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作者:木青杨

    第18节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瞒着了，反正我心情也不好，干脆就一股脑的都给捅了出来，我也不管他俩是在一起没在一起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小天瞪着我，好像我造什么孽了似的。

    “我早说？我说什么啊，你告诉我你暂时不想打扰肖霜的，再说了，谢小军是我得罪的，他要是真动了肖霜我他妈就真没脸活，至于我为啥跟你生气……”我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第一是因为肖霜不讲究，就牵连你了，第二我觉得你他妈不是个物，肖霜为你哭了多少回我不知道，反正她那天在我面前哭的是挺惨，你俩我介绍的，你把她整成这样，我能不生气么。”

    “……”

    “小天儿啊，”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张苦瓜脸，“如果有一个人，对于你来说，很特别很特别，那这，代表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宣大神之所以抽风肯定是因为二傻子同学睡觉说了什么呀！我今天一天几乎都在睡觉到了这个点儿又困也是不知道怎么了。

    ☆、第 42 章

    我跟张天从认识起就没断过闹别扭，但就算很长时间的不理对方，只要一方跟另一方起了个话头，什么就都不重要了，什么就还和以前一样。

    这就叫，好朋友吧。

    我和宣染，是好朋友吗？

    他好像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好朋友，不然怎么会说不理我，就不理我呢。

    我对于他来讲，难道就是一个烦人精么。

    还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把我当成一个二傻子。

    这一次，我也生气了，我也不想理他了，就算他来找我我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再和他有什么接触了，受够了这种人，忽冷忽热的惹人心塞。

    小天和肖霜的事儿我是不管了，人家俩人的破事也不管我什么屁事，反正说开了我也舒坦多了，就那么地了。宣染不再理我，我又跟小天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一起上学放学，吃饭打篮球，好像什么都和以前一样，但有的人不理你了，就是不理你了，你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因为他常常在你眼前路过，他却像不认识你一样。

    我该问些什么？我根本提不起什么勇气了。我了解他么？到底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又凭着什么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弄的如此混乱。

    偶然在窗户边瞥见他在下面，倚着大树，闭眼小憩，他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手里的铅笔尖断了，画纸上留了擦不去的痕迹，我就知道我一点儿也不爱画画，更不爱上什么美术课，更不应该因为无聊去看什么外面的人。

    他到底为什么不理我，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我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要我去问？

    我陈枫也是要脸的好吗？莫名其妙的被对待这么多次，我也是会生气的，也是会……

    多少次都有人问我陈枫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想我真的不会隐藏自己，我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了，这种情绪叫伤感，我控制不了的伤感。

    受不了自己这种婆婆妈妈的样子，但怎么也改变不了，我，已经快疯了。

    周五下了课去小卖部买了根冰激凌，和三水哥他们在楼梯角那唠嗑，听着他们在那磨磨叨叨地说什么周六周天去哪里玩儿，问我也懒得搭理他们。这都快期末了，也就我们这帮人还惦记着哪儿玩去哪，学习好的都死命的复习，学不会人家那精神，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我们这群老师眼里的败类玩意。

    我靠着阳台，被烟味儿呛的有点儿难受，这几个坏孩子一人叼着一根烟，就我在这吃冰棍。

    这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我才是这里面最能作的。

    刚上初一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这到了初二陆陆续续的都他妈学会抽烟了，这帮人老鼓捣着我让我来一根儿，讨厌这个味儿，也就不想来。

    “陈枫，你要不要来一根，”王正经掏出烟盒，给我递过来一根。

    又他妈来这一出，烦不烦。

    我刚想说不用了，余光就瞥见某人从上面走下来，那一瞬间我大脑立刻作出反应，连忙把烟接过来，顺着正经的那根儿点着，塞进嘴里。

    不吸我都他妈觉得这个味儿呛人，怎么就有人愿意吸这玩意呢，一股死味儿。

    这还没等我咳嗽那，烟就被人抢了扔脚底下踩灭，我这一看宣大神都快把我瞪出窟窿来了，呵呵，也不知道他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他都近一年没理我了……

    真他妈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你他妈掐我烟干什么，”来个先发制人，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我在干什么啊，明明就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了，但是就他妈的抓心挠肝的，我他妈忍不了了，也忍不住了。

    “我跟你说什么了！谁他妈让你抽这玩意儿的。”

    我预料的果然没错，他还是在乎我的，他还是担心我的，可为什么……

    “我管你跟我说什么了，”我正想叫着正经他们走人了，这他妈一看人都跑没影了，至于么，宣染也不是啥毒蛇猛兽。

    都他妈闪这么快！要死啊！

    他们都跑了，我留着干鸡毛，都跑我跑。不经大脑的无良举动等反应过来之后就觉得很可笑了，我这样又能证明什么呢？他还是那个他，永远都不可能因为我而改变。

    跑是想跑，可我还没走出去两步那，就让人给堵了回来。

    “你拿我话当耳旁风啊！谁让你抽烟的。”

    “宣染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谁啊你就在这儿管我，好狗不挡道，给我闪开。”这一刻，老子无所畏惧。

