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暴制暴 作者:桑鸩

    第15节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些隐喻。

    之后的几日平平无奇。除了李琛比以往要更沉默，其他的事都一如往常。如果这天听白跟赫凛打电话闲聊的时候，没听到某个对李琛来说爆炸的消息，李琛从而慢慢走出言予的阴影也说不定。

    赫凛说，秦栾那晚就是想带着言予和本身就坐在车里的小歌手一起回家潇洒的，可惜言予没有答应，因为合作电影的关系最后也没拒绝秦栾提议送他回家的邀请！

    怪只怪几人当时马上就被卧室里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跟本没仔细看客厅的衣物是不是言予当时身上穿的那一套。

    不过听白听后还是为李琛舒了口气。可当他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依然沉浸在虚假悲剧里的李琛的时候，李琛的表情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解脱。

    “你说的都是真的？”

    “赫凛的意思，是秦栾自己亲口说的。”

    “。。。”李琛这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他懊悔的抓着头发，脑海中无数遍重现言予当时不可置信和流泪的双眼，还有最后那句话：李琛，你会后悔的。

    报应不爽，才过了一个礼拜，他就已经为自己的暴行买单。

    李琛双眼发红，坐在那一声不吭。听白不知其中缘由，静静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连续两天李琛都在一个漂浮又沉重的状态，听白实在看不下去，毕竟令他这样的原因说起来还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当时没有跟他一同去接赫凛，如果赫凛不提议去证实，也许他们俩现在还好好的。

    下了班，听白一起跟着李琛去了他的租房里。两人沉默的喝着酒。

    “说说吧。”听白跟他撞了一下酒杯：“别憋在心里。”

    李琛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真的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有事就要解决，你这么藏着能舒坦着谁呢？”听白对他的状态看不下去：“去把小薯片找出来，或者干脆忘了。”

    “。。。我没脸见他。”

    “那你这样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别说见他，我看着都没脸。”听白把人拉起来：“走。你这样我看着烦透了！”

    李琛仰头呼了一口气：“。。。你说的对，起码我要跟他道个歉。”

    “想要就要得到，是爷们就争取。”听白拍拍他的肩：“你自己在家自怨自艾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李琛这两天想过无数出路，几次把车停在言予家的楼下都没勇气进去，如今听白的话算是一个助力剂，给他一直差的那一口气搭了阶梯。

    去时的路上，李琛心情极度复杂，还问过听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当时看见就不会只是看着。”听白边开车边这样回答：“我会直接过去问清楚。”

    “。。。你一直这样。”李琛扯扯嘴角：“上次言予说赫凛有未婚妻你在国外第二天就跑回来了。”

    “咳。。”听白想到后来没收拾成人，反倒被收拾还是尴尬的咳了一嗓子。

    到了李琛说的地方，听白揶揄到：“下车吧。不用我陪你吧？”

    “。。。”

    “我会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没出来。”听白勾起痞笑：“我就直接回家。”

    李琛苦笑着摇摇头，下车的时候说：“我一分钟不被赶出来就已经算是好结果了。”

    李琛在言予的门口伫立半晌，才伸手按了门铃。门铃大概响了两三分钟，他都要以为言予不在家或者看见是他根本不打算开门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

    李琛摸摸鼻子，看着开了一条缝的门，最终推开走了进去。他来的时候是一路充满着愧疚与自责的，可一打开门看清楚客厅里的人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又被瞬间燃起的火气。

    秦栾坐在沙发上，言予穿着睡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好像他才是不该出现的那一个。李琛看着秦栾，多日的压抑与醋意瞬间淹没的他的理智，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秦栾的衣领，接着就是狠狠一拳。秦栾养尊处优，哪里是李琛的对手，没几下便抱头窝成一团，嚷嚷道：“这他妈是谁！！言予！别打了。。。”秦栾抬起头：“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说你的要求！！！说你的要求！！”

    李琛黑着脸，闷声不吭的拳脚却不停。

    言予看了半晌，这才走到李琛身后，冷漠道：“住手。”

    李琛按着秦栾的脑门，按到地上又使劲磕了一下才收手，转身看向言予的时候双眼还带着戾气：“我还以为我误会你了。”

    “误会不误会又怎样？”言予坐回沙发，满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

    “你他妈，咳咳~”秦栾捂着后脑缓缓站起来，指着李琛：“你我记住了！！！”又指向言予：“你也够狠的，看了半天热闹也不管！我要报警！”

    “他就是警察。”言予翻了个白眼：“何况你就是欠揍，赶紧滚蛋！”

    “你。。。”秦栾，指着言予，看了一旁凶神恶煞的李琛，又放下了，转身捂着疼痛的地方走出门：“给我等着！”

    李琛站在那看着言予，自嘲道：“你为什么总是让我看见这些？我也是自讨苦吃，以为误会你了还想过来道歉。”

    “道歉有用找你们警察干嘛。”言予眼神带着讽刺：“何况我究竟都让你看见什么？”

    “你和那个。。。”

