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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重生之飞花落照 作者:舍惜

    第23节

    想想已经这么晚,不好再打扰她姨妈,就把她搬到我那里吧,至少可以照顾她。

    她在卫生间吐完,我费尽力气才把她扶进卧室,烂醉如泥的形容词真的很贴切,重量一定是平常的15倍,我这副身体以前吃药损伤了肌肉神经,力气使不上来,搬得异常辛苦。

    刚睡下又叫喊着冷,我一摸她的手,的确冰凉成一片,喝完酒怎么会冷成这样?赶紧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唯二的被子都压在她身上了,我想睡沙发都不行,我俩知根知底的睡一块没什么吧。

    洗漱好,我换上睡衣,已经困得连眼皮都撑不开,倒在床上拉起一角被子就睡。

    迷迷糊糊中臻灵向着这边的热源靠过来,我一个激灵,女孩子软软的触感在这个深夜里那么鲜明,一股燥热从下腹涌到头顶,这、这莫非就是男人的那种本能?太可怕了,我同手同脚地往床底下爬,冷风一吹,燥热总算下去了这么一点。

    又吹了许久,我冷得不行了,还是上床睡吧,要不然要生病了,臻灵睡得热了,没再往我这边靠,谢天谢地!

    终于脑袋一片模糊,进入睡梦中,也多亏这些折腾,我没什么负担地就睡着,没再想那些流言。

    好像有敲门声,我迷迷糊糊听见,但是头沉重地痛着,醒不过来,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好像真的生病了······

    噪音似乎停了,谁这么有病,大清早来敲门,还好走了,再继续睡会吧,有些难受。

    迷糊中,卧室门似乎被打开,嗵——我的门被用力砸开,我也被声音弄得清醒过来······

    杨凌照?

    头痛!我揉揉太阳穴又看向门口,的确是他,只是他为什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还有,他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你干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

    我不知道我现在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和一个女的睡在一张床上会让人联想到什么。

    “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干了什么?”杨凌照的声音透着森冷。

    “我干了什么?”我莫名其妙地问。

    “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拖起来,根本不等我站稳就往外走,我头重脚轻跌跌撞撞地跟着他出了卧室,出去也好,臻灵还在睡觉。

    “放开。”一出来,我顺手关上门。

    他非但没放,还一把把我拉过去,双手掐住我的两只胳膊,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你昨天没等我就是去找这个女人了?”

    我摇摇天旋地转的脑袋,试图清醒点,“她是我朋友,有什么问题?”我就找她了,他凭什么管我?

    “是你上床的朋友?你就是这样把你朋友领来家里上床?你还要不要脸!我还以为你变好了,想不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在乱搞女人,你果然本性难易!”

    “你胡说什么?”不可置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给你这间房子不是让你拿来搞女人的,叫那个女人给我滚出去!”他已经暴跳如雷。

    “错了,该滚的不是她,是我才对,你说的对,这是你的房子,你施舍给我住的,我怎么会忘记了呢?我滚,我现在就滚!”我冲他吼叫,然后一步不停地跑出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离开那里,离开,一刻都不能耽搁······

    回过神我已经冲到大街上,才发现天才刚刚亮,大街上冷冷清清,而我还穿着睡衣光着脚,风吹过,寒意从头冷到脚,包括心里最深的地方。

    就这样跑出来了,就这样吧,我以为我是靠自己,但原来我始终依附着别人,工作是秦叔找的,住的房子是杨凌照的,今天人家叫我滚出去了,我怎么到现在才清醒?呵呵,可笑!

    对了,臻灵还在那里,杨凌照会不会对她怎样?

    我转身就跑,脚底的疼痛鲜明起来,但是这点痛已经微不足道。

    一个人挡在我面前,我抬头看这个奇怪的胖子一眼,绕开继续快步走,没注意后面伸到我脸上的一只手,我转头看见的最后影像是那个胖子狞笑的表情······

    报复

    我醒过来,发现我直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僵硬酸疼,身上发冷,脸上却热的发烫,一定是发烧了。

    这是哪里?

    我试着转动身体,身上软弱无力,而腰下······,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我伸手捏了捏,竟然没有任何感觉,怎么回事?

