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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被前世仇人看上了怎么破[重生] 作者:后简

    第12节

    司徒情的手微微颤了一颤,但他没有把手收回来,而是低低嗯了一声。

    “我好喜欢你。”

    良久的静默之后。

    “嗯……”几不可闻的一声。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节,就让唐靖几乎要笑出声,但最后他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严肃起来,然后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司徒情的手握在他两只手的掌心。

    “我很高兴。”唐靖如是认真地说。

    ☆、第44章 变数

    司徒情看着这样的唐靖,一瞬间觉得这些天来心里所有存留着的顾虑和踌躇都消失不见。

    是的,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人活一世,为什么不能顺遂自己的本心?

    想着,司徒情心中一动,他看着唐靖闭上的眼,便微微俯下身去,在唐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就在司徒情退开的那一刹那,唐靖猛地睁开了眼,二人目光相接,电光石火之间只见唐靖微微一笑,拉着司徒情的手用力一拽,司徒情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司徒情完全是有力气挣脱的,但那一秒,他并不太想挣脱,他不想,不想再让唐靖失望那么多次。

    两人隔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毫无保留地感觉到。

    司徒情本来还算坦然,可这么近的看到唐靖的目光和神情,一时间他却自己忍不住先尴尬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就在司徒□□不动声色地起身退开的时候,唐靖忽然轻轻拉住了司徒情的手,低声道:“别走。”

    于是司徒情这么离开的动作也就僵硬了下来。

    这样的司徒情简直让唐靖心里爱得不得了,微微一笑,唐靖便略略抬头,吻上了司徒情那线条优美,薄红色的唇。

    司徒情被吻上的那一秒微微颤了颤,他被唐靖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而唐靖便安抚般地握紧了司徒情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司徒情的肩膀。

    本来是微凉的唇,渐渐地就有了温度,不知不觉的,司徒情就缓缓倒了下去。

    一头青丝尽数洒落在枕边以及唐靖的脸畔,唐靖轻轻摩挲着司徒情的侧脸,吻着他的唇,似乎能嗅到一股极淡的清香气息。

    就像是千年不化的积雪照到了清晨第一缕微光,然后缓缓化开,顺着那山巅淙淙流下,浸润处都生出了极美的雪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司徒情侧身躺在床边,唐靖在里侧,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也不觉得闷,也不觉得无趣,只觉得,彼此怎么都看不够。

    末了,司徒情似乎是想到什么,淡淡笑了笑。

    今天司徒情的笑容比往日多了好多,唐靖看着也是发自内心地欢喜,看到这,唐靖便轻声问道:“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司徒情其实是在庆幸自己没有尽数按照前世的成见去判断一个人,否则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遇到这样的唐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前所未有地满足。

    但这些话,他必然不能告诉唐靖,所以司徒情只是淡淡笑了笑,道:“当然是好事。”

    唐靖闻言,目光动了动,道:“不能和我分享么?”

    司徒情听到唐靖这句话,感觉他略带委屈追问的语气很可爱,不由得笑了笑,道:“人总该有自己的秘密,你难道没有秘密吗?”

    唐靖闻言,半晌,他静静地看向司徒情,低声道:“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

    唐靖这句话一出口,司徒情便微微愣住了,沉默片刻,司徒情抿了抿嘴唇,道:“你不用——”

    可话说到一半,司徒情又闭口不言。

    不用什么?

    不用对我这么好?

    可偏偏司徒情最看重的就是唐靖这么义无反顾地全心全意对自己……

    看着司徒情的神色,唐靖默默笑了笑,道:“好了,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没有特别想知道什么,倒是让你为难了。”

    唐靖这句话却让司徒情微微有些愧疚,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房间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谁?”司徒情猛地一惊,立刻翻身下床。

    鹤归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才我们去街上,子卿你带回来的那个少年突然不见了,卓云现在去追了,我先回来通知你们。”

