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sh果果仙侠奇缘之花千骨 作者:肉书屋
Fresh果果仙侠奇缘之花千骨第33部分阅读
身影。
等了许久,终于听见长留大殿的钟声响,知道仪式马上要开始了,微微端坐,提起精神,她也不知事到如今,自己到这来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或许,只是想见他一面……
终于,那个白色身影从绝情殿缓缓飞了下来。容貌丝毫未变,只是双眸冷若寒冰,比起以前来,反而多了几分凌厉。
众仙心中叹服不已,连霓千丈都不由和门下弟子微微使了个眼色。
白子画为徒受六十四根消魂钉之事众人皆知,从那以后他就潜心闭关,极少露面。消魂钉是何等神物,何况是那么多根。故而仙界都传言他仙身已失,元气大伤,不得不事事靠摩严出来主持大局。他虽声望犹存,但威慑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可是此番一见,却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别人中了钉,伤残至少也要恢复多年。他却御风而来,法力丝毫未见减弱。这白子画,真的跟神一样强大不可摧么?难怪玉帝要将他最疼爱资质最好的玄孙女送到长留来。忍了那么久,五星耀日即将到来,仙界是准备要进行大的反击了吧。
众仙各怀心思,花千骨只是痴傻的望着白子画依旧不染尘埃的身影。想到他为她受的刑,骨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的那个粉红人影。人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站着,眼睛却好奇的到处东张西望。
心头一阵酸楚,望着白子画漆黑如墨的长发,一片茫然。
师父,如今,又是谁为你束的发?
大典开始,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却又极端陌生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只盼着或许突然有什么意外发生,打断这个拜师礼,或者师父会开口说些什么……
可是没有。
一切都以一种缓慢而又极其肃穆的步调,一点点进行着。
整个世界成了黑白一片,寂静消音。她听不见白子画说了些什么,也听不见仰着笑脸的幽若说了些什么,更听不见群仙都说了些什么。东方彧卿一直一只手暗地里扶着她,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没事,她只是有些想吐。胃里酸涩一片,搅得天翻地覆。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冲上台去,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抛下她。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紧紧扑到他怀里,质问他为什么可以在为她默默无言做了那么多之后,却一转眼又收别人当徒弟!
白子画神色平静如水,眼中看不到半分波澜。
终于在他折下香草,递给幽若的那一刻。花千骨飞快的挣脱了东方彧卿的手,遁身隐匿,消失在人群中。
对不起,终究她还是太软弱,没办法眼睁睁面对自己的心碎。
99出乎预料【】
拜师大会上,摩严始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目光深邃的望着白子画,仿佛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百余年了,他自认世上没有比他更了解子画的人。可是如今,却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他起初是冰,虽然冷尚且还有固定的形态。
可是后来那个丫头来了,他被融化成了水,这世上,便再无人参得透。
摩严望了望座下群仙,突然觉得这拜师宴无比的滑稽可笑。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跟当年的花千骨何等的神似。
世事仿佛在轮回重演,凝望着白子画,可是依旧无法在他眼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绪。摩严始终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他不是一直心心挂念着那个孩子么?他不是从不喜这些经营客套?自己的确总是大局为重,为了守护长留守护他,既能忍辱负重,也可以不折手段。但是子画不是,不会牵连他人或是违背自己的本心。那为何还要这么做?还要收这个孩子为徒?仅仅因为她像花千骨么?还是想报复自己,让自己难受?
看着白子画那样平静的折了香草递给那个孩子,眼睛明明看着她,却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装的有。
走了花千骨,这世上再无一物可入他眼了吧……
摩严长叹一声,想起一年前他逐了花千骨去蛮荒,然后去见白子画。
他一字一句的说:“花千骨被杀阡陌救走了。”
早已准备好了应付他一切的诘难,只要可以送走那个祸害,他已顾不得子画是不是会和他生气翻脸。
虽已试出子画的确从未对那丫头动过情,可是从他居然会有心护短,饶她不死,还替她挨了那么多根消魂钉,就知道那丫头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他以前对白子画的绝情太过自信,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没办法低估花千骨对白子画的影响力,也再也不能放任不理。
可是白子画如同往常一样的冷淡和无动于衷却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他就那样以洞穿一切的眼神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咳嗽几声,便又昏昏沉沉睡下了。
摩严那时才真的慌了,他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设计安排,将她放逐,却依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接下来的一年,子画再没跟他提过这事半句,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茅山来要人,他也平静的将放逐的事情说成是自己下的命令。
摩严被他的那种表面上的镇定和死寂压迫的快要喘不过气,都不由得开始质疑当初把花千骨逐去蛮荒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子画现在这个样子是好还是坏?