    “你看见我跟他接吻了？！！”言予终于愤怒：“还是看见我跟他上床了！！！你上次说你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了，我想问你！你他妈梦游了？！！”

    “他。。。”

    “他什么他！！”言予口不择言：“他是来勾搭我来了，我本来想旧情复燃呢，你不是又来打搅我们了？！！！”

    李琛沉默的看着言予，忽然平静了下来。理智也忽然回笼了。如果言予说的是真的，怎么又容许他直接动手还无动于衷？恐怕来勾搭他是真的，言予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的，想到这，李琛懊恼：“别生气。。。”李琛向他走了两步，言予条件反射的躲开了，眼底一瞬间的惧怕如同一刀割在李琛的心里：“。。。我为我的行为道歉，当时是我误会了。”

    “因为误会你就能那样对我？”言予眼眶发红，已经有了泪：“你伤害我也就算了，你还侮辱我，我在你这算什么？”

    “那晚我去了秦栾的家，我听见。。。”李琛话说一半没说出口。

    “听见？”言予抹了两下眼泪，神情又恢复冷漠：“为什么不是看见？你又为什么不问我？”

    “。。。”

    “因为你从心里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言予直指事情的根本：“你根本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所谓的看见的听见的，或者别人说的，你根本没想过来问我。”

    “。。。”李琛跟他四目相对，眼眶也开始发红，只是他觉得言予说的对，他无可辩驳。

    “你觉得我背叛你了，你就以你的感受来‘制裁’我。”言予说：“你想过我吗？！！你要是尊重我，你怎么会侮辱我？”

    “我没有。”李琛解释：“我当时确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当时我。。。”

    “不用解释。你我都知道怎么回事。”言予摆摆手，把头转向一边：“现在请你出去！讨厌你！”

    ☆、惹祸精

    听白在门口等着，先是看见了被打成猪头的二代走了出来，他瞬间了然，毫无同情心的笑笑，把头伸出去打了声招呼：“嘿，哥们。”待秦栾看到他，他勾起嘴角：“大晚上的妆容挺有新意呗？”

    “是你？”秦栾先是对自己的造型感到困窘，后又忽然想起了揍自己的是谁，如果他没想错，上次在那家静吧两人还喝过酒，是跟听白一起来的警察！想到这，他眉毛都立了起来，不客气道：“你们耍我？”

    听白听罢低笑一声，把烟头弹向夜色：“屎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他说着话嘴边飘着淡淡的烟雾：“我一直在这等人，哪有时间耍你？”

    “你！”秦栾被他的态度气个倒仰。

    “有时间多充实自己，看看书。”听白啧啧两声：“总勾搭人家里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儿？”

    秦栾脑子转的很快，马上明白了听白的意思，原来那警察真的是言予新找的相好，自己挨顿揍原来是出于这个缘由，不过：“他对我动手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算了！”秦栾手指点了点听白：“还有你！”

    听白听话不但一丝畏惧也无，甚至满不在意的痞气一笑，眼角上挑，带着懒散的轻慢态度瞥向秦栾。

    秦栾之前还纳闷赫凛怎么找了个警察，虽然长得不错，也未免跟他以前的太过大相径庭。这下看着听白，他毫无预兆的被这个眼神晃了一下，忽然就理解了，这估计就是极品罢，这个警察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与挑衅，让人看他桀骜的样子就征服欲爆棚。。。

    李琛这时也走了出来，听白没理会忽然发起呆来的秦栾，冲李琛喊了一声，示意了自己所在的停车位。

    秦栾被这嗓子也惊了一下回过神，顺着听白的目光看去，看到来人抽抽嘴角，结果牵动的伤口都有些疼。刚才还有点心猿意马的小心思瞬间灰飞烟灭，他差点忘了这俩是彪悍的警察！他不无可惜的想，估计也只有赫凛才驾驭的了吧。

    等听白看着魂不守舍的李琛上车，再注意秦栾这个人的时候，秦栾已经没了踪影。

    回程一路无话。直到听白以为李琛什么都不想说的时候，李琛对听白好像也对自己说：“我会把人重新追回来的。”

    听白挑挑眉，转头看到李琛眼里的郑重，带着笑意点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听白把李琛送回去后，便离开了。回公寓的路上他忽然改变了注意，把车驶向了偏离原路的轨道。

    赫凛看见是听白来找他的时候还是带着点惊讶：“怎么还穿着警服？没回家？”

    “是啊去李琛那里一趟。”听白进去，两只猫咪便一个注视他一个又跳到了他的身上，他分别稀罕了一下便摊在沙发：“衣服都没换就让那个秦栾跟我记仇了。”

    “呵~”赫凛笑笑走过来手指勾了一下听白的下巴，对详情怎样丝毫不在意：“你是惹祸精，我早就做好跟你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

    “。。。”听白脚尖踢了赫凛一脚，又勾住他的小腿拉了两下，眯着的灰色眼睛看着赫凛仿佛带着电流：“过来。”

