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 作者:空梦
第10节
第四十一章
周景天在旁也看了提建议的范棱一眼,他笑了笑,又看向梁资。
梁资正勾着范棱的脖子,跟人语重心长,“你见过不见兔子就撒鹰的有钱人吗?”
范棱啊啊了两声,也不确定:“有的吧。”
“就说张安,他要是不图你年轻貌美,不图你识相不会背后插他刀子,你说他放心你睡他身边吗?”
范棱立马垮下了张脸。
这世界上所有一切的真相都不好听,更不好看。
人就是这么肤浅,只是爱意能抚饰一切。
“那你还真跟他在一起啊?”话说到这份上,范棱难掩沮丧。
“也不一定的,”梁资跟范棱说,“得看,你要知道,现在的现实情况是这样的,我已经跟他离婚了,我们在法律上没有关系,而他想复合,不滚的话,那就是你刚才那个意思,他有求于我,我吊着他呗……”
范棱智商不如这些人,老实说:“没听懂。”
“意思就是,这边勾着,那边也勾搭着,周老板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了……”美男子尽管没把梁资拖下刀山火海,但周景天以后也是惨,他又幸灾乐祸高兴了起来,“这也行。”
范棱还是说,“没听懂。”
他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一起不一定,但听梁资的话,是吊着?
范小棱再次觉得,厉害的人能成为厉害的人,脑袋真的跟他们这种人很不一样。
梁资也并没有跟一般有太大的不同,但往前走久了,他也发现很多事情的界限是很模糊的,这世界任何事情都没有真正的黑白之分。
说白点,就是不要脸就行。
很多优秀的人很难成功,是因为很多事都做不出来。
不是不行,而是不想,不能。
如范棱,如易昌。
但他不一样,他走错一步,无人替他买单,买单的都是他自己,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个只要能过得下去,随时都可以调整自己脚步的人。
但这样的人,是没什么吸引力的。
有周景天出面解决外面的压力,在梁资跟小镇的人谈了新的合约之后,外面起了一阵血雨腥风,小镇又恢复了平静,机场那边没再天天收到请求降落的飞机信号了。
梁资带着孩子出了国,去了朋友的农场住。
洋鬼子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连羊都不放了,呆在家里给梁资带孩子,没带两个月,洋鬼子跟梁资说,“我要当他们教父。”
梁资想想人家天天把屎把尿的也辛苦,就答应了。
但好景不长,一天晚上两个人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洋鬼子突然跟梁资说:“我们结婚吧。”
把切肉的梁资吓得一刀差点把自己手给跺了。
他以为他跟洋鬼子之间,纯洁得不能再纯洁了。
没过几天,梁资带着孩子走了,洋鬼子送了他们,梁资上机的时候他问梁资,“就算是朋友,我们最近过的日子难道不就是家庭了吗?”
他们在一起很舒服,没有争吵,也没有沟通问题,他甚至喜欢梁资所做的所有一切。他喜欢梁资,包括梁资的坏脾气,和他性格缺陷里的那些不好的地方,而且他也有能力与梁资一起生活。
他也知道自己的优秀,要不然梁资也不会跟他做朋友。
但他也知道梁资为什么拒绝他,梁资不爱他。
梁资没回答他,只是抱了他一下,洋鬼子叹了口气,拍了下梁资的背,难掩黯然,“我很伤心你爱的不是我。”
梁资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
直到飞机开了两个小时中转降落,周景天上了机,他随着周景天的脸,看着他在身边落座后才回过神来。
等周景天的手搭到他的手上,梁资转过头,看着窗外,笑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没再费劲躲着周景天了。
太过于刻意的话,不过是加重周景天在他生活中所占的份量,而周景天的花样只会更多。
这男人还是很有本事的。
都快跟他斗出快感来了。
一年后,梁资跟周景天回了小镇,随行的还有周里和江殷。
江殷比之前还要中二,一路上都跟周里作对,一到小镇,还说要跟梁资睡一个房间。
那么多客房,他非要跟梁资睡,梁资让他哪空滚哪去,江太子气得推门就去跳游泳池。
他自知道了周景天的双胞胎是梁资的后,每天对着周里不是大眼就是小眼,就没个正常的样子。
但周里也不理他,随他作。
周里冷静无比。
这夜梁资正在喝着小酒跟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江殷突然出现坐在了他的身边,直到梁资挂了电话也没走。
梁资回头看他。
江殷低着头,看着腿上自己修长的双手,道:“我明天就要老实了。”
他叹了口气,“再闹,周里就要不耐烦了。”
“他一不耐烦,最后伤心的还是我。”江殷自嘲地笑了笑,抬起头,问梁资,“你是怎么受得了周家的男人的?”