    “你再把刚才那话说一遍！”

    时隔一年多，我又感受到了他的失控，他很生气，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告诉我他有多愤怒，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直看着。

    现在才明白，原来没有所谓的怕不怕，都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担心，而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再说一遍也都一样，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移驾吧太子爷，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大佛。”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能不知道，你不是不理我了么，你还管我干什么，我告诉你宣染，要我说一千次一万次都行，我陈枫和你他妈没关系，你不是烦我么，我他妈不烦你了，你他妈的也别在这儿烦我。”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给他推开的，但我猜应该是他疏于防守了，我忽略掉他眼睛里面可能是受伤的东西，我读不懂他，也不敢读他，我怕我自己自作多情，一旦恢复原状，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这个死样子。

    我真的很烦。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陈枫，”还没有走出去，就又被拽了回来，“你说，我让你很烦？”

    “对，你就是让老子很烦，”伤人的话总是在气到不可自抑的时候从嘴里面跳脱出来，明知道那样不好，可是忍不住，就是想激怒他，狠狠地激怒他，“你还跟我扯这个干什么啊，宣染，我们不是朋友了，这话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我陈枫，把话给你撂这，我他妈要再犯贱我就不是人。”

    拳头在距离我眼睛不到两厘米的位置停住了，我知道他不会很打我的，潜意识的肯定，所以我没有躲。

    但不代表，他生气，我就不生气。

    不代表，他不打我，我就不打他。

    狠狠地对着他嘴角来了一拳，不但没有泄愤，反而更心塞。

    我听见我自己说：“宣染，你真的很混蛋。”

    ☆、第 43 章

    不出一天整个学年就都知道我把宣染给揍了，楼梯间的我和他，他嘴角的伤，路过零零星星的那么几个人……

    这些东西组装在一起，便足已告诉所有人我和他关系不好了，甚至到恶劣的程度。

    以前他妈的谁不知道我陈枫是他宣染的特例，不过这一年没什么接触，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们总在我面前旁敲侧击的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不说，也没人了解。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了解。

    这一年来我跟谢小军的冲突可以说的上是愈演愈烈，约了好几次群架，但每次都分不出来个胜负，他看我是及其的不顺眼，我更是想直接给他送上天！

    上次在跆拳道班，因为他溜号让老师给骂了，我在一旁就没憋住笑，他就又记恨上我了，下了课就非得要跟我分出来个高低，弄的跟他妈要决一死战似的。我严重就怀疑他武侠尼玛看多了，要不是马涛拦着，就他胡搅蛮缠那样儿，老子真他妈没准就顺手掏出小刀来给他捅了，省着他老烦我。

    其实我跟他一直这样磨磨唧唧的不解决出来个什么，也是因为我这一年来都处于很暴躁的状态，我和他之间也不单单只是他的挑衅了，我也没少折腾他，反正我只要看到宣染，我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一不好，我就跟逗小狗似的找谢小军的麻烦，非得给他整炸了我才觉得爽。

    我觉得我已经是变态了，但是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啊，谁让他谢小军他妈天生不是一个物，欺软怕硬不是个玩意儿，看着宣染厉害就不敢整，就知道找我的麻烦，不就是看我跟他旗鼓相当所以就想打压我么，我就不信这个邪，跟我杠那我就回杠，大不了就一直这样下去，谁怕谁。

    “陈枫！”

    听到有人叫我，这大嗓门吓我一跳，抬头找了一圈，发现马涛在我班门口站着。

    “你叫魂儿那！”我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出来吧，我不好意思！”

    他这嗓门都快把我们班棚顶震塌了，这下课乱哄哄的本来没人注意他，反而是他吼完这一嗓子都他妈看他了，这叫不好意思？跟我扯什么蛋，开什么玩笑。

    “你找我干什么啊，”

    这还是他上初中第一次来我们班找我呢，马涛虽然很厉害，但他从来都不打架，也什么人知道他，他就是个老实孩子，我不太想跟他混在一块儿，怕给他带坏了，但他总是想给我拉回正途，我从生下来就没在那道儿上走过，为啥要过去？

    “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跟谢小军约架。”

    “对，”听着这话我就直接不耐烦了，“关你屁事儿啊，你能不能别管这么宽。”

    “其实谢小军人不错，你可以……”

    “我可以个毛线，”我给他推开，就要回班级，“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一会儿上课了。”

    “陈枫，你真不能再继续跟他打架了，这样不好，”马涛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你有病吧，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管我俩的事儿。”铃都打了，他还没要走的意思，我是真想一脚给他踹外太空去。

    刚把他手给甩开他就又给我拽回去了，非让我给他个承诺说今天晚上不跟谢小军打，离老远看见我班老师要过来了，我寻思应付一下他算了，反正我说话不算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忽然感觉到一股蛮力，带着刷刷的阴风，熟悉的感觉袭来，我控制不住一哆嗦，紧接着我俩就被撞开了。

    宣染插着耳机从我旁边走了过去，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看上去十分恼火，等他都进了班级了，马涛才反应过来。

