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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毁童话之王子国度 作者:肉肉蓉蓉

    第4节

    其实单纯从长相上看,凯西比普林森长的冷硬的多,以性格来说,凯西对于朋友以外的人,一概是冷眼以对,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而普林森看起来就温和的多,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但是,即便如此,像艾布纳那样的人,就算明眼人都看的出他不服普林森,也还是多少顾忌着普林森的,反而对上凯西的时候,就有些不屑了。

    “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关系到切身利益,老好人戴纳也忍不住要发脾气了。

    不过戴纳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转头看向普林森,“你怎么看?”

    “公主之冠一直都没出现,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普林森装模作样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果然不负众望道:“但是,不论我们会不会遇到拥有公主之冠的人,她必定是存在于这个时空的某个地方的,最终,就算我们之中没有人得到公主的认可,也必须等到公主认同了某个人,时空被纠正,我们才能回去,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没有被强制送回去,就表示公主还没有心仪的对象,我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龚玓淡淡的看了普林森一眼,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总觉得他还隐瞒了别的事。

    戴纳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而且事到临头了普林森才说出这些话,让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还有机会,不要放弃。”

    “是啊,我们不是才来了一个月不到吗,时间还很短。”

    “说不定公主过几天就会出现了,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

    戴纳的几个好友坐在他身边,不停地轻声安慰劝解。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一开始看热闹的心思已经没了,戴纳这回明显已经算是运气很好的了,有舞会这个早就搭建好的平台,又有王子这样的身份背景作铺垫,却还是没能找到真正的公主,那如果是换了别的情况,希望岂不是更渺茫?

    除了戴纳,普林森和龚玓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就会有公主陆续离开,打起精神先把手头的事做完,剩下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普林森说完,知道这句话起不了多少作用,于是又补充道:“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就算真正的公主出现,也轮不到你们,不论是这次还是以后。”

    这句话已经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王子国度的人大概都会露出鄙夷或者不屑的神情,但是现在说话的人是普林森,那他们就不得不掂量一下后果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这点道理王子国度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清楚楚,所以等普林森的视线扫过来,其余人立刻站了起来,然后乖乖的回了房间,除了龚玓。

    “你知道我对娶公主什么的根本没有兴趣。”龚玓气定神闲的给自己添了杯水,“所以这种威胁对我来说根本没用。”

    “那你问。”普林森也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坐到龚玓旁边。

    “真的没来?”龚玓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问的漫不经心。

    普林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龚玓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格吉尔告诉你的?”

    “格吉尔?”普林森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调侃道:“你跟他关系不错啊!”

    “还好吧。”龚玓托着下巴想了想,“他很喜欢听我讲我那个世界的事情,我也想多说说,免得时间长了,连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都忘了。”

    普林森知道格吉尔难得对别的事情那么有兴趣,所以不想让龚玓对他有所误会,再加上龚玓自己都这么说了,于是试着解释了一下:“他从来没提过,如果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你们居然有这么多共同话题。”

    话是解释的话,不过龚玓总觉得普林森的口气怪怪的,没等他来得及多想,普林森又添了一句:“其实是我自己猜的。”

    “猜的?”话题转换的太快,龚玓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你太自信了。”普林森笑道:“其实你完全可以说自己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或者索性说认不出公主之冠,所以没办法完成王子国度的任务,但是你却说是对娶公主完全没有兴趣,这样的口气就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实在辨认公主之冠上,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再加上你手上的公主之冠,就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测。”

    听普林森解释完,龚玓一时间无言以对,其实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考虑太多,也许就是因为不假思索的说出口,所以才让普林森的分析这么准。

    “看来猜对了。”普林森喝了口水,没有再说话。

    半晌之后,龚玓忍不住开口:“不问?不好奇?”

    普林森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东西讲求天分,就比如亚尔吧,你别看他学什么都很快,但是在辨认公主之冠上,他甚至还不如寇里。”

    普林森觉得龚玓微张着嘴的表情很可爱,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龚玓撇撇嘴,心里默默吐槽:我觉得你就完全没有弱点,果然不是人,是怪物!

    其实完全是因为普林森刚刚的动作,让龚玓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孩子,心里不大痛快。

    “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不想说的过往,有时候好奇是一回事,问不问又是一回事。”见龚玓似懂非懂,普林森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拉着他站了起来,“走,出去吹吹风。”

    其实这些天里,所有人都很累,除了龚玓,不用费尽心力周旋于公主之间,他这几天唯一一件事,就是在帮着戴纳找公主之冠。

    普林森拉着龚玓走出城堡,找了一个视野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夜晚的小镇并不像龚玓想象的那样一片漆黑,反而有许多橘黄色的火光,远远看去一片星星点点,有点梦幻,有点朦胧。

    克鲁姆洛夫小镇虽然表面看起来保留着古朴的外表,但是内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高科技的影响,最显著的就是电器的普及,不论路灯的外表做的多么复古,也改变不了内里不是煤油而是电灯的事实。

    山脚下却是一个纯天然的古朴小镇,不同于电灯发出的光线,蜡烛这样的光亮让人觉得更加温馨。

    龚玓觉得冰冻了许久的心似乎也被温暖了,伸了个懒腰,顺势躺在了草地上。

    墨蓝色的晴朗夜空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就像暗淡之前的公主之冠。龚玓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看着在群星对比之下更暗淡了几分的公主之冠,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出普林森所料,第二天开始,陆续有公主告辞离开。