    赫凛俯身双手撑在听白两侧，笑意更加深沉：“怎么？”

    “我不用你给我收拾什么烂摊子，我跟你说一声就是觉得你要在中间为难。”听白拽着赫凛的领子，轻轻触碰了一下两人的唇：“还有就是我发现也挺想见你的。。。”

    赫凛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这还是小警官第一次说类似想他的话。

    听白最后制止了赫凛逐渐深入的动作，他把人推离一点，头仰在靠背上，半阖着眼睛说：“咱俩看一部电影吧。”

    赫凛没说话，就这样四目相对了有一会，赫凛垂下眼睛轻吻一下听白的鼻尖：“好。”

    电影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虽然两人都看了无数遍，可这样坐在一起再次重温，依然觉得还是蛮有趣的。直到电影的结尾字幕出来，听白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赫凛这时已经枕在了听白的腿上，他抬眼看了看听白，忽然狡黠的笑了笑：“我非常仰慕你~”

    听白轻轻弹了一下赫凛的脑门，配合道：“仰慕我？”语毕还看着鼻尖，变成对眼。

    “呵~”赫凛曲起食指碰碰他的眼睫，听白条件反射的闭了闭眼，赫凛停不住的笑意：“我被你萌到了~斗鸡眼小警察~”

    但是听白依然没放掉电影里的剧情，不忿道：“谁说我斗鸡眼？我只是把视线集中在一点，以改变我对以往事物的看法。”

    “行。那你说说你改变了什么？”

    听白勾起笑容：“此话不可言传。”

    赫凛眯起眼。

    “因为有很多。”听白注视赫凛，眼里是万里冰封初融的暖意：“对于你，对于自己。”听白话落，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了。便把人推开，起身拍拍裤子。走出几步想了想又走了回来，在赫凛的脑门上吧唧亲了响亮的一口：“你是我的人了，跟我的驴一样，给你盖个章。”

    “。。。”

    当然，故事的最后，被耍的永远是赫凛，但吃亏的也终究是听白小警帽儿。。。

    由于听白一直习惯自己住，几次三番拒绝了赫凛同居的要求。赫凛无法，便挑了个风和日丽的良辰吉日，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先斩后奏的在听白上班时间自行搬进了听白的公寓。

    听白回家推开门，就有只叫拉灯的肥猫扑脚。那一刻他还是懵逼的。

    今天下班回来的路上听白正好碰见同事执勤，两伙人因为商场抢生意的问题一言不合厮打起来，他便过去帮忙，结果刚穿没多久的警服棉大衣就被意外划烂，棉絮飞了满头满脸，最后一帮人都跟从鸡窝出来一样，彼此看见狼狈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听白真正做到了化干戈为‘玉帛’，最后也是哭笑不得。从而回来他都是一路破衣烂衫的颓废造型，拉灯扑完脚就发现了新乐趣，伙同battle一起撕起了棉絮。

    赫凛听见声音从书房出来，便看见了小警察皱着眉不断从身上往下拽猫咪的场景。两只猫玩疯了，拽下一只另一只就跳上去挥爪子，棉絮不断在空中飞舞。

    “呵~”赫凛倚在书房门口笑得手里的咖啡都漾着波纹。

    听白被折腾得手忙脚乱，头上顶着叼着棉球的battle，听见笑声立马瞪了过去：“笑够了没有？！！还不赶紧把这俩货拽走。”

    赫凛慢悠悠啜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不为所动：“让你体会一下带俩小包袱的乐趣。”

    “。。。”听白脱下已然成了风衣的棉外套：“行！那让咱俩好好追究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赫凛看着狼狈的小警察，满眼笑意：“不过你用这种棉花仪式欢迎我，还挺有新意的~我喜欢。”

    “滚蛋。给你二十分钟，立马滚蛋。”

    “因为帮你给秦栾赔不是，我把我那一套公寓也送他了。”赫凛委屈为难：“你让我滚去哪里？”

    “。。。”听白惊疑不定：“你来真的？”

    “还能有假吗？”赫凛叹气：“我和俩儿子无家可归来投奔你了，你怎么狠心让我们爷儿仨流落街头。。。”

    “。。。”

    “你现在的造型这么犀利，不是想跟我们一起体会一下溜街边的苦楚吧？”

    “。。。少跟我这装。”听白把battle放到一边，无语道：“这样跟我去你那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要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不肯过去？”

    “原因太多了。”听白看着玄关的一片狼藉，翻翻眼皮：“我觉得跟你日夜相对，没几天我就会腻歪。”

    “。。。”赫凛干了咖啡，快步走向听白捧着他的后脑便把口中的液体渡到他的嘴里。

    “我操！”听白长眉打成结，咳了两声怒道：“赫凛你恶心不恶心？！你放了多少糖？”

    “腻不腻？”赫凛使劲捏了一下听白的下巴：“甜腻了吧？”

    “。。。”听白偏头躲开他的手，无语赫凛总是能曲解他的本意，并且每次都这么肉麻。听白摇摇头，只能暂时接受了这样的现状。他现在唯一的急事就是洗个澡。听白瞥了一眼赫凛：“那你先把这儿给我收拾了。我一会出来要看见反光。”