他跟着过来,不是来跟周里拆伙的。
周里太沉得住气,太会掌握人心,把他的心捏在手里,想让他高兴就高兴,想让他伤心就伤心。
谁都当他作,从来没有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里,伤人至伤的是周里。
而梁资反抗了,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不伤心。
“嗯……”江殷的话让梁资多想了想,因为江殷看起来实在太伤心了,梁资没像以前地样讽刺他。
他之前可能会回答江殷说,你是为爱而生,我不是,我随便就能活。但现实吧,真不是如此。不管是什么人,都是为爱而活,不管是活得痛快的,还是活得不痛快的,都是为爱。
如果不是为爱,哪还有什么痛苦挣扎折腾了。
“我不是受得了他,”梁资给江殷倒了杯酒,塞给他,“也不是我多有手段,可能就是他不完美,我也不完美,但是,在内心深处里,他有我喜欢的地方,我有他喜欢的地方,哪怕就一点点呢,哪怕就脸呢,在别的人没取代之前,我们都得为那点喜欢纠结,纠缠。”
“当然了,”他跟已经流出泪来的江殷说,“他们也在为这段关系付出代价,像周里,别人拿死求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你上天入地的,他还会腾出时间来跟你修复关系,看你闹。像周景天,他很多地方跟我格格不入,甚至他骨子里是认为我配不上他的,但这又如何?高贵的他放不下我,不也就是一傻逼吗?”
江殷擦着泪,笑了,“他还被传成情圣了,傻是傻逼,但骂你会吊男人胃口的人还是多一点。”
“所以你看,对与不对,就看咱们怎么想,”江殷的酒杯空了,梁资又给江殷加酒,灌完了迷汤,开始灌毒药,“要我说啊,你就别纠结孩子是不是你这事了,你要想的是,怎么把周里的财产都搜刮在你名下,你想啊,他以后养孩子得靠你,孩子以后想作天作地还不得看你脸色,咱们想点实际的,再不然,你也弄两个是你的,以牙还牙,让周里体会下你的感受。”
江太子乐出声来,又是一杯干完,“周里跟我说你这人再精不过,周景天喜欢你,也是眼睛没长好。”
梁资一听,乐得眼睛都笑眯了,他给江殷倒酒,“不过我说实话啊,你就是太死心眼了,才让他觉得你没他不可,你不知道多出去转转啊?你这姿色,就是在咱们这小镇里,喜欢你的人也是有,就说咱们下机那会,保安队里那长腿小哥就盯着你没挪过眼……”
江殷得意,“那是,我走哪都有人说喜欢我的。”
“你要给他弄出点紧张感来……”
“我觉得也是,谢了,梁哥。”
“不客气。”
江殷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这次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往大门边走去,边走边弄手机,想着怎么联系那小哥出来陪他喝一杯。
江殷走了,虽然说他不一定成功,但这事闹起来肯定大,明天肯定有热闹看。
梁资打了个哈欠,去了书房。
书房里,身边放着婴儿床正在给两孩子念书的周景天在他进门那刻抬起了头。
梁资抱臂看向他。
“听说你的爱慕者准备请你去地中海半年游?”周景天突然朝他微笑道。
梁资耸耸肩,他走近周景天,在周景天面前的办公桌前靠下,伸长长腿,弯下腰,对着他的脸,“对,我答应了。”
“再试试?”