    “他是谁啊？”

    “他是谁你管的着么，回你班上课去，”眼看着我班主任就到门口了，我赶紧闪进了班级。

    宣染他什么意思啊？故意撞我？故意气我？

    他怎么就这么损那。

    本以为送走了马涛这个搅合事儿的，晚上的群架就能顺利进行那，谁知道放学我刚到门口，就让宣染拽上摩托车拉走了。

    他就是在玩命啊，骑的比鸟都他娘的快，我吓得魂飞魄散，在后面一直扯着嗓门的骂他，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也是能忍，就不停车，也不收拾我。

    就他那功力，我估计再练一百年跆拳道都赶不上。

    任由我骂，任由我打。

    他宣染就是个纯粹的精神分裂！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的，把人家当傻瓜似的涮。

    下了车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找棵树吐，尼玛这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等吐完了感觉舒服些了，我一看这地方……

    宣染他爷爷家。

    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来。”

    他是个人么，我都吐成这b样了，他不关心我两句也就算了，还凶巴巴了让我跟他进去？我怎么这么乐意勒他呢，我就不进去，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也能走回去，还犯得着跟他在这儿找气受。

    妈了个逼的。

    “这小孩是谁啊？你同学，快进来进来。”一个戴着草帽的爷爷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一下就明白宣染为啥长这么帅了。

    基因啥的都是在这儿来的啊，我的妈呀，我没见过长这么帅的老头，就算穿着这种老年衣，身上还脏脏的，也盖不住这气质啊！

    “我……那个啥。”快快快，陈枫快说点儿什么，不能没有礼貌，要委婉拒绝，“我，姥爷你好，我那啥，我得回家吃饭呢，我。”

    “来了就在这儿吃啊，你不用不好意思小伙子，染染下午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带朋友回来吃饭，你快进来，我给你做饭去。”

    朋友？

    宣染说我是他朋友？

    还有……

    他爷爷居然叫他染染！

    哈哈哈哈哈哈！

    染染……

    ☆、第 44 章

    这一顿饭吃的我是那叫一个撑啊，但吃完了羞耻感就后返劲儿得直接蹿到脑门了。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人家带我来吃饭我就吃？一点儿骨气都没有。就算吃也少吃点儿啊，不能逮着好吃的就一个劲儿的造吧，让宣染怎么看我，他不又得以为我跟以前一样了吧。

    但这菜是真的好吃啊！

    陈枫你振作！

    饭后他爷爷就出去遛弯儿了，宣染在厨房刷碗，我吃的有点儿撑，躺在沙发上一点儿不想动弹。

    好吧这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我很清楚我要是想走现在怎么都能走，我就是不想离开。自尊心什么的，这会儿都都支离破碎了。

    不能怪我啊……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就是听着他在厨房洗碗的动静我都觉得很美好。水哗啦啦的，盘子撞得叮叮当清脆响。

    等他出来我就质问他为什么要带我过来吃饭，使劲儿怼他，往死里怼他，撒完气了之后我再走。

    嗯，我是为了怼完他我再有，才不是因为我对他有啥别的想法。

    正酝酿着情绪那，就瞥见宣染从厨房进了洗手间，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妈了个球的老子不怼他了，惹不起赶紧躲得起。

    “你要干什么去？”一只手忽然拦在我前面，吓得我心脏直突突。

    “你是鬼啊！飘来飘去的，”他什么时候从洗手间出来的，我去真他妈的吓人。

    “要回家？”宣染特讽刺的那么一笑，扯着我的领子就给我摁墙上了，“我话还没说。”

    “你说什么？”他怎么这么爱摁人那，卧槽我后背撞得疼。

    “你什么时候去学的跆拳道？”他这就是明知故问，眼睛里面都写着那，写着他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让我回答他，完了他好骂我。

    “用你管啊，”我没好气儿地说。

    “什么时候！”

    “去年……”完了，又败下阵来了。

    “去年，呵，那你和谢小军这样多久了。”

    “不是我凭什么就得回答你的问题啊，你是我谁啊你，我告诉你今天我在这儿吃饭可不是因别的什么，就是因为……”

    因为……

    因为，我好想你。

    是真的，好想。

    好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和他有接触了，我却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谁叫我平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偷看他就好难受。经常会梦到他，梦里的他很温柔，很……

    不敢想象……

    “因为什么？”他眼睛亮晶晶，闪烁着小星星。

    “不为什么，”

    “你变了，陈枫。”

    “我变什么了，变得是你，是你开始的，现在怪我？”他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我没有变，我只是，”宣染喉结动了动，薄唇微张微合，我以为他不会说什么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几个字更加意味深长，“我只是，不懂。”

    “不懂什么？”

    “现在懂了，”

    “懂什么？”怎么跟绕口令一样，搞的我好晕啊。

    “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你就告诉我，我会很猛烈的出击，是或否，给我一个答案，现在立刻马上。”

    气氛一下变得认真严肃，我大脑一片混沌，浆糊在里面搅啊搅得，不一会儿就都黏在一起了。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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