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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HP]47天改造 作者:墨玉绿

    第20节

    卡卡洛夫徒劳地睁着眼睛,近乎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印记上的痛觉也许并不那么强烈,但精神上的折磨恐怕一个英武的成年人也不一定承受得了。

    他已经无法抑制他对那个人的恐惧,脑子里关于那个人会怎样惩罚他的猜测在脑海里翻滚,让他一阵又一阵地恶心恐惧。

    “你怎么了?”德国傲罗连忙上前,他的任务是要负责犯人的安全,更何况上头还有指示,这人要完完整整地放出去。若是让他死在自己手上,那就是他的责任。

    卡卡洛夫挣扎着,被压制在椅子上的手几乎将固定装置挣脱。

    “平静下来!”那个傲罗用力抓住卡卡洛夫的小臂,想将他的手按在椅子两旁。谁知却让卡卡洛夫惨叫一声,似乎被压倒了伤口的豺狼。

    那个傲罗连忙放开手,手足无措地看向哈利。

    “让开。”哈利的心脏狠狠收缩,大步上前,狠狠撕开卡卡洛夫的袖子。

    灯光下,那个丑陋的、蠕动的图案暴露无遗。

    那个图案,哈利见过无数次。

    他到处逃亡,几乎每个见到他的人第一时间就是掀开袖子用拇指狠狠按上那个图案,然后他就会感到从伤疤处传来的火燎一般的疼痛。

    这个图案与五六十年后那个图案也许有些细微的差别,但在那个天才的改进之下越来越臻于完美,也与将来那个图形越来越相似。

    骷髅,和蛇。

    看吧,又是一个完美的例子,来证明“命盘的计划永远不会出错”这个令哈利窒息的命题。为什么?因为这是由命盘制定的游戏,规则不容挑战、不容篡改。

    它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在时间跳跃者松懈的时候,狠狠地,推一把历史的进程。

    哈利觉得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想抬起手狠狠按在那个图案上,将汤姆召来,与他当面对质,可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没有应付那个孩子的力气了。不,他不再是孩子了。

    他长大了啊……

    “这是什么?”那个傲罗好奇地想要伸手触摸。

    “不要!!”卡卡洛夫尖叫着,挣扎着。

    “停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哈利警告。

    哈利在椅子上坐下,用阿尔维斯的衣服包着他的头,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你的任务,仅仅是找到他的弱点。”赫敏在他耳边这样说,罗恩在他耳边这样说,金妮也在他耳边这样说,连着纳威、卢娜、张秋……所有人都是这样说,声音就好像苍蝇,缠在耳边,怎么甩都甩不掉……

    如同催眠一般。他开始逐渐动摇,信念崩溃,万劫不复。

    是啊,他只是要找到他的弱点而已……

    为什么要挖尽心思地让他改变?为什么要因为失望和欺骗而疼得撕心裂肺?

    “哈利,你这样做,值不值?”有人这样问他。

    哈利将头埋在衣服里,鼻翼喷出的气息洒在柔软的绒毛上,氧气逐渐耗尽,让他有些窒息。

    第一次,他开始觉得,好像……有点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都不知道在虐谁了……

    感谢妹子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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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上章留言不过十五就不想更新啊【什么病】,蠢驴已经打算去长评铺求长评,每个去求长评的作者都是因为读者没有喂饱她们饥渴的心啊【=l=

    ☆、1945年1月4日

    哈利坐在桌子前,手里捏着一张明信片,嗤嗤地笑着。

    “哈利……”乔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崩溃,更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没事,乔恩。”哈利视线都不抬,只是看着手上的明信片,似乎在欣赏什么价值昂贵的艺术品。

    乔恩知道那是谁寄来的。

    坐在不远处,乔恩凭借锐利的视线可以看清楚明信片角落的署名——汤姆·里德尔。

    “……汤姆去旅游了?”乔恩终于找到话题,企图稍微转移一下哈利紧绷的注意力。

    哈利笑了笑:“是啊,旅游。”