    仔细想想,公主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可厚非的。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但是戴纳却迟迟不做出决定,公主们平时也都是心高气傲惯了的,不管原本对戴纳有没有好感,没有人愿意受这样的冷落,会走也是迟早的事。

    第一批走的公主,这次来基本就是为了走个过场,给这个国家未来的君主一个面子,这种事,你来了也许只能做背景,但是你不来的话,谁知道会不会遭到报复,毕竟君主也是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更何况像这种平时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更是不能接受任何他认为不敬的事情。

    第二批走的,是跟其他王子眉来眼去的那些公主,她们原本就不是冲着后位来的,只想找个身份高贵的丈夫才而已,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对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公主的自尊自然不允许她们继续等下去,如果对方有这个意思的话,自然会想办法去找她们的父亲。

    最后一批走的,当然是最不愿意离开的那些,要说她们是真的对戴纳芳心暗许非君不嫁,就算单纯如龚玓也不会相信。

    后来听了普林森的分析,龚玓终于明白了,这些公主,有可能是自己国家出现了严重的危机,也许是经济上的,也许是军事上的,反正就是现在急需一个强大的助力。这种时候,如果贸贸然寻求邻国的帮助,说不定会变成刚逃出虎穴又掉进狼窝的局面,最后甚至变成引狼入室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寻求帮助的对象变成姻亲关系的国家,那就不同了,就算考虑到名声问题,对方也不会轻易的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更何况离得远,对方未必知道自己国家的状况,以嫁女儿为理由,要求点聘礼或者要一队护送的军队,也不算是太过分的事,说不定危机就能迎刃而解。

    所以说,不要觉得王子国度的人现实,比起现实,那些公主也不枉多让,根本就是半斤八两,所以也没什么好觉得内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心情有点起伏……

    但是还是会准时更新的,存稿都在存稿箱里,暂时不用担心会断更!

    我要去冷静一下!

    ☆、第一个童话(八)

    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公主,戴纳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其实他原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条件能够在这么多王子中脱颖而出,只是这次的运气实在太好,让他忍不住对自己就多了几分期待,所谓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就是这个道理。

    原本以为只要一进入错位的时空,就会跟里的情节一样,立刻就遇到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然后触发了某个事件,于是一切就随着剧情运转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的王子们,一直到戴纳送走全部公主之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的想法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和幼稚。

    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迷惘了。

    普林森这次什么都没说,留下一堆一下子没了人生目标的王子们,自己带着龚玓他们几个,趁着有空又去城里闲逛去了。几天下来,有些人有样学样,之后也时不时会去城里逛逛,总比无所事事的强。

    忙碌的时候觉得半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闲下来之后时间就变得异常缓慢。

    也许是因为时空错位的关系,除了之前的舞会,之后这个国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城堡里除了侍卫和仆人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相关人员,也不知道这个国家是怎么运作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甚至没有一个官员来询问和报告,但是所有人的心里又认定了这么一件事——城堡的主人便是他们的国王。

    谁都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过到什么时候,直到一个雨夜。

    那是一个月来的第一场雨,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就乌云密布,没过多久天就全黑了,晚上,狂风暴雨中夹杂着电闪雷鸣,古老的城堡时不时被闪电照亮,有一点点恐怖故事的感觉。

    然后,类似恐怖故事的桥段就真的上演了。

    因为,忽然间,空荡的城堡里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还不算太晚,加上外面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王子们几乎都还没睡。虽然几乎每天都去城里闲逛,但是事实上龚玓已经无聊了半个月了,于是想都没想就立刻爬起来下去看热闹,下了楼才发现,有这种想法的远远不止他一个人,最让他惊讶的是,居然连普林森都下来了。

    照道理,这种小事,戴纳是没必要亲自下来查看的,但是这个城堡里的人就跟王子国度里的人造人一样,除了做每天设定好的工作之外,遇到其他事情就是一副傻傻愣愣的样子,于是戴纳不得不万事亲力亲为,权当是积累经验了。

    仆人接到指令,将厚重的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当然不可能是孤魂野鬼,而是一个姑娘。

    说是姑娘,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她微卷的长发和一身裙装,龚玓才这么认为的。因为她低着头,浑身上下因为大雨的关系都已经湿透了,裙摆上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污泥,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裙子底下隐约能看到一只光着的脚。

    这种雨夜借宿的桥段许多书上都会有,王子国度虽然封闭但是并不闭塞,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所以好几个出来凑热闹的王子看到这里,心里也基本有数了,打着哈欠打算回去。

    原本低着头的姑娘却猛然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我是来参加舞会的公主。”

    一句话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原本转身打算走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自称公主的这位姑娘,现在的样子可谓是非常的狼狈,额头和脸颊上粘着被雨水打湿了的刘海,脸上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泥水,几乎看不清样貌。龚玓只觉得这种情形似曾相识,转头想问问普林森的想法,发现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打算插嘴的意思。

    见没人接话,公主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重新低下头,拿出早就被雨水浸湿的手绢,一点点擦干净脸上的雨水和污垢,还整理了一下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发型的头发。

    也许这样的行为给了她心理暗示,就如同化妆一样,重新给予了这位公主自信,她微微抬着下巴,声音依旧不大,说话的时候却比刚刚多了一分高傲的感觉:“我是奥赛国的公主奥罗拉。”

    似乎是怕戴纳他们不信,奥罗拉说完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上山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马车在半路上陷进了泥里,随从们正在想办法,很快就会赶来的,舞会的请帖在马车里。”

    戴纳听完,没有多问,立即将奥罗拉公主领进了城堡,并且立刻吩咐下人去烧热水,临时给公主准备了一间房间洗澡。

    龚玓用手肘戳了戳刚好站在旁边的格吉尔,神秘兮兮的凑过去低声说道:“他就不怕这女的是假冒的吗?”

