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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血欲 作者:濯炎

    第12节

    所以我求你们,不要因我为你们所受的患难丧胆。这原是你们的荣耀。——以弗所书

    紧紧相连的部分传来阵阵快感,可撒旦却在深埋贝利亚体内的那一刻停止了所有接下来应有的律动。

    “你……”贝利亚难耐的扭了扭腰,原本低垂的头略微上扬看向撒旦,之后才发现对方的注意早就不在自己身上。

    撒旦的目光直直射向毅力在殿门口,仿佛石膏像般的年轻人。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双拳紧握的绷紧了 下颚。他的眼神愤恨倔强,直到现在还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撒旦与贝利亚。

    漆黑的双眸即使流过任何黯淡色泽也无法轻易被人发现,何况处于极度情绪化中的年轻修真者,只有错过了撒旦眼底的那些情感色彩。

    他此刻满心想的便是背叛,他原以为自己通过打赌,可以让撒旦明白。即便是黑暗中生存的他们,依然可以找寻到真爱,可以为之付出所有。他本以为,俩人间相差的紧紧是某种潜在的意识与地域差异到来的文化不同。

    可现在,他失望了。他们间的间隙,远不止自己想象中的简单。而如今,他只是想看着撒旦,看着他,并将他今日所做的一切深深刻画在自己的记忆中,让自己明白过去所做的行为是如此的愚蠢。为了撒旦而违背师命,背景他乡,为了他而放弃飞仙,几次承受天劫的痛苦。

    现在,他得到的却是可笑的背叛。而眼前的这场性爱无疑是撒旦不曾对自己动过真心的表现。

    那么自己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接着做出更多傻瓜般愚蠢的行径?该走了,该结束一切了。

    “站住!”看着转过身去的年轻人,撒旦终于忍不住阴沉的开口,也顺利的阻止了年轻人离开的步伐。只是对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站立着,等待着撒旦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你最好别随意离开,在你打扰了我与贝露佩欧鲁的好事后。你必须受到我的质问与惩罚,瑜。”撒旦皱着眉,脸上有着恼怒的表情。他握着贝利亚腰肢的手用上了大力,掐的贝利亚也跟着双眉紧蹙。

    “呵呵呵……哈哈哈哈……”瑜突然放声大笑,然而他没有给予撒旦明确的回答,只是一路将笑声渐渐带离,最终消失在晦暗之中。

    “嗯……路西华尔……”在这场性爱中,贝利亚第一次主动抹上撒旦的脸颊,然而倾身吻住他。

    快结束吧!荒诞又可悲的闹剧。它已经很好的达成了它的目的,折磨、挫败、唯独没有彼此真心的欢快。

    贝利亚不傻,强大的撒旦如何可能不知道刚才那男人的靠近?不过是未曾阻止,又或是故意让对方看见。

    贝利亚不想知道任何的原因,撒旦那么做的原因。因为那些都与自己无关,自己要烦闷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只不过,他知道撒旦这一步肯定讨不了好。正如他从前就预料的,他与那男人间的牵扯不会因此而阻断。反而会让他们俩人间都陷得更深。突然而有的感觉,贝利亚总觉得,会看到撒旦自食其果的一日。

    回应贝利亚亲吻的是撒旦激烈开始的抽插,他扶着贝利亚的腰,狠狠的向他体内顶撞,惹来彼此急促的呼吸。

    空气中回荡着情欲之气,还间杂着下身击撞发出是拍打声,格外的淫靡。分分合合缠吻的唇舌,来不及吸吮的律液顺着嘴角流下,在脖颈上染上晶莹。

    一个翻身,就着接合的姿势上下换位。撒旦将贝利亚压在自己身下,一下拔出自己的硕大,然后在下一秒又整个连根猛然进入。

    “啊……”贝利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薄汗,他没有搭扶撒旦的身体,而是径自抠抓着冰凉的地面,发出低低的呻吟。

    “记住,从今天起,你我缔结下的契约。”撒旦本该是漆黑的双眼因为快感而泛红,最终变为血红的本色。

    于此同时,本来握住贝利亚肩膀的手松落开来,瞬间而长的锐利指甲一路沿着贝利亚光滑的锁骨 下滑,最终停留在胸口的起伏之上。

    “以我黑暗之主撒旦的名义在此与你贝露佩欧鲁定下契约,将你的灵魂交付于我,而我亦与你同在。”撒旦闭上双眼,记着口中的话默念起长长的古老咒语。深埋是贝利亚体内的分身没有抽离,也没有继续掠夺。

    “唔——啊——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痛感瞬间侵袭而来,让贝利亚无法抑制的发出凄厉的喊叫。他睁大了双眼,眼底金黄一片。双手的青筋暴突,指甲在强大的压力下全数碎裂,鲜血模糊了十指,然而在冰凉的地面上留下无数的血痕。

    撒旦那本来覆在胸口上的手此刻正已经刺入贝利亚的胸口,那胸口上皮开肉绽,露出肌肉与白色的胸骨。

    “贝露佩欧鲁,记住今日的痛苦,记住将来背叛我的下场。”撒旦面无表情的告诫着贝利亚,手上的动作在继续。

    那只冰凉有力的手继续一点点的深入,再深入,直到碰触到那虽存在,却不曾跳动的心脏。

    “作为血族的你不曾拥有心跳,可为我撒旦之仆的你,我将赋予你新生。”然而所有的新生必将经历痛苦,比任何人都巨大的痛苦,在摧毁中重铸的躯壳,比任何血族都强大的躯壳!