    他能云淡风轻地这样回答。

    那张明信片被他捏着,拇指和食指紧紧压合,硬纸卡片都已经被按压出细小的褶皱。

    这张明信片似乎是两天以前写的,那只猫头鹰大概飞到了霍格沃茨,再折返到了德国,所以才迟了两天。

    哈利将明信片上每一个单词都细细咀嚼,一阵苦涩辛辣。

    “哈利,我到了黑森林,很适合收集魔药材料的地方。唔……我只能说黑森林蛋糕甜过头了,可爱莎很喜欢。”爱莎就是与他结伴而行的女生的名字。

    原本那么生动的话,若是他在两天之前看到,肯定会抿嘴微笑。而两天之后,这明明白白昭示着他的愚蠢。

    他以为他与女孩说说笑笑结伴而游,可他却披上伏地魔的袍子,追逐对权力、力量的渴望?

    不要自欺欺人了,哈利·波特。他对自己说。

    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

    从头到尾,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乔恩,很抱歉我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了。我想先回去……”这是哈利第一次放弃一个他已经接下的任务。

    很抱歉,他不能完成他原本预想的任务了。这更是哈利第一次有了放弃这个他坚持了十四年任务的想法。

    你也许想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摇晃,恶狠狠质问他:你不是格兰芬多吗?你不是最擅长乐观看待事物吗?你不是锲而不舍、无所畏惧的骑士吗?

    没有骑士能拥有刀剑穿心而不死的身躯,就像没有不落的太阳。更没有格兰芬多能永远像不知道痛一般向前冲,他们也会从疼痛中得到教训,汲取恐惧,最后他们也会“学聪明”,只不过他们懂得疼痛的过程要漫长而固执了一些。

    正值黑夜,眼前一片混沌,哈利拼命地奔跑,就像普罗米修斯对火种的固执一样,怀揣着所有的热情,追逐着黑夜破晓、东方日出。结果怎么样?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早就有了预测:黑夜消长,迎来的却是日食。

    汤姆盯着伏在地板上的人,脸色阴晴不定。

    哈利知道了。

    绝顶睿智的斯莱特林在此时却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大脑中被这句话填满,如同吸水的海绵占据了所有能够思考的空间,让他有些头晕脑胀。

    他强制自己将情绪压制了下来,但是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一般,惶惶不安尽数转变成几乎冲破胸口的狰狞戾气。

    “……抓住你的人,是谁?”

    卡卡洛夫僵硬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将那句看似平静的画听得清楚,甚至连气息转换时舌头抵住牙齿而发出的气流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嘶嘶’的声音就像出洞的毒蛇,随时能在你的大动脉上留下牙印,将毒液注入。

    卡卡洛夫咬着牙根:“是……哈利·波特。”

    接着窜到他眼前的,是一道刺眼的红光。

    “啊!”他撕心裂肺地吼叫着,极度难看地在地板上如同脱水的鱼一般翻滚,内脏痉挛是剜骨钻心咒的效果,但是从手臂连接到大脑的神经撕

    裂的错觉却是手臂上印记的功效。

    卡卡洛夫本就不是什么坚强坚毅的人,怎么能承受双倍的痛苦?

    “饶了我……饶了我啊啊!”

    斯莱特林却没有停手。

    惩罚他!惩罚他!杀了他!让他为他的失误付出代价!灵魂里蛰伏的本性叫嚣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几乎冲破头顶的怒火稍微平息。

    哈利知道了!这代表着他又会刻意回避他、疏远他,像他打开密室那样用近乎崩溃的表情对着他,用彻底失去温和光泽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

    汤姆喜欢人类在濒临绝境时露出的恐惧、愤恨、怨念等等负面的表情,但一切前提是要在他的掌控下,得到由他驱动而得到的阴暗。

    而这不是!这超出了他的控制!

