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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娱乐圈:合法魂穿 作者:笑无欺

    第6节

    周思柏来确认这具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尸体,本来也是很有把握的,但是一见到李长夏,他却开始心慌了。童画画尸妆是会尽量保留尸体生前相貌的,所以他可以确定并不是因为眼前的这具尸体化了妆就认错。

    “不对,好像不是他!”周思柏很是惶恐,“这里还有一具尸体!”

    “你说什么?”他的合作伙伴们也很惊讶,话说这好好的一所学校,哪里来的那么多尸体?

    就在这时,周思槐的手机响了,周思柏模仿着自家弟弟的语气接了电话,那边是是前来问话的警察的声音。

    “你们班上有一个学生自杀了。是一个叫宋倩的女孩。”

    临近高考压力大的时候,会有什么方法来缓解呢?

    d市实验高中三年一班的学生们,大概就会以欺负同班的那个自闭症男孩储涩为乐吧。

    不不不,那不是欺负,把他的书包藏起来或是往他的矿泉水瓶里丢鼻涕什么的,都只是恶作剧而已啦,恶作剧,谁上学的时候没恶作剧过?只是为了大家都能开心,这一丢丢的牺牲是值得的。

    至少欺负别人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有一天,他们欺负出事儿了。

    那是在升上高三前的那个暑假的尾巴,三年一班的学生们自己组织去湿地公园游玩,全班总共三十来人,参加的却只有九个人。这之中,就包括后来失踪的储涩、冯静静、李德泰,还有在不久后离奇死亡的孙小雅、高诚、范磊,以及后来跳楼自杀的邹芬林,和喝了化学药品的宋倩。

    在宋倩的死讯传来后,参加这个活动,还幸存到现在的吕鹏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当时,在游玩途中因为打闹储涩掉进了公园的人工湖里,众人商量着要不要救人的时候他就沉了底儿。

    这几个学生是头一回目睹有人死亡,都吓得不轻。在愣神儿了半个钟头后,平时最爱欺负储涩的冯静静提议,大家就这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学生们年纪也不算小了,深知这件事对他们影响重大,而且他们马上就要面临高考,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见死不救,肯定会成为人生的污点,一辈子也洗不下去。那不如就把这件事烂在心里,谁也不要说出去……

    储涩在学校里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其实他想说话的时候口齿也不清晰,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着什么。这一次,他是瞒着家长偷偷跑出来玩儿的,因为临近高三的,他真的希望和自己的同学们留下一些愉快的回忆,别到时候回首高中,只有空白。

    可是没想到,他的这辈子都断送在了这趟为了制造回忆而开始的旅行中。

    开学以后,心里藏着秘密的学生们也没啥信息学习了,而就在这时候,冯静静和李德泰失踪的消息成了一颗炸弹,把不安种在离他们的灵魂深处。

    再后来,高诚、范磊、孙小雅三名学生陆续死亡,而他们的死法都是一样的,一股绝对不属于人的外力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邹芬林和宋倩平时与冯静静走得最近,也常常参与欺负储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导致她们心灵脆弱易碎,两个女孩甚至认为这是储涩的亡魂在报仇。即使储涩早已进入轮回,心里有鬼的人却还是能感受到亡魂的怨气,于是,她们都选择了自杀。

    邹芬林其实一直很自卑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爸爸而妈妈是清洁工这些事实在是太丢脸了,在她眼里只有欺负别人才能弥补她的自卑感。其实,如果她没有选择自杀,并且坦承自己的过错,一定会得到原谅,社会过不了多久就能将她的罪恶遗忘。

    宋倩也是如此,要是她没有死,在未来她可能会实现自己成为歌手的梦想,再也不用为了作业与考试烦恼。只可惜,她却带着这些烦恼去了一个别人见不到的地方。

    范磊呢……高诚呢……孙小雅呢……其实他们也都不该死的。

    年幼时的错误应该用自己的以后的人生好好弥补,这是一种宽恕,也是对受到伤害的人的一种救赎。

    只可惜,凶手恐怕并不明白这一点。

    当然啦,想要一具朽尸明白这些东西,是有些难了。

    24早登极乐故人安!

    心灵是强大而又脆弱的东西,它可以使一个人强悍无比,也可以使一个人奔溃,而心里被埋下什么,是因这个社会而定的。

    冯静静的心灵里就被埋进了愧疚与恐惧的种子,后来,它们生根发芽,长成了一张蜘蛛网,把她的未来都网在了里面。

    冯静静是在开学前一天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大概是因为脑子里一直想着自己对那个死去的孩子做了多少错事才会这么大意吧,她从三楼直接滚到了一楼的大门后面,很不幸的是她因为脑袋着地当场死亡。

    可是,死去的冯静静又爬了起来。

    这次是以一个会动的尸体的形态。

    心脏停止跳动,肺部停止呼吸,胰腺开始自我消化……但是她的大脑仍然保持着运作,只不过她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呢?