借着杀阡陌对长留施压,摩严终于开始犹豫要不要召回花千骨,为了长留也为了白子画。可是没想到的是,却被他一口否决。
然后更出乎预料的是,他还答应教导幽若,为了她的安全,让她住在绝情殿上。如今,居然还答应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收她为徒。
就是发生了太多让摩严想不到的事,做了太多本不应该是白子画会做出的决定。摩严心中不安日甚,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却又抓不确切。
大殿钟声响个不停,一切仪式都举行完了,只差最后一步授宫铃。
摩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子画,你真的想好了么?”
白子画没有看他,也没回答。弯下腰,将幽若扶了起来。然后面对着众人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长留列仙在上,今白子画将幽若收归门下。从此幽若就是长留山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
来赴宴的仙人并未觉察有何不妥,可是所有长留弟子却全部都吓傻了。
笙箫默手中的箫往桌子上一敲,实在忍不住的转头低声笑了起来。二师兄果然还是二师兄,关键时刻不是冷幽默就是出人意料,让他白白紧张担心了那么久。真是的!
摩严面容僵硬的看着他,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面顿时混乱成一团,到处都是议论声。
前来观礼的幽若他爹轩武圣帝发觉事情不对,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属下连忙在他耳朵边小声低语了两句,他顿时脸都气青了。
东方彧卿微微一笑,白子画果然没让他失望,更没让小骨失望。可是从内心深处某个小小的自私来说,他还是挺失望的,自己又输了他一局。可惜就可惜现在小骨不在,不然还不知道该目瞪口呆的变作什么表情。这个小丫头,这下该为自己的临阵脱逃后悔了吧。
轩武圣帝强忍住努力:“尊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幽若连忙一脸兴奋激动的接口道:“爹爹,你别生气,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是我求了尊上好久,非要拜入他门下,做花姐姐的徒弟的!”
四下一片轰然,诸仙皆大惊失色。
轩武圣帝凝眉怒斥:“幽若,不要任性!不说那花千骨为仙界惹下多大的祸事,她现在以带罪之身被逐到蛮荒,又如何收你为徒?!”
幽若嘟着腮帮子,不服气道:“不管花姐姐做了什么,长留赏罚分明,早已施了重刑。如今只要她一天未被逐出师门,就还是长留弟子,我怎么就不能拜她为师了!哼!我等个百年千年,就不信等不到她回来!!”
“放肆!”轩武圣帝猛得一拍桌子,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片咂舌之下都纷纷看着白子画,白子画却只负手不语,似是对这样的情景早有预料。幽若的话字字听在耳中,心头也不知是喜是悲还是欣慰。
已经不用百年千年了,虽被异朽阁的结界小心的隐去气息,但是根据昨天封印的剧烈反应。他隐隐已经可以猜到,小骨或许已经从蛮荒出来了。
引导不了,阻拦不了,封印不了,甚至连蛮荒都困不住她,他就这样眼睁睁一步步看着事态以无可挽回的姿态一步步向前发展。难道这就叫天命?!
只是,他已经心慈手软,冒着毁天灭地的危险,包庇姑息了她一次,如果还是没办法扭转她的宿命,为了长留,为了六界,他决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
白子画转身拿看了一旁桌上的灵犀剑递给幽若。
“你师父不在,我就不代授宫铃了,等或许有朝一日她自己亲手给你吧。这把灵犀剑先传你,望你今后能慈悲众生,除魔卫道,不要布你师父后尘。”
幽若接过剑,一脸的兴奋神色,轩武圣帝刚要发作,却被摩严慌忙拦住劝阻。
“师弟当初收花千骨时说过此生只收一个弟子,要让幽若入门而又不食言这是唯一的办法,反正花千骨现在身在蛮荒,幽若也是师弟亲授。其他圣帝其实无须太过介怀。”
轩武圣帝一听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再多语。仙界他一向最佩服最相信的人便是白子画,以前几度想要送幽若拜师而不得其门而入。花千骨那孩子他也见过两次,本来甚为喜欢,却不知道怎会行差走错之下盗了神器放妖神出世。不过以白子画的性情,居然可以为徒代受六十四根消魂钉,对幽若应该也会十分疼爱吧。这样想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对幽若先斩后奏,故意瞒着他,非要等拜了师,生米煮成熟饭才昭告天下的任性做法无法释怀。这孩子果然被他宠坏了!