    我吃力地用手撑起身体。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只能转动脖子向后看,果然是那个胖子。

    他施施然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一直盯着我瞧,被肥肉挤压的眼睛正散发着饶有兴趣的光芒,我确定不认识这个人,却有一种熟悉感。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声音还是有些难易察觉的颤抖,也许是因为生病,也许是因为害怕。

    我全靠双臂来支撑我上半身的重量,发烧使得我全身乏力,但我必须死死支撑着,一旦再躺下,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再起来,如果躺着我就只能接受这个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

    “哦,没有多恐慌嘛。”

    这个人想看我恐慌?我冷笑,大激大动过了,心里只会有疲倦,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连你也认不出我?再看看。”

    “你把我抓来不会是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找个人认认?”

    “啊······”旁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还有个人?我再次转动不灵活的脖子。

    “黄晓佳?”她怎么也被抓来了?

    这个人······我转过头再看那个胖子,果然,怪不得我对他有种熟悉感,我以前盯着他看过,在那辆公交车上。

    “你是陈民伟。”我肯定地说。

    “认出来了嘛,我就说是你指认的我,使我成为通缉犯,如果连你都人不出来,其他人就更不可能认出来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人有可能在短期之内就变化这么多吗?

    “激素,如果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把我捅出来,我用得着打激素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吗?”他倒是有问必答,脸上的肉都能随着嘴巴的张合而抖动,他竟为了改变样貌把自己变成这副模样,果然够狠。

    “你想怎么样?”既然是他,那么怕不能善了了,一个可以草菅人命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让他成为通缉犯的我,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只能任人鱼肉。

    “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没有感觉的感觉,就像瘫痪了一样。

    “别担心,只是给你打了麻醉,省得麻烦。”还好只是麻醉,不是瘫了,我松一口气。

    “她呢?”我看着还迷迷糊糊的黄晓佳,药物对她的影响似乎很大,陈民伟应该是用乙醚一类的神经性药剂把我们弄昏带走的。

    “没看见我已经把她绑好了吗?”

    那就是没打药物,还好,也许她有机会逃出去,我现在下肢像瘫痪似的,连移动都办不到,他也是看到这一点才没绑我吧。

    “别幻想了,这里四周都埋了炸弹,想早死的就出去好了。”陈民伟似乎看出我的打算,出声浇灭我的希望。

    “这里是市郊?”我闻到春耕作物的清香,刚才打量了一下,我们好像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是的。”他忙着捣鼓什么,但也及时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要抓我们?”我尽量镇定地问,说得越多,漏洞越多,说不定有机会逃。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害我人吗?老子要报复,而你们正好可以当我报复的工具。”

    “老子最痛恨像你这种攀富求贵的孬种,借着爆炸出了名,还想傍个有钱人飞黄腾达,你要是个女的也就算了,一个男人?哼,老子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两种人,一种就是富人,一种就是对不起我的人,对不起我的,我一定要报复,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包括你们!”

    “你t胡说!我没有攀富求贵。”

    “我管你是不是胡说,你小子也是个网络名人了,就算你没有攀富求贵,你还不是害老子成了通缉犯,要到处躲躲藏藏。”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杨凌照的反常也就说得通了,一切都是为针对这个人的弱点引他出来的计划吧,我只是颗棋子,牺牲品而已,怪不得媒体、网络对我一个小人物有这么多关注啊!

    我看着男人扭曲的脸,昭示他内心的报复心有多强,强到放炸弹杀人也毫不愧怍,强到要报复所有的人。

    “你干嘛一副死了妈的样子,怕了?”

    “关你屁事,走开,我现在看见你的脸就恶心!”

    啪——

    一个巴掌甩到我脸上。

    “我t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害的!”

    我们害的?我舔舔牙齿划伤嘴里嫩肉流出来的血,“既然这样,你要怎么对我们?”他的性格已经扭曲,人性已经失控,多说无益。

    “去给我炸了那帮人。”

    什么?

    “啊——”旁边传来尖叫,黄晓佳已经醒了,大概我嘴角流血的样子吓到她了。

    “闭嘴,你t再叫一声,我立刻喂你喝硫酸!”

    很有效的威胁,尖叫嘎然而止。

    “别怕,我们被绑架了,他就是那个陈民伟。”我也佩服我自己,现在还能安慰别人。

    “啊——”刚才的威胁很有效,陈民伟一瞪眼,立刻就停了,只是眼里一直不停地流泪,这种处境,想不害怕也难吧。

    “我就算了,你怎么会知道她也参与了对你的指认?”

