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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被渣渣附身之后 作者:爱吃肉的羊崽

    第1节

    被渣渣附身之后

    作者:爱吃肉的羊崽

    文案

    一句话简介:被种马附身过的王子你伤不起!

    请问,你们觉得克里曼斯·盖伊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精灵公主:人渣!

    光明圣女:人渣!

    魔族魔女:人渣!

    矮人少女:人渣!

    龙族御姐:人渣!

    兽人萝莉:人渣!

    人族姐妹花:人渣!

    ……

    格兰特·莫尔:我愿奉献所有并为之守护之人!

    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看待他?

    精灵公主:他抛弃了我!

    光明圣女:+1

    魔族魔女:+2

    矮人少女:+3

    龙族御姐:+4

    兽人萝莉:+5

    人族姐妹花:+10086

    ……

    格兰特·莫尔:我只愿成为王子一个人的骑士,不要抛弃我!

    克里斯曼王子:(╯‵□′)╯︵┻━┻就算我躲着女人也不代表我要接受男人!混蛋,放开我!

    这是一个曾被穿越种马附身过的王子,在重新获得身体之后的幸(ku)福(bi)人生!

    入坑提示:

    1主受,1v1

    2cp:忠犬骑士攻x万人迷(?)王子受

    3甜宠文,如有黑化,纯属王子作死

    4三观不正的退散,认为王子这个受害者不如种马的也是够了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情有独钟 异世大陆

    搜索关键字:主角:克里曼斯·盖伊 ┃ 配角:格兰特·莫尔,各种妹纸…… ┃ 其它:西幻,万人迷种马,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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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肮脏、下流、无耻……精虫上脑的混蛋……”克里曼斯·盖伊已经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作为一个身份尊贵的王子,从小他就严谨规范着自己的言行,能骂出这些话,对他而言……的确是极限了。

    重复这些咒骂到口干舌燥为止,哪怕克里曼斯现在气得发抖,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状况。他之所以会这么不顾形象的发泄,完全是因为那个占据着他的身体、顶着他的身份为所欲为的人!没错,如今的克里曼斯被人——替换了。

    或许这种说法有点不好理解,毕竟身为一国的王子,怎么可能有人能替换他?一开始克里曼斯以为是什么邪恶的魔族控制了他,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住下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在他高烧之后出现的,那时他恰好在过着八岁的生日,整个宫殿的侍女侍从们把殿内打扫的一尘不染,他的父亲让矮人工匠给他打造了一把精致的长弓作为生日礼物,接着他的母亲带他到花园去散心。

    他自小身体比较弱,没想到只不过是在散心的时候突逢一场大雨,即便母亲迅速将他护在怀里,受了凉气的他还是生了病。这一场病让人昏昏沉沉,每天耳边还能听到母亲哭泣的声音。克里曼斯想要赶紧睁开双眼,告诉母亲他没事,结果……醒是醒了,他的身体却不再是他的了。

    那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他的身体里,那人似乎对他毫无所觉,而他却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那个人在想些什么,因为这是他的身体!克里曼斯知道了那个名叫钟马的男人是在遭遇一场车祸后进入了他的身体,用那人的话来说,他是穿越过来的。原先克里曼斯对钟马的思想完全不能理解,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钟马占据他身体将近十个年头后,对方心里想什么做什么,他早就一清二楚!

    钟马他一点都不为占据别人的身体而感到羞愧,没有一丝顾忌的承认他是“克里曼斯”,将其视作为重生,并且极其迅速的适应了环境,利用失忆做借口,骗取国王和王后的信任、疼爱。国王请来的医师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只说可能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导致王子记忆缺失,也许过一阵子就能好了。

    克里曼斯无计可施,他可以感知到外界,听到外界的谈话,但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无法让别人知道,现在使用这个身体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奇怪世界来的怪物。

    是的,克里曼斯将钟马视作怪物。当钟马第一眼看见他的母亲,眼神便牢牢盯在母亲的胸脯和脸蛋上时,他就知道钟马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钟马脑中那些肮脏的思想很快传递到了他的脑海里,当初的克里曼斯几乎是目瞪口呆的听着那些源源不断的“心声”,他幼小的心灵在接收这些信息时,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哇,这个女人很正点嘛,胸大屁股翘,皮肤好白,这脸蛋比明星还要美!还有那红润的小嘴儿,真想上去亲几口。不过这个女人好像是‘我’的妈妈?啧啧,当妈妈也太可惜了,反正还挺年轻的,我不介意她当我的老婆。”

    克里曼斯听着钟马的言论,恨不得把这个无耻之徒打得满地找牙,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用着他的脸摆出一副可怜样,接着扑进母亲的怀里,挨着母亲的胸拼命蹭着嗅着,那表情别提多陶醉了。

    克里曼斯大喊大叫,想让母亲知道这家伙是在占便宜,可惜母亲什么都听不到,拥着那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最后,那个男人竟然在母亲临走之前,起身亲吻了一下母亲,同时他脑中的想法又传了过来。

    “尝了一下果然味道不错,要不是怕吓着美女,我肯定要……嘿嘿嘿嘿。”

    那种猥琐的淫/荡的腔调,直让克里曼斯打了几个哆嗦——纯粹是气的。他根本不敢想象,让这样的人留在身体里会遇到什么糟糕透顶的事!

    后来确实如克里曼斯所想,他的整个世界观都要崩坏了。钟马利用他的脸他的身份,在宫殿里为所欲为起来。一开始他只是在侍女帮他换衣的时候摸摸手、摸摸腰,装作不小心摸下屁股,那时候大家把他当做是小孩子,并没有做什么防范,因此让钟马得手过好多次。后来钟马开始偷偷溜出宫,他不满足宫里那些规矩的侍女,对着王后也没法做进一步的事,谁叫宫里面人多大家都看着呢。

    克里曼斯则是最不好受的那个,因为只有他知道钟马的真正面目,钟马每摸一个女人,心里总要说些荤话。如果不是他身体年龄还小,没到能够……那个的时候,克里曼斯相信以钟马的色心,指不定要侮辱多少女人!

