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暴制暴 作者:桑鸩
第16节
他觉得他就跟拉灯似的,被这些东西蒙蔽,好像那个人还在这里生活一样。
听白的搏击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他练不来李琛那种直面对抗的实战类型,但他另辟蹊径找出了自己的路子。这天从训练场出来李琛拍拍听白的肩:“阿白,你出师了。”
“?”
“剩下的就得你自己摸索了。”李琛道:“我再教你的东西肯定已经不适合你了。”
“恩。”听白闷声回到。
“你最近很沉闷。”李琛关心的问:“跟赫凛闹矛盾了?”
“。。。”听白笑道:“你就别操心我了?倒是你呢?”
话音刚落,李琛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听白瞄了一眼——是言予。
李琛从看见是言予主动给他打电话的那一刻起,便觉得全身都是飘的。最后挂掉电话他都觉得挺虚幻。
“哟。”听白揶揄:“和好了?”
“他让我去接他。。。”李琛不敢置信的重复。
“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听白拿出自己的车钥匙交到李琛手里:“去吧。”
李琛犹豫:“那你呢?”
“我一人儿怎么都回去了。”听白笑着:“快去,别让小薯片有借口耍脾气。”
李琛走后听白反倒留了下来,在训练场又打了一会沙袋,天色黑了他才离开。他站在训练场门口,看着外面叹了口气。b市虽然隶属北方,但像这样的大雪还是很罕见的。听白紧了紧领口,打算离开了,只是没想到,一辆熟悉的车缓缓拦住了他的去路。
车窗落下,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淡笑着看向他:“等你很久了,我送你。”
☆、凶手
赫凛从听白那里离开便先调查了那次车祸。
当他拿到那个所谓肇事司机的资料的时候,他捏着文件的指节都开始泛白。在姓名那一栏里,这个人与小警官有着同样的名字。赫凛从开始就知道小警官有个听起来蛮奇怪的姓名,恐怕z国这么多人口,同名的都几乎没有。等赫凛再看见上面写着那人是从事讨债公司的活计,心里更是复杂不已。他想起了初见听白时,比起警察更像痞子的模样。
这人竟然还当过兵,后面附带了很多当兵时期的照片。赫凛看着这人的眉眼和表情,虽然五官还是有很多区别,但那种懒散又肆意的神色与他深深着迷的小警官如出一辙!
赫凛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压抑自己撕掉资料的冲动,他甚至中途几次离开椅子徘徊在落地窗前平静自己,他虽然之前做过很多心理建设,但看到最亲密的人诡异的身世之谜,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赫凛消化整段资料用了颇久的时间。他甚至知道了听白的过去受过两次的悲剧创伤,从而才自甘堕落变成了后来的混蛋模样。当他看见那张与那位不幸离世的战友的合影的时候,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怪不得初见井淼,听白那副怔愣的样子。那人赫凛在井家看过无数次照片,竟是井淼的哥哥井澜!原来几人从小便认识,甚至说的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等等。如果听白真的是死去的这个人。那么井淼为了心爱的男人回国,并且缘由是听到了死讯。。。赫凛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听白。而如果那场车祸没有发生,听白很可能会在井淼这里得到救赎,从而修成正果。而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能让他如此动心的人。
如果那样,他与小警官又会是什么关系?阻碍他获得真爱的绊脚石?抑或是情敌?赫凛难以想象。
赫凛疲惫的想,这就是兜兜转转的命运罢。
赫凛靠着椅背闭上了双眼。他很难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但他现在不得不信了。因为事情这样反倒对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有了合理的解释。震惊过后,赫凛心里是对听白满满的心疼,他为什么很难坦白?为什么在s城逼问后他选择分手?他发现自己的死原来另有隐情是怎样的心境?这些确实就像听白原来对他说的,就算对别人倾诉他自己也得不到解脱。。。
邮件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赫凛只好重新打起精神浏览了这封有关莫清的消息。
同一时刻。听白站在训练场的门口,看着车里的人讶异的挑挑眉:“莫清?”
“这的车可不好打,上来吧。”
莫清的车暖气开的很足,可是听白却没感到自己变暖。他沉默的目视前方,刚才本想拒绝的话还是在最后改变了主意。
“最近你很少同我说话了。”莫清首先打破沉默:“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呵。”听白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也懒得迂回掩饰:“那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莫清对此表示好奇:“你不妨直说?”
“莫清,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听白声音冷静,没有起伏:“有些事咱俩心理都清楚。”
“呵呵~~”莫清忽然笑了起来,就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竟笑的颇为开怀:“哈哈~哈~阿白你怎么这么可爱~”
听白抓着门把手的手指微微用力,眼梢盯着莫清,眼角的泪痣都带着冰凉的冷意。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莫清眯起丹凤眼,没了眼镜的遮掩,那双眼睛里带着听白完全陌生的诡秘:“你的眼神让我怀疑我曾经的眼光。”
听白蹙眉。
“我今天就是想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聊聊。”莫清轻笑,快速并且挑衅的看了听白一眼:“敢吗?”
这句话明显不是询问,因为莫清已经打了方向盘,车子掉头驶向别处。
听白自始至终很平静,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变化刚想说什么,便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来电的是有些时日没联系的号码,听白攥着电话半晌没有任何举动。
“不接吗?”莫清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轻笑道。
听白垂着眼睫,仿佛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最终,他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他把电话静静的放在耳边;
“听白?”那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听白没说话。赫凛轻声问:“你在哪?”