    司徒情乍一听这句话,简直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底,半晌,他目光沉了沉,回头看了一眼唐靖,道:“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唐靖听到鹤归的话,知道司徒情现在心中一定不好受,于是便故作淡定地微微笑了笑,然后伸手握了握司徒情的手,安慰道:“去吧,也许只是小孩子贪玩随处乱跑,你别多心。”

    司徒情见唐靖这副模样,也只有勉强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出去。

    见到鹤归,司徒情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会走丢?你们两个大人怎么会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面对司徒情的责问,鹤归知道错不在己,但也没有争辩什么,而是摇了摇头,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还是先找孩子。”

    司徒情听到鹤归这话,也反省过来自己说得重了,默默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便提步下了楼。

    看着司徒情急切的模样,鹤归默默叹了口气,也追了上去。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揭穿了杨珏的那段往事,杨情恐怕也不会想过要逃走吧?司徒情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中只觉得沉重而茫然。

    ·

    “你是谁?”杨情一双眼睛被遮住,什么都看不见,心里简直慌张的要命。

    “别慌。”一个冷冷地声音响了起来,“等你的唐大哥把东西交出来之后,我们就放你走。”、

    这句话说完,杨情又听到身侧响起几个充满恶意的笑声。

    唐大哥?

    杨情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对头,立刻挣动起身上的绳索,大声道:“我不认识什么唐大哥!你们抓错人了!”

    “哼。”一个妩媚阴沉的女声低低响了起来,“就你这点骗人的伎俩也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显眼了。”

    而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又道:“如果唐靖不肯交东西怎么办?”

    “那就杀了。”依旧是方才那个冷漠的男声。

    而这人似乎是这里面的头,他一开口,场中便又静默了下来。

    这时,杨情真真切切地觉得害怕了,可他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也看不见人,根本就没法躲,也没法逃脱。

    见到杨情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方才说话的女子又低低笑了一声,道:“放心吧,我们暂时不会动你,毕竟我们也没有虐待人的嗜好,可要是你那唐大哥对你不上心,就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女子说完,身边的几个人也都应和似得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那冰冷男音又开口道:“唐靖也还罢了,倒是他身边的那几个不太好惹,白易水走了,那个昆仑的道士只怕也不敢正面与我们作对,那便只剩下那个穿白衣服的和他的跟班了。”

    说到这,冰冷男音又道:“你们还是查不出那个人的身份吗?”

    底下一片静默,没有人搭腔,冰冷男音见状便冷笑一声,道:“真是一群废物。”

    杨情一直在留意着这些人的对话,听到这,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开口道:“你们说的姓唐的我不认识,那个白衣服的是我大哥,我是跟他一起的,你们抓错人了!”

    “什么?”一个粗嘎的嗓音率先喝道。

    “闭嘴。”冰冷男音将那个粗嘎嗓音喝退,然后他轻笑了一声,一步步走到杨情身边,道:“这倒正好了,告诉我们,你哥哥是什么人?说出来,我们就放你下来,怎么样?”

    杨情听到冰冷男音的话,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而他自己也并不知道司徒情的真实身份,愣了愣,杨情道:“我不知道,我以前都是住在山里,这一次是大哥哥带我出来的,我和大哥哥也认识的不久,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杨情的话句句属实,可听在这几人耳中就显得格外荒谬了,有几个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正在这几个人嘲笑杨情的时候,忽然,一柄薄薄的小刀就这么从窗户中破空射了进来,携着无比凌厉的力道,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吓了一跳,避让的同时纷纷大喊,而很快就已经有人追了出去。

    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并没有人受伤。

    叮的一声,那暗器钉在了杨情耳畔的木柱上,杨情吓得浑身发抖,只觉得那暗器再偏一点,自己就没命了。

    而这时,一个脚步声走了过来,又一声轻响,那柄暗器被拔了出来。

    “师兄,纸上写的什么?”妩媚女声问道。

    “唔……”那人似乎是在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内容,半晌,他微微一笑,道:“有人想跟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几个声音一起问了出来。

    冰冷男子冷笑一声,将纸条在手中揉碎,末了他淡淡道:“白易水。”