    奇怪的是,自从钟马到他身体之后,他原先体弱的毛病渐渐没了,钟马上蹿下跳,身体好的不得了。多少次克里曼斯甚至希望让钟马病一场,这样他就没法去祸害什么人了。据克里曼斯不完全统计,钟马出宫遇上的女人不比宫里面的侍女少,并且少了人看管,钟马是什么情话都敢往外蹦,不知道让多少无知的少女萝莉上当受骗。

    对了,萝莉这个词还是跟钟马学到的,钟马把遇到的不同年龄层的女人分了好几种称谓。只要是长得漂亮的女人,他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年纪稍大长相艳丽的被他称为御姐,年纪较小体格娇小的被他称为萝莉,像王后这样嫁作他人的被他称为人/妻……

    钟马在克里曼斯身体里待的时间越久,克里曼斯就越加不能忍受,他身为王族的尊严被践踏的一干二净,钟马从来不做什么守规矩的事,他气跑了国王找来的好几个老师——只因为那些老师都是些男人。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钟马的运气太好,他竟然在外面找到了不少老师。有圣教的光明主教,教钟马学习光明魔法;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魔族,教钟马学习黑魔法;更有什么矮人、精灵族、龙族等隐世的种族,钟马完全来去自由……那些教习钟马的人对钟马不可谓不好,只有克里曼斯知道钟马为什么愿意跟他们学习——因为那些人身边有妹子。

    钟马把男人和女人分为两派,男人对他而言全是小弟,女人对他来说全是老婆。不知道是不是钟马的情话技巧太过高超,至今为止还没有没被他蛊惑的女人(母亲不算)。随着年龄的增长,克里曼斯担忧的事情也在逐渐增多。他担心能力越来越大的钟马,会在今后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就像今天,钟马抱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一边嘴里说着一些甜言蜜语,一边把人往床上带。克里曼斯知道钟马正在发情,这不是他第一次发情,也不是他最后一次发情,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来的凶猛。

    “今天一定要把人给办了,拖了这么久我都没真正意义上占有一个女人,这个身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当我想要ooxx的时候总容易熄火,难不成我性冷淡?”

    钟马的想法让克里曼斯忍不住冷哼,不知道是不是克里曼斯和身体多多少少有着最根本的联系,虽然他不能掌控身体,但身体如他所愿的保持着纯净……但即使是这样,这个满脑子污秽思想的混蛋还想着在这个时候占女人便宜,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王子……”被钟马压在身下的女人有着一张清纯秀美的脸,她长长的睫毛扑扇着,粉嫩如花蕊般的嘴唇轻轻抿起,像是娇羞一般撇过脸,细声说道,“别这样。”

    “我美丽的珍妮,你难道不愿意成为王妃吗?”钟马低下头,那双蔚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名叫珍妮的女孩,他知道他的外貌对于别人有多大的杀伤力,此时眉间微微蹙起的模样,让那张俊美的脸显得分外忧郁,“你不愿意的话,我绝不会强求于你。”

    “不!”珍妮眼睛睁大,飞快的摇头,她咬了下唇瓣,像是要丢下所有的羞涩,抬起眼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精致到近乎完美的男人,“……我愿意。”

    珍妮放下了矜持,声音提高,再一次回道:“王子,我愿意。”

    钟马嘴角一弯,微笑起来,低下头在珍妮的额上印下一吻,抚平少女的担忧,“哦,珍妮,你真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今天提出这个要求吗?”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我十八岁的成年礼,我想要在之后把你介绍给我的父亲和母亲,这样他们就无法反对我们了。”

    珍妮显然被这句话给惊呆了,她被巨大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一双眼睛流露出炙热的纯粹的爱恋之情,这一次她主动张开了双臂,抱住这个给予她无限幸福的人,“克里曼斯,我爱你!”

    作为围观着钟马欺骗少女的克里曼斯·盖伊,再一次愤怒的叱骂道:“无耻的骗子!这句话不知道给多少女人说过了,我的名声全被你败坏了混蛋!”

    ☆、第二章

    不管克里曼斯现在有多么愤怒,他的怒火也传递不到外界,不仅如此,他还要眼睁睁看着钟马用他的身体去做一些糟糕的事。克里曼斯小时候不是没想过要娶一位美丽的妻子,但这绝不代表他想要这种方式来实现曾经的“梦想”。

    钟马已经开始动手解开少女的衣扣了,望着少女泛红的脸颊,克里曼斯不由闭上了双眼,他意图无视钟马这种荒诞的做法,但身体却传来了异样的感觉。钟马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哪怕他想要无视都无法做到,少女美好的身躯一寸寸呈现,让他莫名一阵脸红心跳,再然后——克里曼斯像以前一样开始祈祷。

    克里曼斯祈祷少女能够不被欺骗,祈祷钟马能够停止这种卑鄙的行径,随着祈祷,原先发烫的身体似乎清凉了下来,他把那些污秽不堪的画面屏蔽在外,心绪一片宁静。而这份宁静,又很快被人打破。

    “该死!”钟马看着自己的身下,忍不住气恼的骂出声来,他明明兴致高涨,但那里却没有一点动静。仰面倒在床上的少女有着一身雪白的肌肤,娇羞的模样足以让一个正常男人去狠狠的疼爱她,偏偏他却……

    珍妮一抖,睁开了原先因紧张羞涩而紧闭的双眼,她心爱的王子殿下此刻满脸的不忿,那模样实在叫她担忧不已。她伸出手,试探般环上王子的脖颈,小声问道:“克里曼斯,你……怎么了?”

    钟马怎么可能说出缘由?他又一次要面对自己也许是“性冷淡”的事实,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他还做了第二手的准备!想到这里,他连忙摆出微笑,安抚似的说道:“珍妮,我可爱的百灵鸟,你这么看着我实在让我有些紧张。”

    被王子的笑容迷得精神恍惚的珍妮,一听这句话,脸颊又红了,她轻咬唇瓣,颤微微地阖上双眼,将脑袋向王子的颈窝处凑了过去,声音微不可闻,“我、我和你一样……”

    钟马伸手摸了摸珍妮的头发,在这个乖巧的少女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的情况下,迅速从手中的储物戒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将药丸丢进了嘴里。他原以为自己不会用到什么辅助品,没想到身体会这么不争气,这种药丸是他在魔族搜集到的能够让男人“能力”非凡的珍贵品,据说使用之后能金枪不倒大战七天七夜,即使是性无能的男人都可以重振雄风,相信这次一定会成功!

    果然,药丸一入口,那种火辣辣的情绪一下子又调动了起来,钟马嘴角一勾,手指探到了裤子边,准备脱掉碍事的衣服。他感觉无比的热,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细汗,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太厉害,钟马感觉眼睛都有些朦胧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向珍妮靠了过去……

    珍妮被王子牢牢压在了身下,这种状况让她的心脏都要蹦了出来,王子滚烫的身体贴合着她,他们就这么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过了片刻,王子仍然没有动作,珍妮渐渐感到有些不大对劲了。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王子的脸,被高热的温度吓了一跳,同时王子脑袋一歪,整个人倒在了一边。这可让珍妮吓坏了,她不禁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不停呼唤道:“王子?克里曼斯殿下?你怎么了?”