    “。。。”赫凛忽然觉得每次冲动之前都要三思，以后的日子恐怕比带两只猫更麻烦——是三只。不过这个想法在小警察围着浴巾走出来，湿发带着水珠落到肌理分明的上身线条里的时候，他觉得他刚才产生的要三思的无奈简直错的离谱。

    听白甩甩头，无视了赫凛红果的目光走到他身边坐下，腿搭在茶几上点了颗烟。他吞吐了一口烟雾才斜睨了一眼赫凛：“你这么盯着我看，我要不要收票？”

    赫凛眯起眼，抽掉听白嘴里叼着的烟，叼在自己嘴里，拍拍腿：“坐这儿来。”

    “。。。”听白冷笑一声：“我很贵。”

    赫凛财大气粗的说：“我把我都给你，够不够。”

    。。。。。。。。。。。。。。。。。

    赫凛度过了美好刺激的一晚。如果第二天一睁眼没看见床头五毛钱的硬币，和那张写着：“服务一般，把人退货，快递我只出五毛。”的纸条。他本来觉得会更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噻~~~以后我会写几章就发几章。这章先小小的过渡一下吧~~

    ☆、绵里藏刀

    李琛算是自找苦吃的典范，苦逼的小伙伴们可以以他为标杆。

    每天都是热脸帖冷屁股的遭遇，忽然哪天言予心情好瞅他一眼，他都有点不习惯。

    听白看见李琛每天下班就跑的没影，想着这么屁颠上赶着找虐的，也是没谁了。这天听白也是昨晚刚在赫凛那里吃了大亏，想找李琛把对练的事儿提上日程，看着开口之后李琛就有点为难的样子，便提议：“我帮你把言予约出来，你陪我练两个小时，怎么样？”

    李琛眼睛一亮，有旁人缓和，估计会效果好一点？

    果然，听白主动的电话在赫凛那里都算稀奇的，别说言予。除了接了李琛的电话一次，言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警官，什么妖风把你吹来了？”言予难掩吃惊：“啧啧~上次见我厌恶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听白顿了一下，尴尬道：“肉搏对练，不要门票，看不看。”

    “你跟赫凛演现场？”言予更吃惊了。

    “。。。”听白翻翻眼皮，深感跟这种满脑子淫，秽思想的小明星聊不一起去，咬牙道：“x训练场，一个小时后，到不到随你。”语毕，不管言予那边说了什么，立马按掉电话。

    “。。。”李琛，是不是被套路了？

    听白手机兜里一揣，外套搭在肩上，一偏头：“走你。”

    “。。。”这种后悔也没处说理的赶脚肿么破？

    事实证明，李琛的搏击术真不是盖的，到了训练场两人换了一身黑的作战服，李琛的眼神马上就变得不一样。听白最擅长的就是腿部攻击，侧踢，旋踢，各种小踢腿到李琛这，李琛只用几下手臂的格挡和闪避，便全都化解了。

    半晌过去，这时听白的弹力黑t已经被浸湿，李琛有些古铜的皮肤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李琛在过程中不停提示听白应该怎么做，听白反应很快，几乎李琛刚开口说一个字他便领会了其中意思。逐渐的，李琛开始不止防守，他会快速的做一些致命的攻击动作。他发现听白最大的特长便是闪避，但最大的缺陷也是一但对手比他强，先一步制住他，他便被激怒，只想着怎么进攻了，不再想着怎么脱离。反而不再利用自己最大的长处。

    说白了，脾气不好。

    李琛把自己的发现给听白说了以后，听白便试着改变，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有了成效。

    听白间隙喝了口水，拿毛巾粗糙的擦了擦汗：“再来。”

    李琛刚做好戒备的动作，便看见了玻璃门窗外的言予。接下来听白能感觉到李琛的心不在焉，若有所感的向外看了一眼，了然的笑笑。他对言予勾勾手指，做了个‘进来’的口型。

    言予走进来眼神都没赏赐李琛一个。言予虽然没有李琛和听白高，但也不算矮，一米七八左右的样子。今天穿了个黑色垮裤，一件军绿色大外套，黑色半高领毛衣加了个招牌黑超墨镜。白色鞋一尘不染。进来就往椅子上一坐，白皙细长的手指摘下墨镜在手里摆弄：“白警官，你什么时候当起了和事佬？”

    听白趁李琛不注意就偷袭一记，李琛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听白恶作剧得逞一般笑笑：“不叫你过来，李琛怎么能陪我练会？”

    “。。。”言予哽了一下，把利用摆在明面上的估计也就是这人干的出来了，连句场面话都不带讲的。

    听白瞥了一眼跟痴汉一样盯着言予的李琛，膝盖顶了他一下：“换衣服走了，饿了。”

    “。。。”言予：“说好的看现场呢。”

    “你不是趴玻璃看见了吗？”听白勾起嘴角：“我俩去冲个水，你要不要去李琛那看看？”