“嗯,试试。”
“好,”周景天点头,“我等你。”
他想了想,又道:“如果你能回来,你能不能告诉我,过尽千帆皆不是,你却爱着一个傻逼的感觉?”
梁资笑出了声,他低头轻吻着周景天的嘴唇,吻了良久,直到周景天的呼吸都重了,他才说:“被指着鼻子骂傻逼的感觉如何?”
“不太好,”周景天淡淡道,“但我也发现了,爱比其它事都重要一点,我不想我老了,身边睡的不是爱我的人。”
他抬头,吻着梁资的嘴,“讨好你并不容易,但我会坚持久一点,等你确定一些事情。”
确定梁资他还是爱他的,而他也是,确定他为梁资所做的都是心平气和下来的决定,而不是,像当初他们都以为的他们有太多的选择性,爱谁谁。
他说着,手已经摸进了梁资的内裤,梁资捧着他的脑袋,扯开了他,分离了他们的热吻。
他看着周景天沉着的脸,和亮得吓人的眼睛,喘着气笑了起来。
“等你老了……”周景天的眼太亮了,微笑着的脸孔也太迷人,梁资摸着他的脸,承认道:“可能很多事就不一样了。”
“嗯,好的,”周景天有些心不在焉,“等我老了。”
他脱了梁资的裤子,低下了头。
梁资摸着他的脑袋,笑了起来。
“可能你会更加迷人,”梁资笑叹道,“也许我也会变得更好。”
周景天轻舔着,把头埋了进去。
梁资闭上了眼。
等到平静后,周景天站了起来抱住了他的腰,梁资这一次没再推开他,而是把头搁在他的肩上,疲惫地道:“戈泯走的那一天,张利问我,有没有被人放在掌心好好爱过。”
周景天抚着他后背的手这时停了。
“张利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戈泯跟我说,他从来没有这么疯狂想为张利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天,他也想跟张利多呆一天,他想用奇迹告诉张利,他爱的那个人是多么坚强,多么优秀,他想让张利为他骄傲。他说完这些,又说,一切都来不及了,可能他的死亡,才是他们的解脱。”
“戈泯走的那天,他是愧疚的,他甚至恨自己。”梁资抬起了头,把周景天的脑袋抱进了怀里,他抬起头,没让眼泪流出来。
爱带来的,不全都是美好的事情。
“那一刻,我对我们的关系如释重负,我甚至庆幸我们没有深爱至此,张利问我有没有被人放在掌心好好爱过的时候,我想,没有,但没有关系。”梁资低下头,吻了下周景天的脖子,“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也是爱。”
“你被我放在掌心爱着。”周景天要抬头,梁资没让,他抱着人的脑袋,在他头上落下了珍爱的一吻,“你得到了最好的我,我很难过。”
他很难过,他最真的心,最深的爱,给了一个不适合他的人。
梁资的眼泪流了出来,滚烫的泪水流进了周景天的背,烫伤了周景天的心。
“抱歉,”他说,他颤抖着嘴唇说,“我很抱歉,可是……”
“嘘。”梁资让他别说话,摇着头笑了起来。
他的地中海游注定是一场周景天为他策划的失败之旅,他完全不需要周景天的坦承。
只是,如果这就是爱,这就是周景天对他的深爱,那他也有这种深爱。
虽然哪怕他是还爱周景天,那他还是得挣扎。
姓周的别想像周里玩弄江殷一样搞定他。
他跟范棱,江殷,哪怕王戈泯都不一样,他从来没有真正为生活低过头,他也没有为爱低头的那一天。
他们爱谁谁,就爱谁谁去。
他反正不认输。
被梁资死死抱住脑袋的周景天慢慢地静了……
半晌后,他在梁资的怀里微微笑了起来。
梁资从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当初他爱的人最根本的面目是什么样子的。
他最初喜欢的男人,高大英俊,绅士有礼,强大又温暖如高贵的神。
但世上哪有那样的男人。
但不巧,他是,他从最初就知道,他爱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他狡猾如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要不断迂回。
可惜了,有些人他就是迂回一辈子,也摆脱不了。
《爱谁谁》正文完
爱谁谁番外之被偏爱的上
王戈泯第一次片面与张利分手,被追回趾高气扬地回了他们的家。过了两天,他有点不满地问张利说:“我们算不算,分过手了?”