于是拜师宴就以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结束了,落十一和轻水等人不知道有多开心。
霓漫天就气得食不知味了,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幽若,这丫头从来长留那天就总是和她过不去,这分明又是一个翻版的花千骨。真是赶完一个又来一个!
幽若手里玩着灵犀剑,香草插在头上,吊儿郎当的仰着头从她面前走过,还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霓漫天要不是看在众仙在场,恨不得扒了她裤子,使劲暴打一顿。
幽若笑眯眯的一脸谄媚的笑着钻进老爹的怀里,开始发挥死缠烂打的功力把生气的他哄开心。掂量掂量灵犀剑,目光贼亮贼亮。
第一步作战计划已成功!万岁!
现在第二步计划就是——把她的师父大人从蛮荒救出来!哦哈哈哈!耶!
“师兄师弟你们招呼诸位仙家,我先回绝情殿去了。”白子画起身离席。
摩严看着白子画的背影,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心头长长的松一口气。这样反而好,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白子画。
白子画飞身落于院中,看着落满白雪的桃花树,花千骨小小的脸不由浮现在脑海中……
——师父,师父,小骨什么时候才可以像十一师兄一样收徒弟呢?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收徒弟?
——那么大的绝情殿上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冷清啊。我想多个人陪我玩,被我欺负,又不想要师弟师妹,那当然是自己收个徒弟最好啦!师父你看小骨我这么乖这么听师父的话,小骨要是收个徒弟来玩,一定也很有趣吧。
……
100身份败露【】
幽若回绝情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白子画房里黑着,似乎是休息了。
元气损伤太厉害,时间有限,他等不及慢慢修炼恢复,只能强行逆天借助外力弥补或是用内力强制催发。本来仙身已失大半,自然是负荷不了,时常陷入昏睡。
白子画成仙百余年,就算是休息,也是冥思静坐,一面修炼一面吸收日月天地的灵气。却没想到连睡觉都很少的自己,居然还会做梦。梦里全是他提着断念一剑接一剑刺在小骨身上,他的白衣,她的脸上,到处都是血。
花千骨此刻隐身于院中的桃花树上,心绪无比杂乱。她去而复返是因为糖宝兴高采烈的找到她跟她说了最后拜师大会发生的事。
“骨头骨头!尊上把幽若收入门下,做了长留第一百二十八代弟子啊啊啊!”
“我知道了,收就收了吧,就当多个师妹,至少好歹师父还没有不认我。”终归还是收了,花千骨彻底绝望,无精打采的低头安慰自己。
“傻骨头,你忘了自己的辈分了!你是一百二十七好不好!!幽若不是尊上的徒弟!是你的徒弟啊!!”
“虾米?!”花千骨像被点|岤一样惊得一动不动。
糖宝打她掐她咬她:“我就说尊上怎会说话不算话,食言会长肥的!哈哈哈!”糖宝好开心,之前因为白子画对骨头的惩罚还恨他恨得要死,一看见就吹胡子瞪眼睛的,现在总算有一小点原谅他了。
怎么可能?!幽若怎么成了她的徒弟?!她明明人都不在,怎么就凭空多了个徒弟出来!
太想跟白子画问个清楚,再顾不得许多,一眨眼,又溜进长留跑到绝情殿上来了。
可是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守门神一样在院子里的树上蹲着,眼巴巴望着房门发呆。
呜呜呜,想见师父,想激动的一头扎进他怀里。
师父,你真的没有不要小骨?