    “然而,贝露佩欧鲁,别让我失望。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你的意志会让我看见你的忠诚。如果无法忍受,那么我将毫无犹豫的将你舍弃,因为你不配做我的奴仆,不配担得亚述魔神的名讳。即便是我的奴仆,却让我以我自己的灵魂为筑,所以我不得不给你应有的考验。”

    撒旦的额头也带出点滴薄汗,他也在赌。要驾驭过往亚述魔神的灵魂,必须赌上自己的灵魂。共同生存或者一并毁灭。但若成功,那便为自己找到更为强大的矛与盾。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血族的躯壳太过敏感,痛觉也来得细微。过大的冲击让贝利亚彻底的露出了血族最为丑陋的一面。那翻露出的獠牙,脸部的血管每一根都开始暴起,连着脖颈中的,手臂上的……

    美丽的外表下是最黑暗最丑陋的躯壳,没有血液的滋养,它们不过是形同僵尸的存在。无法露见光明是神对它们的惩罚,为了维系外表而不断吸食人类的精血,同时加重着自身的罪孽。

    可这一切在撒旦的面前,却得到允许,在撒旦面前却成为忠诚的变现。越是堕落,越是溶于黑暗,便越让撒旦亲睐。因为那样才会在不断的循环中,让他获取更多黑暗的力量——来自不同生物负面情绪带来的力量。

    撒旦的指甲在贝利亚的心脏上留下了繁杂的印迹,随着那印迹的消失,撒旦的手才缓缓抽离。

    跟着下身的律动又起,在自己达到高潮后,不顾贝利亚的感受整个抽离。这场交易般的性爱才终于走到尽头。

    “印入灵魂的刻痕,即便你想摧毁身躯,也无法抹杀。所以尽管按你的想法去做,我不会阻止你。”撒旦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贝利亚,说完想交代的话后转身离去。

    他在瞬间便整理好了自己的狼狈,却放任贝利亚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对他来说,他还有许多事要做,特别是在刚才瑜来此之后。

    或许如果瑜没有出现,他会在刚才那场契约交易中手下留情。可心情不佳的撒旦在那之后只想尽快完成这些麻烦的事。才对贝利亚丝毫不留情的下了重手,迅速的解决该有的过程。

    混沌的意识,朦胧间听见撒旦离去的步伐,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麻痹的知觉开始回笼。

    贝利亚勉强动了动手指,渐渐的试图坐起身体。胸口巨大的窟窿狰狞且恐怖,那外翻的肌理与干涸的血迹粘连着皮肉,叫人作呕。

    屏住一口气,强硬的抬身动作才维持了一半便无法再继续。颓然下滑的力道在半路被阻止,一双有力的手避开了被重创过的多处伤口,稳稳的自贝利亚的身后拖住了他。

    无法辨别对方的面容,可那周遭的气息却让贝利亚仅剩的清晰思维辨认出来者的身份。

    无力的唇开合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可来者却从贝利亚的口型中明白对方已然认出了自己。

    “呵呵,看吧,老朋友还是有用的不是吗?至少在这一刻。”接下身后的披风,包裹住贝利亚冰凉的身躯。墨菲里一把抱起比自己还略微高出半头的贝利亚,口中念起治愈的咒法。

    虽然不能完全愈合可怕的伤口,至少能减轻对方的痛苦。墨菲里便是这样想着,开始接下去的行动。

    “即便不需要这个躯壳,至少在没有找到新的之前,别让它吓坏了其他人。”

    单这一句,贝利亚便明白自己的意图是如此明显,明显到即使是才刚出现的墨菲里,也能看出自己的想做的事。

    无怪乎撒旦会这样不留情,他是想告诉自己,并为自己的隐瞒而给予惩罚吗?即便是在未曾订立契约前的决定,也不容贝利亚的隐瞒。

    这样的下马威,还真够狠绝的。

    to be ued……

    契约的真相

    orary: "if your eney is hungry, feed hi; if he is thirsty, give hi sothg to drk  dog this, yhis head"

    所以,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他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罗马书

    已经置身地狱,便不需犹豫地狱的煎熬与崎岖。它并非每一处都混杂着烈焰与灼热,痛苦与呻吟的交织也并非这里的主旋律。然而,当你涉足那违禁之地,破除魔杖的阻隔,展现在你眼前的便是传说中的可怕烈狱。

    “你真打算这么做?”墨菲里严肃的看着贝利亚,曾经的笑容在此刻消失无踪。他再一次的确认着贝利亚的决定,他甚至无法理解贝利亚这个决定的出发点。

    “我从未有过犹豫。”贝利亚看着面前的悬崖戈壁,还有那入目可见的浓稠岩浆。那万丈深渊下蒸腾而起的热浪扑面而来,红色的光反射在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

    “即便是烈狱濯身的痛苦,也在所不惜吗?”墨菲里有些喃喃自语般的说,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或者是对贝利亚的犹疑。“可是,你的灵魂印迹不会消退。”

    贝利亚的嘴角扬起弧度,露出一抹笑容。“啊。”他肯定着墨菲里的话,然而墨菲里不会明白,明白自己早在订立契约前便做出的决定。

    “墨菲里,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背叛吗?”