“。。。外面。”
“你听我说,那个十五年前死去的卧底是莫清的养父。”赫凛逐渐焦急:“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之后我们再商量接下来该做什么,好不好?”
“改天吧。”听白看着窗外的大雪,和逐渐消失的城市独有的灯火通明——莫清已经把车驶离了城区。听白狠下心,对赫凛道:“改天我会把你带到警局详细问。”
“。。。”赫凛停顿一会,听声音停下了脚步:“你别意气用事,我担心。。。。”
“没什么事挂了吧。”听白冷漠道:“以后我的事不劳烦你操心。”
听白挂了电话,拇指摩挲屏幕半晌,这才看向莫清:“你口中安静的地方是哪,我不满意可不行。”
“嘘~”莫清勾起唇,带着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兴奋的神色:“秘密。”
“那就到此为止吧!”听白眼神一厉:“我对未知的东西不感兴趣!”话音未落,听白便夺过方向盘,手肘瞬间砸向莫清!就在事发突然,却顺利的那一刻,听白感到背部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接着,脑袋便一片混沌,一种莫名的快意席卷全身。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这时车子已经歪歪斜斜的停在了路边。莫清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手中拿着已然空了的针管,勾起唇:“让你听话的东西。”
听白电光火石间,猜到了这究竟是什么。但幻觉已经侵入脑海,灰色的瞳孔扩散,逐渐失去了焦距,让他换身酥麻的眩晕感接踵而来。听白开始抽搐,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使他无止境的呕吐。
听白再次恢复清醒的意识已经是不知多久之后。他依然坐在车里,只是身上提不起一点气力。他迷茫的睁开双眼,半晌,才逐渐找回了身体的感知。
他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接着,车门被打开,他被人拽了出去。莫清的脸掩在夜色里,只有唇边的香烟忽明忽暗:“你以前跟我提过海边带给你的难忘经历。这次我陪你,喜欢吗?”
“我根本不喜欢看什么海。”听白刚找回舌尖的知觉,吐字都不那么清晰:“我也不是原来的白警官!”
“我知道。你失忆了嘛~啧。”莫清忽而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你没忘掉所有事,恐怕你现在已经死在那个病房里了。”
“!!”听白看莫清的眼神好像带上了冰刀:“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已经完全开始怀疑我了,我就不打算让你的话成为证词。”莫清幽幽说道:“我刚才给你注射了毒品,如果你意识多数时间都不清醒,那我也不怕把这些秘密告诉你~”
“那次车祸是我故意而为。我不知道你想起了多少,抑或是后来才查到的。其实你车祸前就把杀人案怀疑到了我身上。。。”莫清蹲下身,火光亮起的时候听白能看见他诡异的笑容:“这件事还要从你刚入警局的那天说起,虽然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但却是个义正辞严的小警帽~我从来没见过心思这么纯真正义的人儿,我快被你笑死了。。。”
“不过后来我就被你吸引了。”莫清勾勾听白的下巴,眼里的情绪病态而扭曲:“我知道你要找钟点工,就让我那个生我却不养我的妈去给你兼职~我开始的目的很单纯的。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而已。但却给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你开始查我了,阿白。”
“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比我想的还要出色。。。我想跟你强强联合,然后我选了那天对你表达我的意愿。。”莫清说倒这,做出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继而转为狠厉:“你却拒绝了我!没办法。。。我虽然舍不得,但我不能留下你。。。只有你死了,你才不会妨碍我,而你也永远不会成为别人的。。。”
听白闭了闭眼,难以置信道:“是你故意撞上去的。。。”所以白警官在临死前是那样惊愕的表情,他没想到莫清会马上就起了杀念。
“呵~~~·”莫清继续道:“虽然你的结果是出于我之手,但我依然伤心。。。因为毕竟你是我找到的唯一一个这么符合我胃口的人~可惜你命大,竟然没有死。。。”
“但我必须二次亲手解决你。。。可我依然找去监视你的曲曼芬,却告诉我,你竟然失忆了~~!”莫清仰起头吸了一口气,又看向听白兴奋道:“这次我真的舍不得杀你了,因为你装的真的好像~~我还以为你在诈我。。。直到我发现你居然来真的,你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才觉得有点失望,而且你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
“没有了可爱的正义感,也失去了对警察这个职业的一腔热血。。”莫清失望的摇摇头:“更没有了最吸引我的地方——你对所有事都得过且过,漫不经心,脾气更是失了隐忍的部分。。。我越来越失望。”
