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幽情冷处浓/七曜传 作者:熊弯弯
第 20 章
“嘿,小贱人,你敢啐老子,你不想活了。”狱卒横眉竖眼,跨步冲向樱眉,啪的一巴掌甩向她,一丝血迹顺着樱眉的嘴角渗了出来,唇齿间一股腥甜味,脸上登时无根红色的手指印,樱眉头昏眼花,气血不足,眸光恹恹,昏倒在地。
“呸,什么东西。”狱卒又朝樱眉腹部踹去一脚,满心扫兴,刚转身欲走,赫然发现栗姬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牢房门口,不知道她是何时来的,居然悄无声息,狱卒凄惶失措,忙跪下磕头认错,栗姬娇声笑道,“不,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今晚其他人都再休息,你却忠于职守,功不可没,良宵苦短,她就赏给你,好犒劳一下你的辛劳坚守。你慢慢享用吧。”
狱卒又惊又喜,忙不迭的磕头道谢,栗姬煞有介事的朝樱眉瞥去一眼,冷笑着转身离去。
栗姬一走,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欲火的狱卒就立马脱去外衫,蹲下仔细端详着半死不活的樱眉,想着先将她弄醒才好,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似乎有些发烫,应该是刚才被自己打的缘故,樱眉气若游丝的微睁开一只眼,嘴角挂着一丝冷嘲,神情恍惚,只觉得眼皮似在打架,重量难以支撑,又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狱卒见她气息尚存激动不已,摩拳擦掌,心急火燎的伸出邪恶的手欲探入樱眉衣襟内,忽然一道荧蓝色月牙光影闪现,照亮了整间牢狱,晃得他无法睁开眼睛,只觉身后一股寒气直逼脊梁骨,侵蚀入骨髓,整个血液都似冷冻凝固般,只觉腕间似被利器猝然刺入,狠狠划滑过一刀,筋脉俱断,蚀心裂骨般的剧烈疼痛麻痹了神经,狱卒大惊失色,呆若木鸡,恍惚间低头一看,腕间早已血流如注。
一个神秘男子伫立在通道阶梯处的高台上,一双眼眸如同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冷而深邃,眉间一弯银色的月牙印记映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尊贵不凡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像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冷笑的痕迹,五官轮廓如同玉雕,透着菱角分明的冷俊傲慢,丰神俊朗,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霸气凛然,威慑天下的尊者气息,长身玉立,如同玉树临风,墨黑色的锦衣华袍,宽广的袖口上面暗金色的奇特纹饰流光浮动,仿佛流淌着摄人心魄的湛湛月光,与他威严冷傲的气质相得益彰,手中握着一柄奇特的剑,剑锋处泛着荧蓝色的幽光,如灵蛇丝线般萦绕在剑身周围舞动穿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狱卒瞪目哆口,他是如何进入牢狱的,如同天神降临般气度华贵,光影照人。浑身战栗,下意识的想要抽刀却发现手已经不听使唤,因为筋脉俱断早已失去知觉,惊慌失色的用左手拿着刀柄指着月神,嗫嚅道,“你,你,你是……”口齿不清的你了半天,是人是鬼却不敢说出口。
月神开口道,“滚出去。”声音冰冷,有种令人不敢抗拒的威严,狱卒身子抖如筛糠,仿佛坠入冰窟冷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出了牢狱。
第十九章:万劫不复(2)
月神略施神法,狱卒打了个哈欠,躺在地上昏昏欲睡,见到月神之后的记忆消除殆尽。
数月未见,樱眉得下巴尖瘦,锁骨凸显,衣衫已经被鞭子抽打的残破不堪,全身上下血迹斑驳,一条一条的碎布粘在身上,血肉模糊,轻轻一揭,怵目惊心,不忍直视。
洛冰,你好狠毒的心。月神眉头紧蹙,眉宇间阴霾密布,神色凝重,仇恨和愤怒如千重山沉沉压在心间,令他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间空拳紧握,垂眸凝视着樱眉,眼中盛满疼惜和懊恼,小心翼翼的检查完她的伤口,抱起昏迷不醒的樱眉,心中陡然一惊,为何全身如此烫,伸手置于额头,果然是在发烧,“明月神使听命。”
