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以暴制暴 作者:桑鸩
第11节
猫舍里的小猫很多品种,都差不多俩三个月大,一个个乳臭未干的小模样确实挺招人疼。他甚至看见了拉灯的幼齿版。他蹲下身伸出手指碰了碰灰色幼崽的脑门。小猫向后仰了仰,然后就伸出爪子抱住了听白的指尖。听白无声的笑了笑。小姑娘看到这情景,犯了会花痴便见缝插针的推销生意。
听白摇摇头,向里边走了走,角落里一只棕黄色带斑点的猫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只猫比别的要大上一圈,花纹体型都与豹子相似,看起来还有点凶。
“这是只豹猫。”女孩介绍道:“它已经快五个月了,因为一方面价格偏高,还有的女生觉得当宠物不够萌,就被留到现在。”
听白走近了一些,小猫马上弓起背,露出小尖牙示威,听白眯了眯眼,忽然勾起嘴角莫名笑了笑:“我就要这只。”
因为嫌弃动物的毛,豹猫开始还是被他关在了笼子里,后来看它野性的体格和犀利的双眼,听白还是把笼子扔在了一旁,把它放了出来。第一天他手臂就被抓破了好几处,只好奔去医院打了疫苗防范。去医院的路上他还觉得有点不真实,他怎么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
周一上班的时候,李琛看见他手臂上的抓伤还吓了一跳,看起来像哪个女人给挠的,听说是猫之后李琛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李琛觉得本是洁癖的人忽然养起了猫。。。这个,其中的理由可能就有点难以言喻了。
蔓菁这一阵子倒是更主动和李琛亲近一些,她联想到听白脖子上的痕迹,也许是听白自己有女朋友的,直接拒绝他的朋友反倒是一个干脆的举动。她觉得听白是个好男人。
听白则不知道他那个本来直接并且有点伤害人的举动反倒被发了张好人卡,更不知道的是蔓菁的朋友在他们下班的时候,在警局门口等他。
听白看见女孩的时候还着实有点惊讶,女孩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看见听白小跑过去,露出牙齿灿烂的笑了一下:“嗨~”
“。。。”听白挽着警服的袖口插兜站在那里,面带疑惑。
“你们男生肯定不会照顾自己。”女孩伸出饭盒:“这个给你,不嫌弃的话你当做晚饭吧。”
听白歪歪头,绕着车钥匙的食指伸出来指了指饭盒:“你做的?”
“嗯!”女孩用力点点头:“里边的汤我煲了一下午,逃课给你送过来的,给个面子呗。”
听白怕又把人弄哭,只好收下了,不过他还是说道:“别有下次了,我自己会下厨。”
没想到女孩抓的是别的重点:“你还会做饭?”她惊喜的笑了一下:“那你的女盆友真有福气。”
听白不置可否:“我没有女朋友,我也不想交。”听白扬了一下手里的保温盒:“这个明天我会给蔓菁,这次还是谢谢你。”
话音刚落,听白便转身走掉了。等取了车,开出来的时候,女孩却还没走。她小跑过来敲敲车窗,笑着喘了几口气:“稍我一程?”
“不顺路吧。”听白看着女孩因为跑步涨红的脸颊:“我是不是有话没说清楚?”
“没有。”女孩把头摇的拨浪鼓:“交个朋友而已。”说着看了看表,着急的蹦了两下:“这附近车不好打,必修课要迟到了,拜托~”
“。。。”听白看着女孩活泼娇憨的样子,笑了一下:“好吧,权当谢谢你的晚饭。”
女孩很健谈,可能在蔓菁那里听说听白平时的作风的时候,便不把之前的事情当回事了,反倒觉得这样的男人现在真的不多了。听白一路都沉默的听女孩一个人在说,很多时候只是随口敷衍一句。学校并不远,到校门口的时候,女孩还有点遗憾的告了别。刚下车走了一步又转身敲敲车窗,听白无法只好把车窗放了下去。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女孩弯着腰笑眯眯道:“我叫唐舒,唐朝的唐,舒心的舒,你以后可以跟蔓菁一样叫我糖糖。”
“恩。”听白按了一下车窗的控制钮,踩了一脚油门:“再见。”
听白坐在车里摇摇头,打开天窗点了颗烟,忽然想起来,家里的小猫断粮了,便改变了路线打算去一趟猫舍。没想到刚一转弯把车子开到辅路,身边的一辆车就忽然加速别到了他的前面,还停了下来。听白按了几下喇叭,被这人野蛮的别车行为惹得恼怒。在喇叭没起到作用之后,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那辆车的驾驶位踢了踢门。听白剑眉紧蹙,叼着烟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挽起的警服袖子被撸到手肘,一身正装被他搞得吊儿郎当,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车里的人却不紧不慢,几秒之后车门才被推开,高大的身影走了下来。
听白看见是赫凛的时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一声不吭的转身欲走。赫凛抓住他的手臂,拽了一下:“就这么不想见我?”
☆、算不算妥协
“赫先生。”听白表情冷漠:“你现在罪名已经被澄清,跟我这个警察再见面恐怕没有什么必要。”
赫凛脸色发沉,下颚骨因为牙齿的力作用紧绷了一下:“刚才的女孩是谁?”赫凛看了一眼听白手臂的抓痕,眼里风雨聚来:“是不是给你脸了。嗯?!!”
听白甩开他的手哼笑了一声,掀起睫毛眼尾都带着讽刺:“你多大脸自己留着,我不稀罕。”说着他最后吸了一口烟,一歪头吐掉嘴里的烟头:“你挺没劲的赫凛,咱俩什么关系了你还来这套?”
“什么关系我说了算。”赫凛拉开车门,把听白拽进去:“跟我上车!”
“你他妈放开我,赫凛你这个傻逼,你除了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你还他妈会干什么!!”