    克里曼斯很不好受……他感觉身体一半滚烫一半冰凉,并且……似乎有什么东西挤了过来。

    钟马很不好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的身体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以他魔武双修的体格,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晕倒?奇怪的是……晕了之后似乎来到了一个奇妙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没有光亮,暗沉沉的一片,待在这里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外界,就比如现在,他从没发现珍妮的声音这么刺耳过。钟马对这种状况并没有太过紧张,他打了个响指,用意念点燃了一簇火苗,决定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火光照亮了眼前这片区域,但在光芒亮起时,钟马不禁睁大了双眼——他看见了另一个他,不,是真正的克里曼斯王子。

    克里曼斯自然也发现了挤过来的东西是一个人,那个人正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手中燃着火苗,黑发褐眼,因表情怪异普通的长相都显得有些难以言喻。他很快反应过来,能进入这里的人,除了钟马,没有别人了。

    “你……”钟马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忽明忽暗,他刚想要说什么,耳边又传来一声高昂的尖叫。

    原来是因为珍妮的喊叫惹来了皇宫内忠心的侍从们,原先锁上的房门被侍从们强行撞开,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珍妮正抱着一床被单瑟瑟发抖,侍从们看着眼前的状况,呆愣一片。

    克里曼斯把注意力从钟马身上转到外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近乎全/裸的状况下被人围·观·了!这让他忍不住向前挥动着双手,高声叫道:“收起你们这副蠢样!快把衣服给我穿上!”显而易见,他的话语根本不会让外界的人听见。

    钟马却被克里曼斯这个反应吓了一跳,手中的火苗闪动了一下,彻底熄灭。他的身体不像之前那般孔武有力,待在这里仿佛虚弱了不少。糟糕的状况使他不得不思考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同时试探起这个空间里唯一存在的人类,“你是……克里曼斯?”

    克里曼斯一听钟马的声音就不由皱了皱眉,他紧绷着身体,暗自防备着这个男人,对他来说,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除了他的精神,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嘿,别这么紧张。”钟马一边说着一边向克里曼斯靠近,他莫名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想个办法,他恐怕会……消失。到了这个时候,钟马才发现自己属于外来者,这个身体里还留存着原主人的意识。

    “你这个无耻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克里曼斯捏紧了拳头,在钟马靠近时,迅速而果断的挥出一拳,但他毕竟不像钟马那样经过实战演练,这一拳毫无疑问的挥空了。

    钟马看到克里曼斯的态度,啧了一声,耸了耸肩,“别这样,我之前并不知道你还在,再怎么说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你这个人难道不知道感恩吗?”

    “帮忙?”克里曼斯听到这句话简直要气笑了,“你占用我的身体,使用我的身份,骗了我的父母,甚至还做出各种荒唐无稽的事来!你毁了我的生活!”

    “话可不能这么说。”钟马继续走近克里曼斯,摆出平日那种无辜正直的模样,可惜他并不知道用自己原本的脸做这种表情,只会让他显得分外虚伪,“看样子你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吧,你既然知道外界的情况,那应该知道正是由于我,你才这么备受瞩目!会有无数的人仰慕你、崇拜你,你还可以拥有许多漂亮美丽的女孩儿,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呵,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要别人来替代他的生活。”克里曼斯咬牙道,“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满足你那肮脏的,就在现在,你还想着要取代我!”

    钟马脸色一冷,他知道克里曼斯发现了他的打算,一个人的身体里不能留着两个人,或许自己意外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彻底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他算是明白以前的违和感在哪儿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身体里有克里曼斯的存在,他才会性冷淡!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是压抑,双方都在想着该怎么把对方赶出去,在这里,钟马不能使用他的魔法和武技,这让他不禁感觉有些棘手。而外界,因王子昏迷形势也逐渐紧迫起来。

    珍妮蜷缩着身体,压下羞窘后担忧的凝视着王子,并叫醒那些看呆了的侍从们,“你们快看看王子怎么样了!”

    侍从们听到珍妮的话才醒过神来,谁能想到王子会赤身的倒在床上生死不明?话说……王子还真是完美啊,他的美完全超越了性别,即便同样身为男性,都不禁为之目眩神迷。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女人爱慕王子殿下,王子殿下说是大众情人也不为过。

    侍从们内心感慨万千,随后又慌乱起来,如果王子出事……后果不堪设想!这下众人算是着急上火的去找人了,有人去通知国王和王后,有人去喊宫内的医师,还有人把少女赶下床扣押起来,最后……几近光裸的王子殿下却没人敢去触碰。

    珍妮在被窝里偷偷摸摸把掉在床下的衣物捡起来穿上,眼皮微颤,声音还在发抖,“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克里曼斯他突然就晕倒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

    “闭嘴!”因为侍从们认为珍妮有犯罪嫌疑,他们叫来了专门保护国王安全的骑士长艾尔索普,这位身材魁梧,有着一头蜷曲棕发的高大男人将手扶在腰间的十字剑上,端正威严的脸上满是愤怒,“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你这个放荡的女人,不仅勾引殿下,还意图谋害他!”

    “不!”珍妮发丝散乱的拼命摇头,她的双眼已经溢满了泪水,脸色煞白,“不,我没有,克里曼斯他……”在称呼王子名字的时候,她又被骑士长瞪了一眼,为此又赶紧改了称谓,“王子殿下他带我来这里,说是想要把我介绍给国王和王后,我和王子殿下是真心相爱的!我怎么可能去谋害我的爱人呢?”

    钟马和克里曼斯虽然都在防备着彼此,但他们同样也在关注着外界,当珍妮流泪告白时,钟马的眼神也不禁柔和了下来,轻声叹道:“这个傻姑娘。”

    “她确实傻。”克里曼斯说道,“你骗了她,你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样爱她。对你而言,她只是玩物。”

    钟马一噎,撇嘴道:“话需要说的这么直白么?你可真没意思啊,克里曼斯。”

    “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克里曼斯因钟马漫不经心的态度再一次的愤怒了。

    钟马掏掏耳朵,“克里曼斯,你如果离开这个身体,我想我会好好照顾珍妮的。”在克里曼斯又要揍他一拳时,他立刻闪身躲开,指着外面道:“看,要不是我,你会有这么忠心的小弟吗?”

    克里曼斯自然也看到了外面艾尔索普,艾尔索普可以说是他童年的玩伴,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这位曾经的友人了。尤其是这位友人此刻正待在床边盯着他的身体,一想到自己仍旧是赤/裸的模样,克里曼斯的脸忍不住又是一阵发青。

    ☆、第三章

    艾尔索普并不清楚克里曼斯的真正情况,他对于珍妮的告白也毫不理会,此刻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昏迷不醒的王子身上。他快步走到王子床前,低下头注视着对方。王子精致的脸上满是晕红,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浮现出一层薄汗,就像是河蚌里的珍珠一样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四肢修长,两只手臂软软的搭在一边,看样子是一丝力气也无。金色的发丝有些濡湿的贴在额头上,长而微卷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如同煽动翅膀的蝴蝶,无端有了一种可怜可爱的感觉……

    艾尔索普注意到自己注视克里曼斯的时间过长了,他轻轻摇头,把脑中杂乱的思绪排除在外。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弯下腰小心盖在王子身上,同时一只手探到王子的额上,在感到温度灼人后表情又冷了几分,“巴纳德医师还没到吗?”

    “骑士长阁下,医师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待在房间里的侍从们立刻回道,他们同样焦心不已,时不时打量着昏睡的王子,恨不得将王子身上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艾尔索普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瞪着这群侍从,“你们是怎么回事?连殿下都照看不好?甚至还让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钻进了殿下的房间?”