“算。”张利回答。
“那是不是,”王戈泯抬起下巴,满脸桀骜,“算不算你求我复合?”
“不算。”张利看着他突然大怒的脸,又不慌不忙地说:“本来就是我求你再和我在一起,没有什么算不算,本来就是。”
王戈泯马上心花怒放,逮着他的头就在他脸上猛亲,亲着亲着,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张利最喜欢这样的王戈泯,王戈泯给一点,他就能像条饿狼一样,能把人从头吃到脚,百吃不厌,直到王戈泯把那点感动在无休止的性爱当中耗尽,一脚踢向他,让他滚。
王戈泯再回来也还是有点混,张利有点爱管着他,但他是个好动的,性子又独,老喜欢往外跑,拍照登山这种耗时耗力的事他都喜欢做,没几天就又想往外跑了。
但张利工作忙,是个必须每天早七晚七上下班的人,这还是正常工作时间,加起班来,就更没完没了了,王戈泯不可能在家等着他,他往往打张利的电话打一次都不会打第二次,等张利再联系上他,他就已经远在万里之外了,还说接下来几天要到无人区,没信号,没事不要联系他,联系了他就是知道了也没空回。
弄了两次,还因这个分了次手,因为他在电话里质问王戈泯为何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负责任,王戈泯没被他这样厉声指责过,人一生气,冲着电话就吼:“拜拜了您呐。”
就这样分手了,张利加班加点,跟领导谈了好几次,还用辞职威胁,才得了半个月的假去追王戈泯,天天跟着人跑,才把人重新追了回来。
这一次,他上班途中,王戈泯又给他打电话,说老李邀请他过去参观他们的公司,他盛情难却答应了,就要上机……
张利一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问他:“那你现在在家?”
“在,收拾行李。”
“机票订了?”
“订了。”
“几点的飞机。”
王戈泯说了时间,张利一听稳着他,“那还不急,你慢慢收着,我回家送你去。”
“你不上班吗?”
“今天领导有事,用不上我,放我一天假。”
“真的?”
“真的,不过好像晚上要加班。”
“切。”王戈泯一听,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回家。”
“你看着办。”王戈泯说完就扔了手机,继续收行李,没当回事。
这头的张利去了领导办公室,跟他说:“我回家一趟,今天不上班,晚上不加班。对了,司长,上次我说的事是真的,你还是尽快把王助安排到我手下交接。”
他领导脸色巨变,“不是放你假了吧?”
张利耸耸肩,“跟你说了,再这样奋斗下去,老婆都要没了。本来奋斗是为了老婆,结果老婆都没了,我还是拉倒吧。”
他领导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张利还是走了。
他一回家,就把门死锁了,把家里的钥匙扔到了王戈泯绝对不会去找的角落,就去王戈泯的工作室找人。
王戈泯正在他的工作室收拾他的工作资料,见到他进来,还抬头看天,“苍天,您今儿个派太阳从西边出了?”
张利过去抱他,他还笑,“着名情圣总算做了点像情圣的事了。”
外面的人都知道张利爱他,人是他的,房子是他的,投资是他,张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但按王戈泯来说,他要那么多干嘛,他只要张利平时稍微闲点,两个人有几句说话的时间,而不是一晚上回来就逮着他往死里做,然后人也不要那么霸道,不许他出去做事情交朋友就行。
但抱了一会,就不对味了,张利手往他后面伸,王戈泯也是糊涂,张利捅进去了才知道时间赶不上飞机,不由破口大骂:“孙子,你放过老子!”
