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少年篇+青年篇+幼年篇] 作者:空梦
第9节
夏时季靠在床头看著李昱泊穿衣服,等他穿好了,再看看时间,真是令人发指,现在也才七点半……李昱泊应该把他扔到车上让他继续睡而不是早得这麽离谱叫醒他。
「别嘟嘴……」李昱泊训斥,把他们的换过的衣服装到另一个袋子中。
「……」夏时季瞪他,拿脚去踹他的脸。
李昱泊抓住他的脚扔开,山里的高速路的早上有些冷,夏时季穿的是他准备的棉质衬衫加上简洁的灰黑开衫,整个人都显得沈静了不少,就是眼睛因水水火气过於闪烁,亮得太让人心悸。
他忍了忍,还是去抱了夏时季,吻了下他的眼睛,忍耐地说:「别发火了,眼睛太亮了……」
「关我什麽事?」夏时季烦躁,推开李昱泊的脸。
「吃完饭再让你睡……」李昱泊试著跟他讲理,「你要不下来,你爸会拖你下来,然後还会当著这麽多人训你,到时候你就开心了?」
夏时季试著想了想那场景,他老爸毫不留情地把他拖下车,然後拿著棍子揍他,他逃,他爸就一路追著,他爸身体好,没几秒就能抓住他,然後当著一行浩浩荡荡的亲朋戚友还有一些两家各自公司下的员工一边打他一边训他……
好吧,还是李昱泊叫醒他的好……这样一想,夏时季心里的烦躁减少了些,从床上起了来,深吸了几口气。
吸气时,李昱泊来帮他系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夏时季瞠目结舌,「这也要系?」最上面那两颗了,这也得给系上?太挫了吧?
可李昱泊真给系上了,夏时季哭笑不得,他就是怕李昱泊计较他把扣子已经系得保守了,这下可好,李昱泊把休闲衬衫的扣子全给系上了……这还能叫休闲衬衫麽?
「留一颗,留一颗,掐著我脖子难受……」夏时季不得不为自己的舒适度争取权益,谁他妈穿休闲衬衫把最上面那颗都要给死死抠紧的?李昱泊做得太过了……
李昱泊顿了顿,确实最上面那颗不系也没什麽事,就停下了手。
这下,夏时季火气无全,心里只剩没好气的无奈了。
吃早饭时,夏时季坐他妈身边,跟他爸隔著他妈,而李昱泊坐到对面那桌跟司机们一块坐去了。
有人拿来了粥,夏时季正要等粥自个儿凉一点时,他爸就在那边挑刺了:「不知道自己吹凉?要是哪天有急事办了还能让你这麽慢吞吞的?」
夏时季不看他,忍著,拿著粥吹著……他爸实在是太过霸道,光他一点小习性就这麽不可忍耐,哪天要是知道他跟李昱泊的那点事,他完全可以想像他爸会把他给活活打死……至於赶他出去那可能会是笑话,他爸爸才不会给他活著的机会。
一想,心就彻底凉透,他垂著眼睛吹著粥,试著喝了一口,根本没理人。
「哑巴了啊?不知道说话?」他不说话,火大的夏父更恼火了。
夏时季对他爸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真是忍得快成内伤了……如果不是李昱泊硬是叮嘱他不要顶撞他爸,他真想掀桌子。
「琦铭……」夏父的挑剔让夏母都看不过去了,她看著夏父,眉毛都皱了起来。
夏父看著一直头都没抬的儿子,觉得此时的他安静得过了,那低著的头颅一下一下地吹著粥,一句话也没吭,下意识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严苛了。
不过就算如此,父亲的威严不能减少,他重重地哼了哼,又说了一句:「这麽大的人了有点大人样……一点礼貌也不懂,你就不知道跟昱泊学学?」
夏时季硬忍著,头还是没抬起来,他怕他一抬脸就忍不住性子发火。
他们去车上时,司机还没到,夏时季再也忍不住火气,想煽李昱泊一耳光,手到了中途,却只是重重地打了李昱泊一胸铺……「忍,忍他妈的忍……」
他说完,不想再跟李昱泊一个车,转身就走。
“去哪?”只是简单的两字,李昱泊却硬是重重拉了一下夏时季,夏时季一个回身撞到了他的胸上,发出了沈闷至极的撞击声。
夏时季被撞得发疼……红著眼睛抬头看他,却发现李昱泊也红了眼睛。
只见他哑著噪子低沈地,恶狠狠地问:“你去哪?”
“我……”夏时季看著他的红眼,耳朵里听著他凶恶的口气,一下被堵了话,委屈不可避免地在心里乱窜得跟涨了潮的潮水一样那样汹涌澎湃,“你难道没看到爸爸那样对我吗?”
要他忍著,好吧,他忍了下来……他忍了,他还想怎麽样?