    汤姆将魔杖攥地很紧,用力得连指节都开始泛白,剜骨钻心的魔力也在持续。

    又或者他会离开?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汤姆突然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儿童时代,为哈利的离开、抛弃而惶惶不安,因为那个人的举动而情绪起伏,卑微悲哀又无用地祈求那个人的停留。

    不,那种状态,是他发誓要改变的、最为卑微的姿态!

    他曾经发誓,要强大到能决定那个人的生死,强大到能阻隔时间的去留,要得到足以控制世界的力量,足以扭转过去和未来!

    只要他足够强大,连他也只能匍匐在他脚下瑟瑟发抖,而不是决然撒手!

    如今他还在害怕他的离开,因为他没有能留下他的强大……

    “卡卡洛夫。”

    被疼痛折磨地冷汗涔涔的卡卡洛夫抬起头,看着站在他不远处掌控着他生死的人桀桀地怪笑,瞪大了他的眼睛。

    “我需要同盟,强大的同盟……”英俊的少年魔王侧了侧头,精致帅气的五官因为笑容中扭曲的意味而显得有些可怖,“唔……摄魂怪怎么样?”

    “不!lord,你不能……”卡卡洛夫似乎预测到了什么。他高叫起来。不,他不要被那些冰冷可怕的生物吸走灵魂!

    “不,我能。”那个人的眼睛就像血红的残阳,“我说过,卡卡洛夫,我不要你的忠诚,只要你为我卖命。”

    我已经向你卖下了你的性命,恶魔残忍地说。

    “……也有比摄魂怪更强大的同盟!”他狡辩着,“比如巨人……”比起靠本能和行事的摄魂怪,愚蠢的巨人更好哄骗,也更易存活下来。

    “那你为什么如此害怕?”那个人反问,嘲讽地看穿了他的企图,“不要企图质疑我,卡卡洛夫。”

    “我需要你去一趟英国,阿兹卡班。毕竟要结盟,总要派出个人以表诚意,不是?”

    “是……”卡卡洛夫脸色苍白。

    汤姆唾弃这人与不成正比的胆子和能力,移开视线。

    哈利,你最害怕的……是摄魂怪吧?

    看我记得多清楚。

    少年魔王笑得得意单纯,就像热切于父母奖励的孩子。

    哈利突然开始想念2001年,又或者他始终想念,只不过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而已。他开始想念被朋友包围的感觉,想念带着汗味销烟味道的拥抱,甚至开始想念战争打响时肆意奔跑的豪爽。

    但他回不去。

    他还有任务,他来到这最初的目的。

    哈利甚至有些恐慌的发现,汤姆所伪装的平和在逐渐消磨他对于战争的坚定,甚至也只有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他才会恍惚想起他本来的目的。

    哈利·波特,你的朋友同学在那边为你厮杀拼打,你又做了什么?

    还有一年,最多两年的时间。2001年的五天,这边的两年。

    他可以完成在那边完成不了的事。

    两年,足够让他的能力翻倍,足够将他磨砺成战争的将才,足够提高他活下来的几率,也许不能赢得战争,却足够让他拥有护赫敏他们周全的能力!

    汤姆呢?他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哈利·波特了。

    于是,哈利回到霍格沃兹的第一件事,便是往校长室递交了辞呈。

    “哈利,圣诞才过完,这个学期并没有结束。”敲响他的门的,却是略显苍老的邓不利多,“孩子们的课怎么办?”