孙子按着他手,操着他的下半身,嘴咬着他的脖子,又化身为几百年都没吃过饱饭的狼,直到王戈泯全身软得不能动了,他腰杆动着操着人给老李打电话:“我老婆没空,以后不要找他。”
王戈泯被他气得大吼:“分手,分手!一定要分手!”
但张利怎么可能跟他分手,他开始就以前握的资源己成立工作室帮人解决起事情来,这些事上,要用到王戈泯,王戈泯还挺敢兴趣的,两人开始同进同出。
张利的心也总算安了点下来。
他年少时候就开始追王戈泯,到得手其实没用两年,但保持两人之间的关系,他用尽了一切办法。
他爱王戈泯,爱到什么地步呢?爱到别人要爬几十年都未必爬上的位置近在眼前了,他都可以为了跟他在一起,转身就回家,办了一个把王戈泯能绑在身边的工作室。
他领导都说不敢置信就是他这样的人主持了他办公室几年的事务,要是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他都不敢把办公室放到他手里。
但张利还是做了。
但他做了,结果未必是好的,没半年,王戈泯就又嫌他管得多了,张利也控制过自己,试图给王戈泯私人时间去经营他自己的关系,但他还是不能完全做到,他可以不去调查王戈泯做了什么,但还是不太喜欢王戈泯老跟别人相处那么长时间的感觉,他会情不自禁吃醋,所以王戈泯一回来,他就会很沉默,试图用沉默让王戈泯知道他的想法。
王戈泯一看就知道,但不搭理他。
张利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怕引起王戈泯反弹,所以明明在意,连催人的电话也一天只敢打一个,让他早点回家。
但王戈泯玩得很疯,这天飙车被警察逮到,还因为出了车祸进了医院,张利帮他解决好了麻烦来陪床,照顾祖宗一样地照顾他,王戈泯总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有点别扭地问张利,“那你想不想分手啊?”
他说:“你想分也行的啊。”
“不分。”张利跟他说。
“他们没少说我在外面背着你乱搞吧,你忍得住啊?”王戈泯又问。
张利低头吻他的嘴,“说你乱搞的人里,也包括你吧?”
王戈泯吃吃地笑,一点被揭穿的不好意思也没有,“你管我管得太严了,天天在一起,没意思。”
不天天在一起,没意思,天天在一起,也没意思。
所以还是挺想分手的。
但要是真分了,还舍不得,他还是很享受喜欢被张利爱的感觉。
“你不会,你爱我。”张利又吻他。
王戈泯笑个不停,他觉得他没真甩了张利这么霸道,又爱把他往死里做,天天老做个没完的人,可能就是张利是真的爱他,爱他最自私的面孔,连他的无理取闹都爱。
他是真的自私,自私到知道只要他真的出轨,会毁了张利跟他,所以出轨这件事,是他一直排除在外这一辈子最不可能做的事。
他会拿着这个吊张利一辈子,让张利再痛苦难受,为他嫉妒到发狂,也不可能真的与他分手。
张利太聪明了,他懂人性人心,但他就是懂,他还是会说你爱我,王戈泯觉得这个事情太好笑了,也太让他开心了。
这个人,是真的爱他爱到整个人都是卑微的,只要他给一点,这个就会双腿跪地双手接着,还会跟他说,谢谢你爱我。
这样的人,谁不吊着?
