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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妻君犯上 作者:流年忆月

    第21节

    “我真是奇了,”晏苍陵摸着下颔,疑惑不已,“你为何如此维护吴其康。”

    “只因他救过我家一命,”贾予抿紧双唇,站起身摇首叹气,“当年他救我们家一命,让这处于临死边缘的我们一家活了下去,我为了报恩便追随于他,渐而替他组建了牙兵,是以那些人都听我号令。但王爷走后,世子为人尽失民心,我深知这般下去,王爷的所有基业都将毁于一旦,遂在世子带兵谋逆失败,王府落魄时,我让军师入了王府,以保下王府,而我想将王府夺回,不愿让他人污了此处。” 他顿了一顿,有些歉疚地对上晏苍陵的眉目,又偏过了头。

    “你的喜好当真偏执,这人已逝,房屋不过是一处安身之地,你夺回又有何用。”

    “大抵是我的喜好偏执,我想将他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他,让他安静地离去。是以,在他死后,军心将溃,牙兵内讧时,我将我的地位让了出去,将反应最激烈之人提拔而上,只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让其助我攻下王府。”贾予更将视线错得更开,不说太多,但晏苍陵看得清清楚楚,这人眼中,竟有一两分的情愫……

    晏苍陵一怔,不敢再多问其中缘由,心想若是一人对对方有意,多少会多出一些别人没有的偏执想法。他咳了一声,故意装作不知地仰头问道:“那你可要替死去的吴其康报仇。”

    “报仇?”贾予竟是嘲讽地一笑,“我当然想,可我却觉得,他的死是必然的。我曾劝过他要低调为人,且要注意他的私生子,他从不听劝,是以造成如此结果,我早在意料之中。但说恨,也不尽然,只是看得开了,不然能如何,我莫非真的要杀了世子不成?”

    “杀世子?”晏苍陵双眼骤亮,原来贾予也认为世子是杀害吴其康之人,既然如此,那便好办得多了。

    之后,晏苍陵善诱贾予,徐徐攻心,终于引得他同意,愿将牙兵招来,为晏苍陵效命。至于那些统领,晏苍陵想了想,让贾予入牢狱劝说,愿意留下为他效命的便留,不愿留下的便送银钱让其离开,但不可再招兵来对付他,不然他将其一并杀之。

    最后,除却一两个包括总统领在内之人离开外,其余人皆留了下来。

    晏苍陵莞尔一笑,带着易容成总管的许颂铭而来,让其明了许颂铭乃是易容之人,这一出,让众人震惊,既为自己被欺而懊恼,又为晏苍陵的智谋臣服。

    而晏苍陵深觉众人已经服气,遂告知他们,总管对其身怀二心,打的借牙兵之力攻下王府,再反捅牙兵一刀的坏主意,他每句话皆朝夸张处说,都众人信服总管是个小人了——当然,其中有许多的话,皆是晏苍陵故意杜撰的,至于总管是否有如此恶意,只有总管自己知晓了。

    ☆、第九十五章 ·官僚

    是夜,总管再次瞒着晏苍陵偷偷下了地道,此次终于没有扑空,入了地道深出,迎面是贾予同易容成总统领的常得胜——真正的总统领因不满贾予之故,已经远走,晏苍陵也不想留,便放其离开了。

    人一见着,总管笑意登时显露,龇牙一乐,笑着拊掌套近乎道:“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快,我快等不及了,最佳时刻即将到来,我们可以准备动手了!”

    “是么,不知我们将动手作甚?”贾予轻蔑地一哂,眸中含着怨毒的寒光,今早晏苍陵给他看了从总管房内搜出的一封信,信中内容竟是总管同他人商量,借由牙兵的势力攻下王府,最后再将牙兵统领杀了,自己坐上王位。贾予等人见之,当即红了眼睛,勃然盛怒,想到自己被人如此利用,谁人心底会好受?于是乎,晏苍陵提出帮助他们试探总管,继而便便有了今夜这一幕。

    总管略觉周身空气低压,吞沫一口,总觉眼前的贾予这未同前段时日所见的略有不同,可又道不出究竟何处不同。抿了抿唇,他疑惑地问了出声:“贾予你怎地了,莫非你忘了,我们要攻下王府夺下王位之事?”