    顿时,屋中站立着的几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第45章 判断

    “他?他是为何而来?”妩媚女声疑惑地问道。

    冰冷男音低笑了一声,道:“他说他能拿到追魂针,但他要这个孩子。”说到这,冰冷男音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小孩的价值啊。”

    屋里顿时又响起一阵暧昧的笑声。

    ·

    找不到杨情,卓云心中也十分愧疚,但看到司徒情的模样,他又觉得有些不忿,毕竟从来没有看到司徒情为其他的事情这么上心过……

    眼看已经天黑了,鹤归回来也是一无所获,三人聚在一起,脸色皆是明明白白的失落,而司徒情的目光比另外二人更沉。

    “先回去吧。”鹤归提议道:“唐兄一人待在客栈也——”

    鹤归话音未落,三人目光皆是一变,司徒情第一个反应过来,纵身便朝客栈的方向一路轻功踏云而去。

    鹤归看着司徒情的模样,略略感叹道:“司徒兄对唐兄也真是上心了。”

    原本脸上就挂着一层阴霾的卓云,听到鹤归这话,脸色更沉,半晌他目光动了动,也一言不发地就朝客栈的方向追去。

    鹤归心思敏锐,随即便明白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想到这几人的关系,也不由得默默嗟叹。

    司徒情走到唐靖房间门口,只听到里面一片寂静,虽然知道唐靖一个人也不太说话,但这片寂静也总让司徒情觉得不安,伸手推门而入,司徒情一眼就看到唐靖静静地靠坐在床上看一本书。

    顿时,司徒情就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教主先赶到啊。”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微微响起,司徒情猛地一挑眉,就看到白易水从床后缓步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司徒情有些语气不善。

    而靠在床上的唐靖在这时淡淡开口道:“他是来跟我们谈生意的。”

    白易水微微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看到那小子被谁抓走了,但他们人多,我没法出手,只好跟他们做了个交易。”

    “什么交易?”司徒情冷冷道。

    白易水看了司徒情一眼,道:“拿追魂针把那个小子换回来。”

    司徒情听到这个条件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唐靖必然不会应允。

    果然,白易水说完这句话之后,唐靖便淡淡道:“这事你与谁商量都没用,我不会把追魂针交出来的。”

    白易水淡淡一笑:“我对追魂针并没有兴趣,我只是对那个孩子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们把人救回来,但我要这个孩子的血去做一件事。”

    司徒情听到白易水这话,眸光骤然一冷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白易水微微一笑:“自然是我听到的。”

    司徒情看白易水的模样似乎是不会说出实情的真相,冷笑一声,却一时也不知该拿白易水怎么办。

    而就在这时,卓云和鹤归同时赶到。

    “白兄?”

    “你?!”

    卓云和鹤归看到白易水,脸上俱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卓云的目光里有惊讶,却更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异样情绪,白易水看在眼里,便冲他微微一笑,“小护法,你还记着我么?”

    大庭广众之下,白易水就这么语气暧昧地发了话,鹤归顿时神色古怪起来,而司徒情早就知道二人的暧昧,此时也只是冷了眼,懒得去管。

    卓云本来还生出几分莫名的憧憬,可白易水这句话顿时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咬了咬牙,卓云别过头,道:“谁要记得你,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似乎早就料到卓云会这么问,所以白易水又极其耐心地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白易水的话,卓云静默片刻,忽然淡淡道:“只要能取到血,那小子的死活也没那么重要,何必又掣肘于那些乌合之众。”

    卓云说这话的时候的语气十分稀松平常,仿佛就像在说‘我想喝杯茶’一样,顿时,房中的气氛愈发古怪起来。

    鹤归并不知道卓云和司徒情的真正身份,听到卓云这话只觉得他小小年纪为何冷漠狠毒如斯,可再看一眼司徒情,虽然微微皱眉,但却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心下更是纳罕。

    屋中诡异的气氛持续了片刻,白易水淡淡开口道:“小护法的提议倒是很好,你们觉得呢?”