    格吉尔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普林森已经抢先一步,学着龚玓凑过去低声说道:“假冒的又如何?”

    龚玓想也没想就接口说道:“假冒的就……”说到一半就明白了过来。

    要说骗财吧,他们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城堡里的东西,如果戴纳不能留下,这些都不是他的,花了也就花了,如果他能留下,他也不会在乎这点小东西。要说骗色吧,女人骗男人,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

    说话期间戴纳已经安顿好公主回来了,一群人谁都没有开口,而是非常有默契地去了议事厅。

    “怎么看?”戴纳还是第一个询问普林森的意见。

    面对戴纳的询问,普林森倒是比刚刚正经的多,略微考虑了一下才道:“应该不是冒充的,她说随从和马车都在附近,就算我们不去找,最晚明天也会自己找来,这种谎没必要撒。”

    普林森说完,戴纳也点点头,之后便是一阵沉默,龚玓等了半天,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最后忍不住又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艾布纳没有一起下来,怪不得那么奇怪,因为忽然没人唱反调了。

    “在她身上有类似公主之冠的东西吗?”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

    戴纳摇了摇头,有些苦恼道:“她身上几乎连首饰都没戴,可能因为下雨的关系,一路都很匆忙。刚送她去休息的时候我也特意问了,说原本是打着伞想自己先上来休息的,结果半路上摔了一跤,伞也折断了,鞋子也掉了一个,所以才会这么狼狈,大概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

    寇里一托脑袋,“那怎么才能知道她是不是真正的公主呢?”

    龚玓当时有些走神,听到寇里的话,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就冲口而出道:“你们听过豌豆公主的故事吗?”

    说完才想起来,他们所谓的真正的公主,和豌豆公主里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话既然说了出口,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由于这次没有人特意站出来反驳,所以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龚玓身上,戴纳更是以为龚玓看过什么特别的典籍,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毕竟龚玓在王子国度的一个多月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图书馆里的,也许真的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于是戴纳开口问道:“豌豆公主的故事,是怎样一个故事?”

    龚玓呃了半天,真是有苦说不出,正在考虑怎么解释的时候,普林森搂过他的肩膀,轻拍了两下,“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错了也不要紧的,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王子国度,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定是正确的。”说完特意环视了一圈。

    于是所有人都特别真诚地点了点头,戴纳更是殷切地看着龚玓。

    龚玓被赶鸭子上架,只好解释道:“我在家乡听说过一个故事,叫做豌豆公主,里面的王子就是用一颗豌豆验证了公主的真假,而且故事的情节跟我们现在的情形也很像。”

    龚玓说完也觉得这么一句话着实太过简单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因为豌豆公主这个故事的任何一个版本都是非常笼统的一个故事,没有任何的细节描述,甚至连前因后果都不完整,就直接完美结局了。

    由于龚玓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后续,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太能理解的样子,龚玓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如果他把豌豆公主的故事复述一遍,不知道王子国度的人会不会把他当成神经病。

    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决定死马当活马医,面上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说不太清楚,直接试试看吧。”

    龚玓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就径直站起来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的厨房应该是没有人的,龚玓走过去的时候还考虑着要自己动手找豌豆,可能要花费些时间,结果走进厨房,就看到一个妇人打扮的仆人正背对着门口坐着干活。

    “请问,有豌豆吗?”虽然做了两个月名义上的王子,但是龚玓还是没办法用命令的口气对别人说话。

    妇人闻言擦了擦手,微微转过身,摊开右手手掌,“殿下,您要的豌豆。”

    龚玓这才发现,原来妇人的面前放着一个碗,里面都是剥好的豌豆。

    “谢谢。”龚玓拿起妇人手里的那颗豌豆,没多想就转身走了。

    往回走的路上,龚玓回过味来,觉得这件事好像太过巧合了些,他想要豌豆,就刚好有个仆人在剥豌豆,而且细细回忆起来,刚刚那个妇人的态度也很奇怪,虽然说出来的话也很中规中矩,但是感觉好像少了一些仆人们该有的唯唯诺诺的样子,而且刚刚好像无论如何都没看到妇人的长相。

    疑心就会生暗鬼,龚玓越想就越觉得蹊跷,原本是想返回去看看的,结果迎面就看到普林森走了过来,见龚玓看到他一副很茫然的样子,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怎么忽然就跑出来了,他们都在等你的后半句的话呢。”

    龚玓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中国的一句老话——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不知道为什么,龚玓忽然对自己随口一句的胡诌也自信起来,总觉得这么办有戏。

    不过普林森显然没能跟上龚玓的思维,他伸手在龚玓眼前挥了挥,“说话,中邪了?”