    “。。。”言予撇撇嘴：“看腻了，看白警官我倒是有点兴趣。”

    “可以啊。”听白走在前面，回头对言予眨眨眼：“跟我走？”

    言予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李琛。听白笑笑，手指点点那张言予坐着的椅子：“乖乖等着。”

    言予犹豫半晌，最终是没有走。只是没想到的是，听白把二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可能拉灯还记得言予说它胖的事，胖是它切身的痛！上次自己一只猫被他跑了，这回有battle，两只猫追的言予满屋跑。

    赫凛不在家。听白没有打电话问询的习惯，去厨房开始为几人准备晚饭。

    言予看着听白忙什么一时惊讶得站在原地，拉灯是个灵活的胖子，得到机会瞬间爬到言予头上，一屁股便把言予做好的发型压得扁扁的。言予视外形如命，马上抛开了讶异，愤怒的和拉灯战作一团。

    李琛则跟以前一样，傻呵呵的坐在一旁笑。

    等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赫凛也回来了。拉灯总算抛弃了言予，亲昵的围着赫凛蹭，就连傲娇的battle都喜欢坐在赫凛的肩膀上舔爪子。言予早就看到了洗手间里什么都是一对的洗漱用品，看到赫凛也不见怪，还殷勤的为赫凛开椅子：“回来的真是时候，来，吃饭，别客气。”

    赫凛看见人只是挑挑眉，便不再理这一茬，跑到厨房从身后搂住听白的腰，下巴搭在听白的肩膀。小声埋怨：“我今晚买了点好东西想跟你试试呢，你怎么叫了这么多电灯泡。”

    听白开始被吓了一跳，看见是赫凛，瞪了他一眼，把东西整整齐齐摆好，便拖着个树袋熊走到饭桌：“别总惦记有的没的，快吃饭。”

    李琛和言予也是头一次看见两人在家的相处模式，都有些怔愣的看着跟平时判若两人的赫凛。赫凛注意到两人的目光，脸上立马恢复以往的样子，绅士礼貌的笑笑：“别愣着，吃吧？以后也许吃不到了。”

    “。。。”李琛

    “。。。”言予撇撇嘴，装模作样的闻了闻空气：“怎么听出一股绵里藏刀的腹黑味儿。”

    后来聊天言予跟赫凛说了新电影的事，电影是讲述一个射击运动员的生活和恋爱的故事。言予虽然不是男主角，但也是男主的同事。言予提起来就在苦恼练习射击的那些艰辛。李琛默默听了半晌，提议：“哪天可以叫上莫清我们去pk一下赫凛擅长的移动靶。”

    “行啊~”听白看向言予：“正好给你培训一下。”

    言予点点头，过了几秒，忽然又抬头看向听白：“你这么看着我发呆真的好吗？赫凛的压力我承受不住啊~~~~~~~”

    谁知听白桄榔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赫凛：“我想起一件事！！！”

    “。。。怎么了？”

    “明天跟我出趟门。”听白若有所思：“其实有些人早就露出了尾巴，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居然跟你在一起了。”

    “？”

    第二天听白便直接去了hk接人，赫凛无奈的推掉了几个并不是非今天做不可的工作，直到车子一路开到了南郊监狱，赫凛才惊讶的说：“你来这里，要见赫之城？”

    “对。”听白解开安全带，看着监狱的大门，眼神晦暗不明：“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的射击俱乐部。”

    “你是说。”

    “我记得你说是赫之城的。”听白转头看向赫凛：“这个射击俱乐部是莫清介绍过来的，听李琛说，他每次去都跟自己家一样，只要跟着莫清进去，前台就会无理由提供免费服务。”

    “据我所知，在赫之城这里有这种待遇的，只有我。”赫凛蹙起眉。

    “！！！”听白灰色的眼睛闪烁着精光，语气变得更加坚定：“莫清肯定跟赫之城有着某种关系！而且连你都隐瞒着。”

    赫凛点点头，薄唇紧抿，嘴角带着听白从没见过的冷冽：“我手下做暗处工作的，就是赫之城给我留下的人。”

    “。。。也就是说，这就是为什么怎么查莫清都没有结果的原因？”

    “如果赫之城真的和杀人案有关。”赫凛直视听白的眼睛：“我们恐怕已经露出了马脚，赫之城绝对不会对我下手，但你肯定会有危险！”

    “从你们警方查出了十五年前的那次拘捕行动开始，我就去见了赫之城。”赫凛回忆：“当时他说他什么也没做，我还相信他。。。毕竟他以前的人手都在我这里，做这么多杀人案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我们现在还是猜测。”听白率先下了车：“什么结果我们需要再见一次赫之城。”

    赫凛脸色依然不见好转，他摇摇头，低声说：“相信我，你见过赫之城只会更迷茫。他的城府深不见底。”

    “但我相信你是他的软肋。”听白看着赫凛：“你说到最后，他是会保你还是保住莫清？”