    侍从们对视了一眼,解释道:“这是殿下的要求……殿下让我们不得靠近房间……”

    “借口!我看你们是连本职工作都不想好好做了!”艾尔索普对这种推卸责任的说法十分厌恶,全身不由弥漫出一层斗气,手也将十字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四周的侍从以及被扣押的珍妮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向后退了几步,那些原先还要辩解的侍从们全都低下头,他们知道骑士长阁下这次是真的气极了。王宫里的大家都知道,骑士长艾尔索普是护卫王族的骑士首领,是骑士团中实力最强黄金十字骑士,他手中的佩剑是当初国王陛下亲自赏赐给他,并说明如果有人威胁到宫内王族人员(特指王子),那把黄金十字剑可以斩杀任何人!

    艾尔索普又是从小进宫进行骑士训练、照看王子殿下长大的人,面对昏迷不醒的王子,他怎么可能不动怒?

    相对外界那些战战兢兢的侍从们,在特殊空间的钟马则满面笑容的点头道:“这才是合格的小弟,我的身体出问题,当然是别人没有照看好。”

    克里曼斯冷嗤,“那是我的身体,艾尔索普也不是小弟,他是我的朋友。”

    钟马脸上的笑容因克里曼斯的这句话又淡了下来,他向来比别人敏感的神经告诉他,再不赶快解决这位王子殿下,恐怕他无法再掌控这具身体。这是他使用了十年的身体,王子本来就应该在高烧时消失,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延续王子的生命罢了。

    克里曼斯对钟马的厌恶也上升到了一个高度,也许是钟马待在他身体里的缘故,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的感知到钟马的想法。无论钟马什么时候想要动手,他相信自己的反应能力绝对不会比他慢……

    或许只是那么一瞬,两人同时动手了!克里曼斯抛弃了王族的礼仪和优雅,直接扑上去用拳头狠揍起钟马;钟马同样不甘示弱,即使在这里不能使用魔法和武技,他的招式和经验还在,相信足以对付这位王子。

    钟马以为自己能很快解决克里曼斯,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做任何事都很顺利,他相信这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因此他活得随心所欲。但在真正面对克里曼斯的时候,他却有些力不从心了,对着那张他用了十年的脸,他下不了狠手。就算他要下狠手,对方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每次都迅速躲开。

    眼见僵持的时间越来越长,钟马的力气比之前又弱了不少,心中更是烦躁,“克里曼斯!我想我们没必要这样!”

    “哦?”渐渐习惯钟马招式的克里曼斯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他嘴角微翘,眼神里充满讽刺,“你不会是想让我接受你,然后你继续待在我的身体里?”

    钟马左脸挨了一拳,捂着面颊向后退了一步,“我们怎么说都算相处了十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必分这么清?”在克里曼斯想要再次动手时,他又连忙说道,“你知道的,魔族的诺里斯是我的老师,他是个很有研究精神的魔法师,应该能找到让我和你都能拥有身体的办法。”

    “如果你说的这个办法是将我的灵魂注入到毫无生气的傀儡之中,那我一点都不需要。”克里曼斯对钟马的不要脸有了深刻的认知,精神的愤怒冲破了一切,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动的,就在瞬间冲到了钟马面前并将其压在了地上。

    克里曼斯仿佛是在发泄多年的怒火,他一拳接着一拳,对着这个男人揍去,“无耻,卑鄙,下流……”

    钟马仰面瞪着这个骑在他身上的王子,面部因疼痛而显得怪异,他将全身的力量集中起来,接着抱住克里曼斯的腰用力一掀,反将对方压在了身下,“既然你非要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克里曼斯和钟马正打得难分难解,王子的体温似乎又高了不少,而听到消息的国王和王后以及跟在后面小跑的巴纳德医师终于赶来了。巴纳德医师的头发一半花白一半发灰,脸上因岁月的流逝留下了不少褶皱,他是宫内最具权威的老医师了,可以说国王陛下非常信任他。

    巴纳德医师一来,怒气汹涌的艾尔索普也收起了斗气,他将十字剑收回剑鞘,正面对着国王和王后,单膝下跪,右手握拳置于左胸,挺直腰板说道:“陛下,在王子殿下的房内发现一名可疑女子,她可能是导致殿下昏迷的罪魁祸首。”

    被扣押着的珍妮听到骑士长这么说,脑子都有些发晕,随着国王陛下看过来的目光,她立刻高声回道:“不,陛下,我就算伤害我自己,也绝不可能伤害王子殿下,我爱他!”

    “殿下当时只留了这个女人在房内!”艾尔索普拧着眉,“因侍从们不在房内,没人知道这个女人对殿下做了什么。”

    “我没有!”珍妮用手抹着泪水,“神明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

    国王陛下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吵闹,此时的王后已经坐在了床沿,忧心忡忡的向巴纳德医师问道:“巴纳德,克里曼斯究竟是怎么了?”

    巴纳德用手试了试王子的额头温度,翻了下王子的眼皮、嘴唇,接着左手抬起,白色的光芒倾洒在了王子的额头上,等他放下手时,克里曼斯通红的脸稍稍恢复了一些,巴纳德呼出一口气,回道:“王子殿下好像是内火攻心,难以排解,导致体温过高,有些发烧。”

    国王走了过来,眉头紧皱,“那我的儿子到底有没有事?”实际上国王很纳闷为什么克里曼斯的难以排解,毕竟据他所知,他的儿子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衣衫不整据说深爱克里曼斯的女人啊。

    “陛下,请您放心,只需要服用我调配出来的药水进行内调,他很快就能醒过来。”巴纳德想了想,又分外严肃的说道:“或许是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缘故,王子殿下一直保持着纯洁,该是为他娶妻的时候了。”

    王后听着点了点头,怜爱的看着克里曼斯,“我可怜的小克里,如果你喜欢什么人,完全可以和我说啊,为什么要憋着?明天就是你的成年礼,看来是时候给你选一位妻子了。”

    “成年礼是明天?”珍妮诧异的开口询问。

    王后瞥了一眼珍妮,对这个衣衫不整、没有规矩的少女没有一点好印象,因此语气也差了许多,“你又是谁?待在克里曼斯的房间里是想要引诱他?害他昏迷的人就是你吧!”

    珍妮缩了缩身体,脑中很是混乱,小声呢喃道:“克里曼斯明明告诉我今天是他的成年礼,是他记错了吗?”

