阴阳怪气的。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文曜也不客气,就算男人不让他说,他也要说,因为每次他抱男人,离恨天都挣扎,以前他觉得这是趣味,可回到离家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不让我抱你,说是怕被人看到,那离落抱你怎么行?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你就不怕下人经过了,还和他做了那种事情,怎么,离落可以,我就不可以了?我还没像他那样……”
离恨天没想到,文曜好端端的会提起这件事情,那会儿他们在小院子住的时候,文曜像忘记了一样,从不曾说起过,而且文曜很避讳在他面前提其他兄弟,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面对文曜那紧追不放的视线,男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本不想理会无理取闹的文曜,可文曜已经摆出了他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态度,离恨天的额头隐隐发疼,他觉得,再和他们相处下去,他一定会得偏头疼。
“和离落那次,不一样……”
“和离落那次?”文曜酸溜溜的复述离恨天的话,那语气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他看他的表情,也愈加的不对,“爹,你不介意告诉文曜,和离落那次,有什么不一样?”
“不是的……”离落那次,他是被强迫的,他那他晚上只是闷着无聊,想出来散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离落,至于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情,就连离落都没想到,只是意外而已。这和文曜想的有出入,离恨天没解释这件事情,一是因为文曜没问过,再就是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再提起。
可今天,文曜为什么一再抓着离落不放?
“不是,是什么?”文曜似乎不打算这么容易放过男人,他穷追不舍的追问着,他不打算给男人逃避的机会,他打定主意,要问个清楚,“你每天都来这里,是不是想遇到离落?”
“不是的……”离恨天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这个结论,他只能叹着气告诉文曜,“我来这里,只是因为这儿的环境好,空气也好,我想放松一下而已,根本不是想要见到离落。而且离落白天要入朝,还有那么多事情,他哪有空来这里,基本上,他都是晚上来的。”
离恨天觉得,他回答的够详细了,离落晚上才来,他白天来,时间上是错开的,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他来这也不是等离落。
可是他的答案,让文曜更加不满了。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这次文曜没问他,他撇着嘴哼了声,喃喃自语道。
离恨天终于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了,他觉得今天的文曜很不可理喻,他一直在曲解他的意思,他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他本来是想解释清楚的,但现在,他放弃了。
“我没来的时候,你每天晚上都和离落在这里私会吗?”见男人不说话,文曜又追问起来,他话中的酸味越来越明显,甚至盖过了莲花池那淡淡的潮湿气味。
离恨天的脑袋,也更疼了。
“拜托,文曜,你从哪弄来的这个想法?我怎么可能和离落私会?我只是想来这边透透气而已,恰巧碰到而已,怎么就让你弄出了那么多臆想?”离恨天不想和他纠缠在文曜的问题上,更不想回答他这些无中生有的问题。
“恰巧碰到,就亲上了……”文曜嘟囔。
“……”男人干脆把头转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文曜才将男人的脑袋转过来,他让他看着自己……
“没有吗?”文曜求证。
男人叹息,他点头,也坦诚的回视文曜。
他想让文曜忘记这件事情,没必要耿耿于怀。
文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他似放弃一般搂住男人,脸也埋到了男人胸口,他的样子很奇怪,有点郁闷,更多的像是在撒娇一样。
文曜从没这样过,离恨天难免有些担心,忘记自己还坐在文曜的腿上,他看着文曜的发顶,文曜今天果然很奇怪,“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子……”
文曜在男人怀里像猫一样蹭了蹭,过了一会儿才闷闷的传出个‘是’字,他今天的心情的确不好。
“方便和我说说吗?”怎么说文曜也是他儿子,这几个儿子里属文曜和他的关系最好,也关心他,文曜有心事,离恨天很想帮帮他,尽管他知道,能让文曜烦恼的事情,他未必帮的上忙。
听到离恨天这么说,文曜才慢慢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他看离恨天的眼神里带着幽怨,不过他并没有瞒着不说的意思,他瘪着嘴,有些负气的对男人嘟囔了句,“木涯和我说,你喜欢离落……”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文曜说了什么,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像是吃屎了一样……
木涯那该死的,他不过用离落当了一次借口而已,他用不用到处宣传啊……
和离落说完,又跑到木涯那……
离恨天彻底无语了,他觉得,他有机会应该和木涯谈谈,但前提是,木涯得听他的话……
前途堪忧。
男人的额头又开始疼了。
“文曜,事情不是木涯说的那样,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听他乱说……”离恨天突然觉得很无力,他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冲文曜笑笑,但那笑容里更多的是苦涩。
“那你……喜不喜欢离落?”文曜犹豫了下,才问出这个问题。
“喜欢。”离恨天直言不讳的承认,不过和上一次一样,他给了文曜与离落同样的回答,“我喜欢离落,我也喜欢你和木涯,还有钦墨,你们是我的儿子,我都喜欢。”
文曜觉得,男人的回答很狡猾。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想要的喜欢,不是父子之间的……”
文曜的话还没说完,离恨天便先一步想视线移开,他看着一旁的假山,似乎不准备再开口。
这几日,文曜不止一次明示暗示过,但男人每次,都用这种态度回答他,或是沉默不语,或是看向别处,他知道这是男人的拒绝。
以前没觉得怎样,他有时间,他可以等离恨天,但他知道了离落的存在,又看到了那些画面,他隐隐的感觉到,木涯也不太对劲……
这让文曜没办法安心。
特别是刚才,男人不和他们一同用膳,木涯突然在饭桌上说了这么一句话,文曜当即摔了碗就离开了……
他很烦。