    赫凛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对你小叔的感情。”听白拍拍他的肩膀：“不说我是警察，这件事也牵扯我的‘生死’。”听白隐喻：“我必须查个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事件的外壳会逐步剥离。

    我搞了半天还是先发一章，一会如果下一章写完我也许会再发上来~

    ☆、赫之城

    听白见到赫之城的那一瞬间，便知道事情远远不会像他想的那样简单。虽然之前见过他的照片，但见到真人，听白还是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

    听白敢打赌，赫之城在监狱里不会过的比外面差。而且这人一直从事军火生意，受过无数次生死洗礼，杀伐果断。在监狱里也绝对是个领头的主儿。

    赫之城身高和赫凛相近，同样遗传了赫家的浓眉和深眼窝，只是岁月磋磨，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时光的痕迹。不过这反倒平添了几分成熟深沉的魅力。听白看着这张脸，能隐约想象到赫凛以后的样子。

    听白从赫之城踏入那间与他隔着一扇玻璃的探视房开始，灰色的眼睛就一直盯住他不放。赫之城先是对赫凛亲近的笑笑，才好像没注意听白一直无礼的注视一样，对听白神色泰然的点点头。

    “这位是？”赫之城保持着淡笑，笑纹带着别样的魅力。

    赫凛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听话亲昵的捏了一下听白的后颈：“我的小男友~带过来给你瞧瞧。”

    “长得不错。”赫之城点评：“就是看人太没礼貌。”

    听白坐在椅子上，听见赫之城的评价不以为然：“我也是之前负责杀人案的警官——白听白。”

    赫之城这才紧盯了听白一眼，把人仔细打量个遍：“你在z局？”

    “对。”听白抱起双臂：“我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对你更没理由。你肯定心理明白我的意思。”

    赫之城笑笑，示意听白继续。

    “我找赫凛查莫清的事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听白深知与这种人拐弯抹角，他只会把你绕的更远，便直接问到：“你跟莫清什么关系。”

    赫之城含笑摇摇头：“我给赫凛的人，就是他的，查谁我并不好奇。”赫之城神色不变：“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我没听说过。”

    “你不承认无所谓。”听白继续道：“这对我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我只是很纳闷你这样护着赫凛，怎么还会开始把赫凛牵扯进案子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赫之城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好像真的对侄子的男朋友无厘头的话，产生了包容而且好奇的表情。

    “好，让我猜一猜。”听白毫不畏惧赫之城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反倒勾起嘴角，一字一句的说：“你这么做，是想骗过赫凛本人！”

    “你们叔侄情深，关系那么亲近。赫凛肯定会根据警方的进展以他的渠道查你的事，就会发现蹊跷，从而发现警方发现不了的问题。”听白逻辑顺畅，思维清晰，一时间相通了很多问题：“你就是利用你俩的感情断定赫凛绝对不会相信你会害他，从而让他卷入其中，最后再填一个完美的结局，赫凛相信了不是你做的，他也最后得到了清白，一举两得。”

    “可惜你算错了最重要的一步。”听白继续说：“那就是办案警官和嫌疑犯的关系。”听白看向一旁脸色深沉的赫凛：“我们变得如此亲密。最后依然从中发现了你的蹊跷。”

    赫之城好整以暇，依然淡笑着：“说完了？”

    “你有补充？”

    “有。”赫之城的眼纹从视觉上好像把双眼拉伸的狭长，眸子里迸发出摄人的光：“我人一直在监狱，我叫谁人动的手？”

    “莫清？”

    “呵~”赫之城摇摇手指：“你说的这人我没听过。不过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挺有让人信服的逻辑。”

    “？”

    赫之城话说一半，却不再开口。笑笑起身准备回去，临走，对听白说：“我希望你下次带着证据。”赫之城眨眨眼：“有一个是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最后，赫之城对赫凛说：“管好你的宝贝儿。”

    回程的一路，听白都紧锁眉头。赫之城最后的话无疑变相承认了他与杀人案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那句绝对想象不到的人还是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头脑风暴中。

    如果不是莫清，为什么莫清会那么巧合的拥有赫氏的房子和射击俱乐部的关系？但是就算是莫清做的，他怎么会有动机？他凭什么无缘无故给赫之城做事？

    不是莫清，那个绝对想不到的人又会可能是谁？？？？

    “我说过你会被他扰乱。”赫凛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另一只手握住听白冰凉的指尖。

    听白手指一颤，抬头看向赫凛的侧脸。

    “怎么了？”赫凛察觉他的目光快速的看了他一眼。

    听白没有说话，刚才脑海里瞬间闪过的念头吓到了他自己。他抽回手，看向窗外：“没事。专心开车。”

    赫凛蹙起眉头，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之后的几日，两人虽然跟以前一样相处，但赫凛明显的感觉到了听白的貌合神离。听白甚至与李琛在训练场切磋完，会跟着李琛去他的租房休息。李琛虽然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什么也没问。