听白挣扎的厉害,赫凛拦腰把人扛了起来塞进车里:“你不想做的太多了,我今天就逼你做一件你最不想做的。”
赫凛一踩油门把车开到最快,一路开到了自己的车库。赫凛停了车坐在驾驶位上沉默了一下,听白从开始发现自己无力逃脱之后便一直冷着脸不再开口。
“你最好跟我上楼。”
听白无动于衷,把赫凛当做空气。
赫凛被他的无视激怒,一路上的那点最后的顾虑也被愤怒冲散。他什么也没说的下了车,听白看着车被解锁马上反应过来打算出去,结果刚推开车门赫凛便抬脚又进到车里。这个车是听白没见过的7坐商务车,如果知道是赫凛他开始肯定掉头就走,绝对不会下去自找麻烦。
车的空间非常大,赫凛进来便把听白按到座位上,虎口卡着听白的下巴,边放下了座椅的靠背。赫凛膝盖压着听白的腿,听白的身手属于灵活型,车子再大在封闭的空间他也非常吃亏,何况赫凛的力气几乎比李琛的还要大。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赫凛俯视愤怒的听白:“祸从口出。”
“你会后悔你今天做的。”听白灰色的眼睛透着怒意,被扳住下巴依然倔强的用力看向赫凛。
“我不会后悔。”赫凛一把扯开领带把听白的双手绑在车门的把手上:“应该后悔的是你。”
听白仰起头挣动了几下手上的绳子,发现并没有效果之后,怒火冲天:“赫凛我操你吗,松开我!!!你要做了我白听白这辈子不会原谅你!!”
“那你就一辈子记着我。”赫凛说着毫不手软的扯开听白的腰带,野蛮的剥开他的警服,表情残忍的笑笑:“对着警察做点有违道德的事比我想的更刺激。”
“你他妈变,态!!”听白红着眼睛眼神恨不得杀了赫凛:“你他妈最好干死我,不然我肯定杀了你!!!”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听白便觉得一个灼热的物体抵在他的大腿内侧,他奋力的向后躲避,心中对即将面对的强,暴真的产生了未知的恐惧。因为干涩紧致,赫凛只进去了一点便觉得疼痛吃力,这样做谁都讨不到好,但赫凛一想到他的小警官把他甩了之后就立马找了女朋友,就觉得仅存的那点理智也被疯狂淹没。赫凛伸手拿了一瓶香水,事到如今也只好用它来做润滑。车内瞬间香味弥漫,赫凛一鼓作气屏蔽了心中那点不忍,直接冲了进去。
听白嘴里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唇角泛着血丝,脸色惨白渗着冷汗,浸湿的发垂落在座椅上,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赫凛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鼻尖,吻到唇角的时候,舔掉了血丝:“放松宝贝,能给你减轻些痛苦。”
“停下。。。”听白喘着气,试着缓解难忍的疼痛:“赫凛!我。。”话没说完便被一个冲撞疼的一顿,闷哼一声。
“什么话你想好再说白警官。”赫凛的汗水滴落下去,这一阵子接近暴走的状态让他没心情打理自己,他用长出的坚硬胡茬威胁的刮蹭了一下听白的脖颈:“你现在,呼~在我手里。”
听白急促喘息了几下,才捱过这一波侵袭:“我没有。”事已至此听白只想被放过:“我不认识那个女的。。。你别再折磨我”
赫凛还是相信小警官的,听话的瞬间心情放松了不少。他本来就是收到了卿山发来的照片,照片上听白跟一个女孩在一个饭店模样的地方,一张是女孩拉着听白的衣袖,一张是听白拿着纸巾看着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他当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被耍的,背叛的,愤怒的,还有源自心底深处的爱意全部涌了上来。他再也坐不住,开车赶到了听白的单位等候,不想却看见了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一幕,女孩甚至最后上了听白的车,他当时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他跟在后边只想看看听白是不是要把人带回家,到学校的一路赫凛的心脏都在猛烈跳动,直到女孩下了车,他才觉得平复了一点。他最后都想着是自己误会了,想听小警官的解释,没想到什么也没得到不说,还被听白的态度气的失去了理智。
“你现在跟我解释有点晚了。”赫凛雨点般的吻落了下来,之前留下的痕迹基本消失殆尽,赫凛带着浓厚的占有欲在听白的身体各处继续留下标记,为了能缓解听白的痛苦,他又抚摸起小警官疲软的某处,尽力挑起他的情,欲。
被前后蹂,躏的听白紧闭着双眼,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尾椎冲向身体各处。。。后来的整个过程他大脑都一片空白,撕裂般的疼痛中夹杂着莫名的快感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漫长的侵,犯结束。
赫凛把毫无力气的小警官简单收拾一下,便穿好衣服把人一把抱起走出车厢。听白这时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和疼痛让他连扇赫凛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赫凛把人带回了家,拉灯看见听白很是兴奋的扑了过来,不过两个人都没心情搭理它。赫凛直接把人带进了浴室,在浴缸放满热水,抱着听白一起走了进去。
“你出去。”听白脸色苍白,看也不看赫凛:“我自己洗。”
赫凛把人圈在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身体里的东西必须清理干净。不然要发烧。”
“滚,赫凛,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你没必要这样。”赫凛扳过听白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分手的事情你想都不要再想,所以这样的运动不知道还有多少次,现在坚持什么都晚了,你是我的了,听白。”
“我只属于我自己。”听白偏着头躲开赫凛的手:“你这样做就应该知道后果!”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你肯定看不上我的事。”赫凛俯身双手支在听白身体两侧,逼近听白,水声潺潺:“后来还不是跟我滚在了一起?现在也一样,我不把你的气话放在心里,我希望你也不许再提一次。”
“你强迫别人是不是有快感!我之前眼瞎了行不行?!”
“瞎了就别康复。”赫凛捏他的下巴吻了过去,嘴里含糊的说:“你再嘴硬我真的要生气了。”
听白紧咬牙关,向后躲避。赫凛手下用力,听白两腮便被捏开,嘴一时酸疼闭合不上,赫凛的舌尖便探了进来。。。酸麻的一吻结束,赫凛的欲,望再次被挑起。他拇指摩挲着听白的大腿内侧,声音沙哑的说:“你还要不要把绝情的话再说一遍,我好有理由再惩罚你一次。”
听白闭了闭眼睛,沉默了下来。
“你好怂白警官。”赫凛低笑着咬咬他的唇,手下帮他清理体内的残余,一边继续用言语戏弄听白:“这有什么可怕,多试几次你就喜欢了。”
“你能不能闭上嘴。”听白忍无可忍,身体被摆弄的感觉令他觉得非常耻辱:“适可而止好不好?”