    龚玓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豌豆,收起手掌,“我有个预感,这次这个,就是公主了。”

    龚玓说这话,其实是很没有根据的,但是意外的是,普林森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连原因都没问,之后在戴纳他们面前也表现的好像一副知道内情却不能说的样子,搞得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人,也不得不闭起嘴,跟着大家一起看龚玓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龚玓也没多想,就按照童话故事里的情节,让人准备了二十床鸭绒被,然后把手里的豌豆放在了床中央,才让人把被子放了上去。

    做完这些事之后,龚玓心里也没底,不过还是潇洒地拍了拍完全没有弄脏的手,对戴纳说道:“晚上就让公主睡这里,明天你去问问她睡的如何。”

    戴纳:“……”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普林森全程保持着微笑站在龚玓身后,让戴纳和其他人心里的疑问最终只能埋藏在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写的这么明显了,你们猜到了吗?

    ☆、第一个童话(九)

    一夜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龚玓这一夜睡的还算好,不过起的也不算晚,心里有事睡不了懒觉,就算再怎么不在意,还是想要看看结果的。

    戴纳这一夜可谓是辗转反侧,这种在希望的火苗即将熄灭的时候,有人轻轻吹了一下,然后又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星,这种即期待又害怕的感觉真是很难形容。

    奥罗拉公主起的也很早,她的仆人们终于在天亮之前爬上了山,等到城堡大门开启之后,顺利进入了城堡,并且服侍他们的公主起床梳妆。

    不得不说,梳妆打扮之后的奥罗拉公主果然是焕然一新,跟昨晚那个狼狈到只穿了一只鞋子的女孩感觉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从长相来说也许并不如之前的几位公主那么吸引眼球,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思维模式,跟某些王子真是非常的般配。

    戴纳一直记得龚玓的关照,就算他对龚玓没信心,对普林森还是有几分敬佩的,于是照着龚玓之前教的,笑着关心道:“奥罗拉公主殿下,昨晚休息的如何?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吗?”

    奥罗拉微微皱了皱眉,隔了一会儿才开口:“非常不习惯,被子底下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磕着我的腰,害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口气里带着些不满,不过还是努力压抑住了。

    戴纳倒是完全没注意到奥罗拉的口气有什么问题,因为一听到奥罗拉说睡得不好,他就已经激动到几乎要喊出来了,回头跟龚玓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点点头,就算极力保持镇定,还是忍不住笑成了一朵花。

    一切都跟童话里的情节重合了,但是龚玓心里还是没底,不过,接下来的事,让龚玓彻底放下了心来。

    因为奥罗拉公主从随身的婢女手里接过一颗绿色的圆形物体,“刚我把东西取出来了,就是这个。”

    戴纳伸了伸手,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微微欠了欠身,“能让我看一下吗?”

    奥罗拉非常大方的把东西给了戴纳,她身为公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不过这颗东西她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挺喜欢的,所以才会特意让人收起来。

    戴纳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普林森,由于普林森对外的身份是戴纳的堂兄,所以这样的行为也算正常。

    那是一颗翠绿色的翡翠,样子还是一颗豌豆的样子,但是颜色通透,一看就知道成色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在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刻着一个类似于王冠的图案。

    普林森接过翡翠豌豆,只是看了一下,就递给了龚玓,戴纳站在一边,只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等想要看清楚的时候,普林森已经把东西递还给他,而且跟龚玓两人都是一脸恭喜的表情。

    戴纳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也没有心思去想刚刚的小插曲了,相对于前两次的确定,这次他已经能表现得相当镇定,郑重地将翡翠豌豆交还给奥罗拉,忽然单膝下跪道:“亲爱的奥罗拉公主,这枚翡翠豌豆是我国王后的象征,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成为我国的王后,与我一同治理国家。”

    奥罗拉原本还在端详翡翠豌豆,总觉得对这么个小玩意有些爱不释手,忽然受到戴纳的求婚,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贴身婢女轻轻喊了她一声,才发现戴纳一直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等待着她的答复。

    奥罗拉公主被戴纳的诚意感动了,她抬起左手,轻轻覆上戴纳一直举着的右手,微微抬着下巴,没有说话,却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戴纳会意,牵起奥罗拉的手,缓缓站了起来,然后向身边的朋友,也就是王子国度的王子们,宣布了两人的婚事。

    之后,戴纳一边派人去奥赛国提亲,一边准备婚礼事宜,也许真的是因为受到了公主的认可,这个国家的官员一下子都冒了出来,不过这也为龚玓他们提供了很多便利,婚礼事宜有专门的礼仪官来负责草拟,他们只需要做最后的修改就可以了。

    零零碎碎的准备工作外加奥赛国的距离问题,婚礼直到几个月后才举行。

    看着戴纳和奥罗拉手牵着手走上高台,向国民发言,龚玓心里百感交集。

    真的是百感交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硬要说的话,就是觉得这两个人的结合,就是标准的王子与公主的结合,但是最后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幸福,真的是很难下定论,因为所有的童话故事最后都是定格在了这一刻,没有任何的后续。

    龚玓对于戴纳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在婚礼前的某天,龚玓曾经找普林森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戴纳这样真的幸福吗?他娶的到底是公主,还是公主的认可,或者说是公主之冠?”

    普林森的笑容里难得带了些嘲讽的意味,“只要他觉得满足,就是幸福,相信奥罗拉也是同样的想法。”

    放在几个月前,龚玓对普林森这样的解释一定是一知半解的,不过这次他却是完完全全听懂了,甚至还毫不避讳的问道:“那你呢?是因为不满足这样的幸福,才一直留在王子国度的吗?”