    她的脑子里不断出现一个名字:储涩。

    她下意识的判断自己就是那个储涩,自己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自己的人,就在那次去湿地公园游玩的同班同学之中。即使已经记不得那些人的名字,但是,她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些人的长相与生活习惯。

    于是,一具尸体开始在大街上游走,寻找自己曾经的伙伴,想要为了曾经自己很很欺负过的人报仇。

    李德泰是第一个被冯静静杀死的人。

    尸体杀人,这件事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李德泰也是死在开学前夕,但是他的情况好像不大一样,世界上有行为混乱的尸体当然就有脑袋清醒的尸体,而李德泰就是那个清醒的。

    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家人朋友的信息以及生前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样的尸体基本上属于百年难得一遇了。尸体相对于活人更不介意自己受伤,所以行动起来不管不顾的,但是,会介意自己受伤的尸体才是最恐怖的。

    和冯静静不一样,李德泰决定潜伏起来,等待时机在开始行动。

    毕竟他此时的样子挺吓人的,脑袋和脖子就剩下一层皮肉还连接着,要是大白天上街道上晃悠,肯定是会引起人们恐慌并且给自己招来麻烦的。

    事实证明,人都是有被害妄想症的,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愿意把自己摆在被害者的角度上去思考。

    校园里原本潜藏着两具会动的尸体,可是冯静静在刚想对邹芬林等人下手的时候,就被李德泰给解决掉了。再然后,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死的李长夏坚持来上学,只不过刚到校门口他就被入殓师解决掉了。

    作为现在方圆百里唯一一具会动会思考的尸体,李德泰的精神压力可想而知。

    在周思柏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与他同行各路人马立即进入了以及备战状态。

    可是,他们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不是因为被李德泰解决掉了,而是因为等到他们发现异状的时候,李德泰已经被别人解决掉了。

    “周先生,这就是你与异世局和封神遗孤联手的原因?周老师是不是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啊?”

    一辆卡车停在校门口,身为尸体的李德泰已经被三个大汉制服,身上绑着好几根大链条,嘴上也封着胶布。而在这一群人中,周思柏至少认识两个,就是站在一旁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热闹而已的王知笑和沈辞雪。

    “姜棠哥,宁砸还是不肯理你吗?”沈辞雪冲这开车的司机笑了。

    “对啊。”司机先生显然是不想要再探讨这件事了,自顾自叹了口气,然后赶紧上车,载着那具尸体就开出了校门。

    “它会被怎么样?”这具尸体被装进了大铁箱里,从敲击箱子的声音可以听出它仍然在动。而大铁箱被装上了一辆卡车,不知会运往哪里。

    沈辞雪解释道:“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被送到童家,直接入殓火化。另一个就是被送往异世局设在h县的研究室进行解剖研究,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抓到活的尸体。”

    周思柏对于这具尸体是没有一丁点同情的,毕竟这是在‘那个时候’夺去了他家弟弟生命的混蛋,怎么可能怜悯它?但是,总觉得不论是直接入殓还是送去研究都有点有失人道,就算那是尸体,可是还是会动了,也许身体还有感觉呢。

    想象一下在有意识地时候被推入火化炉,那种场面实在是太丧病了。

    “死活一次的就是尸体了,不论它是不是会动,是不是有思想和意识,都已经不能被当做活人了。”沈辞雪道,“你看你现在,你觉得重要的,需要保护的东西,并不是周老师这具身体,而是他的灵魂,不是吗?”

    “对。”周思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也是时候换回去了。”

    周思槐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被无数尸体追赶,那些尸体有男有女,但是都穿着d市实验高中的学生校服,而且死状可怖!后来,他被这群尸体围追堵截,到了学校教学楼一楼的墙角,而那些尸体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在梦的最后,他看到自家哥哥哭了,林祁也跟着哭了,而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却始终看不见那人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儿希望那个人是魏红雨。

    周思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虚汗已经把枕头弄湿了,但是刚才的恐惧还在他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话说回来,那也太真实了吧?