赫凛轻声笑了笑,戏弄够了,也差不多洗完,便拿起浴巾把听白裹在里边抱到了卧室床上。
“我自己有脚,别抱来抱去的恶不恶心。”
只要还肯跟他说话,赫凛心里就非常满足,他拿出一盒没开封的烟,取出一根放到听白的嘴边:“来一根?”
听白闭着眼无动于衷,暴力以他现在的情况没法实施,冷暴力慢半拍接踵而来。
赫凛捏着他的嘴巴把烟塞了进去,听白刚要吐出来就被赫凛的话分了分神。
“你喜欢吸烟就吸,我不管你,少点就行对身体不好。”赫凛支起上半身看着挺白表情认真:“还有,你以后交什么朋友我都不再插手,不再干预你做任何事。但是,”
“。。。”
“你也要为我做些妥协,你有什么危险的事做之前要对我说,你不开心可以对我说,你不喜欢的可以对我说, ”赫凛眯起眼:“我们商量着来,不要什么都自己憋着还动不动就要分手。”
听白蹙起眉头看着窗外,那只烟安静的掉落在枕边。
“分手这件事你是别想了。”赫凛把那只烟自己叼在嘴里点上,对着听白漠然的侧脸喷了一口烟雾:“你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我。”
赫凛看见听白睫毛动了动,眼角又弥漫上了怒意,便继续哄说:“你不要急于否认我,也别否认你对我的感受,认真看待我们的关系,行吗?”
听白又没了任何的小动作,自始至终没有表态,嘴角严肃,脸色冷然,闭着眼心理不知在想什么。赫凛知道多说无用,什么都要他自己想开,再逼下去恐怕就要翻脸。便靠在床头不再说话。
听白自己动了动手脚,发现腰椎以下还是酸疼不已,腿部用不上平时一半的力气,他愤恨的咬紧了牙关,脑子里都是他要怎么还治其人之身!今天的遭遇他不报复难解心头之恨。他想到这,艰难的转了一下身,把赫凛嘴里的烟抢了过来,恶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着赫凛怔愣的表情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了这么多!今天强,暴我的事怎么算!”
赫凛眨眨眼,挑起眉:“你想怎么算。”
听白恨得差点咬碎一口白牙:“你让我干你一次。”
“。。。”赫凛深呼吸一口气,一边佩服小警官残在床上还想着报复的坚强意志,一边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嗯?”听白一脸狠意,也一度对自己下了狠心,不让赫凛体会他的痛苦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好。”赫凛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把人惹恼,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希望这样我就随你处置。”为了让小警官消气赫凛又补充了一句:“几次都行。”
听白这才冷哼一声,得到了一些心理平衡。
赫凛看着他心理喜欢,手痒便去绕他的头发把玩。听白被闹得厌烦,把头迅速的缩进了被子里。赫凛遗憾的戳了戳被子里的小鼓包,眼里溢出的恐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白毛≈车祸
第二天早上,赫凛还没睡醒便翻身去抱身边的人,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他蓦然睁开双眼,床上还哪来小警官的影子?他瞬间清醒,下床就找了出去。可惜偌大的房子除了趴在鱼缸上伸爪子的拉灯,连根小警官的毛都没看见。他站在原地捏了捏眉心,胡茬越发浓重,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粗犷的气息。他走回卧室倚在门口看着混乱的床,刚才的不安又平稳了起来,如果这样的听白早上还躺在这里才奇怪吧。
听白昨夜根本就没有睡着过,开始跟赫凛在一起时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个初衷,他只觉得这样使他非常兴奋,对未知的一切都充满挑战欲。分开他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是早晚问题。但晚上发生的事颠覆了所有,他觉得心乱如麻,但是他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赫凛对他的认真,说不被动摇是假的,他相信可能没有任何人拒绝得了别人抱着热烈的感情去对待你,尤其你也对对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下。
听白路过客厅的时候蹲下来挠了挠拉灯的下巴,打车到之前的路边取了自己的车。停在这里不被拖走算幸运了,只被开了罚单。这一路直到到家他都一度觉得,这可能是他身体受到的最疼痛难忍的创伤,没有之一。
睁着眼到早上,意外收到了赫凛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在s城的山顶,日出升起的时候两人接吻的画面。听白把手机扔在一边,烦躁的靠在床头,彻夜未眠的状态让他看起来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听白坐起来想洗个澡去上班,照镜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脖子甚至后背上都青紫一片,他皱了皱眉,有点看不惯自己现在的样子。打电话请了假,他不想把这样的自己暴露在更多人眼前。
休息的这一天,不定时的会收到赫凛的短信,听白扫了几条便再也懒得看,他把自己摊在沙发,手机放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全程无视了赫凛花招百出的粘人和各种讨人厌。他一整天都宅在家中,反倒跟新买来的小猫建立了点感情。他指尖点了点它的下巴,:“你这么凶,就叫你battle吧~”
battle是一只傲娇的猫,走到哪里都习惯仰着下巴,一言不合就会给你一爪子。听白作为它的铲屎官,没少受到波及,有时候他也想把它送回去算了,但想到回去battle又会被关在笼子里,他又屡次打消了这样的主意。时间相处久了,他有时候在单位,偶尔都会想那只猫在没人看它逞威风的时候,独自一猫都干点什么?