    贾予眼底寒光一逝,面上波澜不惊,只寥寥抬眼问道:“是么?攻下王府之后呢,你打算如何?”他跨步上前,一道无形的威压袭向总管之身,声音倏尔拔高,铿锵有力,“打算暗中陷害我们,而你则坐上王位?!”

    一字一句,将总管怀揣不轨之心狠狠撕裂,拉扯出其中最黑暗的一面,一瞬间,总管的脸色骤变,面上却挂着强笑:“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表面镇定,却是内心惊慌,双拳攥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嘭!”一声砸墙声倏然炸开耳侧,总管惊慌的心跳,差些被震出胸腔,他侧首一看,面色在看到被常得胜砸出的一个大洞时,唰地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本便心中有鬼,一看见两个明显武力胜过自己之人如此盛怒,自然无法承受这无形的压力,大口喘气,声音断续:“你们……这是作甚?”

    “作甚!”常得胜跨前一步,将人凭空揪起,一个拳头就抵在了总管的面颊之上,“你还装模作样!你脑子里想什么,可要我一拳头砸开,瞅瞅里头的脏东西!”

    “啊!”总管勃然作色,胆子都被吓出了口,“你……你们这是作甚,想撕毁我们的计划不成?你……你们这是要害人性命,我好歹也是王府的总管,你们若将我害了,小心晏王寻你们算账!”

    “呵,”轻蔑之色捎上脸颊,贾予一声冷笑,突而快步一冲,一拳轰向总管的面颊,在其被打侧首之时,手中佩刀一个起落,血色瞬间一过,划破空气,“我们便是要害人你这小人的性命!”

    “啊!”

    尖叫声刺破耳膜,音浪竟穿破裹着地道的土壤,翻涌到了地面之上,正站立于地道口的晏苍陵嘴角噙笑,侧身看向身后一众被他召来的官僚们,眼神睥睨,轻蔑傲视:“瞧着了么,这便是不将本王放在眼底,背着本王搞小动作的下场。”

    听到地道里的惨叫声,官僚皆白了脸,不敢动弹,尤其是那些偷懒不做事的官员,更是将胆子提到了心口,堵得气都出不来一声。

    “不,你们不可杀我!你忘了昔日我们一同共事了么,莫非你当真如此不近人情。”

    “共事?损我利益,哪怕曾共事,我亦不放过!”

    “不不……啊……”惨叫在一瞬的高昂后,瞬间被掐灭了声,骤然止歇,只有余音钻出土壤,鬼哭狼嚎般在地道外飘飘荡荡,凄声溢满每一角落。

    “听到了么,”将那几声纳入耳中,晏苍陵斜眼挑向脸色大变的官僚们,冷笑弥漫而上,“利益当前,哪怕曾共过事,下手时也会毫不留情。”他缓缓折身,月色恰时在他脸上打下光柱,将他龇出的一口白牙照得惨白,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修罗,磨好了牙准备将人啃食干净。

    毛骨悚然。

    “总有一些人,以为做事无人知晓,殊不知所有一切都被人纳入眼底,那些人总想着同人共利益,却不知一人失利有可能所有人都受牵连,你们说,是也不是,嗯?”

    官僚们无人敢说一句话,大气都吞入了腹中。

    晏苍陵此刻并不说话,高傲地负手,静待着地道开启。

    不一会儿,地道一开,两人缓步而上,其中为首的贾予脸上血色弥漫,随风一拂,血腥味丝缕漫入鼻尖,众人一惊,原来他手上竟挑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那颗头颅上恐惧的眼借由月光一照,其中恐惧与震惊之色鲜活得宛若要脱离眼眶,化成无形的魔爪,笼罩众人之身。

    再无人敢喘气,生生将气提回到了胸腹中。

    “呵,做得不错,”晏苍陵拍向贾予的肩头,唤人带着总管的头颅绕着官僚们展示一周,同时从怀中抖出一张长纸条,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音调一高,语气铿锵地道:“这张纸上,写满了与总管同流合污之人的名姓。本王也并非残忍之辈,若是你们老实同本王磕头认错,日后办事定尽心尽力,绝不背叛,本王便可绕你们一命,若是做不到,呵,瞧罢,下场如何,好好地看,仔仔细细地看!”

