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夫君硬上弓 作者:兜里有烟
第39节
这背负荣辱的恕魄忏魂,令画骨般的奢享,随之起伏着身体,发出轻微的断续的哼声,弥散在烛光摇曳的房中,蔓延在氤氲的纱帐间,那般罪恶而妖诡。
“宝贝……我都不想,不想让你死了……咯咯。”
“你若活着,便做了我的禁脔吧。”
“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咯咯。”
荼蘼的绝望若黑色的罂粟绽开粉嫩的蕊,扑朔迷离,黯沉无边。墨青夜想,自己完了,于这一刻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在肮脏腥甜的沼泽中无法挣脱,任由沉陷。
灵魂徒剩下苍白的一角,却沉蓄着绝然冷郁,令他亦步亦趋,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就在他极度的挣扎之时,忽然画骨轻然的一推搡他道“心肝,该你了。”
还不是,纵然再堕落些又何妨,将死之人,了然无谓。
可,他想错了。画骨并未照本宣科,而是拢了拢衣裳斜倚到一旁,神色透着深不见底的讳莫。
墨青夜不知他又想耍什么花样,从额头到脸颊身体都热的发烫,此生从未这般自暴自弃过,虚弱的躺卧到距离画骨一段距离的床边,奄奄一息。别说是他现在这种状况,就是好人被这么一折腾也丢了一半的精气了。
“不行,宝贝,你还不能睡,还没完呢,咯咯。”画骨望着气若游丝的墨青夜,愈发的得意,“看来,我还得给你输点神识,也好尽兴。”
将墨青夜拽到身边,与他双目相视,妖笑道“你累了,小心肝。”语落,又在他的眉心一点,“这回呢,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咯咯。”
该如何形容心底的凄绝,若是可以死,那该多好,可那遥不可及的死亡却远在天边,唯有这黑暗荆棘的路途,溢满千疮百孔的肮脏与沉沦。他宁可失去神智,什么也不知道,然一切却偏偏历历在目。
“心肝,下面该你表演了。”画骨摆出造作之姿,单手擎着头微微歪向一边瞄着他,轻佻道“让我也欣赏一下你的风情,咯咯。”
“画骨。”墨青夜幽深的叹息,艰涩而无望的道“我不知你是何方神圣,今日我落在你手中,是我宿命如此,我只求一死。你放心无论我墨青夜死后魂归何处,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将永葬尘土,几世轮回皆不会对他人提及。若是我就此魂飞魄散,那便更好,你轻巧我也坦然,真希望能,呵呵,半点,一丝魂魄也不留下。你成全我,好么。”
“呦,心肝呀,你也能说出这等软话来,真是太阳打西边露头了呢。”画骨嘴上如此说来,眼底的神情却无半点怜悯,更无放过他的意思,“好么?你说好不好呢,咯咯,你再求求我,求求我,我好喜欢听。”
杀伐决断,纵不留情。墨青夜三万余载从未低头,如今却哀求般的只求能尽快了断,求画骨给他一个痛快。成全,二字说的这般沉痛而凄然。
“这身体是我的,我要你,不,我要做一件事,让自己欢喜的事。”画骨见他竟然颓然的闭上了眼睛,扭曲的内心一抹不悦,就是要看他眼睁睁的痛楚才好,遂嫣嫣然道“你做了这件事呢,我就暂且放过你。”顿了下,添油加醋的道“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再折磨你,让你好好归去。”
“何事。”墨青夜并未睁开眼眸,似乎也不重要了,还能怎样肮脏。
“要做了才知道呢。”画骨一面卖着官司,一面握住他的手向下游走,“其实很简单呢,咯咯,我只是想看看这身子陶醉的样子。”
在指尖倏忽触碰到自己那里时,墨青夜蓦然睁开眼,碧绿的眸子流光晃动,愤怒,绝决,剥茧抽丝的纠葛,“你是疯子么!你究竟想折磨我到何种境地!”