    “不是。”普林森收起笑容,“我是为了别的理由。”

    龚玓立刻嘲笑道:“又要说因为你不喜欢女人?”显然对于普林森上次拿这个理由搪塞他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普林森显然也猜到了龚玓的想法,揉了揉下巴,无视龚玓的嘲笑,非常欠揍的回答道:“理由么,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你。”

    龚玓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又忽然问道:“是不是王子国度的所有人,这辈子唯一的目的就是跟有公主之冠的公主结婚?”这样的人生会不会太过悲哀了点。

    “就算不是王子国度的人,身为王子,大部分时候,自己的婚姻也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大概是普林森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顿了一下,换了个轻松的口气继续道:“从小就能拥有全国最好的资源,总要为国家做点贡献才行。”

    龚玓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理性上能理解这些王子的苦衷,但是感性上总觉得这样子似乎对对方也不太公平。

    “而且……”普林森侧头看了龚玓一眼,“王子国度也是有限制的。”

    龚玓一愣,随即点点头,王子国度有限制这件事加布里尔曾经跟他提过,这个限制的衡量标准很模糊,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长时间得不到公主的认可,也许有一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像普林森这种从王子变成引导者的人,在王子国度是史无前例的存在。

    “还坚持自己原先的想法吗?”普林森也很想知道,龚玓的坚持,到底能有多坚持。

    龚玓果然不负众望,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回不去,那还不如直接消失的好。”

    普林森笑笑,没有再说话,虽然不知道龚玓到底在坚持什么,但是他的这份执着,普林森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两人吹了会儿风,看了会儿星星才回去,毕竟在王子国度没有昼夜和天气的变化,有机会感受,还是珍惜的好。

    整个婚礼持续了三天,可以说是举国欢庆,看到戴纳露出全世界的幸福都被摆在了眼前一般的笑容,龚玓打从心里祝福他,毕竟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童话,就是豌豆公主啦!

    其实我一开始就说了吧→_→

    ☆、第二个童话(一)

    龚玓睁开眼看到床顶的公主幔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发蒙,头也有些晕晕的,面对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摆设,龚玓赤着脚跑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果然,又回来了!

    外面是一片永无止尽的白,他又回到了王子国度。

    龚玓看了眼时间,又躺回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起来洗漱换衣服,其实对于回到王子国度这件事,龚玓也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这次的王子是戴纳,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会回来也是早晚的事。只是睡一觉就被送了回来这种事,让他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产生了严重的不安。

    再次看到加布里尔的时候,龚玓不得不承认,心里还是有一种再见亲人的感觉的,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其实还是发生了很多事的。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甚至破天荒的,这次每个座位前的早餐都不一样,似乎是根据各自的口味做的。可惜的是,餐桌边只有两个人。

    “欢迎回来,龚玓殿下。”

    “欢迎回来,普林森殿下。”

    加布里尔将特制的早餐放到两人面前。

    普林森看着面前的早餐笑道:“这是对失败者的安慰?”

    加布里尔放下最后一个盘子,躬身道:“殿下说笑了,至今还没有一个公主能抵挡住您的魅力,只是您还没有遇到真正想要为她留下的人而已。”

    普林森不置可否地笑笑,低头专心用餐。

    从以前龚玓就发现了,加布里尔似乎知道很多事,但是他从来不多做干预,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等吃完早餐,龚玓才开口问道:“其他人呢?”总不会只有他们两个回来了吧。

    普林森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大概暂时都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各自在床上挣扎呢。”

    想起第一天来到王子国度时候的情形,那植物人一般的体验,龚玓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穿梭于不同空间的后遗症,不过对于那些过了早餐时间还不能下楼的人,龚玓瞬间有了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好在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

    几个月没回来,除了加布里尔之外,龚玓最想念的就属大白了,大白大概也是这样想的,远远看到龚玓就自己跑了过去,甚至还主动伸出脑袋亲昵地蹭了蹭。

    小白对于普林森隔三差五的失踪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虽然也跟着大白跑了过去,但是最终也只是围着普林森走了两圈,然后打了个响鼻,完全一副大家都很熟了,你就算失踪了我也不会很想你的样子,真是非常傲娇的一匹马,不愧是纯种血统。

    既然来了马场,又难得没有别人,两人顺便赛了几圈,结果自然是普林森和小白略胜一筹,毕竟小白的体型就比大白占优势,再加上普林森的马术比龚玓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龚玓对于这种结果没有异议,他对胜负原本就没有执念,输了就输了,运动过后出了一身的汗,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回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下楼享受加布里尔精心准备的午餐。

    这次餐桌上算是多了几个人,伦恩依旧是一脸生人莫进的表情,如果忽略他不太灵活的右手的话,也许会显得更加高冷一些。

    亚尔弗列德在午餐上桌之前,一直都在扭脖子动胳膊,看来对能重新支配身体很是感动。

    “不出去不知道,几个月吃不到加布里尔做的东西,我都瘦了。”格吉尔秉承了一贯的温和,看起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利奥朝加布里尔点了点头以示感谢,没有说话。

    龚玓因为运动了一上午,这顿饭吃的很香,再加上很难得餐桌上没有人对着冷嘲热讽,一定要珍惜。

    这天中午,龚玓还破天荒睡了个午觉,原本以为身体已经习惯了那种晕眩的感觉,结果上午可能运动过量,中午的时候又些头晕。

    一觉醒来龚玓就直奔图书馆,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翻看了一圈过后,龚玓找到正在图书馆看书的普林森,轻轻拍了拍他,“这里没有童话书吗?”