    官僚们心头一跳,将头低得更低,攥紧衣袖的手心都生了冷汗。

    晏苍陵看震慑效果已足,一挥手道:“谁人同总管同流合污,谁人被总管收买,谁人又在我休养期间,一事不做,一个个老实招来!我手中纸张已有录入,若是谁人说半分假话,不消我说,自己知晓……身首异处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噗通。

    一个官员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浑身哆嗦不休,立马招来:“我……我招,我招。”

    “招,你做过什么!若是真言,本王便放过你,继续用你在王府做事,但下不为例。”

    那人支支吾吾地将自己曾背着晏苍陵所做的恶事一一道出,生怕自己有半点说错,被砍了脑袋。

    他道尽后,又有不少怕事的官员跟着跪下招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都齐刷刷地跪倒,招出自己所为,发誓要效忠晏苍陵。当然,偶尔也有人自以为是,以为晏苍陵手里的证据不过是骗人的东西,于是便作谎言道自己什么都未做,忠心耿耿。而这般欺瞒的下场,便是被贾予一刀劈下,毫不犹豫地断了脑袋,连一声惊呼都无法发出,只有一个无头尸体“虔诚”地跪倒在晏苍陵的面前。

    再无人敢挑衅晏苍陵的威严。

    之后,晏苍陵逼着所有人签下一份誓死效忠的生死状,谁人若是背叛,那便全家受死。一听会连累到家人,谁人还敢背叛晏苍陵,立马磕头求饶,请求晏苍陵轻饶。

    眼看借由总管之死,震慑了府内官僚们,晏苍陵得意地一哂,挥手让官僚们下去,嘱咐其明日定要全力投入公务,待其走后,转首对着贾予致谢:“多谢,辛苦你了。”

    贾予点了点头,抿唇不语,久久方续一言:“我也替他多谢你。”

    “嗯?”

    “替他除了一个毒瘤。”语落时,贾予已经轻飘飘地踏着整齐规律的步伐走了,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晏苍陵。

    “呀?你道他感激你?”一身疲惫地回房,晏苍陵同季临川说道此事后,季临川就歪头问了问。

    “是极,”晏苍陵叹息一声,“我也不知所谓何意,你如此聪慧,同我说说。”

    “唔,”季临川从晏苍陵的怀中钻出,迎对着床顶而望,目光深幽,如望空灵远山,一双眸中清澈洁净,好似透过乱舞的浮尘,望穿了世事尘埃,“我想他只是在寻个心里安慰罢。”

    “嗯?何解。”

    “其实你也说了,贾予似乎对吴其康有些感情,但从贾予的表现而看,吴其康对他并无意,加之吴其康宠爱吴啸可推断出,吴其康喜好的乃是女子。故而男子同性之爱,从一开始便是卑微得无法言说的。贾予兴许从一开始便知晓吴其康志在龙位,是以一心为他,但贾予乃是识相之人,铁定知晓吴啸如此作为的下场,因而他已做好了准备,接受吴其康的离去。只是心中对吴其康还是有份执念,知晓他离去后,心底还是不愿承认其已离去的事实,是以他想夺回王府,护着王府,不让他人将吴其康曾在这世上待过的痕迹抹去。其实情爱啊,有时会让人变傻,有时会让人的行为变得古怪。”

    “因而,他感激我替他除去毒瘤,是想替吴其康感激我。”

    “嗯,”季临川苦涩一笑,“其实人总有这么一个毛病,便是我也一样。明明人已不在,却总以为那人还活着,给自己一分念想,他的感激,他的欲夺回王府,归根究底,都是不愿承认吴其康已死所为,总当那人还留在世间。”

    “我明了,”一抹哀色丝丝缕缕地笼在了季临川的眉宇间,晏苍陵心中有如被灌了一碗搁置多年的醋,既酸又涩,苦得想将其吐出,却无法办到,只能将其沉在心中,饱尝苦涩。他不再多问,将季临川拥进了他的怀里,用自己仅有的温度包裹着他,“甭想了,我们先睡罢。”

    “好。”季临川眼角柔和,弯起一抹笑色,他回拥着晏苍陵,放开所有的忧愁,慢慢地,轻轻地,在晏苍陵的怀里阖眼睡去。

    其实所谓情爱,最是简单,也最是复杂。

    ☆、第九十六章 ·万起

    打从那一日用总管之死震慑官僚们后,王府内院的风气都变得大不一样了,许多人皆端正了态度,提起了办事效率,搁置多日的公务也被捡了起来。晏苍陵让许颂铭填补了总管的空缺,未免立他为长史有官职会引人注意,是以只做总管一职,其中的俸禄则由晏苍陵本人从自己的俸禄中扣,乐梓由也填补了那一日因不信晏苍陵,而被贾予杀死的官员空缺,待行其职。

