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剑三同人）风花雪月 作者:千秋随笔

    第 119 章

    “你就留在这里。”

    “为什么= =”

    “这是他们两的事情。”

    ……

    人还是当时的人，只是不复当日的清俊神采。眼中空洞愈深，不论是他，还是她。轻薄的魂魄，受到人世浊气影响，尤见惨淡；而看透人世血怨的人，前路无悔，不愿回头。一切，都朝着原本的轨迹进行。剧本，不会因个人改写。

    “小师叔，别来无恙。”

    “这句话该我问才对。”景渊找了个凳子坐下，“你没死，该感谢令狐伤。”

    “听这句话，小师叔并不想看到我还活着。”云清雅照顾了景渊数年，深知她坑人，特别是坑自己人的个性，他得出了判断。

    “你在我五感受损的那段时间，知道了关于我的太多信息，放你离开那时，我曾经对你动过杀心。你行刺杀之事，按照你的命格，若是失败，必然有性命之危，所以，你该感谢令狐伤。”

    “哈～若不是令狐伤，那现在的云清雅，就应该是一具尸体，对么。”

    “你离开时导入你身体的真气，就是为了这个万一。”景渊转到他的床边，气息接近，而云清雅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许多。耳中的跳动声越发明显，战若雷鼓，几欲喷薄。

    “……”心痛，压抑，呼吸困难。重伤之后的苍白恢复异样的嫣红，视线一下模糊。无力的手，抓不住眼中的红。可是，云清雅却被景渊抓住了手，继而被景渊揽入怀中——带着血气的檀香，更加浓郁飘远，鼻尖遗失许久的气息，安抚了暴动的心跳与迷乱的思绪。

    “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师叔……”

    “我在～”怀中的人，气息渐渐稳定，也渐渐减弱。被磨损的紫霞真气缓缓恢复，游走经脉之中，绵柔真气覆盖经络。景渊放下云清雅，身上的血色，又凝重了几分。

    少林的小狼崽跑动跑西，头上的须须在光头的聚集地十分显眼。

    “那个……那个……”罗碧躲在门后，探出半个脑袋，但是须须太长，让人一看便知。

    “……”慕莲看着眼皮子底下不安分的狼崽子，那小小的样子，让他回忆起在一枯一荣中的日子，但，那时候的小孩，并不如眼前这般天真。每一日经历魔考，天人交战，那时候本心纯真，业力尚轻。而到后来，那一身血气，修罗相具化完全，事情的发展，便脱出了慕莲的控制。

    “坐下。”

    罗碧乖乖坐到慕莲身边，说实在的，这个大师长的真漂亮。根据佛门的说法，修行越深，宝相就越庄严，而慕莲正是如此，但带着说不出的妖冶。罗碧还年轻，阅历尚欠，虽然自小进入天策府修行，却少见人间险恶。

    慕莲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安分。

    “小阿姨去了哪里？”

    “她有该做的事情。”

    “但是小阿姨离开的时候，脸色很凝重。”

    “你相信她么？”

    “相信……相信什么？”猫儿眼眨了眨，好动的少年忽然认真思考了起来。随着梵呗低吟，陷入莫名引导之中。

    “吾相信她。”

    ……

    琴音再起，丝竹扰心，一弦一调，哀怨难名。

    令狐伤按住琴弦，朱红斑斓，如第一次见她弹奏一般，淋漓鲜血，浸润琴身。

    景渊勾动三弦，震荡从指间窜入体内，玄玄异力，封锁令狐伤行动。动荡乾坤之力，不仅仅是大范围波及，并且适用于对个人的控制，景渊这一招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在控制少数人的前提下，甚至可以脱离清心六道辅助。

    “坐下，听琴吧～”

    景渊并没有学习过真正的曲子，但是长久的练习，已经可以自如驾驭九霄环佩，对技巧苛求而产生的瑕疵也得到了改善。在令狐伤的耳中，每个调子余韵悠长，泛音隐隐带着混沌剑意，刺激他的金蛇剑意。

    “令狐伤，这次，真的谢谢你。”

    “为何？”

    “因为是你，我不用杀云清雅。”滴血的手指按住琴弦，来回逡巡，嘶嘶滑音嵌入皮肉，漠然麻木。“真的谢谢……”

    禁锢已解，令狐伤抓住景渊双手，指尖翻卷出的血肉触目惊心。十指连心，如此伤势却无动于衷，如此的景渊没有对云清雅下杀手，倒是让他意外了。

    “大概是我的私心，对我而言，云清雅是替代洛风的存在，从情感上，为了弥补失去了洛风的缺憾，所以我不想失去云清雅。”也许，与正是因为洛风，景渊最后选择接受了叶英。

    年少的洛风，白衣执剑，作为静虚一脉的大师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成熟，让初见人间一貌的景渊依赖。不仅仅是作为师侄，在纯阳宫，洛风也算得上景渊的监护人。以至于后来，景渊对剑修格外执着。

    云清雅和洛风比，显得洒脱自由。同样背负静虚一脉的悲剧，却因早早离开纯阳白雪之地，过早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云清雅如他的名字一般，云迹无踪，清雅淡薄。也正因为这份随心，让景渊再度倾慕。

    “对云清雅而言，也是他的幸运。”令狐伤对景渊的认知不深，但是从被她坑害的事件得出的结论而言，她是一个很干脆的人。这一点，在景孤和景绝身上有着很好的体现。景孤亲族之事，只是交托给明教，后续从未插手；而景绝在武牢关面临危机之时，与曹炎烈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不知，却是保下了曹雪阳一行人的性命。云清雅对她存在威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杀，可是景渊却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甚至在他离开的时候，景渊也没有对他下杀手。

    “如果他是落在其他人手里，在被拷问之前，我会提前结束他的痛苦。”

    “我相信你做的出来。”

    景渊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你不曾经历过崎岖世路人难行，风波干戈无休止，生灵涂炭无尽期。”睁开眼，血泪满眶，沾血的手抹过脸庞，血痕交错，触目惊心。

    琉璃佛链自足下升腾而起，带着六字金色梵文，锁住景渊背后修罗怒相。

    “吾为善体，承己罪业，天道轮回，果报凡根。”左二右三，最大程度拉伸了琴弦，脸上血痕泛出流光，七佛灭罪真言顺着血痕流窜。红发怒扬，挣脱发冠束缚，其态若狂。

    “五弦——造神秀。”

    血战将开

    五弦之招夺天地造化，强转灵气，一时间，以南天庄园为中心，方圆十里范围之内，呈现草木枯荣瞬变。呼吸间，便是生死轮回。回忆如走马灯疾速略过，如回光返照，一切，凝固在那一瞬。

    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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