    “不可。”鹤归第一个开口反对,“我帮你们,原本就是为了武林大义,可这样草菅人命又与那些见利忘义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易水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淡淡瞥了一眼鹤归道:“想不到道长如此仁义心肠?”

    鹤归被白易水的这声笑给刺了一刺,但他也不恼,只淡淡道:“若是你执意如此,那便是与我作对,想必唐兄和司徒兄也不会答应你的。”

    说着,鹤归便看了司徒情和唐靖一眼,唐靖是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而司徒情对上鹤归的目光却是淡淡避开了眼。

    司徒情这个举动让鹤归微微震了一震,“子卿你?莫非你也认同他的做法?”

    司徒情听到鹤归的问话,默默闭了闭眼,最终低声道:“不一定非要他死,只要我们将计就计,在换回人之后把东西交出去再夺回来便可,至于是否万全——”司徒情顿了顿,又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万全之事。”

    司徒情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了。

    ——只要能达到目的,损失一点也未尝不可。

    而至于损失的是追魂针还是少年的性命,这都是他不关心的。

    鹤归本来一直以为自己遇到志同道合之人,可司徒情这话却无疑泼了他一盆冷水,沉默片刻,鹤归退后一步道:“既然如此,此事我不再参与,但我一定会阻止你们将追魂针送到那些人手里。”

    说着这句,鹤归又目光灼灼地看了司徒情一眼,末了冷冷道:“告辞!”

    说完鹤归便扭头欲推门而出,可就在这时,忽然他背后拂来一阵劲风,他心中一惊,顺势避开,可就在这时,房门已被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出手的是白易水,白易水一向行事果决,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不容许任何人有所阻碍。

    鹤归跟白易水过了几招,便隐隐觉得有些吃力,白易水武功之高实在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而鹤归也来不及拔剑,因此发挥不出他引以为傲的剑术。

    就在鹤归想要向一旁的司徒情求助时,他肋下要穴忽然被人点中,鹤归只觉得身上一阵酸麻,接着便倒了下去。

    点他穴道的人,是卓云。

    白易水放在在跟鹤归缠斗之时便跟卓云使了个眼色,而卓云这些时日跟鹤归相处以来也知道鹤归这个人心系正道,跟自己全然不是一个路数。

    司徒情心软留着他,但若是长久下去,保不准此人会出什么祸患,于是咬咬牙,卓云就动手了。

    而就在这时,床边忽然响起一声巨响,众人扭头,原来是唐靖挣扎着起身,从床上翻了下来。

    司徒情见状,连忙上去扶住了唐靖,而唐靖却一把攥住司徒情的手道:“教主,鹤兄他只是性情太急了,你不能——”

    “教主?”一个惊诧且难以置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唐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立刻便缄口不言。

    而此时司徒情的目光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子卿……是什么教主?”鹤归虽然隐隐猜中了一点,但仍是觉得十分难以置信。

    司徒情微微闭眼,想起前世鹤归得知自己身份之后愤然割袍断义的举动,心下有些怆然,哪怕这一世二人只是朋友,鹤归这性格也还是丝毫未改啊……

    想到这,司徒情倒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于是他做着最坏的打算,低声道:“你觉得是什么教主,就是了。”

    司徒情此话一出,鹤归瞬间愣住了,他静静看着司徒情的方向,看着司徒情的侧面,沉默了半晌,鹤归道:“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司徒情还未发话,卓云便冷笑着开了口:“何必假惺惺,你以为你们正道中人就高尚到哪去了吗?我看未必?”