    普林森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易经,不解道:“童话?那是什么?”

    虽然普林森真的很会演戏,但是龚玓盯着他看了半天,觉得他这副明明不知道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转头就去问加布里尔。

    加布里尔给出的答案也是一样的,这里没有童话书,他们不知道格林兄弟,也不知道安徒生。

    龚玓笑笑,没有再追问,脑子里却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第二次出门的机会来的很快,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后,龚玓就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嘈杂的人声,夹杂着欢笑声,龚玓只觉得迷糊间有人在推他,还有模糊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龚……哥哥……来……上课……”

    龚玓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就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笑,小姑娘的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龚玓一愣,因为她高兴地说道:“龚玓哥哥你终于醒了,马上要上课了呢。”

    龚玓觉得还有些迷糊,但是脑子里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微笑,点头,然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小姑娘似乎也很疑惑,她盯着龚玓看了很久,时间长到龚玓的笑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才好像自己说服了自己,抱着手里的画册,乖乖坐回了自己的小板凳上。

    一下午老师在讲什么,龚玓一句都没听进去,不过看桌子上所谓的那些教科书,龚玓也觉得他没必要学这种在他看来应该是小学生学的东西,好在老师也知道他的身份,就算知道他是在走神,也只能当没看见,找谁的麻烦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烦。

    而此刻,龚玓的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每当考虑到现在的处境的时候,总有一个就像是别人的脑电波的声音横插|进来,就这么你来我往了一下午,龚玓终于算是搞清楚了现状。

    刚刚那个小女孩名叫艾丽莎,是他的妹妹,而他则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在他前面还有十个哥哥,也就是说,他是这个国家的国王的最小的儿子,而艾丽莎,就是这个国家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公主。

    在龚玓还没办法完全消化掉这种神一般的设定的时候,老师宣布下课了。

    一下课,艾丽莎就抱着手里的画册,挽住龚玓的胳膊,亲昵地说道:“龚玓哥哥,我们回去吧。”仿佛完全忘记了龚玓刚刚的反常。

    龚玓是独子,再加上这两年一个人惯了,一时间不太适应这么亲昵的举动,忍住想要把胳膊抽回来的冲动,勉强笑了笑。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八个少年,他们统一穿着白色的军装,肩上是金色的肩章,胸口佩戴着心形的徽章,身边挂着宝剑,剑柄上镶满了宝石,手上各自拿着一块金板和一支钻石笔,一字排开就像是一堵围墙挡在龚玓和艾丽莎的面前,而且脸色似乎也都不太好。

    “哥。”龚玓硬着头皮喊完,生生把自己刺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管怎么看,眼前这八个人,也不像是把让当弟弟看的眼神。

    八个人点点头,其中一个走过来拉开龚玓和艾丽莎,在龚玓反应过来之前,八个人就把艾丽莎围在了中间,而且动作一气呵成,中间完全没有停顿。面对艾丽莎,那八个王子的脸上立刻洋溢出温柔的笑容,一边教着艾丽莎上课的内容,一边往外走。

    龚玓木然地拿起自己的板子和笔,完全不能理解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于是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的其实是跟他们一样的装束,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马车一路稳稳当当的回到皇宫,几个人才刚下马车,内侍总管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亚尔殿下和班奈特殿下醒了。”

    龚玓原本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虽然刚刚马车很大,但是十个人挤在一辆马车里本来就够闷的了,他还是被孤立的那个,一路上只好装着身体不舒服缩在一边,不过原本也还是有些头晕,所以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听到内侍总管的话,龚玓立刻打起精神,急忙跟着跑去房间看望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

    事实上,龚玓是知道今天有两个兄长身体不适正在休养的,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就是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看来应该是受到时空转换的影响比较大,所以直接变成了卧病在床。

    其实龚玓和这两个人也算不上很熟,亚尔弗列德还好一些,毕竟他跟普林森关系不错,几个人也经常一起娱乐,班奈特就接触的比较少了,感觉他跟谁都算不上亲近,虽然不像伦恩那么难以接近,不过性格也算是比较沉默寡言的了。

    即使如此,能在另一个时空里遇到认识的人,还是会油然而生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情感,光是这样就觉得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更何况龚玓刚刚还被那八个哥哥给排挤了,这时候看到王子国度的人,简直就是遇到了同志啊!

    不过,龚玓的动作显然快不过艾丽莎,他才走到亚尔弗列德的房门口,艾丽莎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然后隔着被子扑倒在亚尔弗列德的身上,哭道:“亚尔哥哥你终于醒啦!艾丽莎都担心死了!”

    龚玓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开始怀疑刚刚在学校冲着他笑,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的那个艾丽莎是他的幻觉。

    亚尔弗列德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艾丽莎的头,虚弱的笑着说道:“艾丽莎乖,亚尔哥哥睡一觉就好了。”

    这种场面简直温馨到爆,感觉就像真的是一个担心哥哥病情的妹妹和一个久病缠身的哥哥的互动。

    龚玓忍不住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就看到亚尔弗列德暗中朝他使了个眼色,龚玓会意,默默退到了人群里,等着一群人一个个上前关心。

    同样的情形半小时之后又在班奈特的房间里上演了一次,龚玓眼角抽了又抽,忽然觉得有点胃疼。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刷日常,所以立刻进入第二个故事吧!