隐身随侍的明月四大神使沧瞿,白溯,姜澜,秦栎纷纷现身,毕恭毕敬的抱拳听命,“月神殿下请吩咐。”
“本尊要玉镜殿上的玉镜泉泉水,速速取来。”月神心中只想着替樱眉疗伤,缓解她的痛苦,一时忘了不该动用神力,介入她此生的命劫。
沧瞿,白溯,姜澜,秦栎四顾相望,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移步,沧瞿开口想要提醒月神,“殿下,黛月仙子即将完成此生轮回之劫,若是现在动用神力帮她,会不会招致祸患……”
白溯接着劝道,“殿下,黛月现在此生命劫马上就熬过了,若是强行改变天道……”
“住口。”月神冷冷道,“谁敢质疑本上神的决定。”
沧瞿和白溯对视一眼,见无济于事,低头叹气,姜澜和秦栎又忍不住道,“请殿下三思。”
月神怒道,“不必说了,本上神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你们几个速去速回。”
“是。尔等遵命。”四大神使无奈离去。
玉镜泉水不同于人间的普通泉水,神仙喝下可以提升灵力,凡人喝下神清气爽,百病痊愈,伤口自动愈合,牢狱阴寒,可以替樱眉疗养内伤,可是,如此一来便是插手她的命劫,强行改变天道,月神端详着樱眉,轻轻拂过她耳际的乱发,情思烦乱,黛月,我到底是该帮帮你,还是应该对你的痛苦置之不理呢。正想着,四大神使已经回来了,在月神设置的屏障结界外等候召见。
月神道,“进来吧。”
四大神使将玉镜泉水呈上,月神迟疑片刻,终究只喂她喝下一半,这些足以替她缓和内伤,外伤只需涂抹自己带来的药即可痊愈,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安,樱眉被呛到,猛地咳嗽几声,迷迷糊糊间居然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抱着自己,目光涣散,呆呆地望着他,心中凄楚迷乱,是他来了吗?回忆纷涌而至,难忘初相遇,你盈盈笑语,眉目流转彼此会意,可叹今生宿命太荒唐,深情铭刻在心底永不移,将死之人,其心也善,千山万水后的重逢竟如生死决别般悲壮,樱眉很想大哭一场,可是眼眶干涩,欲哭无泪,一切情殇心痛早已干涸枯竭,仅余下一丝疑惑遗憾夹杂着不甘心的执念,似一瞬间放下了所有怨恨,只想求一个明明白白,死而无憾,迷迷糊糊中,伸手想要抚向他的脸庞,声音微弱道,“你终于来了。”
月神忙一手握住樱眉颤抖着伸来的手,她的手冰凉如寒月,枯瘦如柴,樱眉注视着丰神如玉,目似朗星的月神,只觉他的双眸中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心神恍惚间,心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是哪里错了,又似乎没错,往日阴差阳错间被自己混淆的各种片段一瞬间全部纷呈而来,丝丝缕缕的记忆线索一刹那似完整拼接,难道…… 樱眉心中疑惑丛生,陡然惊愕间,错过了月神眼中刻意隐藏的深情和洞晓一切的伤痛。
“你,你不是……”话到一半,樱眉忽停下默然不语,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事到如今,何必执着于那些真假虚无,一切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人生有一种遗憾,历史始终无法被还原真相,即使勉强拼凑出了一种貌似真相的轮廓,也反而显得更遗憾。
月神温柔说,“我来替你疗伤。”
樱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凄凉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的命数未尽,不可任性,否则……”月神深叹一口气,欲言又止,沉吟片刻,“我先替你疗伤。”伸手欲要解开她的衣衫,樱眉忽然死死抓住衣襟,不愿月神碰触。