莫清的话说到现在,听白心底一片惊涛骇浪之时,也终于捋顺了一些事。可能之前毒品带给他极致的感受过后,他现在的状态竟比平时还要好很多倍。可他依然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摊坐在车轮边,沙哑到:“据我所知十五年前死去的卧底就是你口中以前的我那样的警察,正义,热血。莫清,你这种病态的感情可笑之极。”把这种病态的依恋的情感延续在白警官身上,听白为白警官感到既荒谬又恶心。
“啧啧。。你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莫清靠近听白,歪歪头:“那恐怕吸毒也不能让我完全放心了。。。”
☆、惨痛的代价
听白知道自己沾染毒品的那一刻,便没打算会有什么以后。他以前当兵的时候,在边境亲手捣毁过一个制毒窝点。那些瘾君子的状态是他最不忍直视也是最反感的。他不想那样的自己被人看见,他不知道他那个鬼样子怎么面对人中翘楚的白父与赫凛,怎么面对阳光单纯的李琛,怎么延续白警官的梦想,做一名敬业的警察。。。
“我知道的恐怕还要更多。”听白直视莫清靠近他的双眼,这时那双丹凤仿佛是捕猎时的毒蛇,阴冷危险。听白看着这样的眼睛却充满了鄙视与不屑:“现在我来继续你没说完整的话。”
“哦?”莫清暂时打消了做最后了结听白的手段,表现出了洗耳恭听的神态,饶有兴趣道:“那我听你说完也无妨。”
“车祸过后,你发现我失忆,威胁郑伟让他消失,目的是为了不让我看见他触发记忆。而你没有选择直接让郑伟‘彻底消失’恐怕是因为你也在车祸中受了伤,只来得及找人马上过来伪装痕迹。等再去找郑伟的时候,郑伟的弟弟已经知道了车祸的消息!这样范围变大,你不得不用金钱收买。”
“而你从监视我的曲曼芬这里知道了我失忆的消息,而我,也是因为曲曼芬才发现你的不对劲。”听白说完看见莫清蹙起的眉头,继续说道:“曲曼芬是你认为完美无缺的杀人手段中,最大的败笔。”
这时莫清看着听白的神情仿佛已是毒蛇吐出了信子。
“你没想到赫凛提出了监视他的措施,从而被我看见曲曼芬同时在赫凛家里的蹊跷现象。”听白继续说:“而我跟你说过查曲曼芬的事,最后的档案里却没有记载。这促使我找上了曲曼芬的家门。”
“阿白~”莫清眯起眼:“这就是你在我这暴露的伊始。”
“同样也是你的。”听白道:“我知道了你和曲曼芬的关系,而曲曼芬惧怕我也是因为她心理知道,他儿子曾经对我痛下杀手。她一方面怕事情败露,估计也同时被良心折磨。”
“而你或者赫之城最想不到的,就是我与赫凛的关系。因为由此,我才知道你的公寓以及俱乐部都跟赫氏脱不开关系。才最后致使,我再次把目光放到赫之城身上。”
“赫之城果然心思缜密,他听我的一番话之后,马上就想出了对策,并引导我把目光放向了别处。”听白呼一口气,继续道:“而我确实疑惑你的动机,真的被他引导。”
“直到你知道了十五年前枉死的卧底是我的养父。”
“对。我也是刚刚才捋顺这所有的联系。”
“啪~啪~啪~啪!”莫清鼓起掌,赞赏道:“你的推理基本全部正确。但你漏掉了两个重要的人。”
“张德胜跟赫裴。”听白说:“那次张德胜心理防线崩塌想对我坦白真相,被你发觉,不得已给了赫裴的假消息,支开所有人再次威胁了张德胜。”
“赫之城袒护赫凛,而我不想。”莫清冷漠的说道:“在商议出蒙蔽赫凛的方法之后,我便直接想落井下石,让他的嫌疑人身份直接变成真的。因为留着这么个大隐患,我不踏实。”
“所以你联系了同样敌视赫凛的赫裴。”听白推测到:“想一起把赫凛推进深渊。”
莫清眉宇间有了些许怒意,冷笑道:“可惜赫裴太愚蠢,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如今才算所有的龌龊都已真相大白,听白深呼一口气,总结道:“最后你不得已,只好改变了策略,让郑局背了黑锅。”
“那些人都该死!”莫清忽然面目扭曲,歇斯底里道:“一群为了一己私欲立功的傻逼警察,他们不配做警察!!!而最该活下来的人却成了唯一的牺牲者!!!凭什么!!!”
“那照你的逻辑赫之城也该死!”听白怒斥:“因为一切由他而起!!你又为什么与他合作??”
“他确实最该死!!!!”莫清咬牙切齿,眼眶发红,棕色的眼仁都凶狠的险些爆出:“但这个该死的,令我恶心的军火贩子,竟然可笑的爱上了我的养父!!!哈哈哈。。。”
“。。。”听白闭了闭眼,感叹——现实往往比想象更离奇!
“我着手复仇的开始,就察觉了有人已经跟我抱着同样的目的在部署了。”莫清冷笑:“我知道是赫之城的时候,才觉得真他妈的荒谬可笑!!!!但我转念一想,何不先利用他,再杀掉他,岂不是更大快人心?!!”
听白默默活动手脚,眼睛紧紧盯着情绪到达鼎沸的莫清。
“说起来。赫之城倒是知道我对你的那点意思。”莫清捏住听白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眯着眼打量那张苍白的脸:“倒是不知道,当他得知你跟他心疼的侄子最终搞到一起,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白想起了在南郊监狱,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与身份时,赫之城忽然紧盯住他的眼神。恐怕赫之城当时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拆穿了莫清罢!最后的那句话不过是困兽之斗——没想到愚蠢的自己还真被搅浑了脑袋。
“阿白。。”莫清的拇指伸进听白的口中搅动,另一只手支在听白头边的轮胎上,语气带着湿滑粘腻的玩弄:“其实我本想不再对你下杀手,想用毒品控制你变成我的行尸走肉~~可惜。。。啧啧。”
“你知道的太多了~”莫清看着听白灰色的眼睛,阴狠道:“何况,你现在已经被赫凛玷污,我厌恶你的身体了。。。”
听白半闭着双眼任他摆弄,忽然!莫清发现那双灰色淡眸猛地迸发出厉色!接着手指便传来断裂的极致刺痛!