“就是这了。”画骨轻飘飘的道,“就是这境地。”
“滚开!”墨青夜觉得呼吸都快凝滞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那我只有施加小小的术法了,还真是懒得用什么幻术呢。”画骨说罢又是轻然一抬手,“不过小心肝,你若是让我施了幻法,那以后,咯咯,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死寂。墨青夜阖上双目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我照办。”
“这才乖呢,咯咯。”画骨摸了摸他的脸颊,“那我也照办。”
从未有过想哭的感觉。而这一刻,眼眶都微微发烫。那些从心底席上的液体带着灼热的温度如血般流溢,他不想问为何,因为没人会给他答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最悲痛的液体
屈辱到无以复加,当他抖着手缓缓的落向自己时,再不对善终抱有任何希望,只望这一切早点结束。可在这种状态下,要是能有反应真是奇迹了,画骨的目光一寸寸一丝丝缠绕住他,最嘲讽的审视。
“心肝,看来需要我推波助澜了呢。”画骨轻佻的娆声道,“也罢,那我就替你重现记忆。”
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墨青夜早已模糊的记忆忽然裂空般的明澈无比,那一幕幕,那个熟悉的人,再度闯入他的脑海,真切到仿佛就在眼前。不单有在这宅院的夜晚,还有此前的许多。心下黯然一凛,难道自己的事情早已被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尽收眼底……真假交错,幻影叠加,自己也仿若不是自己了,一触一感都迷离着说不出的魅惑。
“这才对,咯咯。”画骨见墨青夜有了起色,笑道。
“然后……你就夺了我的全部魂魄去吧。”墨青夜解脱般的唏嘘道,“成与不成。”
“成,咯咯。”画骨满口答应,“你就是我的了,该说你的身子骨,咯咯,至于你的灵魂么,我也可以略施恩惠,让你早死早超生。”
“不必。”墨青夜的眼眸迷蒙的望着某处,“只求魂飞魄散。”
“那也好,咯咯。”画骨得到了他的身体,当然不会在意什么魂魄,那是与他毫不沾边的事,“全凭你的意思,小心肝,快些,快些呢,让我也欢喜欢喜咯咯。”
月沉。万山空。
最后的了。
墨青夜对自己说,最后最后的了。
让他如愿以偿,自己便可解脱。
此生犯过的错,就当赎偿了。可苍天,不觉得对他太不公平了么,死了,死了还要受尽欺凌羞辱。他的手只是机械的动作,他知道,画骨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此时的他,甚至连雪耻复仇都不再做想了,只希望魂飞魄散的一刻早点降临。
“等等,宝贝儿。”在墨青夜自以为终得解脱之时,画骨却蓦然间按住了他的手,幽娆的望着他,嘴角还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意。
“还要如何。”他已经退得不能再退了,空茫而麻木的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如此这般不堪么,现如今心愿已了,放我痛快。”
“你不痛快么,咯咯,对呢,还差那么一点点。”画骨答非所问的故意道,说罢,顺手从床榻上捻起一枚花瓣,在墨青夜眼前晃了晃,“用它,可不要浪费了。”
墨青夜忽然很想笑,很想,就这么笑到哭泣。然,他没有,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也隐忍着内心起伏的痛楚,视线里幻觉影影绰绰,杜远程,就要说再见了,从此世间不再有我。
他不忍再看下去,再看到自己的卑贱肮脏,索性深深的阖上双目,想如何听之任之了。在他手下动作奔赴死亡时,画骨将苍白的手指顺其自然般的就覆在了他之上,控制着他的律动,然后他听到耳边传来妖异的笑声,“这可是我的精血,咯咯,放在这里。”
终于是结束了。
漫长的如同无边的地狱。