月神微微一怔,失神道,“好,我不碰你,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先走了。”遂放下樱眉,心中隐隐作痛,黯然转身,提步欲走,衣袍一角却被樱眉拽住,月神心中一颤,侧身回眸,心有不忍,半蹲下扶起她,樱眉摸索着找到他的手,眼角终于滑落一滴泪水,赶紧纯澈犹如玉镜泉水,仿佛落入月神为黛月尘封千年的心湖,几千年的守候和等待,几千年的心伤和落寞,顷刻间全部给震碎击垮,荡起层层涟漪,彻底打破了封印多年的平静,埋藏多年的深情如同决堤的江水全部喷泻而来,此刻暗潮汹涌,难以阻挡。
月神放低姿态,摒弃自尊,几近哀求道,“只要涂上药膏,你的伤口会很快愈合。”
樱眉眼睛微闭,仍是摇头不肯答应,月神眼底顿生薄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沉默半响,忽面露一抹戏谑之色,笑容玩味道,“还在别扭什么,在你没醒之前,我早已检查过你周身的伤口,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都看过了,现在你虽穿着衣服,但在我的眼里,犹如赤身裸体,跟没有穿衣无甚区别。”
“你!”樱眉陡然一惊,猛地张开眼,脸色变了几变,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眼中就出现幻影,眼前的月神居然变成了好几个,只见他轻柔的将自己的衣衫一层层褪下,更像是一片片揭起,月神看着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樱眉,心痛的撇过脸,实在不忍心看,手指微微颤抖,凭感觉将药细心的涂抹在全身,樱眉只感觉到全身酥麻,疼痛感一波一波逐渐消失,意识却逐渐模糊不清,神思恍惚间,记忆纷飞,那夜墨子衡将自己压在榻上,很想闭眼睡一觉,又怕他离去,自己还有许多话想要亲口问他,樱眉反握住他的手,努力张口,拼尽全力道,“墨子衡,你可曾喜欢过我?”
月神身形一震,手中的动作不觉慢了下来,心中似被狠狠捅了一刀,正扯着血丝息肉逐渐撕裂剥离,骤然绞痛,替她擦药的手微微颤抖,月神深吸一口气,迅速掩上她残破不全的衣服,又不动声色的用神力恢复完整干净,沉吟片刻,冷冷道,“我从未爱过你,你好自为之。”从未有过得失态,起身时有些站立不稳,险些向前栽过去,忙伸手借力撑在墙壁上,恰好垂眸面对樱眉,她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触即破,唇色却隐隐透着一丝极不和谐的淡粉,月神不自觉的呼吸一滞,身体间得距离近在咫尺,命运却仿佛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犹如天堑般生生将二人得情缘阻断,哪怕是努力地去衔接那早已断离仅连一丝的脆弱情缘,却依然无法挽回心在宿命般阴差阳错间得背道而驰,空气中充斥着暧昧得气息,月神眼中难以掩饰得情殇流淌而过。
樱眉哀婉一笑,凄美动人,神色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你撒谎。”心中坚守着永不言弃的信念强撑着她的意志,竟然冲散了令她精神镇定,能够安然入睡的药性。
月神黯然神伤,心门逐渐关闭,那些对宿命的怨怼和情思的眷恋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移开目光,漠然道,“你累了,该休息了。”说罢,将并拢的食指中指轻触在她额头,刻意避开樱眉眼中浓烈的挽留不舍和哀求期待,瞳孔失去聚焦,执着追寻答案得目光涣散迷离,神志不清,慢慢阖眼,沉沉睡去。
她的睫毛浓密冗长,微微卷曲上翘,轻轻拂过她的眉梢,她的眼,月神有一刹那的失神,尽显憔悴,心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许多,微曲手指,凝聚神力,准备消除樱眉今夜的记忆,忽瞥到睡梦中的樱眉唇畔似露出一丝笑意,娇媚动人,月神蓦地收手停住,犹豫片刻,最终离去。
孤月高悬,月色如霜,一团沉沉黑云正在一步步位移,慢慢逼近明月,原本皎洁清明的月色逐渐暗淡,圆月周围出现一圈朦胧的光晕暗影,最后终于被黑压压的云吞噬的干干净净,残渣不留。
夜风呼啸,狂暴的海潮开始疯狂的嘶鸣叫嚣,充满令人战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测的神秘,十里海岸水天一色,如巨雷般的海潮卷起城墙一样高的巨浪狂涌过来,像千军万马席地而卷,向着敌军冲锋陷阵,惊涛拍岸,狂潮拍石,拼命地冲上沙滩,有数丈之高,翻腾的泡沫一涌而至,在呐喊中向下游奔去。