    “嗯?”墨菲里侧脸看着贝利亚,他不明白贝利亚想表达什么。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灵魂。”轻轻的吐露两个字,坚定的、迟缓却有力的。

    是的,是灵魂。抛开人类的枷锁,漫长的岁月,他们在永恒中寻求慰藉。肉欲的交融,却无法代表灵魂的合契。

    墨菲里因为贝利亚的话而露出震惊,他情不自禁的转过身,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贝利亚。

    “我可以忍受灭身之痛,我相信我的灵魂之力,可以保有我的往昔的记忆。可我无法任由自己肮脏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会比我而今所尝的以及即将尝到的所有痛苦更为叫人无法忍受。”贝利亚没有看墨菲里,对他来说,无论对方露出怎样的表情,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决定。

    笑他的愚蠢也好,笑他的痴傻也好。他知道自己终将回到血域,为了撒旦坐上那看似高高在上的王座,然后面对那个自己深爱的人。

    所以无法以现在的身躯再次相遇,他怕见的不仅是对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更是自己无法面对的负面情绪。

    或许再见时,俩人不过疏途。然而贝利亚无法容忍的是现在的自己。

    “为了夏洛,你竟然做到这一步。”墨菲里闭了闭眼,驱赶眼底原本已然显露的沉重。同样是曾经的亚述魔神,而今的他们却各行歧路。

    “竟然?”贝利亚看向墨菲里,嘴里逸出低沉的笑声。“墨菲里,我和夏洛间,不会有这个词的存在。”

    “我不明白。”墨菲里微蹙起眉。

    贝利亚错开墨菲里疑惑的目光,而后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深渊之下。“因为,我和他之间,无所谓付出与承受。即便他的恨、他的爱、他的遗忘……都不会让我觉得有所‘竟然’,我爱他,我爱夏洛。墨菲里,你明白吗?”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为他做的任何事都不会觉得太多,太过。自然就不会有“竟然”的存在,只为那些都已经成为理所当然。

    “我宁愿我不懂。”墨菲里的神情有些激动,他拉扯住贝利亚的衣袖,迫使贝利亚转向他。

    “贝利亚,你看着我。我并非嫉妒,我只是纯粹的为你考虑。”他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你看!”

    墨菲里指着那悬崖之下。“那个地方,是亡灵的归宿。那些无法超升的,背负着罪孽灵魂之人!若去了那里,便要受尽痛苦!没有人知道何时才是尽头,每一个灵魂,背负了多少罪孽,便要灼烧着他们直到罪孽化为灰烬!”

    双手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搭上贝利亚的肩膀,墨菲里的眼底带着些微悲伤。“贝利亚,你要考虑清楚,你是亚述魔神,你是血族的亲王,你不是人类却同样有着灵魂。而在甚长的岁月中,你能数清你灵魂背负的罪孽吗?你能知道它将在此经受多大的痛苦,又维持多久吗?你能吗!”

    “我不能。”淡淡的语气,贝利亚并没有因为墨菲里的话而牵动情绪。

    “你不能!”墨菲里退后一步,愣愣的重复着贝利亚的话。“你不能……可你的选择依然吗?”

    “是的。”无论如何,他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

    “是吗……是吗……”墨菲里渐渐低下头。他对贝利亚是有感情的,即使知道最爱的人并非是他,可记忆却无法让墨菲里在面对贝利亚时毫无所动。

    那些作为血族而活的日子,那些贝利亚的袒护、怜爱、甚至是肌肤的相处,温情的交付……如今,眼前的贝利亚却要亲手毁了他,毁了他自己,毁了那副墨菲里熟悉,并带有眷恋的躯壳。

    下颚被抬起,墨菲里在诧异中看见贝利亚脸上难得露出的温情。“无论是人类或者血族,魔神或者天使。最终都诚服于源于灵魂的情绪中,败给那无形的影子。”

    贝利亚松开手,改为拉起一束对方的头发,指尖梳着轻划而过。“墨菲里,现在的表情并不适合你。不要败给虚假的情绪,想想你最在乎的人,以后你的泪只该为他而流,作为亚述魔神的高傲,寄托上你灵魂深处的感情。”

    “你想告诉我,刚才我说的一切都不值得吗?而今我心中的所有感情都在你面前显得低贱不值吗?”

    “别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明白。”贝利亚说着不再看墨菲里。他觉得再继续下去,墨菲里一定会失控。

    并非不知道墨菲里对自己怀揣的感情,可现在的贝利亚真的不需要,也无法负担。

    那些感情,源于格莱德的、墨菲里的、诺埃尔的、蒙蒂斯的……最终都将随着自己的毁灭而烟消云散。

    因为贝利亚不确定,他的重生将在何时,他的记忆又将保有多少。

    可他明白,如果撒旦需要他,他便不会任由自己度过毫无止尽的烈狱生涯;即便撒旦不需要他,也不会撇弃他独留在此。这便是黑暗契约订立下,贝利亚与撒旦间的羁绊!