    “本来我不知道,都是你们自己站出来承认的嘛,一个个迫不及待, 我一想那天的情形就明白了,不小心被她照了像才被通缉。”

    我转过头看向黄晓佳,她怎么这么糊涂,还是也是别人的故意安排?既然这样,她身边为什么没有保护的警察,会被轻易抓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流连夜店才被这个人钻了空子,从酒吧架个喝醉的人出来再简单不过,但是我是清晨被绑的,我还一身睡衣,他应该没有其他团伙,那么带我来八成会用车,如果用车,他出城一定要过收费站,有没有人会看出端倪?收费站都有监控录像,现在只能期望警察发现我们失踪后会注意到出城的路了。

    “你想怎么做。”他刚才说要去把一帮人炸了?我真希望听错了。

    “明天,天宇集团的老总会来参加一块地的动工仪式,你们要做的就是炸了他。”

    “要我去放炸弹?”

    “不是,是把炸弹绑在你们身上去炸了他。”

    “你在开玩笑?”

    “真的,我从不开玩笑。”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人。

    我摇头,“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就指认了你吗?配合警察查案是我们应该做的,警察说让我指认我能不指认吗?我不觉得我们有那么对不起你,要到偿命的地步!”我冲他大吼,要我去杀人,还要我自杀去杀人,凭什么?

    “你们没有选择,同样是死,去除掉那些坏人不是更好吗?”他竟然说得天经地义。

    “不要啊·····呜呜······”黄晓佳挣扎着蠕动。

    这个人是真的一点也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有些绝望。

    “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呢?”我轻声问,要改变他的主意,一定要改变。

    “因为那个人害死了我奶奶,我在奶奶坟前发誓要报仇的。”

    “你奶奶死了啊,你一定很伤心吧,那么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不要提他们!”他有些暴躁地说。

    “好、好,我不提了。”果然是家庭不正常的孩子。

    “我没封住你们的嘴就是想和你们说说话,我有好几天没说话了,我其实很爱说话的,我的那些同学却说我孤僻古怪,去td,他们才孤僻古怪,自以为学习好了不起,老子比他们厉害多了,老子不就是考不来试吗,就被他们说是······,他们才是笨蛋、白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发泄,可以看出这个人性格实在是极端,前面还要我去死,现在就跟我吐槽,我只有静静地听,临死还要做垃圾桶。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爱问问题吗?”他停下来貌似不解地问我。

    “没,你是天才,他们都没发现你的天份吗?”继续讲,放松心情,让他发泄出来说不定会有回旋的余地。

    我用手杵着慢慢移到墙脚,背终于有了着落,才发现我的手麻到快没知觉。

    他看我动作,没管我,黄晓佳也渐渐停了哭声。

    “哦,说起来,我和你还是校友。”他对着黄晓佳说。

    “是、是啊,”黄晓佳声音还很抖,“我也是启江中学毕业的。”

    “你比我还小一届,现在却已经上大学,而我却还在复读。”差点忘记,这个人竟然还是学生。

    “你从来没注意到我吧,你们这些优等生就是自以为了不起,看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黄晓佳连忙否认。

    “我奶奶希望我考大学,我才继续读,我比你们聪明能干,就是t怎么也考不起,我就是不会做题而已,明明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连炸弹都能自制,但我们的高考制度注定要埋没这个天才。

    “你为什么要炸公交?”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他嘴一裂,像想到什么似的,“测试啊,测试炸弹效果和威力。”他说得满不在乎。

    就为了这样他就可以拿人命当儿戏?这人好可怕。

    “你满意了?”死了这么多人,他一点不在乎!

    “不,我不满意,在那个密闭空间里才死了三个人,如果在空旷的地方爆炸,效果会更差,所以才要你们接近李马宇亲自引爆,这样他一定会死。”

    我背上冷汗直流。

    “为什么这么恨那个李马宇,他杀了你奶奶?”

    “奶奶是他害死的,他想要我们家的地,威逼利诱不成就下毒手害死了她!”说到他奶奶,又激动起来。

    “他有这么坏啊!能给我说说吗?”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毕竟还是个孩子,可能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扼杀了人性。

    “你听过篓五村那块地吗?”城市扩张,许多城中村都被开发,好像一年多以前在新闻里听过这个村名,只说政府批了那一片的开发,不久将会如何发展云云。

    陈民伟家的祖屋就在那个村,他和奶奶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开发就意味着他们要失去祖居,他奶奶抵死不愿拆迁,说那是祖地,决不能被霸占了。