    之后,晏苍陵再借由牙兵的威势,收拢了府内下设的三府亲卫,让其发誓效忠于己,不然违者便死。为了能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晏苍陵将一部分牙兵,伙同一部分的晏王军冲入府内亲卫之中,三方相互监视,若谁发现有一方之人有谋逆之心,便可先斩后奏,而发现的那一方,可得到重赏。在奖惩的制度之下,三方人果真安分守纪,无人胆敢背叛晏苍陵。

    将一切皆布置后,晏苍陵高兴得抱住自家王妃亲多了几口,道他想出的妙计果真不错。

    季临川又是红透了脸,轻轻一揩面上水渍,又将其挂回到了晏苍陵的脸上,嗔了一两句说他若不正经些,被我爹发现他便糟了。

    但晏苍陵早已高兴上了头,哪顾得那么多,乐滋滋地一拍胸脯,说不怕,被他发现又如何,难不成亲个脸他还打我么。

    结果不巧的是,他说这话时,季崇德正巧在拐角处,一迈过拐角处,便到了晏苍陵的背后,他脸上隐隐一沉,冷笑一声,倏尔从腰间拔出了一个鸡毛掸子,搁在手心里拍了又拍,啪啪的声音将晏苍陵的心神拉回,晏苍陵怔愕地一转身,便对上了季崇德阴沉的脸。

    于是乎,这一日,朝临阁内有又上演了两人乐此不疲的争斗大战。当然,季临川已然视而不见,抱着兴奋地伸出爪子,在半空挥来挥去的啊呜,淡定地坐在一旁,看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晏苍陵被打得哇哇直叫,一直哭诉着季临川不帮自己,逮着季崇德攻势的空隙,就钻到季临川的身后,拿其做掩护。

    眼看自己的亲儿被做挡箭牌,季崇德更是气极,暴跳如雷,大声呵斥:“晏苍陵,有种便别躲在璟涵的身后!”晏苍陵当然不会应他,还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连季临川都被他逗笑了。

    后来,还是啊呜精明,跳下季临川的怀里,蹭到晏苍陵的脚下,啊呜啊呜地叫,晏苍陵低头看了一眼,季临川连忙似活鱼入水般滑到了一边,以致当晏苍陵抬起头时,就对上了季崇德当头一击。

    于是,这一日后,晏苍陵又以休养身体为由,在府内养病,不办公务。

    不过,他想找借口歇息,季临川也不应许,在他休养第二日,季临川便将睡成死猪般的他拉起,唤其尽早解决内忧外患。晏苍陵寥寥地撩了撩眼,便去寻了乐梓由同季崇德,让他们在自己不再期间,统管王府,而他则带着许颂铭以及其余众人,偷偷地从让姚亮挖掘而出的地道离去,赶往牙兵势力之地。在那一日解决了总管后,贾予得晏苍陵的首肯,伙同众统领带着牙兵回他们藏身的军营,待日后晏苍陵有事相招再出,而为起监控之效,晏苍陵让常得胜将部分兵力归入牙兵之中,而常得胜本人,未免遭人怀疑,则回了芳城,但在临走前,受了晏苍陵一命,回芳城后私下招兵,以填补冲入牙兵的晏王军精兵空缺。

    从地道出了晏王府,晏苍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过成御相提前替他安排好的马车,回以一笑,便拉着季临川上了马车,驾马而去。

    一路上,晏苍陵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毕竟自己在王府操劳了数日,今日方空得一丝闲余出外来,心情自然畅快。

    季临川会心一笑,抱着乱动的啊呜不住地揉它的脑袋,笑得正甜:“啊呜好调皮。”

    “啧,哪儿有你调皮。”晏苍陵毫不犹豫就哽了他一声,继而又闲适地双手枕头,抬头望天,假作自己什么话都未说一般,故意忽略季临川那略黑了黑的脸。

    “哼,”季临川吭出一声不满,抱着啊呜往窗外望去,理也不理会晏苍陵,“我瞧你的皮愈来愈厚了,连脸皮亦被磨厚了。”