荒度的时间总是慢的不可思议,第二天他便穿了件高领的黑色毛衣去了警局。
这天听白在蔓菁的电脑前从早做到晚,把每个叫郑伟的人都扫过一遍,结果一无所获。由此,他想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白毛改了名字。毕竟诈死过,‘郑伟’这人再存在就太违和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白毛这条路被堵死了,他毕竟还有一个在b市上大学的弟弟。
听白一刻也不耽误,马上找人查了白毛弟弟郑楠的通话记录,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s城的号码引起了听白的注意。他查到注册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地址之后便有些坐不住,果断订了当晚的航班飞去了s城。不管是不是他都想去看看。
白毛在上次碰见听白之后便有些小心翼翼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人对那次的车祸耿耿于怀。他如今在一家ktv做服务生,今天正好是夜班,十点多的时候,他准备去替换之前在上班的同事。他一路前后左右的张望,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从出门开始便觉得心慌,终于到ktv后门的时候,他才舒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哼起了歌。
今晚的生意不是那么忙,他心里叹气,这样可不好,没有小费赚啊。车祸之后他虽然能像以前一样上班生活,但却成了一个药罐子,钱就成了他唯一的奋斗目标。这会没有活忙,他便去了后厨偷吃水果,这种事他常干,所以同事找他的时候都会先来这里。
“喂,我就知道你在这,有客人专门找你服务。”
“咦?”白毛赶紧拿纸巾擦擦手,眉开眼笑的自言自语道:“李姐来了?上次她来我为了拿小费可是一口气吹了一瓶。”
“是个男的。”同事撇撇嘴有些嫉妒。
白毛知道他同事那点小心眼,顺毛安慰了几句便连跑带颠的去了那位客人的包房。白毛敲敲门,直到听见一个冷漠的男声允许他才堆着笑容走了进去。男人背对着他在点歌显示屏那里点着什么,白毛谄媚的走过去问:“先生点什么给我说就行,我帮你点。”
男人头都没回一下,坐在那指指屏幕:“你过来看看,这触屏不怎么灵。”白毛听话赶紧再走近一点,伸出手准备帮男人试一下。没想到刚伸过去的瞬间胳膊就一下被抓住,接着就被人拧着胳膊脸按在了显示屏上。
听白依然穿着那件黑色高领毛衣外边套了一件大外套,并且为了能不被白毛一下子认出来戴了一副黑色镜框的平光眼镜,白毛眼色非常厉害,从以前一起共事的时候他就知道。所以为保万无一失,他一路跟着过来,一是怕直接去抓万一抓不到再一次失去白毛的消息,二就是为了能更稳妥的把人控制住。
白毛看清人后愣了一瞬便剧烈挣扎起来。这时听白心脏虽在剧烈的鼓动,脸上却没泄露出半点情绪。看到白毛不老实,捏着他后颈那只冰凉的手威胁般微微用了些力。
“别再想着跑。”听白感觉到掌心下那一条凸起的疤痕,皱起眉又收回了力道:“我就是有些话想问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白毛的娃娃脸因为被掐着脖子还大声辩驳,涨的通红:“你到底是谁!放开我!”
“我可以放开你。前提是你必须老实坐在这把我的话回答完整。”
“我也是受害者好吗!”白毛说着眼圈开始泛红:“你们一个两个威胁我。。。车不是我开的,白哥也死了,你们揪着这件事不放到底要干什么!!”
“你冷静一下。”听白试着慢慢放开他:“我是警察,不要害怕。”
白毛一感觉到压力消失,马上就站起来要跑,听白时刻防备眼疾手快的把人又抓了回来:“你他妈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躲过这一次我还会找到你,你防的起?”
因为白毛本身弱小又死里逃生,听白没有用力抓着他,白毛听见这话歇斯底里的一推,便脸色灰败的坐在地上抓起了头发:“。。。你要问快问。”
“我觉得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身份。”听白拿出证件摆到白毛眼前,想卸下他的心防, 没想到白毛看见证件之后不但没有丝毫松懈,反倒更加恐慌。
“。。。”听白用力压下心中的所有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一个无关的人那样,用安抚的语气道:“你刚才说‘我们’威胁你,那个人也是警察吗?”
“我回答你你会不会给我钱?”白毛抬起头,讽刺的问道:“就像之前那样。”
听白下颚紧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如果你缺钱我会给你。”
“嗤。”白毛不屑:“装谁不会,不过就算你给我比他给的多,我也不能说。”
“。。。”听白顿了几秒,脑子却转的飞快,他站起身,作势走向门口:“不说也行,我去x大找你弟弟打听一下,也许他知道。”
“!!!”白毛霍地站了起来,脸上的惊慌暴露了他的心思:“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去找他!!”
“别忘了我是警察。”听白拿眼梢撇了他一眼:“他知不知道我把他请到警局问一遍就真相大白了。”白毛最重视的就是他的这个弟弟,这么做听起来几乎会毁掉他弟弟的声誉。听白也就抓的是他这个弱点。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白毛情绪崩溃,大哭了起来:“我招谁惹谁了?。。。呜哇。。。”
“。。。”听白这时的耐性已经到达边缘,如果不是对白毛有情分在,他估计早就暴力解决了。
“我。。我拿了那人的钱。。”白毛抽噎道:“他们的过失,造成我跟白哥一死一重伤,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转移出了b市,那个人给我一笔钱和一个新的身份让我消失。”白毛说着低下了头,面容羞愧:“我手术和治疗费用非常巨大,本来也是该由他们肇事方负责,但是他除此之外另补偿了非常多的钱,我弟弟的学费也是从那笔钱里拿出来的。条件就是默认把事故推给死去的白哥,装成一个死人,对此事不闻不问。”
“。。。”听白开始觉得特别愤怒,随即一想又疑惑不解:“给你钱就能达到推卸责任的目的,为什么还要让你消失?”
“不知道,我只是听他吩咐。”白毛表情呆滞的摇摇头,抽了一张桌上的纸抽擤了擤鼻涕。
“你开始说有人威胁你就是不让你回b市?”
“对。”
听白眯眯眼,联想了一下前后白毛的态度,问道“是警察?”
“对!”白毛说着抬头愤愤的看了挺白一眼:“就是你们警察,他知法犯法我一个小百姓只能吃哑巴亏,冤了我白哥。。。死了什么补偿也没有拿到。。。”
听白皱着眉头点了颗烟,深觉自己的死亡在状似无厘头的表面下还有种被什么事无故牵连的感觉:“你对那个肇事的警察有多少了解?”
“我知道他带着眼镜,个子比我高,当时他的车上还有个警察,另外一个我自始至终没见过。”
“两个警察?”听白睁大了眼睛,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震惊的他说不出话来。接着他便觉得眼前情景闪烁,脑中一片轰鸣,之前做的一个被打断的梦境再次浮现——依旧是在当时出事的那条路上,猪头白毛坐在副驾驶哼唧着,接着忽然出现一辆车,打着大灯晃得他睁不开眼,在相撞的最后一刻,他这才终于看清了对面车上的人。。。
那是莫清和他‘自己’!!