    “我很抱歉,邓不利多教授。”哈利垂下眼睛,所有的行李都在魔法的作用下整整齐齐摆在桌角,随时准备跟随主人离开。哈利的行李不多。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带进来的几套理论书,他再没太多的东西。

    “时间不够了。”

    哈利很想将所有的秘密脱口而出,向尚且还存在的睿智老人倾诉,让这个一向担任着他导师的老人为他指点方向。

    但他想开口,有什么东西就噎住了他的喉咙,喉管一阵瘙痒,出口便是剧烈地咳嗽。命盘第一次如此明显而直接地进行警告,伸手扼住了企图颠覆历史的人的脖子。

    一旦泄露,立即抹杀。

    在既定的历史走向面前,时间规则的保护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很早便说过了,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获胜希望的博弈。博弈的规则,由命盘制定。

    “…………”邓不利多站在一边,安静的看他仔细地填写教案,以便下一任教授能迅速适应进度。沉默了一会,老人开口,“你跟汤姆说了吗?”

    哈利的笔顿了一下。

    老人眨了眨眼睛:“我还是那句话,汤姆很在乎你。”

    “我会……跟他说的。”

    邓不利多定定的看着这个相识十多年来,容貌从未改变的青年。也许他很早就发现了端倪,只不过他始终保持沉默。老人笑了笑,安慰年轻人,似乎也在安慰自己。

    “哈利,如果难过了,试着吃颗糖。”老人笑着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睛让哈利错以为在仰望天空。

    邓不利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塞到哈利手上。

    哈利学着老人剥开糖纸,将看不出颜色的糖豆放在嘴里。

    “甜吧?”邓不利多笑着,眉目和蔼。

    哈利等到老人离开了,才将抵在齿间的糖豆吐出来。舌头到喉管苦涩得发麻,苦得甚至想让人干呕。翻过糖纸,糖纸角落用歪歪扭扭、孩子一样特效的字母,恶作剧一般地写着:黄莲味。

    哈利又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啊……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不记得了……

    那就打滚求评论……好困,越来越熬不了了,想我看到三四点的当年啊……

    ☆、1945年1月9日

    1月9日。

    哈利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呆了三天,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化成疯狂的求知欲,如饥似渴地阅读,每一天躺倒床上都是精疲力竭的状态。

    直到第四天接近中午,汤姆·里德尔微笑着,回到了霍格沃兹。

    “我回来了,哈利。”他轻松地微笑着坐在埋头看书的哈利身边,即使压低了声音,在偌大而安静的图书馆也格外清晰。

    哈利没有抬头,僵直地坐着。

    “我给你带了些黑森林蛋糕,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汤姆凑近哈利,在哈利肩后透过他的镜片看摊开在他面前的书,动作亲昵却没有引起哈利丝毫反感。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可悲地习惯了这种距离。

    汤姆的视线从青年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滑过,落在章节标题上:“黑魔法防御术的应用与实践。”

    “你真的很喜欢黑魔法防御术啊!”汤姆感叹。

    哈利依旧坐着,只是闷着头答应了一句。

    汤姆摊开他随手召来的书,手指摸索着略显粗糙的纸页,用粗砺的触觉反馈来刺激大脑的运转。

    “……哈利,刚刚我去你的办公室送蛋糕,你的办公室怎么,都空了?”汤姆定定地看着那年轻人,目光冷凝,嘴角的笑容已经有些牵不住了。不用问,他就已经能隐约猜到事态的走向。

    “嗯,要空出来了。”哈利表情平静得如同死水。

    汤姆觉得他的心角被磕破了一块。

    “汤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哈利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视线直定定地看向前方不断有书飞入的书架,不愿意分给坐在身旁的少年一丝目光,“我辞职了。”

    少年的眸底红光大盛,可惜哈利没有投来视线。

    汤姆低下头,以掩饰他的不自然。

    “也好,教授的工作有些繁琐,你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哈利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那个孩子如此慌张又企图掩盖自我安慰的措辞。

    “大概也不会回去。”

    回去和回家,一字之差,意思却大大不同。

    哈利的第一个家,在1980年的戈德里克山谷,最后毁在伏地魔的杀戮咒下;后来他的家,在1991年的霍格沃兹,却湮灭在伏地魔高压统治下;再后来,他的第三个家,在一个星期前的戈德里克山谷,结果消失在汤姆·里德尔的伪装下。

