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上仙他精分 作者:宏观经济学
第22节
苏宇偷窥了好长时间,望着一个嫩嫩的小正太哭成这样,心里痒痒的。
好想逗逗他啊~~
莫名其妙的想啃这个小正太一把,苏宇不怀好意的想。
眼见着小正太从一开始的抽泣转化为嚎啕大哭,苏宇看好时机,将自己变为一个小黑团子,漂浮到小正太面前,以一种怪蜀黍诱拐小孩子的口气,问:“你为什么哭啊?”
蝉衣小正太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东西一惊,停止了哭泣,连忙用袖子将面上的眼泪擦干净,好奇的盯着面前肥嘟嘟的小黑团子,问:“你是谁啊?”
苏宇见他并无抵触之心,心中一喜,飘到蝉衣的膝头,卧在上面,说:“哦,我是树灵,被你的哭声吵醒了。”
“你是树灵?!”蝉衣瞪大了一双猫眼,圆溜溜的,像极了一只猫族幼崽,“你是这棵树的树林?”
被蝉衣萌了一把,苏宇忍住掐小正太的脸的冲动,严肃的点点头:“嗯。你好吵。”
蝉衣一听他这么说,脸上一红:“对不起,我以为这里没人。”
“你为什么哭?”苏宇问。
“……父亲,”蝉衣说着,本来因为苏宇的出现而转移的情绪又低落下来,“父亲他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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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苏宇疑惑道,“他怎么了?”
听到苏宇这么问,蝉衣小正太心中一酸,眼泪又要夺眶而出:“你既然是千年树灵,那么法力一定很高深喽?那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我的父亲?”
“……”苏宇无语凝噎,顿了顿,看到蝉衣如此急迫,只得接下话去,“我的确是蛮喜欢你的。”
小团子伸出一缕黑雾擦了擦还挂着小正太脸上的泪珠,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骗人中:“可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千年,一直都好好的,然后你们一群人突然来到这儿,占了我生活的地方……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蝉衣一愣,急忙反驳中:“不是的,我们不知道这里还有树灵,非故意冒犯您的。”
“嗯?——”小团子拉长了声音,明显就是不信蝉衣的解释。
“我和族人是有苦衷的。”蝉衣解释道,“我们原来居住的地方……母亲说不能住人了,所以……来到了下界……”他说到这里,脸上神情有些悲伤,“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不能再住人,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咦,你不是人间界的人?”
“……长老本来叮嘱我们不准说的,”说到这里,蝉衣苦笑一声。
苏宇沉默片刻,说到:“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们一族到底是什么、如何来到这里的话,我也不好帮你找你的父亲。”
“你愿意帮我找我父亲吗?”蝉衣眼中迸发出亮光,“太好了。”
“喂喂喂,小子,前提是你告诉我你们这群人到底什么啊!”
“哦哦哦,好的。”蝉衣脸上重新挂起笑容,连声说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蝉衣抱着苏宇,讲起了他的来历。
因为蝉衣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所以在他的故事里,所有发生的事都经历了身边爱他的人的美化。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故乡是个自打他有记忆以来,永远都在飘落美丽雪花的地方,很冷,但是有很多可以在雪上玩儿的游戏;
在他五岁那年,雪花停止之后,气温开始上升,雪水都融化了,可是他种的花一直都没开;
他的父亲是令人敬仰的禁军中的一员,一直都在守卫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不久前母亲带他和妹妹走上传送阵,来到了这里。
“父亲明明跟我说,他会在我到这里之后来见我,可是我等了好久了,都还没看到他。”蝉衣气鼓鼓的抱怨道。
苏宇紧紧挨着蝉衣的胸膛,没说话。
蝉衣口中的版本,在大人眼里,就是一个血色的悲剧了:
他的故乡,因为气候极端,不适继续生存下去,所以他们一族人没有办法,被迫离开,这也能解释得了之前苏宇看到族中为什么只有零星几个小孩儿;
而蝉衣的父亲……这么久都没来找自己的家人,估计早就牺牲掉了。
“哦,对了,树灵,我忘了跟你说啦,我到这里后不久,看见了蓝色的火焰从天而降,”蝉衣举起双手,举过头顶,又猛地向下一舞,模仿着当天冥火冲上云霄又向下的劲头,“哗啦啦~~”
蝉衣顿了顿,继续说到:“很漂亮。”
苏宇静静的看着蝉衣,一直望到了他的眼底。
蝉衣无辜回望。
片刻之后,苏宇叹了一口气,问到:“你们究竟是什么?”