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文曜的眼角突然闪过一抹绿色,他觉得,沮丧不是他文曜的性格,不管男人怎么想的,他都有把握得到他,他胜券在握。
“爹,你怎么喂离落吃的点心,你也喂我好不好?”文曜捻起了一块绿豆糕,一改之前的阴霾,笑眯眯的送到男人嘴边。
文曜的突然转变把离恨天吓了一跳,他看着文曜手中那绿莹莹的东西,这个地方,同样的位置,他难免想到那天晚上,和离落一起吃点心的情景,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来一次……
离恨天立即躲开了,文曜不死心的把点心往男人嘴边送,两人就这样,在文曜的腿上你来我往的推拒着,之前那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文曜手里的绿豆糕上,周围的情形也就没再留意,就连文曜都没察觉到异样……
假山的另一边,那葱郁的树枝突然晃动起来,那处与周围的静谧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风,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背影正消失在转角。
第四十八章 给自由了
离恨天真的被文曜缠怕了。
也许因为上次看到他和离落在亭子里的事情,再加上木涯在一旁煽风点火,文曜最近变的相当积极,以前他从不提喜欢,或是感情一类的事情,可现在,他总若有似无的说出来,还逼着他表态。
他对他的占有欲也更强了,那样子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不让他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触。
离恨天哭笑不得的,他是男人,文曜却允许他和女人接触,而不许他看任何一个男人……
霸道,也是无理取闹。
离恨天把文曜的想法当成小孩子在闹脾气,他也没当回事,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管文曜对他多好,对他有什么想法,且不说文曜的性别,他们的身份摆在那,他们就不可能。
他们是父子,这是命中注定,这辈子,他们没戏。
不管文曜多努力,他做了什么,结果是一样的。
他不会接受。
离恨天觉得,他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面对世俗的目光,不管在哪个世界,这种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
遭人笑柄,甚至是唾弃。
离恨天的想法,文曜不是不懂,他只是不予理会,他很顽固,简直到食古不化的地步了,这样的文曜,真的让离恨天头疼。
被他逼烦了,离恨天就开始躲文曜,最开始,他让丫鬟守在门口,说他在休息,不见客,起初这对文曜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想进就进,这房间门像城门一样,没人拦得住他。
这点在离恨天的意料之内,所以那丫鬟只是虚晃一枪罢了。
文曜了门,看到的永远是男人对着他的背,离恨天不理他,他睡自己的觉,文曜说话他全当听不见,他碰他,男人就用身体不舒服做借口,文曜缠人是缠人,但比木涯好沟通,男人拿身体挡挡箭牌,在文曜哪里一律绿灯。
屡试不爽的。
久而久之,离恨天只要在房间里睡觉,文曜就不进来了,他总看着离恨天的背,不能说话,也没事可做,一坐就是大半天,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枯燥。
其实文曜并不闲,他人在南朝,但他的责任却不能因此放下,文家的事情还是要他处理,小事有管事的,但大事都是要报道他这来,前阵子文曜很清闲,这阵子事情积累下来了,都在等着他。
陪离恨天的时候,这些事情文曜一直是晚上在做,有些辛苦,但文曜从不以为意,因为离恨天比较重要。
但最近,他的作息时间改过来了。
他看的出男人被他逼的有些急了,尽管他想要用最短的时间彻彻底底的得到男人,但文曜不想适得其反,他也就给了男人他想要的自由。
但文曜还是会来送补品,也会提醒丫鬟让男人喝掉,所幸男人并没有连补品都一并拒绝了,他送的东西男人都会喝的干干净净。
这点文曜还是很满意的。
文曜的决定离恨天并不知道,他依旧白天睡觉,可时间一久,男人晚上就变得无所事事了,他睡多了,晚上就精神的很,离恨天的时间彻底颠倒了。
他没事可做,就只能坐在窗边望天,等着倦意主动来找他,鉴于上次的经验,离恨天晚上不敢出门乱跑了,他不想遇到离落,或是任何一个人……
除了钦墨外,他和另外那三个儿子的关系相当令他头疼,他不会没事找事了,所以他能躲则躲。
还是秉承着那个原则,他不出门,麻烦就不会找上他。
不过这一次,离恨天的原则,出了点问题。
夏末,天有些凉了,男人披了件外袍,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玩着花瓶,他真不知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人家都睡觉的时间,他要在这打发时间玩……
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没书,没电视,也没电脑,连张报纸都没有……
这时间相当难熬了。
他怎么就好死不死的来到这里了,还有着这么奇怪的一个家……
男人正自怜自艾着,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男人猛的一个激灵,直接就站了起来,那椅子啪嗒一声摔到地上,打破了夜的寂静……
随着倾泻而入的月光,一个黑色的影子突兀的立在门前,离恨天的心一沉,一股惧意至脚底串了上来,他没由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他知道,他并不欢迎这个人。
或者说,他惧怕着他。
出于本能的。
第四十九章 在求证了
“离恨天,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以为有文曜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房门咣当一声被甩上了,紧接着离恨天听到门闩被插上的声音,那忽然闯入的月光杯木涯关在门外,那黑色的影子只在眨眼间便再度消失于黑暗中,离恨天摸着桌子,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他没看到那影子的脸,但那傲慢的声音,肯定是木涯的。
他站在窗前,整个房间中最亮的地发光,月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照的他无所遁形。他在明,木涯在暗,这种感觉让男人很不舒服,也没有安全感,他想退到黑暗里去,可他没磨蹭出几步,木涯已经蹿到了他面前……
没有脚步声,若鬼魅一般,木涯那傲慢的脸瞬间映在男人眼中……
于此而来的,是淡淡的酒香,那香气围绕着木涯,也钻进男人的鼻腔。
看样子,木涯来之前喝了些酒,酒这东西,可以助兴,但在有些时候,就成了煽风点火的辅助工具,比如现在。
离恨天心里的警报已经拉了又拉。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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