    他现在唯一的家,是时间跳跃器那头随时迁徙的帐篷。

    哈利将眼前的书本合上,将带来的笔记本收到背包里:“我不会回去,但是那栋房子,你还可以住着。随便你住多久。”

    “你要去哪?!”汤姆一把抓住哈利的手腕,力度大得让哈利有些吃痛。

    “汤姆,放手。”哈利站起身,手腕上的力度也随之增大。哈利晃了晃手腕,企图抽出来。

    “不许走!”声音如同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哈利笑了笑:“我都不曾阻止你去德国,你有什么权力阻止我离开?”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因为这一句话摊开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从事情的发展到哈利的态度,所有都不像他所设想的那样!

    也许是潜意识,汤姆·里德尔自信于他对哈利的定位。也许是哈利一次一次的让步让狂妄得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有了这种观点——哈利·波特也许会生气、会愤怒、会失望、会离开,但他绝对不会彻底放弃。就像在发现他打开密室的时候,再怎么绝望挣扎难过,也丝毫没有放松拽着他的手。

    他之所以敢如此胡闹,因为潜意识中那个人所带给他的安全感。就像女孩面对这父亲,之所以敢任性、敢冲他发脾气,就是因为知道他永远不会离她而去。

    而所有的包容都有底线,一旦跨过,就无法挽救。

    比如这次。

    汤姆猛然抬头,赤红色的眼睛一览无遗。

    这并不是哈利第一次看到那双红得能滴血的眼睛,但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孩子眼睛里看到了这种颜色。

    他还是被那鲜艳的颜色刺痛了视网膜。

    “如果你是在不满我到德国去,”汤姆深吸了一口气,扮演着纯真无知的蒙蔽者,英俊而真诚的表情极具欺骗力,但那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那张脸上就显得无比突兀。

    “那是马尔福让我去的……”他说。

    “卡卡洛夫还好吗?”哈利打断他,直接干脆地戳破所有的破绽,“他手臂上的印记没再疼了吧?”

    已经演不下去了。

    汤姆不再尝试扮演无辜。他咬紧牙根,脸颊两侧隐隐能看到咬肌的形状,与咬断猎物喉管瞬间的野兽的表情无异,扭曲狰狞又凶恶。

    “不要走。”汤姆第一次那么慌张。就算他站在密室里面对哈利,也能极度冷静地分析得失,占据最有利的局面。现在的他只会抓着那只手腕,“你曾经无数次答应过我会看着我长大!”

    “而你长大了。”哈利伸手抓住汤姆冰冷的手指,“你之前也答应过我只是汤姆·里德尔。”

    你没有兑现诺言,我为什么要死守?

    哈利看上去也极度疲倦,他将手心附在他汤姆的手指上:“放手吧。”

    “我错了,哈利。”他看着他,抓在哈利手腕上的那只手却没有丝毫松懈,哪怕是哈利手心的温度也不能融化他浑身上下的冰冷,“我认错,别走,好不好?”

    哈利第一次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孩子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哪怕在孤儿院最落魄的时候,汤姆也不曾哀求;哪怕在伦敦大轰炸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也没有用如此卑微的语气问:“好不好?”

    但汤姆里德尔不会认为他错了,哪怕他的嘴上是这样说。

    “你会想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是理所当然,你会认为追求最大的利益是无上的真理,你会觉得你做的这一切都无可厚非,因为你要成就无人能比的功业,是不是?