    开发商搞定了所有的居民,除了这户异常顽强的钉子户,暗地里手段没少用,直接断水断电要逼人妥协,老人也是倔强,结果在一次争吵中摔倒中了风瘫痪在床,那时陈民伟还在学校读书,一星期回来一次,却想不到家里已经面目全非,他要退学但她奶奶不让,一定要他考起大学,拗不过,只能请保姆在家照顾老人,他继续读书。

    “你们想不到吧,那些禽兽连一个瘫痪的孤寡老人也不放过,那天学校通知我回家,说我奶奶去世了,我根本不相信,她已经好多了怎么会突然去世?我回去一看,人家说是冬天火盆放在屋里没通风,我奶奶一氧化碳中毒死的,屁!我家那老房子窗户根本关不严,我在窗台上还找着笢纸的纸屑,他们用笢纸把窗户堵死,火盆里有塑料燃烧过的灰烬,别想瞒过我的眼睛。”

    “这些你跟警察说了吗?”

    “你觉得呢?如果说了有用我现在会变成这样子吗?”他咧着最笑,却比哭还难看。

    “所以,你们说那些人该不该死?”

    边缘

    “所以,你们说那些人该不该死?”他使劲圆睁的眼睛充满血丝,在那张胖得不正常的脸上异常狰狞。

    “该死,他们该死。”黄晓佳重重地点头说,往后缩了缩。

    “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了,他终于要出现在人前,他终于可以去死了,哈哈哈!”

    我看着这个沉浸在悲伤里偏激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确可怜,又可恨,他利用他的天份让这么多人来为他的可怜陪葬,他却心安理得,觉得只要为他奶奶报仇做什么都可以。

    “你从来没有不安过吗?如果你被抓了,丢的是你的命。”他铤而走险根本是不计后果?他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但是却一而再再而三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把无辜的人卷进他的仇恨之中。

    “所以我不能被抓,你看我这个样子连你们都认不出来,那些只看见我学生证上照片的人又怎么会认出来,所以只要李马宇被炸死了,我保证不会再动炸弹。”

    “如果我们不做,你要杀了我们?”即使他身上有几条命案,但是他没有直接杀过人,他还只是个学生,也许他敢放炸弹,却没有杀人的勇气。

    “你知道吗?我家巷子里那条黑狗咬过我,我拿老鼠药药翻了它,再用刀剖开它肚子,把它拖到公路上,那些肠子流了一地,第二天我看见它被压扁在公路上,那时我八岁,你说我敢不敢杀了你们?”他蹲到我面前,用很平缓的声音叙述,在他眼里我看见了他对以往杀戮的兴奋。

    黄晓佳已经在干呕,我的胃里搅疼得厉害,却只涌上来一些酸水,我一整天没吃东西,身上更感冰冷,热度已经退下去,但是乏力感更严重了。

    墙壁上的对天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如果没有抓到我们,你明天怎么去杀人,自己动手和那个李马宇同归于尽?”

    “呵呵,”他裂开嘴笑,好像他特别喜欢这样笑,“怎么会,我会送个礼盒给他,当他拆开就是命丧之时。”

    “他有可能不拆开,毕竟你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他一老总还不消给你面子。”

    “所以最保险的就是你们亲自在他面前引爆,那样他就必死无疑了,幸好,抓到你们了。”

    “如果失败了呢?”我歪着头,实在是撑着头颅的力气都没有,“你有什么可以威胁我们帮你去抱着那个人爆炸呢,嗯?”我懒洋洋地说,他这个计划根本漏洞百出。

    “你们不帮我,我就炸了你们全家!” 他瞪大的眼里血丝密布,就像染满了血腥,盛不住,要滴落下来。

    “不要!”黄晓佳尖叫起来。

    我相信他说到做到,但是我们失踪,我们的家人又怎么不会被警方注意,他一旦出现也必然会被抓,只是在这之前,我们就已经被他杀死了,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了······

    这个人真的很疯狂,被通缉,却根本不逃亡,甚至用极端的手段改变身体特征来逃避追捕,一心一意要报仇,要疯狂地报仇,杀多少人他都无所谓!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我只有苦笑,现在再挣扎也没有用。

    “这就对了,我也不喜欢折腾人,你们也给我痛快点,有什么条件说吧,我能做到的就答应。”

    “我说的是我答应,不包括黄晓佳,如果只要李马宇死,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对你的炸弹有信心吧,那时站在一起的一定是他们公司的高层,那一下肯定可以拉几个陪葬了,”我只有跟他多讨要一些生存的筹码,“放了黄晓佳,我死得也心甘情愿点,就当临死还做件好事。”

    “也对,一个就够了,不过,”他诡异地看看黄晓佳,“如果是女的不是更能让人放心接近吗?”