就在这时,听到以前自己房间里传来幽若的一声尖叫。心头一震,莫非杀姐姐掳人掳到绝情殿上来了?!
正想飞奔过去,却见幽若喜滋滋屁颠颠的手中捧了个盒子,笑得花枝乱颤的向白子画的房间跑了过来。
花千骨愣在树上,张着嘴巴半天反应不过来。
什、什么!?
糟了!
幽若门也不敲,直接就推开白子画的房门闯了进去。
花千骨气呼呼的横眉冷对,龇牙咧嘴,一百万个的不满。师父大人在睡觉呢!她怎么能就这样冲进去!就算没把师父吵醒,要是不小心看到师父没穿衣服,她这就下去把这丫头给毁尸灭迹了!
“幽若,什么事?”白子画手指轻弹,房间东南和西北角的夜明珠顿时亮了起来,照得有如白昼。
“尊上!我今天终于拜师了好激动!睡不着觉,就爬起来在师父的房间里翻翻翻!结果没想到在床底下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个盒子,应该是师父以前藏起来的。”
“什么东西?”
“尊上!你啊!好多你啊!你看!”
幽若打开盒子,里面竟全是花千骨以前的心血画作,几近上百张,张张画的都是白子画。幽若小心翼翼的摊开来,献宝一样拿给他看。
外面树上的花千骨紧张激动得快要抓狂了,有没有搞错,这样都被她翻出来?!
她不但未拜师之前就和师父住在这绝情殿上,还那么多房间不选,偏偏住在自己的房里。住了不算,还东翻西翻,把自己以前藏好的那些练习画师父的习作也拿出来献丑。呜呜呜,太欺负人了!花千骨喷火掀桌的冲动都有了!抑制不住的怒气和醋意在上下翻滚着,超级想立刻跳下去把那小屁孩暴打一顿。
白子画斜倚在榻上,不似白天神采,又恢复成面色苍白的模样,接过画来静静看着。
的确都是小骨所画,每一笔都下得十分认真,没有丝毫马虎,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亵渎了画中人一样。只是她那时画功实在不到家,笔法也不娴熟,手抖个不停,很多线条都歪歪扭扭的,像毛毛虫一样。
可是既然画的是师父,不能因为没画好便随意丢了。依旧珍宝一样好好收藏起来,年复一年便攒下了许多张。
花千骨并不喜欢画画,她只是喜欢画师父,喜欢一边想着他,一边勾画出他的身形,他的眉眼。似乎这样让他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笔下,便能多了解他一些多靠近他一些。也正是这样的坏习惯,给她惹出了仙剑大会被霓漫天威胁的大祸。
白子画一点点翻看着她的那些画,透过纸张感受着她当初的温度,透过那些线条感受她笔尖下一点点凝结的对自己的爱意,六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心头不由一痛。
“尊上,你看我花花师父多厉害啊!连画画都画得那么好!”
幽若嘟着嘴巴,小手撑着下巴,睁大眼睛看着一张张画像,一脸崇拜极了的模样。白子画无奈摇头,这样她居然都能看出画的是自己,真不愧和小骨是同道中人……
“你在床下面找到的?”
“恩恩,师父藏得可隐秘了,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
看到白子画看她,连忙又张牙舞爪的向他解释:“尊上你放心你放心,我记得你的吩咐,半点都没有弄乱,也没有移动过师父房间里的东西哦!她的衣裳我也没有试穿过,书我没有翻阅过,发饰也没有偷戴过……还、还有啊,我每天都很勤快的打扫来着……”
幽若心虚的低下头,两个食指对戳、戳戳戳。
白子画再次无奈的摇头,连床底下的暗格她都翻得那么透彻,那房间还有哪个角落没被她扫荡过的。
看着幽若冻得有些红扑扑的面庞,像极了当初初上山时的花千骨,不由微微有些失神。
“外面下雪,殿上风大,你尚未修得仙身,骨子还弱。夜里要是觉得冷,便不要睡那玄冰床了吧。”
“呵呵,我不怕,师父能睡,我也能睡。尊上你才要注意身体,不要总穿这么单薄的袍子,难怪病会越来越重。要是师父回来见你这样,会埋怨我没照顾好你,就不喜欢幽若了。”
回来?