    “你永远也不可能认错,汤姆。”哈利失笑。

    谁说哈利不了解汤姆?汤姆甚至找不出话来反驳。

    即使嘴上这样承认,不过是最卑劣的宜缓之计。他根本不觉得他哪里错了。

    “我要走了。别担心,我会回来参加你的毕业礼的。”哈利伸出手,拨了拨汤姆整齐的头发,动作亲昵得一如从前,“我答应了你要看你长大,毕业也是长大的一部分。”

    而哈利从来没有参加过毕业礼,如果不是赫敏跟他科普,他甚至不知道霍格沃兹还会有这种仪式。因为他没有毕业。

    哈利用手,一根一根地掰汤姆的手指,微笑一如往常的温暖,却让人忍不住落泪:“恭喜你,你长大了。”

    恭喜你,你长大了,十七岁的汤姆·里德尔。

    恭喜你,你长大了,十七岁的lord voldort。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能一下子干干净净虐完呢?最虐的当然要留到结局啦啦啦啦啦~

    发现这次虐有好多妹子投雷呢,表示驴我以后一定多多写虐……

    ps:这章不是很满意,接下来两天可能会进行修改,如果有显示更新,那就是我在改章节……

    麻痹发不上去是什么节奏……

    ☆、2001年2月12日

    2001年的霍格沃茨笼罩在恐惧之下。

    黑暗公爵第一次光明正大而从容地踏进了霍格沃茨的屏障范围。而打开屏障的,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

    “叛徒!凶手!”格兰芬多愤怒着,却又不敢放生大吼,不敢以勇气宣泄怒火,只得压低声音,断不敢让一身黑衣的青年听见。义愤填膺的格兰芬多狠狠地诅咒,似乎这样骂着就能讨到什么好处一般,“邪恶的食死徒!”

    黑魔王自然听得见。

    他听着那些弱不经风的脆弱幼崽愤恨地怒骂,愉悦地几乎能轻笑出声来。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邪恶与正义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并且,两者间的界限会逐渐模糊。

    看吧。

    “嗤,那你的救世主呢?”旁边的斯莱特林凑过来,恶意地笑着。他们就像童话中真真正正破坏人们梦想的巫师,用魔咒、用语言撕裂希冀,“你正义、光明、多管闲事的救世主呢?”

    斯莱特林们似乎被这个笑话给逗笑了,嘻嘻哈哈捧着肚子笑作一团,脸上的恶意能硬生生刺疼人的眼睛。

    “三年时间,救世主救了个鸟。”斯莱特林们高声叫着,快意而扭曲的看着他们的同学几乎苍白的脸色。

    另一边一向沉默的赫奇帕奇突然探了头,犹豫斟酌着:“其实……黑魔王并没有伤害我们。只要我们不支持救世主,他就不会伤害我们……”

    哦,天真的幼崽。

    伏地魔微笑着,坐在属于校长的主位上,晃动着酒杯里粘稠地如同鲜血的葡萄酒,眼睛似乎也与杯中的鲜血一个颜色,骇人地可怕。

    甚至整个巫师界都那么天真,天真地以为只要投降、变换阵营就不会带来伤亡,于是几乎半个巫师界都投降了。

    关于“救世主逃跑”的舆论愈演愈烈,已经投降的冷嘲热讽,摇摆不定的将信将疑,不愿屈服的被视为叛徒。

    在绝对的实力之下,正义与邪恶的界限早就模糊了,不是吗?

    人性就是这样,善良又残忍。只要邪恶稍微流露出一丝丝后悔或者改变的痕迹,人们就理所当然地给予最慷慨的宽容,热情而又顺从地接受,不论他是否伪装,自顾自地冠以“改过自新”的名头,善良地以至愚蠢。可一旦正义显露不足,人们就群起而攻之,忘记他所做的所有奉献,义愤填膺地举起拳头抗议,骄傲而自豪得仿佛在惩戒什么罪大恶极的囚犯,无比残忍丑陋。

    救世主的伤口已经被撕开,而群众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在伤口啃噬。

    黑魔王残忍地笑着,乐观其成。

    “lord。”斯内普坐在魔王的左手边,眼神一片空洞,微微低着头,等候那个青年的指示。

    伏地魔不咸不淡地扫了那位魔药大师一眼。

    没有人能在黑魔法的领域上超过黑魔王,恐怕连德国那位也不行。擅长黑魔法,自然也就对黑魔法防御了如指掌,虽然他一向不屑于使用。

    空洞的眼睛,木然的神色,面无表情的五官。

    ——很明显的大脑封闭术。

    很显然,他所看重的魔药大师,在向他隐瞒着什么。

    英俊的魔王咧了咧嘴角,露出唇下森然的牙齿,移开了视线。

    呵,不就是想隐瞒他和邓布利多那点勾当吗?