    鹤归听到卓云这句话,顿了顿,反而默默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可明显,你跟子卿也不是一路人。”

    卓云闻言猛地咬牙道:“胡说八道。”

    鹤归看了卓云一眼,道:“草菅人命者有两种,一种是真正不关心他人的生死,一种是内心愤世嫉俗,觉得全天下都负了他,欠了他。而你,是第二种。”

    ☆、第46章 转变

    卓云听到鹤归这么言之凿凿的神态简直要发火,然而他沉默了片刻,却只冷笑了一声,道:“随你怎么说,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卓云。”司徒情忽然淡淡开了口。

    卓云闻言微微一愣,但下意识的就沉下了脸——他觉得司徒情八成是要替鹤归说情。

    可司徒情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卓云吃了一惊。

    “你们去吧,我在这守着他们。”

    “子卿?”唐靖默默攥紧了司徒情的手,而司徒情在这时却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唐靖手里抽了出来,然后起身将唐靖抱到床上,顺手便点了唐靖的穴道。

    “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司徒情如是淡淡道,说着他就从唐靖怀里取出了追魂针。

    而白易水看了司徒情一眼,低低一笑,道:“这才有点魔教教主的样子。”

    司徒情脸色骤然一冷:“你话太多了。”

    白易水这次也不恼了,只是淡笑着回头看了卓云一眼,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司徒情一言不发,抬手将追魂针的针匣掷了过去,卓云伸手接住,神情略带迟疑地看了司徒情一眼,而此时白易水却已经纵身跳窗而去。

    卓云看着司徒情冷静的神情,目光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也扭头离开了。

    衣袂声渐远,屋中此刻是一片沉寂。

    过了许久,鹤归有些茫然地开口道:“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司徒情听到鹤归这话反而淡淡笑了笑,反问:“那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样的人?”

    鹤归沉默不语。

    司徒情看了鹤归一眼,又看了唐靖一眼,见到二人的神情都隐隐藏着几分失望,司徒情心中也不太好过,但他表面上仍是淡淡的。

    片刻之后,司徒情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正道中人向来都是为了一个‘侠’字,或是为了一个‘理’字,甚至可以杀妻证道,乃至大义灭亲。可我们不一样。”

    说到这司徒情静静抬起头看向窗外远处一碧如洗的晴空,高而淡远,没有一丝云。

    “可对于我们来说,杀人向来只凭好恶,无关对错。又或者是——为了最亲的人。你们的‘理’是天下是大义,而我们的‘理’就是我们最看重的那些人。”

    “可若是那人十恶不赦你该怎么办?”鹤归咬牙追问道。

    司徒情闻言淡淡看了鹤归一眼:“可我认定的人,注定是不会亏欠我的人,既然他不曾亏欠我,那他亏欠了天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鹤归听到司徒情这句话,默默怔了许久,最终他颓然地低下了头,道:“看来我们真的不适合当朋友。”

    司徒情闻言,心中一痛,但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最后他转过身,替唐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淡淡道:“那就这样吧。”

    ·

    “这次的事你为什么要插手?”卓云跟白易水从一家店铺里走出来,两人都换了装束并易容过,俨然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样子。

    白易水扶了扶头巾,默默一笑,道:“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卓云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扭过头去闭口不言。

    而白易水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跟你们教主闹别扭了?”

    卓云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白易水如此敏锐,但他却还是皱了皱眉,道:“此事与你无关。”

    白易水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若是你不喜欢他了,可还会喜欢上别人?”

    白易水这话问得极为露骨,卓云当时便是一怔,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但幸好有易容掩饰着,看不出来他的神色变化。

    最后卓云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这事与你无关。”

    看着卓云别扭的样子,白易水心中已经明白了不少,他也知道如果问得紧了,只怕适得其反,所以这时他便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问了。”

    白易水松口这么快是卓云想不到的,这下卓云反而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了。

    沉默了两秒,卓云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便回头看了白易水一眼,问道:“说实话,你要那小子的血是要作什么?”

    白易水闻言,目光动了动,忽然回过头,道:“十年前在停云峰……”

    停云峰?