接下来是怎样,墨青夜浑然不知,脑际刹那清旷如野。
随即,有人推搡他的肩道“来,小心肝。”
是要收去他的全部魂魄了么,微弱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朵琉璃般瑰丽的粉红色花朵,就像一盏高脚杯握在画骨手中,那里面有半透明的白色液体。
“喝下去。”画骨淡淡的道,带着笑意,阴毒刻骨满目嘲笑。
“什么……”墨青夜连震惊的力气都没有了,咬紧自己的下唇瓣,却感觉不到疼,若说是委屈,当然不是,但他却觉得委屈的要死,似乎自己瞬间就软弱了。
“我说,把它喝下去。”画骨将花瓣凑近了些,依稀能闻到那生涩的味道,墨青夜素好干净,近乎洁癖,但如今,却要他吞咽下去自己的……“喝了它,我就彻底的放你一马,若不然么,其实我有时也是会出尔反尔的呢。”
窗棂外氤氲的月色倾落进碧色的瞳眸,隐隐的似乎有水光,又似乎不是。
然,画骨已然等不及这绝顶好戏,见墨青夜怔怔的不动,一把将他扯起来,扳住他的下颌,捏住他的腮骨,将花瓣内溢流的液体尽数倾灌入他的口中。
墨青夜是反抗的了,可那味道还是顺着唇角流入咽喉。
然后,他趴到床榻边呕吐不止。
先是咳出了白色的液体,然后是透明的苦涩,再然后是腥甜的血色。
点点殷红,滴落在地面上,映着画骨的笑颜,那般浓烈。
“小心肝,你吐血了,不能再吐了呢。”画骨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脊背,传出空洞的声响,“快,擦擦嘴,咯咯。”
在血色滴落时,从他的眼角有清澈的水珠也随之落下。
一滴滴,无色剔透的水珠很快淹没在血红之中,没人留意。
连他自己也不自觉。
竟,是哭了。
墨青夜一边咳一边却笑了,真没用,到了最后还是没撑住,他抬起手拭去眼角的水泽,是哭了么,或许吧,但也无关紧要,所有的都将归于尘土,不复存在。
“味道香么,心肝,咯咯。”画骨心满意足,望了眼满床榻的花瓣,它们以很快的速度凋零,枯萎的旖旎着。“好了,今晚上就放过你了,我也累了。”
“给我回来!”墨青夜的齿缝间染着鲜红,强撑起身体愤怒相视,“你所想的我已做尽,画骨!”
“宝贝,我的名号你是永生难忘了呢。”之于他的愤怒仇恨,画骨俨然不放在眼里,“好生歇着,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夺魂取魄?咯咯,我可是心疼你的。”后面的话诡异如同耳语,轻然的落在墨青夜的耳畔,“好了,我要去睡了。”顿了下,“不行,差点忘了呢,还得把你捆起来,免得你一时想不开。”
画骨扬声大笑,将自己那袭红衣撕扯成碎条,将墨青夜紧紧绑在了床柱上,艳红的绸缎绕过瘦削雪白的手腕,一圈圈,一道道,似乎是良心发现,他并未将他的脚踝也如法炮制,“给你些自由,总可以活动活动,不过这嘴么,就得堵上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秘的小黄雀
说罢,又团起一把红绸,塞进了墨青夜的口中,真是咬舌自尽都不成了。世间若是有比万念俱灰更绝望的词汇,大可以用来描述他此时的心境。
口中千般滋味,令他一阵阵作呕,床榻上铺满凋落的花瓣,像是一曲无声的挽歌。
画骨身着薄裳心满意足的浪笑而去,缭乱了一轮月色。
世界黑暗的一如废墟。
那深碧色的眸子空茫的睁着,眼底的光亮一寸寸暗淡,最后光泽尽失。活着或者死去,还有分别么。
之于他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了。
就让这荒芜的废墟将自己埋葬。
为了忘却的纪念。为了曾经的错失,为了宿命难销的烙印。
墨青夜。
夜幕轻笼,树影四合,月挂柳梢。
时光荏苒,掠过黯沉的黑暗,一片晚霞横跨天际。
极目远望,白雪皑皑,丛林浅灰的影子倒影在雪地之上,像是一幅素淡的水墨画。
时至今日,杜远程已将无字秘籍炼制第六层。
而魏仁钟也在这段时日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不但再没来干涉小蝶的事,甚至连平日里的问话也少了,可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气氛令小杜心有余悸,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妥当。