“你……”李昱泊闭了闭眼,司机已经从另一端过来了,他死掐著夏时季的手,低沈的声音里些透著股死灰:“你以为我一句话都不能说就好受了?”
夏时季低下了头,用没被掐著的另一手粗鲁地把一下就喷出来的眼泪擦掉,挣脱掉李昱泊的手,往货车的後座上爬。
李昱泊转过身看著他爬了上去,再次转过身看著走过来的司机时,握了握手,把修煎得短短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手中,才硬是把所有情绪在片刻全部压了下去,脸上露出淡淡了温和的笑意。
夏时季蜷成一团背著李昱泊躺在後座,他本来就瘦,蜷成一团就差不多真就那麽大点,小小的一团就那麽缩在那里……李昱泊坚决地抱著他,前面的司机瞥见了连忙问:「怎麽了?」
李昱泊回头说:「他胃疼,睡一会就好。」
他说後,司机问了句「吃药没」,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就没再说话了。
李昱泊用车上的薄被把他们俩罩住,抱紧著夏时季,硬是不肯撒手。
夏时季被他抱得过紧,小小地抽了口气哼了哼,其实一看到李昱泊红著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过份了,这一点也不能怪李昱泊,是自己被他纵得惯了,什麽错都要推到他身上。
听著李昱泊跟人撒谎说他胃痛,他哼了哼,掐了下李昱泊在他面前的手,却依稀摸到了一点湿糊糊的东西……他疑惑地一低头,看见了李昱泊的拳头紧握著,猛地心里一惊,迅速去拉扯李昱泊的手指,就著透进被子来的那点淡淡的光发现李昱泊的手心被他自己掐了破,还好指甲不长,只是破了皮流出了血……
但,就算这样,夏时季当场心就停跳了一秒,然後回过神来全身神经都像被揪紧了一团疼得厉害……
「你……」夏时季想转过头踢他咬他打他,不管怎麽样他都要弄死敢这样对他的李昱泊,可下一刻被李昱泊死死抱住,在他耳边说:「乖,你乖……」
那轻轻的声音里带著乞求,听得夏时季的眼泪又他妈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嘴里呜咽著:「你欺负我……」
明明知道他会心疼,可他还这样……夏时季奋力地转过身,窝在李昱泊的胸膛前真的嚎哭了起来,他不敢哭出声让前面的人听到,紧抓著李昱泊的那只手放在怀里又不敢咬,他一下比一下更抽著气窒息般地哽咽著哭泣,又不能发出声,身体细微地抖动著,那样子可怜得要死,没多久,李昱泊胸前的衣服全湿了透。
「乖,宝宝乖……」李昱泊任他哭,他就是要让他记住,敢离开他是什麽後果,别的事他都可以明著暗著纵容他,唯独这一事,一次都不可以破例。
他敢当著他的面走一次,他就让他受一次教训!
看他以後还敢不敢!
夏时季难受得要死,他流著泪闷在被子里李昱泊的胸前,把李昱泊的手心的血迹舔了干,他先前哭得差点岔了气喘不上来,可李昱泊都只是安抚地用另一手拍著他的背,说一两句让他乖之外,再也不说别的了。
他有时真是恨死了李昱泊,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能让他难受,然後不得不对他束手就范……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甚至都不可能哭出声来……
他忍著,忍一次两次无数次……好吧,他忍!只要李昱泊不拿他自己惩罚他,他什麽都忍……夏时季想著觉得心都快要难受得要死了,他捧著舔干了血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当宝贝一样的捧著,咬著嘴唇哽咽著,死死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李昱泊头低著看著薄被里依附著自己的人……眼角嘴角全都冷然一片,不该纵容的,休想他会退步。
小车比货车快,回去春夏镇的一行十多辆的小车车队已经离他们很远了,速度没有跟他们一致了。
到了中午,李昱泊他们在路中间的一个休息点吃中饭。
夏时季没有下车,只有李昱泊跟货车司机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吃完休息一个小时再上路之後,才从休闲餐厅带了点水果和冰成了柱体的矿泉水回来。
夏时季哭得眼睛肿得老高,他拿著冰矿泉拿著压了压夏时季的眼睛,喂他吃了半个削好了的菠萝,又拿出背包里准好的面包跟牛奶喂他吃了点,才终於开口,“好点了?”