“啊~~~~”莫清慌忙后退几步,右手捂着正急速流血的断指处。
听白的唇边,下巴,此时已经布满血液,衣襟也被迅速染红!听白狠狠蹙起剑眉,极度厌恶的吐出嘴里的那一节断指,神色不耐的站了起来。
他走到莫清身前,在莫清想要还手之时,先一步把他的脸按在沙土里。耳边响彻海浪的拍打声,听白的模样像极了浴血的杀神,他用力一推,便站起身迅速踩在了莫清的后脑上!听白脚上用力碾着,歪头吐了一口味道腥咸的血:“你这种人真是沾上一点都让我觉得反胃!”
沙土里扬起莫清挣扎呼吸的沙雾。
接着,莫清一个用力翻身!立刻站起后,便一手肘砸向听白!听白快速跃到一边,薄唇边挂着冷笑,戏耍的躲避几次莫清的攻击之后,便在一次莫清出手的时机,抓住了他的手!莫清的衣裳瞬间被冷汗浸透,听白狠狠的捏住他的那一节断指,接着长腿便从莫清的眼前掠过,听白拽着他的手一个翻转,只听‘饹嚓’一声关节的脆响——卸掉了莫清的手臂!
莫清在那一瞬疼的眼瞳翻白,神色痛苦的用另一只手捂着肩膀,踉跄的后退。
听白没有善罢甘休,夺命之恨和被迫吸毒的遭遇让他的施虐欲望变得沸腾。听白一脚揣在莫清的脸上,在他被冲力攻击的倒仰时,听白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臂狠狠的拧了一周,接着膝盖用力顶向莫清的背心,又是一声关节的脆响!
莫清两只手臂都变成了装饰。
莫清摊在地上,半阖着眼看向背朝大海的听白,巨大的海浪从远处拍过,听白沉着脸色站在他面前:“知道吗?之前说的都是个屁!你最不该做的就是招惹我!!”
听白重重踩在他的胸口,莫清脸上和脖颈都爆出青筋,拱起腰抱住听白的脚。听白俯视莫清,语气发狠的说:“我不是你正义的白警官,我是曾经被你害死的另一辆车上的那个男人!!”
莫清睁大双眼,模糊看向听白的视线与曾经看过那个男人的面孔重叠,他张张口。
听白脚下一个用力把他的话堵了回去:“闭上你的嘴!我现在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见除了呻,吟以外的任何音节!”
莫清闭眼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忽然嘴角咧开一个渗人的惨笑:“那,你杀了,我。。”
听白那一瞬间神色格外狠厉,灰色的眼睛迸发出了杀念,莫清看到他的样子,满意的闭上眼:“。。。来。”
半晌,莫清都没有等到那刺激的一刻来临。他艰难的再次睁开眼,听白一口血沫吐到他的脸上,拽起他的脚踝拉开车门铐在了把手上:“想死?怎么会有这么便宜你的事情!我会让你受尽别人的言语暴力,名誉扫地,让你愚蠢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听白抓住莫清的头发,勾起唇:“那样才是最爽!”
莫清绝望的闭了闭眼,想起了那次谈起车祸,听白对他说他希望肇事者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的那一番话。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忽然露出了笑容。
听白看他诡异的表现狠狠皱起了眉。
“那恐怕你看不到了。”莫清看向他的身后。
听白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觉得右肩传来剧痛!子弹穿过肩膀,血液在一瞬间便喷洒在莫清诡异的笑容上。
☆、劫后
听白睁大了双眼,震惊一瞬便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车子后面。原先的位置上,数十颗子弹在沙地上留下了浅坑!
接着他便听见有几个脚步声逐渐迫近。听白咬牙用力按住肩膀,冷汗从他的脸颊流下。零下的空气让他中弹的地方瞬间失去了知觉。
那些人恐怕就是赫之城控制的余部,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死在这里,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但他的配枪却没有戴在身上!听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绝望的闭了闭眼。
就在听白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车后忽然响起了混乱的枪声!听白站起身,警惕的透过车窗看了过去。这时天边已经泛白,可见度不再那么低,听白看清外面的情况后,灰色的瞳孔极速紧缩。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被人抓着衣领,开始还能看出衣服下紧绷的肌肉,在几声闷响之后,全身无力的垂落。接着那人松开了抓住他的手,黑衣男子便似一滩烂泥一样摊在地上。听白这才看清了那人是谁——赫凛拿着一把□□,这时因为近距离射击,他的手上袖子上衣襟上已经全部被沾染了血液,甚至他粗犷的眉尾都被喷洒上一片。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衣男子马上对赫凛举起了枪!赫凛眯起一边被血浸湿睫毛的眼睛,迅速的对那人的手腕就是一枪。男子□□落下,向后退了几步。赫凛准备再次射击,却发现自己的枪里竟没了子弹!
黑衣男子怔愣一瞬便马上反应过来,就地一个翻滚捡起了刚才被打落的武器!黑衣人用完好无缺的另一只手对准赫凛:“与赫之城的协议到此为止!去他妈的不能碰你!你杀了我的搭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语毕,黑衣人食指微动,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听白猛地冲了过来,一把薅住男人的后领,身体瞬间跃起,一双长腿绞住男人的脖颈奋力一个翻转!“砰”!那枚子弹射向了空中,听白绞断了男人的颈骨!
可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听白受伤的肩膀狠狠砸在地上!受过毒品的荼毒,加上血液的加速流失,听白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赫凛抱起紧闭双眼的听白,无视身后倒地的尸体与血腥,在海平线刚刚升起的朝晖下,被拉长的身影透着劫后余生的暖橙色。。。
待警方赶到的时候,看着这一片‘死神沙滩’,都皱起了眉。场地被迅速封锁。
李琛探了探莫清的鼻息,发现人竟然还残存一口气。此刻李琛的心理是深深的疑惑与震撼!