他一直心心念念着墨青夜,不仅如此,那隐藏在心底的仇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浓烈尖锐。
自从他发现了火球术超乎意外的效果后,便一路专注于此,现如今已经将纵火术练就的炉火纯青,不再只是跃动在指尖那么寸把大的小火团,而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火球弹射出去,并在火球脱离指尖的一刹那瞬间变得猛烈巨大,大有燎原之势。杜远程对此很是心满意足,可以说是练这无字功的意外收获,而且这让他多了很大程度的胜算,就是魏仁钟再牛叉闪电,也不至于水火不侵。于是倍感惬意稳妥的小杜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象,干脆一把火烧了神隐谷,但转念再一思忖,谷中不乏举世无双的珍贵草药,这么草草的就屠灭了未免可惜。
火术不同于俗世之火,一般的火焰用水就可熄灭,但此却不同,非但雨雪不入,且可焚烧万物,无论是什么材质,瞬间成灰。所以这也成了杜远程对付魏仁钟的最后杀手锏,唯一令他感觉不安的是,那只通灵的小鸟一直如影随形的监视着他,怕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了糟老头眼中,但为何魏老没有动作?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他觉得自己不会,也没能力可以置他于死地?这是长久以来困扰杜远程的一个心头结,有时候他甚至会对牛弹琴的去问小蝶,小蝶给他的回答简单而直接:怪老头是怕了爹爹了。
真的么,杜远程听着很受用,心里却丝毫不相信。
江湖邪恶,尤其是魏仁钟这等老狐狸,完全擦不透他心底所想。
于是在这漫长清冷的冬季,杜远程就一门心思练功。
管他东南西北风,自己强大才是王道。
如果他能有孙子付凌霄的功法,别说是魏仁钟,就是无冥也不放在眼里,他们爱怎么算计就怎么算计,尽管放马过来,那是何等的萧飒霸气。
这个傍晚,勤奋苦练了一整天的杜远程和往常一样,与小蝶肩并肩的坐在木屋门前的树下喝酒扯淡。
自从有了小蘑菇后,小杜的生活质量有了显著提升,也开始讲究起品味来。
这都要归功于小蘑菇自酿的美酒。
小蝶平日里闲的没事,就钻研起酿酒术来,神隐谷漫山遍野的山果,秋末时分,她整整摘了几袋子,洗干净后封在瓦坛中,再勾兑好几味自行研制的佐料,虽然谈不上啥精湛系统,可味道确实超群,杜远程这辈子上辈子加起来都没喝过这种滋味的酒,说是葡萄酒还不是,果酒也不尽然,有那么几分伏特加的味道,有糅杂着威士忌,反正就是酷毙了。
作为答谢,杜远程又点灯熬油的给小蘑菇做了好几件衣裳,经过长久的磨炼,如今他的针线活也能拿得出手了,不再是大针线明针眼,而多少透着那么一丢丢精致来,小蝶穿上新衣,美不胜收,当然了主要是心里美,要是想把杜远程做的衣服穿出情致雅韵来,委实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小杜周了口酒咂咂嘴道“小蝶,你爹爹我如今已练就到第六层神功了,如何?快赞美我一番。”
“爹爹真棒。”小蝶拍着小手道。
杜远程摆摆手,“哪里哪里,狠狠赞美我!”
“爹爹你举世难寻,呃,天下第一。”
“哈哈,这太过了,不过我爱听。”杜远程纵声大笑,抬头的瞬间又瞄见了那只淡黄羽毛的小鸟,顺嘴道了句“你成天见的在这盯着我,不冷啊。”
下一秒,却见小杜瞠目结舌的愣住,旋即一下从石头上跳将起来,蹦的老高,小蘑菇惊讶道“爹爹咋的啦,是不是小鸟把粑粑拉到你头上了呀。”
杜远程猛地一挥手示意她安静,神情慌张的连喘了好几口气,“幻觉,绝对是幻觉。”
“到底咋的啦呀爹爹。”小蘑菇起身绕着他转了几圈,“没有鸟粑粑。”
“不是!”杜远程看看她,又仰头看看小鸟,“我刚才,听到它说话了。”
“小鸟?爹爹你是说小鸟会说话?”