夏时季拿著红肿的眼睛看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咬了咬李昱泊伸到他嘴边的手指……他懒散地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是哭得累了,李昱泊也没想让他多说话,只是把夏时季不再吃了的半个面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吃起他的午餐来了。
在高速路上,除了吃饭,货车一般都不停,但这次李昱泊因为带了夏时季,晚上睡觉不能太将就,所以这次提前定好旅馆,让人先在旅程安排好货车停车,晚上会暂时性的休息一下。
不过在第二天的车程中,因为下了暴雨,雨过大,下了大半天都没有停,天黑蒙蒙的一片,阴沈又寒冷。
怕晚间行车有安全隐患,李昱泊在中午的时候就决定再行车两个小时就进入定好的旅馆,所幸他们父母的车队已经进了一个小镇,不比他们还滞留在山里的高速路上。
雨下得太大,夏时季下车时就几十秒冲到旅馆里都被雨淋了个全身,他洗完澡出来,见李昱泊正开著笔电在打电话。
他过去看了下,发现是山间,无线网卡联不上网。
李昱泊跟他爸在说著海边房子住处的安排,这次带回去的人跟平日要多一些,正在协商著要不要借旁边人家的房子住一些。
夏时季听得无趣,拿起笔电过来看著里面存的电影,山中高速旁旅馆里的电视有时倒是能看,但是一暴雨,电视根本接收不到信号,雪花一片。
先打开的一个电影是看完的,再打开的不想看,干脆什麽也不看了,夏时季趴在床上,下巴枕著枕头,就著先前李昱泊在做的报表,一笔一笔地把那些未入完的帐输入进去。
他做得认真,李昱泊说完了电话他也没回头,当李昱泊问他喝水不的时候他也只“嗯”了一声。
李昱泊伸过去头,看著夏时季按著他做帐的方式在做著只有他们能看懂的帐,亲了亲他的脸颊,下了楼去准备跟老板去说今晚的吃食。
这次的雨来得突然,下得也挺大,都两个小时了天上的雨还跟石头一样的往下砸,店家老板正在对著电话在吼:“就来,就来,你们先稳住,我们就来人。“
一见李昱泊,因为先前李昱泊在这里住过这几次他也认得了,焦急地说:“这雨太大了,前面转弯处的大山下滚了石头下来,砸了车,有人受了伤,我得带人去看看,做饭的夥计我也要给带走,你们要吃什麽自己厨房弄啊,食材什麽都有……”
老板说完,就拉著一夥人,包括他家婆娘和帮工的阿婶一行六个人急行而去了,这时李父公司里,一直帮他们家开车的两个老司机也下了楼,对著李昱泊说:“砸了车了?”
李昱泊点头,说:“福叔,安叔,你们先歇著吧……看样子雨大了,我们等停了再走。”
老司机点头,看了看天色,觉得不太好,正巧也急时赶来避雨的另一个货车司机听到老板的急话也下了楼,说著:“估计路也给堵住了,这路不远,我们过去看看,看有什麽能帮得上忙的……”
两个中年司机也点了头,这附近二百里的山路上就这一家旅馆,老板都把店抛了去救人去了,他们这一带开车的货车司机都是开长途的,平时不是一起在同一个店里吃过饭也是在行路中有过点头之交的情谊,於是没有什麽话就披了雨衣就步行过去了。
李昱泊看著他们走了,可能等会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都会要吃的,他先去了厨房帮夏时季弄了点晚餐,上楼给夏时季吃了,叮嘱他等会累了就睡。
然後他下了楼,一个人去做饭,他小从都是什麽活都干的人,所以什麽都会,他准备了二十几个人份的食物,忙到最後,衣服都被汗浸了湿。
等他做完这些,一行人正好回了来,其中有几个尾随而来的停了车不能再开的司机,跟李昱泊估算得差不多,正好加起来二十来个人。
他们一回来就有热呼呼的汤和饭吃,李昱泊还熬了一锅姜汤,被冷雨打得跟冰块一样的身体很快恢复过了来。
李昱泊家的两个老司机福叔跟安叔跟他们说这是他们老板儿子时,李昱泊把厨房里的事交给了老板娘跟阿婶,朝向他道谢的人笑著摆了摆手,这才回了楼上。
他上了楼,夏时季还在就著灯光还在对著帐单,李昱泊一看,先前拿出来的一堆帐单都做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只剩最後两三张单薄的原始数据没入帐了。
灯光下此时靠著床头的夏时季没有表情,只是认真地盯著屏幕,手指不停在动弹,这样子的他让李昱泊靠著门看得入了迷……过了好一会才去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时,夏时季正好对完了帐,正在揉著眼睛。
李昱泊过去,抱著他到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嘴。
入完帐,夏时季才知道时间过了四个多小时,他算是明白为什麽李昱泊成天那麽多的事了,这些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出了这麽多的帐就代表有多少的事,他一想就觉得头疼。
他正揉著眼睛暂时松口气时,李昱泊就从浴室出了来抱他,窗外的雨还在下著呢……被雨下得潮湿又忧愁的夏时季心里想,要是李昱泊要把他的所有时间都要耗在这里,那他们怎麽办?
这是一片因为没开僻过多的富饶的土地,有太多的价值等著让人去拾取……天生有男人担当力的李昱泊喜欢这里,无庸置疑。
可是,这也是一个道德保守的地方,人们习惯娶妻生子奋斗事业,加上他们的身份,哪来的什麽未来?