    卓云心中一冷,这名字是魔教中人才会在知道的,一般正道武林人士都管那处叫玉璧山。

    对上卓云微微诧异且探询的目光,白易水却忽然止住了这句话,末了他漫不经意地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一时想岔了。”

    卓云虽然心中疑团万千,但他也不愿追问白易水,实在是白易水此人太狡猾,总是给他设套,而他一不小心就掉了进去。

    过了片刻,白易水又道:“我要他的血是因为我自己要用。”

    “你?”卓云顿时皱起眉头,然后他回过头打量了白易水两眼,可白易水此时易容过,并看不出脸上是否有病态。

    可卓云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他迅速就抓起了白易水的右手,扣住了他的脉门。

    片刻之后,卓云一脸震惊地松开了手,然后他退后两步,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易水的脉象是积年中毒的脉象,而这个脉象卓云十分熟悉,当年他们那群被选中的孩童在服食了大量□□却还没来得及服下解药时就会呈现出这种脉象。

    但……但看白易水的样子,竟是数年都没有清除体内的余毒,那他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白易水见到卓云这神情,默默一笑,道:“当年逃出来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吧。”

    卓云:“?!”

    默默摇了摇头,白易水继续往前走,一边淡淡道:“本来我身上的毒靠着宫里的药物压制住已经多年没有发作了。可惜,那一次碰到了你,你一出手就让我中了毒,魔教的药和毒都是息息相关的,这下子,毒也压制不住了。”

    卓云万万没想到白易水身上的毒性会是被自己那一手暗器给勾了出来,顿时心中便生出几分愧疚,而白易水似乎很能看穿他心思地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怪你,不知者不罪。”

    卓云沉默了半晌,忽然他伸手抓住白易水的衣袖,道:“你——到底是谁?”

    白易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卓云脑海中便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东西,逃跑的孩子……中毒……受罚……

    可一切都是断断续续的,因为卓云曾经被杨珏狠狠鞭笞过一顿,生了一场大病,大病之后他生病前的记忆就错乱了,好在这些并没有影响卓云的健康,因此也就没有刻意诊治。

    白易水看到卓云茫然的神情,微微愣了愣,他沉默了片刻,眼中显出一丝失望,末了却仍笑了笑道:“我们不认识。”

    听到白易水这句话,卓云有些讪讪地松开了自己抓住白易水衣袖的手。

    想了想,卓云又觉得自己确实是过于疑神疑鬼了,那一批孩子少说也有五六十名,而那时年龄不大,每日都是艰苦无比的训练,又有谁能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呢?

    而白易水看到卓云这模样,反而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不过这也是缘分。”

    卓云将信将疑地看了白易水一眼,然而白易水的神色太过平静,他并看不出什么纰漏来,最后卓云默默回过头,有些失落地垂了眼。

    而此时白易水看着卓云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

    “你真的要这么一直绑着我吗?”鹤归看着用绳索将自己捆在凳子上的司徒情,淡淡道。

    司徒情看了鹤归一眼,道:“你们昆仑派的把戏太多了,我不能不防。”

    鹤归听到司徒情这句话,目光动了动,末了他开口道:“我很好奇,到底是昆仑们的哪个弟子跟你私相授受,还把那么多东西教给你。”

    司徒情闻言只觉得好笑又觉得感慨,半晌他回过头,淡淡道:“放心,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者不罪。”

    鹤归沉默半晌,道:“你真的不听劝吗?”

    司徒情没有给他回应,而是静静地坐在对面的桌前看着唐靖刚刚翻阅过的一本书。

    鹤归看着这样的司徒情,只觉得心一点点冷下来,忽然,他猛地运气真气,冲开了周身穴道,司徒情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朝鹤归抓去。

    可鹤归早有打算,他没有避过司徒情的攻击,而是径直拔剑,唰地一声,他一个纵身跃到唐靖面前,用剑指着唐靖的胸膛,道:“若是你杀了我,唐兄也会没命。”

    看着站着笔直的鹤归,一脸凛然的鹤归,司徒情沉默了半晌,忽然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你这样,与我们这些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区别?”