    赫凛心底升腾的不安全感越来越沉重，有一天抓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听白反复折腾了好几遍。过程中，赫凛卡着听白的下巴狠狠吻他，吻后他喘息着问听白：“你爱我吗？”

    听白咬着牙承受赫凛的进攻，一声不吭。

    赫凛心里的躁动和不安仿佛只有更强烈的拥有听白才能得到缓解。但听白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他从听白这得不到任何理由，但又无从问起。听白的反常是从见赫之城之后开始的。赫凛难免想起了他小叔最后送给听白的那句话，绝对想不到的人，听白会怀疑谁，会不会是他赫凛？

    赫凛觉得他快被这些念头搅疯。他加快了查莫清的步伐，赫之城的人不论怎样他没有再用，他另派出了别的人手。

    但事情并非想的那么容易，还需要时间。听白这边依然我行我素，逐渐变得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这天下午赫凛便抽空给听白打了电话，听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冷漠。赫凛从心里不想相信听白会怀疑他，但听白转变的突然，赫凛不得不这么想。可是z城的项目又出了大问题，他也不得不离开几天。

    “你要走？”听白声音并没什么起伏：“恩，我知道了。”

    “。。。我会想你。”

    “好。”

    “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你的热情？”赫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听起来像以往的小小抱怨。

    “。。。”听白那边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天气太冷了吧。”

    “你最近在躲我？”

    “。。。”

    “不管怎么样。”赫凛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我爱你。”

    “。。。恩。”

    赫凛的耐心终于告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忍受不了在他说完这几个字之后听白还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态度，他明明记得听白每次听他讲这些情话时都会被触动的神态：“你还会说别的吗？！！”

    “没什么说的了。”听白声音带着疲惫：“我挂了。”

    听见电话里的断线声，赫凛愤怒的摔出手机，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沉默许久。最后，他烦躁的松松衣领，沙哑着嗓子吩咐fanny备车，前往机场。

    繁忙的工作是屏蔽一切的最好办法。但夜深时一个人躺在异乡的床上，赫凛还是无数遍的想起小警官的样子。他对听白对他的怀疑感到深深的愤怒与伤心，他不知道当初那个语气笃定他不是凶手的小警官如今为什么换了模样。仅仅凭那一句话？

    可是听白态度又非常奇怪，还跟他保持着恋人关系。赫凛脸色发沉，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能令他瞬间就想毁灭一切的可能，那就是听白真的打算潜伏在他身边，利用这段感情去查案！

    这样的想法反复凌虐着赫凛的脑袋和心，赫凛整个出差的过程一刻不得消停。最终回到b市，他便把车从机场直接开到警局门口。

    听白下班一出门便看见了赫凛，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会，便走了过来：“回来了？这样，你先回公寓，我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赫凛深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听白，愤怒等复杂的情绪蕴含在里面就要满溢：“什么事也不许做！跟我回去。”

    听白退后一步，蹙眉看向赫凛：“同居依然代表我的自由，懂吗？”

    赫凛不由分说钳住听白的手腕：“你把我当傻子吗？”赫凛语气隐忍：“我们把话说清楚！”

    听白抬头与他对视半晌，最后撇开眼神甩开了手：“行。”他先走进车里：“我考虑了几天，有些话确实到了坦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去看枫叶~

    ☆、赫之城效应

    两人沉默的坐在客厅里。两只猫都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躲了起来。

    “说罢。”赫凛打破沉默，青色的胡茬已经布满了坚毅的下巴。

    听白给自己点了颗烟，也许这样能缓解他的情绪。他都想真的忌烟了，因为他怀疑自己有时候只是依赖它麻痹神经。半晌，听白缓慢的开口：“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说等莫清的事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赫凛看着他没说话。

    “我觉得不用等到那时候了。”听白靠向沙发背，像重生之后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透过烟雾看向后面的虚幻的景色，此刻那个景色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上次一起吃饭你知道了我曾经车祸的事情。这一切根源也是由车祸而起。”

    赫凛静静的听着，大手攥成拳头，等待着听白之后的话。

    “我之前一直没跟你说，就是因为这件事说出去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人不会信！”听白偏头看向赫凛，一字一句放慢速度，就怕赫凛听不清楚那样吞吐字眼：“我其实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赫凛张张口。听白转回头开口制止：“听我说完。”

    “你若不信可以找人查一下，经过莫清的手笔，那场车祸死去的肇事者，也是一位名叫白听白的男人。”

    听白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无论多少次，回忆自己的死亡都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我就是那个男人。”

    “你在说什么！！！”赫凛终于按耐不住，听到这里，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听白自嘲的笑笑：“我在说事实。”

    “李琛说过我变化翻天覆地，莫清说我以前的事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原来那个白警官！”

    赫凛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被这句话激起了电流，恨不得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立了起来，他被这句话惊的几天没休息好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再也坐不住，唰的站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他妈知道！！”听白情绪忽然临近失控，他早该猜到赫凛对这件匪夷所思的事大概会是什么态度，但临到面对，几天的压抑又令他暴躁不已，对所有荒诞的事也对自己：“我他妈知道！！！知道！！！”