准确的说那是莫清和原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槽点吐出来,敗憋着,我好那个心理有个底~~该修的修该改的改,除了动大纲,其他都素活的。
诚请大家踊跃举手发言~~~
☆、惨烈出警
这是他死前最后一瞬的一点记忆,重大的创伤之后,他竟一时没想起来。如果不是白毛这样说起,使他产生那种诡异的联想,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这两个不过是陌生人,从而彻底忘掉也说不定。
他捏捏眉心,想把原身最后的意识勾出来,结果却是一点画面都没有。可就是现在得到的这个真相,也足以让他一时间接受不来!
莫清隐藏的够深的!!
听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白毛已经跑了,他懊恼的锤了一下沙发,失神太久把人再次搞丢了。别说全国,就说s城人口密度这么高,白毛只要再办个假证件,再找寻便是大海捞针了,如果他弟弟也不知道或者不说,谁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学校门口。出了ktv,听白浑浑噩噩的找了家宾馆。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不停在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蠢了,还觉得应该感谢莫清,让他捡回一条命?!这他妈明明是被他害死了!怪不得莫清开始的时候一直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是怕他想起了不该想起的问题罢!!
撞死了人还想继续做警察,莫清的手段也是了不得。如果不是他重生,这件事恐怕就永远被埋葬在地底了!
听白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外边的天都有些发白,他查了最早飞往b市的航班订了票,便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听白双手杵在洗手池的边沿,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想,原来他们两个人是‘死’于同一场车祸当中啊,这就是他重生的理由?听白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同事午休都出去吃饭了,只有值班的还坐在那里。路过莫清办公室的时候,莫清居然也在,他趴在办公桌上,脸埋进臂弯,应该是在午睡。听白抱着双臂眯起眼站在门口盯着他,灰色的眼睛溢出危险的信号。
莫清从开始就没给他一点亲近的感觉,还是因为后来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莫清向他伸了援手才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听白歪起头,舌尖在口腔里转了一圈,接着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不知道莫清上次说要的报答会是什么?把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毁掉他会不会喜欢?
听白倚在门框从兜里掏出两支烟,一支夹在耳朵上一支放在嘴边点着,他看见莫清动了动,接着便抬起了头。
“阿白?”莫清刚发现门口站着个人的时候,眼里一瞬间的警惕逃不过听白的注意,不过看清来人之后,便马上恢复了常态,他拿起一旁的眼镜戴上,刚才犀利的眼神消失的无影无踪:“来了?休息的怎么样,最近总请假是不是那次车祸的原因?哎。。”莫清面带担忧,口气十分自责,让人看着无可挑剔。
“确实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听白低头看着夹在指尖的烟,眼神幽暗:“你还比他们都关心我的身体呢。”
“哪的话。”莫清走过去站在听白身前,弯下腰仰头看了听白的脸一眼,揶揄道:“这就感动了?”
“呵。”听白缓缓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笑了笑:“很感动。”
“别啊。你这样我可更不舒服了啊~毕竟我开的车。”
“肇事的人最后死的很惨吧,算不算罪有应得?”听白话里带话,顺着他说道。
谁知莫清这个肇事者听后,脸色甚至一点变化都没有:“颅骨粉碎骨折,颅内严重损伤,死前七窍都在流血。。。算惨的。”莫清挑挑眉;“把你害成这样的人,这样的结果,听后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
听白裤兜里的另一只手握的死紧,叼着烟仰头笑了一声,避开莫清看见他此时狠厉得发红的双眼:“我觉得不够。”听白声音仿佛都带着冰刀:“他应该活着受折磨,死对他来说太轻松了。”
“。。。”莫清这时才皱皱眉头,笑容有些勉强:“干嘛啊你,你虽然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人还好好的,那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嫌不够?狠了点吧。”
“我这人就有点那样。”听白邪肆的勾起唇,灰色的瞳孔倒映着莫清的脸:“瑕疵必报。尤其还是差点害我丢了性命的人。”
“呵呵。”莫清干笑两声,佯装无奈道:“你啊。。。”
“对了。”听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准备要走又转回了身:“车祸那段视频给我看一下,我看看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怎么现在想起来要看这个?”莫清遗憾的摇摇头:“那一片刚拆迁,新修的路,还没安装摄像头。”
“哦?”听白语气玩味:“那怎么判定的过失?”
“轮胎痕迹等,这些当然是交警的工作。”莫清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你还问这个做什么,之前不是给你看过资料?”
“没什么。”听白转身摆摆手,敷衍道:“最近有点不舒服,难免让我想起了这件事,随口问问。”
听白转过头,脸就沉了下来,手指插,进额前的头发向后拢了拢,眉宇间尽是戾气。如今看来重点还是在白毛这里,莫清心思缜密,连痕迹都能伪造,还能前后不露一点马脚,如果白毛不站出来指证,这件事解决起来恐怕会相当棘手。
听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的靠椅上,仰着头,双手垂落在两边,闭着眼睛思考了颇长一段时间。直到李琛过来上班,看见他打断他的思绪:“哟呵,病号来了。”
“过来给朕捏捏脚。”听白听见声音姿势不变,只是把腿搭到了办公桌上一副大爷做派。
“。。。那我就给你捏捏。”李琛走上前脱掉他的鞋,一脸坏笑的按了下去。
“我曹!”听白踹了他一下,这才离开椅背睁眼坐了起来:“你这样的退休之后怎么开足疗。”
“。。。”李琛无语:“足疗是什么鬼。”
“没追求。”听白藐视他:“难道你打算做经纪人吗?”
“什么跟什么。”
“啧啧啧。”听白摇摇头:“你这智商怎么活这么大的。”
“。。。”李琛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从来不吃一点亏,上次说你情商的事,这时候还不忘找补回来。”
“所以你以后对我用词要严谨。”
“好的白爷,白爷小的先退下了,还有没有吩咐?”
“站住!小琛子~”听白眨眨眼:“你最近和蔓菁走的特别近?想开了,又被捋直了?”
“怎么近了还跟以前一样啊。”李琛挠挠头:“你又从哪听得传言。”
“我自己看的不行?”