    他与撒旦,在两具同时远古魔神的灵魂间产生的契约,或主仆同生,或灵魂共灭……

    “我明白,是的。我明白。”墨菲里苦笑了声,随后收敛起所有情绪化的表情,恢复一贯的淡漠笑容。“我不会只是这样无动于衷。”

    这便是他所做的决定及结果。

    “你想做什么?”贝利亚挑眉,他在猜测墨菲里这话的意思。“别忘了你也是他的臣子,奉行着他的旨令。”

    “是,可我没有和他订立契约。”

    “呵呵,如此看,我是不是该说自己是荣幸的?看来他是只挑上了我。”

    “贝利亚,别将你骄傲的本性在此展露。”墨菲里好像一扫刚才的沉闷,竟然开起贝利亚的玩笑。“要知道,我还没有资格在他面前受到与你一样的待遇,你可别再刺激我。”

    灵魂同灭的契约啊……贝利亚可是第一个。其实墨菲里始终不明白,这个契约分明看起来更像是对彼此的束缚,可撒旦却还是决定这么做。

    难道只因为缔结的过程可以践踏贝利亚的骄傲?又或者那个过程可以让贝利亚不堪忍受?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对。撒旦就该反对贝利亚现在的决定,可显然,他没有那么做。

    “是因为那个东方人。”

    在墨菲里思绪开叉的空档,贝利亚为他解开的部分的疑惑。

    “他一直在不停的算计,不停的筹划,从过去到现在,每时每刻。就连那个年轻人,也在其中。”贝利亚说的颇为感慨,但下一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而发出几声笑:“呵呵呵,只不过,我猜想这一次,他会吃瘪。”

    “愿如你所言。”同样想看撒旦笑话的墨菲里,也因此而露出笑容。

    “那么……”贝利亚向前跨出一步,仅仅是这一小步,在他身旁的墨菲里便立刻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等等!”再次拉住贝利亚,这一次,墨菲里的肃容格外认真:“我说过我不会旁观,你放心。我会让撒旦明白你不在是件多麻烦的事,会让他尽快做出反应及行动。”

    回应他的是贝利亚无所谓般的淡然笑容。下一刻,墨菲里的手中已经空荡一片,失去了那衣物的触感。而悬崖之上,也独留下他一人的身影。

    低下的烈狱中,那些萦绕的呻吟哭喊还在继续,然而刚才分明轻微的声音此刻听在墨菲里耳中却格外刺耳响烈起来……

    to be ued……

    劲敌出现

    they are spirits ns, a to the kgs of the whather the for the battle o day of god alighty

    他们本是鬼魔的灵,施行奇事,出去到普天下众王那里,叫他们在神全能者的大日聚集争战。——启示录

    行走在幽深的密林,身前是令人熟悉的背影,那萦绕在鼻尖的气味,使夏洛的心中产生了阵阵迷惑。他在思索着什么,进而缓下了脚步,双眉紧蹙。

    “怎么了?”格莱德并不想停下脚步,可身后夏洛的异样使得他不得不如此。他转过身,想从夏洛的脸上找出些端倪。

    夏洛想回答,却在视线与格莱德相交的瞬间脸色顿变。他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身形便已然行动起来。

    “轰——”巨大的冲击声,伴随着周遭树木顷刻斜倒的冲势。瞬间而起的烟雾阻隔的大部分的视线,让人一时间难以辨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格莱德的咳嗽声响起,但就在下一刻,被人从身后猛地捂住了口鼻。

    “嘘——”夏洛想提醒格莱德什么,然而就在他想开口之时,发现这样的举动已经成为多余。

    白色的剑刃再次划破血域的夜空,只瞬间,夏洛便完成了一系列反应的动作。

    他一把拽起格莱德的衣领,顺手一挥,甩开他的同时另一只手中的血弑迎刃而上,恰恰挡住了那长剑挥下的巨大冲击。

    “夏洛!”格莱德此刻才回神。一连串的突变让他来不及在第一时间做出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夏洛,他想今天对他来说肯定是个糟糕透顶的日子。

    “格莱德,结界!”夏洛几乎是吼着说出这话,他的心在刚才交手的那一刻猛然一沉。今天的对手——好强!

    是的,今天的。连日不断而来的对手,功绩之势一波强过一波。直到今日,夏洛终于明白,想让自己与格莱德消失的不仅是莱恩一人。

    “咯咯。”奇怪诡异的笑声响起在晦暗的空间内,分辨不清确切的方向。夏洛与格莱德绷紧了每一条神经,以防下一刻的突起的攻势。

    时间并没有滞留太久,当黑影再次闪现,夏洛准确的捕捉到了对方的位置。血弑在空中划过弧度,直到那股冲力被生生阻挡。

    黑影在血弑的红光下渐渐显出本来的形态。那紫色的长发,绿色的眸,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却是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嘿,果然是个强大的美人。”男人无视自己与夏洛间阻隔的兵刃,侧过头,凑近夏洛的脸颊,伸出舌尖,轻佻的想添触夏洛的肌肤。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火红的舌上,一丝丝红色的血经仿佛带着生命的活物般扭动着,连带出的唾液都类似鲜血。

    “嗯。”夏洛觉得胃部有些翻搅,他撇开头的同时带动身形,跃离数米。恰好靠上格莱德的胸口。

    强烈的煞气顷刻充斥整个结界。夏洛惊讶的发现,格莱德的双眼已经 彻底的变成了纯银之色。那是情绪化的表现,更说明格莱德现在正处于极端自我之中。

    “呵呵呵,狼王与禁忌之子的组合,嘶。”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唇。“嗯,想来狼族的血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尝过了。至于禁忌之子,更是个极大的诱惑。”

    手中的剑被耍玩的顺溜,那显然是男人顺手的武器。过于兴奋的神经促使他每一个动作的幅度都尽显嚣张,也因此让夏洛与格莱德看见了隐藏在他手腕上的图腾刺青。

    “哼,原来是亡命之徒。”格莱德扳过夏洛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啧。”男人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他不屑的看了看自己的刺青,而后啐了一口,跟着向前踏进一步。

    格莱德因为他的动作,全身的肌肉瞬间戒备般隆起。他不会掉以轻心,之前未曾在夏洛前发现来者,已经是今日他最大的疏忽。而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