    “还不是你爹练出来的,”晏苍陵笑着将发小脾气的季临川揽入了怀中,点了点啊呜湿漉漉的鼻头,“你倒还怪我,你爹打我时,不见你替我求饶一声,这会儿我说你一句,你便生脾气了。”

    季临川偏过脸去,不理会他,但脸上却稍稍溢出了一分红晕,分明是对此事有些歉疚。

    绯色悄无声息地顺着季临川的脸颊,顺到了晏苍陵的脸上,一时热气蒸腾,晏苍陵咳了好几声,方掩住自己的欲望,抱着季临川啄了一口,惩罚性地啃了好几下:“味道不错。”

    却换来季临川一巴掌扇过:“不正经。”

    “唉,以前我便是太正经了,细想那时我们太单纯了,”晏苍陵笑眼眯眯,贼兮兮地道,“若是我早日亲近于你,我们也不至于如此久方成亲了。”

    想到那糟糕的成亲之夜,季临川更是气上了头,瞪了晏苍陵一眼,抱着啊呜背过了身去:“成亲又不能行,有何用。”

    “……”晏苍陵沉默一瞬,男人的尊严被心上人狠狠地鄙视,气都随着腹中一腔热血翻涌,他倏尔纵身一扑,将季临川压倒在软垫之上,伸手就要扯他的腰带,“我让你瞧瞧我能不能行……”

    “王爷!”

    乐麒的声音不咸不淡地插入,生生让晏苍陵的手止住:“季大人道,这一路上您若是欺负主子,回去后便要你好看,尚有,季大人要我告知你一声,若想行房事,记得让主子在上。”

    “……”

    这会儿,连乐麒都成了季崇德的爪牙了……

    前往南林山的路上,晏苍陵可是苦了脸了,每每同季临川闹成一团,想进一步亲近时,乐麒都会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让晏苍陵安分一些,最后把晏苍陵气极,跳下车,同乐麒打了一架,将人教训得老实了,方气哼哼地上车来,啃了季临川一脸唾沫。当然,这教训了乐麒的后果,便是一到晚间两人睡觉时,乐麒双手环胸,一屁股坐在两人之间,美其名曰监视,实则是在报仇。

    晏苍陵老想教训人,但季临川却总是帮外不帮亲,笑着夸赞乐麒做得好,继而便靠在了边边角上,远离晏苍陵睡了。

    于是乎,晏苍陵在憋了数日后,到达南林山附近的小城镇时,笑眼眯眯地把季临川压到了床里,上下式地坐了一夜。

    当翌日醒来时,季临川已没了睁眼的气,还是晏苍陵抱着他起身给他穿衣的。寥寥地掀动眼皮,眨了眨眼,一瞬的功夫,他又给阖上了,问了一声:“今日过去么?”

    晏苍陵笑着颔首:“走罢,稍后我们兴许便能见着牙兵的大本营了。”

    “嗯。”季临川打了一个呵欠,跟着晏苍陵出外吃早膳,接着启程了。

    当到了南林山,方知姚亮所说的白雾弥漫,不是虚妄,此处远远见之,便是被白雾所裹,天不见天,水不见水,一脉连绵起伏的巍峨山峦,连人站在它的面前都要怯步。

    季临川打个呵欠,强迫恢复了精神,双脚重重朝地一跺,声音清脆,并未回荡,又唤乐麒大喊一声,声音回波并不算大,遂抿了抿唇,笃定道:“此山果真有不少的人,回音都甚是微弱,可见并不空旷,却不知从何处走。”

    “这边来。”姚亮一挥手,指向一处易被人忽略的小道。季临川回首,对上晏苍陵的目光,收到他点头的示意:“确实是那儿,贾予曾说,通往他们军营的,乃是一不大明显的小道。”

    季临川颔首,跟着晏苍陵朝那处走去。

    直待临近那儿,方知所谓小道不过是表面看的罢了,将小道外重重遮掩的绿植扒开后,方发现这小道并不算小,大得可容十匹马走过,只是绿植遮掩,加之有白雾包裹,不仔细寻,还真不能发现。