夏时季扭头看著李昱泊,他知道,李昱泊是真把他放在心尖子上的……可是,他们到底会不会有未来?
李昱泊这麽努力,但,真的可行?
他们不离开,也可以?
夏时季茫然了起来,他是听李昱泊的话的,可是,如果李昱泊努力的并不能使他们一辈子在一起,他是不是该另谋出路?
不用确定,他也知道他想跟李昱泊一直在一起……他从来都不是怀疑自己的人,他的性格与他受的教育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得到什麽……
只是,他不知道李昱泊为了他,真的会如他所说的,当所有人都阻止他们在一起时,一无所有他也会带著他走?
夏时季知道自己会,他什麽都没有也会跟著李昱泊走的,他从小就那样,什麽人都不要,只要李昱泊。
可李昱泊呢……这个心里藏著很大的天地的他爱的人,真的会给一个他想要的未来?
“累了?”李昱泊看著夏时季的脸,突然问。
没有人比李昱泊更明白夏时季的眼睛,这个看似什麽都无所谓的人,心中所谓的,永远比谁都要坚固。
连夏时季都不明白,他到底有多了解他多少……李昱泊并不会对此说明什麽,他要知道的只是紧紧抓住他所要的。
他要夏时季,并且真的要了他,在他年少时就侵占了他的肉体,而与此同时代表著他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要了他之时,也负担他的一生。
不管旁人,或是夏时季他本人,也不能阻挡他对此的责任。
他要了他的同时,他给予的,就是自己为他的一生。
“眼睛有点涩……”夏时季盯了太久的笔电,眼睛是真的酸了,他靠紧著李昱泊,想让体温驱除自己的胡思乱想,“你刚才干嘛去了?”
李昱泊没有隐瞒地说著刚才的情况:“前面的路断了,山上的石头砸了下来把车也给砸了,路也断了交通,店老板和店里的其他人跑去救人了,我在厨房里帮他们做了饭……”
夏时季愣了,哑了一下,才说:“你刚才一个人在厨房?”
他翻过身,趴上了李昱泊的身,闻了闻他洗完澡後的味道,不用李昱泊说,就明白了他刚才一个人所做的事情……
他爸爸曾经跟他说过,李昱泊的为人跟性格,注定他就是一方之雄……他大度而不受方寸束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嗯……”李昱泊抱著怀里的人,淡淡地说:“你帮帐全做完了?”
夏时季抿了下嘴,点了点头。
“你以後想做了,就帮我做著……”李昱泊抱著他,让他的双腿跨在自己身上坐著,他们亲密地相拥著,“我们上大学还有一年,这一年的时间有点紧,镇里跟其它的事我都有些忙,你要是闷得空了帮我多做点事,这样,我们也许高中一毕业完,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夏时季一听,完全的傻住了,好几分锺後,真正的好几分锺後,他红了眼,说:“我去哪,你真的跟去哪?”
他想去外面上大学,也许按他父母所说的去国外上大学,李昱泊也跟去?抛弃他那已经注入资金的那些可能在起步阶段的事业?
“我跟你说过的,你在哪,我就跟著去哪。”李昱泊没有像他那样激动,他只是淡然地说著,加紧了握著夏时季腿部的手劲,让夏时季更缠紧了他的腰。
“你……”夏时季重重地捶了下李昱泊的背。
“季季……”李昱泊只是叫著他的名字,他从无对夏时降有所隐瞒,他的事业刚起步,无论是秘帐还是他接下来会接触到的一些财政方面的事,所有资产的提取密码连他父亲都不知道,但除了自己,另一个知道的人是他的夏时季。
他不是个会对喜爱的人有一点隐瞒的人,他有多重要,自己就会让他知道他有多重要。
任何後果,他都不怕!
李昱泊进入自己身体时,夏时季这次又哭了。
但不同的是,这次也一点痛感都没有……他的腿紧紧缠著他的男人的腰,手也是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破著音问著:“你真的什麽都给我?”
李昱泊把自己深深地埋到他体内,深沈地看著他:“你要什麽,我哪次没给过你?”