    ☆、第二个童话(二)

    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的病痊愈的很快,其实本来就只是身体的短暂不适应而已,想不好都难。

    痊愈之后,加上龚玓,三个人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暗搓搓的聚在一起开了一次小会,每个人都把自己多出来的那部分记忆尽力描述了一遍,基本上除了主角不同之外,三个人脑海中对整个国家的描述和人物的关系没有半点不同。

    最终,他们确定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次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了,因为,普林森,不知所踪。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的任务完成的实在太过顺利,所以骤然没有普林森的引导,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都有些不知所措。

    说起来,其实普林森在上一个任务里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但是却像是定海神针一般,稳定着所有人的情绪。

    班奈特面向龚玓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许是上一次龚玓的表现太过突出,连亚尔弗列德也摆出一副认真听取他意见的样子。

    如果现在面前站的是艾布纳之流,龚玓说不定还会打肿脸充胖子,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要让人猜不透。不过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都不是他讨厌的那种人,所以龚玓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觉得很快就会有事发生了。”

    亚尔弗列德眉毛一挑,“发现什么了?”

    龚玓点点头,“这个国家没有王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我们的父王就要娶一个新的王后回来了。”

    龚玓还有下半句话没说:童话故事里的后母,一般都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是继后。

    亚尔弗列德听龚玓说完,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班奈特看了他几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这个想法有什么依据吗?”

    “猜的。”龚玓直言不讳。

    班奈特积聚了半天的话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所以说,有时候太坦白也是一件很伤人的事。

    亚尔弗列德忽然抬起头,一锤定音道:“那就等段时间再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有事我们再讨论。”

    班奈特对于亚尔弗列德还是有几分佩服的,相比才来没几个月,各方面都显得有些诡异的龚玓,亚尔弗列德在王子国度有多突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其实很多人都觉得,亚尔弗列德就算不跟着普林森,也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王子,而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了班奈特。

    所以,虽然对龚玓的话还抱有疑虑,班奈特还是选择听从亚尔弗列德的安排。

    讨论到此结束,既然有了结论,龚玓打开房门,刚准备出去,就看到艾丽莎保持着准备开门的姿势,疑惑地抬起头,对着龚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抱住龚玓的胳膊,“龚玓哥哥,你也是来看亚尔哥哥的吗?”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才没几天,但是龚玓每次看到艾丽莎热切的眼神都觉得别扭,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于是不自在地“嗯”了一声,权当回答。

    好在这时候班奈特走了过来,摸了摸艾丽莎的头,一脸温柔的说道:“艾丽莎也是来看望亚尔哥哥的吗?真是好乖!”

    艾丽莎对这招显然非常受用,立刻放开了龚玓,抱住班奈特的腰,“班奈特哥哥,艾丽莎之前好担心你!”

    “哥哥知道,艾丽莎最乖了!”班奈特抱着艾丽莎,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一派好哥哥的形象。

    相比之下,龚玓刚刚的样子就是一个演技极其拙劣的演员,一点都不入戏。

    “龚玓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吧。”亚尔弗列德忽然开口,把龚玓从呆愣中唤醒。

    “是的,哥哥。”龚玓这次演的倒是很到位,赶紧行了个礼,迅速走到门口,还顺便从外面带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刹那,龚玓看到艾丽莎又一头扑进了亚尔弗列德的怀里,速度之快让龚玓忍不住咋舌。

    对于这里的王室这种神奇的打招呼方式,龚玓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习惯了。

    没过几天,国王果然宣布了准备册立新王后的决定,新王后比国王要小十多岁,是国内某个王室贵族的女儿,美貌自然是不用多说,最让龚玓在意的是,据说新王后还拥有通灵之类的能力。

    由于通灵能力在很多贵族眼里,是即昭示着力量,又代表着邪恶的存在,所以新王后本身的出身虽然也很好,但是一直没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对象。

    不过,国王似乎对这些传言并不在意,听说他对新王后是一见钟情,并且好像对通灵这种玄妙的事情也很感兴趣的样子。

    反正不论如何,在精心准备了一个多月之后,这个国家再次迎来了国王的大婚。

    作为这个国家的王子和公主,龚玓他们自然也是盛装出席,不过,十一个身高不同、年龄不同、连长相都完全不同的兄弟,却穿着完全相同的衣服,甚至连配饰都一样,让龚玓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学生时代的校服。

    虽然这次的服装不论从材质还是款式都不是校服可以比拟的,但是龚玓就是觉得,这简直比校服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艾丽莎今天穿的是她最喜欢的粉色蓬蓬纱裙,配粉色的蝴蝶结头箍,手上还是抱着她的那本画册,似乎很宝贝的样子。

    令龚玓意外的是,新王后并没有延续童话里后母一贯的尖酸刻薄相貌,反而透着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感觉,充分体现出国王的眼光有多么的正常。

    在礼炮和音乐声中,新王后的加冕仪式正式开始,礼仪官员给新王后戴上冠冕之后,亚尔弗列德带领一众兄弟和唯一的妹妹,依次向王后行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亚尔弗列德的演技更加高超和自然,对龚玓有着莫名敌意的一群人,却意外地听从亚尔弗列德的指挥。当然,这跟他长兄的身份也有关系,毕竟弟弟一般都会比较听哥哥的话,视出色的哥哥为人生的榜样和目标,王室的人更是如此,更何况亚尔弗列德就算是摆在现代,也绝对是成功人士的典范。