    魔王喝了一口酒,酒液在舌翼滚过,酒精的刺激恰到好处地激活了他的大脑,越发清明。

    随着魂器的融合,他的灵魂逐渐补全,他的思维逐渐恢复原来的缜密和冷静。洞察力惊人的斯莱特林怎么会忽略身边的不正常和潜在的威胁?

    但他不在意。

    一个魔药大师而已。

    不可否认,斯内普在魔药上很有天赋,也不失是个优秀的战斗人才,但……偌大的英国,还找不出一个能与斯内普媲美的巫师?

    他的确需要斯内普,可斯内普却不是必要的。必要的时候,杀了就好了。

    思极至此,俊美的魔王顶着青年的皮囊,侧过头眯起眼睛,问道:“西弗勒斯,你教什么?”

    “黑魔法防御术,lord。”斯内普毕恭毕敬地回答,“上一届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因病去世了。”

    黑暗公爵却轻笑起来,语气轻松地似乎在开玩笑:“知道他为什么去世吗?因为这个位置被我下了诅咒啊。”

    “西弗勒斯啊,”伏地魔眯起眼睛,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感受着宝石中蕴含的力量,看似漫不经心,“说不定……下一届,你就不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了啊。”

    斯内普藏在长袍下的手一颤。

    他自然听出来了黑魔王的意思——这是警告。

    斯内普始终知道,黑魔王不相信他。若不是他亲手杀死了邓布利多,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骸了。

    而现在黑魔王这样问……

    魔药大师在心底嗤笑了一声。阿不思,你的计划……要失败了,你的死,甚至不能博得他对我的信任。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进食,木然得如同机器。

    “lord为什么要下诅咒?”坐在席末的潘西好奇地问道。初出茅庐野心勃勃的女孩被父母、男友惯坏了,追随的黑魔王也赏识她,她在这个连名字都说不得的人面前开始逐渐放松,如同小女孩一般叽叽喳喳地好奇。

    小马尔福还没来得及呵斥,主位上的黑魔王已经回答,似乎心情很好:“前几年,霍格沃茨里不是还有传说吗?”

    斯内普一惊。前几年的传说,黑魔王都能了解的清楚?

    伏地魔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他的下属身上移开,似笑非笑:“传说因为邓布利多拒绝了我的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申请,所以我才下的诅咒。”

    “那传说是真的吗?”初涉世事的小女孩总是有一身天真完美的肌肤。

    俊美的魔王笑了笑:“谁知道呢。”

    汤姆·里德尔讨厌做梦,lord voldort更讨厌做梦。

    不论是成为魔王之前还是之后,掠夺、霸道的本性让他对超出他控制力的梦境格外厌恶。

    而如今,他对梦境已经深恶痛疾。

    自从灵魂逐渐补全,被封印的情绪尽数回归,大脑里储存的记忆开始活跃翻滚,一次又一次暴露出他记忆的空白和缺失,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他那茫然的、致命的弱点。

    比如现在。

    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蜘蛛的视角,弧状网状地分布,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头晕。

    “……我错了,你别走。”

    一个声音这样说,愤怒、惶恐、绝望……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让许久没感受过负面情绪的魔王有些眩晕。

    留下来,留下来!

    脑子里满满的全是这几个字,旋转着,叫嚣着,多余的情绪甚至能突破他的眼眶。

    “留下来不好吗?你不喜欢教黑魔法防御术吗?”