或许他们是真的长大了,他们各自的责任不同,各自的方式也不是总是一致……但有些东西,李昱泊是绝对不允许偏差轨道的……例如,他的夏时季,只能永远是他的;他要的东西,自己总是会给他的。
他要是不信,自己就做给他看。
李昱泊不相信这世上有他为他做不到的事情。
“李昱泊……”在觉得连肠子都快被捅破的那刹那,夏时季惊叫著李昱泊名字。
“乖……”李昱泊更捏紧了他的腰,夏时季的腰间左右两边已经有了各自五条鲜明的指缝,李昱泊并没有为此松懈了手指间的重度,越发更加用力地掐往细腰往自己的身下压……就算捅得夏时季此时痛哭流涕,他并末放松越来越重的力度。
“啊……”夏时季泄了出来,他攀紧著李昱泊脖子,腿在猛然的状况中乏力地从腰间掉了下来,身体不停地抽搐著,里面的那处也在强烈的伸缩著。
而此时,李昱泊也紧紧掐住他的身体在他里面泄了出来……就在里面被烈焰燃烧的时候,夏时季一下就大哭了起来,同时大叫著:“李昱泊,你要是敢真不跟我走,我就离开你,你打死我我也要离开你,不许你不跟我走,我不要留在这,爸爸会拆散我们的……”
吼到最後,想到了他爸真的会拆散他们,夏时季的声音真正凄厉了起来:“你不能不跟我走,你说好要跟我走的……”
夏时季闭著眼睛这麽哭喊著,不顾他身下的那个地方正在吐著被人操至深处而泄出来的白液……李昱泊听著看著,心柔得跟小时候夏时季连父母都不要,非得只要他那时柔得什麽都可以为他牺牲的心情一样,他紧紧地抱著属於他的人,暗哑著喉咙说:“宝宝,你去哪,我都跟著你去。”
第二天的早上,雨下得小了,夏时季从昏睡中醒了一点过来,看著眼前定定看著他的李昱泊,有些疑惑地地看著他。
李昱泊突然笑了,他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愉快,他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先我一步忍不住就逃了我怎麽办?可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是不会离开我的,你走了,到哪找像我这样,无论做什麽事都只是为了爱你的人?”
夏时季听得肿胀的眼睛又赤痛了起来,他伸出手,无力地打了下李昱泊,骂:“你他妈的混帐……”
李昱泊任他打,只是嘴里依旧在说著:“你现在想什麽我也不在意了,我老是为你著想,为你担惊受怕,我受够了,你现在人是我的,以後也只是我的,你的一切,从今以後,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归我管了……”
夏时季听得晨起的怒火又起了,他毫不客气咬著李昱泊的脸,愤愤地说:“我什麽时候不归你管过?我什麽时候在你面前有过人身自由过?”
他这麽听李昱泊的话,他才说现在都归他管了……他当他憋屈的十几年是白憋屈了……夏时季恼火得很,不顾门边已经有老司机在敲门喊小老板的声音,抓著李昱泊的头发痛切地低吼:“你他妈的当老子真的能忘了你管了我十几年的事了?”
他想吃又不能吃的棒棒糖……那些他想玩又不能玩的小女孩子的辫子……他想吃的那些五毛钱一包的零食……这些他小时候他因为李昱泊管著从没得到过的东西,谁他妈还他?
当下,夏时季真是恨不得把李昱泊撕了吃了,当自己这辈子白依赖了这麽个人了。
第十一章
等李昱泊他们赶回春夏镇时,带著海风气息的镇子已经被各地赶回来度假的人们包围了……以前有些空荡的街上行人密密麻麻,各家路边的停车位基本上已经每个位置都停了车。
李昱泊去跟司机停货车,夏时季一下了车,就跟左街右坊回来的人扬手说话,还没进家门口,已经收了好几份一些在外地回来的哥们姐姐们带回来的礼物……
这次回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明显要比去年要多不少,左街大爷家在国外定居的姐姐这次居然也回来了,塞了一堆她在国外买的一些玩具……很显然,她还以为夏时季还停留在她出国前的十岁。
咕来夏时季是身轻无一物被李昱泊看著下车的,到最後,他拎了一堆东西回去,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边一片喧哗,果然一推开院子的门,就看见一堆的人,无论是亲朋戚友还是别的有关系的人,全部都在打牌吃东西,聊天玩闹,一见夏时季,有人立马喊了:“时季,回来了……老爷子,时季回来了……”
夏时季笑著叫著阿姨叔叔,伯伯婶婶的从一长串人中穿梭了过去,见著夏爷爷正窝在他的椅子上跟人下著棋,见到他了,嘴往两边咧露出两排牙,“孙……”
“爷,我回来了。”夏时季走了进去,喝了口他爷抬起来给他的水杯中的水,见著他爷脸上一片因热闹而明显愉快的神色,不由得也跟著笑起来说:“你下棋,身上脏得很,我去洗澡。”
夏爷爷点头,点了一下,又一下,看著夏时季走到了楼房前的楼梯口,才回头对著跟他下棋的人说:“你看看他瘦了没?”
陪他下棋的是从邻市赶过来的夏老爷子以前跑货船时帮工的儿子,听著老爷子这麽一问,连忙点头说:“没瘦,跟我年初见他的时候还长高了不少……”
夏爷爷一听,又乐呵地点起头下起了棋起来。
夏环达回来才两天,就又再次被家里太多的人闹得昏头转向的,他们家已经如此,别提隔壁李家的人了……那真是一吃起饭来,李家人开的酒店都不用招呼别的客人了,光自家人都已经坐不下了。
夏环达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景象,一家大小全部齐活在一起个个都欢颜笑语,宾朋戚客也全都欢快高兴……他每次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回来,他爸爸是个非常严谨严肃的科学家,尽管在大学教哲学的母亲是个开朗的女性,但家里的气氛都是比较安静单调的,而夏环达对爷爷这边热烈的人情味的相处著了迷,每次回来都觉得从没有失望过。
当然,如果回来,爷爷会更喜欢他一点那是更好。
夏环达在楼上的大客厅跟小夥子们在喝啤酒,见著门边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居然是夏时季,他连忙站身,“弟弟,你回来了?”