黑衣人中还有一位并没有直接断气,但因为中了几处枪伤,连同莫清一起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最后,因赫凛的供词,曲曼芬与白毛等人被带到了警局。张德胜被重新提审,几人先后供认不讳。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赫之城,他依然把所有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但有几人的口供在前,他的话不过是有一听一综合筛选罢了。而李琛深入调查后,才发现,赫之城竟然保留了很多对莫清养父的视频。
这是一个令人值得尊敬的警察,就算赫之城逞强迫之欲,他依然心中保持坚定的信念,这点从以前的档案中不间断的记载了很多他提供的消息,就可以看得出来。李琛还看见在他临死前,躺在一张浸染血液的床上,对赫之城说,叫他不要在糊涂下去,自首吧。最后在弥留之际,口中还喃喃念着莫清的名字。
恐怕这个孩子是当时他唯一的牵挂。。。
李琛想,而赫之城却用了错误的方法去替他保护莫清,想必那位警官在幽冥国度中,也会被气得吐血吧。
由此,这起牵扯颇广的警官连环杀人案终于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所有该获罪的人也都已伏法,而对于赫凛是否属于防卫过当,法院也悬而未决,目前都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
听白从混沌中醒来,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他动了动,肩膀的伤只是稍微有些痛感,已经被人处理过了。他闭上眼,回想之前的一幕幕,脑子里纷乱不堪。
这里是赫凛的本家,听白脱离危险便被他带到了这里。这时赫凛刚去厨房接了杯水,走出来,便听见卧室传来挣扎的噗通声。赫凛冲进卧室,看见听白仰着下巴面色痛苦的在满床翻滚。听白的脸色几乎隐进洁白的床单里便分辨不出来,黑色发瞬间便被汗水浸湿!他转而暴力撕开衣服,发狠的抓挠胸口,眉宇间痛苦不堪。
毒瘾发作。
赫凛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深黑的双眼愤怒又心疼。他紧紧箍住听白自我伤害的双手按到一边,听白此时的力气出奇的大,赫凛迫不得已又无可奈何的取出床头的软绳把人捆绑:“嘘嘘~乖,宝贝儿你坚持一下。。。”赫凛压在依然在挣扎的听白身上,大手按住他的额头,安抚的在听白的脸上,不断落下轻吻。
只是当时被注射的毒品是莫清计算好的,让听白难熬成瘾的同时又难以坚持。听白挣扎的越来越狠,被捆绑的双手已经勒出血痕。薄唇渗出血迹,听白的牙齿不断啃咬,仿佛痛感才能减轻身体深处的躁动与渴求。赫凛捏开他的下颚,伸出自己的手腕,听白意识根本不清醒,只知道用力的发泄。赫凛的腕骨传来阵阵刺痛,他却像丝毫感受不到一样,不断抚着听白的发际:“马上就好了。。马上。。”
这段歇斯底里的折磨困住了听白不知多久,等到他再次回归平静,赫凛的手脚都已经麻痹。
赫凛看着又陷入昏迷的听白,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他手指一遍遍描绘着听白的五官,最后在听白的嘴角落下沉重的一吻:“你会好起来的宝贝,我在你身边。。。”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胖子从米国带回了专业戒断的医师。赫凛简洁的说了一遍情况后,医师为听白做了诊断。结束后,他面色郑重的说了糟糕的现状。听白现在处于最难捱的时期,他发作的时间会一次比一次长,而距离完全康复,要看听白的意志力和具体分析。
“就是你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胖子心急的追问。
医师点点头。
赫凛坐在床边注视着听白,卧室陷入了沉默。
听白再次醒来,他便听见了身边的谈话声。胖子的声音在不停的安慰赫凛,而赫凛一直沉默。听白没有睁开眼。他回想起了上次醒来发生的事。他到底还要拖累赫凛多久?他宁可去死也不想这么活着。
眼睛一直离不开听白的赫凛看见了那张苍白的脸上颤动的睫毛。赫凛快步走到床边,把听白的手攥在手心:“你醒了?”
听白缓缓睁开眼,看见赫凛憔悴的面容和无心打理的胡茬,心不可抑制的揪了一下。听白又闭上双眼,疲惫的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听白说完,能感觉到被攥在手心的手受压的力度,他知道赫凛肯定不好受,但他没有动。
“。。。好。”赫凛低头薄唇轻触了一下听白的手背,轻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好吗?”