    梦里的他这样问着,暴虐的情绪波动让他的声音颤抖不稳,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却还是强忍着披上已经遮不出的伪装。

    应该有人回答,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如同故事中硬生生被抹去了一个角色一样,他一个人在演独角戏,突兀地可怕。

    “留下来……”他这样说着,声音沙哑,发出的气流声就像用蛇语一样阴森得可怕,“你要一直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

    他终于是忍不住了,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得发黑,就像血液流动而后逐渐凝固成黑色。

    十七八岁上下的汤姆·里德尔恶狠狠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发出最阴森的诅咒:

    “否则……除了你,所有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不得善终!”

    魔王猛然睁开眼睛,回归他所统治的现实于黑暗中。

    大脑还嗡嗡作响。

    隔绝、压抑、封闭了十几年的情绪突然冲击,纵使强大如他也无法适应。

    眼前一阵又一阵的黑斑,连接着太阳穴的神经也隐隐绞痛。

    魔王眯起眼睛,两三秒后才压制下那种不清醒的状态,梦境中混乱的语言开始自动排序、组合,排列出触目惊心的命令和诅咒。

    留下来。否则,所有人,不得善终!

    1945年3月。傲罗办公室。

    “队长,德国那边还没消停。”阿尔维斯皱着眉,翻看着刚刚送达的文件夹,走进乔恩的办公室,“d7234,那个穿黑色斗篷的组织,有消息说他们几乎吞并了德国黑魔王的旧部。”

    “怎么可能。”乔恩眉毛都不抬一下,埋头伏在工作台上,利落的短发让女子看上去格外干练,“德国黑魔王也不至于这么不济,连所有部下都倒戈。一些小喽啰而已,不用太担心。”

    阿尔维斯愣了愣,然后乐天派地笑开了:“也是,反正也在德国,跟我们隔着海峡呢。”

    “对了,”乔恩叫住打算转身出去的阿尔维斯,“还没查到d7234后面的人是谁?”

    阿尔维斯耸了耸肩:“具体的什么都没查到,无关紧要的到是有。”

    “等等,我找找,”阿尔维斯将手上的文件翻得哗哗作响,“哦,叫……伏地魔,一听知道不是真名。”

    纵然睿智如乔恩,也无法预知这个名字会给英国巫师界带来多少毁灭性的灾难。

    她也只是思索了一下,而后舒展眉头:“代号而已。”

    若是哈利在此,也许会将对那个团体的封杀提上日程,延长那孩子羽翼成熟的时间。

    可惜,他不在。

    是偶然、意外?还是被什么暗中操作?

    纳博科夫在《微暗的火》中这样写道,“时间是一座球形的监狱”,而众生便是困于监牢里的囚徒,谁也不能逃离命运的阴影。

    所有人,不管来自未来、过去,还是本身存在在这个时代,无一例外。

    此时,距离1946年12月31日,汤姆二十岁生日,只有21个月,42天。

    ☆、1945年2月5月

    蜘蛛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

    盘踞在蛛网之中,蛛丝所涉及到的范围内全然在这种生物的啮齿边,而后掌控着所有的动静,残忍果决伺机而动,将蛛网无限延伸,直至完全覆盖这个世界。

    若说汤姆·里德尔拥有天使长般的五官,那他同时也拥有蜘蛛般的特性。

    他像蜘蛛一样开始行动了。狰狞的肢节挥舞着,蛛丝在所有人都毫无戒备的时候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

    1945年2月。

    “看!《预言家日报》的头条!”

    “梅林啊,这是怎么回事?……上百只摄魂怪突然死亡?”

    所有人都很费解——摄魂怪会死亡?就算是守护神咒,也仅仅只能驱逐裂解摄魂怪。它们不用吃、不用喝,没有实体,感觉不到疼痛,以吸取人类的负面情绪为乐,它们……会死亡?

    坐在汤姆身旁的西格纳斯戳着盘子里的蛋糕,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学生会主席:“那阿兹卡班怎么办!里面的犯人会不会逃出来?”

    第20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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