他看看时间,“叔叔说你要下午才回……”
“嗯,回了……”夏时季对著客厅里横七竖八躺著的少年还有不少青年打著招呼,“得,我刚回来,满身的味,我先去洗个澡,你们还缺什麽没有?”
他尽著地主之谊一问,果然躺在沙发上的一个夏家老友的儿子,小名叫小七的小孩立马举手,“时季哥,镇里的青泉啤酒都卖光了,你让昱泊哥给捎几箱过来……要不晚上聚会都没得喝了。”
夏时季一看,果然满地满桌都是一个外市的牌子的啤酒……本地产的啤酒要比外地的醇厚太多,估计一窝蜂的人全回来了买断货了。
“成,还要什麽不?”夏时季接过一人给他扔过来的啤酒喝了一口,无视还在吐著白沫的啤酒瓶问著。
“酒,酒……越多越好……”几个人一起嗷叫,大夥都是青春少年,什麽都可以缺就这酒不能缺,缺了这干什麽都不得劲。
“得,知道了……”夏时季笑著跟他们吹了声口哨,朝他哥眨了下眼,转身去他的卧室了。
夏时季洗完澡出来,李昱泊他们家的工人已经在院门口卸啤酒了,过来玩的十几岁二十来岁的人都跑去帮著在搬箱子,夏时季瞅了一眼,发现他爸在楼下正跟他招著手。
夏时季头发也懒得擦了,下了楼,见著他爸叫了一声:“爸爸……”
夏父刚从外面回来,见著儿子笑了一下,问:“刚回来的?”
夏时季点头……
“昱泊呢?”
“这个时候应该回家了吧……”
“好了,你跟哥哥弟弟们玩著,等会去你谢阿姨家接你妈回来,听到了没?”
要去许百联家接他妈……夏时季默默点头,心里黑线一片,他爸妈比他早回来两天,估计他的那些个老师已经拜会得差不多了……果然一期末完,就要验收成绩了。
事实上人多其实很混乱,夏时季作为主人之一,回来之後必须帮著他爸安排著一大堆客人的衣食住行。
人来的多,出外的车有些不够,尽管他们家开了三台回来,家里也有一台,有些中途来的客人也自己开了几台过来,但还不是够人坐的,夏时季从许百联家帮他妈接回来,路中得到他妈的几句赞许之後,连忙又跑去李昱泊去借车。
镇里的私家车其实也够多的,但这个时候家家都差不多回来吃喝玩乐避暑了,谁家也没有多余的车借人,这个时候就只有李家能有多余的出来了,李大伯办的是客运公司,只能去借辆旅游车把人送到海边的房子去了。
夏时季一跑到李昱泊家,发现他们家更离谱,本来李昱泊家就比他们家要大,院子要大一半去了,现在可好,他们家院子现在就已经摆满了十几桌,桌桌都坐齐了人……还有些没得坐的,站著也一样的唾沫横飞地打屁著……
真他妈像个菜市场……夏时季在心里默默竖著中指,在一帮中年大叔大婶中穿梭去了楼上,李昱泊家的格局跟他们家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有了历史的老式洋房,不过李家的洋房是两边两层,中间三层,要比他们家的大不少,李昱泊的房间是在一楼後院那块,不过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估计李昱泊一回的话肯定是在二楼的大客厅。
一上二楼,基本是年青一辈聚在一块喝酒打牌的地方,一大个客厅,二十多个哥们,喝酒的抽烟的,全都坐著组成了团打牌,或者对著电视墙打游戏,喧闹得比下面有过多而无不及……夏时季看著那混乱劲没想进去,对著正在跟人说著话的李昱泊吼:“李昱泊……”
他一吼,不少人抬头看到了他,这些不少人都是他们班上的人,不是班上的也是高一年级或者低一年级的特殊班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熟得互相知道对方底细的人群……一见李昱泊的宝贝兄弟来了,其中一个模样英俊的公子爷打牌打疯了的就吼了:“时季弟弟,你他妈总算来了……快过来搭把手……老子输惨了……”
李昱泊听著笑著挑了下眉,对著这人身边的哥们说了一句:“等会没钱输了把他裤子脱了扔出去……”
他一说,人都笑了,李昱泊也笑著摇著头出了门率先往另一方向走著。
夏时季跟著他到了另一个门边,看著李昱泊打开门,回过身拉著他进了房间,下一步抵著他的额头问:“怎麽不睡觉?”