    “反正今日你和他都走不出这里,又何必惺惺作态这般维护他?或许你们俩个一起上会比较有存活的希望。”

    男人的话让格莱德不怒反笑。“不要将吸血族的恶习摆弄在我眼前炫耀,那些自大、虚傲的自我膨胀,真是另我作呕。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即便是迈卡维族的首脑之一,可在你眼前的是我格莱德——狼族之王。”

    迈卡维族,血族中被放逐的血域的一脉。即使是其它招人憎恶的家伙也非常害怕的一族。他们被诅咒的血液污染了他们的神志,每一个初拥过后的childe都会开始变得神经错乱。

    这些家伙神经错乱的症状可谓多种多样,从狂大症到妄想症到多重人格都是很普遍的,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症状从未出现过。

    他们通常被认为非常危险。由于他们常受突如其来的欲望和莫名其妙的幻觉所支配,有时甚至会把刀锋对准别的血族。而且由于他们的疯狂使他们失去了对疼痛和最终死亡的恐惧,所以要制服他们也非常的困难。

    更何况,想要得到强大力量的他们,绝不会顾忌密魔联盟的六戒规则。对同类下手,甚至不仅限于吸血族,而是整个血族。

    而今他们的出现,并非是个偶然。即便莱恩并没有完全的下令追杀,可无疑的,他却让这些潜在的威胁回归了血域,在血域掀起腥风血雨。

    “哦?是吗?”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格莱德警告般的措辞,他将视线越过格莱德的肩胛,再次投注在夏洛身上。显然的,夏洛更令他感兴趣。

    这一点,被格莱德看在眼里,彻底的激怒了他。一阵类似狼嚎的咆哮,在夏洛未及反映下,格莱德已经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对挑衅的男人发起了主动攻击。

    然而,夏洛不曾忘记格莱德现在的状态。连日来几乎不间断的敌人来犯,让格莱德显然不在状态。过渡耗用的精神力及体力,还有前几次战斗留下的伤口,都使得他在而今的战斗中占不了上风。

    夏洛始终不懂,自己并非刚踏入血族时候的稚嫩。而今的自己,拥有不下格莱德的强大力量。可格莱德却一次次的阻止自己的出手。

    每当自己开启杀戮,格拉德总会先一步将对手驱逐或抹杀。

    夏洛记得自己曾质疑过格莱德如此异常的举动,然而得到的却是格莱德温柔的笑语。

    “我能保护你,我答应过的。”

    他答应过的,他答应了谁?自己吗?可夏洛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记忆的承诺。

    或许以往的夏洛会因为格莱德与自己间彷如父子的关系而接受对方的安排,可今天他们面对的是迈卡维家族的佼佼者,夏洛并不认为自己仍会无动于衷。

    格莱德与男人交手数招,才知道对方的确有狂妄的本钱,而自己又一次小看了对方。一剑挥下,抬手阻挡。然后两条身影倏地分开。

    然而先摇晃不定的,却是格莱德。那手臂上深刻见骨的伤口,狰狞的从上臂沿路没入前臂。外翻的皮肉带出大量鲜红的血液,滴滴蔓延而下,在格莱德站立的脚下滑落聚集。

    “格莱德!”夏洛再也无法漠然,即便会接受到格莱德责备的眼神。他瞬间来到格莱德身后,扶住他有些颤抖的肩膀。手中白色的柔和之光乍然而起,源源不断的精神力伴随着古老繁复的咒语,化作治愈的法术,覆盖上那可怕的伤口。

    “是夸大?或是现实……哈哈哈哈!”男人放肆大笑,默许般的看着俩人的行径。对他来说,夏洛如今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的挣扎。不管是狼王或是禁忌之子,都将在今日作为提高他能力的祭品。

    “狼王格莱德,还有那被封存记忆的禁忌之子,你们的落点我早已了解。禁忌之子虽可怕,却因为记忆的封存而失去了大半的能力,而你,可悲的狼王,你难道不曾知道,再强大的存在,经历过轮番的疲劳战后也会露出弱点吗。”

    封存记忆的禁忌之子?是在说自己吗?

    夏洛瞬间迷茫的表情没有被格莱德错看。而正因为此,格莱德的理智被彻底的瓦解。

    一把挥开夏洛为自己疗伤的手,双眼凶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那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念力,使得空气中燃起了点点银芒。周遭的结界自然而然的消彻,全部的神经全部被投注到对眼前之人的恨意之中。

    格莱德不会允许有人说出真相,更不会让而今的夏洛,在这个混乱的空档知道所有的真相。而如果谁胆敢在自己面前擅自揣测,那么自己就绝不会放过。

    格莱德明白,而今解开自我束缚的能力封印,很有可能达到莱恩想要的目的——找出他与夏洛的所在。可,他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不去这么做,只因眼前的男人让自己的忍耐崩裂,达到了极限。