听白把头歪向另外一边,正好遮掩了被眼角浸湿的枕头。他平静的回复一声:“嗯。”
虽然得到的是肯定的回复,但赫凛的心依然提着。就连站在一旁的胖子都看出了听白的敷衍。但事情搁谁身上谁也不会好受,胖子张张口,又放弃了规劝,与赫凛一起走了出去。
赫凛关心则乱,胖子却在关门的瞬间,看见了枕边的水迹。
听白不想见赫凛,胖子看着赫凛焦急却不敢忤逆的样子,终于看不下去,独自找上了听白。
胖子轻推开门,看见往日嚣张跋扈的小警官安静坐在床边出神,眉宇间是解不开的结,胖子也跟着难过的叹了口气。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他只是为听白剥了个橘子,便又走了出去。
“你想说什么就说。”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胖子听见了听白的声音。他转过头,不期然与听白对视,他踌躇一下又坐回了椅子上。
“有些话我说可能不合适。但是,”胖子斟酌着词句,最后还是选择了孤注一掷:“求你打起精神吧~赫子的样子我快看不下去了,他真的对你用了真情,你们可以共同努力,现在这样又何必。。”
听白嘴边带起了淡淡的笑容,轻声道:“这些我知道。。。”
但是以听白的傲气不想拖累任何人,何况这个人是赫凛。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s城山顶的野营?”胖子把话题转向别处,没放弃规劝的目的。
“恩。”
“那时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不会冲破井淼这一道阻碍,”胖子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当时又被你噎了几句心情不爽,幸灾乐祸的对赫子说,你到最后一定哭都找不着调。”
听白无声的笑笑。胖子也挠挠头笑了起来。
“可是你知道赫凛说什么吗?那时我不知道你对赫凛是不是认真,但他当时特别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话。”
听白抬起头,看向胖子。
“他说,”胖子至今想起都难掩震惊:“他要是能为我哭一次,任何事我都做得出来。”
听白的心砰砰直跳。他能想象赫凛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但他当时在做什么呢?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生闷气?气自己怎么会给自己招惹来这么个麻烦,抑或不想和赫凛说话,心理极度排斥着赫凛的控制欲。可是原来那时候赫凛就已经为他付出真情,而自己恐怕还只是轻陷在新鲜感与挑战欲里。
听白垂下眼睫,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想到了哪儿。胖子想说的话已吐露,不再多留,便为听白带上门,慢慢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晚了~~写的有点纠结,之后也许会有改动,但也许没有···待我夜深人静的时候捋一遍
☆、居委会大姨
听白自胖子走后,几乎在那张床上坐了一夜。
清晨来临的时候,门口出现响动,赫凛端着早餐和牛奶走了进来。
赫凛看见听白渐渐凹下去的眼眶,想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但他知道听白的倔强,只能装作没看见。而经过一晚上的纠结反复,听白心下已有了决定。听白往里边挪了挪,拍拍床:“坐这里。”
赫凛坐在床上,听白把自己靠在赫凛的胸口,那强有力的心跳为听白带来平静。赫凛亲了一下听白的发旋,拿过牛奶递到听白面前:“先把这个喝掉。”
听白仰起头:“你喂我。”
赫凛看着听白,算起来两人已有很久没有亲热,他捧住听白的后脑,情难自已的吻了过去。听白没有推拒,而是抱住赫凛的肩膀配合。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赫凛过程中还不忘稳稳的端住牛奶,与听白对视半晌,把杯子轻贴在听白唇边,听白就着赫凛的手直接一饮而尽。赫凛看着听白的‘白胡子’,笑了笑:“我帮你。”话音刚落他便再一次凑了过去,舌尖从唇边转而深入,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
赫凛这几日没有一晚可以睡好,运动过后便搂着听白进入了深眠。听白看着熟睡的赫凛,指尖点点他的浓眉,高挺的鼻梁,不笑的时候严肃的嘴角,蹭了蹭赫凛坚硬的胡茬,最后心满意足的笑笑。
就在一切美好恬静的时候,听白感受到了发作的预兆。他咬唇用痛感压制住了刚刚开始的感受,这种就像一只蚂蚁钻进了身体,肆无忌惮的啃噬他的五脏六腑。而到最后,蚂蚁会越来越多直到成千上万。听白轻轻的翻身下床,衣服才刚套上便被冷汗浸湿。
最后,他颤抖着手支在赫凛身边,印下一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听白知道毒瘾发作的人是什么鬼样子,他看见过赫凛之前身上被他弄出的伤,所以不论怎么也好就是自私也罢,他不想再这样下去。听白拦下一部出租车,只是还没到达目的地便控制不住的挣扎起来。司机被吓坏了,把听白扔在路边便飞也似地狠踩油门快速离开。
听白难以控制自己,这时就连外层的大衣都快被浸透。
一辆红色迷你停在了他的前面,一双高跟鞋从车上踏了下来:“天呐!你这是怎么了?”
听白艰难的睁开双眼,语气却强硬不容拒绝:“不许给赫凛打电话”
赫凛不知睡了多久,只是偶然一翻身,被冰凉的身侧惊醒。他看见卧室除了他空无一人,不安与愤怒席卷全身!他翻遍了整栋别墅也不见听白的影子,直到查到那辆出租车,最后断了所有线索,赫凛暴怒的砸了所有眼前能见的东西!随后赶到的胖子从没见过赫凛发这么大的火,这时的赫凛几乎陷入了偏执的暴走状态,他不明白也不懂!听白怎么对他狠得下心?!!!!
待赫凛发泄完疲惫的坐在沙发上,胖子几乎被吓得僵住,他知道这时再说什么都已无用,人已经走了,胖子能做的只有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直到光线消失不见,进入了冬夜,胖子才听见黑暗中赫凛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的一句话;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在胖子听来都觉得无比揪心,赫凛说:“他到底爱没爱过我。”
一年半后
米国x洲一间咖啡厅。
井淼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杂志,她看了看表,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她知道,等待的人是不会提前到的。她无奈的随手翻了翻,手中的财经杂志上,赫凛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腕表彰显了他低调却颇具实力的身价。赫凛的五官深沉而严肃,井淼想,这个男人她曾经有那么一瞬还觉得虽然没有爱,但应该是个稳妥的归宿,不过现在想来,那段时期自己是否太过孤独脆弱了,他完全不是她的菜呐。
而这一年多每个人都变化的翻天覆地,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否还能回到从前?
这时,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门口悬挂的风铃迎风响起。
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井淼再一次看了看手表,指针刚好走到约好的时间。她抱起双臂嗔怒的瞪了男人一眼:“也就你敢让我坐在这儿干等。”
懒散又带着微凉的声音响起:“这位小姐,是谁在电话里强调要‘准时’的?”