白子画轻叹一声,慢慢合上眼。
幽若望着他完美无暇的脸不由得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啊啊啊!尊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看啊,她要喷鼻血了!不行,她要把持住,不可以起邪念,尊上是师父一个人滴!
连忙指着画岔开话题:“这张是尊上在弹琴耶!挖,这张是尊上在写字耶!哈哈哈!连尊上坐在桌边吃饭的也有啊!原来尊上你也是会吃饭的啊!”
白子画望着那副画,画中有他,有扎着两个发髻的花千骨,盘子里还躺着糖宝,围着桌子正在吃饭。
那时的绝情殿虽也谈不上热闹,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很温暖。
“啊!”幽若喔着嘴巴,整个人完全僵化。苍天啊,大地啊,尊上居然笑了。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一闪而逝,可是的确是笑了啊!天啦!她来长留山大半年了,第一次看见尊上笑了啊!原来尊上也是会笑的!
白子画毫无自觉的望向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尊上,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还想不想吃东西啊?昨天的桃花羹味道怎么样?我再去做一碗来好不好?!”被一个笑容迷得七荤八素的幽若笑眯眯的大献殷勤。
还没等他开口回答,却见幽若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尊上你等我一会啊,我马上就做好。”
白子画无奈摇头,那孩子总是活蹦乱跳的,话又多,小嘴说个不停,他耳边总是嗡嗡嗡。虽然头痛,却总也好过一个人在殿上安静诡异得可怕。
轻轻咳嗽两声,合眼轻叹。
小骨,这个孩子这么像你,为师自作主张帮你收她入门。不知你是欢喜还是会生师父的气……
花千骨见幽若在厨房乒乒乓乓忙活了半天,然后便听见她抓狂的一声惨叫。
“呜呜呜,又忘了怎么做了,怎么办?!为什么会这么难?!我去找小七去!”
然后粉色身影嗖的出来,飞快的向殿下窜了去。
糟了,花千骨皱起眉头,她要去寝殿中找不到自己肯定身份被拆穿,不过大不了自己不再以这个易容的面目出现。但是她今天刚拜师,风头正盛,妖魔定想抓她,她怎么还敢一个人溜下殿去。
无可奈何哀叹一声,也嗖的跟了上去。
哼,她可不是担心她,更没承认她是她徒弟,都是师父自作主张。只是身为长留弟子,有责任保护她而已。
抢先一步进了厨房,未待喘气,幽若就鬼头鬼脑的钻了进来。
一看见她大喜过望的就扑了上来。
“小七!你果真在这里!我还说你不在我就溜到你寝殿去拖你出来!”
“我、我肚子饿了,每天晚上这个时侯都会偷溜出来做点东西吃才睡得着。”
“哦哦哦,你今天拜师大会上看见我没有!我威不威风?”幽若得意洋洋的说着。
“呃……看见了,恭喜恭喜!”花千骨干巴巴的说着,满头黑线,恭喜什么?恭喜她当上自己的徒弟?!
“嘿嘿,小七——”幽若突然声音拖得长长的,拽着花千骨的胳膊上摇下摇,左摇右摇,嗲声嗲气撒娇道,“我又忘了桃花羹怎么做了,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花千骨被她摇的头都晕了:“好好好,教教教。”
却未防搂着她腰的幽若突然就动手向她偷袭,想要摘她脸上的假面皮。
花千骨飞身后退,幽若的指尖从她脸上刚好滑过,抓了个空。又立刻反手一掌向她劈来。
花千骨连忙出手一一化解她的攻势,心中暗叫好险,差点被她揭下面皮,看到一张毁容的脸,非吓坏这丫头不可。
“你究竟是谁?!”幽若一看她那么厉害,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立马收回招式,不再攻击,两手叉腰,仰着头质问她。
花千骨不由好笑:“我是小七。”
“胡说,长留山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我昨天晚上就怀疑了,不过一时不敢肯定,今天去书香阁果然查不到你。今晚你居然还溜上绝情殿,到底是何居心?”