苍穹骤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得见猛烈汹涌的海水在呜咽咆哮,以及潮汐此起彼伏拍打暗礁的声音。
这是月神第一次违背父神的遗命意旨逆天而行,动用神力操控潮汐潮落,强行将月盈圆缺得时令改变,凝望着暗黑无涯的海滩,悲伤如同逆流而上的潮汐在心中奔涌而来,怎么才能永远记住你的芳香,我偷偷把你身边的空气收藏,怎么才能看到你美丽的面庞,我只有反复反复的回想,怎么才能把见到你的每一秒钟延长,我希望流逝的时光永远停滞不前,怎么才能不让你看出我的悲伤,我躲藏在没有人的地方,黛月,我能够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你此生能够善终,若有天谴,就让我来替你承受吧。
洛冰浮出水面,面容清纯靓丽,妖娆一笑,嘲讽道,“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尊贵的月神殿下,深夜唤洛冰来此,有何指教?”
月神冷冷道,“如果你再胆敢伤害她一分一毫,本上神绝对不会放过你,强行改变天命违背天理,定会遭受天谴,不得好死。”
洛冰仰天大笑,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月神殿下真是虚伪,既然口口声声说天命不可违,为何还要插手,袖手旁观即可,就算天谴与你何干?”
月神冷哼一声,叱道,“大胆人鱼,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卑鄙陷害黛月在先。”
暗夜漆黑,洛冰看不清月神的阴郁神情,摸不透他的情绪,只听的到他冰冷威严的声音,洛冰毫无畏惧之心,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不管结局如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肆无忌惮的冷笑诡辩,“我现在是以一个凡人的心智争取属于自己的人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高高在上的上神殿下,你没有资格管我,再说,我早一步助你心爱的人历劫,早日脱离苦海,离开尘世与你再续前缘,岂不是更好,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何必作茧自缚,得了便宜卖乖,今生今世,我只求和南渊在一起,至于天谴,我洛冰根本不怕,试问高高在上的月神殿下,敢抛开一切,背弃你的子民,放弃尊耀的神位,为黛月轮回相伴吗?”洛冰面露讥嘲,哈哈大笑,“月神还是莫要再插手,否则遭受天谴的不止我一个人。”
月神眼眸中一片阴郁黯黑,心中却翻涌起万千愁绪,“本上神何须如此?南渊和黛月三世情缘,天命不可违,谁都不能改变,我心甘情愿守护她安然历劫,等待她三生三世。”
洛冰冷嘲,“道理谁都懂,不是参不透宿命,而是闯不过情关,不是情劫难渡,而是心劫难过。我才不信什么天命不可违,我只知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缘在天定,份在人为。我偏要改变。”
几天后,苏世雄带兵攻城抗旨不尊,兵临城下,城池快被攻破,宫中人心惶惶,后庭嫔妃侍女皆携带金银钗宝四散潜逃。
洛冰嫉恨着樱眉,故意四处散布消息,让城中百姓和将士都知道苏樱眉就是逆贼苏世雄的妹妹,又写信给栗文举,将一瓶澜茵海底千年水母剧毒交给栗文举,嘱托他,等侍卫将苏樱眉带上城楼后,就将此毒抹在箭上速取她性命。
“哼,妖孽,以为老夫这么容易愚弄。”栗文举看完信,冷笑一声,鄙夷的将信揉作一团,心中自有计较,打算即日领兵前往隔岸观火,坐收渔利,更想着活捉苏樱眉以便日后要挟苏世雄,城内粮断水竭,将士们聚众造反,百姓揭竿而起,联合起来逼迫墨子衡交出苏樱眉。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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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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