“嗯,影族。”蝉衣答道,“母亲说的。”
影族,影族,顾名思义应该与影子有关。
苏宇望了蝉衣的影子一眼,问:“你们天生能操控影子?”
“对呀,”蝉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还说到,“我可以藏在影子里呢。”
苏宇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有了这个特性,怪不得那个时候剑修的影子让他感觉有些问题。
从一开始用万鬼阵就根本不是为了阻挡剑修关闭裂口,而是引剑修靠近裂口,然后在剑修们剿灭厉鬼之时,让影族人藏在他们的影子里,等时机成熟之后再从他们的影子里出去。
好一招声东击西。
“你能帮我找找我的父亲吗?”蝉衣捧着小黑团子问。
“……我尽力。”苏宇说,顿了顿,他又问道,“我看你们好像不会在这儿里长待,是要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母亲说,这里不能长待,我们在这儿是等外面有人来接我们,”蝉衣说到这里,微微笑道,“然后,我们会去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很温暖。”
“你们外面还有人?”
“是啊,母亲说他们是英雄,是我们一族的英雄。”
望着蝉衣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心里反而一团火气上来,苏宇在心中冷笑。
温韫玉。
鬼影人。
好好好,真是一个“大英雄”。
从蝉衣的手里飘起来,苏宇依旧是以最初温柔的语气摸摸蝉衣的头,说:“好吧,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会去打听关于你父亲的事,你先回去,免得你的母亲为你担心。”
“谢谢树灵。”蝉衣的眼睛闪闪发光,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之后,他站起身来,对着苏宇说:“那、那我就先走啦,有空我就来这里看你,再见。”
“嗯,再见,路上小心。”苏宇说。
得到了苏宇的承诺之后,蝉衣兴高采烈的沿着来时走的路回去了。
苏宇在他的身后,望着蝉衣的影子,一直目送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然后,化为雾气,消散不见。
白家这边,白蔹经叶空青诊断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但依旧是昏迷不醒。
白家不少因此人蠢蠢欲动。
明华作为白家的客人,住在了白家,但对于白家的试探置若罔闻。
温韫玉不知在做些什么,哪怕那一天几乎什么都说开了,他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如同最初一般,每天定时定点来到明华所住的地方与明华聊天。
“……温先生倒是不怕。”明华淡淡看了温韫玉一眼。
温韫玉一边为自己倒一杯茶,一边说:“明华,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明华不在意的一点头,“难为先生了。”
也不知道在他小时候,温韫玉每次都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来安慰他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是在可怜他?
“明华这么说,可伤透了我的心。”温韫玉夸张的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调皮的冲明华眨了眨眼。
“……”明华别过脸,不想见到温韫玉,问道,“你是怎样骗过我们这么多人的?”
“明华,我告诉你,要想骗过一个人呢,说简单也很简单,说难也很难,”温韫玉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望向明华的样子,和最初那个慈爱的长辈一样,“你得投入六分真情,三分假意,剩下一分留给自己,当做与其他人回旋的余地。”
“一天到晚这样,不累吗?不后悔吗?”
“累又如何?后悔又如何?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全部都是一场谎言。”温韫玉笑。
明华沉默片刻,拂袖而走。
待明华走远后,温韫玉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白瓷杯,喃喃自语道,“就是久了,恨不得自己是另一个人。”
当天晚上,温韫玉已经回了他自己的住所,明华关上门,走上榻,闭眼,进入了冥想。
片刻之后,他已经到了自己的识海。
识海里,还是老样子,漫天苍茫的雪原,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
天是灰色的,一片寂静。
在原地眺望,明华的视线被雪花遮挡,雪原四周都看起来一模一样,一时之间找不到方向,在无边无际的雪海里,他渺小的如同沧海一粟。
苏宇……他……
明华皱眉。
半身相隔再远,也是之间有着若有若无的感应,他也是察觉到了苏宇的情绪波动,才想着进入识海见他一面,但是却忘了苏宇他并不和以前一样在识海里。
这样的话,难道见不了面了吗?
这么想着,识海里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远处遥遥的,隐隐约约亮着红色的灯光。
是苏宇吗?
想起之前苏宇不再点亮灯笼,再看看现在的红色灯光,明华心中微微舒下心来。
识海在明华思绪变换的一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雪原被无限拉伸又压缩,只是一会儿工夫,明华甚至没有挪动一步,他就到了一扇竹门前。
就在明华伸手的同时,竹门忽的从内打开,苏宇倚着门框,吊儿郎当的问:“有没有想我啊?”