反正他会吊一辈子。
但折腾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王戈泯发现他们跟张利之间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问题大到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分手,不想吊着张利了。
他人生难得想不自私一次。
那是他得了骨癌,医生说他命不久矣后。
王戈泯想了个办法,跟张利彻底掰了,然后消失不见去治疗,他想,要是死了,那就算了,要是活着,他再滚去求原谅就是,反正张利爱他。
但在一次次化疗都失败后,他发现,他不行了,他坚持不住了,他希望张利不要等他了,他再也不会滚去张利身边说张利我允许你再爱我一次了,他希望张利有新的爱人,新的人生,最好,是可以忘了他。
王戈泯从来没想到,在张利面前混帐透顶的他居然真的能有这么不自私的一天。
那时候他都离开四年多快五年了,被他强力分手,发誓永远都不会跟他合好的张利身边还是没人,他找人去勾引他,散布自己的坏话,把以前干的糊涂事情,又都干了一遍。
但张利还是被分手,被单身在那,身边没人。
但王戈泯也就敢背地里找找人做点阴险的事,他总安慰自己,自己在外都传说有新的爱得不了的爱人,寂寞的张利总会找个人在身边陪着他的,他什么都有,连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没有人爱他?
他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自己暂时不成功,那是功利心太强了,等死了,张利真找不到他了,就会有新的人了。
但可能他是真的离死不远了,他脆弱到了梁资跟他说起张利的名字,心都发颤手都抖的地步。
这天晚上他说要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永远消失的时候,梁资在网络的另一头说:那过几年我可能都不记得你了。
王戈泯笑:那正常。
梁资说:不过,张利会记得。他一直在等你,好像等到死也无所谓的样子,他慢慢悠悠地等,我看着他姿态还怪好看的。
王戈泯当下就下了线,抖手捂着眼,哭了一晚。
他一辈子加起来哭的眼泪都没这夜多。
他一直是个被偏爱的人,就是从小父母早逝,也也没有人让他掉眼泪。
和张利在一起后张利更没有让他掉过一滴泪,哪怕只是他生气,张利都会过来抱他说宝贝我爱你。
可是,他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他不想再看到张利抱着这样的他,对他说宝贝我爱你。
他已经不是宝贝了,他丑得连自己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爱谁谁番外之被偏爱的 下
王戈泯被张利兴师动众逮到那一刻,他躲在卧室里朝门口叫嚣:“滚滚滚滚滚,给老子滚!”
“我等你三分钟。”张利在外面说。
王戈泯被瓮中捉鳖,欲哭无泪,抖着手打电话:“喂,妖妖零吗……”
那边没声响。
他哪有打电话,他这时连握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人都吓哆嗦了,那必须身体好一点才能有的力气早被吓没了。
他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当门动了时,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拉了被子,遮住了脸。
门被打开了,是用切割机切开的。
张利走进来时那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戈泯的心上,让他又闷又疼,又想哭。
“你滚。”他在被子里还色厉内茬,不甘示弱。
但张利过来,连被子带他把他抱了起来,说了声“回家”时,王戈泯在被子里号啕大哭,他骂张利:“你放开老子!”
又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完他就昏过去了,也就不知道张利这时满脸的痛苦,一脸的泪水。
他手中的人,轻飘飘得就像一块纸板一样。
如果不是他万分确定他抱的就是他的心上人,他还以为,他抱回的只是一朵云。
王戈泯再醒来时,再看到张利,看着张利那张明显比过去要沉默了许多的脸,他道:“你比以前丑多了。”
他问张利:“还没找到男朋友啊?”
又问:“想吃回头草啊?”
他很是得意,“还是觉得老子好,老子天下第一帅是吧?没我不行是吧?爱惨我了?”
张利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把王戈泯乐坏了,拍他的头,“行吧,那爷疼你。”
彼时他们已经在飞机上,张利蹲在他的床前看着他,一直没动,王戈泯被他看了一会,都有点脸红了,不禁闭上了眼。
张利一直没动,他醒来都快两个小时了,这个人就蹲在他的面前,就这么看着他,王戈泯看了眼手上打着熟悉的吊命的药水,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都知道了?”