井淼看着男人灰色的慵懒淡眸,她的眼皮差点翻到了天花板:“白先生!你这么讨人厌你爸知道吗?”
听白点颗烟,眯起眼睫笑笑。
这一年多以来他有过最艰难的一段时期,那段时期他几乎每天都要面对无止境的折磨,但他都凭着心中坚定的信念坚持了下来。后来为了恢复身体的状态,他爱上了各种户外运动。现如今,他已完全摆脱了毒瘾的折磨,并且恢复,甚至超越了以前的状态。
井淼看着他的样子,摇摇头:“一年前我在马路边儿捡到你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嚣张。”
“手欠呗。”听白一副欠揍的模样,看见井淼佯装生气的样子,他才勾起嘴角,两人都笑了起来。
井淼抿了一口冰咖啡,再次无奈的摇摇头:“我的青春期是有多么瞎,才会暗恋你那么多年?”
当时井淼被听白毒瘾发作的样子弄的手足无措,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赫凛,但是听白濒临崩溃还依旧坚持,井淼无权干预,只能先把人送到了医院。女人永远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比男人的内心更强大。通过几日的接触她几乎被似曾相识的感受逼疯,最后听白避无可避才把一切吐露给了井淼,而井淼几乎就是立刻相信了他的话。她也曾震惊,喜极而泣,并慢慢接受。在听白最艰难的时刻依然陪伴在他的身边。
而不管多少次,听白听井淼提到前生,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深吸了口烟,也有些感慨:“可惜当年你给我的小纸条被留在了之前的老房子里。”
虽然听起来是遗憾的,但井淼还是面露惊喜:“你竟然一直留着?”
“跟井澜我们仨中二的日子是我最怀念的时期。”听白的思绪飘远,看向窗外:“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井澜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已经安逸的重生在别处,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井淼面露伤感:“但愿。”
不过她想,最终两个重要的人,还有一个在她的身边——这就是最好的了。井淼拍拍桌子,交叠起双腿,学听白叼着烟的样子叼着牙签儿,面露不耐道:“行了别文艺了,我一个女孩都看不下去了。”
听白啧了一声,摇头打量井淼的神态,嫌弃道:“奔三的人了,这位大姨~还一个女孩。。。”听白佯装打了个寒噤:“你这种居委会大姨的坐姿哪个男人敢娶你?”
井淼听话把手中的搅拌匙愤怒一扔,撸起并没有的衣袖隔着桌子也作势要掐听白:“你活腻了你,知不知道追我的人已经排到l杉矶?!!”
听白歪着身子躲井淼,怕烟伤到她赶紧举高了手,妥协道:“行了行了你在我眼中是最美~赶紧收起你的爪子!!!”
井淼这才坐回了原位,看着听白不讲究的把一截烟屁股扔进咖啡杯,翻翻眼皮:“我下星期就要回国,话说。。”井淼顿了一下,才又开口:“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去?”
听白没马上回答,看着窗外马路上因为炎夏而模糊蒸腾的空气,半晌才说道:“再议。”
b市。
fanny觉得自己的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了,要不是别的公司远远比不上hk的薪水她都想辞职了。他的老板一直都在工作狂的状态中,fanny这种女强人有时候都难以理解,究竟一个男人的野心到底有没有止境?为什么已然有了傲人的身价却仍不停止追求?
她在洗手间整理一下妆容,让自己恢复精神抖擞的工作状态,才端着咖啡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进。”
直到低沉的男声响起,fanny才推门走了进去。之前她敬畏老板的工作能力,现在虽然变得只有仰视的份,但更多的是畏惧。fanny看着坐在那捏着眉心的高大男人,小心翼翼的把依然热气腾腾的焦糖咖啡放到桌上。
“老大。”fanny虽然想马上退出办公室,但还是有必须交代的工作:“晚上有一个宴会,井当家给您发了请帖。”fanny说着把一张烫金请帖轻轻递在手上。
“嗯。放着吧。”
fanny这才退出了办公室,并静悄悄带上门。
赫凛检视完手中的文件,才拿起那张请帖。井家的老爷子在他婉转拒绝了联姻之后便赌气不再跟他说一句话,这次发来请帖还是颇为难得。虽然赫凛反感这种宴会基本都会推掉,但井老爷子给的台阶他难免要给足面子,赏脸光临。
他交代fanny准备晚宴的礼服过后,便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依然是言予打来的。最近他之前投资的电影上映,网上对言予的评论褒贬不一。因为吸毒陷入风波的明星用如此快的脚步把自己洗白并呈上作品,还是有很多人表示接受不了——但票房依旧飙高不下,估计不管大众抱着什么看热闹的心态,这些商家却利用舆论赚了个盆满钵盈。但这种情况很多时候只能利用一次,往往第二次就会遭遇滑铁卢,所以言予求别人无门,只能以粘人的攻势准备攻陷赫凛这颗大树。
“你现在变得只认利益不认人。。。”言予哭诉:“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想当初。。。”
话没说完,言予便听见了嘟嘟嘟断线的电子音。他一嘟嘴,扑到了李琛怀里嘤嘤嘤~~李琛身上还挂着围裙,见状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给他顺毛。
晚上八点,天才刚黑透,便有众多高层人士纷纷来到了海湛。
没过多久,赫凛便低调而来。再见井老爷子,时光冲淡了隔阂,两人热情的拥抱了一下。
井老爷子虽然年过花甲,但精神依旧矍铄,他拍拍赫凛手臂感慨道:“年轻人越来越沉稳!老朽只觉的非常可惜。不过缘分自有天定,是我之前固执了。”
赫凛淡笑:“哪里。还亏井老当初倾囊扶持,是小辈逾矩,反悔在先。”
井老爷子哈哈一笑:“这次孙女彻底回国发展,我给你发请柬也算贼心不死?”