    学校是他的工作地点,出现在梦中没有意外,但是那些学生他只有几面之缘,甚至还有完全陌生的脸孔。周思槐也忘记自己是在哪里看的一本书了,里面好像是说在梦境中人是不可能创造出陌生人的。

    周思槐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甚至觉得刚才的并不是梦,而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那如果他真的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为什么还能活着呢?在梦境的最后,他好像是死了,他的家人朋友都围在他身边哭泣。

    周思槐决定还是别想这些了,梦境中的事情,不管过去了还是没发生过,他都不该在意。

    今天他居然睡到中午才起床,明明是寄人篱下,周思槐都吐槽自己实在是太没有危机意识了。他下楼的时候发现钱多多一家都不在,大门从外面锁着,周思槐肚子饿了,却不好意思翻人家的冰箱,于是就这么干挺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钱多多他们回来了,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魏红雨、周思柏,以及一大帮他并不认识的人。

    周思槐见到这么多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太放得开。

    “我来接你了。”周思柏微笑着,“事情已经结束啦。”

    “结束了?”周思槐半信半疑,

    周思柏点头:“嗯,我们打算在这里开庆功会来着,顺便来接你。”

    周思槐依旧不明白:“什么庆功会?”

    “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成功!”钱多多搂着郑岂寒的脖子,“亲爱的,从今往后你在我们家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周思槐:“……”所以,那个算命的是倒插门吗?

    周思槐朝自家哥哥使眼色,大概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说了等一切结束之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周思柏也用眨眼的方式回应,大概的意思是说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周思槐觉得自己的身体看起来相当不顺眼。

    那个所谓的庆功会没有办成,还有好多事情等待着这些人解决呢。在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就各自离开了。

    周思槐跟着周思柏回家,他见这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刚打算开口询问,手机令却响了。周思槐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声音愤怒的经纪人妹子:“你他妈跑到哪里去了!”

    周家兄弟俩一听关悦这语气已经完全变成咆哮体了,就知道事情不妙。

    “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说,别连累老娘好不好!现在你的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知不知道我这边已经炸开了锅了!你以为让你那天随便给我两个电话就能摆脱掉一切罪名吗?混蛋,你在哪里!最好赶快给我回来,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周思槐赶快赔礼道歉:“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我们这边发生了一点儿状况,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不用回家啦,现在赶紧去机场,我在那里和你碰面!”关悦的声音缓和了一点,“你最好不要再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现在呢,为什么要去机场啊?”

    “去h县拍戏,做好爬山的准备吧。”

    “爬山?”

    “对,没错,爬山!封神山!”

    “所以,为什么啊?”

    “胡导说了,拍摄神话剧不能在封神山上拍简直是对她的一大折磨。这不,封神山的使用许可刚刚发下来,胡导就说为了赶上《快乐小二货》的余温,开拍下一部剧。”

    “还是神话吗?”

    “剧本等你到机场我再给你,不过你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演两个大男人谈恋爱戏码的准备啊。”

    “……”

    25走进传说封神山!

    周思槐是第一次坐飞机来着,以前学校组织老师去旅游或者学习的话都是在省内,更多情况下交通工具是公交车就可以了。周思槐很紧张,周思柏安慰道:“放心,你被驴踢死的几率都比死于飞机失事的几率大。”

    周思槐:“……”

    这一次周思柏是请了假陪着自家弟弟,周思槐表示,自己更担心以后的工资问题了。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反正周思柏醒睡醒之后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到达机场后有人来接他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要赶到拍摄地点去了。具体的拍摄时间是在下午人少的时候,周思柏一行人提前换好了衣服也画上了妆。

    周思柏也不知咋的消息很灵动的样子:“听说这次拍摄完成后又有个节目组要请原班人马去拍综艺节目,好像是在海边。”

    “要过去吗?”可是周思柏有些顾虑,“可是我不会游泳。”

    “我可以给你提供救生圈。”林祁道,“不过是收费的。”

    周思槐苦笑:“是吗,我还以为是扎了眼儿的。”

    周思柏一脸认真:“谁说收费了以后就不扎眼儿了?”

    周思槐:“这样忽略你的良心真的好吗?”

    周思柏:“没有的东西怎么忽略?”

    “……请问你那掉在地上的节操是不要了吗?”

    “先别管什么节操了,反正已经碎了一地。”

    过了良久,周思柏问道:“凭空良心回答,等一会儿我要是去片儿的时候即将掉下海,你是会推我还是拉我?”

    周思柏冷笑:“我会踹你,让你最后的身影更英勇一点。”

    周思槐问道:“……请告诉说,是不是有一个恶毒的老巫婆给你下了一天不跟我作对就会死的诅咒?”