    然而,他却忘了。失去记忆后的夏洛,并不了解格莱德的这一面。强大的,带有部分亚述魔神之力的这一面。

    因此而错楞、迷茫;因此而诸多疑惑与质问在心间盘绕。可惜处于愤怒中的格莱德,完全无暇分心知道——夏洛此刻的表情与心情。

    to be ued……

    夏洛之泪

    quehe fury of the fs, ahe edge of the seakurrength; and owerful ied fn aries

    灭了烈火的猛势,脱了刀剑的锋刃,软弱变为刚强,争战显出勇敢,打退外邦的全军。——希伯来书

    原来这才是狼王的实力。

    “噗……”又是一口血咳出,年轻的迈卡维族首领摇晃着退后几步,最终无法支撑的以剑支地,单膝跪倒在格莱德与夏洛身前。

    月光倾泻而下,那诡异的带着红光的月色下,映照出三人形色各异的动作。而那唯一在移动的人,正以可怕的兽头人身步步逼近那单膝跪地,无力动弹的狼狈男子。

    他的身后,夏洛木讷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他不会阻止,也没有阻止的理由。那些血腥的,极富冲击的画面,落入夏洛眼中,引出他心底嗜血的欲望。

    然而,他极力的压抑、克制,他不想让自己沦入吞食同类的行列。那样便会丧失身为正常血族的权利,被判为异端,放逐荒野。

    夏洛不断的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太久没有尝过新鲜血液的味道,才会如此的渴望鲜红。

    “嗷——”

    野兽般的咆哮,当夏洛回神。本来迷茫的眼底,因为突来的声响而唤回几许清明。而此刻,另一头的格莱德正满口鲜血,狠命的咬着敌人的脖颈。他的手,不,或许该称为狼爪,狠狠的穿透对方的胸口,毫不留情的在里面搅动。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伴随着敌人痛苦扭曲的表情。那被撕裂的肌肉,扯下的胳膊……最后是整颗血淋淋的心脏。

    肉体的毁灭,并非血族正真的灭亡。但肉体的痛苦,却可以叫血族疯狂。在承受了极度痛苦之后,那位年轻的迈卡维家族首领,选择以结束自己的灵魂历程作为做好的解脱。

    “格莱德。”

    当一切结束,唯有那鲜红的血液留下的痕迹与空气中充斥的血腥气味彰显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再无其他。

    而夏洛的唤声,正是作为一种宣告,让格拉德从原先的戒备中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收敛起外放的威压,并且褪去一身兽化的状态。

    格莱德恢复到他往常般的模样,却静静的维持着背对夏洛的站姿,没有转过身回应夏洛的叫唤。

    “格莱德。”夏洛看着他肌理分明的背影,那挺直的背脊显得有些僵硬,而刚才激烈的战斗,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举步靠近,即便是轻微的声动,在这静谧的环境下也显得格外明显。因此,夏洛很轻易的便看见了格莱德瞬间的颤抖,也仿佛看见了他此刻面容上应该挂有的无措。

    抿了抿唇,在格莱德无法防备的情况下,夏洛伸手自然而然的环上了格莱德的腰际。接着,将自己整个人紧紧的靠前,贴合在格莱德的后背。

    “你在怕什么?又是在犹豫什么?”将头略微低下,矮了半个头的夏洛正好能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这样的姿势看似亲密,可俩人间心底却各有所思。

    低沉的声音因绕在身侧,贴合的身体让格莱德莫名的缓下紧绷的神经。

    是啊,他在爬什么?又是在犹豫什么?夏洛的厌恶?或是夏洛接下来可能接踵而来的质问?

    然而无论是什么,他格莱德都无法离开夏洛身边不是吗。无法离开,也不会离开!

    这不仅仅是源于贝利亚对自己的嘱托,更是自己私心下的结果。

    “夏洛。”格莱德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开口一声轻唤作为回应。他覆上夏洛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接着缓缓地、坚定并强势的拉开。

    转过身,在夏洛的错楞下迅速的一把抱住他。格莱德没有去特意看夏洛的脸色,或许心底仍有顾忌,他只是紧紧困住对方,抱着却不说一句话。

    “你我之间所有的羁绊,注定了你我永远无法离开或抛弃彼此。”夏洛的声音幽幽的自耳畔响起,“即便是见到再可怕的你,即便那样的你再丑陋凶残,被黑暗诅咒的你。”

    这本是出于夏洛对格莱德的安慰,是夏洛所理解的范畴内而说出的安慰,可得到的结果却未必如夏洛所料想般。

    格莱德无法开口解释,因为他怕一开口便是满心的惆怅与失控。那些来自自己心底的各种情绪,根本不只是夏洛所说的那么简单。

    即使是狼族最丑陋凶残的一面在夏洛眼前展露,他也不会在意吗?可惜夏洛啊,你想错了。我格莱德本就知道你并不会为此在意。同为血族,你我又能有多大的不同……然而,你口中说出类似安慰的话语,才是最伤我的话,深深刺痛我的话……

    羁绊。何时起,你我之间,剩下的唯有最原始的血欲羁绊,而不再有其他。被封存的记忆,不仅封存了你对贝利亚的一切,也带走了你我间最重要的那些回忆吗?