    赫凛还想说什么，可看见听白的脸的那一刻，他觉得心疼的几乎喘不过气。他痞气十足，又冷情冷感的小警官，从那双机械的灰眼睛里，居然流出了他一辈子都以为不会见到的——泪水。赫凛忽然觉得就算听白利用他查案又怎样？就算他说的诡异事件是真的又怎样？他心甘情愿被利用，如果听白不想说，他宁愿被瞒一辈子。赫凛用力抱住听白：“别说了。我不逼你了，别哭。。。”

    听白闭上眼，呼吸沉重的喘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冷静了一点。他轻轻推开赫凛：“我想说完。”

    赫凛沉默的伫立在那儿，沉默的把听白眼角的泪水吻掉，味道就跟他的心情一样，咸涩微苦。

    “原来的白警官已经死了，这里我说的死是真的死。”听白继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之后便活在了白警官的身体中。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我知道，不是亲身经历，换做以前的我我肯定会嘲笑这人扯淡！但这件事它他妈就是真的！”

    听白看向赫凛，赫凛的眼色复杂，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听白便继续说：“s城超市的那个男人，就是当初跟我一起经历车祸的人，莫清给我的记录他已经死了。可我却看见了活生生的人！我后来自己去了s城找人，才得知，是莫清亲手造成了那次车祸，造成了我的死亡，却把罪名按在我的身上。”

    “其实这就是我开始让你调查莫清的理由。”听白说出一切，仿佛那股劲忽然抽离了身体，他疲惫的坐回沙发：“当你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我本打算我再顺理成章的把事情全部告诉你。但莫清牵扯进杀人案，我本是没想到的。”

    听白看向依然一语不发的赫凛，闭了闭眼：“这就是我一直隐瞒你的事。”

    “。。。你也是因为这个，这几天才躲着我？”

    听白低着头，赫凛看不见他的表情，半晌，听白冷静的声音响起：“并不是。”

    “我是打算跟你慢慢分手。”

    “。。。为什么。”

    “没有原因。”听白撇开头：“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开始了无止境的麻烦，我不想我获得新生，日子依然这么难过。”

    “你说谎！”赫凛用力抓住听白的肩膀：“我不管你是因为案子还是因为什么，开始就算觉得你利用我我也心甘情愿，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如果这样，你还会跟我说分手吗？”

    “分，为什么不分？”听白蹙眉挡开他的手，冷漠的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对我无关痛痒。所以，”听白的眼神晦暗不明：“这些都，不是不能跟你分手的理由。”

    “。。。如果我猜到知道一切的代价是分手。”赫凛自嘲的笑笑，拿起外套走了出去：“我当时就不会问你。但是你别想拿这种蹩脚的理由骗我，你说过，可以拿来分手的理由有千万种，但你拿这个出来搪塞，也未免太过敷衍。。。”

    听白的手臂挡着眼睛，听见了关门声响起，公寓里又恢复了可怕的安静。直到天色彻底黑下去，听白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机械的把自己扔在了床上。他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呼吸的时候，还隐约残留着赫凛的味道。

    拉灯和battle仿佛嗅到了听白强烈的情绪，挠开门，分别窝在了听白的两侧。拉灯橘色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听白，好像在努力弄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听白苍白着脸，轻轻笑笑，伸出手挡住了拉灯的眼睛：“傻子，别这样看着我。”

    他透过这双眼，想起赫凛曾经在这张床上，发狠的问他，你爱我吗。

    他想回答：爱，怎么不爱？

    可是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了。

    听白从赫之城那里回来的那天，便把赫之城的话想了个透彻，虽然依旧猜不透那个绝对想不到的人是谁，但听白知道这几句话还隐喻了，他偏袒莫清的意思。他把所有事变相揽在自己身上，那么莫清肯定是他那里绝对不能动的人。而如果他那句想不到的人的话是烟雾弹，那么赫之城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去怀疑赫凛，从而离间他们两人的关系，达到最后处理自己，掩盖莫清罪行的目的。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他没把握赫之城会对莫清有多少偏袒，最后狗急跳墙把赫凛一并解决了。

    如果是后一种，赫之城就是想一箭双雕！离间他与赫凛的关系，即掩护了莫清，也维护了赫凛，从而针对的就变成他自己。而他不会放弃缉拿莫清，不管莫清是不是凶手，起码是杀他自己的凶手。那么赫凛最后也会受他牵连。

    所以，就算此刻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也不后悔刚才所做的决定。

    曾经为他挡子弹的赫凛，他希望他以后的一生都相安无事。。。不是他认识了赫凛就陷入了麻烦，而是他本身就在麻烦的漩涡里，还一直伸手拉着赫凛。

    听白又恢复了独自一人生活的状态。唯一不同的是，家里多了两只猫。不过这次拉灯没有闹着绝食，好像主人只是离家了一阵子一样。听白看着赫凛留下的衣物和用品，知道，恐怕是这些东西还留着赫凛的气味吧。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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