“你手机怎麽不通?”
“找的人太多了,暂时关一下,得应付这些来的人……”
夏时季在心里暗暗数了数,无论是镇上的,还是附近两个镇里的那些跟他们差不多年龄身份的人,除去他们家的那几个,其它的就基本就在刚才那个客厅里了……
“找我什麽事?”李昱泊拔了拔夏时季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吻了两下,他不能离开得太久,暑假对大人来说是度假兼联络感情,对他而言,也是如此。
“借车,你帮我弄辆旅游车,能装二三十个人的那种,爸爸的朋友临时又带了一些他的朋友过来,明天去海边根本弄不过去……”
“又多了人?”李昱泊扬眉,他回来洗了澡之後,穿了他妈给他的新晋设计师那里新出炉的纯紫色的t恤,加上因他气宇过於夺目的神情和五官分明的脸,让他整个人的存在感强烈得根本不容人忽视。
「嗯,临时多的,没办法……」夏时季扒开李昱泊的t恤,闻了闻李昱泊的胸肌,发现烟酒气不重,李昱泊本身的味道跟香皂的味道混合著还是好闻的,「爸爸找了海边旅馆的朋友,在几个旅馆中硬挤出了十来间的房子安置……」
「找好了?」刚刚想著要去弄房间的李昱泊收回思绪,「我等会跟大伯要车去,晚上司机跟车就能到位……」
「嗯。」夏时季回到家刚开不久的手机也响了,他掏出一看,是他家客厅那帮人中的一个人的电话,他也不得不回去应付了,他抓了抓了李昱泊头发,嘟了下嘴,「你别喝太多了……」
「知道……」李昱泊笑了,「今晚不过来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把人安排好了我过来找你,你走的时候去我房间一下,我帮你另弄了支手机,就放咱们床上,你带著好让我找你。」
「哦……」夏时季点头,手机还在响,他亲了亲李昱泊,接通手机放到耳边,拉开了门边说著电话边往楼梯下走了。
夏时季去一楼的後面的李昱泊的房间拿了手机,出来时,正好遇见李母带著几个女人往一楼左边的客人卧房走。
看样子,是新来的客人。
一见他,李母眼睛亮了,连忙说:「快过来……」
「李妈妈……」夏时季哀求地叫著,他家李妈妈身上那香味,加上旁边那几个花枝招展看样子是姐姐得无疑肯定是阿姨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足以把他给薰死了。
他觉得他喜欢李昱泊得太厉害了,所以那些香喷喷的女人他都过敏。
「你这孩子……站那……」李母见夏时季那没出息的样子瞪大了美目,回头对著接到的刚到达过来度假的是设计师的好姐妹,「这就是昱泊宠大的那个孩子,你看看身材,回头给他设计几款出来,你看看他齿白唇红的样子就知道了,他挑剔得很……」
其间一位美得很个性,穿著打扮很中性但又柔媚至极的女性刚挑起嘴角要说话时,夏时季手边的手机又响了,他不得不陪笑著说:「李妈妈,各位阿姨好,我有事先走,回头见……」
管不得李母跟别人说什麽了,他一挥手连忙往门外跑,妈的,他就知道,什麽场合女人们都是半壁江山,什麽时候都逃不脱。
春夏镇是个不怎麽说,但绝对重男轻女的地方,所以一旦有什麽真正的交际,派出来的人绝对是男性,并且是家里真正会当家的那个。
夏时季回去面对的情况跟李昱泊的情况一样,对著一客厅的公子哥,他不得不问著:「晚上你们是跟你们爸妈一块,还是我去外边开个地方我们一起玩?」
其实根本问都不用问,谁喜欢跟爸妈在一起吃喝……手脚根本都放不开不是!
於是一夥人全部哄笑,问他:「时季,你说呢?是看著咱爸妈吹牛还是咱哥们一起喝酒聊天泡妞?」
夏时季对著他们竖一中指,对他们说:「成了,老子把『谣光』今夜全给包了,你们要请什麽带什麽人都现在就叫吧……」
「谣光」是春夏镇最大的慢摇吧,当然,还有家一样大的,叫「极客」,那家,今晚肯定也没闲著,应该是李昱泊给拿去招呼人了。
每当一年这个时候,夏时季觉得他们家跟李家是最累人的……别人家是自家闹自家的,他们两家就必须得带著一夥人吃喝玩乐……老的归老的管,少得归少得管,一年到这个时候,真t累人。
夏时季跟那些哥们「靠」了好几声,见他们都齐齐拿起电话招呼朋友晚上赶到「谣光」,摇了下头,准备去厨房跟可怜的玲婶为首的煮饭烧菜的厨娘夥夫问候一下,一夥人要准备近百个人的夥食确实挺辛苦的。
刚走了几步,夏环达就跑了过来揪著他亲爱的弟弟的手,悲切地说:「弟弟,我没有女朋友……」
夏进季晕了,问:「这干我什麽事?」
「他们都带女朋友,那个小项的打电话叫了三个美眉来陪他……」夏环达简直就是绝望了,没有女朋友,他又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了。
夏时季看著他哥无语,好几秒才说:「你想怎麽样?」
夏环达眼睛陡地一亮:「你给我个女朋友……」
给个女朋友?!夏时季看著他家环达哥,有点明白他爷不喜欢这孙的想法了,这都什麽逻辑啊……
「弟……」夏环达见他弟弟没说话,声音惨得就差没哭了,他年年回来谁都不热情对待他,好不容易今年他回来大夥都还对他凑合,他不要跟他们不一样,他也要一个女朋友。
「我……」夏时季「我」了一下,最後闭了闭眼,睁开时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老子给你找个去。」
说完,甩掉夏环达的手,耳朵边上夏环达正在高兴地说著他的母语──鸟语对他表示感谢……他不由得翻了下白眼,操的,他这环达哥什麽时候能淡定点?