    晏苍陵拉着季临川的手,往内走去,一入道内,只是短暂的黑暗后,便有烛火扑面,点亮了前行的路,双双吃惊,跟着往深处而走,发现此处竟是迂回曲折,更有不少岔路,若非先前便从贾予口中得知,真正的路在何处,只怕他们都会误入他途。

    黑暗即将逝去,当光明冲入眼球时,眼前景致瞬间变换了模样。只见此处绿树葱茏,草类繁盛,高没于膝,打眼一望,不远处竟有骏马在草间奔驰,好不快意。看到晏苍陵的到来,早已接到消息的贾予策马而至,翻身下马,拱手相迎,带着众人入了里去,瞬间开了众人的眼界。

    穿透绿树葱茏之地,转瞬便到了一片结实的土地之上,原来这儿竟隐藏着一个贸易往来的小城市,而军营便驻扎其中。

    “这是何处?”季临川止住出口的疑惑,抬手比划,啊啊呀呀地询问。

    贾予带着他们入了这处并无城门的城,言道此处乃是桓朝同万起国相接的城镇,乃是近年来方发展起来,原先只是有些商人来此贸易,兜售一些私人制作的武器,后来慢慢发展至了今日这模样,有些商人看中了此地的商机,便添砖加瓦,建了房长期住在此处往来贸易,久而久之发展成了这一小城市,桓朝的军营在东,万起国的军营在西,两军签订协议,互不争斗,平日相处也甚是和谐。

    “倒真是难得的景象。”季临川讶异一呼,做着唇形道。

    晏苍陵也被此情此景夺去了心神,带笑道:“若是如此,这些商人如何补给货源。”

    “是以这儿的马匹甚是精良,”贾予难得地在脸上晕开一抹得意的笑容,言辞间透出骄傲之势,“这儿的马匹野生野长,带着野生的狂气,总喜同别个马匹相比,是以撒开腿而跑时,比谁家的马都快,虽避之不及北方草场养出的骏马,却是也不差的。因而商人们,都用这儿的马来托物,不过一两日往来,便可补给。”

    “好,甚是好。”晏苍陵听罢后,高兴得朗声拊掌。

    这时,却有一声传入耳中,疑惑相问:“什么好?让你如此开心。”

    ☆、第九十七章 ·势力

    晏苍陵循声回身,便见一高梁阔目之人跨步而来,凑到近前,方发现此人的眸瞳竟同乐麒一般是蓝色的。

    “呀?”季临川疑惑地歪头看向乐麒,又望向那人,调侃地比划道,“乐麒,莫不是你的兄弟罢。“

    乐麒冷冰冰地摇头,道自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

    心酸一上,季临川止住了疑惑,转而抱以淡淡一笑,见那人走来,遂疑惑地问对方乃是何人。

    那人见到乐麒的蓝眸,也甚是好奇,转瞬又恢复了常态,对着晏苍陵一笑,说自己乃是万起国人,听闻今日贾予要带人而来,遂来一看,语落,又客套地夸了晏苍陵几句。

    一来而去,你来我往,晏苍陵便同这人熟络了,原来此人名唤尚奇,乃是万起国驻守边境军的统领,同贾予关系交好,今日一听贾予带晏苍陵来,来了兴趣,便赶过来了。

    聊天之中,发觉对方也是健谈之人,晏苍陵越聊越是起劲,而季临川不能说话,只能抚摸着手里的啊呜,静静聆听,时而方会动手比划,插入一两句自己的疑问,问罢后又抚摸啊呜。

    一日匆匆而过,尚奇眼看时刻不早提出告别,晏苍陵起身相送,在尚奇走后,晏苍陵脸上笑容稍稍收敛,询问贾予到道:“恕我冒昧,为何我桓朝之人,处在他们国境,他们国君并不生气,还一同往来。”

    贾予摇头:“其实他们国君,这些年因亲庶子夺位之争,皇族内一片混乱,未免我军趁势攻入他们国,便同我军签订协议,他们供我们地盘驻扎,我们给他们运送一定的物资,资助他们。”

    “嗯,”晏苍陵颔首,“原先你同我说时,我还不信,后来今日一见,果真有几分可能了。”