    珍妮心中有多少疑惑暂且不提,她现在的麻烦是被国王他们当成了来历不明、涉及危害王子的嫌疑人。现在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就是王子殿下了,她多么希望王子殿下能够清醒过来!大概是珍妮的祈祷有了效果,在等待巴纳德给王子灌下那瓶颜色奇异的药水后,王子全身颤抖了几下,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克里曼斯只记得自己在被钟马卡住脖子快要窒息的时候,嘴里突然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他被这种怪味弄得想吐。而压在他身上的钟马和他的感觉好像一样,趁着对方分神,他用尽全力将钟马推开,身边没了钟马的影子,他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身体里。

    克里曼斯已经十年没有实感了,骤然掌控了身体,随即就被药水的怪味恶心的不行,再加上身体温度还没降下,他只来得及说一句“我没事”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巴纳德收拾着手边的瓶瓶罐罐,宽慰似的笑道:“看来我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

    国王当即赞赏了巴纳德医师,接着吩咐侍从们好好照料王子。骑士长艾尔索普见王子脱离危险,则将珍妮带下去关押起来。等房内静下来后,王后手持丝帕,轻柔擦拭着克里曼斯的面颊,缓缓说道:“小克里,明天母后为你准备一场最盛大的宴会,不仅是庆祝你的生日,还让你见见那些美丽尊贵的淑女们……”

    国王听王后这么说,不由走上前拥住妻子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的小克里不知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有这么一个机会,想必她们会高兴极了。”

    “是啊,这么一想,我倒有点舍不得了。”

    “除了小克里,别忘了我们还会有布鲁斯特。”国王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后的肚子,“我想他应该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

    王后闻言不由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像是回应国王的说法一样动了动,“小布鲁也想要看哥哥了?真是和小克里一样调皮呢。”

    ☆、第四章

    等克里曼斯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身上盖着一层羊绒被,软绵的枕头还散发着浓烈的鼠尾草的药香味,让人的精神十分舒缓。克里曼斯像是沉浸在梦中一样,平躺了一会儿直到侍从提醒才起身,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仅仅是被子和肌肤摩擦的触感,都使他鼻子有些发酸。

    真是美好的一天!克里曼斯接过侍从递来的薄荷叶,放入口中嚼了嚼,巴纳德医师的药水药效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太怪。他一连吃了好几片薄荷叶,直到满嘴清香才停下。没有让侍从为他穿衣,他亲自将母亲派人送来的服饰穿戴整齐,整个人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之后又站在了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而后在心底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站在一旁的侍从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疑惑。自从王子醒来后,他们就感觉今天的王子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等到王子离开房间,有憋不住话的侍从立刻开口道:“今天的王子似乎特别有气势呢!”

    “不是气势,是气质。”另一个侍从反驳起来,“不管是穿衣的动作还是行走的姿态,我想找不到第二个像王子这样有气质的人了!”

    其余侍从纷纷赞同的点头,“没错,刚刚王子照镜子的样子让我都有点看呆了……奇怪,以前的王子没这么优雅啊?”

    “噤声!”说话的侍从被旁边的人推搡了一下,并且小声警示道:“那是王子殿下,不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人!”

    侍从们心有戚戚的闭上了嘴,他们可是知道王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好脾气,曾经有人招惹过王子,最后都……想想那些人的下场,侍从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话说,宴会上……那个人会来吧?”有人忍不住问道。

    “既然王后要为王子准备最盛大的宴会,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来。”

    听到这句话的侍从们不由叹了口气,“但愿这次王子殿下不要那么冲动,毕竟那可是……公爵……”

    现在的克里曼斯并不知道侍从们在担忧些什么,他一出房门就遇见了儿时的好友、现在身为骑士长的艾尔索普。钟马在克里曼斯身体里的时候只将艾尔索普当成一个比较好使唤的小弟,每当钟马对艾尔索普呼来喝去,克里曼斯心里就有些歉疚。艾尔索普是宫内的首席骑士,他的主要职责是保护国王,实在没必要去完成他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艾尔,你是在这里等我?”克里曼斯弯起嘴角,向对方打起招呼。

    艾尔索普眼皮一颤,迅速低下头,弯腰行礼道:“王子殿下。”过了一会儿,他又拘谨的说道:“王子殿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过我了。”

    “那你觉得我这么称呼你失礼了吗?”克里曼斯不希望这位老朋友和他变得生疏,小时候宫里唯一算得上是他朋友的人就是艾尔索普了。那时候的艾尔索普冲动莽撞,经常和他玩耍打闹,什么时候那个笑容热情的男孩子变成了如今这副沉稳的模样了?

    艾尔索普缓缓摇了摇头,半响才道:“当然不。”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闷。”克里曼斯打趣了一句,“难道还要我来找些话题聊聊?”

    艾尔索普这下脸上惊异的表情遮掩不住了,他稍稍抬起头,目光在克里曼斯的脸上转了一圈,“王子殿下……”

    “你可以叫我克里曼斯,艾尔。”克里曼斯凝视着艾尔索普,满面严肃的说道:“我记得我们是朋友。”

    这回艾尔索普不说话了,克里曼斯忍不住有些失望,难道因为钟马占据了他的十年光阴,他和艾尔索普的友谊就这么消失了吗?

    “艾尔,或许你觉得我这么说很奇怪。”克里曼斯垂下眼,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之前那么无礼的对待你,并不是我真正的想法。这十年来,你对我的容忍和宽待都令我十分感谢,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但我仍希望能获得你的友谊。”

    克里曼斯扯了下嘴角,笑容颇为苦涩,“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说出这些话有些恬不知耻了。”

    “不,王子殿下你不必这么说!”艾尔索普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拍拍克里曼斯的肩膀,却在将要触碰到克里曼斯之前堪堪收住了手,他深深的注视着对方,发现此时的王子和小时候的克里曼斯竟然重叠了起来,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这样的王子让艾尔索普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何况他一直都将王子视作最亲密的友人,哪怕王子并不这么认为,“克里曼斯,我永远都是你最忠诚的朋友!”

    克里曼斯嘴角一扬,心中有些宽慰,但在发现艾尔索普跟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时,还是默默叹息了一声——他们之间恐怕没法像小时候那般亲密了。

    “殿下,那个珍妮……”艾尔索普来这主要是来询问克里曼斯怎么处置珍妮,虽然克里曼斯没事了,但被他带回来的那位少女仍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会内火攻心,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一听艾尔索普说到内火攻心这个词,克里曼斯立马想到了巴纳德医师对他做出的诊断,会因难以排解而晕倒简直太丢人了!光是想想,克里曼斯脸上又是一阵发烫,“不,和珍妮无关,珍妮她人在哪儿?”

    艾尔索普偷偷注意着克里曼斯的表情,见他因提起女性而面色晕红的模样,原本因对方变得亲切而火热的心又冷了下来,语气平淡的回道:“殿下请放心,她什么苦头都没吃,正待在牢中。”

    “待在牢里?”克里曼斯惊呼了一声,心中顿时被愧疚填满,原先钟马欺骗、伤害珍妮不说,现在珍妮还被抓了起来,他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少女受到责难,“快放了她!还有……”克里曼斯想到钟马和珍妮的纠葛,如今他不可能接受少女的爱意,不如趁此机会和珍妮好好告个别,“我要和珍妮见一面。”

    艾尔索普摇了摇头,“王后吩咐过,殿下不能和那位少女见面,既然她并没有谋害你,那我会放她离开。”

    “不能见面?”克里曼斯知道这是母亲关心他的安危,加上他本身不习惯和女性相处,干脆说道,“不能见面那就算了,麻烦艾尔你帮我带个话,告诉珍妮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忘了我。”

    艾尔索普对克里曼斯的决定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转身便向地牢的方向走去。王子将要在宴会上选择一位妻子,克里曼斯是该跟以前来往的那些人断开了。

    克里曼斯看着艾尔索普的背影,视线触及对方身上的披风,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这个披风有点眼熟,是不是昨天艾尔索普盖在他身上的那件?如果是那件,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把披风拿走的?