“……有。”
“什么?我没听清。”
明华嘴角抽了抽,依旧面不改色,话到嘴边换了另一个:“师兄说你乱跑,把他给丢了。”
“师兄太能干了,我不能拖师兄后退。”苏宇立刻直起身,义正言辞,“所以我就先走了,毕竟,对于师兄来说,我是个累赘。我是为师兄好。”。
明华沉默回望。
见明华还是面无表情,苏宇才意识到了叶空青估计被他这么一手气得跳脚,于是干笑道:“明华,你会给我打掩护的对吧?”
“……你说呢?”
“嗷,明华最好了。”管他的,苏宇想,先拍马屁绝对没错。
“……”
耍宝耍够了,苏宇才跟明华谈起了他在南山那里的见闻,尤其是重点谈了一下影族。
“你打算怎么做?”明华问。
“我?”苏宇望着庭院里的池塘,注视良久,才说道,“我在考虑夺舍。”
“那个孩子吗?”
“是。”
出乎苏宇意外的是,明华并没有出言阻止,他只是点了点头,嘱咐道小心一点。
“怎么,受刺激了?”苏宇转过头,单手撑着下巴,挑眉,“真是出稀奇了,我这么做,你竟然不反对,那个孩子,可算得上是无辜。”
“我只是在以牙还牙而已。”明华神色不变,“我可管不着他们一族是有什么苦衷,他们既然灭了我一族,那么,他们应该也要有我灭他们一族的觉悟。”
“哈哈哈,”苏宇听到明华这么说,抚掌大笑,“明华,我真是……恨不得把你一口吃掉,现在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血瞳熠熠生辉:“那么,明华,我就真的这么做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将影族——如你所愿。”
直起身,虚虚勾了明华一把明华的下巴,苏宇在明华面前虚化成雾:“我不能坚持太久,现在就这样吧,以后再见面。”
而在苏宇虚化的一瞬间,明华闭眼,再睁眼之时,他是在白家自己房间内。
从榻上起身,明华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
多亏了苏宇,他终于抓住了温韫玉的把柄。
心念一动,身边便凝出一面冰镜。
明华对着冰镜,将头上的发冠拿下。
黑发犹如瀑布披散而下。
望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明华将手中的发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将黑发拢到耳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明华突然对着冰镜露出一个苏宇式的笑容——
玩世不恭,肆意妄为。
镜中的人影也对着明华露出这个笑容。
如果叶空青在这里的话,他或许会觉得,冰镜前站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小师弟明华,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又掌控了明华身体的苏宇。
可是,事实上,那就是明华。
静静的注视着冰镜中的笑容片刻,明华忽然垂下眼帘,嘴角的弧度拉直泯灭,等再抬眼之时,他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明华上仙。
如冰如霜,不问世事。
除了之前束发用的发冠。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差不多在揭秘了~~妈蛋,蠢作者现在自己都在嫌弃烧脑了,下次不玩儿这么大的了。
躺倒哭。
时间过得太长,结合前面,解释如下:
前景:1影族人是上古遗民,居住地正在崩溃
2影族人的天赋是操纵影子,甚至是隐匿于影子里。
目标:让影族迁徙,同时不能引起人间界注意(然而没有破界的古玉)
温韫玉是影族人唯三出来的族人,在人间界已经游荡百年,交友甚广,从忘忧真人那里得到一本古籍,里面记载了羲族人的奇特体质,温韫玉对此上心,设计如下:
1泽兰(明华母亲)出族游玩,温韫玉派紫苏(温的妹妹,后嫁入白家)将其引导与明华未来师尊相识
2紫苏让明华师尊对泽兰产生愧疚感,之后功成身退
3温韫玉和商参屠戮羲族,甄选出年龄够小,又觉醒副影的天才,同时将明华师尊引来。
4等明华渡劫,同时在魔界里,商参开始筹谋夺取天魔珠
5将天魔珠一分为二,一半藏于小萱体内,同时让小萱去找灵族
6明华渡劫之后,诬陷明华有心魔,将魔界卷进来
7杀掉忘忧真人,毁掉古籍,同时带走万鬼,坑明华
8怂恿玄阴杀掉苏宇(副影死,正主死)
9让红药杀死苏宇(失败)
……好吧,明华不死也行
10操纵小萱拿走古玉
11杀掉小萱,用天魔珠引魔界出手
12劈开裂缝,放出万鬼,借剑修剿灭万鬼之时让族人藏在剑修的影子里出来
13把云火魔尊丢到裂缝里,吸引修仙界注意力
后面的就是收尾工作了。
1让影族人从南山转出来(避免灵族报复)
2最好让魔界大举进攻人间界
3明华……算了,随便,看情况
所以说白蔹干不了温啊,敌人太过强大……