    “嗯?”季临川好奇地咬了咬下唇,眨巴着看他,连啊呜也歪着脑袋,疑惑望他。

    晏苍陵揉了揉啊呜的脑袋,笑意盎然道:“方才我瞧着,他对我们并无恶意,且一路走来,我看他们的人民并不粗鲁,友好和善,而今综合他们国君需靠我们资助的这事,我想了想,他们人民的性子,从好的方面而言,便是仁慈,往坏的方面说,便是软弱,需靠人撑腰。且方才他言辞间,总是在试探我,我总觉得他此举是为了瞧我这靠山是否靠谱。”

    “不错,”贾予颔首赞许,难得地牵动唇角扬声一笑,“王爷你说的正是在理,他们奉行以和为主,连朝堂之争都是明枪暗箭,并未大规模的打起,因此这般的民族,要么被逼至绝境奋起,要么便是仰仗他人。”

    “他们只会仰仗他人,”乐麒忽而切入一声,倏尔又压低了声音道,“但并非只仰仗桓朝,尚有相邻的西城同善巢两国。”

    “嗯?你怎知晓。”

    乐麒丢了一眼给晏苍陵,冷声道:“我的眼瞳不便是最好的证明么。这三国首尾相连,同桓朝相接,其中西城同善巢国常年同桓朝关系不好,战争不断。为了安身立命,万起国深知光同桓朝关系好是不足的,是以它国给另外两国都许以好处,啖以重利,以求在两国相争时,能保下本国。”

    “嘁,”晏苍陵不能苟同,“唇亡齿寒,这般两面逢源的结果,只会是惹怒两国。”

    乐麒并不答话,沉默地低下了头,只有季临川在松开了咬紧的双唇后,倏尔笑道:“但我们却可利用此事。”

    “嗯,如何利用?”晏苍陵疑惑问道。

    但季临川却摇了摇手指,不肯解答,直说这事在未有把握前,他不会明说其中关系。最后晏苍陵也不再问。

    离开酒楼,到了兵营,晏苍陵方知这牙兵究竟有多少,原来上次攻府的,竟只有三分之二,尚有一部分留守军营,统共加起,都约莫十万来人,这一数字,让晏苍陵惊了一惊,他究竟捡了什么便宜,竟能得到如此大军。

    贾予目光空远,望着前方,摇首轻笑:“这是我为了他而募集到的精兵,但看似人多,实则这些年,他们被他惯坏了,真正有能者其实并不算多,那一日我们带出的,便是真正有能力者了,其余的人,作风散漫,做不来事,上不来沙场。”

    晏苍陵一顿,轻蔑一哂:“那便让其葬身沙场罢,好让他们明了今日之惰,明日之果。”

    贾予不予置评。

    带着晏苍陵见了所有牙兵,让其认之为主后,晏苍陵眼见时刻已晚,便先决定安歇一日,待明日再行打算。

    季临川奔波了数日,终于得以歇了一会,高兴得抱着手里的啊呜,在床上翻来覆去,时而亲亲晏苍陵,时而摸摸啊呜,好不快乐。

    “你高兴什么。”晏苍陵疑惑地点了点季临川的脑袋,同他一块儿笑。

    “我便是高兴,”季临川揉了揉低低叫唤的啊呜脑袋,“我替你高兴。而今不到一个月,你便能将众多势力掌控在自己手中,我如何不高兴。”

    “成了罢,”晏苍陵笑道,“这还道不准呢,谁人知晓日后可会有何变故。是了,估摸着吴啸谋反之事,也差不多该传至天子耳中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季临川放下啊呜,掰着手指,认真数道:“一,先解决西平军,让其臣服,因你手中并无虎符,是以你无法震慑他们,因此,只能用非同一般的手段解决了,譬如将牙兵逼至他们门口。二,收买万起国国君,让其常年答应让自己军队驻扎,并保证不背叛于你,不过这事有点儿麻烦,若想其完全信服,便得冒险,但这冒险不宜在短期内做,待日后再做。三,将来你要整合三方军,对吴其康不满的犯人,定会对牙兵有所不满,是以为了收拢人心,你需得解决了南州配所所长,以其头颅换取犯人们的信任,虽然效用不大,但至少能稳民心。”

    “好,说得甚好!”晏苍陵放声大笑,抱着季临川狠狠地亲了几口,“你此计甚妙,我便尽快在这几日内解决。”

    “嗯,只是我所言的仅是我个人的想法,具体如何施行,”季临川笑看着他,“尚得看你自己。”

    “放心,”晏苍陵笑意弥漫,“我已胸有成竹。”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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