想了想,夏时季不想去找宁星星跟海璐她们那些小姑娘来陪夏环达作戏,她们其实也不会不乐意,但人家家长跟家里有交情呢,他才不会去惹这些事情。
他找了邓顺,跟他哥们说著:「我哥缺个女朋友,你看你那边有哪个今晚愿意出来玩的陪他聊会天的。」
「夏环达?」邓顺想起了这麽个人。
「嗯。」
「没事,我带我妹过来玩一会,叫她暂时冒充一下……」邓顺随意地说著,镇里尽管大人们重男轻女,但女性同胞们向来争气,尽管也喜欢跟哥哥弟弟们一起玩耍,但哪个男的要是不顾她们意愿占她们便宜,她们手狠心辣得比男人毫不逊色,所以邓顺毫不在意地把他的最剽悍的堂妹给贡献出来了。
「行……」夏时季一把这事解决完,去了厨房跟玲婶说了会话,又跟厨师他们开了几句玩笑,回头找著他爸,把今晚的活动一说,他爸找人经理安排安全次序去了,玩归玩,喝点小酒跳点舞是可以,但前提是绝对不能出事。
享受痛快的是那些过来玩乐的人,当家的和主事者,就真的没个轻松的……
夏时季觉得当大头有当大头的好处,但坏处也不少……七窍少了一窍不通,绝对是灾难性的後果。
春夏镇当头的两家人,李家和夏家,没有哪家人在这个时候安静过一刻。
晚上车跟司机到了的时候,夏时季正拿著他们家这边的客人跟来帮他们处理事情的工作人员安排房间,见到了司机开的车是36人坐的,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们这边的人安排的座位还缺33个,一般旅游车的座位是32个,还好,这次过来的车大……
总算是人人都有了座位,谁也不得罪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院子里还在热闹著,明早六点坐车去五十公里外的海边,大人们干脆不休息了,几十个人连著一起吃喝玩乐聊天打牌,谁也不想去休息。
夏时季瞌睡得很,可他也实在没办法,先前送了他爷去睡觉,还帮他爷烧的檀香重了一点,免得闹声闹得他不能安睡……可是,他自己想睡,就算不用烧安眠的香也能睡得成的现在他还必须跟他爸在安排著接下来十几天里一些吃喝供给的问题。
一路忙到早上,夏时季倒在车上副驾驶座奄奄一息的时候想:睡,睡什麽睡……这麽多责任,压在老子身上,老子想睡也没法睡。
看著窗外刚朦朦亮,自己就必须打头炮跟著司机去确定一路人住行没有问题的夏时季无力地想:这一切是老子的男人游刃有余的,老子凭什麽干不好?
他确实干得好……夏时季通完手头的一个与人商磋的电话後,看著车子一路在路上飞驰而过……他想著:这繁华绚烂的一切,终归是不可能长久的,只是落幕的短暂後,他心心爱著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如他愿所偿的,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人要的东西是无止境的,他要是不懂满足,自己怎麽办?
是走,是留……要如何,才能多点开心?
夏时季到下午忙完杂事,昏头昏脑进了他与李昱泊在海边别墅的房间,这次来的人实在多,他把自家别墅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人,来跟李昱泊住同一个。
李昱泊打电话给夏时季时又被砸了电话,不过听口气知道他是没睡好在发火,由得他砸了也不再打扰,翻开另一部手机继续跟他的哥姐讨论他们带回来的朋友的住处。
到了晚上他趁别人吃饭的时候,借机回了房间,看到没去吃饭的夏时季穿著小短裤抱著被子睡得缩成一小团,上前去抱住了他。
他一身的酒气,夏时季被弄醒了过来,眼睛没睁开就用手煽他,李昱泊任他煽了两下,起了半个身,把衣服脱了,把比他瘦太多的夏时季捞到身上,淡淡地问:「累成这样?」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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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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