    周思柏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这是个挑眉:“好,那我可以确认你性格恶劣算是基本人设了。”

    总之这边的气氛也是一派和谐。

    胡岁三最大的遗憾就是《快乐小二货》没有在封神山拍摄,而这次她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也算是蛮拼的,费了不少周折终于争取到了封神山土地的使用权。

    接着《快乐小二货》的热度,胡岁三这次又要开拍新戏啦,而且还是原班人马。

    这次是一部电影,名字叫《画燕成双》,听起来挺正经的,讲的也是个神话故事。上一次是走温情路线,这一次走的是恐怖路线,以一个个诡异可怕的小故事揭露人性的丑恶,据说能否过审还是要靠运气,所以也不打算要什么大制作。

    初冬时节,这又是在山林里,而且是在传说中被冤魂占据的山林里,为了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剧组的大家都很努力呢。

    这座山的主人很是乐意这一大帮人入住山脚下的福利院,毕竟现在那里只剩下不到十个孩子,大大的院子空空的,多几个人热闹下也好。福利院的院长姓钱,叫钱有富,是个瘦瘦的小老头,但是他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了就想要亲近。

    剧组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孩子们早就吃晚饭回房间里去了,偌大的食堂被几十个大人占据,而钱院长也很愿意陪同来一份夜宵。

    “钱院长,您说这个封神山闹鬼是真的吗?”周思柏看了下剧本,一共有好几场夜里的戏,话说那山天黑以后也太可怕了。

    “那都是骗小孩子们的,省得他们没事儿跑到山里头去。”钱院长笑了,“不过,以前闹鬼的事情可能是真的,这还没变成福利院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有效婴儿的哭声,然后总会有一个女人在尖叫。”

    “……”这不叫安慰人吧!

    “那个小婴儿是我女儿来着,已经长大了,离开了。”钱院长依旧笑呵呵的,“而那个女人是我妻子,她最怕看孩子了,只不过我女儿还没长大就走了。”

    周思柏苦笑:“院长,这玩笑也太吓人了。”

    “怎么,你害怕这发展成一个剧组夜宿福利院最后被恶鬼吃掉的故事?”胡岁三猛地拍了下周思柏的肩膀,“怕的话咱们今晚睡一个屋吧,我保护你!”

    周思柏:“我怕到时候你把我扔给恶鬼,然后趁它们吃我的时候自己跑路。”

    胡岁三:“你真了解我。”

    周思柏:“……”

    “放心放心,我敢保证我们福利院是不会闹鬼的。”钱院长道,“只不过,你们拍电视剧的地方一定要远离东边那个凝香洞,还有,就算见到了也可千万别进去啊。”

    “……”院长大人,您这么说让人更不放心了好不好!

    这是剧组全员的心声。

    “不是我要吓唬你们,其实那个洞本身也没什么,就是吧,遇到特殊情况它会变得……怎么说呢,总之很奇怪就是了。”钱院长道,“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只要别接近就好,你看,我在这儿几十年了都相安无事呢。”

    “放心吧院长。”周思槐道,“我想没有哪个脑残会接近哪里的。”

    这一夜在香喷喷的夜宵中度过了。

    周思槐是最后一个吃完的,他正准备收拾碗筷,就被钱院长叫住了。钱院长笑呵呵的:“这幅身体不是你的吧?”

    周思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钱院长一脚笑呵呵的:“别担心,我会帮你的,这就去凝香洞。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没准儿明早一醒来你就变回来了。”

    周思槐依旧很迷糊,但是本着好奇害死猫的原则,他没有多问。

    第二天一早,周思槐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还不是自己。这次剧组的工作人员天没亮就要去山上准备拍摄的,演员们也该准备化妆了,但是今天福利院里的气氛怪怪的额,跟护工大妈打听了才知道,钱院长居然一晚上没回来。

    护工大妈说:“钱院长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记录,而且还什么话都没给我们留,这真是太奇怪了。而且,我记得钱院长每天晚上九点都有打电话给一个县里号码的习惯,可是他昨天晚上居然没有坐在食堂里打电话就不见了,连手机钱包都没拿,你说怪不怪?”

    周思槐试探性的问道:“钱院长他真的没有说去了哪里吗?”

    护工大吗摇头:“没有,因为钱院长有时候晚上会出门,但是在打那通电话之前一定会回来的,我们也就没在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昨天最后见到钱院长的人就是周思槐了,而钱院长也却是说过会去凝香洞里帮他们寻找换回身体的方法。可是听护工大妈的意思,钱院长以前从没有断过的事情居然断了,太不正常了。他给不会是在凝香洞里出了什么事吧?!