花千骨这才想到,应是看见她将自己的画捧了出来,一时心绪起伏,不小心泄了气息,被她察觉了。然后才故意又说什么要做桃花羹,然后又嚷嚷着忘记了,故意引自己出来。
花千骨苦笑无语,她刚刚还纳闷来着,以幽若的聪明机智,昨天一看就会,怎么那么快又说忘记了。却原来是中了她的计。看来做了人家师父的,人突然就会老许多,智商下降,比不过她了。
“你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我是魔界混进山来的。”
“撒谎!你那么厉害!要是魔界的人早就把我抓走了!”
幽若眉头紧锁,想起搂住她时不经意间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异香,再看看她的身形。两度出入长留山如入无人之地,还潜伏在绝情殿上许久却什么也不做。莫非……
她眼睛一亮,心头一震狂喜。
“师父?”
谁是你师父?!花千骨看她竟聪慧至此,再留下去身份就全曝露了。连忙退了两步,就要抽身离开。
“真的是师父!?”幽若见她眼中的惊诧和慌张,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激动得身子都剧烈颤抖起来。老天竟如此善待她么?!今天刚拜完师就让她见到师父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师父?我怎么知道你师父是哪棵葱!”
花千骨闪电飞出一掌将她推开老远,脚尖轻点,嗖的便向外飞了去。
却没想到幽若一个鱼跃扑了上来,半空中紧紧抱住她的腿,大声哭闹耍赖。
“师父别走!!”
101乌龙事件【】
“你认错人了!”花千骨用力甩开她的纠缠,回手一劈,却又没多少掌力怕下手太狠伤了她。没想到幽若疯了般竟命也不要的向她扑了过来。
花千骨只能硬生生收回掌,心头一阵火起,伸手便掐住她的脖子,柔弱的仿佛一折就断。
“你不要命了么?!”
幽若兴奋激动的眨着星星眼,眼泪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师父,徒儿终于见着你了……”
“你……”花千骨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说着飞快点了幽若的|岤道,逃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幽若木头人一样僵硬在原地,却嘴角抽搐,始终一脸幸福傻笑的表情。
站了许久,周围还是一片死寂,她的腿开始麻了,心里万分怨念,怎么还没天亮啊,赶快来个人解开自己的|岤道啊,她好赶快去找师父。师父啊师父,好不容易才见面,你怎么能抛下幽若呢?
突然这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人来了?
不对。好像是什么物体在爬行。
啊!妈啊!蛇蛇蛇!
幽若吓的腿都抖了,看着那条绿油油的东西慢慢从门外爬了进来。
呜呜呜,师父啊!快来救救我!
幽若想哭喊可是又发不出声,想跑又迈不动步子。师父这是什么点|岤手法,她怎么冲都冲不开,这下完蛋了。没想到她堂堂幽若大小姐,尽然葬身小小蛇腹之中。
可是长留山乃灵气之地,怎会有这种毒物?
还未待幽若细想,那蛇已游到她脚边,然后缠绕着她的腿一点点攀沿而上,滑腻腻又冷冰冰的感觉,吓得她满身的鸡皮疙瘩。
蛇身一阵紧收,箍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何方妖孽?现出形来!
她在心里大声怒吼。却见那蛇头朝向自己,嘶嘶的吐着鲜红欲滴的信子。然后头部慢慢幻化成一个人头的模样,支撑在细小的蛇身上显得十分滑稽,又十分恐怖。
茈萸!果然是你!
幽若哭丧着脸,完了完了,这回完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丫头,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着了 。”茈萸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轻轻一舔。恶心得她差点没把今天吃的全吐出来。
“我也只是肚子饿了,想着随便来长留抓个人回去杀了吃了,却没想到竟碰上你。你今天怎么这么乖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啊?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让我们幽若大小姐在这里罚站?哎呀呀,可怜,真可怜,这大雪天的,冻坏了吧!来,姐姐心疼你,乖乖跟姐姐回去吧,不要像上一次一样又溜了。今天,可没有谁会来帮你了哦……”
幽若一脸的欲哭无泪。
花千骨眉头紧锁的推开门,见东方彧卿正坐在房间里等她。抬头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却不似平常暖意袭人,反而显得无比虚幻飘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花千骨愣了一愣,心头突然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又怎么都捉不着。
“见到你小徒弟了?有什么感想?”东方彧卿调侃的望着她,看她一脸无措的表情,定是不小心被幽若正面遇上了,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应对吧。
“我自己都还是半吊子,哪里会教徒弟,东方你不要也取笑我,糖宝呢?”