“我去别逗了。”李琛右手隔空对着听白拍了拍:“你能看出点啥才怪了。”
“。。。懒得理你。”听白把头转向一边:“退下。”
下午的时候,有人报警看见了疑似之前流窜抢劫团伙中的人,听白跟李琛一起出了警。赶到听报案人详细介绍了经过后,他们排查了一遍附近的摄像头,最终发现了这伙人隐藏的地址。这是一家私人经营的地下室,b市外来人口众多,蜂窝般的居住情况一直存在,有的地下室甚至只有六七平米,仅够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听白他们悄声潜入的时候一股潮气扑鼻而来,可想而知这些追梦的,打工的,迫不得已的,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离开家乡到b市是抱着怎样的决心。
周围的住户一一被他们用前台登记的电话告知回避后,听白打了个手势便率先走了过去,他先是敲了敲门,没听见回应之后,对李琛点点头,无声的向一旁移动两步警戒。李琛走到门前,抬起脚便踹了过去,一声巨响!腐化的木门被直接踹倒。听白和另几位同事同时冲了进去。地下室的环境非常差,长期不通风的霉味,和食物垃圾混合在一起,听白差点就被熏个倒仰。那几个流窜犯可能听见敲门的时候就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排前的一个纹身大汉把桌上的隔夜泡面一把扔了过去,撒了打头的听白一身。汤汁溅到了眼睛,听白只来得及快速用袖子一抹,便被大汉猛地撞倒在地。着地那一下他觉得那个难以言喻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痛,一时间竟没起来。
跟着冲进来的李琛看见听白半躺在地上,脸色发白冒出冷汗,瞬间就被激怒,跟同事一起对这几个暴徒进行了激烈的暴力镇压。过程中听白咬牙站起来,协助李琛最终把人全部制服,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之前的创伤还没愈合,全凭他尽力去忽略,这回伤上加伤,再铁打的听白也有点站不稳。被李琛送去医院的时候,听白还想坚持,不过被李琛制止了。医生面无表情的呵斥李琛的时候听白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李琛听出缘由也即尴尬又惊愕,医生走后两人都相对无言。
“想笑就笑。”听白手臂蒙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幽幽道。
作者有话要说:
赫凛: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么那么长~~
听白一个飞踢,天空粗线一个光点:“滚去打酱油()))=凸”
☆、失踪
“没有。不好笑。”李琛眼睛四处瞟了瞟,最后呼了一口气,道:“你们和好了?他怎么还把你弄伤了?”
“。。。他以为我跟蔓菁的朋友有一腿。”
“。。。”李琛一脸尴尬:“误会了?我帮你去跟他解释。”
“解释个鸡,巴。”听白咬牙切齿:“不管什么,都不是他能这样对我的理由。”
“那我帮你揍他!”李琛腾的站起来,作势要走。没成想听白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走了几步李琛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依旧无动于衷的听白。
“怎么不去了?”听白放下手臂,看着李琛:“帮我打断他的腿。”
“。。。你认真的?”李琛犹疑道:“这种事我不好插手吧。”
“那就坐着少说废话。”听白翻翻眼皮,修理赫凛还不用假于他人之手。
“。。。”李琛默默坐了回去。
“把我送回家。”听白忽然想到什么皱着眉坐起来,开始穿鞋:“还有个祖宗估计快要疯了。”
“哈?”
听白眼梢斜了傻子一眼:“battle一天半没喂食了。”
“你躺着别动,你还想不想快点好了。”李琛反应过来忙把听白按回原位,从兜里掏出电话翻了几下便拨了出去。
就在听白没反应过来李琛在干吗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赫凛?”李琛一边用力按住忽然暴走的听白一边说:“我是李琛,恩。。。叫你帮个忙。。。你去听白家里把他养的猫喂了,最好接你那里几天,他现在受了点伤。。。没什么大事,你最好还是别过来。。。嗯好,他钥匙一般备一把放在门垫下面。”
“李琛!!!”听白抢过电话,发现已经挂断了,一时气愤随手把电话冲李琛扔了过去:“谁让你自作主张?”
“我只知道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李琛快速向后一避,接住了手机:“找他理所应当,他当时怎么就让你这样回来上班?”
“。。。”听白想说他在他身边待不下去,自己跑出来的,但又觉得跟李琛说不着这个:“这也不是你能这么干的理由!”
“生气了?”李琛刚才只想着帮听白解决麻烦,顾虑他现在的情况,这会看着满脸怒意的听白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我刚才只想你最好。。。”
“算了。”听白躺了回去,神色不耐的对李琛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行。”
“。。。”李琛自责又忧心的看了听白半晌,只好先离开了。
半夜的时候,听白听见响动,不用睁眼他就猜到了是谁,他不想搭理这人,便一直保持着睡觉的样子没动。
赫凛带着一身的寒气在他的床前坐了下来,眉宇间却尽是暖意。窗外的月亮正圆正亮,医院的大灯也有过之无不及,虽然病房内没开灯,但他依旧看清了听白的五官。听白此时正闭着眼安静的躺在那里,但眼皮的微动依然泄露了他根本没有入睡的事实。
听白的眉目英挺狭长,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赫凛还记得小警官在他身下情欲,难耐的时候,泪痣会显得更加动人——比如丛林的狮子吃素太久,忽然开了荤腥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狩猎的欲,望——赫凛突出的喉结动了动,掠过笔直的鼻梁看向了听白的薄唇,他几乎咬着牙克制住了自己。。。就这样静静看了小警官半晌,最后无奈的笑笑,他轻声说:“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那天早上你为什么要跑?”赫凛拿起听白的手亲了亲手背:“今天我才知道。。。你还养了只猫?小家伙跟你脾气一模一样,都那么凶。”想起小猫看见他时凶巴巴的样子,赫凛的笑意直达眼底:“明明都说要干我复仇呢,我这等着呢,你就消失了,我也不敢找你。。。我知道你没睡,不想见我罢?”赫凛边说边盯着听白的脸,就怕错过一个细微的变化,可惜小警官心理估计打定主意沉默到底。他忽然觉得心理软的一塌糊涂,低头亲了亲听白的指尖:“这样我还是先走,小猫跟拉灯养在一起,你放心~拉灯不会欺负它的。拉灯现在胖的都快走不动了,正在减肥,想欺负它估计也没力气。”赫凛说完站了起来,弯下腰双手支在床边,靠近听白看着他颤动的睫毛,低声说:“还有,宝贝。你别气太久,我会等不及的。”
听白觉得床上的压力消失,门开了又关,这才睁开了双眼。这时候拖着半残的身体还想着去比划赫凛那才真的叫自取其辱了。他对自己的状态不满的锤了下病床,狠狠蹙起眉头又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周公终于舍得光临的时候,又有人进了他的病房。
第二天听白没去上班,李琛跟上边替他请了假便想着打电话问问,结果一直关机。李琛以为听白还在生他的气,午休的时候赶忙买了药膳去医院看他。医院一直是个人满为患的地方,尤其b市,有时候挂个号都要等好几天。李琛终于挤到听白病房门口的时候还小小的踌躇一下,昨晚回家他越想越觉得尴尬,自己的举动太冒失了,谁知道听白对赫凛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他觉得他可能就跟个搅屎棍一样。李琛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此时病房里坐着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家子,看见李琛进来都惊讶的看向他:“你是?”