前世里,温一直都将玄阴当做剑使,所以玄阴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温在背后帮了他一把,而原本身就是以玄阴的角度来讲述这一切,故而读者都会以为玄阴是有主角光环……白蔹抱错大腿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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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骗我!!!”蝉衣望着面前的小团子,矢口否认,“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从来没有食言过,他答应了我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树下面,一人和一团子就这样互相对峙着。
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透漏下来,照在地上,细碎了整个地面。
“你自己都这么说了。”小团子逼近,让蝉衣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你父亲既然从不食言,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死了。”
“长老说过的……父亲、父亲只是被派出去做了任务而已——”
“还记得你见过的那场蓝色火焰吗?”小黑团子绕着蝉衣绕了一个圈,“那场火焰可将附近烧的一干二净,你父亲死在那里面也不足为奇。”
“……”蝉衣苍白的嘴唇上下开启几次,但无话可说。
“你不好奇吗?”小黑团子停在蝉衣的肩上,在他耳边说道,“你从不好奇你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情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父亲、父亲他——”
“你不怨恨吗?他再怎么说都还是你父亲啊。”小黑团子轻声笑道,“你父亲就算真的是死得其所,大公无私,可是你和你母亲呢?还有你的妹妹呢?啧啧,真可怜。凭什么别人就可以活下来,而你们家——你母亲身体并不好吧?”
蝉衣垂在身侧的手抽动了一下。
“去问问啊。”黑色的团子化为黑雾,一点点将蝉衣包裹起来,“去长老那里问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敢……”蝉衣的双眼虚虚的闭了起来,勉强维持着神智清醒。
“没关系。”分出一缕,点在蝉衣眉心,苏宇的声音在蝉衣听来缥缈不定,“把这一切交给我好了,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好。”
在蝉衣说出“好”字的一瞬间,黑雾猛地将他裹紧。
不过一会儿,黑雾又陡然从上落下,向四周散去。
待黑雾完全散尽之后,“蝉衣”睁开眼,好奇的望了望自己的一双手,之后,向来的方向望去——
一丝红光从他的眼底闪过。
“啧。”皱眉嗤了一声,“蝉衣”一蹦一跳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泽漆是现在影族一族的长老,自从全族人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
其实按理来说,泽漆是当不上长老的,他一来没那个贵族血统,二来没天赋,他原来的师尊也就看在他为人老实,刻苦能干的份上才破格让他当了祭司,在师尊死后,泽漆成为长老,并且是现今唯一一个长老。
原来的长老和祭司为了族人都死了,现在的影族可以说是群龙无首,泽漆被迫成为领导者,但是还有不少人暗地里表示反对,更是火上浇油的是,即使安全到了这里,水土不服就已经要了一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族人的命,其中不少还是小孩子。
泽漆愁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蝉衣是现在小孩子里面年龄最大的,天赋也是最好的,泽漆受蝉衣父亲之拖,准备在蝉衣十二岁时收他为徒,因此格外关照蝉衣,可是这小子叛逆心也不小,这几天都神出鬼没的,一点都不想想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这么一想,泽漆就有些生气。
“你去哪里了?”刚刚从一个病患的帐篷里出来,泽漆迎面就碰上了正巧路过的“蝉衣”。
“蝉衣”先是一愣,然后垂下头,老老实实的站在泽漆面前,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
泽漆也没多想,只当是“蝉衣”害怕,略微训斥了他一番之后,带着手下往另一个病患的帐篷里走去。
走了几步,泽漆一回头,便见“蝉衣”跟在他后面,见自己望过来,“蝉衣”又慌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泽漆无奈:“你跟着我干什么?”