    周思槐左看看又看看,发现福利院里没人注意到他,赶快跑到男厕所打电话给自家哥哥:“你知道钱院长在哪里吗?”

    “他失踪了。”周思柏的语气平静,“我早上听护工大吗说的。”

    “……”周思槐道,“你既然知道他失踪了,怎么还有心思拍戏啊!”

    “这不是为了帮你们吗?”周思柏道,“我跟岁三说你这两天不舒服,让她先拍别人的戏份,我这在这儿试镜临时演员呢。你快去找人吧。”

    “……”

    周思槐正郁闷着,周思柏已经挂了电话,而他一抬头,发现魏红雨就站在男厕所门口。

    魏红雨道:“我就是问问你知不知道,钱院长每天晚上九点固定打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周思槐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

    魏红雨扶额:“那你还不快去问!”

    26其实院长不简单!

    有人失踪其实并不是一件小事,但是如果现在就报警,不仅会给钱院长拖后腿,还会把自己拖到精神病院里去,所以在事情闹大之前先找到人是关键。

    钱院长每天晚上九点会固定给一个号码打电话,说明这个人在他的心理一定是占据了特殊的位置。有时候去,要干一些事儿,确实不用跟所有人都说一遍,但是一定会告知某个特殊的人。

    周思柏最大的帮助只能停留在把周思槐他们的戏份托到明天,所以周思槐和魏红雨一商量,干脆分开行动。魏红雨再次去凝香洞找人,周思槐去找那个在钱院长心里很特殊的人。

    从福利院座机的通话记录查到钱院长的号码本,再查到本上写的‘老姜’究竟住在哪儿,周思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h县前几年改造了才建起了大楼房,以前都是清一色的砖瓦平房,而钱院长记的地址很细心,不仅有以前的门牌号还有现在的。周思槐造访这位‘老姜’的时候,心里很不安,虽然周思柏这个才有些名气的艺人不可能在这个小县城里被认出来,但是那位‘老姜’看到他以后会怎么想呢?

    周思槐深吸了口气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男孩。

    “请问你找谁?”男孩很有礼貌的样子。

    “那个,我找……”周思槐卡住了,他只知道钱院长很惦记的那个人叫‘老姜’,但是眼前的孩子显然和老这个字不沾边,自己该怎么称呼这位‘老姜’才好呢?

    “童画,是不是有人按门铃?”从屋子里又走出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眉头皱在一起的男人,男人抬眼看了看周思槐,“请问你找谁?”

    “我……”周思槐问道,“请问老姜在家吗?”总之先装熟人就好!

    男人点头:“哦,他在阳台,我这就去叫他。”

    周思槐松了一口气,他果然没猜错,这个人真的是钱院长的电话簿里‘老姜’的儿子,那这小孩子应该就是老姜的孙子了吧。

    男人招呼着周思槐到屋里坐,然后领着一个和钱院长差不多年纪的老头过来了,在见到这个‘老姜’的时候周思槐是有一丢丢惊讶的,他还以为能让钱院长潜心挂肚的已经会是他未来老伴儿的人选来着,原来是哥们儿之类的吗?

    “呦,是个生脸孔啊。”老姜君笑呵呵地看着周思槐。

    “是哈,我姓周……其实,我是钱院长开的那家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钱院长最近遇到了些事儿脱不开身,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周思槐的演技是家传的,即使换了身体也发挥的不错,再说了周思柏本来就是演员嘛。

    “这样啊。”老姜君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身边的男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姜无忧。”

    “您好。”周思槐礼貌性的点点头,他还在佩服自己没有猜错。

    “还有。”老姜君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他叫童画,这是我儿媳妇。”

    “哦,你好你好……”等等,好像有哪点不对?

    眼前的小孩子确实长得粉粉嫩嫩很是可爱,但是至少能分清这是男孩啊,可是……儿媳妇是什么鬼?!

    老姜君捕捉到了周思槐脸上那只持续了一秒钟的诧异:“怎么,老钱没跟你说?”

    听老姜君的语气再看看姜无忧和童画的神色,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周思槐赶紧赔笑:“哦哦,说了说了,只不过是我资历浅,有些事情还是会觉得惊讶,实在太对不起了。”那个叫童画的男孩成年了吗?难道老姜君的儿子不仅是gay,而且还有恋童倾向?

    喂喂,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无忧啊,你带着童画去把我清单上的东西买了,中午咱们吃火锅。”老姜君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长长的纸条,“哦,周先生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不不不,不用了。”

    看着自家儿子和童画小朋友出了门,老姜君坐在沙发上长呼了一口气:“小伙子,说吧,老钱出了什么事?”