“原先住在这病房的人呢?”李琛惊疑不定的问道。
“听说已经出院了,我们才排到这间病房。”里边的一位男士说道:“您还是打他电话吧。”
“打扰了抱歉。”李琛对男士点点头,出门便找了医生,医生说凌晨两点多查房的时候人就已经走了。
李琛有点气听白的不老实,肯定根本就没按时上药。李琛想到这,便开着警车,一路开去了听白的家。门垫下已经没了钥匙的踪影,李琛敲敲门,结果半天都没人回应,打了电话依旧关机,李琛无法,只好又回了警局。
又过了一日,听白依旧没有来上班,李琛站在听白的办公桌前拨了他的电话也还是关机。这时他才开始有点心慌,听白无故是不会这样消失的,他不死心的又去了听白家,其结果跟之前一样。李琛这才想起找赫凛,也许赫凛把人带走了,思及此他边走边给赫凛拨了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赫凛正在开会,只要不是听白的专属铃声在这种情况他都不会接。其实他从给听白设置这铃声后压根就没响起过,为他破例也根本没有机会。fanny看见老大无意去接,便淡定的给手机翻了个面,吵人的铃声便消失了。
待开完这个冗长的会议,已经到了午餐时间。赫凛看了看表,便解散了众人,回到了办公室。
敲门声响起,fanny走了进来:“老大有位姓李的警官找您,要见吗?”
赫凛眉间微蹙,忽觉有点不安:“马上带他进来。”
等待的一分钟,赫凛看了看手机,发现之前的电话就是李琛打来的,他便有点坐不住,站起来走向门口,推门的瞬间,李琛也正好赶到。
“阿白在不在你这里?”
“什么意思?!”赫凛的眼睛黑不见底,浓重的五官散发着骇人的气场:“他没去上班吗!”
“前天晚上你没把他接走?”
“我确实去了医院,但我走前他还一直在那里!”赫凛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琛快速解释了一遍经过:“我觉得这太反常了,阿白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招呼也不打就不来上班,还一直关机。他又不在你这儿。。。”
“先去他公寓!”赫凛打断了李琛接下来的推测,边快步走着边在手机编辑了几条短信。
赫凛带走battle的时候就顺便带走了听白的钥匙,待两人抵达公寓打开房门之后,站在门口的一瞬间都有些怔愣。听白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公寓如今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battle的猫砂都撒了一地。赫凛看见此情此景仿佛周身都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李琛也急在了暴走的边缘,二人查看了一片狼藉的公寓,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你去警局报案!我们分头找人”赫凛的大手紧紧攥着拳头,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我倒想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赫凛:谁敢动我的人?四sei~~~
天空飘过超级有派头的五个大字儿:是不是活腻啦!~
听白叉腰望天:“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杀人犯而已
听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置身何地。周身一片黑暗,一丝光线都没有。脑袋也浑浊不堪,听白使劲甩了两下头才保持了片刻的清醒。接着动了动手脚,不出意外的发现自己被捆绑的死紧。他费力而缓慢的移动自己,最终到了类似金属制的墙壁前坐起来,靠在了那里。
听白重新闭上了眼睛,如果这种情况没法脱离,那就不如保存体力。
当时在病房的时候,他听见门被人推开,还以为是赫凛或者李琛回来了,可是脚步声不止一人,他便马上转身想看清来人,没成想,来的人不但没开病房的灯,还拿着手电一直晃他的眼,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接着就是三四个人一拥而上,按住他的手脚,本来以他当时的身体情况做不到搏斗强行突破,但耍点小聪明还是有机会逃脱的。只是来的人非常警惕,在他被按住的瞬间便对他注射了某种药物,他只觉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如今被关在如此黑暗的空间里,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听白醒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如此耗费周章的把他抓来,抓他来能有什么目的?车祸亦或是杀人案?难道还是因为赫凛?最近的麻烦事太多,他都不知从何捋顺。
他觉得醒来的时间大概过了两三个钟头后,随着噹啷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光线便浓烈的照射了进来。他半眯着双眼,看见几个人影背光而来,直到他适应了光线,他才看清楚,走在中间的女人,赫然就是各方寻她踪迹却都未果而终的——赫裴!
“是你。”听白长时间没有进水,嘴唇干裂,连嗓音都非常低哑。
“好久不见,白警官。”赫裴把自己收拾的很端庄,但听白看向她的一瞬便心中冰凉一片,赫裴的眼睛在他看来就像个疯子,距离之前的神经质现已完成了质的飞跃。
“你现在的样子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听白脸色苍白但双眼有神,他知道这次恐怕不会善了,索性一点试探或者缓兵之策都懒得用,如果他交待在这了,那也要把他想知道的全逼出来,做个明白鬼:“你以为你带着贵重的珠宝就能欺骗自己欺骗别人?啧,你看起来就像个穷困潦倒的吸毒者,而且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不在犯瘾。”听白靠着铁壁半仰着头,看着赫裴的眼神轻蔑懒散,语气充满了讽刺。
赫裴被戳到痛脚,柳眉倒竖,跟赫凛有点相似的深邃的眼窝里,满是疯狂和恨意:“你真是不吃点苦头浑身难受!”她愤恨的吼过这一句,便抬起下巴冲听白冷笑了一声,左手做了个手势。
立在赫裴身后的打手走出一个,两个铁掌相互掰了掰,骨节发出骇人的响声。他大步走到听白身前,弯下腰便一拳重重挥在了听白的脸上,听白的头狠狠磕在铁壁,薄唇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他闭了闭眼缓了一下,低头吐出一口血沫:“你也就这点能耐了赫裴。”听白这时眼睛好像都弥漫了血色:“你抓了我就想把我教训一顿?因为我当初没跟你合作。。唔。”
打手一脚踹在听白的胸前,听白只觉得五脏六腑传来剧痛,呼吸随之变得浅而急促:“为什么。。不说话?!不妨让我。。死个明白!”