    “女人有女人的弱点,你能保证那个时候她能镇定?这种事不可以出一点纰漏。”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就把生存的机会让给对方,我应该没有这样高尚的情操吧,只是现在却不由自主这样做。

    看着黄晓佳感激的眼神,我只有安抚地对她笑笑。

    他盯着我直瞧,我淡然地看着他。

    “呵呵,”他又裂嘴而笑,“小子,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

    “你不用佩服我,我也很害怕。”只是,我害怕也没有用,在这个癫狂的疯子手里。

    “好,就你了,但是她也要绑上炸弹。”

    “为什么?”如果不是腿动不了,我几乎要冲过去掐他脖子,他怎么能这样?

    “我不能相信你保证按我说的去做,而不是跑到没人的地方再引爆,所以,如果你失败了,我还有一个人不是吗?”

    用她来牵制我?好,我还的确受他牵制了。

    “如果你硬要绑,我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你做到你答应的,事成之后放了她。”

    “当然,只要我的目的达成了,她也就没用了,只是她要跟我逃一段时间,我怎么知道放了她之后她不会跟警察通风报信。”

    很会考虑,只是他不知道他能逃避追捕到现在是因为他躲起来,只要他一有行动就会暴露,我们的作用不就是引他行动吗?明天不管怎样都会结束了吧。

    我看着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但脸上的泪痕还尤为清晰,女孩带着楚楚可怜的感觉,瞪着眼看着随意就决定她生死去向的男人,连发声抗议都不敢。

    “如果在这之后,你再伤害到任何一条人命你就不得好死,死了也永远见不到你奶奶!”就像个地狱里的讨债鬼一样,我用最森冷的语气来诅咒他。

    啪——又是一巴掌,嘴里的肉都快全烂了,两边脸上都是火辣辣地疼,也好,对称了。

    “不准你这样说我奶奶!”他气急败坏地大吼,看来这个诅咒对他而言很可怕啊,呵呵。

    “你再打我,明天就见不了人,怎么帮你办事?”我转过被打偏向一边的头,“我们要吃东西。”

    “你别搞错了,不是你来命令我,是我命令你!”

    “是是,你最大。”我戏谑地说,威胁恐吓已经对我没有作用。

    我们最终吃到了东西,两包干面包和一些冷水,在被再三威胁过后,黄晓佳终于得以解放被绑了一天的双手用以进食,腿还是被牢牢绑着,我们狼吞虎咽地全部吃完,连点渣都不剩,这最后一餐吃得实在是太狼狈。

    饿过头的胃没有因此而舒服多少,反而有些翻搅,可以感觉得出这个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腿已经渐渐有了麻痹感和酸胀感,不再是毫无知觉。

    他见我们吃完,也匆匆吃了点东西,当然也和我们一样,躲藏中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储存的时间长一点,从面包的硬度看,储存的时间还真不是一般的长了。

    “天亮了······”陈民伟对着天窗那一块泛白的天空喃喃自语,那表情带着希冀,又带着莫名的悲伤。

    天亮意味着一天的开始,也许也意味着我的结束。

    陈民伟的肥胖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却因好像被吹了气似的填充了过多的脂肪而软腻无比,现在这双手正在我□的上身上活动,是那种肥猪肉油腻地划过的感觉,莫不是饿昏头了?他在给我装炸弹,会取我小命的东西,我却还想着猪肉?

    “你的皮肤好白啊。”他突如其来地掐了我腰上的皮肉一把,还摸了一下,把我从猪肉的联想中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涮长起来,所有毫毛直直竖起,这个变态杀人狂!