“……”
“算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想要知道我干什么就继续跟着吧。”
“蝉衣”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一点头。
泽漆没有继续管“蝉衣”怎么想,作为他未来的弟子,也不能总是那样天真,让他见识一下也好。
于是直接掀开帐篷前挂着的那块布,泽漆走了进去,同时示意“蝉衣”跟上。
并不是每个族人都能经过裂缝而毫发无损,而且那场冥火烧伤了不少人,这个帐篷里躺着的,就是些受伤严重的族人。
泽漆作为长老,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以法术帮忙他们减轻痛苦。
帐篷里面各种草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一言难尽的古怪气味,“蝉衣”跟在泽漆身后进来,不禁以袖掩鼻,皱着眉头环视这个帐篷里的一切。
泽漆在施法之后看了“蝉衣”一眼,颇有些讶异于他并未如同他想像中一样大跳大叫,这样一看,倒像是长大了不少。
于是对着“蝉衣”欣慰一笑:“不错。”
“蝉衣”一愣,盯着泽漆的笑容良久,之后将手拿下,也慢慢回了一个微笑。
等一天事务全部处理完毕,泽漆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对着跟了自己一天的小尾巴有些头疼:“蝉衣,你为什么今天一天都跟着我?”
“蝉衣”低头,手背在身后搅在一起,低声嘟囔:“我父亲是不是死了?”
正在收拾的泽漆猛然抬头,望向“蝉衣”:“你……”
见“蝉衣”惴惴不安的样子,泽漆心中一软,除了感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以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长叹一声,泽漆点头:“是。”
顿了顿,他继续说到:“你父亲是护卫军,是自愿作为祭品,以便将族人传送到这里。他是个英雄。”
“果然……”“蝉衣”自言自语,“我猜对了。”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一点都不像是蝉衣的跳脱性子。
泽漆忍不住被他冰冷的语气给激得一个哆嗦。
他这个时候才感到不对劲,走到“蝉衣”跟前,疑惑问道:“蝉衣?你怎么了?”
“蝉衣”抬头,牵起泽漆垂在身边的手。
泽漆不明所以,与“蝉衣”对望。
“猜猜我是谁?”“蝉衣”回视,这次开口,口中诡异的发出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同时,黑色的瞳仁倏忽转为血红,在泽漆惊讶的表情中,黑色的雾气从蝉衣袖口猛地窜出,顺着两人的手臂攀上泽漆的身体,很快将他整个人吞噬。
松开手,任由身边的黑雾把那个人包裹成一个茧子,“蝉衣”抱胸,望着眼前的大茧子,面上一派高深莫测。
同是一天晚上,白家这边的处境也如同影族一般,混乱,骚动。
最先开始不过就是一个家仆突然高烧不起,半夜之时突然醒来,双目赤红,一口将照顾他的人咬伤。
再后来,白家所在的漳州里,有不明的人形生物在城内四处屠戮,而城中居住的,多是毫无修为的平民,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白家家主一面派出修士去追捕那个城中作乱的怪物,一方面家中又被连续不断的哀嚎声弄得心惊胆战。
“上仙,您看看,这究竟是不是魔气?”白家家主问明华的时候,额上还挂着几滴冷汗。
明华沉吟片刻,找来了叶空青,叶空青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何意?”
“上古之时,人界被魔界入侵,其中人类修士也有不少试图用魔气改换体质,成为魔修。”叶空青说,“可绝大多数都在魔气入体的一瞬间就爆体而亡,幸存之人虽修为大涨,但在一段时间后也逐渐因为体内气息浑浊,最后衰竭而亡。”
说到这里,叶空青皱紧了眉头:“可是,这些所谓‘魔气’入体的人都突然力气大涨,丧失神智,不太像……又好像……”
就在叶空青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自言自语的同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见到明华和叶空青一个瑟缩,但又咬牙跑到白家家主耳边低语了一番。
明华未动,但凭修为他也知道这个小厮说了什么:
温韫玉不见了。
白家家主闻言后大惊,立刻望向明华:“上仙——”
?!
叶空青解释道:“明华他知道了。”
所以他先一步出去解决外面的不明怪物了。
白家家主眼神犀利起来:“难道说,这整件事与温韫玉有关?”
不然怎么解释他失踪?
叶空青踌躇了一番,最后还是一点头。
“好好好,很好。”白家家主怒极而笑,“传令下去,发布白玉牌,通缉温韫玉。”
“是。”小厮转身欲走。
“等会儿,”白家家主叫住小厮,说,“还有,看好紫夫人,在骚乱未平息下去之前,不准她随意走动。”
“是。”
叶空青静静地看着白家家主发号施令,片刻之后,转身离去,只是内心的疑惑消散不去:为何温韫玉会在如此关头这么做?