“吃饱了当然是睡了。我这几日会加紧调查小月被拘在哪,时间不多,最好是能在五星耀日之前把他救出来。不然到时只能硬抢的话,难免又是一场大战。”
“那我这些日子可以做什么?”
“你努力修炼,越多冲开一层封印的束缚就越好。”
“……”
“骨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从回来之后就想着能把小月救出来就救,救不出来就到时候拿自己去换。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让天下人知道了,你才是真正的妖神,而小月不是,你认为到时有心包庇替你隐瞒的白子画怎么办?”
花千骨顿时愣住了。的确……那师父不也成了千古罪人,一世清名毁于一旦?
“你要想救小月,又想保你师父,就乖乖听我安排,不要莽撞行事。”
“嗯,我听你的。”
东方彧卿点点头,想了一会,突然目光深邃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救了小月之后,大家也都没事,你是想办法回长留山,再回到你师父身边,还是跟我,糖宝,还有小月一起走?”
花千骨心头一震,笑着别开脸去:“事到如今,我已经回不了长留山也回不到当初了。当初选择盗神器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也做好准备接受这个事实。只要师父好好的,我在不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那你是说,你愿意跟我还有小月糖宝一起走?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以后都快快乐乐的生活,再也不管这六界的事?”
“可是东方你是异朽阁阁主……”花千骨心下纷繁不定。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可以抛下一切,骨头,你愿意跟我走,跟我离开这个地方么?”
“我、我……”花千骨嗫嚅着看着他深情的眸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离开了师父,她会愿意跟东方在一起么?还是宁愿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心下一痛,狼狈的挤出笑脸:“当然啊,我希望这辈子,一直和你啊,小月啊,糖宝啊,还有杀姐姐,朗哥哥,轻水他们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骨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把杀阡陌,轩辕朗,小月,还有轻水他们都当什么?”
“我把杀阡陌当疼我的姐姐,轩辕朗是宠我的哥哥,小月和糖宝都是我的孩子,轻水和落十一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啊……”
“那我呢?骨头你当我是什么?”
东方彧卿突然握住她的手。花千骨往后微微退了两步,从没见过一贯温柔的东方有如此强势的样子,她的心狂跳个不停,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你……”
花千骨眉头纠结成一团,正要开口。却见东方彧卿又突然伸出食指放在了她唇上。
“好 ,还是不要回答吧。”东方彧卿轻叹一口气,转瞬又恢复成了平常模样。
“反正……也只是如果而已……”再也不可能会有这个如果了吧,虽然能和她,还有小月糖宝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是他最大的愿望。可是……就算她愿意,也不可能了吧……
花千骨没看错他眉间一闪而逝的绝望与悲戚,心下的不安更甚。突然又回忆那日绿鞘死时,他曾对自己的所言,面色顿时苍白。
“东方,你老实告诉我?!你多少岁了?是不是下次轮回已至?”
心头揪做一团,默默一算。异朽阁的存在明里暗里加起来近千年,东方从自己十二岁遇见到现在已经快八年了。她每一次询问他的年龄他总是避而不谈,可是就算假设当初的他只有十七岁,现在也应该快二十五岁了。绿鞘死时所说的二十五年一轮回,是不是就快到时间了?
对于异朽阁的人来说,死亡犹如一场冬眠,根本就不重要,不值得伤心难过,更不值得一提,因为他们跳出六道,轮回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物质不灭,轮回是灵魂以一种涅槃的形式获得永生,而死亡只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师父以前总是跟她说很多生生死死的大道理,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东方也总说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没有什么好患得患失。
她是修仙之人,也知道东方作为异朽阁阁主的宿命近千年,她无权介入,更无权干扰他的轮回。他和师父都已跳出六界,堪破生死。
可是她不能!别说死,就是分离她也看不开!
从绿鞘那时她就时常会担心害怕如果有一天东方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她以前每次一想到这个事就心惊胆战,而东方当时的刻意回避更是叫她惶恐不安。心底隐隐已经知道答案之后,就更加不敢细问。东方对她如此重要,她又如何承受每天倒数着他死亡的日子来临?