    鹤归也淡笑:“是没有区别,我们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坚持的东西罢了,不存在对错与否,倒是你,点醒了我。”

    司徒情脸色微冷,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把卓云和白易水找回来,此事从长计议。”鹤归淡淡道

    ☆、第47章 有诈

    看着这样的鹤归,司徒情沉默了片刻,道:“卓云心里向着我,我去,他也未必会听。”

    鹤归咬咬牙:“孩子是无辜的。”

    司徒情闻言,忽然淡淡笑了笑:“唐靖也是无辜的。”

    鹤归顿时愣在当场。

    趁着鹤归愣神的当口,司徒情猛地抬手,一枚暗器正中鹤归剑柄,剑身嗡的一声,颤抖作鸣,鹤归险些握不住剑。

    等鹤归回过神的时候,司徒情已经挡在了唐靖的身前,伸手捏住了他的剑尖。

    司徒情眼神澄澈清明地看向鹤归,淡淡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去就有用了?”

    看着鹤归上当之后微微恼怒的神情,司徒情摇了摇头,道:“白易水此人武功极高,心机极深,他要插手此事,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够阻止的问题。更何况,你也未必是卓云的对手。”

    司徒情这段话说的冷静无比,鹤归握着剑的手已经微微失了几分力道,司徒情见状,目光微动,指下一弹,鹤归的剑便被弹了回去。

    鹤归后退两步,目光冷冷地收了剑,道:“纵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也不能成为那个孩子牺牲的理由。”

    说到这,鹤归看了一眼被点住穴道一直静静看着这边的唐靖,微微摇了摇头,道:“或者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唐兄想要的结果吗?以命换命?”

    司徒情神色不动:“并没有说那个孩子一定要死,你多虑了。”

    鹤归见到司徒情如此冷情,心中除了失望更是气愤,“你明明清楚白易水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明明知道他是毫无怜悯心的性格,若是能只取血,他是绝对不会救人的!”

    司徒情听到此处,目光微微一动,末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唐靖,道:“我不信白易水,但我信卓云。”

    鹤归目光闪动,半晌,他冷哼一声,转身从窗户那跳了出去。

    司徒情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追上去,但又不敢,最终他还是一步都没有挪动,而是在唐靖床边缓缓坐了下来。

    随手解开唐靖的穴道,司徒情淡淡道:“只怕这次又有周折了。”

    ·

    白易水和卓云商议决定,由白易水先出面,卓云在暗中伺机救人,这样胜算就大些。

    那些唐门弟子约见白易水的地点是一个破庙,白易水提前去踩过点,知道那破庙里定是有地道,只是不知道具体方位。

    既然选在这种地方,那些人打的肯定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主意,白易水想了想,附耳给卓云说了一条计谋。

    当天夜里辰时,天上的月亮正高,还有些稀稀疏疏的星子,破庙外面的树上有乌鸦呜呜啦啦地鸣叫,偶尔有一只猫从破庙屋顶上踩过去,碰落几片碎瓦。

    白易水一身黑衣劲装,依旧披着他的披风,腰间佩剑,就这么从破庙正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白易水便在庙中找了一处蒲团坐下,然后静静地开始吹箫。

    白易水吹箫的技术并不高超,箫声凝重滞涩,甚至还带着几分古怪的味道,呜呜咽咽地,在这夜色下显得分外瘆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声自不远处响了起来,白易水眉头一动,唇边显出几分笑意,却仍是微闭着眼,继续吹箫。

    “白侍卫好雅兴,居然在这种时候也能吹箫娱情,小女子真是佩服。”话音刚落,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姿就从门外的月光下缓缓走了进来。

    白易水在这时放下了手中的箫,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名身着蓝色劲装的唐门女弟子,目光清明地道:“开门见山吧。”

    女子闻言,微微有些不悦,但随即,她便一挥手,道:“那小子闹腾的紧,一会就带来了。”

    白易水淡淡哦了一声,随即继续低头吹箫。

    白易水这无谓的神情很是让蓝衣女子受挫,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可毕竟是敌我关系,她也不能妄自试探,以免坏了好事。

    但白易水吹了一会,又放下了手中的箫,之后便目光灼灼地看向那蓝衣女子,笑了笑,道:“在下唐突一问,唐门的女弟子都是如姑娘这般美貌么?”