    暂时解决了一桩心事,克里曼斯的好心情还在蔓延,他避开了宫中侍女众多的地方,因为那些侍女们动不动将含情的目光抛向他,其中还有几个印象中有点眼熟的人,克里曼斯知道那应该是钟马勾搭过的人。随后他去见了父亲和母亲,让人措手不及的是母亲竟然要生产了!宫殿里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医师和母亲都待在产房里,父亲在房外既兴奋又紧张,握着他的手不停祈祷:“哦,小克里,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不仅你长大成人,还将迎来一位小弟弟!”

    天知道克里曼斯有多惊讶,他还不知道母亲怀孕了,想必是前阵子钟马总在外面晃荡,结果忽略了宫里的大事。但不管如何,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像父亲一样,脸上挂满了微笑,有什么比获得新生更幸福的事呢?

    母亲的生产十分顺利,不多久,产房就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正如父亲所想,新生儿是个男孩子,取名布鲁斯特·盖伊。因新生儿的到来,宴会的规格又扩大了不少,宴会开始前,母亲在魔法的治愈下早已精神十足的换上精致的长裙,克里曼斯的小弟弟躺在摇篮里吮吸着手指,那副可爱的样子让人看得分外心软。

    “小布鲁,看,这是哥哥。”王后如同少女一般活泼的逗弄着孩子,一手拉着克里曼斯蹲在摇篮前,向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家伙介绍着家庭成员,“哥哥是不是很英俊?”

    小家伙似乎是听懂了王后的话,嘴里咿咿呀呀吐出了泡泡,甚至还向克里曼斯张开了手臂。王后噗嗤一笑,从摇篮里将小儿子抱起来塞进克里曼斯的怀里,看着克里曼斯手脚僵硬的样子,笑的更加开怀,“你看,小布鲁多喜欢你呀!”

    国王凑了过来,打量着两兄弟,“小布鲁长得像我,小克里长得像你……”

    “看来果然还是我的小克里长得漂亮。”王后眨眨眼,“不知道我的小克里今天会选择谁作为自己的妻子?”

    克里曼斯小心翼翼的抱着弟弟,听到王后的问题神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因为“难以排解”这种可笑的理由,将要在宴会上选择一位妻子!

    “其实不用这么快来决定娶妻的事。”克里曼斯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准备,“我才刚成年,而且布鲁斯特今天出生,重点不该在娶妻上。”

    “你的事和小布鲁的事同样重要。”王后怜爱的抚了抚克里曼斯的脸,“我实在不想看到昨天那样的状况再次发生了。”

    还没等克里曼斯继续劝说母亲打消念头,宫殿外已经来了不少人……

    “好了,作为宴会的主人,我们该去迎接客人了。”王后让克里曼斯将小儿子放回摇篮,离开克里曼斯怀抱的布鲁斯特整张脸皱成了一团,要不是王后赶紧安抚了一阵,那个小家伙怕是还会哭出来。

    宫殿内灯火辉煌,四周摆放着可供休息的长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餐点,能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都是在国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主要是贵族和圣教人员……

    这个国家政教一体,国王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而圣教也就是光明教会是国家信仰所在,由于布鲁特斯出生,圣教的主教也会前来为布鲁斯特做洗礼。

    克里曼斯一眼就看见了光明主教,那是个精神矍铄面目慈祥的老人,据说有不少做过错事的人一看见主教,就想要对着这位老人忏悔。不过这种说法克里曼斯才不会相信,光是这位老人收下钟马那种人品低劣的人做徒弟就知道传言毫不可信。

    主教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她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白色的圣教教服穿出了脱尘绝世的味道。她的脸上蒙了一块面纱,虽然遮掩了面貌,但那双澄澈的双眼、烟笼似的黛眉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几乎所有人在看她的第一眼就会被她的圣洁所吸引,来人的身份也因此不言而喻。

    在众人全都看向两位来客时,克里曼斯却偷偷撇开了脸,心中纳闷不已:为什么这个从来不踏出圣教门槛的妹子要在这个时候过来!

    ☆、第五章

    作为宴会的主角,克里曼斯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关注,而当光明主教和教中圣女一起向克里曼斯走去时,众人对他的关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克里曼斯无疑是整个宴会的焦点所在,除却他尊贵的身份不说,他继承了国王和王后的所有优点,单说长相就无可挑剔。他金色的发丝比阳光还要耀眼,蔚蓝的双眸比海洋还要深邃,肌肤比一般男性要白皙,但丝毫不显女气,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尤为出众。

    不少贵族小姐在看到克里曼斯的第一眼就红了脸颊,私下里交换一个眼神,窃窃私语起来,“王子还真是英俊啊。”“我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人!”

    但当光明教会的圣女和克里曼斯站在一块时,女士们的讨论则显得有些酸溜溜了……

    “圣女和王子认识吗?”“为什么光明圣女会来?”

    克里曼斯被众人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他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钟马会喜欢这种目光,不过从小良好的教育和修养让他还是挺直腰板扬起了微笑,主动走上前向这两位重要的客人招呼道:“主教大人还有圣女,欢迎你们的到来。”

    光明圣女正用她那一双澄澈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他,不发一言。倒是光明主教眉头一拧,将克里曼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接着摸摸雪白的胡子,声音里有些责怪,“克里,什么时候你对老师都这么生疏了?”

    “主教大人是王子殿下的老师?!”众人一听光明主教的话,不由惊呼出声。这绝对是个重量级的大新闻,谁都知道光明主教艾伯特只有一个徒弟赛亚,赛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魔法天才,两年前刚晋升为大魔导师,据说能够成为圣魔导师的魔法师,将有机会去往神殿面见神明。赛亚就是那个万众瞩目有资格进入神殿的人选之一。

    作为教导赛亚的老师,艾伯特因为徒弟能力出众,曾说过以后不再收徒,结果……这位德高望重的主教大人竟然收了王子为徒吗?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克里曼斯王子的目光又不禁带上了几分羡慕和憧憬。

    在众人之中,最吃惊的应属国王和王后了,他们虽然知道儿子经常性往宫外跑,但并不知道儿子的活动内容,听到艾伯特主教承认克里曼斯,他们真是既惊又喜,一双眼睛频频看向克里曼斯,等着他的解释。

    克里曼斯还是第一次和这位主教大人对话,但这时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身为他老师的身份,谁叫以前钟马用他的身体做了不少事,导致他必须全盘接收钟马所做的一切——他的人生被替换的真够彻底。

    “艾伯特老师。”克里曼斯在老人的审视下,开口叫道。

    艾伯特定定的看了克里曼斯一会儿,接着才缓缓笑了起来,“克里,今天是你的成人礼,作为你的老师,我一定要送你一个礼物才行!”