    周思槐一愣:“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姜君苦笑:“我和老钱认识四十年了,他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我都认识,可却没见过你。而且他昨天傍晚他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呢。”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啊……”周思槐苦笑,这是四十多年的老战友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老姜君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对不起。”周思槐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慰问遇难者家属的拉仇恨社工。

    “行啦,好孩子。”老姜君笑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下腰,然后用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拍了拍周思槐的头顶,“你放心好啦,那个老家伙才不会在我之前去死呢!”

    周思槐看着老姜君的笑容,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羡慕钱院长。

    不知道以后自己身边,是否也能有一个笑着肯定自己不会在他之前死掉的人出现呢。

    回家的时候是童画开的门,因为姜无忧手里拎着清单上所有食材,外带童画小朋友突发奇想买的各种东西。

    “我们回来啦。”童画一回来就往屋里蹦跶,但是找了一圈也不见姜爸爸,“无忧,姜叔叔好像不在家呐。”

    “可能是出去下棋了吧。”姜无忧放下塑料袋,就看到茶几上多了一张新的纸条,上面写着:午饭你们先吃吧,无去和小周到外面吃,不用等我了。

    小周?难道是今天来的那个小伙子?

    童画习惯性的趴在姜无忧背上,看着他手里拿的字条:“看来姜叔叔也要开始第二春啦!”

    姜无忧:“……我不想找一个比我小的后妈。”而且那好像是男的吧?

    “别管这个啦无忧,咱们现在可以二人世界啦!”童画身子灵巧,在姜无忧背上打了个圈儿,一下子翻到了沙发上。

    “二人世界?”姜无忧斜眼儿瞅着童画,突然笑了,“很好,走吧。”

    童画偏了偏头:“走?去哪里啊?”

    姜无忧把童画横抱起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27凝香洞里怪事多!

    也许是山里信号不好吧,周思槐给周思柏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说无法接通,没办法他只好先去凝香洞看看了,而同行的还有姜莳。

    姜老伯名字叫姜莳,大家伙儿都管他叫老姜莳。

    姜老伯和钱院长是同年同月生的,才相差两天,他们还是小学同桌来着。他们俩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团队搞研究,后来估计是拨款的那个觉得研究古神话啥的完全没有用,于是就撤资了,团队也因此解散。可两个人却从俩没有断过联系,尤其是最近几年,基本上每天都有互相打电话。

    从福利院那边上山再走到凝香洞的话确实需要挺久,但是从县城这边上山,很快就看到了凝香洞口。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凝香洞口的铁栅栏又回去了。

    “姜叔,我先给魏红雨打个电话,他们应该在附近的。”周思槐果然还是不放心魏红雨,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再出点儿什么是就果断报警,被当做精神病也无所谓的心理准备。

    “不用,你在外面等我就好。”姜莳翻了翻口袋,找出了一把又长又旧的钥匙,直接打开了铁栅栏门,“我进去看看,不管找不到得到人十分钟之内就出来,要是过了十分钟我还没出来,你就照着我刚才给你的电话号码找人求救。”

    “不行!”周思槐太低很坚决。

    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是一个倒下了一个再站起来然后再倒下的发展?

    老姜莳笑着指了指洞里面:“这里你也要敢去?”

    周思槐愣住了,洞里并不是一片漆黑,这里面不仅十分明亮,而且还积了一层雪,还有雪花在里面飘。现在可是大夏天啊,就算洞里阴冷冷的,也不至于冰火两重天吧?还有,他们上次看到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不要进去!”

    来自第三方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周思槐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就听嗖嗖嗖几声,好多小纸团飞了过来停在了洞口。小纸团自己展开,变成了用朱砂画着奇怪符号的纸符,纸符迅速移动,排成了一个阵。

    而就在符阵排列好的一瞬间,洞里面的冰天雪地就好像是一面镜子般破碎了,还能听到哗啦一声响。

    周思槐睁大了眼睛,发现魏红雨不知啥时候过来了他魏红雨手里拿着数张纸符,穿着与纸符十分不搭调的半截袖和牛仔裤。

    唔……原来,高手全都在民间吗?!