    那唐门女弟子本来见白易水对她态度不甚热络,已经心有怨气。白易水现下这么一奉承,她吃惊之余心思又有些回转了,可又不愿表现地太过亲近,便神情三分倨傲地道:“那是自然。”

    白易水见状心中暗笑,低头继续吹箫。

    本来女子还等着白易水继续奉承,可白易水忽然又不开口了,她心里不快却不好直接表现出来,自己在心里纠结了一番,才又冷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易水淡淡一笑,道:“随口一问而已,姑娘有何见教?”

    万万没想到白易水会说出这句话,女子愣了半晌,心中有气可又无处发泄,只得冷哼一声,别过身去。

    伏在屋顶上的卓云听到白易水调笑这唐门女弟子的话,一开始心里颇不是滋味,但末后听到白易水那句‘随口一问而已’自己又忍不住好笑了起来。

    然而沉下心来,卓云脸色又渐渐暗了下去。

    不是为了白易水随意调笑别人,而是他想到白易水这深藏不漏的性格,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仿佛一直都是,白易水想告诉他便告诉他,不愿意的时候便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

    想到这里,卓云不由得默默攥紧了手心。

    而这时,远处已经有几个戴着面具和斗笠的身影纵身而来,卓云见状,连忙匍匐下去,避免被觉察到。

    前面领头的是一个身形修长高挑的男子,那男子手长脚长,步伐也较剩下的几人更轻盈些,想必是这些的人的头。

    而后面便有一高一矮两个男子提着杨情朝这边飞了过来。

    借着月光,卓云看得分明,杨情的眼睛和口耳都被捂住了,想来这些人是不太愿意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可为何那个女子?

    想到这里,卓云忽然一惊。

    在暗杀行动里,若是所有人都没有露面,那露面的那个必定就是……

    一阵寒意暗暗地爬上了卓云的脊梁骨,卓云只觉得浑身发凉。

    为着一个追魂针,唐门居然能花费这么大的心力,也真是小瞧了他们。

    片刻之后,那些戴着面具和斗笠的男子都已经悄无声息地落了地,一个个陆续走进了庙中。

    卓云连忙回过头,通过房顶上的小洞往下看。

    白易水依旧是坐在那个位置,默默地吹着箫,而看到那些人走进来,白易水一眼扫过去,目光瞬间便深邃了下去。

    他跟卓云的想法一样。

    杨情被捂住了口耳和眼睛,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忍不住就呜呜挣扎了起来。

    而那为首的男子,听到杨情的挣扎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冷冷道:“闭嘴。”

    这一巴掌极其响亮,听到白易水眉头都微微一跳,而伏在屋顶上的卓云更是默默皱了眉。

    这些人也未免太张狂了些。

    果然,白易水下一秒便淡淡开了口:“若是人质打坏了,你们可别想拿东西。”

    为首的男子听到白易水这话,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阴沉而冰冷,宛如夜枭一般,笑声止住之后,他眼神锐利地看向白易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跟你做交易吧?”

    白易水料定这些人不是善茬,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开口就直接挑明了来意,不过白易水仍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不过既然如此,你们为何又要将那孩子带来。”

    那男子阴测测地一笑:“既然是我们白侍卫长如此看重的东西,必然有其可取之处,我们自然是要带来问问的。”

    “原来如此?”白易水淡淡挑眉。

    说话间,白易水已经闪电般出了手,他手中长箫一展,一排毒蒺藜便从箫中飞射而出。

    “唐靖这个叛徒!”为首的男子冷哼一声,众人尽数跃起,避开了白易水的攻击,而此时白易水已经身形一转,退到了佛像后边。

    “追!”一声冷喝,两名黑衣人便追了过去。

    正在卓云心下紧张要不要出手相助的时候,他忽然看到那为首的黑衣男子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地就射向了自己的位置。

    卓云心中一凛,立刻缩回头,伏地一滚,便踏着屋梁上的瓦往后飞奔。

    几乎是同时,卓云方才呆的位置爆出两声巨响,无数瓦片炸开,一个黑色的身影便从那大洞里飞旋而出。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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