“嗯哪!”小杜使劲的一点头,随后又对小鸟道“你是魏仁钟的眼线是吧。”
只见小鸟傲娇的瞄了他一眼,俯下小脑袋瓜用嘴巴梳理着羽毛,完全看不出口吐人言的征兆,随即扑扑翅膀,十分惬意的晃了晃尾巴,发出了几声鸣叫。
“你个鸟玩意,竟敢骂老子!”杜远程跟半疯似的,抄起一块石头就朝小鸟扔了过去,当然是没砸到,这种伎俩小鸟早已厌倦了,飞速的扑扇翅膀躲开,寻了个新位置更为鄙视的睨着他,嗓子里还发出愤怒的咕咕声。
“还骂是吧!我让你骂,看我今天非逮到你不可!”小杜挽胳膊撸袖子就往树上爬,小蘑菇在一旁看热闹,拍手叫好道“爹爹抓住它!把它的毛毛揪光!”
杜远程三两下就爬上了树,现如今爬个树下个水对他来说皆是家常便饭,小鸟淡定蔑视的冷眼瞧着,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根本不屑一顾。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小姐
树梢上的雪花簌簌扑落,洒入杜远程的眼中,他眨了眨,奋力伸出手去够枝头的鸟雀,旋即又是愤怒的爆喝道“你个鸟蛋东西!看老子挖出你的眼珠子当泡踩!笨鳖骂谁呢!蛋是你好的吧!蠢蛋!”
小蘑菇在下面仰着小脸听得连连黑线,爹爹这是失心疯犯了么……
人家小鸟一直在唱着动听的歌,他却连连出言不逊,怎么突然之间跟一只小鸟较上劲了,莫非鸟儿真的对他出口成脏了?那自己为何听不到。
远处的四座群山渐渐的收敛了天际的落霞,天光隐去,小鸟也不飞走,杜远程抓还抓不到,一人一鸟僵持树上。
足足十多分钟过去,小蘑菇只听得爹爹不停的破口大骂,而鸟雀始终淡定如斯,只是偶尔的会高声叫上几声。
“爹爹,你下来吧……”小蝶等的眼睛都直了,无奈的叹气道。
“等会儿!急个毛,看我不抓它烤了吃!”杜远程一脚蹬在树杈上,一只手抓着树枝,空出的一手拼命的往前探,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小鸟就迈着小步子闪开了,当时是暴躁愤然的小杜突然身形一跃,脚尖一点,整个人便凌空而起,手若闪电般的冲鸟雀捕去,这一招来势凶猛,措不及防,小鸟被揪落了好几根翎羽,同样也怒不可遏,在半空中扑闪着羽翼,尖尖的叫了几嗓子。
须臾,只见从树林的另一端飞来了一只灰色的鸟儿,明显是气之不过搬来了救兵。杜远程经过这些时日的苦训修炼,已将御风之术练得十之,再不会若从前那般人仰马翻,在凌空跃起后又稳稳的落在了树枝上,像一只猴子一样蹲在那,不屑的笑道“正好,一石二鸟。”
一黄一灰两只鸟雀皆盘旋在半空,不敢再冒然,愤怒的朝着他喳喳乱叫。
也不知鸟雀骂了什么鸟语,反正紧接着杜远程就飞将了过去,身形如风般穿梭在树梢间,看得小蘑菇眼花缭乱,直揉眼角。
不过庆幸在杜远程的御风术还未达到巅峰境界,只能凌空翻转,却还不曾学会招来祥云,这只怪召唤云朵的口诀太过繁琐,他一时间记不住。所以眼下只能依凭树枝作为基点,好几次都已经抓到了鸟雀的尾巴,却让人家生生逃走了,留在手中的空是几只羽毛。
鸟雀见他不过如此,安心了许多,飞到高处,扑着翅膀停在空中,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但见站在树梢上的小杜面色愈发的阴沉,眼看着阴暗面就要爆发了。
“喳喳,你看他的衣服,真是难看死了,是把麻袋裹在身上了么。”小灰鸟道。
“这等蠢货穿什么都是白费,有件蔽体遮羞就不错了,我一直以来就瞧不上他,不过也没办法,谁让魏老非得派我来监视他,真是辱没了我的智慧。”小黄鸟道。
“叽叽,树下的那个黄毛丫头是他的私生子?”