要知道这样做,几乎就是自爆身份。
为了明华吗?
不,自从明华身份知晓之后,他就根本利用不了明华了。
还有魔气……
叶空青陡然停住脚步,想到,难道温韫玉是魔界的人?
这样一想,前面温韫玉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被串联起来了,但是却单单有一股违和感在里面挥之不去,叶空青再怎么思索,也弄不清楚这股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妈呀,好想把云火拉出来,然后“所有的蝼蚁都去死吧”——
然后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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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
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有人在逃命的时候远远见过,那个怪物,在屋顶攀附行走,浑身青黑色鳞片覆盖,金黄色蛇目,獠牙尖爪,时而站立奔跑,时而四肢着地,动作奇快,隐约是个人形。
漳州之内多是毫无修为的平民,这个怪物又是突然在深夜出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没有防备,所以一开始死伤者众多,火光四起。
那怪物行动敏捷,逃命的人往往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眼前景色突然往下一晃,见到自己还在奔跑的脚——
哦,头掉了。
接着血液从颈部断裂之处喷涌而出,死不瞑目。
那怪物在城内大肆屠戮,不久就在脚下聚集了一堆尸体,有平民的,也有白家的修士。
身上的鳞片鼓起,伤口分泌出绿色的液体,片刻之后,伤口愈合,重新长上新生的鳞片;那怪物本就杀戮成性,身上的疼痛感让他更加急躁,但是他很诡异的是,有时会停下追杀,回身在尸体堆里翻找什么。
尸体在怪物的利爪下被划拉成肉泥,怪物很明显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就转身,一路屠杀下去。
“娘!”
随家人逃命的过程中,五岁的小女孩一个趔趄,被一个断手绊倒,扑在街上,不由尖叫一声。
被唤作娘亲的妇人急忙转身,见到的却是那个怪物向他们这边扑来。
妇人脸上血色褪尽——
“哗”
离小女孩儿脚边一寸之处,猛地窜出一圈巨大的冰刺,直指还在扑过来的怪物。
怪物蛇瞳一闪,在半空之中急急转身,扑到了一边的屋顶之上。
小女孩儿趁着这个空隙,连忙起身,向娘亲跑去。
明华手持封霜,立在客栈旗杆之上,目光森然。
封霜在火光的映照之下,闪着蓝色的荧光。
那怪物望着旗杆上的白衣人,勉强还能看出五官的脸上,有了一丝迷茫,满是獠牙的嘴巴张张合合几次,勉强哼出了一个音。
这个人,他的气息好熟悉,好熟悉。
好想吃掉他,最好全部吃掉,不留一滴血,不留一滴血给……给谁来着?
心中烦躁,四肢伏地,十指抓抓挠挠,瓦片稀里哗啦碎了不少。
明华静静的望着那只怪物片刻,轻启薄唇:“玄阴。”
“嗷——”长啸一声,怪物突然被激怒,脚下使力,向明华扑去。
明华手中封霜一声剑鸣,身形未动,但是身边突然出现十把光剑,寒气森然,连附近的空气都仿若冻住了一般。
“放肆。”轻喝一声,光剑随着一道剑光,尽数向着那只怪物袭去。
再说影族这边。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蝉衣是在自己的帐篷里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一头冷汗,立刻坐起身,将薄被掀到一边,蝉衣发现自己是脱了外袍的。
好奇怪,蝉衣想。
他傻傻坐在那里,一脸呆愣,尝试着回想自己在昨天的记忆,却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那天和那个小黑团子对话结束之后发生了什么,记忆到哪里戛然而止,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阳光初上。
那个树灵到底做了什么?蝉衣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你醒了?”一位温婉的妇人从外走了进来,轻声责怪到,“怎么不穿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蝉衣刚想回答,身体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他不由自主的转身向娘亲,“开口”说到:“父亲作为祭品,死了。”
此话一出,蝉衣和娘亲同时僵住了。
片刻之后,娘亲苦笑:“你还是知道了。”
“什么知道什么?”蝉衣发现自己重新能动之后,顾不得穿上外袍,愤愤朝娘亲吼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一直骗我!!!我恨你!!!”
他甚至连鞋都没穿,就一把推开上前准备拥抱他的娘亲,向外冲去。
“蝉衣!!!”
娘亲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他的身后。
凭什么?
父亲是个骗子!!!
蝉衣并不理解为何父亲会死,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小花全家都好好的,凭什么死的就是他父亲?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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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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