那么多年来,东方在她心里一直是以无比强大,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出现,几乎和师父一样厉害。师父总是教导她,要她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可是东方宠她,怜她,帮她,她已经没有了师父,若是连东方也离她而去……
花千骨狠狠咬住下唇,紧紧抓住东方彧卿的手。
“告诉我,你多少岁了?!”
东方彧卿沉默片刻,没有说话。随后轻轻一笑:“你暗地里一直在担心这个?骨头放心,我已经二十六了,要死早死了。当时绿鞘死时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这么厉害,自然是累了腻了,想入轮回就入。不想入,谁还强逼得了我不成?现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你。等你哪天看我烦了讨厌我了,要赶我走,我可能会觉得这一世做人太失败,再轮回一次重新来过。然后下次我就会变成你喜欢的那种类型,说不定就能取代你师父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花千骨看他一脸戏谑的笑容,不相信的拉过他手来,摊开他的掌心,一点点看着他手中的命轮,研究半天,再三确定的确是已经过了二十六了,这才放开手松口气。
“真的不用像绿鞘一样?那代价呢?你说凡事皆有代价,救我出蛮荒有没有什么代价?”
东方彧卿眯起眼睛坏笑一声:“有啊,当然有!”
“什么代价?”花千骨身子一震,紧张的望着他。
东方彧卿突然贴近她的脸,温暖的气息暧昧不清的吐在她颈间。
“再一个吻如何?”
花千骨突然回忆到上次被他骗吻还有主动亲他的事,脸颊顿时一红:“我问的是你有没有付出什么代价,不是说我。”
“你放心,开条密径而已,多花点功夫就是了,难得住我么?不过你是真的该让我吻一下的……”
“我的脸都成这样了,你看着我难道不想吐么?”花千骨慌乱的别过头想溜,却被东方彧卿拉回怀里。
眼神陡然温柔,慢慢低下头来。
花千骨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他,却终于还是忍住了。慌忙闭上眼睛,身子瑟瑟发抖。等了半天,吻却始终没落下来,睁开一只眼偷开。却见东方彧卿笑谑的望着他,目光温柔得快要把她都整个人都融化成水了。
“骨头,知不知道,感情的事,越是不忍就越是伤人。你宁可勉强自己,也不想有一点伤害我,虽然这种珍惜和体贴让我很感动。不过,对着你的什么杀姐姐,朗哥哥,可千万不要这样哦!”
说着伸出手咯吱得花千骨抱着肚子笑得站都站不住。
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爱的是师父,可是对东方,心里也是很喜欢的。只是心中有了那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如果有下辈子……
东方彧卿将依旧小小的她举起来抱在怀里。
“除了在你孤单的时候陪陪你,在你困难的时候帮帮你,比起你师父,我能为你做的的确是太少了。”
“没有,东方可好了。”花千骨伸出手掐他的脸。
“答应我小骨,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像现在这样,心头不要有仇恨,不要恨你师父,也不要恨这个世界恨任何人。不是要你逆来顺受,默默忍受伤痛和委屈。只是仇恨会让一个人更加可怜可悲,你明白么?”
“明白,就像清怜那样……”
东方彧卿笑笑,摸摸花千骨的头,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将花千骨放下地去。回头见来的是云隐。
“脚步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了么?”
“妖魔不知怎的抓了幽若去,杀阡陌率兵正在长留山,用幽若要挟白子画把千骨从蛮荒召回来。整个仙界都惊动了,去了好些天兵天将,两边眼看就要打起来。”
“什么?!”花千骨大惊失色,幽若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啊,怎么会一转眼被杀姐姐给抓了去,莫非是刚刚在厨房……
糟了!
“骨头你去哪?”东方彧卿连忙拉住她的手。
“我去找杀姐姐,救幽若回来,是我害她被抓走的。”
“你先别急,幽若身份不同,又刚拜你为师,杀阡陌不会轻易把她怎么样的。但是要是看你就这样去,那就真不知道要怎么样了。你先坐下来,我帮你好好易个容。”
“没事,我随便做张面皮贴上就行。”
“杀阡陌看不穿,但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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