    “白化病的特征而已,你也不赖啊。”像个大号白面馒头似的。

    “你是靠这个身体来勾引那个有钱人的?对了,还有这双眼睛,”他迷离着眼睛摸上我的眼,我忍着想吐的感觉,太想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了,他手顺着摸到那条疤上,终于停下来,“可惜了。”

    “这个身体这张脸已经处在支离破碎的倒计时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强忍着恶心,尽量说得不在意。

    但其实我一直恐惧着,不停地靠幻想来压抑想要逃离的渴望,我不能动,虽然很想要不跟他一了百了算了,但旁边还有个黄晓佳,我们都还有生的希望,只要还有希望,人就一定会憧憬,所以会忍,会压抑。

    我几乎是屏息着让他装完的,看着我腰上狰狞的东西,我快要全身都抽筋,他拿胶布固定好,又把两条细线一点点地固定在我身上,从腰部往上到肩,再顺着手臂下来,小心翼翼地接上一个金属器,又拿来一件新衬衣小心帮我穿上,很新,刚拆封,足以掩盖起下面的罪恶,然后是西装,穿好后除了我手腕处露出的金属器,一切都很光鲜。

    最后他拿来一束花,各种各样都有,有的盛开后奄奄一息,有的却含苞欲放。

    “这束花我买了两天了,你看拿它祭奠我奶奶是不是很好?”和他温柔语气相同的是他同样温柔的动作——把金属器别进花梗,用胶带固定好,摆在我手上,“只要这束花被李马宇接过,我奶奶也能明目了吧。”

    我却听得全身冷汗直流,抱着花的手在抖,却强迫它僵硬。

    从现在开始,我的命已经不掌握在我手上了······

    “不、不要······”旁边传来黄晓佳恐惧的尖叫,她死命挣扎着蠕动,想要逃离那个拿着炸弹越来越接近她的庞大阴影,却显得那么徒劳。

    手解开还没一会,就又被重新打开绑在桌脚两边,衣服的扣子被肥胖的双手毫不犹疑地解开,露出细白的肌肤,被内衣包裹的胸部,曾经很熟悉的女性的躯体,现在却有种陌生的诱惑,我知道我应该转过头,但那个画面强迫我动不了,要我生生地注视着那个躯体被绑上可怖的凶器,看着,然后感受我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整个过程她一直在尖叫求饶,直到叫声变味急促,带着惊恐,我回过神,一股愤怒冲击着我的神经。

    “你他妈在干什么?”

    陈民伟喘着粗气,手已经伸进黄晓佳的胸衣里面揉搓。

    原来我一点不能容忍这种侵犯女性的事在我眼前发生,我要冲过去,只是脚的麻痹使我摔在地上。

    “你他妈再不停手,我们同归于尽!”我大吼,呲裂的眼睛带着决绝。

    如果这样,不如现在就死吧,拉他一起去死吧!

    死生

    眼前的情景使我脑中一片愤怒,根本没有发觉我现在的姿势有多危险。

    “你t不要命了,别动!”他后怕地朝我大吼。

    我一看我的样子,冷汗禁不住地流下来,两条腿无力地趴跪在地上,腰部以下还是酸软无力,全靠一只左手支撑整个上半身,而刚才倒下时我潜意识里僵硬了抱着花的右手,硬是没移动一下,刚才的一瞬间在现在回想起来,竟被无限延长,我深吸一口气,还能活着深深吸气。

    “你才不想要命了,”我把放松过后的虚脱硬生生地逼下去,“别逼我,我说了条件是不能伤害她,你还算个男人吗?欺负一个无法反抗的女人,无耻!”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就欺负她了,你有胆把我和她一起炸了啊!”他撕心裂肺地喊。

    他真就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我怎么可能期望他会讲什么道理呢?

    “好、好,我的确没胆,但你再吼我啊!再恐吓我啊!老子不爽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你亲自上阵去报你的冤你的仇吧,老子不奉陪了!”

    沉默中只有黄晓佳轻轻压抑的抽泣声传来。

    他一声没吭给黄晓佳装上炸弹,没再动手动脚。

    我面色依旧冷漠,瞪着眼看他装完,才暗暗松一口气。

    清晨的空气沾着阴冷的湿气,从衣料的缝隙中钻进肌肤,犹如针刺,初生的太阳弱弱地照在我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背着阳光,我的影子把土地印上一片阴影,后面还有两个人影跟着我,陈民伟挟持着黄晓佳走在我后面。

    我们要通过小路步行穿过收费站,避开检查,到城里再打车。

    我按照陈民伟的指示穿过一条条岔路,看得很出来他对这里很熟悉,知道怎么在严密的排查下躲过追捕。

    我走得异常痛苦,麻醉初散的肌肉使不上劲,只是僵直地执行行走的命令而已。

    清晨僻静的小道上冲冲赶路的三人排成奇怪的队形,可笑的是最前面的那个还死死抱着一束花。

    城郊的街景事实上很脏乱,很多社会底层的人就住在这些地方,他们来这个城市谁不是抱着对更好生活的憧憬而挣扎着,以往这里的环境只会让人烦躁,但是现在我不想放过我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那些也许就是我今生看的最后的风景。

    进城后,又走了一大段路,陈民伟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而我的腿也到极限了,受过凉发过烧的身体依然软绵绵的,但是始终有一种东西支撑着这个身体,也许是后面那个女孩的命,也许是绑在身上的东西,也许是浓浓的不甘和怨恨······

    是啊,我也有恨,我的恨也许并不比这个男人的少,只是他的恨可能就要消解了,而我的恨会怎样?随着我的□灭亡而烟消云散?