    为何会如此不甘,在而今听见你说出这话的刹那……

    格莱德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闪烁被全数掩藏。“夏洛。”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格莱德握着夏洛的肩头,手上的力道有些不自知的过分,然他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常让夏洛不适的皱起双眉。

    “我……”

    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剧痛阻止打断。脸色瞬间转为灰白。

    “唔……”格莱德蹲下身体,搭着夏洛的手自然的松开滑落。他无法忍受的单手撑地,双膝几乎与地面贴合,另一手情不自禁的猛然按上自己的腹部。

    而直到此时此刻,夏洛才发现了盘踞在格莱德左腹的巨大伤口。就像一个黑洞般,在格莱德的左腹上制造出狰狞恐怖的剑伤。

    “别动!”夏洛的眼底瞬间泛起金银异色,快速的蹲下身,将自己聚起念力的手覆上对方的伤口。

    那伤口对格莱德来说并非致命,但也足以让格莱德疼到无法动弹。治愈这个伤口需要花费巨大的精神念力,而显然,在格拉底受到重伤,他们又处境颇难的现在,夏洛的举动没有获得格莱德的赞同。

    “够了,住手吧夏洛。我能挺住。”格莱德的额头依然冷汗不断,滴滴下滑。可他必须阻止夏洛。否则的话,他们必然将陷入更大的危机——在这个敌人随时可能出现在现在。

    夏洛没有理会格莱德,依然故我的进行着手头的动作。他收敛起以往在格莱德面前顺服的表情,徒留下一脸冰封冷漠。

    “夏洛,你……”

    “闭嘴!”抬眼狠狠的怒视着对方。第一次,夏洛用这样的口气同格莱德说话,也顺利的让格莱德在错楞下一时无言。

    沉默再次降临在俩人之间。格莱德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夏洛,他观察着,打量着。他把夏洛的变化与反应尽收眼底。所以,那开始泛白的唇色,那细微颤抖的手,那额头及脖颈里布满的汗珠,格莱德都看的分明。

    终于忍不住再次阻止。格莱德伸出手拉住夏洛的手腕。“停止,夏洛,我确定我不再需要。”

    “不需要……”夏洛幽幽的重复。那本来自夏洛掌中出现的白光渐渐黯淡消失。

    低下头,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呵呵呵,不需要……不需要……是啊,你不需要,格莱德,你当然不会需要。”

    “夏洛?”格莱德莫名的心底一抽,想要抬起夏洛的下颚,却碍于自己的伤势让即便轻微的挪动都费尽力气般困难。

    “不要叫我!”终于无法压抑的大吼出声。“格莱德,我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我却肯定刚才那个男人所说的一些话确实真实!我不是傻瓜,还是你以为我就该做个蠢货!”

    激动的情绪让夏洛不由自主的散发出自身的威压及念力。眼底的金色与银色更炽艳。

    “怪不得我总是想不明白一些事,记不得你说的一些人。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你封印了我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洛,你冷静……”

    “我不需要冷静!不需要!格莱德,你明不明白我的痛苦!那莫名而心痛着,无法知道原因的痛苦!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一次次被你们抛弃!我不要一次次被所有人欺骗!我不要!”

    情不自禁的,这些话就从夏洛的口中跳出。仿佛从前的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心痛,为这些事而心疼。

    “夏洛……”格莱德无法劝阻,是他与贝利亚有错在先,然而现在的自己更担心,夏洛是不是记起了些什么?

    “你是在看我笑话吗?不,或许你会说你是在为我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从来不曾说出口,不代表我没有想法!作为人也好,血族也好,我有我自己的意识,难道非要逼的我独自离开!任由我自生自灭,你们才能明白吗?”夏洛闭上眼,阻隔那代表懦弱的泪水。

    那些心头的刺痛是什么?那些源源不断而来的痛到底是什么?属于他的记忆,到底饱含了什么……

    想知道,想了解,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会面对更大的痛苦,更多的挣扎,也想要自己这个缺失的灵魂获得完整。

    然而,这是奢望吗?

    “格莱德……告诉我,这是奢望吗?”当自己将话说出口,夏洛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渴望得到回答。

    就是那一刻的犹豫,注定了加深夏洛与格莱德之间的芥蒂。

    “好,我懂,我明白。”

    “夏洛……”

    格莱德想开口,想说:请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然而最终,依然无法顺利说出口。

    暗恼自己的无能,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狼王格莱德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在自我的责备中,诧异的发现身体被另一具略显微凉的身体整个环住。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格莱德。”

    那是夏洛的声音。

    “格莱德,我不会再质疑关于我的记忆。不会再问你要回那些东西。无论是否是你亲手夺走了它们。”

    “可是,格莱德啊,我终究会走。不是现在,或许是在结束了这一切后。我要离开你,离开这里,这个血域。判定我的放逐也好,让我背负擅离的罪责也好,我必定离开。”

    “不要!夏洛……不要……”

    “不,我只是不想骗你。就如同你欺骗与隐瞒我一样的给予相同的抱负,不告而别。格莱德,我尝过那样的痛,我知道那样的滋味太过难熬。”

    “你是在逼我……”本已减缓的疼痛再次抽痛起来。却分不清是伤口传来的或是自己的心口。

    “逼你?”夏洛的声音有些微扬。“那你就认定我在逼你吧。”捧住对方的脸,让格莱德与自己的双眼对视上。

    “只是,无论发生什么,你我间的一切都不可能被抹杀。包括那些过往,那些我失去的记忆。

    所以格莱德,我始终相信我会找回我的记忆,不管用多久,花费多大的代价。而到那时,我唯一的希望只是——不要去恨。”

    不去恨你,或者恨其他人。恨太痛苦,不仅伤人,更让自己饱尝荆棘。

    “不恨么……”抬起手,接住那滑落的红色晶莹。“那为何要流泪,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血族的泪,鲜血的色泽,悲恸到极致的表现。

    “不明白吗……”倾身俯下的头,渐渐凑近的唇……却想相触的前一刻而顿停。

    “嘭咚——”

    心脏脉动的声音在夏洛耳边响起,鼓动着耳膜,回绕在脑海。

    “噗咚——嘭咚——”

    一声接着一声,随后是全身剧烈的疼痛,仿佛被蚂蚁啃噬的深入骨髓的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法压抑的痛喊,想要借此宣泄自己承受的痛苦。夏洛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来回翻滚着,撕扯着自己的衣物与身体。

    “夏洛!”不顾自己的伤势,格莱德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对方失去理性的挥拳击退。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了?格莱德想要冷静,他确信这一切必然有着某种联系。是什么才能左右夏洛?才能让夏洛如此痛苦……

    双眼在夏洛身上搜寻,身体再次迅速的靠近。任凭踢打挥拳,格莱德全部咬牙忍耐下,死拼抱住夏洛,安抚着让他冷静。

    最终,那星莹的微茫吸引了格莱德的目光。他看见了那微闪的蓝,自夏洛的耳垂上闪现。

    “不……不要……摘下它!”