    即使是自己的身体拿着咒符从天而降赶来救人什么的,也很帅气啊……不对,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

    “先去救人!”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了,反正一帮人都冲进了凝香洞里。

    钱有富认识老姜莳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而老姜莳那时候不仅流着鼻涕,还成天尿裤子。

    尿了裤子的姜莳每天都会被妈妈大人打屁股,但是他依旧坚持着这么每天尿裤子。

    后来,这俩小屁孩儿长大了,有了工作,各自成了家。再后来他们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于是他们自己都老了。而成天追在自家小孩身后的姜妈妈变成了姜奶奶,再后来,姜奶奶死了,接着,身边的许多人都相继离开了。

    再再后来,他们又开始相互陪伴的日子了。

    “就知道你回来。”钱院长就在洞口,他平躺在地上,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连眼睛都不用正楷,就知道是谁来了。

    老姜莳把他背了起来,依旧嘴不饶人:“看来我应该等你断气儿了再过来。”

    “收尸吗?”钱院长被困在这儿一晚上,此时明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却硬是笑了出来,“也好,埋的时候记得下手轻点儿。”

    来救人的看这架势也不好现在过去询问钱院长昨晚发生了什么,找没找到换回他们身体的方法。老姜莳的行动能力不是虚的,赶快就往福利院方向赶,四个年轻人只是跟在他们后面,默默看着。

    魏红雨忽然道:“听说鸳鸯二字最早是形容兄弟关系的。”

    周思槐问:“所以呢?”

    魏红雨:“我在想鸳鸯浴和男澡堂读起来的感觉为什么会差这么大。”

    周思槐:“……”

    “先别讨论鸳鸯浴的问题了。”周思槐道,“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才到吧。”话说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好饿的说。

    魏红雨讲道:“是这样的,为了避开剧组我出发以后走的是山下面的路线,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走都找不到凝香洞,打电话给你却发现信号无法接通。然后,我就想啊,自己可能发生山难了……我还想,你在我的葬礼上会不会哭……”

    周思槐默默吐槽:“喂喂,你的心理素质这么差么?平时怎么没看出来!”

    魏红雨继续道:“后来吧,我就遇到了……总之你不认识的一个人。”

    “……”

    “然后我就脱险了,来找你们了。”

    现在周思槐的三观已经彻底崩坏,虽然他本来就不是唯物主义者,可也没像此时这么对科学失望。

    “对,说到这个,你什么时候会用那个嗖嗖嗖的……叫什么玩应来着?”周思槐瞅了瞅魏红雨,问道,“好厉害,你是法师吗?”

    魏红雨依旧沉默。

    “所以……”周思槐上下打量着魏红雨,“这是真的遇到了高手?”

    周思槐话音未落,就听到后方传来了不小的声响,几个人回头一看,发现凝香洞的洞口被塌下来的大石块堵住了。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人敢过去查看,整个洞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塌了?

    等等,凝香洞塌了……那他们到底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啊?!

    回福利院的路上,周思槐他们好几次提出轮流背钱院长,但是都被老姜莳拒绝了,他说他身子骨硬朗着呢,背个瘦了吧唧的小老头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护工大妈们远远地就看到他们回来了,赶快出去接人,“哎呦喂,我就说钱院长夜不归宿绝对是出事了,你看看,好像都快虚脱了。”

    “没事儿你放心。”老姜莳把钱院长交给了两位护工大妈,“他就是饿了,给他点吃的保证一会儿就能缓过来,而且还是欢碰乱跳的那种。”

    有个护工大妈觉得老姜莳挺眼熟但是叫不上名字:“这位先生,您是?”

    “你们钱院长的朋友。”老姜莳习惯性地编,“今天我上山的时候看到钱院长倒在树林里,看他那样估计是在山上迷路,饿虚脱了,就想把人给带回来。路上遇到了这几个孩子,一打听他们也住这而,就一块儿回来了。对了,你们看看他又没有啥外伤,还有一会儿他清醒了要是觉得不舒服立马去医院,我就先走了啊。”

    护工大妈们连忙道谢,可一会儿又看到老姜莳走回来了。

    “那啥,我想啊,这个时间我没在家,那我儿子和儿媳妇没准儿正在二人世界呢,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老姜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且等他醒了,要是看不见我,以后我可就落埋怨啦。”

    “钱院长,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毕竟人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去那个什么凝香洞的,周思槐很是内疚。

    钱院长活动了一下脖子:“还好吧,就是心里憋屈。”

    “憋屈?”难道在动力站真的发生了啥?