    这段路,车里的三个人都不会平静,陈民伟会很紧张很兴奋吧,即使表面看不出来;黄晓佳低着头,她也许连看都不敢看我,因为她的生很可能要用我的死去换,而我只是抓紧时间多看看车窗外。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拆迁过后的一大片废墟,慢慢地我看见废墟上突兀地立着的设计精美的三层楼的建筑,再近点已经可以看见展台了。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陈民伟喊了停车。

    陈民伟先下,我和黄晓佳再小心翼翼地下车,车子扬长而去,又带走一次不切实际的希望。

    陈民伟没让我们再走,黄晓佳一下来就被拽住,而我依旧抱着花单个站在一边。

    “那边就是我家。”他指着远处说,“那边是巷口,那边是······”他宛若怀念地絮絮叨叨,复原那些过往,记忆里的东西却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片废墟而已。

    展台那边人渐渐多了起来,动工仪式就要开始了。

    “走吧。”他终于停止了他的回忆,向着他的未来走去,带着诡谲的微笑。

    “陈民伟,你有想过这次你会死吗?”我突然问。

    “想过,当然想过,但是,我不会死,我不会让自己死。”他看向前面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我也没想过要自己死,直到最后也没有。

    黄晓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极其自私,自私的人都很宝贵自己的性命,所以只要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绝不会引爆炸弹,所以在他身边你就会安全,或者,如果他在我旁边我也是会安全的,但是该怎么做才有转机?警方呢,我们旁边有警力布控吗?

    我们混迹在人群中,我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大多是天宇的员工,他们都有统一制服,还有一些媒体人员在外围,以及一大批要开工的民工还有一些警卫和保安,找不着警力布控的痕迹。

    既然对陈民伟这个人调查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没有发现他和这个公司的陈年恩怨?

    仪式开始,陈民伟更显兴奋,抓着黄晓佳的手不由缩紧,黄晓佳轻声痛呼起来。

    我根本无法去关注什么仪式,要怎么做?要怎么做?要怎么做?······

    心跳越来越剧烈,身体越来越冷,头也越来越紧······

    碦,他突然在我腹部缠着的东西上按了一下。

    “去吧,到你了。”他带着疯狂的兴奋。

    我慢慢转头看台上,似乎是他要杀的目标已经出现在台上,身边的人掌声雷动,我却犹坠冰窟。

    “去,我刚刚已经启动了定时,你只有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你还是要死。”

    “我预祝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这样就下地狱,不得超生的人多了。”

    我僵硬地一步步向台上走去,只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那个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我被两个保安拦下来。

    扯开一抹笑,“我给李总献花的。”

    其中一个皱着眉看着我脸上的疤在想什么,我转头看向台下已经有些急躁的陈民伟,笑得更灿烂了。

    事情本来就会有很多突发情况,既然这片地的开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难保不会有人来闹事,保安措施严密也是顺理成章的。

    想办法上台!他用眼神示意,几乎想冲上来,旁边黄晓佳也痛苦而焦急。

    “你有些面熟,你是我们公司的吗?怎么不穿制服?”保安质问到,还是一步不让,很好,尽职尽业。

    好歹上过报,会觉得眼熟也是应该的。

    “我叫林飞。”

    保安脸色微变,而后又恢复正常,有戏。

    “你是不是受人挟持?”他低声问,而后大声问,“你是那个部门的?”