    握住格莱德的手,即使在神志不清的现在,夏洛依然执着的强调着。心底某处在不断的告诉自己,就算要让自己尝到毁灭的痛苦,也绝不让人摘掉耳上的坠饰……

    是耳坠!那个夏洛带着的耳坠!贝利亚……出事了?!

    to be ued……

    重生

    do not be afraid of what you are about to suffer i tell you, the devil will put so of you  priso you, and you will suffer perse for tehful, eve of death, and i will give you theof life

    你将要受的苦你不用怕。魔鬼要把你们中间几个人下在监里,叫你们被试炼。你们必受患难十日。你务要至死忠心,我就赐给你那生命的冠冕。——启示录

    身体被焚烧的痛苦;身体被啃噬的痛苦。他与他在地狱与血域不同的两端,承受着相同程度的不同痛苦。

    即便是痛苦,贝利亚仍坚守着他们之间的记忆,夏洛仍执着着他们仅存的牵连。一个是不想忘却,一个是倔强的坚持。

    夏洛的坚持不同与贝利亚清明的意志,他不记得过往的种种,他甚至不记得贝利亚与自己的联系。

    然而,他心底莫名的悲伤,与剧痛同等的悲戚到底是源于哪里?他不明白,也累到不想再去探究。一切的一切,他将它们全数归结为自己所该承受的命运。

    那些过去的、复杂的、自己无法再记忆起的,在现在的夏洛心里,已经不再重要。

    离开的念头一旦冒出,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明白,在离开前,他还会面对许多困难。譬如类似今天的敌人,譬如曾经给予自己羞辱的莱恩……在未知的前途面前,他的向往与希望是如此布满迷雾,看不清远方。

    可是,夏洛始终坚信着,坚信着他能最终达到彼岸的终点,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与平静。这并非是自我的膨胀,也不是夏洛的自大。这仅仅源于自我的催眠,那唯一的信念支撑着夏洛走过一段段布满荆棘的长路。

    “呼……啊呼……”

    额角的汗水,全身的汗水,不断的滑落、浸湿。痛苦已经变的麻木,长时间忍受的煎熬在自己的神经变得迟钝后,失去了原有的感知。

    “夏洛,你怎么样?”无法分担对方的痛苦,格莱德只能凭着自己的情绪任由自己做出机械的反应。他将夏洛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他颤抖痉挛的身体。

    明知道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还是一遍遍的对夏洛说话,为的只是希望自己能用语言减轻夏洛的痛苦。

    “夏洛,会好的,一切会好的。”

    “再忍耐下,马上就会过去的。”

    格莱德想要取下那耳饰,然而他知道,却下它不仅仅是夏洛的问题,更是自己无法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自己的伤痛在此刻已经不被注意,格莱德多想诺埃尔他们现在能出现。可他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没料错,他们该是在人界组织人脉,等待与自己汇合共同反抗莱恩吧。

    可,在这场本就预料好的反攻中,至关重要的俩人如今却纷纷出了状况。他不知道贝利亚发生了什么,然而就如今看见夏洛所受的痛苦,他也不免为贝利亚担心起来。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当彼此只剩浓厚的喘息,当怀中的人不再颤抖,当疼痛不再延续。格莱德与才勉强睁开双眼的夏洛相视而对。

    “感觉怎么样?”

    “嗯……格莱德,谢谢。”谢谢你陪在我身边,渡过刚才那灭顶的痛苦。

    “傻瓜。”格莱德想要抬手揉揉夏洛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半边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所以只能维持着环抱夏洛的姿势,一动不动,仅以口头表现着安慰。

    “格莱德,我好累。”

    “累吗?那睡会吧。”

    “可你的伤……”

    “没事。”没事,因为格莱德能看的出,与夏洛相比,自己的伤可以不提。

    而如今,夏洛缓和的剧痛,是不是代表贝利亚也获得了一个解脱?但,那到底是代表何种意义的解脱?是终结还是……全然的重生?

    同一时间的此刻,地狱深处的暗黑神殿中。

    千万年来第一次的重生之术,在黑暗真主撒旦与东方奇人,撒旦真主的贵客,名叫“瑜”的年轻男子的合力下,在地狱的暗黑神殿获得了成功。然而作为代价,重生之人的灵魂必须经受千万痛

    苦,几乎无人能抵挡熬过。

    奇迹般没有消散而存留的强者,因为他坚强的毅力获得了新生。那崭新的身体,或许更该说是以往最初的身体,属于亚述魔神贝露佩欧鲁的身体,再一次降临。

    “撒旦,既然你的托付我已然完成,那也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即便我阻止,你依然要走吗?”

    “是的,我要走。”因为,我的心已经无法再平静,即便一切的因果我已然知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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