    克里曼斯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就看到面前这位老人冲他眨了眨眼,接着转身面对众人,举起双手高声说道:“大家,我有个重要的事情想要宣布。”

    就在刚才克里曼斯和光明主教招呼的时间里,殿内已经聚拢了不少贵族成员,主教发话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主教身上,等着主教发言。

    艾伯特主教享受着众人的注目礼,然后踱了两步,说道:“就在昨天傍晚,我接收到了一个神谕。”

    艾伯特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由惊呼出声,“神谕?!”

    克里曼斯微皱着眉,不清楚艾伯特想要搞什么名堂。他并不相信艾伯特能和神明沟通,因为这位老人唯一的强项就只有光明魔法,赛亚能成为大魔导师,更多的来源于他自身的努力,艾伯特之所以昭告外界说自己不收徒弟,那是因为他要找天赋绝伦的人作为弟子,这样哪怕自己教不了更多的东西,也能收获不少好名声。

    光明圣女爱丽丝是作为与神沟通的媒介而存在的人,圣女从一出生就会被选中送入教会,而后将一生侍奉神明。纯洁、高贵是她的代名词,她拥有比任何人都要神圣的信仰,据说神明喜欢纯洁的女子,乐意与圣女进行交谈。但在克里曼斯的记忆里,爱丽丝曾跟钟马说过,她自己完全不能和神明交流,到后来……爱丽丝认为自己无法和神明交流是因为她的身心不再属于神明,她——爱上了钟马。

    “或许……现在该说她爱的是我”一想到这里,克里曼斯头疼不已,他和这位圣女真没有一丝交集啊!

    “没错,是神谕。”艾伯特还在继续提高声调,脸色因激动显得有些发红,“神明告诉我,让我教的圣女拥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他说不应该束缚圣女的一生,一辈子不得产生情/欲必须保持处子之身,对于圣女来说实在太过苛刻。哦,这是多么仁慈的神明!”

    随着艾伯特抑扬顿挫的叙述,此起彼伏的轻叹声也随之响起,不少人两手交握在胸前,虔诚的闭上了双眼,“感谢仁慈的神明!”

    克里曼斯发现站在艾伯特身边的爱丽丝眼眸弯弯,又看了他一眼。克里曼斯心脏突地一跳,连忙挪开了视线。不过这眼神一转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大厅里的一人。这个人的目光十分具有侵略性,眼神看向他时充满了厌恶。那视线如此直白,叫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克里曼斯一看这个眼神,脑中就蹦出了一个名字——里奇·雷诺尔公爵!

    克里曼斯对这个雷诺尔公爵可谓是记忆深刻,因为钟马将这个人视作仇敌!其实对钟马来说,和他作对的男人都算是仇敌吧。要说起雷诺尔和钟马是怎么成为仇敌,那时间就得追溯到三年之前了……

    那一年,老雷诺尔公爵刚刚去世,作为老雷诺尔公爵的长子,也是唯一拥有继承权的里奇·雷诺尔将来宫中会见国王。年纪轻轻就获得公爵之位的里奇·雷诺尔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尤其这位公爵相貌英挺,加上从小进行武技训练,斗气等级据说已达到了六级,是一名高级剑士,宫里不少侍女都看上了他。钟马在见到雷诺尔的第一眼就将对方视作了威胁者,对方抢去了不少别人对他的关注,真正让钟马决定对付雷诺尔是源于他看上的一个小侍女喜欢上了雷诺尔。

    钟马为此很是生气,于是在雷诺尔会见国王时,用魔法动了点小手脚,让雷诺尔当众出了丑。

    当时的雷诺尔以脸着地的姿势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张俊脸摔得鼻青脸肿,甚至还流出了鼻血。站在一旁的侍女们全都看呆了,连国王都吓了一跳。雷诺尔再怎么说也是个高级剑士,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始作俑者是站在国王身边的“克里曼斯王子”。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王子会针对他,但因为丢了脸,他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等会见结束后,连个好脸色都没给王子。

    钟马并没有放过雷诺尔,他以对方太过高傲为理由,让人将雷诺尔押到自己面前(替钟马抓人的是艾尔索普)。

    接着钟马把宫里的侍女们聚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向雷诺尔提出决斗。

    雷诺尔一开始面色冷毅的拒绝了钟马的要求,这位公爵谨遵着自己的礼仪,还不想和王子动手。

    雷诺尔的举动在别人看来是相当合理的,因为他是个高级剑士,而王子那时赶走了不少老师,在别人看来是没什么武技的人。钟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用他的话来说,打人一定要打脸,他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雷诺尔知道谁才是老大。

    “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胆小鬼!”

    “大家都说雷诺尔公爵很厉害,看来不过如此嘛,老雷诺尔公爵怎么能把爵位传给你?你那个高级剑士的身份该不会是假的吧!”

    钟马不依不饶的挑衅惹得雷诺尔火气大涨,最后应下了挑战。至于结果……

    克里曼斯摇了摇头,钟马简直是把作弊用到了极致,对付雷诺尔这个剑士,他拿出了从矮人那里打造的兵器。那是一把附带水系魔法属性的宝剑,据说达到了圣器的级别。这把宝剑到了钟马手上,硬生生把水系魔法用出了冰系变异魔法的威力。一回想雷诺尔的剑被斩断,接着又被寒冰冻住的场面,克里曼斯都生出了几分同情。

    雷诺尔输的太惨,加上有侍女侍从们的围观,这位新任公爵大人彻底脸面无光。从第一面结仇后,钟马还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公爵——他看上了公爵的妹妹。

    雷诺尔经过钟马的刻意针对后,怎么可能愿意让亲生妹妹和钟马来往?何况钟马和宫中不少侍女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可悲的是……雷诺尔的妹妹并没有理解哥哥的苦心,她毫不犹豫的投入钟马的怀抱,并且按照钟马的吩咐和雷诺尔表示决裂。

    如果这样不变成仇敌就奇怪了!钟马没能把雷诺尔收做小弟,雷诺尔也对钟马相当敌视,关系根本无法调和。

    克里曼斯回顾这些过往后,对这位雷诺尔公爵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们其实都是受害者,如果可以,克里曼斯想和雷诺尔和解。于是克里曼斯直视着雷诺尔,意图用眼神传达出善意……

    可是在和雷诺尔公爵对视几秒后,对方就迅速撇过了头,浅灰色的发丝遮住了眼镜,但嘴角的弧度仍带着不屑。

    “所以今天我教的圣女会来参加王子的成人礼,这是圣女遵循了自己选择的结果!”发表过感言的艾伯特主教看向四周,如他所想,众人一片哗然。他不在意这些,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他的徒弟克里曼斯。他知道克里曼斯一直以来都喜欢爱丽丝,同样爱丽丝也喜欢着克里曼斯,作为老师,他所能做的就是成全他们。谁叫克里曼斯有着千年难遇的魔法天赋,有这个徒弟,不愁自己不能流芳百世。

    艾伯特想着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一转头,看到克里曼斯还没反应,连忙提醒道:“克里曼斯?”