    “策划部的。”转过身背对着下面,“陈民伟就在下面人群里,黄晓佳被他挟持,我们身上都绑有炸弹。”我神情已经控制不住的激动。

    “别慌,我是警察,再把情况说详细点。”

    “他的目的是要我自杀式引爆炸弹炸了李马宇,用黄晓佳来要挟我,那个穿灰色西服的胖子就是他。”

    “一定要把他从人群里引出来,你先上台,尽量拖延时间。”

    “我们只有二十几分钟了,他设了定时爆炸。”

    我转头看向下面,陈民伟似乎已经发现不对劲,有些蠢蠢欲动,但是保安已经让开,他立刻放松下来,鼓励我往前走。

    我低下头掩饰我的激动,慢慢向中心那个人移动着。

    突然有人上来跟李马宇说了什么,李马宇结束了之前的讲话,宣布,“欢迎沃奇思集团的杨总来参加我们的动工仪式,大家鼓掌欢迎!”

    我嗖的抬头,杨凌照就直直地闯入我眼帘。

    我再也无法镇定,你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我几乎要吼出来。

    你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靠近!

    看着杨凌照越来越近的身影,我无法再呆在原地,转身就跑。

    “杨卓飞!”他在身后大叫。

    听到他的叫声,我跑得更快。

    直到一只手拉住我。

    “你想干什么?不想那个女人活命了?”陈民伟面色扭曲地冲我吼。

    啊!我逃跑了?完全是无意识就行动了,但是,“你输了。”我笑着低声对他说。

    我反抓住他的手臂,大声对着要冲过来的人喊。“不要过来,我身上有炸弹。”

    “陈民伟,你终于离开黄晓佳了。”这是你最大的失误。

    我们已经被隐藏的警察迅速包围,至少几十把枪从各个方向指着我们。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炸了她!”

    “你t少骗人了,你能遥控引爆早引爆了。”我在赌,赌他根本没有掌握遥控引爆技术,要不然不会一直在黄晓佳身边挟持。

    “你······”他气急败坏,“找死!”

    “好啊,一起死吧,能拉你下黄泉我赚了。”我死死地擒住他的手臂,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一瞬

    “陈民伟,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了人质。”李局长正拿着扩音器对陈民伟施压。

    “看,你逃不了了,我无所谓,可你呢?你说说你要做的事什么成了?除了伤害无辜的人,你还做了什么?你没报你的仇,你没考上大学,没完成你奶奶的心愿,像个老鼠一样到处躲藏,被人唾弃!”我越说越顺口,越说越爽快,一直以来被他压抑的不痛快爆发出来。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闭嘴!”

    “我不闭,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我的?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等待你的只只会是最悲惨的下场!”

    我快意地看着这个之前侮辱我压迫我的人也露出焦躁不安的表情,我被打的疼痛和屈辱,被胁迫去自杀的恐惧和怨恨,全部都宣泄出来。

    “杨卓飞,你能不能不要再刺激他!”远处杨凌照似是怒不可恕地大吼,不断有警察拦住他想冲过来的身体。

    “不用你管!”他还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我面对这种局面,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就不能静静地等着别人来救吗?”他推开一个拉住他的警察,“李局,当初你答应过我,他不会有事,现在竟让他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这个我要向你道歉,是我们的人疏忽了,我保证,一定会救下人质的,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是我儿子你要我怎么冷静!”他失控地声音传来。

    他承认了?承认有什么用?我不要他的狗屁承认!

    “我不用你的可怜!”吼完我舒了一口气,不再看他,发展下去又会演变成一场和他之间的吵架。

    “陈民伟你自首吧,”我说,认真地看着他,“你如果还想报你的仇,活着是唯一的希望,你自首吧!”

    “自首?自首我就有活路?你t骗三岁小孩呐?”他眼里充满血丝地瞪着我。

    “现在这种情况是你我互相挟持,你一定不想死,我也是,但是你别忘了,你给炸弹设了定时,30分钟后你我都要死,现在过了几分钟了,啊?”

    “是,你犯的罪是要判死刑,但是只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自首,《刑法》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制造枪支弹药造成巨大严重的不良社会影响的判死刑,但自首有戴罪立功表现的就可以判死缓,死缓看你表现还可以改无期,无期可以改有期,有期可以减刑,你有了不起的天赋,以后用你的天赋好好为国家服务,国家不会亏待你的,你一定要明白,你别无选择了!”

    我还是想改变他的命运,他还只是个19岁的孩子,被不正常的家庭扭曲了人性,后来家里又遭遇一连串的变故,没有人帮他,他只能走极端来发泄心中的痛苦,只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一定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看他有所松动,我再接再厉,“当然,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奶奶,说不定你奶奶还在这里看着你,你想让她看你悲惨地死去吗?”

    “不——,奶奶——”他哭起来,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来。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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