赫裴一摆手,越过站在一边的打手走到听白身前蹲了下来,酒红的指甲划过听白的脸颊,捏住他的下巴向上抬了抬。听白此时衣裳凌乱,脖子和胸膛的红痕刺激着赫裴的双眼:“看起来像个硬汉,谁能想到。。。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取悦赫凛的?”
听白偏过头,厌恶的躲开那只手:“你如果想拿我威胁赫凛就太天真了。我们不过是玩玩。”
“哈哈哈!!!”赫裴尖利的笑声响起,她做作的揩揩眼角:“眼泪都被你笑出来了~不管你们是玩玩还是认真的,我都恶心的想吐,赫凛一直这么。。。”
“闭上你的嘴。”听白厉声打断,这时才有了怒意:“被赫凛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也就能在背后说点难听的逞一时痛快吧。”
赫裴被气得不轻,手一扬,尖锐的指甲便挠破了听白的耳下和脖颈。
“恼羞成怒了?”听白满不在意的一声冷笑,露出的牙齿已经被血染红:“麻溜速战速决!你说你的目的还是想怎么着就赶紧的,耍嘴仗没意思,我没气女人的爱好。”
赫裴冷哼一声,接着好似成全的站起身,挑着眼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听白,从旁边一人那里拿过一部手机对着他:“行啊~那你先猜猜,我如果把你现在的惨状发给赫凛他会怎么样?”
“你随便发。”听白抬头看着手机,表情明显的不在乎:“这对赫凛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比如你拿赫凛威胁我我也是不痛不痒一样。”
“是吗?”赫裴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赫凛对你来说算是个什么?”
“是个杀人犯。”听白想也不想的回答:“之前就是对他虚晃一招而已。”
赫裴放下手机,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弯腰拍拍听白的肩:“你很棒~不过我是个更棒的女人,你这点谎话还骗不了我,你对赫凛的影响比我想象的大。”赫裴意有所指的点点听白胸前的红痕:“不过你刚才的话很精彩,表情也很到位,骗不过我不知道骗不骗得过赫凛。”
赫裴说着站起身:“你说他伤心过后赶来,又看见你的尸体,是不是要崩溃??啊哈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
听白闭着眼睛保持沉默,看起来就像被这个转折打击的精神萎靡不振。赫裴看着他的样子更加志得意满,转身走出去时对身旁的打手吩咐道:“把人看好,姑且留一阵等我指示。”
“等一下!”听白叫住赫裴,神色有点带着绝望的疲惫。
“要交代遗言吗白警官?”赫裴停下脚步,以胜者的姿态好整以暇的转回身。
“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惑,这样我死也死得明白。”
“你问。”赫裴佯作包容的笑笑,看听白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就是知道什么又能如何呢?
“当初是谁告诉你的我是警察。”
“呵呵呵~”赫裴挑挑眉,气势上好像比刚才更高的站在云端:“当然是真正的凶手亲爱的~~不过听说你们已经结案了?不过又是个替死鬼而已,啧啧啧,警察办案的时间都去搞基了还能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指望些啥?哈哈哈哈~”
“是谁。”
“我忽然不想告诉你了哦~”赫裴摇摇食指,眨眨眼:“之前我真诚跟你合作你却联合赫凛耍我,这个仇我可一直记着呢。”
语毕,赫裴便转过身带着她的跟班走了出去。
听白的世界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李琛跟赫凛出了听白的公寓便分开了。李琛回了单位,给听白报了案,消息一传开警局一片哗然,莫清见状也面色十分焦急的问了几遍前因后果。
“行了都跟你说过一遍了。”李琛看着紧皱眉头的莫清,拍拍他的肩膀:“我比你更着急,如果阿白出点什么事,我肯定先卸了自己。”他咬紧牙关,懊恼和急切的心情明白的写在脸上:“你就别墨迹了,担心的话就抓紧调查吧!!”
李琛第一步就是再次赶到医院调取了所有的监控记录。听白病房的那条走廊尽头有一个摄像头,画面虽然不怎么清晰,但李琛还是看见了邻近十一点的时候,赫凛前后进去又出来的影像,就跟他说的一样,一直都是一个人。时间过了两个小时,也就是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出现了几个像清洁工打扮的人,他们推着一个大垃圾桶,路过听白病房门口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一点二十分不到,几人便走了出来。李琛盯着那个垃圾桶,怒意冲冠,他暴躁的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笔,双手紧握的放在额头闭了会眼睛。
后半夜的车辆并不多,差不多的时间,有三辆面包车离开了医院,后经查询,其中一辆是当天有位去世的老人的丧车,而其他两辆分别去了不同的方向。由于监控不甚清晰,并没有拍到车牌号,李琛能做的就只有把这两条路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一一查看。
这样做颇为耗费时间,他把工作交给莫清和其他同事之后,便带着影像去找了赫凛。
与此同时赫凛也同样得知了这些情况,他手中攥着手机,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公路上的车水马龙,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与小警察相处的一幕幕。他眼睛黑不见底,脖颈和手臂却因为浑身的肌肉在用力而爆出青筋——他绝对不会让小警官出事!!
掌心的手机传来嗡嗡嗡的震动,他从复杂的心绪中回过神,解了锁,发现收到的竟然是一段视频。
看见听白的脸的时候,他心狂跳的同时,也轻轻呼了一口气。他最怕的是小警官什么消息都没有,可看到视频里那张苍白的脸和沾满血迹的牙齿和下巴,心还是跟着狠狠的揪了一下。
视频从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始,赫凛听见闭了闭眼,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是赫裴。小警官再一次被他连累了。
“。。。把你现在的惨状发给赫凛他会怎么样?”赫裴说。
“你随便发。这对赫凛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比如你拿赫凛威胁我我也是不痛不痒一样。”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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