    加冕仪式结束之后,舞会就正式开始了。

    艾丽莎因为年纪太小,还没有到学习交谊舞的时候,所以只能搬个小板凳,抱着画册坐在一边。

    龚玓挂着比艾丽莎大不了几岁的年纪,明目张胆的躲清闲,他实在不觉得舞会有什么好玩的,并且视交际应酬为洪水猛兽。毕竟像普林森那样,能周旋于各种场合,并且还能游刃有余的人,真的只是少数。

    剩下几个像亚尔弗列德那样早已成年的王子,多多少少都受到一些女眷的青睐和邀请,毕竟就算同样是贵族,大部分人平时能见到王子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因此,对于那些对王子有着憧憬的贵族小姐们,今天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算继承不了君主的位置,王子们以后也会有各自的封地和爵位,这种时候,矜持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只是王子们还没来得急给予那些女士回应,艾丽莎公主就立刻冲上前去,抱住了她亲爱的哥哥们,用行动宣示了主权,同时轰走了那些前来邀舞的名媛们。

    即使是一国的公主,这么没有礼貌又傲慢的举动,终究会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何况能来舞会的,也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姑娘,她们也许没有艾丽莎公主那么崇高而又独特的地位,却也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小在家人的呵护下长大,就算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敢明着跟艾丽莎公主硬碰硬,但是暗地里还是会悄悄地讥讽几句。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被新王后察觉到了,她凑到国王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缓步来到艾丽莎面前,低声询问她为什么要赶走那些人。

    得到的却是艾丽莎这样的回答:“哥哥们都是艾丽莎的,谁都不能抢走,永远!”

    王后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她牵起艾丽莎的手,招来其他王子,带着他们来到王座附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桶和一些沙子,递给艾丽莎,“艾丽莎就在这里跟哥哥们一起玩好吗?母后现在就去警告那些姑娘,不许来打扰你们。”

    “好。”艾丽莎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开始玩沙子。

    王后笑着站了起来,在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立刻没了笑容,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和后冠,而后重新露出温婉的笑容,迈着小步走到国王身边,两人就如同没有分开过一样,又若无其事的交谈起来。

    龚玓站在一众王子中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十一个王子和唯一的公主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提示,如果再加上刚刚的那桶沙子,龚玓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过了一会儿,艾丽莎玩腻了沙子,用手绢擦干净了手,翻开了怀里的画册。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王子国度其他人的影响,形成了条件反射,原本还在神游太虚的龚玓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艾丽莎手上的那本镶满宝石的画册,就是公主之冠。

    当天晚上,龚玓就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反正他对留下来也没什么兴趣,越早有人完成任务,他就能越早回去,下一次再出来,也许就是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了。

    班奈特对于龚玓说的话,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倒不是说怀疑龚玓的为人,而是龚玓在王子国度待的时间实在太短,班奈特跟他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对于他辨认公主之冠的能力不太了解,所以持怀疑态度。

    亚尔弗列德因为跟普林森走得近,对于龚玓在辨认公主之冠的事情上,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最终只是拍了拍班奈特的肩膀,让他放一百个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童话(三)

    龚玓发现了艾丽莎手上的画册就是公主之冠,并且告诉了亚尔弗列德和班奈特之后,三个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国王忽然下了一道旨意,要把艾丽莎送去她生母的家族待些日子,说是为了体验生活。

    国王最终选中的,是住的离皇宫最远的一个远方亲戚家,就算有皇宫的马车代步,一来一回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路途真是非常的遥远。

    那是乡下的一个小村子,就算是前王后的远方亲戚,相比其他贵族,也是个非常贫穷的存在,最多就是比村子里的其他人稍微好一点而已,因为前王后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不会用国家的一分一毫来贴补家里人。

    临出发的前一晚,艾丽莎心爱的那本画册,被王后以怕她在外面不小心弄丢的理由收了起来,毕竟那本画册上的珠宝,足以买下半个国家,国王考虑再三,也同意了王后的提议。

    所以,艾丽莎现在没有了玩具,她只能随便捡一片叶子,在叶子上穿一个洞,对着阳光照过来的方向举着,阳光透过叶子上小小的洞照射在脸上,很温暖,就像哥哥们的吻,让她很怀念。

    艾丽莎过的不好,龚玓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不尽如人意。

    从送走艾丽莎那天开始,龚玓他们就没有再见过国王,原本每天的礼节性问候也被取消了,偶尔会由王后代为转达一些事。王后倒是一直保持着微笑,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的,从来没对这几个前王后的孩子说过一句重话。

    直到有一天,王子之中有一个人终于沉不住气了,“我们去找艾丽莎吧,我们不在她身边照顾她,她一个人肯定很害怕。”

    龚玓和班奈特没接话,亚尔弗列德因为身份的关系,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其他王子倒是纷纷附和,还有人提议,“对,带上艾丽莎最喜欢的画册去,她一定会高兴的。”

    龚玓心里一动,如果带上公主之冠的话,也许可以早点结束这里的事,就算不能马上结束,也能引发一些事,只有剧情发展了,他才能早日回去。

    龚玓这边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亚尔弗列德那边也有了自己的决断,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班奈特虽然没有这两个人的反应那么快,但是也觉得没必要反对,不论如何,他们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又该做什么,这些才是关键。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公主之冠,剩下的就是该怎么得到公主的认可了。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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