    克里曼斯自从理解了艾伯特的意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但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主教!你的意思难道是圣女想要嫁给王子殿下吗!”站在雷诺尔公爵几步之远的一位女性高声问道,她有着一头蓬松卷翘的灰色长发,同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怒火,肌肤白皙,婴儿肥的脸上还有点点雀斑,长相很是可爱。

    雷诺尔公爵一看少女说话,随即怒斥道:“丽塔!不得无礼!”

    “哥,你别管我!”名叫丽塔的少女又将目光转向了克里曼斯,急冲冲的询问,“克里曼斯王子,你不会选择圣女作为妻子,对吗!”

    ☆、第六章

    克里曼斯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结婚,何况正是因为他无法做到像钟马那样继续欺骗这些女性,也无法回应她们的感情,这让克里曼斯在面对她们时自然而然产生了愧疚感。他偷偷向爱丽丝的方向瞄了一眼,却见对方回望着他,眼中透着鼓励,似乎在等他说出肯定的话语。

    不能当众给人难堪,也不能当众认同,看来……只能沉默以对。

    克里曼斯的这个反应显然让两人都不满意,丽塔希望听见王子亲口拒绝圣女,免得那个艾伯特主教还想要撮合他们。说什么神明让圣女拥有选择权,这简直就是笑话!光明教会历任的圣女,没有哪一个能够结婚生子,她们既然决定将信仰奉献给神明,那就不该奢求爱情!

    圣女爱丽丝则相当失望了,她在遇见克里曼斯王子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背叛信仰。她本该终身侍奉神明,待在教会平淡的度过一生,可是……是王子打破了她立下的誓言,她为了他愿意离开教会,放弃一切!明明王子曾经说过,如果没有世俗的阻拦,他一定会娶她!现在就连主教都在帮助他们,为什么王子反而退缩了!

    爱丽丝既愤怒又伤心,虽然她没怎么接触过外界,不怎么了解人心,但那个叫丽塔的女孩子看王子的目光绝对不简单!她到底是个女人,直觉告诉她,王子没有说出娶她的话,一定和那个女孩有关!

    “圣女大人,还是教会比较适合你。”丽塔决定主动出击,她比任何人都要有优势,身为公爵家的小姐,她从身份上就和王子十分匹配。再者王子本身就对她颇有好感,他们私下里相处的十分愉快。这次王子要在成年礼上选妻的消息一传出来,指不定有多少贵族家的小姐们蠢蠢欲动,单看宴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些人就清楚她们是什么想法了。

    她绝不能把王子让给别人!丽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压下羞涩,微红着脸看向克里曼斯,“我想……王子和我在一起比较合适。”

    丽塔这句话一落,宴会上那些贵族小姐们纷纷捂住嘴,惊讶无比。不少人为丽塔的勇气而喝彩,更多的人却是震惊于少女的大胆。场上寂静一片,那些原想着有机会成为王子妻子的少女们暗自叹息,知道自己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她们的身份比不上丽塔,也不像丽塔这么有勇气,不出意外的话,王子会选她吧。

    里奇·雷诺尔公爵听见妹妹的这番话,实在是气疯了。这次来宫里参加宴会,他就是担心妹妹会跟那个无耻的王子跑了,没想到事情比他所想的还要糟糕。为了那个男人,丽塔连贵族的矜持都不要了!他甚至宁愿丽塔嫁给一个平民,也比嫁给那个虚伪的王子要好得多!

    “我不同意!”雷诺尔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一样,怒气汹汹的瞪视着克里曼斯,“我绝不会同意让丽塔嫁给王子殿下!”

    雷诺尔一表态,有些知道内情的贵族们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据说雷诺尔对王子殿下有些偏见,如今看到妹妹想嫁给王子,心里肯定不大舒服。不知道内情的人则在猜测雷诺尔是不是不舍得妹妹离开自己,毕竟从老雷诺尔公爵去世后,他的亲人就只剩下妹妹一人了。

    国王和王后完全被晾在了一边,他们对宴会的发展有些跟不上趟。

    “哥!”丽塔被雷诺尔的话气得差点掉下眼泪来,她从没这么愤怒过,即便是哥哥,也不能阻止她去追求幸福!“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你非要反对我和王子殿下?从以前就是这样,你不准我提王子,不准我和王子见面,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哈!爱情!”雷诺尔冷笑,青灰色的眼眸比剑光还要冷冽,“也只有你这么单纯的人会被所谓的爱情欺骗,他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的人,他……”

    雷诺尔很想把克里曼斯卑鄙的地方全都说出来,但这里是国王举办的宴会,他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给国王面子。想起国王和王后还在一边看着,雷诺尔硬生生压下了怒火,沉声道:“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丽塔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受够了哥哥的管教,既然哥哥他这么过分,那她也没必要再念着兄妹之情了,“哥,你再反对的话,你就不再是我的哥哥了。”

    眼看事态变得严重,克里曼斯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他向前一步,意图缓解这两兄妹间紧张的气氛,“丽塔,你不该这么对你哥哥说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的确不是一个完美的人选,他是你的亲人,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向亲人发火呢?”

    里奇·雷诺尔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有一天克里曼斯会帮他说话。通常这种情况下,这位王子会待在一边看热闹,还会时不时火上浇油说上几句。妹妹跟他的关系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僵,大部分原因都是来源于他,这回为什么会……难不成对方有什么别的打算?反正绝不是什么好事!

    “王子殿下……”丽塔垂下头,咬了咬唇瓣,“明明哥哥在说你的坏话,你却还在帮他……”丽塔被王子的气度折服了,她深深的看了眼克里曼斯,更加深了想要嫁给他的决心,“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雷诺尔眉头一蹙,眼神越发冷凝,他知道为什么克里曼斯会这么做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不对,真是好计划!

    克里曼斯被雷诺尔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寒,他本想要让两兄妹和解,怎么感觉越来越糟糕了?

    “克里曼斯不会娶你。”待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爱丽丝这回开口道,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丽塔的面颊,昂起头,淡然如水的说道,“他会娶我。”

    之前众人猜测光明圣女来这的目的可能是为了王子,结果听到圣女亲口承认,还是很有冲击力。

    “什、什么?”丽塔瞪大了双眸,“你开什么玩笑!”

    爱丽丝不想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了,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没有人能比她更适合王子。做下这个决定的她……轻轻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好美!”即使从见到圣女的第一面起众人就知道圣女一定是个美人,但见到真容后还是忍不住发出赞美。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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