“呸!啥私生子,就他那样的会有哪家的姑娘愿意给他生娃,是这蠢蛋捡来的。”
“运气不错哦,喳喳,还能捡到这么个漂亮的女娃娃。”
“漂亮么,小灰,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还不是跟他一个熊德行,穷嗖嗖的。”
杜远程听着听着就笑了,吁了口气道“我说你们这两只爱嚼舌头的呆鸟,说够了没?”
小灰明显要比小黄胆子小,怯怯的道“小黄姐姐,他说咱们呢。”
“不用理他!”小黄傲然的瞄着杜远程“看他能有多大能耐,本大小姐今天倒要看看。”顿了下,挑衅的朝小杜叫道“蠢蛋!有种你上来。”
自诩英明半世的杜远程今个却栽在了两只鸟儿爪里,怎能不气愤,真是人善人欺马善人骑,连神隐谷的鸟雀也对他讥讽嘲弄,落井下石。
“老子上不去,有种你们下来。”杜远程心底却有些哭笑不得,从树枝上跃下,轻盈沉稳的落于地面,招了招手道“小灰,小黄,我们谈谈。”
小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明显有点动摇,“小黄姐姐,要不……”
“小废物蛋,我找你来是一起收拾他的,你怎么能涨他人之威!”小黄翻了下白眼,“你要怕了,就走好了。”
小灰顿时灭火了,低声的咕咕着,像是在喃喃着什么。眼见着两只小鸟起了内讧,杜远程这个乐呀,其实他有自己的心思,此番若是能将小黄雀拉到自己的阵营,从今后不是多了个听风报信的。于是大咧咧的道“喂,你们俩别吵了,下来唠唠。”
“本小姐跟你这只蠢蛋没什么好聊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小黄的嘴巴很是厉害。
“不唠是吧,誓死为敌了是吧,那从今天起老子就天天拿着弹弓撵你俩。”
小蘑菇听得一头雾水,看来爹爹所言非虚,这两只鸟真的会说人话。小孩子心性瞬间爆发,跳着脚招呼道“小鸟儿,小蝶也好想跟你们做朋友。”
小黄尖尖的喙瞬时扭到了一边,“蠢蛋的姑娘就是小蠢蛋。”
惋惜的是,小蘑菇听不懂它的鸟语。此时小灰彻底的动摇军心了,扑闪着翅膀凑到小黄的耳洞边上低声咕咕了几声,小黄的眼珠子转了转,但看来还是很不情愿,信誓旦旦的对小杜道“本大小姐若是下去跟你言和,有什么好处?”
杜远程一见有戏,吹嘘道“从今往后,一年四季吃香的喝辣的。”
“叽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小黄忽然有些恼怒,“本小姐这些日子以来天天盯着你,你那点阴谋诡计都在我心。”
小灰貌似是个吃货,一听有好吃好喝,在边上紧着吹风“小黄姐姐,他说我们再也不用四处找米吃了。”
“没眼水没出息。”小黄给了它一句,飞落枝头道“本大小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休要想用食物当诱饵。”
“那你想要什么。”杜远程听小黄雀张口一个大小姐闭口一个大家闺秀的,想来说不准她也曾经为人过,真的就是某个一方富家的千金。“但凡你能说出来的,老子都能足你心意。”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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