    “你能不憋屈就怪了。”老姜莳在一旁苦笑,“没想到吧,居然真有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对你们传家宝动手脚。”

    “废话,我们祖宗几百年前就守在这儿,期间这山上连一只外来的苍蝇都没放进来过,可是到了我这代……”钱院长讲话的声音突然变小了,“要较真儿的话,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们家无忧,夏蝉也不会死了,我们也不用割地求荣了,所以你要对这件事负责。”

    “就算把之前那批人放上来的责任我也有一部分,可是这一批人可不是我放上来的。”老姜莳不着痕迹地瞪了钱院长一眼。

    “可他们是季家推荐来的。”钱院长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去凝香洞是为了找是什么人做了手脚让这几个孩子出了些意外,可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啊。”

    钱院长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叹起了气:“也对……看来我确实不如年轻的时候有本事了。”

    刚才还有些愠怒的老姜莳突然笑了:“没事,不是还有我陪你块儿变没用呢吗。”

    唔……这两个人之间让其他人插不进去话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先不说这个了。”姜老伯道,“凝香洞还有另一个入口,咱们明天一块儿去看看吧,那里应该不会有意外。”

    “你要动你那把钥匙?”钱院长小眼神儿那叫一个鄙夷。

    姜老伯点点头:“是啊,别忘了咱们已经老了,钥匙被带到坟地里也没啥意义了,而且我儿媳妇可是求我把这件事解决了的。”

    周思槐又想起了姜老伯的那位……儿媳妇。

    其实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来着。

    28忽然一下换回来!

    事实上,姜老伯没有等到明天,而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把周思槐叫了起来。

    再次进入凝香洞,周思槐等人做了很多保护措施,例如,这次他们带够了干粮和水,就算出了意外状况,也可以坚持的久一点。同行的除了钱院长和姜老伯以外,自然还有同样状况的周思柏,以及不知为啥要跟来的魏红雨。

    不过话又说回来,面对前方的未知,一行人心理还是没有底儿啊。

    姜老伯带领大家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山体里,这整个山中的洞穴应该都是所谓的凝香洞,凝香洞中被探照灯的光照得通亮,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更深入的地方有些什么,所以钱院长建议大家别往里头走了,这次探查的目的还是那幅壁画。

    刚进入洞口,周思柏忽然问道:“小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咱们的身体再也换不回来了,会怎么样?”

    周思槐道:“我可不干,要是让我当一辈子你,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算了!”

    周思柏笑了:“我到感觉当一辈子你挺不错的,不换回来也可以。”

    “我肯定不会愿意一辈子当你的。”周思槐解释道,“我不是说你长得不好看,身体又不如我好,而且没什么本事,只是觉得还是自己的身体比较好而已。”

    周思柏苦笑:“谢谢你那多余的后半句。”

    钱院长叹气:“你们这些孩子也太乐观了吧,万一一个搞不好把咱们所有人都搭进去了可怎么办呢?”

    姜老伯笑了:“当年是谁说的,生不能同寝,但愿死能同穴。这么多年啦,你还没活够?还是说你已经反悔了?”

    钱院长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是你吗?瞧那贪生怕死的样,而且我只是不想造成太大的人员损失。”

    正说着,他们看到了一尊石像,还是那个人身蛇尾好像在跳舞的诡异造型。

    可是,有些事就发生在那么一瞬间,就在几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开始探查的时候,石像忽然睁开眼睛!

    那而且这次不只是睁开眼睛这么简单,它居然动了起来好像开始跳舞了,虽然在周思槐的审美里跳的还算是不错的,但是不知道这次跳完之后他们会怎么样的不安已经令他无法欣赏了。

    石像僵硬的跳着跳着,周思槐的视野变成了一篇纯白,在白色之中,根本分不知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他看到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在一片纯白中绽放,这个白色的世界很快就被亮丽的红色占满了。

    周思槐的意识开始模糊,也是是因为有过一次的经历,他这一次并不害怕,反倒是期待一切结束以后的样子。可是,这次他也许并没有很快就昏过去,也许是做梦,总之,他好像听到有个人在他耳边哭泣。

    现在的哭声越来越多,好像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几百个顺上千人在哭,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鬼哭狼嚎啊。那哭声哀怨凄惨,让人听了也想哭。

    周思槐还听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哭声,那时候他好像还不到十岁,不知道是被林祁抢走了玩具,还是被抢走了零食,他哭的那叫一个惨……哦,想起来了,这应该是那是那时候吧。

    除了那个时候,周思槐有事自己还是很有骨气的,绝对不可能哭的这么撕心裂肺。

    记得那天艳阳高照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会有不好事情发生的样子,可偏偏一切好与不好的事情都不会看着天气来。那时候周思槐哭的很伤心,周思柏也跟着他一块儿哭,周思槐问:“你在哭什么呀?”而周思柏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他就是看着别人再哭,就跟着一块儿凑热闹了。

    好吧,看来他家哥哥从那时候开始就是瞎掺和的属性了。

    哭声一点一点的小了,最后周思槐什么都听不到了,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同于上一次坠入没有边际的纯白,这一次他是迷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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