张利又从他的手看到他的眼,又嗯了一声,不过这次,他开口了,他说:“我想亲亲你。”
王戈泯乐,“你亲啊,老子想逃都没法逃了。”
说着又咕哝了一声,“梁资那孙子,等着老子回去看怎么收拾他!”
他话没咕哝完,王戈泯就被张利吻住了他,他不止被张利深深地吻住了,还尝到了张利嘴里淡淡的烟草味。
很熟悉的味道,很多年前的味道。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无法再尝到了……
吻到最后,王戈泯猛掉眼泪,嘴里不停地咒骂:“王八蛋,王八蛋。”
操蛋的老天爷,他不过是想多活几年,就是活着被人天天操,他也想多活几年啊,凭什么不让他活!
他什么苦头都能吃,哪怕把他的全身骨头一根根都换了,只要让他活,他都会干!
凭什么让他去死!
他恨死这王八蛋了!
他情绪不稳,又求张利:“张利,你看我这鬼样子,就算了,这回头草不好吃,你去找个容易嚼的行不行?你看我就是想挨操,你都碰不了我了。”
张利没理他,只是把麻了的腿放了下,他跪在床头,在王戈泯的脸上和额头上不断地吻着。
既然吻嘴会让他喘不上气,那就吻别的地方。
王戈泯见他不听劝,又是笑又是哭,最后他泣不成声地跟张利说:“张利,我好疼。”
他全身都好疼,他坚持不住了,对不起,他很想努力活不下来,但这一次,老天不偏爱他了,他也没办法了。
张利吻着他的泪,跟他说:“你老跟我作对,疼也是活该……”
王戈泯瞪他,他又吻住了他眼边掉下的泪,跟他说:“但我现在原谅你了,我们回了家,你就不疼了,在我们家里,你是我们家的上帝爷,都听你的,要疼也是我疼……”
王戈泯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还真没那么疼了。
张利是真的爱他,这是王戈泯一直以来无法否认的事情,张利历来对他的死心塌地,他说他是他们家的上帝爷,这没错。
但现在他还是上帝爷,王戈泯其实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开心。
他回了小镇,也愿意回去,其实一半是为了贪图张利,另一半,也是想小镇优秀的人那么多,梁资也在,他想在活着的这几天或者几个月里,把张利的事做一个交待。
张利太爱他了。
张利没有表面表现得那么平静,张利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根本没法睡觉了,他无数次听到这个以为他睡着了的男人在他身边沉默地哭,小声地叫着他泯泯的声音,悲切得就像被人挖了他的心肝一样痛苦无助。
张利是痛苦的。
他在为他伤心,为他痛苦,这也是王戈泯之前不敢呆在他身边的原因,他会耗尽这个可怜的爱他的男人的生命力。
像张利这样强势强大的男人,不应该变成一个病人的护士,被他拖垮,这个男人如此爱他,不应该眼睁睁地看着他走。
可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实在太让人伤心了,王戈泯心想,要是前半辈子知道有这么一天,他宁肯真少被张利爱一点,真的愿意不被偏爱,只要张利好过一点,哪怕好过一点点都行。
他不需要那么多爱,只要他的男人不要在他走了后,会因为失去他而死。
他宁肯不被偏爱。
这一天,当他不再不是睡不着,而是无休止地陷入昏睡,而是感觉自己的那一天慢慢地要来了,从此就要一睡不醒了的这天,他挣扎着昏睡当中醒了过来,抓住了身边人的手。
他想起了他曾经得到过的很多的爱。
那些都是张利给他的。
张利那些无止境包容着他的爱,是他今生最大的成就。
想起这些,他居然不再忧惧死亡,而是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在他死去的这一刻,张利居然让他觉得是幸福的,他是有多爱他啊……
王戈泯笑着跟他招呼,他很抱歉,他要先走一步了。
他很抱歉,占有了他那么多的爱,他只能跟他最后说一句。
说一句……
“张利啊……”
张利啊,我爱你。
谢谢你,这么爱过我。
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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