赫凛配合井老爷子的玩笑,也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还是别占着你了。”井老爷子示意赫凛看场地上若有似无投向这里的眼神,摇摇头:“如今赫氏被你做的越来越好,想攀上你的人更多了,我这个小老头快遭人嫉妒了。”
赫凛扶着井老爷子,直到做到厅里最重要的位置上,才笑着说:“要赶上您,我还差十万八千里呐。”
井老爷子受用的笑容不停。
赫凛身后令人仰视的赫氏,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没一会便被人群围住寒暄。直到门口出现骚动,人们的目光纷纷被吸引,有人说了句:井家的小姐来了。
赫凛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井淼今天的穿着绝对是最醒目的一个,但赫凛眼里却只有她手中挎着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连更,结果一不小心看见了《夏目友人帐》第五集更新。。。。。。于是。。。。
只写了一章半····所以。。。。。
☆、如果除了恨。。。
赫凛知道听白真的走了那一刻开始,便不再寻找。他觉得自己整个与听白相处的过程就像一个傻子,满腔爱意到最后,换来的就是不告而别。一年来他变得越来越冷硬,连最初的恨意都已抚平,如今仿佛不再有什么能撩动他磐石一样的心。
可当小警官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平静许久的心脏,仍然猛烈的跳动起来。
听白的变化用肉眼就可以分辨的出来。毒瘾的阴影仿佛没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任何负面的影响。他的身材挺拔,肤色因长期户外运动不再苍白,而呈现健康的蜜色。头发被剪短,耳上还剃了两条发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完全脱离了警察固有的概念,十足十的痞气。
“这是井小姐从美国带回来的新欢?”有人小声议论。
“明星吧。”有的个女声嫉妒道:“井小姐也是外貌协会的啊。”
听白今天穿了特别正式的一身全黑西装,就连衬衫都是黑色的。他不喜欢那么多的花样,但这么朴素的着装反倒给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只有与人交谈时,他勾起的薄唇,与微微挑起的眉还能看出他依然是过去的那个小混蛋。
赫凛垂下眼,坐在沙发上盯着手中的红酒。如果抛开他冷硬的面孔,他就像从过去穿越过来的绅士。
井淼是这场宴会的隐形主角。在井老爷子的介绍下,分别与场内的各界人士寒暄。最后,走到身边若干人的赫凛面前。赫凛站起身,对井淼熟稔的笑笑:“终于把自己稳定在国内了。”
“是啊~”井淼摇摇头:“漂泊够了想嫁人了。”
“有合适的人选了?”赫凛揶揄。
这时旁边一位小姐插话道:“是不是刚才与你一起来的那位?”
“这个嘛。”井淼大眼睛转了转,小声说:“秘密~”
“那位去哪了?”那位小姐左顾右盼:“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提起这个,井淼翻个白眼:“他是个烟筒,应该在哪个吸烟区吧。。。”井淼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听白的电话。
半晌,井淼挂掉电话瞥向赫凛,轻飘飘说了一句:“他这就来了。”
赫凛的神态看起来一如既往。
没一会,周围的议论声又一次响起。井淼转身看去,听白正向这边走来。
有几个男男女女已经率先打了招呼,听白一一礼貌的回应后,才把目光转向赫凛。两人不期然对视,神色都无懈可击。
扎着领结的服务生走过,听白在他的托盘里取下一支新酒杯。水晶灯亮如白昼,他的无名指反射着耀眼的光。
赫凛从刚才便一直猛烈跳动的心脏,忽然陷入了死寂。
看见戒指的不止他一个,一位女士惊讶的看向井淼问道:“这位已经结婚了吗?”
听白与井淼相视而笑,嘴角都带着温柔,听白语气回暖:“我打算今天求婚。”
社交场所,不管一些人心理怎么想,此刻都仿佛沾染喜气似得送上祝福。
听白话落,看向赫凛,灰色淡眸仿佛带着波纹一样变得深邃:“好久不见。”
赫凛的眼睛更是深不见底,听话意味不明的笑笑,对听白举杯示意了一下,没开口。这举动在别人看来就像两个并不熟稔的人,敷衍的礼貌而已。
相敬如宾。
没过多久,赫凛放下酒杯,表情遗憾的看看腕表后,便称有事先行离开了海湛。
赫凛极端烦躁的坐进车里,立马扯开了拘谨的领带,眉心紧皱,蕴含着风暴的双眼疲惫的闭了起来。
这才是该有的结果罢。就按照听白如果没重生的轨迹。
驾驶座的助手都感受到车里的超低气压,他大气都不敢喘的正想发动车子,便被一个冒失闯入的身影惊讶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听白拉开车门便坐了进来,看着赫凛晦暗不明的双眼笑道:“我今天刚回国,家里不知落了多厚的灰。”听白嫌弃的津津鼻子:“赫总收留我一晚?”
赫凛看他半晌,声音低沉却不容拒绝的吐出两个字:“下车。”
司机助手都要吓跪了。
听白不以为然,跟没听见一样指使助手:“赶紧开车!”
助手手足无措,目光询问的看向赫凛。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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